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江一惊,忙问:“那怎么办?”
宋芸儿说道:“用狗血淋!他就不能隐形了。”这女娃娃懂得还真多,宋芸儿又接着说:“咱们现在去和村里的老乡买条狗来宰了。就有狗血了。反正这些狗看见生人就叫,烦得很。”
米里正连连摆手:“那可不成,村里人把狗当成看家护院的好帮手。从来不杀狗吃狗肉,不会有人同意把狗卖给咱们宰杀地。”
宋芸儿挠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杨秋池沉吟道:“我听说人的琵琶骨(俗称锁骨)被锁住,再厉害的法术都使不出来了。咱们要不还是把他的两根琵琶骨用刀子穿两个孔,分别用铁链子给锁上吧。”
胡江点头赞同,叫了一声:“穿他地琵琶骨锁上!”
几个捕快答应了一声,拔出刀子就要动手。
赵半仙本来就痛得死去活来地,一听胡江这话,更是吓得魂飞天外,连声喊道:“大爷饶命,我不会法术,我那都是骗人的,求求您别再穿我的琵琶骨了。”
杨秋池脸一板:“你说谎!好多人都看见你会法术,而且法术很高明的,什么剑斩鬼,什么油炸鬼,厉害着呢,”转过头问身后那米里正,“里正大人,我说地对不对?”
里正本能地点点头,可一看见赵半仙那被滚油炸过的肿得根棒槌似地手,又有些尴尬地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赵半仙究竟算不算法术高明了。
赵半仙两只手伤口已经痛的冷汗直流,再不愿意琵琶骨被穿孔,叫道:“大人饶命啊!我那是骗人的把戏,不是真的法术!”
听了这话,米里正等人都吃了一惊,唯独杨秋池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笑了笑问道:“半仙不必过谦了,那么多人亲眼目睹,怎么会是骗人地呢?咱们还是把琵琶骨穿上妥当。”
赵半仙被绳子捆着无法抵御,一屁股坐在地上,叫道:“大人,大人,饶了我吧。我那真的是骗人的。”
米里正奇道:“你口口声声说是骗人地,那你说说你是怎么骗人的?”
赵半仙此时哪敢隐瞒,说道:“那油炸鬼地把戏,是我让孙老妈子在锅里先放一部分醋,醋上边再放油,生火之后,下面的醋就会翻滚上来,看上去就象油开了似的,其实油才微热,谁的手都能伸进去。”说罢,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疼痛的原因还是因为羞愧。
米里正恍然大悟,愤怒地看着赵半仙,为自己被这老骗子骗了那么久而愤愤不平,随即又奇怪地问道:“不对啊,我以前看你将附有鬼魂的骨头扔进油锅里炸,那小鬼还惨叫着翻滚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那是我事前在那根骨头的髓腔中装入了水银,等油锅真的开了之后,把这骨头扔进去,就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好像鬼在挣扎惨叫一样了。”
“好你个死瞎子,连我你都敢骗!”这米里正气不过,一巴掌打了过去,赵半仙嘴角流血,半声都不敢吭。
胡江听了也有些好笑,但又有些奇怪,问道:“那怎么这一次真的被这滚油给炸伤了呢?”
赵半仙强忍着伤痛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走之后我问了孙老妈子,她也不清楚。”
宋芸儿嘻嘻一笑:“这件事我最清楚!”扭过头看着杨秋池调皮地一笑,又转过头看着赵半仙说:“你不知道吧?那是一锅没加料的真正的青油,嘻嘻,因为我哥让我把你们的青油给换了。”
米里正奇道:“换了?怎么换的?”
“我跑进去帮忙,那孙老妈子不让我帮,但我还是趁她搬东西出去的时候,将那一锅青油倒掉。然后把灶台上的油壶里地青油倒进锅里。嘻嘻”
赵半仙这才知道自己这一双手,原来都是毁在这小丫头的手里。米里正也才知道这一回这赵半仙的法术怎么不灵了的原因,原来锅里地青油被这小丫头给偷梁换柱了。
胡江更是奇怪,问杨秋池:“杨公子。你怎么知道他在搞鬼。又怎么知道他这油锅有问题呢?”杨秋池道:“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算卦,多半是骗人地,当然有的很可能真的有法术,比如这位赵半仙。”说罢。盯着赵半仙的肩膀看,好像在研究这琵琶骨应该怎么穿更牢实。把赵半仙吓得一哆嗦。
杨秋池接着说道:“我听米里正说了他看见赵半仙施油炸鬼地法术过程之后。我就判断,这赵半仙在搞鬼。但是,这种把戏搞鬼的方法很多,我也不知道这赵半仙用地是哪一种。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多半是在这油里搞鬼,于是我就让芸儿找机会把油锅的油换了。”
杨秋池看着赵半仙呵呵一笑。续道,“我故意捧这半仙。和他说话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油锅里的油真正滚烫起来,反正这赵半仙有法术,既然能将手伸进油锅,那这油锅里的油换不换滚不滚,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众人又都大笑。宋芸儿嘻嘻笑道:“没想到,这赵半仙虽然号称半仙,却连一半地仙术都没有,自己真来了个油炸猪蹄。”众人顿时大笑起来。
米里正又问赵半仙:“那你以前桃木剑斩小鬼,鬼鲜血淋漓的显在纸上,又是如何骗人的?”
赵半仙疼痛难忍之下更是羞愧,低声说道:“我先用笔沾了碱水在纸上画出流血地鬼形,然后晒干,这图形便看不见了。法坛上那碗圣水是我事先备好的姜黄水,姜黄水喷到纸上,那碱水就变成红色,便显出血淋淋地妖尸了。”杨秋池听了暗叹道,还别说,这赵半仙还懂一点化学反应哦。
米里正奇道:“这次怎么又不灵了呢?”扭头看了看宋芸儿,“难道又是你偷梁换柱了?”
宋芸儿嘻嘻一笑:“是啊,我哥让我把那碗圣水换了。所以我在屋里要帮忙时,趁那孙老妈子在外面布置法坛的时候,将那碗加料的圣水换了一碗清水。”转过脸看着杨秋池:“哥,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半仙,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杨秋池呵呵一笑:“调皮鬼,我这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众人皆笑。
胡江问杨秋池:“既然这赵半仙的法术是骗人的,那就不用锁他的琵琶骨了吧?”
杨秋池摇了摇头:“不行,还是要锁,你别忘了,这些小把戏虽然是骗人的,但不能说他就真正没有法术。方才我们也都听到了,他自己承认的他用法术杀了鲁学儒,如果他没法术,又怎么用法术杀死了鲁学儒?”
胡江说道:“正是!幸亏杨公子提醒。来人,把他琵琶骨穿了锁上铁链!”众捕快齐声答应,就要上前动手。
赵半仙吓得脸都变了,惊恐地正要分辨,杨秋池抢先说道:“还有,咱们把他锁上琵琶骨押回去后,要马上禀报府尹大人,立即将这妖人凌迟处死,然后将尸骨烧了,让他无法转世投胎。你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他在京城里得脱牢笼,施出法术,要危害皇上,那……”
胡江打了个冷战,连连点头:“杨公子提醒得好,回去就禀报府尹大人,立即先将这妖人当众凌迟处死,然后一把火烧了,错骨扬灰!”
凌迟处死可是历史上最残酷的死刑方式,也就是俗称的“千刀万剐”,死得痛苦万状,苦不堪言,这死亡的过程那才真的叫生不如死。更何况还要将尸骨烧掉,错骨扬灰,这是古人最忌讳的事情,因为传说如果这样的话,人死之后可就没办法投胎转世,古人还是很相信来生的。
赵半仙一听,顿时吓得魂飞天外,颤抖着声音说道:“大人饶命啊!我不会什么法术,我真的不会什么法术啊!”
杨秋池喝道:“你方才自己都承认了,你用法术杀死的鲁学儒,还敢狡辩!”
“我,我是下毒害死他的。不是用什么法术,我的法术那都是骗人的。”
胡江在一旁问道:“下毒?下什么毒?怎么下的?”
赵半仙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杨秋池冷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利用鲁学儒找你看牙痛,欺骗鲁学儒让他吞服了夹竹桃的叶子,毒死了他,我说的没错吧?”
赵半仙惊恐万状地看着杨秋池,不知道眼前这个无所不知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神仙。
根据原配范氏所说,她在蜂蜜里加的是夹竹桃揉碎了的花瓣,而杨秋池从鲁学儒那呕吐物中发现了一些绿色残片,杨秋池一直弄不清楚这绿色小残片是什么,因为那时他不知道鲁学儒是夹竹桃中毒,直到后来在鲁学儒家外面发现许多夹竹桃,才怀疑是夹竹桃的叶子。
当时他掰了一片叶子撕碎后,残片果然与呕吐物中的残片很相似,这才怀疑,这鲁学儒除了使用加夹竹桃花瓣的蜂蜜治疗口腔溃疡之外,还吞服过夹竹桃叶子。但询问范氏之后,得之那偏方里只加了夹竹桃花瓣,没有使用叶子,因此,让鲁学儒吞服夹竹桃叶子的应该另有其人。
先前尸检的时候杨秋池就已经发现,鲁学儒有严重的牙龈红肿,后来他知道鲁学儒找赵半仙看牙病,便故意说自己牙痛睡不着觉,到赵半仙家算命。
赵半仙给了杨秋池一个用夹竹桃叶子泡水喝的偏方,很显然,他也把这个偏方给了鲁学儒。只不过,他给鲁学儒的偏方内容不同,他是存心要鲁学儒的命,因此,不仅加大了叶子的剂量,还让鲁学儒将叶子撕碎了吞下。
夹竹桃的叶子是毒性含量最高的部分之一,服用后可以引起头痛、恶心、呕吐,一般来说,吞服十片就会有生命危险,会引起心室纤颤导致中毒性心肌炎而猝死,这时候如果进行尸体解剖,应当可以检见心脏有灶性间质性心肌炎病变。
只不过,有一点杨秋池还想不通,这夹竹桃有毒,一般老百姓都知道,这鲁学儒都快六十的人了,当然也知道,就算他相信偏方,怎么会相信把那么多夹竹桃叶子吞下去而不会中毒呢?而且,他又怎么一直拖延到第三场考试才中毒而死?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同居一室手机电子书·安智网 更新时间:2007-8-26 1:11:00 本章字数:4394
这个疑问看来只有赵半仙自己的供述能说清楚。于是,杨秋池对题半仙说道:“你如果老实交代,我或许可以禀报府尹大人,留你一个全尸。否则,你就等着凌迟之后错骨扬灰吧。”
赵半仙惊恐万状连声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鲁老夫子的原配范氏陪鲁学儒来找我看口舌生疮,我给他了一个偏方。后来鲁学儒牙齿痛,他小妾沈氏陪他来找我看牙。我,我……”
赵半仙扭头看了看一直在床上轻声哭泣的沈氏,低下头接着说道:“我就垂涎沈氏的美貌,想害死鲁学儒。就给了他那个偏方,让他将十多片夹竹桃的叶子用水吞服。”
“他说这夹竹桃有毒,担心会中毒,我就当着他的面使了那油炸鬼的法术,当然,那是骗他的把戏,说是这夹竹桃里的毒鬼已经被我抓住用油炸了,他这才相信。”
“我担心如果他马上吃死了会怀疑到我,编谎话说一定要等恩科开考之后才能服用。在恩科考试期间,可以借助皇上寿辰的洪福,最终镇住这夹竹桃里的恶魔,这样才能既治好他的牙痛,又不会中毒。让他在恩科期间将这十多片夹竹桃叶子撕碎了吞服。这样牙痛就可以断根了。”
现在明白了,原来是这赵半仙利用了他装神弄鬼的把戏,欺骗鲁学儒,让他吞服了十多片夹竹桃叶子。
不过,这鲁学儒还是担心中毒,所以一直拖延到了恩科最后一天,一方面牙痛得实在厉害影响考试,另一方面还是最终相信了赵半仙的话,担心错过这恩科考试皇上洪福的威力,牙病治不彻底。这牙痛断不了根,这才在恩科考试最后一天去贡院之前,将夹竹桃叶子撕碎之后,用清水送服。杨秋池他们在他房间的桌子上发现的那半碗清水。可以印证这个推测。
由于夹竹桃中毒的潜伏期为二十四小时以内。所以,鲁学儒吞服之后,到了考场上,才因中毒性心肌炎急性发作而猝死。
如果换成别人给他这偏方。鲁学儒很可能不会相信,但这个村的人对赵半仙地法术都是十分的相信。也见过他用偏方治好了别人的病,因此,这鲁学儒才最终相信了赵半仙。而赵半仙利用了这种信任,用夹竹桃的叶子毒杀了鲁学儒。
搞清楚了这案子地原委。抓住了真凶,胡江非常地高兴,不过。他不知道对那范氏和沈氏该怎么办,问杨秋池。
杨秋池说道:“这原配范氏虽然使用了有毒的蜂蜜浸泡揉碎的夹竹桃花瓣。给鲁学儒治疗口腔溃疡,但由于用量少,又是外敷,使用了三个月,也没有造成鲁学儒中毒。所以,范氏的行为不是引起鲁学儒被毒死地原因,不能追究她杀人的责任。”
“至于这小妾沈氏,我们刚才都偷听到了,她没有指示赵半仙杀人,这赵半仙毒死鲁学儒纯粹是他自己想讨好沈氏,又想借机证明自己算卦准。所以,虽然沈氏挑逗赵半仙,才使他产生了这个想法,但归根结底这件事与沈氏没有直接地关系,所以,也不追究沈氏的责任。”
胡江听了杨秋池的分析,十分赞同,吩咐将范氏放了。
方才的一切范氏都看在眼里,知道她这一次真可谓死里逃生。锁链解开之后,范氏哭泣着给杨秋池跪下磕头感谢,一旁地宋芸儿帮杨秋池将她搀扶了起来。
小妾沈氏知道,如果不是杨秋池他们赶回来,自己不仅要被这赵半仙强bao,说不定还要被他杀人灭口,不仅如此,杨秋池还给自己洗脱了杀人嫌疑,所以,可以说这杨秋池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便也哭泣着下床,给杨秋池磕头感谢。
劳累了两天两夜,连续作战,终于破获了这件老秀才横死贡院案。虽然连续作战,大家都很辛苦,但终于有所收获,也都觉得这辛苦是值得的。
接下来地问题是在哪里睡觉,现在估计差不多二更天了,米里正提出让杨秋池等人在这北哨村的驿所暂住一晚。
米里正介绍说,这北哨在数年前地靖难之役时,是军事要塞,是通向京城北大门滁州的咽喉要道,军事地位十分重要,所以不仅修有很多防御设施,还修建有驿所。只不过,战争结束好多年了,这驿所已经年久失修。
杨秋池无所谓,但胡江嫌这里太过简陋,本想押着凶手赵半仙连夜返回滁州,但现在滁州城门肯定已经关闭,进不了城了,再说了,辛苦了两天两夜,总不能再让杨秋池他们连夜赶路辛苦了。
于是,只能勉强在这北哨村暂住一晚。
来到这驿所,胡江更是叫了一声苦,由于多年没有征战,这北哨军事上的意义已经差不多被淡忘光了,这北哨村驿所虽然还在,却已经年久失修,比那广德县衙门还要破旧。
这驿所一共有五间房,不过其中一间房子已经倒了一半,没法住人。另外两间大房间的大门已经不知道被谁卸走拿去当柴火烧了。只有两个小间还算完整。
现在是冬季,晚上很冷,米里正本来提议让杨秋池他们分散到村里村民家里住,胡江和杨秋池见天晚了,大部分村民都睡了,打扰别人也不好,便决定还是将就在驿所里对付一晚。
米里正便吩咐民壮们去搬些干净的被褥来,在驿所挂上灯笼,把窗户用油纸简单封了,找些门板将那两个大房间的门简单封上,能阻挡一些风寒,还在每个房间里生了一炉火,房间就暖和起来了。
捕快和杨秋池的护卫们大多经常行走江湖,风餐露宿已经习以为常,就住在两间没有门的大房里,赵半仙当然也关押在这大房间里。
胡江是应天府通判,正六品,那是正宗的大老爷。相当于现在的副厅级干部,理所当然应该单独住一间。
不过,胡江感激杨秋池帮助破案,提议让杨秋池住单间。杨秋池心想。人家是正宗官老爷,再说了。年龄也比自己大得多,自己一个小年轻住单间。可真是不好意思。坚决推迟。
这单间里只有一张小床,于是胡江又提议让杨秋池搬一张床来一起住。杨秋池嫌麻烦,反正将就一晚上随便在哪里凑合就行了。
胡江也不勉强,挠挠头不好意思说道:“其实,其我睡觉打呼噜。而且呼噜声很大,所以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睡,连我娘子都没办法和我一起睡的。公子不愿意和我睡同一间房也对,不然的话。你恐怕跟没有睡觉差不多。呵呵呵。”
杨秋池睡眠很浅,稍有响动就会醒,这与他现代社会法医生活长年累月生活没有规律有关,听了这话,更不能和胡江一起睡了。
另外只有一个单间,杨秋池让宋芸儿住,自己要去大房间里和护卫们一起住。
不过,说心里话,杨秋池实在不愿意和这些人睡在一起,因为十五个护卫和数名捕快还有人犯赵半仙加起来有二十来个,每个房间住了十多个,中间还要生一炉火,差不多是人挨人了,万一这十多个人中有几个打呼噜厉害地,那就别指望睡觉了,更别说有磨牙放屁带脚丫子臭的。
听杨秋池说要去和护卫们一起住,宋芸儿有些不高兴,将杨秋池拉到一边问道:“哥,你怎么不愿意和我住一间呢?我是你妹妹呀!”
杨秋池吓了一跳,心想,你这妹妹又不是真的,男女授受不亲,如果同居一屋,传出去你就别指望会有人来娶你了。可人家姑娘都这样说了,自己总不能驳她面子吧,那会伤她的心地。
假如要是在现代社会,一个漂亮妹妹要求杨秋池与他同处一室,那杨秋池高兴得大牙都会笑掉。可现在是明朝,封建礼教最严酷地明朝,宋芸儿十五岁不懂事(或者说故意装着不懂事),自己二十来岁小伙子,可不能害了人家。
如果说下决心要娶宋芸儿,那又另当别论,住了就住了,回去就纳她为妾也就是了。
不过,这宋芸儿对杨秋池来说,情况不同于其他女人,宋芸儿给杨秋池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加上小姐性格太强,非要跟男人比酷,不像杨秋池的其他女人那样柔情似水。所以,杨秋池跟宋芸儿根本不来电。但他喜欢和宋芸儿在一起,就象和一个很合得来的哥们在一起那样地感觉。
杨秋池并不想纳宋芸儿为小妾,估计宋芸儿和他老爹宋知县也不会同意(关于这一点,杨秋池判断失误了),既然没想娶人家,就别害人家。
杨秋池虽然象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好色,但还是很有责任心的。听宋芸儿这么一说,呵呵笑道:“芸儿,我睡觉打呼噜,会吵醒你地。”
“我不怕!”宋芸儿的眼睛在黑夜里闪动着。
“我还磨牙……”
“我不怕!”宋芸儿微笑。
“我还说梦话……”
“我不怕!”宋芸儿吐了吐舌头。
“我梦游!”杨秋池没辙了,只好耍赖,装出僵尸的样子,双手平伸,直着双脚原地蹦了几蹦。
古代中医称梦游为夜游症、梦症、夜行症等,对这个宋芸儿倒是知道,嘻嘻一笑,打了一下杨秋池的手臂:“连僵尸我都不怕,还怕你?”虽说不怕,可想到半夜里睡着醒来,看见杨秋池闭着眼睛这付模样在房间里蹦,还是挺吓人地。便又问道:“你真的会梦游?”
杨秋池使劲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怕不怕?”
宋芸儿眼珠一转:“你要是真梦游,我就点你丨穴道!”
杨秋池吓了一跳,这下没辙了。
米里正和胡江远远听到他们说话,知道他们在为住宿地事情争论,便走过来说道:“杨公子,宋姑娘既然已经与你兄妹相称,同居一室也未尝不可,男子汉大丈夫,光明磊落,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了这小间虽然有门,却也关不严实,更锁不上,公子和令妹合衣而卧,住在这样地房间里,就跟和我们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大的区别。”米里正也赞同胡江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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