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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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丫鬟那里,仔细检查了那个丫环的脖颈创口,也有这样一处比较粗糙的线状痕迹。

宋芸儿望着杨秋池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跑来跑去查看,有些奇怪,忍不住远远问道:“嗳~!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杨秋池将放大镜放回了勘查箱,向宋芸儿招了招手让她过来之后,说道:“咱们不是说好了这案子你来负责缉拿凶手吗?”杨秋池指着脖颈切口对宋芸儿道:“你仔细瞧瞧,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宋芸儿低下头瞧了半天:“从颈部肌肤层和颈椎骨地切面看,应该是锐器切创,而且只砍了一刀,几乎将脖颈砍断,刀很快,用力很猛。”

宋芸儿跟随杨秋池这么久,许多专业名词也学会了,加上她武功高强,对这种砍伤形成的伤口比较有感性认识,所以说得头头是道。

杨秋池点点头:“再仔细看看,还有吗?”顿了顿,见宋芸儿一脸蔼然样,又特意指了指创壁,尤其是那块相对比较粗糙的地方。宋芸儿弯下腰,差不多将鼻子凑到了切口上,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也难怪,这种不同如果只有肉眼观察,一下子根本看不出来,杨秋池也是凭借多年的经验积累,感觉到了与正常锐器创口的不同,通过放大镜这才确定的,宋芸儿虽然目光敏锐,但毕竟没有经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也缺乏这方面的知识,自然看不出来。

杨秋池指着那米粒大小地那道较粗糙痕路道:“这切口这个部位与其他部位的痕迹不大一样,看出来了吗?”

杨秋池用探针将那道不一样的纹路指出,这下宋芸儿注意到了,点了点头:“是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呢?”

“好像……好像没那么光滑……有点粗糙。”

“完全正确!”杨秋池笑道:“我芸儿的眼睛比放大镜都管用。”

“放大镜?什么放大镜?”

“就是……就是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喽,有的人就算睁得再大也看不出来,嘿嘿。”

宋芸儿有些得意:“习武的人,这眼神不好可不行,看不清看不准,那就全完了。”

杨秋池道:“现在你检查一下三具尸体,看看能不能找到破案的线索。”

“好啊!”宋芸儿兴奋地答应了,挨着一具一具仔细瞧了过去,瞧到最后,她那充满兴奋的眼神暗了焉,摇了摇:“除了可能是纪纲的锦衣卫干的这线索之外,我找不到其他线索——就算这条线索,如果不是你告诉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可真笨!”

杨秋池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能这么说,毕竟你不是专门搞这一行的。”

宋芸儿噘着个小嘴:“那你也不是啊,你以前只不过是个忤作小学徒,而且,你师父的能耐也没办法和你比,你怎么就知道得这么多呢?”

杨秋池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用这里想,想啊想啊就会了。”

“哼,你就会逗我!”

杨秋池搂着她的腰,说道:“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你应该就能发现线索了。以后检验多了,慢慢就会了。”

宋芸儿高兴地点了点头。

“锐器砍切创的创壁很光滑,这你是知道的。”杨秋池放开她的小蛮腰,用探针指了指棺材里尸体颈部切口那道比较粗糙的纹路:“但整个砍切创口的这个地方却不很光滑,而且还有些粗糙,有点类似……”

“撕裂创!”宋芸儿兴奋地叫道:“我知道了,凶手地砍刀有一块崩缺的豁口!”

杨秋池睁大了眼睛望着她:“你瞧瞧,还说自己笨,我才说了个开头,你就猜出来了。”

宋芸儿又有些得意了:“这人死了好久了,如果是新鲜的伤口,我应该早就能看出来的。”

“嗯,那你再根据这个发现,说说你地侦破思路!”

宋芸儿沉吟了一下,说道:“从痕迹上判断,凶手单刀上的这个豁口有米粒大小,就刀而言,应该算得上很大的豁口了,既然咱们已经将嫌疑对象锁定了在纪纲的锦衣卫范围内。

根据两条线索来查,一条是去年案发地九月初三左右,患有花柳病地锦衣卫,一条是使用地绣春刀有米粒大豁口的锦衣卫。对不?“

杨秋池点点头:“很对,不过。第二条线索目前还不能作为主要侦破方向。”

“为什么?”宋芸儿奇道。

“京城锦衣卫上万,我们难道要一把刀一把刀检查过去吗?”杨秋池微笑,“再说了,凶手虽然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纪纲的锦衣卫,但是凶手进行暗杀却不一定当然使用绣春刀,如果他用的是别的刀,就算咱们将京城锦衣卫的一万多把绣春刀统统查一遍。也找不到这个人。”

“嘻嘻,那倒是。那这条线索基本上就没什么用了?”

“那倒也不能这么说,”杨秋池道,“至少。这个特征可以在将来咱们发现犯罪嫌疑人之后,进行确定的时候用。同时具备患花柳病而刀子又有缺口的锦衣卫,基本上也就可以确定就是凶手了。”

“嗯,不过,刀刃上有米粒大的豁口,这把刀一般也就费了。也没有打磨地价值,一般都要重新回炉锻造了。”

杨秋池心中一动:“对啊,锦衣卫的绣春刀的发放、回收、修理更换,都由锦衣卫里军械库统一管理,如果凶手使用的是绣春刀,而这把刀又因为有豁口,不能再继续使用,那锦衣卫的军械库一定有更换登记。查一下九月份的更换记录,或许会有发现!”

两人又找到了一条线索。都很高兴。

接着,杨秋池提取了死者血样。尸检完毕,薛禄上前询问检验情况,杨秋池不好和他细说,只说发现了一些线索,将会继续跟踪追查。

回到杨府,杨秋池先到自己的书房对那柄匕首进行检验。

他原来地书房因为皇上赐婚的吕环姬在里面偷情,杨秋池觉得晦气,下令拆毁重修。并且按照自己的思路修建的,使自己放在房顶地太阳能蓄电池隐蔽得很好,自己的大铝合金柜子也很好地得到了隐蔽。

杨秋池拿出匕首,用放大镜对绳子缠绕的刀柄处仔细进行了察看,并没有发现血指纹,想必,凶手刺了那一刀之后,在鲜血溅上手掌之前,就放开了手,又或者,干脆就是一定距离将匕首飞出刺中死者心脏的。

这样说来,匕首上就不可能留下血手印。剩下的,只有查找无色汗渍手印了。

杨秋池用磁性指纹刷将刀柄仔细刷了一遍,提取了了几枚残缺的指纹。杨秋池非常高兴。将之与先前从衙门里提取地原来参加现场勘查的捕快的指纹进行了比对。

比对完了之后,杨秋池傻眼了,刀柄上的几枚残缺指纹,都是当时参加现场勘查的捕快留下的。

难道,凶手在刀柄上没有留下指纹?

人触摸过的东西并不当然会留下指纹,能否留下指纹,或者说能否留下现有技术能够发现并提取到的指纹,受很多因素地影响,最主要是被接触的物体本身地特性,然后是行为人手掌汗渍情况,当然,还有提取手段和技术因数。影响指纹提取的因素太多,提取不到指纹也是常有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凶手使用了手套之类的工具,阻挡了指纹留下。究竟是什么原因还不得而知,反正没有提取到凶手的指纹是事实。

杨秋池提取刀上的血样,与死者血样吻合,都是b型,而前面对精斑的分析得知,凶手是a型血,说明刀上没有凶手的血。

这看起来似乎多余,其实不是这样的,如果刀上发现了别的血型,那将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刑侦就是要尽可能发现线索,根据线索查找嫌疑人。所以,法医检验中规定有例行常规检测项目,就是防止遗漏重要线索,这些根据案情可能看似无用功的一些检测,却是绝对不能省略的,因为没人知道哪块云彩有雨。重要的破案线索,往往隐藏在不经意之间。

傍晚时分,马渡和牛大海两人拿了一个厚厚的本子来到了杨府。

马渡躬身道:“大人,卑职和牛千户带人到京城所有锦衣卫郎中处进行了详细调查,询问了所有锦衣卫郎中,并查看了相应治疗登记。确定去年八九两个月因花柳病到锦衣卫郎中处诊治的一共有一百二十七人,卑职已经提取了当时的诊治登记簿和开出的处方。”

靠!杨秋池暗骂了一句,那么多锦衣卫患有花柳病,真是一帮子色鬼饿狼!因为明朝这娼妓是公开合法化的,卖yin嫖娼也是合法的,得了这种病,也不象现代这样忌病讳医,也不会藏着掖着不好意思去看病,所以,这个数据应该是准确的,这对查案倒是提供了很好的帮助。

可这一百多人,该怎么查呢?

第二卷 第452章 君子与小人手机电子书·安智网 更新时间:2008-1-5 22:16:51 本章字数:5555

杨秋池心想,纪纲派出到都督府行刺都督的妾室,那可是绝对的机密,要担任这项任务,首先肯定必须是纪纲信得过的死党,其次,武功要高,才能躲过都督府护卫们的防备。

杨秋池将这两条告诉了马渡和牛百户,吩咐将南宫雄、徐石陵和石秋涧叫来,一齐对这一百二十七人进行一遍过滤,得出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来。

这两项都不需要再调查,对纪纲的死党,马渡和牛百户都很清楚,而武功情况,南宫雄等三人也很了解,当然马渡他们也有耳闻。

经过几个人逐一排查,最终确定二十七人有重大嫌疑。

杨秋池将云愣叫来,吩咐他带领锦衣卫纪检纠察队,对这二十七人的佩刀使用情况进行检查。一方面看看现有佩刀有没有豁口,另一方面看看去年九月份至今,他们是否因为刀刃豁口更换过佩刀。发现有的,将其拘捕带回审查。同时,顺便提取锦衣卫军械库去年九月份以来锦衣卫更换佩刀的登记本。

尽管凶手为了防止凶器遗失在现场,很可能不使用绣春刀而用别的没有特征的单刀,但这作为一条线索,也要详细查访。

锦衣卫南镇抚司其中一项职能,就是管理军匠和军械库,所以,调查军械库就是自己份内的事情,倒也不用费多大劲。

打更之后,云愣带着锦衣卫纠察队回来了,报告说那二十七人中,一共发现三人刀刃有豁口,抓回来两个人,另外一个到京城青楼喝花酒去了,已经派人去查找,先把剩下两人带回来了。

这三人都是纪纲的贴身护卫。一个叫贾大力。他的竹春刀有豁口,一直没换,另一人叫曾仁凡,他的绣春刀去年九月份中旬曾经因为刀刃豁口而更换过。去喝花酒的那人叫林远,已经派人去寻找去了。

杨秋池检查了抓回来的两人中没更换绣春刀的那人的佩刀,发现那豁口很小,倒也不用换,应该不是凶手。随即提取了两人地血液进行检验,发现两人都不是a型。出了两人行凶地可能。

让他们两走了之后,杨秋池问云愣:“你去抓纪纲的护卫,他让你抓吗?”

来到京城之后,云愣已经听说了杨秋池与纪纲两人结仇的事情,杨秋池也经常给他们打气。现在听杨秋池问起,云愣胸脯一挺:“他敢不让!侯爷您说过,咱们南镇抚司就是管他们北镇抚司的。连他纪纲都归咱们管,怕什么!”

杨秋池笑道:“很好!干咱们锦衣卫这一行,就是要有你这种气势!除了皇上,谁都不在话下。要不然,前怕豺狼后怕虎,就别指望能干出什么名堂来。”

“好!侯爷,云愣都听您的,哪天侯爷您下决心抓纪纲这厮的时候,云愣第一个冲上去锁了他***!”

众人听了都笑了。

杨秋池点点头:“这纪纲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一天相信不会太远的!”

听说这纪纲没有阻拦云愣抓捕他的护卫,这让杨秋池有些惊讶,因为以前他就听说,纪纲最是护短,只要整了他地手下,他想着法都会找补回来,而且阴险毒辣,不整死别人不罢休。今天这么大方让云露抓人走。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

根据云愣提取的去年九月至今的绣春刀更换登记本的登记可知,那个去青楼喝花酒的林远。使用的竹春刀也在九月份曾经因为刀刃豁口而进行过更换。

所有的人都排除了,只剩下了林远,这家伙有重大犯罪嫌疑!

杨秋池下令云愣立即带领纠察队前往京城锦衣卫经常去地烟花柳巷,搜查寻找林远,将他缉拿归案。

云愣带着锦衣卫纠察队先来到京城柳花胡同,京城最有名的青楼都云集此地,也是锦衣卫们最喜欢来的地方。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云愣吩咐纠察队员都换了便装,分散挨家寻找,云愣则带着自己的苗兵护卫以及一部身穿飞鱼服地锦衣卫纠察队员在胡同口一个隐蔽茶楼里坐阵指挥。

小半个时辰之后,派出的密探回来报告,在眠春楼发现了林远的踪迹。

云愣大喜,带着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纠察队立即赶到了眠春楼。

平日里,不管锦衣卫还是京营兵,到这种烟花柳巷,习惯上都穿便服,现在陡然见到数十名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来到,而且杀气腾腾,这眠春楼的老鸨和龟公们还真吓了一大跳。急忙笑呵呵迎了上来。却被云愣地苗兵护卫一把推开。

云愣等人冲了进去,在密探的带领下,纠察队将赤身裸体的林远从窑姐的闺房里拎了出来。

林远原来是纪纲的护卫队的人,武功不低,不过,看见来抓自己的人竟然是南镇抚司的锦衣卫纠察队,他不敢反抗,赤裸裸被抓到大厅,双手护住私丨处,涨红着脸吼道:“老子是林远,纪指挥使地护卫!你们凭什么抓老子?老子犯了什么法了?”

云愣冷冷道:“犯了什么法你心里最清楚,要是还不清楚,跟我们回衙门,老子的鞭子会让你清楚!——锁起来!”

身後地两名纠察队抖铁链将林远锁了,另外一个拿来了他的衣袍给他胡乱穿上。

林远叫道:“我要到纪指挥使那告你们去!”

云愣手一挥,众锦衣卫纠察队押着林远出门,刚到院子里,忽然从四面八方冲来百余人,穿着各色商贾或者平民服装,手里挥动铁棍,二话不说,朝着云愣等锦衣卫抡棍就打。

云愣的锦衣卫们一下子都懵了,锦衣卫可是皇上的人,敢打锦衣卫,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可这些人就是打了。而且还打得很狠。没等他们明白过来,十多个锦衣卫纠察队员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昏倒在地。

云愣的苗兵护卫反应到也迅速,拔出绣春刀拼命抵抗,无奈他们总共只有十多二十来人,而冲进来的这帮子不明身份的人有一百多人,五六个打一个,又是突然袭击,而且这些人显然都身有武功,又是有备而发。众锦衣卫寡不敌众,顿时惨叫着纷纷倒地。

云愣挥舞着绣春刀喝道:“我们是锦衣卫!你们……”话音未落,额头上已经挨了一棍,金星乱冒,鲜血流淌下来,挡住了眼睛,顿时急了。提着竹春刀发疯一般乱挥乱砍,可没等他挥舞几下,棍棒如雨点般落在他脑袋、身体各处,鼻口流血。

随即。那些人四散逃了开去。等他们走了之后,众苗兵护卫和锦衣卫纠察队员这才发现,林远已经不见了,地上多了一具尸体,身穿商贾衣服,身上数道刀口。鲜血淋漓,胸口还插着一柄绣春刀。靠近刀的刀刃处,赫然刻着“云愣”二字!

浑身身是血地云愣两手空空,趴在地上喘息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眠春楼外又冲进来无数身穿飞鱼服地锦衣卫,围着那具尸体看了看,高喊着“杀人了!南镇抚司镇抚云愣杀人了!”随即。围着云愣又是一顿暴打。

云愣哪里还能受得了这等殴打,片刻间。昏死了过去,那些锦衣卫将云愣双脚抓住,倒拖着拉出了眠春楼。

七八个还清醒的苗兵护卫和锦衣卫纠察队员也都是重伤在身,无力起身追赶,眼睁睁看着锦衣卫们将云愣倒拖着拉走了。杨秋池正在柳若冰房里逗儿子杨踏山玩。

儿子将近五个月了,已经能在床上爬了。杨秋池脱了鞋子在床上和儿子玩顶牛,逗得儿子咯咯笑个不停。

柳若冰微笑着坐在床边,正织一件儿子的夏装,眼看着天越来越热了。

柳若冰一边织着衣服,一边道:“秋池,你今天教训了那纪纲,可得防着他报复你哦,我听说这个人很记仇的,他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杨秋池逗儿子也笑累了,将儿子抱了起来,坐在怀里,笑道:“不怕他!等抓住了林远,查清楚是纪纲指使林远奸杀都督薛禄小妾和砍死两个丫鬟之后,这可是三条人命,又是都督薛禄大人的妾室,我会和薛禄联合奏请皇上,将纪纲治罪。我要堂堂正正将他整死!”

柳若冰轻轻叹息了一声:“你是君子,可人家是小人啊,你用君子手段去对付小人,只怕……”

“不用怕!”杨秋池搂起儿子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小人也是人,杀人同样要偿命!咱们只要抓住了他策划谋杀的真凭实据,他一样跑不掉!”

柳若冰瞧了杨秋池一眼:“你办事情总喜欢循规蹈矩,不愿意来些歪门邪道,这本来是很好的优点,审案子就应该这样,只是……只是对付那些小人,我担心……我担心会吃亏啊……”

杨秋池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搂着柳若冰,说道:“那你说说,咱们该怎么对付纪纲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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