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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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是看着大少爷长大的,他有时确实疯了些,可骨子里却是个极重孝道的热血男儿。别人不了解他乱下评论,嘴长在别人嘴里,老奴管不着。大少爷养了一身烈脾气,可他疼惜弟妹,尊重长辈,尤其护短。如今外敌犯,他跟所有热爱千国的男子一样,想要拿起刀戟,将侵犯的敌人赶出去。”

“少爷那天严严实实地在祠堂跪了一宿,第二天天刚透了点亮,就去悠园、蔚园与二少爷三小姐告别。老爷您可能没瞧见,大少爷走前在庭园外站了很久。他一声不吭,就在那站着。老奴听到他交代三小姐要好好照顾老爷您,事无巨细。”

“老爷,老奴想到大少爷忽然病了,心里难受,有些憋不住。如果阿忠有哪里说错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阿忠,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有些事情不是光懂就行,得自个儿转过弯来。衡儿他有心结,心里的事又从不肯对谁说。有时候想想,我这个父亲当得真失败,衡儿虽敬我,却跟我隔了一层纸,他不让我走进去,自己也不走出来。”

“鉴儿顽劣。心思都在玩、吃上面。我稍微说他两句,他就各种赖皮,一点少爷的样子都没有。我对衡儿确实严厉了些,可我都是为了他好。咱们苏家跟其他世家大族不一样,苏家现有的一砖一瓦,一花一草,都是我单枪匹马。真刀真枪拼来的。都说龙生九子。鉴儿不成器,我把希望都放在了衡儿身上。”

“苏家子息单薄,唯有衡儿在各方面出挑。是最好的继承人选。我为他铺陈的路,他根本看不上,孰不知那才是最适合他的。可他凡事喜欢跟我对着干,我让他往西。他偏要往东。”

“陛下重文轻武谁都看的出来。从武没有出路,看看张作猛。从他老子算起,立下多少军功,又有什么用,连个侯爷都没捞到。在朝为官。为君为民那是理所当然,分内之事。可想要有所作为,一展心中抱负。那就得站得高些。”

见苏忠面露疑惑,苏寒廷笑笑。端起药一口喝了下去。

“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衡儿就是因为这些,才与我疏远的。官场之上,他还是太天真。如果这趟风赤之行能让他有所醒悟,这场飞来横祸能让他认清形势,就是再让他误会我深些,又有什么关系呢。罢了罢了,等他平安归来,再说这些。”

苏忠:“都是自家人,没有隔夜仇。大少爷是明事理的人,就是脾气有点拧巴。这些事他一时半会儿想不清,等年长几岁,总会想明白的。老奴瞅着大少爷,就想起老爷您年轻的时候……”

“我年轻的时候?我都快忘记我年轻时是什么样子了,也不觉得衡儿像我。好了,不说这些事了。我还要进一趟宫,快去备车,等会儿就走。”

苏忠忙一面答应,一面帮苏寒廷更衣。

“二少爷就是太娇惯了,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老爷您也别太着急,我想着大少爷练过武,身子比常人结实。算命的不是说过,他还有天大的福分在后头……”

苏寒廷却想到了其他方面:“衡儿受伤的事,千万别传到我娘耳里。她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这其实也是我让鉴儿离开的原因之一。他那个嘴巴,止不住什么时候就露馅了。”

“老爷想的周到。您放心,老奴定会吩咐下人,把好口风。”

苏寒廷伸直了双臂,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闭门谢客这两天,可有什么人来找过我?”

“有,欧阳大人曾来过,听闻老爷您在养病,就回去了。也没说什么事,后来又送了两盒补品过来。三小姐觉得礼太重了,刚好快到欧阳小姐的及笄礼,她选了两副上好的饰送到欧阳府。据说欧阳小姐很是喜欢……”

“哦,还有傅大人也谴了他的弟子过来……”

“傅大人,哪个傅大人?我跟他素无往来,他怎会来?”

“钦天司傅司监傅大人。瞧我这记性,真真是老了。傅大人还留了封信,说务必要交到您手上。”苏忠从怀里抽出信,双手递上。

“老奴这就备车去。”苏忠收走了桌上的药碗,轻手轻脚地离开。

苏寒廷沉默良久,才抽开了信。

等庭园重新回归安静,他喊了一声:“黑羽。”

“属下在。”一个黑色劲装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跪在苏寒廷面前。

“主人召唤黑羽,有何吩咐?”男子垂着头,十分恭敬。

“飞鸽传书给青羽,让他即刻赶赴风赤,暗中保护二少爷。铭枫到风赤路途遥远,鉴儿心野,你让青羽看好他。鉴儿武功虽弱,嗅觉却很灵敏。他鬼主意多,又贪玩,别让他拖累了其他人的行程。”

“另外,让青羽把大少爷受伤前后的事打探清楚。要不是他愚笨,半路被衡儿甩了,衡儿后面可能也不会受伤!”

“都是黑羽的错,等青羽回来,黑羽会带着他回来领罪!”

“若他能办好这两件事,就是将功折罪了。好了,下去吧。”

苏寒廷挥挥手,黑羽像一缕清风般立刻消失。

苏寒廷看完了信,就着油灯烧了。他在房内呆了会儿,负手踱到蔚园。

里面果然是鸡飞狗跳,一片混乱,幸好有远黛指挥着,苏鉴才没有炸毛。

苏寒廷在窗户边看了几分钟,摇了摇头,就走开了。

府外,苏忠套好了车,待苏寒廷上车,他亲自驾车往皇宫方向驶去。

苏府上下为苏衡受伤的事忙个不停,景帝的后、宫,也有人为此伤透了神。

薇语宫内,传来一阵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哇……呜呜……哇……呜呜呜……”

一个身着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的女子,扑在一张楠木金丝软床、上,头被一张湖绿色的锦被遮住,正在卖力大哭。

“公主,别再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宫女踏雪劝道。

谁知踏雪一说这话,锦被下的女子哭得更大声了。

“哇……呜呜……哇……呜呜呜……”

她的手还摸到了一边的枕头,使劲往后扔去。

踏雪一手接住,交给了一旁的踏雨。

“你在这看着公主,我去去就来。”

“踏雪你要敢去母后那报信,我马上把你的名字改成雪踏!”

又一个枕头飞了过来,说话的人依然埋在锦被中,枕头却飞得老远。

“公主,你误会踏雪了。奴婢哪敢叨扰皇后,只是想去采曷宫请四殿下。”

“四哥……快去喊他来……快去……”宜阳公主哭的整个人差点背过气。

...

踏雪拍拍踏雨的肩膀,忙往外跑去。

踏雨怀抱两个枕头,试着往前走近了些:“公主,踏雨给您做了桂花羹,可香可香了。公主你不是一直想吃来着。还有啊,四殿下要是看到您这样,又该心疼了。来,踏雨给您擦擦泪,再把妆补上,这样四殿下就不会说您是小花猫了。”

哭声小了些,锦被也终于掀起了一个角。

踏雨走过去,将床、上的人扶起,搀到一边的铜镜旁。

高柔嘉脸上还带着残泪,瓜子脸白嫩如玉,非画似画,颊间嵌着一对梨涡,一双含烟似水的翦水秋瞳,簇着黑弯长的柳叶眉◇边眉中位置有一颗淡红色的泪痣,端的是一个柔媚娇俏的美人儿。

薇语宫内燃着月麟香,淡淡的香味飘来,镂空的雕花窗桕中飘下点点细雨,高柔嘉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苦涩又从心底翻出,忍不住又嘤嘤哭了起来。

踏雨刚匀好胭脂,看到公主又哭开了,拿着水粉盒子不该如何是好。

殿外,传来了男子的声音。踏雨大喜,高柔嘉本来还伏在梳妆台上,听到声响,立刻跳了起来,提起裙子飞快往外跑去。

“四哥……呜呜呜……”

刚刚走进的四皇子高泓,珞王殿下,被妹妹抱了个满怀。

“怎么了这是?又哭鼻子了?谁惹你了,跟四哥说,四哥帮你出气。”

刚还哭得一股子劲的高柔嘉,立刻抬起了头,“四哥可说真的?”

珞王朝踏雪踏雨挥挥手,她们很自觉地退了下去。

见柔嘉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珞王不由帮她擦了泪:“四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吧,怎么了?”

高柔嘉抽了抽鼻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父皇不让我去风赤见衡哥哥。”

“衡哥哥都昏迷了!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刚出皇宫就被余嬷嬷给拉回来了。余嬷嬷还让踏雪踏雨两个看着我,不许我出薇语宫半步……呜呜呜,四哥,她们好坏!我要去风赤,我就要去风赤!要是衡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绞了头做姑子去!”

“呜呜呜呜,衡哥哥,嘉儿好想你啊!”(未完待续

101 安抚

(“胡闹!你可是堂堂的宜阳公主,怎能说出如此不羞不躁的话来!你的《女诫》读到哪去了?”珞王体型微胖,说话时,气有些喘。

“你个骗子!大骗子!刚还说帮我出气,现在就开始训我了!衡哥哥生病昏迷,我就是想他怎么了怎么了!”

高柔嘉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住脸嚎啕大哭:“都怪父皇,没事干嘛让衡哥哥去风赤那破地方!父皇派别人去会怎样,害得我这么久见不到不说,现在衡哥哥还受伤了!呜呜呜呜……”

“越说越离谱,苏衡是父皇钦赐的右都尉,他与张将军出征风赤,是军国大事,并非儿戏。这也就在你宫里说说,要是敢在父皇跟前嘴碎,你可得挨板子。”

“我才不管什么军国大事!我只要我的衡哥哥平安,我只要他好好的……”

高柔嘉一哭就撒泼,手里也停不住,把能捞到的东西都抓起再扔出去。

珞王手疾,抓住了一把纨扇。刚想说话,就看到柔嘉吃力地抱起了一直窝在椅角的大白猫小胖三,抡着手就想扔过来。

“……”他扶了扶额,一步过去按住了柔嘉,又把还半眯着眼不知道生了神马的大白猫,抱好放到了安全位置。

“这是你第几次想扔它了?当初哭着求着要养时,是怎么说的?你还真舍得,当初还是四哥我撒了个谎,才从苏衡那抢到一只……”

小胖三与薇语宫一只名叫瘦妖的红嘴鹦鹉,都是高柔嘉看到苏衡有,非缠着珞王想尽办法搞到的,无论颜色、品种。年龄都一样的两只爱宠。

高柔嘉的哭声小了不少,珞王拉起她,走到梳妆台前,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担心苏衡,想照顾他,四哥都能理解。可你要顾着你的身份,你是父皇唯一的公主。本王最宠爱的妹妹。铭枫城里最尊贵的未婚女子。如此无理取闹,传扬出去,可会坏了你的名声。也会让整个皇族蒙羞。”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去了风赤,你又能干什么?且不说你能不能顺利到达风赤不说,就算到了。还要别人腾出手来照顾你,你过去就是添乱。风赤到处都是黄土沙砾。哪里有铭枫舒服。父皇已经派了太医局两位太医,去给你衡哥哥瞧病了,你也该相信苏衡,他岂是那么容易就倒下的人?对他有点信心。”

“还有。你怪谁也不能怪父皇。他不仅是你的父皇,还是我千国的皇帝。你质疑皇帝的决定,就是以下犯上。不忠不孝。以后不许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了!你是公主,不是市井泼妇。再这么撒泼,被母后瞧见,又有你受的了。”

珞王叹了口气:“母后悉心教导你这么多年,你就打算以这副摸样嫁进苏府?”

“嫁进苏府?”高柔嘉任由珞王擦干净脸上的眼泪,表情微怔。

“成为苏衡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这不是你从小到大的愿望?从前是他配不上你,可时过境迁,他在风赤的保卫战中立下了赫赫军功,还因此受了伤。等他荣归铭枫,父皇一定会给大赏赐。加上苏相在朝中的地位,他娶你,才是门当户对。”

“傻妹妹,若父皇这个时候提出赐婚,苏衡是不会、也不敢反驳的。你以公主之尊下嫁,不是天作之合吗?你要以最好,最漂亮的姿态,等苏衡风光迎娶。”

珞王又道:“还记得苏衡出征时,你送的那只香囊吗?那里面不仅有你在云方寺求的平安符,四哥特特拿着它请钦司监的傅大人开过了圣光呢!有它护着,苏衡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四哥从不说谎,更不会骗你。”

“所以啊,我的好妹妹,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别镇日里哭哭啼啼了。你有这份闲情,父皇身子抱恙,就多去毓宣殿尽尽孝悌,去探探他的口风。很多时候,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想办法去争取,明白了吗?”

“嘉儿记下了。多谢四哥提醒,是嘉儿愚钝。”

高柔嘉终于止了泪,她仰起头,声音碎碎的:“还是四哥最好。”

珞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是我妹妹啊,我不宠你谁宠你?”

珞王顺势转开了话题:“四哥那有从南疆千里送来的红葡,知道你爱吃,我让人用冰镇着,一颗都没吃。味道鲜美,你要不要尝尝?”

“可嘉儿不想走,好累。”高柔嘉抱着小胖三,揪着它的一小撮毛,一根根揉着。

香囊里有她虔诚求的平安符,还有百合,并蒂莲等具有安息入眠功效的两样东西☆主要的是,香囊她亲手绣制的,从选料到挑线,都是她亲力亲为。为了做好它,她的纤纤素手上,到处都是针眼。一针一线,都是她的爱,她的喜。

珞王拍了拍手,踏雪立刻走了进来。

“你去采曷宫找仙草,让她把昨天新到的红葡送来。”

踏雪退下后,珞王扶正了妹妹的身子,忽然想到了那只香囊,微微一笑:“什么时候,四哥也能收到自家妹妹亲手缝制的香囊呢?我不要百合、并蒂莲,只要几朵干牡丹就成……”

话还没说完,柔嘉红了脸,马上变成以前那个高柔嘉。

她握着粉拳作势要打珞王:“四哥你坏,绕着弯儿骂我!采曷宫有那么多绣功一流的宫女,随便拉一个出来也比我强。就刚才提到的仙草姐姐,她的绣工快赶上俊嬷嬷的手艺了。你想要,大喊三声,分分钟就能被各种精美香囊淹没……”

珞王郁闷:“她们能及得上你么?果然女大不中留,有了心上人就不管四哥了!”

见四哥露出肉疼的表情,柔嘉立刻投降:“好啦好啦,给你绣还不成!你要白虎还是貔貅?事先声明,绣得不好不许嫌弃!而且,你必须跟四嫂嫂说清楚,那是你妹妹我,不是其他侍妾绣的!别我好不容易绣出的香囊,又被剪成了几半,扔进了湖里打了水漂!让四嫂吃我的飞醋,那我就冤枉了!”

“貔貅吧,颜色,式样你自己想。只要成品,其他的我不挑。不过你可不能随便应付,不求有阿衡手里那个精致,可也别太拙劣,总要拿得出手。别提那只母老虎了,你四哥我呀,也就只有在你这薇语宫,才能寻得一丝安静。”

珞王在梳妆台旁边的一张软榻上躺下,将手放在了头后方。

“你不知道,四哥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喜欢谁就喜欢谁,没有一点遮掩。喜怒哀乐都放在了脸上,不像我,晚上想去哪睡觉,还被你四嫂管着。她已经有了儿子傍身,我去哪个侍妾房里,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有什么关系。屁大的事也要闹到母后跟前,烦都烦透了。”

“四嫂人挺好的,就是比较紧张四哥你些。话说回来,那也是四哥你自己求父皇赐的婚,怪谁呀,怪你自己喽!反正我高柔嘉的婚事,得自己做主。绝不要因为利益或者政治等原因,像个物品般拱手送给他人。要是这样,我宁愿死了!”

“放心,有四哥在,绝不让这样的事生,更不会让你成为谁的牺牲品。四哥已经如此不幸了,怎会让你重蹈覆辙呢?四哥定会让苏衡心甘情愿娶你的。”

...

说话间,踏雪已经带了仙草及两大盘红葡过来。又大又红又饱满的红葡萄,立在琉璃果盘里,红艳艳的,漂亮极了。

有的吃,高柔嘉一下子就将方才那些悲伤忘了。光看颜色,她就有些流口水了。

她捏着一颗,也不要踏雪伺候,仔细剥了皮,小口小口吃着,脸上都是满足。

珞王努努嘴:“给哥哥喂两颗。”

柔嘉扔了个葡萄皮过来:“别总把我当成你的侍妾宫女!”

话虽如此,她还是乖乖剥了一颗葡萄递到他嘴边。

珞王吃了几颗,从软榻上站起,“嘉儿你慢慢吃,四哥还有事,先走了。”

“嗯,四哥你忙。红葡这么好吃,待会儿我给母后送点,我记得母后也爱吃的。”

“别忙活了,你那份四哥已经送到金椒宫了。让好好让踏雪敷敷脸补补妆,我忙完会再过来喊你,咱们陪母后用晚膳。”

曹皇后是珞王与柔嘉的生母,他们隔三差五就去金椒房宫陪她用膳。

“踏雪,要是公主还想吃其他水果,直接去采曷宫取就行。”

“诺,珞王殿下。”

高柔嘉吃了半盆葡萄,净过手后,抱着小胖三在绣床上各种滚。

她揪着小胖三的耳朵,喜滋滋道:“我就要嫁给衡哥哥了,就要成为衡哥哥的妻子了,你高不高兴,高不高兴?”

想到穿着大红嫁衣与衡哥哥高堂对拜时的场景,高柔嘉心里甜的仿佛能流出蜜来。她不断在小胖三的身上写着‘苏衡’两个字,脸上荡出幸福的笑来。

苏衡,待你回铭枫,我做你的新娘可好?

这厢,苏远黛帮苏鉴打理好了行囊,又送他去了成庆门外的小土坡,与傅淳望等人会合。她戴着帷帽,不断叮嘱他、二哥注意安全后,就钻进马车,准备回府。

远远地,苏鉴朝傅淳望及两位太医挥了挥手。

傅淳望却看着钻进马车的那个水红色身影,问徒弟谷雨:“那位小娘子是?”(未完待续

102 跟去

(谷雨一脸茫然。

倒是一旁的蔡太医,摸了摸胡须,答道:“那是苏府的三小姐。”

“三小姐?”傅淳望若有所思。他不由又望了望已经往回走的苏家马车。

“这位三小姐可厉害了,年纪虽小,却管着宰相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前两天我给苏相瞧病,还是她出来招待我的哩。傅大人常年呆在皇宫中,苏相又极为低调,甚少参加各种宴会。傅大人不知,也属正常。”

李太医有些吃惊:“她戴着帷帽,应该还没出阁吧?就这么抛头露面……”

蔡太医笑道:“李兄,你太迂腐了。宰相府的嫡出小姐,你还怕她嫁不出去?多少王公贵族想与苏府联姻来着。何况苏相一直没续弦,由嫡小姐主持中馈,也说得过去。苏相是我朝栋梁,这是他的家事,在背后说人口舌,可不是君子所为。”

李太医忙道:“是是是,蔡兄说的是。”

苏寒廷在文武百官中威望极高,即使他不在跟前,为了避嫌,蔡、李两人也不好当着傅淳望的面,聊苏府的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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