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2 / 2）

卫祈宁转身看着玉青崖说道：“外公已经老了，黑骑卫以后不需要他再操心。”

“此事属下会上报主上。”

“上报主上？”卫祈宁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黑骑卫真正的职责不是守卫边疆而是保护沈家继承人，真正的主人应是沈家继承人而不是沈家家主。玉青崖，你们玉家每代的嫡子都要入沈家军辅佐沈家家主，次子则担任黑骑卫的黑主守护沈家继承人。到你爷爷那一代，玉家开始单传，玉家子嗣只好兼任军将及黑主，黑骑卫才会渗进沈家军与沈家军共同护卫边疆。”

“如今黑骑卫已然入了上位者的眼，若是皇上知道他的三品参将是黑骑卫的黑主，你说你会怎么样？玉家会怎么样？不忠于主子的奴才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说完卫祈宁伸开手，手中已经成为齑粉的银哨子随风飞散。

“少主难道想要毁了沈家？毁了黑骑卫？”玉青崖面色严肃，语气低沉。

“你以为不忠于我的力量我允许他的存在，而你又凭什么以为毁了黑骑卫就会毁了沈家。即使皇上知道了黑骑卫属于沈家又如何，凭着沈家的军功，只要沈家将黑骑卫献上仍会荣华一世，可是身为黑骑卫的你们就会成为上位者争夺的对象，到时候卷入皇权之争又没有庇护的你们就会被一个个分裂蚕食。玉青崖你是否会介意看到黑骑卫互相残杀的景象？”

“哦，对了，黑骑卫里大部分可都是玉家的子弟。”卫祈宁看着玉青崖说的颇有深意。

玉青崖抿唇看着卫祈宁，卫祈宁的面容在黄昏的光下若隐若现。她就那样静静的通身寒凉的看着玉青崖，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戳在玉青崖的心里。玉家和沈家多为姻亲，黑骑卫里也有沈家的旁支，可是卫祈宁居然可以毫不在乎的舍弃，用黑骑卫的存亡来威胁他nad3（胜败一瞬，心只要有一丝犹豫便彻底输了，可是他不明白是自己以前看错了卫祈宁还是卫祈宁始终都在隐藏着自己的真面目。

见玉青崖不语，卫祈宁语气稍缓的说道：“玉青崖，我们沈家忠的不是皇上，而是这大杞国的子民，沈家会良禽择木而栖。那么你们玉家呢？”

玉青崖震惊的看着卫祈宁，如今圣上正直壮年，卫祈宁此番话可谓是大逆不道。

“皇家最忌讳的就是父壮子强，皇位之争已经开始。”卫祈宁的声音很低，低到玉青崖几乎以为自己听到的是错觉。

“黑主玉青崖拜见少主。”玉青崖在卫祈宁身前单膝跪下，垂头恭敬的说道。

卫祈宁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说道：“很好，看来青崖很明白什么是良禽择木而栖，黑骑卫脱离沈家军一事暗中进行，无需让外公知道。”

“是。”

“除去我所需要的人，其他人原位不动。”黑骑卫现在隐于沈家军，若是有大动作必会被其他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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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宫宴前夕

？

卫祈宁刚回到丞相府就被姜氏叫去了寿溪园，寿溪园里姜氏正拉着卫祈华和卫祈嫣坐在一起说话。

“祖母。”卫祈宁走进来对着上首的姜氏福了福身。

“大姐，四妹妹。”卫祈宁又对着卫祈华和卫祈嫣点了点头。

坐在姜氏身边的卫祈嫣居高临下的看着卫祈宁眼里闪着一股得意，头上的粉色宝石簪子熠熠生辉。

“小姐，她……”灵希看到卫祈嫣头上的宝石簪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那粉色宝石极其稀有，这么多年下来沈木青也仅得了两块一块献给了慧贵妃一块留给卫祈宁。绝不可能再有第三块，那么……

卫祈宁朝着灵希摇了摇头，灵希抿抿嘴垂下头站到一边。

“不知祖母叫祈宁来所为何事。”卫祈宁语气平静并未因看到卫祈嫣头上的粉色宝石簪子而有所变化。

姜氏见灵息意到卫祈嫣头上的宝石发簪也有些不自在的咳嗦了一下说道：“前几日你病着，嫣儿她们也不好去打扰。你们姐妹合该多走动亲近才是。”

“祖母说的是。”卫祈宁淡淡的答道。

立在姜氏身后的赵嬷嬷拖着一个托盘走出来，托盘里是一个白玉头面，和一个翡翠头面，成色皆为下品。

灵希看着这些连一块普通宝石都比不上的头面眼角狠狠的抽了抽。

“这是华儿和嫣儿特意为你挑选的见面礼，上次见面太匆忙没来得及准备。你常在边疆想必也不懂这些礼数，我便做主从你库房挑了些礼物替你回了礼。”

卫祈宁讽刺的笑了笑说道：“多谢祖母替祈宁做主，祈宁在边疆十五年一般都是自己做主，确实无人教导这些”礼数“nad1（还请祖母以后多多替祈宁做主才是。”

听了卫祈宁的话，姜氏的脸又红又白，气氛很是尴尬。

“祖母，今日天色已晚，明日还要进宫，不如先让二妹妹回去休息吧。”卫祈华柔柔的说道。

听卫祈华如此说，姜氏赶紧挥挥手说：“你们都和二丫头一起下去休息吧。”

“二妹妹你的缥缈阁和我的然染阁同路，不如一起走吧。”卫祈华起身朝着卫祈宁说道。

“祈宁还想去祠堂祭拜一下先母，怕是不能和大姐同路了。”

卫祈华咬了咬唇，虽然她和卫祈嫣也是嫡女可是除了家族男子外，只有元妻的嫡长女能进祠堂拜祭。

“大姐我们一起走嘛。”卫祈嫣拉着卫祈华趾高气扬的从卫祈宁身边走过。

“大姐你干嘛和她一起走，她要去找她那个死了的娘就去呗。”卫祈嫣小声的跟卫祈华说道。

“嫣儿。”卫祈华语气严肃的唤了一声卫祈嫣。

“我知道，我就跟你说说。再说就算让她听见又能奈我何。”卫祈嫣满不在乎的说道。

“嫣儿慎言，她毕竟是爹元妻的子女。”

“有什么了不起，她除了有个元妻嫡女的身份还有什么，琴棋书画哪点能比的上大姐，就算是六艺也未必比的上大姐。”卫祈嫣不屑的说道。

卫祈华拍了拍卫祈嫣的手说道：“嫣儿本就倾颜，如今得了宝石头面，明日宫宴定能艳压群芳，何必现在逞这口舌之快。若真让她听去了必是一番纠缠岂不自降身价。”

“大姐说的极是nad2（”卫祈嫣笑嘻嘻的摸了摸头上的宝石簪子。

卫祈华和卫祈嫣走后，卫祈宁才带着灵希从假山后转出来。

灵希看着走远的卫祈华和卫祈嫣低声说道：“就凭你们也配和我们家小姐比，真是不自量力。”

“你先回飘渺阁处理一下。”

“小姐放心，灵项是讨厌吃里扒外的人。”说完，灵希脚尖轻点几个起落悄声飞向了飘渺阁。

卫祈宁一个人慢慢朝祠堂走去。

据沈木青说她还不到一岁，沈念悬就故去了。跟对沈木青的孺慕之情比起来，卫祈宁对生母着实没有什么感觉，有的只是好奇，沈木青说当年沈念悬也耍的一手好刀法。

祠堂灯火通明，卫祈风正拿着抹布仔细的擦拭着一个牌位。

卫祈宁皱眉静静的站在祠堂门口，卫祈风将牌位擦干净轻手轻脚的放回到众多灵位中去。

卫祈宁看到牌位上写着—“卫氏念悬之灵位”，卫祈宁的眉头皱的更紧。

卫祈风擦完牌位又上了香、续上蜡烛，他弄好的一切后转身准备离去，刚踏出门便被静立的黑影吓了一跳：“是谁？”

卫祈宁从阴影中走出来。

“野丫头？”卫祈风愣了一下，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挠了挠头说道：“二姐，你来给母亲上香？”

“二姐？母亲？”卫祈宁细细的低声琢磨着这四个字。她越过卫祈风走到香案前拿起桌上的香点燃后插在香炉里。

“你为何会来给我的母亲上香？”卫祈宁背对着卫祈风问道。

“恩，是姨娘让我来的，姨娘说要懂孝道，母亲虽已去世，但仍是我的母亲nad3（”卫祈风眨了眨眼说道。

“孝道？”卫祈宁冷笑一声，真是可笑，一个姨娘居然让他的儿子给一个死去的嫡母尽孝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既然上完香就回去吧。”卫祈宁的语气有些冷淡。

卫祈风撇撇嘴转身离开了。

如果消息没错，张姨娘是沈念悬去世五年后才进丞相府的。她和沈念悬应该没有任何交集，她这么做就不怕得罪小姜氏？还是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看着卫祈风娴熟的动作明显这不是第一次，为什么前一世她没注意到。

卫祈宁握了握拳头，上一世的自己沉浸在虚假的情爱中居然错过这么多，看来她需要去会一会这个张姨娘了。

管理库房的大丫鬟香纹回到自己居住的厢房大舒了口气，今日姜氏让她打开库房的门挑走了许多她以前都没在库房里见过的贵重宝石头面，她本以为卫祈宁回来后必定拿她问罪，她还特意拖了相熟的丫鬟去找姜氏求情。没想到卫祈宁回来后什么都没说直接回了主屋。

也许卫祈宁根本不在乎这些首饰，香纹自我安慰着，她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冷茶入腹，连喝了两杯香纹才觉得没那么害怕。

“呵呵……”香纹的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香纹猛的回头看见灵哮在床边的椅子上正把玩着一根两寸长的银针。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里。”香纹问道，她和灵希都是大丫鬟，虽然她近不得卫祈宁的身，但和灵希还是平起平坐的。

“我记得我昨天才说过身为飘渺阁的奴才只有一项要求就是忠心，可是你似乎一点都没听进去，你说我该把你怎么办呢？”灵希语气似乎很懊恼。

“你想干什么，别忘了你我都是大丫鬟，你还想对我用私刑不成。”香纹低声怒斥道。

“有何不可，在这飘渺阁小姐就是天，小姐让谁死谁就不能活。”

香纹大骇，她抬腿就想跑，可是自己的双腿却像被钉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她低头看见自己腿上各插了一根银针，两寸长的银针闪着寒凉的光。

香纹抬头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也被什么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说那些宝石头面是小姐自己找出来放在库房的。”灵希凑近香纹说道。

“嘘……这个可不能让你乱往外说。”灵希点了点香纹的唇。

香纹的眼泪鼻涕全部留下来，她恳求的看着灵希。

灵希将手中的银针慢慢插入香纹的脑中，香纹眼中渐渐失去色彩，灵希将晕倒的香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此时的灵希阴沉着脸哪还有平日里嬉笑的模样。

卫祈宁拿干布绞着自己的头发，她看了看门口，灵希也该回来了。正想着，就见灵希从门外捧着一盅燕窝慢慢走进来。

“小姐，我去厨房给你炖了一盅燕窝。这燕窝美颜，明日一定要压倒大小姐和四小姐。”灵希愤愤不平的说道。

卫祈宁笑了笑，卫祈华和卫祈嫣都遗传了小姜氏的美艳，倒真不愧为上京双姝。两人都已及笄，求亲的人几乎踏破将军府的门槛。只可惜两人只想嫁皇子，白白碎了一众男儿的心。

卫祈宁将桌上准备的一盒宝石首饰推了推对着灵溪说道：“将这个送去给卫祈熏。”

“小姐，灵希不懂。”灵希看着桌上的首饰盒子，疑惑的对着卫祈宁说道。

卫祈宁端起桌上的燕窝吃了一口说道：“只是不能厚此薄彼而已。”

“可是，这些都是小姐的嫁妆。”

“死物而已。”卫祈宁拿起锦帕擦了擦嘴。

“是……”见卫祈宁不愿多说，灵希便抱起桌上的盒子转身去了暖香院。

卫祈宁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垂眸自语道：“当是不能厚此薄彼，毕竟你也是欠我的，对不对，我的好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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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入宫

？

第二日一早，从黑骑卫挑选的婢女已经在门外等着给卫祈宁请安。

卫祈宁让灵希带人进来，灵希有些别扭的出门叫站在门外的绿衣女子进来给卫祈宁请安。

绿衣女子进门后对着卫祈宁拱了拱手行了一个军礼。

卫祈宁翘了翘嘴角说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绿衣女子所属黑骑卫暗部，暗部的人员都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属下没有名字，请主子赐名。”绿衣女子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以前的代号是黑鸢，以后不如就叫灵鸢？”卫祈宁眨了眨眼说道。

“灵鸢谢主子赐名。”

“时间不早了，准备和我一起进宫吧。”卫祈宁对着灵鸢说道。

“是。”

虽然灵希还是很遗憾自己不能跟卫祈宁一起进宫，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比不上暗部的这个灵鸢。

卫祈宁穿上灵霞备好的白色锦裙，锦裙上没有太多花色只用银丝浅浅的绣了几朵梅花，不盈一握的纤腰用银色的腰带束紧，如冬季绽放的寒梅，盈盈独立。

发丝用一根白玉发簪松松的挽成一个梅花髻。

进宫的时间还未至，众人早已在府门口等待多时，卫祈宁带着灵鸢从远处缓缓走来。

卫祈嫣看着走过来的卫祈宁有写嫉妒，简单的一根玉簪一袭白裙竟能遗世独立。

卫祈嫣今日带了粉色宝石的整套头面，配着她淡粉色的烟罗纱裙的确是足够惊艳nad1（

卫祈熏也带了卫祈宁昨日送的宝石头面，红色的宝石配着她白色绣朱瑾的锦裙尤为可爱。

卫祈华倒是没有佩戴整套宝石头面，她选择四根黄宝石发簪和一套蜜蜡头面，配着一身嫩黄丨色的烟罗百褶裙显得尤为娇俏。

卫铭看着跟在卫祈宁身后的灵鸢，眼神不由的暗了暗。

“既然人齐了就出发吧。”卫铭说完就转身率先上了第一辆马车，卫祈嫣早就迫不及待的登上后一辆马车，她探出头对着卫祈华说道：“大姐快上来？”

卫祈华抱歉的对着卫祈宁说道：“妹妹不介意坐下一辆吧。”

“祈宁怎么会介意呢，我们姐妹之间不需在意那么多。”卫祈宁淡淡的回答道。

“我就知道二妹妹最是通情达理，嫣儿任性，我还担心二妹妹会介意，这下我就放心了。”卫祈华说完便在丫鬟的搀扶下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卫祈宁转身准备上第三辆马车。

“二姐……我……我可以跟你同乘一辆马车吗？”卫祈熏走上前小心的问道。

“你想和我同乘？”卫祈宁似笑非笑的说道。

卫祈熏咬了咬唇，小心的点了点头，若她不和卫祈宁同乘，那么就要和丫鬟乘坐一辆马车了。

“自然是可以，四妹妹请吧。”卫祈宁奇怪的笑了笑说道。

卫祈熏唯唯诺诺的跟着卫祈宁上了马车。

马车上卫祈宁靠在车厢闭着眼睛休息，卫祈熏扯了扯手中的锦帕小心的偷看卫祈宁nad2（

“二……二姐。”卫祈熏试探的叫道。

“三妹妹叫我？”卫祈宁睁开双眼，眸光一闪笑盈盈的对着卫祈熏说道。

卫祈熏以为卫祈宁睡着了，谁知卫祈宁眼中并无半分睡意。

“哦……我……我是想谢谢二姐送我这么贵重的头面，还有……还有肯跟我同坐一辆马车。”卫祈熏讨好的说道。

卫祈宁知道卫祈熏的母亲是个青楼女子，因此姜氏很是不喜欢她和她母亲，她在将军府的用度也就比普通大户家小姐好一

“三妹妹客气了，祖母做主替我送了见面礼给大姐和四妹妹。我只是不想厚此薄彼而已，你也是将军府的小姐。”卫祈宁慢慢的说道。

卫祈熏猛的抓紧了手中的锦帕：“我只是个庶女而已，要不是有二姐姐拂照，我进宫怕是要出丑了。”

“怎么会，你是丞相府的三小姐，你出丑岂不是丢了丞相府的面子。”

“二姐姐有所不知，因我不是母亲所出，祖母……祖母向来不喜我。大姐和四妹妹是一母同胞自然也不愿与别人亲近，就像刚刚明明该是大姐和二姐姐坐第二辆马车的却被四妹妹不知礼数的抢了，仗着祖母的宠爱不将二姐姐放在眼里。大姐明明该阻止的，却还是让二姐姐坐了后一辆马车，还不是因为和二姐姐不是同胞。”卫祈熏磕磕巴巴的说道。

卫祈宁垂下眸子叹息，若不是重生一世怕是她也看不出卫祈熏胆小怕事的伪装下是一个怎样的机关算尽。短短的一句话既挑拨了她和姜氏、小姜氏的关系又挑拨了和卫祈嫣、卫祈华的关系，继而和她这个同样遭遇的人结成同盟。

卫祈熏啊卫祈熏，你真是本性难移。前一世我是多么的疼爱你，可你居然狠得下心联合外人废我武功，你究竟是为什么。

“二姐？”卫祈熏见卫祈宁久不说话心里不由的暗喜nad3（

“三妹妹想</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