第 36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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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绑着,居然还能给其他三个人下毒?

沈柔凝怔了一下,对红缨道:“红缨。你赶紧下山去报官。”

这个人十分危险,沈柔凝不敢让红缨去接触他。更何况,这会儿已经出了人命,已经不是能轻易善了的事情了。

她沈柔凝不是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这会儿自然不会上前去。

那云九听了沈柔凝的吩咐,也没再出声。

红樱领命,从那山洞中找到了小路飞快地下了山。沈柔凝与朝颜也不再这山顶亭子里停留,略一收拾,也沿着来路缓缓下去了。

红缨的动作很快。

在沈柔凝才到山脚,就见沈四老爷亲自领着一队衙役已经过来了。他看见沈柔凝。忙过来关切地问道:“阿凝。你还好吧?”

“我还好。”沈柔凝点点头,对沈四老爷道:“父亲,您还是赶紧处理公事吧,阿凝就不打扰您了。”

沈柔凝说罢行礼之后。就钻进了沈家的马车。沈柔凝吩咐马车避到了一边。却不走远。挑了些帘子往外边看。

沈四老爷已经从红缨那里了解了大概。此时将衙役分成了两队,一队在往山底水边寻找掉落的两人,自己领着一队人匆匆上了山去。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见沈四老爷和衙役压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少年人下山来,另外有人抬着一具蒙了布的尸体。

果然是死了。

若是还活着,怎么也不会蒙布。

沈柔凝正想着,远远瞧见山底搜寻的人也有了动静,抬出来两个人,都是蒙了布。

居然都死了。

什么毒,如此霸道。

沈柔凝目光落到那被绑着的少年人身上,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应该叫做云九的人。

他很年轻,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样子,瘦弱而苍白,脸上有几个红红的巴掌印子,嘴角也有干涸的血丝,看样子之前没少挨打。他看见三个担架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瞳孔似乎缩了缩,面色也越发地苍白起来。

沈四老爷往沈柔凝停车的地方看了一眼。那个云九也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走吧。回家。”沈柔凝放下车帘,吩咐道。

车夫应了一声,马车缓缓行动起来。

回到了沈府,沈柔凝并未同沈四太太和沈端榕提起这一桩意外遭遇。朝颜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同沈柔凝低声道:“姑娘,奴婢打听了一下,那云九说的话是真的……那个什么六贤庄,是整个岳州府都是鼎鼎大名的赌坊,听说是有京里的大人物做靠山的。”

“赌坊起名叫做六贤庄?”沈柔凝惊讶问道。

“是。”朝颜低声道:“听说其是由六个结拜兄弟创立起来的,已经开了有七八年了,养了许多打手,势力很大。”朝颜顿了顿,低声道:“六贤庄的名声并不太好,经常传出有人在其中输的倾家荡产自杀的,官府也不敢管。我们老爷,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朝颜的言下之意,是这一次,她们给沈四老爷带来了麻烦。

“死了人,是没法子掩盖的。”沈柔凝轻轻摇摇头,略一沉思,道:“我们暂且别管了,看父亲怎么处理。”

沈四老爷一直到深夜才回来。

沈柔凝听到消息,在路上截住了他。

“阿凝,你认识那个云九?”沈四老爷停下来,心思重重地问沈柔凝道。

沈柔凝摇头:“我不认识。碰上他,也是凑巧。”

“他的父亲,十有八九是被六贤庄害死的。但那个少年也太狠了,竟然直接毒死了人……”沈四老爷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他不想将这些说给沈四太太听。但没个商量之人,又让他觉得十分难受。这会儿沈柔凝来找他,又是她碰上的,沈四老爷忍不住就想与沈柔凝多说几句。

“为什么?”沈柔凝问道:“我是问,那六贤庄为什么图谋云九?云家那个染坊规模很小,应该是不值多少银子。我看六贤庄的做派,分明是想要别的更有价值的东西。”

“云九与印染之道十分有天赋。他研究出了新的颜料和新的印染技法。”沈四老爷道:“新技法与之前的水平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若是得到了,所得就不是三千两的收益,而是三万两三十万两甚至更多。”

“六贤庄想要云九的秘法和秘方。”

难怪。

沈柔凝低头想了想,问道:“那六贤庄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父亲知道吗?”

“是知府大人。”沈四老爷摇头道:“知府大人姓廖。”

姓廖。

皇后娘娘出身的廖家?

那可真的是麻烦了。

沈柔凝不是满腔正义的天真小姑娘,听到有不平事,就一定要大包大揽地管下去,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廖家啊……真的是不好去碰呢。沈柔凝理解了沈四老爷为何心思重重,也跟着沉默了。(未完待续。。

204 妥协

一朵云飘过来,给半圆的月亮蒙上了一层轻纱。

沈四老爷站在假山边上,望月轻叹。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想法,就是要对不起那个云九,不能替他找回公道。他有些正义感,但却不是那种为了公平正义可以抛头颅撒热血的。他有妻子儿女,只愿意日子过得顺心随意,并不想挑战太高难道的东西。比如说,将六贤庄掀翻,对上廖氏。

岳州知府廖大人虽只是廖氏的旁支……但整个廖氏,能出一个知府,就是有大话语权的人,廖氏舍不得放弃这么一个人。甚至,这个廖知府,再将来说不定能更进一步。

或者说,他扶持一个六贤庄,这么多年不知道揽了多少钱财……这些钱财,难道真的是都装进了他自己的腰包?京城的伯爵府拿了多少?又有多少,是供给了宫里,为两位殿下将来准备的?

沈四老爷真的不愿意冒险。

但云九又是自己女儿沈柔凝先碰上的,沈柔凝第一时间就来找他打听消息,显然是更偏向于同情云九。

那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

据说还是云家的独子。若是他没了,云家就断了血脉了。

而且,他也是有才华之人。

在沈四老爷看来,一个人,无论是哪个行业,只要站在了顶尖高处,那就是一个有才华的人。

再加之,沈柔凝最近一直再研究染料,对这个行业有真本事的人才十分尊敬和看重。

沈四老爷是个父亲。他心里上同样不想让沈柔凝失望。

所以,现在,与其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案件,倒不如说他不知道该如何与沈柔凝解释。另外更让他担心的是,他从前是绝不将公务说给沈四太太听的,尤其是他在处理公务上不得不进行的不那么正大光明的妥协忍让……但这一次被沈柔凝撞见了……万一沈柔凝说给了沈四太太听呢?

沈四太太会不会鄙夷他?

一想到会被沈四太太瞧不起……沈四老爷不禁心胆儿一颤,无比愁苦起来。

“父亲。”沈柔凝等了许久也没听到沈四老爷给她解释,反而在那里哀愁不已,她有些无奈,只能主动给沈四老爷点儿建议:“阿凝觉得。那位廖大人应该也不会想要将事情弄大。毕竟您身后有外公在。几万两银子的利益虽然动人,但若是为此让廖氏的名声蒙尘,想来廖家也是不愿意的。”

“为了两位殿下的前途,廖氏肯定不愿意与赌坊公开有所关联。”

廖家如今是勋贵。但底子里却是清贵文人出身。讲究的就是一张面皮。不然。也不会弄什么廖氏族学和廖氏女学。诚然,廖氏族学水平有限,但作为唯一一所半公开的女学。廖氏女学还有十分成功的。

这样的廖氏,怎么会愿意被人说成是开赌坊捞银子的。

沈四老爷靠着陈公。只要他因六贤庄与廖氏撕破脸吃了亏,以陈公的为人,肯定会借此机会向廖氏发难。掀翻廖氏是不能的,但让廖氏狠狠难受一下,却是肯定可以的。

“阿凝想着,这天下的公义是管不完的。”沈柔凝十分冷静,缓缓说道:“那个云九的父亲,也是主动去的赌场。”

这样说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既然六贤庄要图谋云九,就是赌场的局做不成,也会有其他的局,总有做成的时候。

“而且,云九杀了三个人,背负了三条人命。”

“阿凝想着,这桩案子,不如就这样了结……”沈柔凝一边沉思,一边道:“父亲可以将这桩事情定义那死掉的三人谋财害命,而那云九杀人一是为父报仇一是不得不做的防卫……将整个事情套在那三人身上,将他们与六贤庄剥开来对待处理。”

“这样,相信知府大人会赞成您的处理方式的。”沈柔凝肯定地道。

那位廖知府到底是什么人她没有了解过。但一个廖氏旁支子弟,能取得廖家的支持,一步一步做上四品知府,想来绝不会是个蠢人。沈四老爷给他留了面子,他一定会感激接受。

沈四老爷被沈柔凝说得眼睛亮起来。他在衙门里的时候,就有了点儿想法,但却没有沈柔凝说的这么清晰明白。更让他欣慰的是,他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十分理智,不曾感情用事。

“若是那个云九真的于染料一道十分精通,待案子结束,父亲请她过来教你。”这也是对云九的保护。沈四老爷欣慰说完,又叮嘱沈柔凝道:“谈案子死人的,太晦气了。阿凝,你别同你娘说这个。”

“恩,我不说。”沈柔凝了解地笑了笑,退开一步,道:“那爹爹,您快回去吧。难得回来这么晚,娘心中怕是要嘀咕的。”

沈四老爷老脸一红,本想责骂沈柔凝几句,但转念一想又摆摆手,往正院去了。到了正院,只有正堂屋檐下还挂着一盏灯,里屋却是漆黑一片。

显然,沈四太太已经睡了。

沈四老爷轻手轻脚地梳洗完毕,也不点灯,摸黑进了内室,借着一点月光隐约看见沈四太太侧向里面平静地躺着,他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上了床,躺了下去。

……

将来的春日本来就有繁花盛景的美丽,庆隆七年的春日更是尤甚。

一时间,所有卖衣服首饰的铺子都生意爆满,甚至那几家顶尖的铺子所接下的单子都忙不过来,每每有人进门,掌柜和伙计们也不是如平常般高兴,只能不断地苦着脸点头哈腰说着“对不住”的话。

没法子,京城权贵多如走狗,哪家没有女儿、孙女、外孙女的。

如今庆隆帝才过而立之年,正是春秋鼎盛执掌天下的最好时候,内宫又有那么多的空位置,谁都觉着自己家的女儿是有机会占一个的。就算是那容貌不突出,也会想,男人喜欢女人,没有个定数,谁知道皇上见多了牡丹,就不会喜欢清新的小野花呢?

在满京城的躁动热闹之中,唯一门庭冷落的,就要属邓家了。(未完待续。。

205 计划

邓公去世,邓家要守孝一年,他们家的女儿只能错过这次机会。这让邓家上下都着急的上了火——

为什么小选说来就来!怎么这么草率!

哪怕是推到了秋天,邓家的孙女儿邓心月几人,都能够除服了!

邓老太太和她的儿子们虽然没有什么脑子,也知道自己这几人是不太有本事的。而就他们得到的消息,那个邓长年在战场上却是如雨得水,立不不少功。可想而知,待仗打的差不多了他活着回来,铁定身份不一般。这也让邓老太太等人觉得如同锋芒在背的难受。

若想延续邓家的荣光,以眼下他们家的状况,只能走捷径。

而没有什么捷径,能比进宫做宠妃能快了。

“不行,必须让小选往后拖一拖,至少拖到秋天,我们月儿才有机会。”邓老太太鼓着眼睛问两个儿子儿媳,以及俏脸微红眼睛明亮的邓心月:“你们谁有办法?都赶紧说说!”

邓心月一身素白,头上簪着一朵碗口大的洁白茶花,没了往常的艳丽装束,反而显得她眉目如画,娇怯可人。

见几个大人都不说话,邓老太太十分不满,目光落在邓心月身上,道:“月儿,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你一向聪明,只可惜了是女儿身。”

邓心月目光闪动,并不因为老太太这句话有什么改变。她微一沉吟,道:“祖母别急。我们慢慢想办法就是。”

“玉兰宴虽然变成了百花宴,但并未明确地说,一定要立即在百花宴上选出多少贵女来。女儿想,若是当日宫里负责相看的贵人娘娘被牵绊住了来不了,亦或是宴会上突出变故只能草草了事,相信百花宴肯定还能开第二次第三次。”

百花宴被破话,目的达不到,当然要继续筹办下去。

而筹办这样大规模的赏花宴,无论如何,时间上总不能相隔太近。九个月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她只需要六个月就可以了。这次是因为已经定下了日期没法子更改。但下一次,再定日期,就有可操作的余地了。

邓老太太老眼迸发出一阵亮光,立即问道:“月儿。你的想法很好!到底怎么弄。你细细说说。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他们都听你吩咐。”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儿媳,眼神愤愤。显然对他们这时候一个屁也说不出的颇为不满。

邓心月自信一笑,道:“奶奶,心月的确有些想法……”

……

南门码头。

陈厚蕴这一日闲来无事,突然想出去看一看建宁城。听说自己的小表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南门码头开了一个饭堂,生意很红火,陈厚蕴有点儿想要去了解一番。

他换了衣裳摆弄了一下头发,又在这些日温养的如玉俊脸上抹了一番,带他带着两个小厮从陈府后门出来的时候,就再没有人能认出他这位陈家大公子了。

三个人没有骑马也没有乘车,一路匆匆步行,到了南门码头,汇入了忙碌的人群之中,看样子似乎有点儿像是做点儿小生意赚点儿小钱的辛苦行商。在运货码头上,这样的人多的是,丝毫不起眼。

陈厚蕴很快拦下一个工头模样的人,几句话下来,那工头已经知无不言了。

咦?

陈厚蕴目光一缩,看到有几个苦力似乎有哪里不会劲儿,他随意地问那工头道:“……那几个人是新来的吧?瞧着倒是壮实的很,有一把好力气,不简单啊……”

那几个苦力,明显是一伙的。

当然了,这些卖力气的人,在码头久了,大家差不多也都熟悉了。建宁繁华,尤其是现在战时,南门码头几乎是昼夜不歇,根本不怕没活干。而且,江南人富裕,南门码头缺的就是这种卖力气的苦力,所以,这里的氛围其实还不错,在不缺活干的情况下,大家都比较友好,空了也会打了个招呼。

但那几个人却不一样。他们明显是一个圈里的,与外人交流的时候也是派了一个比较精瘦些人汉子代表,其他人都默不作声,显得十分沉闷。

力气却真的很不错。

几百斤的大麻包,他们扛着很轻松。

像是练家子。

身上有凶悍的气息,瞒的不太好,时隐时现的。

“哦,您说那几个啊,他们的确是新来的,据说是从前在边境山上落草为寇的。但咱们大军开过去了,什么匪寇当然就当不成了,所以就洗心革面,来这里挣力气钱来了。”

“不是真心没有出路了,谁愿意当匪寇,是吧。”

“大金那边许多人,都盼着咱们大庆早点儿打过去呢!”

工头越说越是激昂慷慨,恨不能立即报名参军上战场似得。陈厚蕴一边与他交谈,一边留意着那几个人。长久见状想要上去试试那几人,却被陈厚蕴挡住了。

若是这几人真有问题,打草惊蛇可不好。

待那工头被人叫走了,陈厚蕴慢慢又观察了一阵,确定了那几个苦力确有不妥,就对长久道:“你小心跟着他们,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几个应该是大金过来的人。”

大金人和大庆人表面上看起来并无不同,但陈厚蕴曾在大金流连许久,还是能够辨认出来的。至少,这几人身负武功,却躲在这里做苦力,怎么看都是有问题。

长久不声不响地从陈厚蕴身边离开了。

陈厚蕴继续去刘家饭堂坐了坐,在那里用了饭,才离开了南门码头,悄悄回到了陈府。

没多久,长久就返回来,禀告道:“公子,那几人果然是有问题的。他们在南门租了个小院子,除了露面的那几个,那院子里估计还有几十人,属下不敢靠近。”

“你领几名弟兄去盯着,看他们准备做什么。”陈厚蕴道:“不要打草惊蛇。”

这是大金准备在建宁城搞破坏?还是干脆冒险刺杀?若是刺杀的话,最近的确有个好机会……陈厚蕴想起百花宴,微微一笑,口中嘀咕道:“不知是哪家脑子坏了,愿意给这些人做策应……”(未完待续。。

206 纵火

又过了十来日,陈厚蕴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静静地听完了长久的讲述,神色间有一些古怪,随机喟叹一声,道:“邓公一去,邓家就已经完了。无脑短视又贪心,被人利用,也是活该。”

大金与大庆对峙多年,大庆的朝堂上肯定有大金的细作,民间当然更多。如今大庆气势如虹,连占几城,大金着急了,当然要想办法。

不想办法,就只能等着灭国。

最直接的办法,莫过于刺杀庆隆帝。庆隆帝一去,两位殿下年幼,大庆就算是不乱套,也要龟缩自封,再顾不上进攻北金。想要刺杀庆隆帝,无疑很难。但谁让庆隆帝突然想要办百花宴选秀,并且</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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