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富家人就是这样会折磨。”
许是出于女人对花天生的喜爱,尘如墨自己都来了一点兴致,他笑着摇摇头,表示并不是每一个有钱有势的家庭都如此,因为他们也不敢和皇宫的后花园比哪里的花艳。
这里只能说天高皇帝远吧。
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一时间弯成了新月,很是好看,脸旁边于子莲这个自认貌美的女子都觉得比不上,蓝颜祸水啊。
“你别笑了,长得这么漂亮。”
“哎,对了,翡翠,快叫暖心去把那最好的客房收拾了。”
于子莲看到了正向这边走来的身影,正是暖心那小丫头,平时做的不错,正向着什么时候想爹爹要了她给自己当丫鬟呢。
“是。”
翡翠不敢有半句怨言,本来这事于老爷是会安排好的,就是没想到于子莲也要插那么一脚,本来没有必要的事情又被再一次吩咐过了,就是不知道于老爷是否和于子莲抱有同样的心理了。
尘如墨听到于子莲说自己漂亮,也不恼,要知道在这个地方一个男子被人说漂亮就等于说没有男子气概,长得跟女孩子一样,是一种不大礼貌的用语,不过他知道于子莲是夸赞,也不好意思拿这说事儿。
只见翡翠低着头走向那边那个叫做暖心的丫鬟,在她身前几步入定,把话说了出来,离得远了点儿,所以这边的几个人都没听清楚,只见那叫做暖心的小丫鬟点了点头,远远的朝着这边作揖,这才
才缓缓的往回走去。
“哼哼,尘如墨,我带你去那边看看。”
于子莲没有一点作态的朝着深一点的地方走去,尘如墨见了也忙着跟上,凌风则是皱了皱眉头,不过因为他低着头也没人看见他的表情,最高兴的莫过于善书了,而翡翠这个小丫头脸色不大好,不过隔得远,也没怎么看清楚,等她靠了过来的时候早就面色如常了。
平心而论,尘如墨并不喜欢这个恃宠而骄的小丫鬟,不过这是人家的丫鬟,自己再怎么不满也不能自己做主吧,也就聪明的没有说话,对于她的行为已经开始忽视了,自己,只要当一个客人就好。
“怎么样,好看吧。”
入目的,是一大片的紫色,虽然没有先前的仙客来那样繁盛,也没有牡丹那样雍容华贵,但是却是大面积的出现在这对于尘如墨来说并不大的花园中,他知道这个花,叫做紫罗兰。
“它可是我最喜欢的花。”
事实上,是“于子莲”最喜欢的花,跟所有闺中小姐一样,她们期待一份爱,期待才子佳人的故事,期待那些说书先生口中英雄救美的江湖,“于子莲”本人也不例外,所以小时后第一次见到紫罗兰就要求爹爹给他种,直到现在已经发展成了大规模的紫罗兰在阳光下摇曳。
语气上包含着的骄傲尘如墨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并不明白这样的话为什么能够引起于子莲的注意,这话并不比仙客来好看,或许它的颜色很特别,深色,最容易灼伤。
“它其实是有花语的,纯洁的爱。”
尘如墨愣住了,他并没有听说过这些东西,更没有听说过“花语”,这对于他来说太陌生了。
“也是,你肯定没听过吧,其实它是花的含义,或许你觉得很好笑。”
于子莲笑了笑,这个世界的人不能接受新鲜事物很正常。
“不会。”
尘如墨眨了眨眼睛,把目光放到了紫罗兰上面,只是清浅的回应,却让于子莲看的愣神。
“那仙客来的‘花语’呢?应该是迎接客人的意思吧,把它放得那么外面,让客人一眼就能看到了,这名字起得也挺讨喜的。”
尘如墨难得的自来熟的脱口说出仙客来的花语,不过这却让于子莲大为吃惊,她本来想这尘如墨也是这个世界的人自然是很难接受这样的理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适应过来还回答了自己的话!
果然是男神级别的人物!长得俊不说,性格好不说,说话也好有范儿!
沉默美男说起话来果然是能够把人迷晕的~
“怎么了嘛?”
“没。”于子莲在那边咽了咽口说,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失礼,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公子出府
这一天,于子莲似乎是找到了知己,虽然是蓝颜,但好歹比起和这个世界总是格格不入好多了。
尘如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接受这样没心没肺的女子做朋友,两人的性格事实上完全不同,尘如墨偶尔会慵懒一下,更多的时候喜欢沉默寡言给人留一个佳公子形象,因为长年被人孤立形成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如果说他真的坠入了凡尘,那或许现在的人气儿会更多一点,自然也没有一眼不敢亵渎,而后面红心跳的感觉了。
是夜。
刚刚沐浴完毕的尘如墨躺在了床上,拿出了自己悄悄戴在身上的一些东西,因为每天都要换,又不方便让人看见只能贴身携带了。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他看到了,透过芙蓉暖帐,连星火都没有的府邸,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样的夜晚。
或许外面的月亮不大只有微微亮起,或许天上的星星和京城的星星没什么两样,但是他想出,就是不知道那夜巡的丫鬟们什么时候过去。
轻缓的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来,微微卷曲的头发倾泻而下,没有半点束缚的垂到了他的腰间。
有点做贼心虚的从枕下拿出一个小纸条来——那是他先前放好的,里面是一个人的秘信。
十年前,他第一次找到了那一只小麻雀,发现自己的身世并不简单,尽管看不懂字,但他还是很好的珍惜起来了。
其实尘如墨很勤奋,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他会偷偷地去书房找书看,会偷偷的站在学堂教室外边,看着夫子在那边教书,小时候很胆小,尽管爹爹有叫他去正式的上国子监,但因为种种原因,他拒绝了,只是没想到爹爹误以为他不爱学。
所以向来疼宠他的爹爹放纵着他,琴棋书画,他样样都会,却样样不精通,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提出过要学习,因为,他已经开始被孤立了,再也插不进他人的圈子里去了。
尘如墨最擅长的是画画,但是这同样没有人知道,他默默的把自己所有的才能给掩饰了起来,如果是十年前,他肯定不会这么做了,现在突然出现在他人的面前,等于自取其辱。
此后,他接二连三的找到了那只麻雀,接二连三的收到了纸条,直到四年前,他刚刚知道了上面的文字怎么显现出来。
还未来得及拿出来的纸条被洗衣房的丫环发现了,当时纸条湿掉了,上面的字也全部出来了,他一直以为是白纸,却没想到过这上面竟然会出现字。
从此,尘如墨有点眷恋这个陪伴了他十年的小麻雀,眷恋年复一年它带来的纸,只是他唯一除了身边的人看到过的外面的世界。
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就再来之前,他收到了又一纸条,上面只写了五个字,江南锦绣城。
从一开始,就不是无心的,尘如墨,想要走出丞相府,走出京城,他要来见见这个人,尽管他从来没有回过信!
尘如墨的母亲和父亲是在这里认识的,也就是说,当时的两个人身上都没有官位,只是单纯的感情!
而尘如墨的母亲,也绝对不是什么官家小姐,更不是商家女子,但是普通的贫民百姓尘家是不会同意他娶得,所以尘如墨的身世不简单,应该说,尘如墨母亲的娘家不简单!
把靴子套上后,轻轻地走了出去,就连推
开门都没有了声音。
脚步走在地上,竟是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这一点足以证明,事实上尘如墨是有武功底子的,只不过并不强而已,不过单凭借他的丫鬟小厮们从来不知道他们公子习过武,丞相府中的任何人都不知道柔弱的二公子(排行老二)竟然是练过的。这里就可以知道,尘如墨藏的到底有多深。
夜里的空气有点凉,尘如墨吸了吸鼻子,他不知道在哪里找的到他要见的那个人在哪里,更不知道那个人的长相,也不明白是不是在夜间就可以寻找到他。
漫无目的的走在了空无一人的府邸中,远方摇曳的星火正是夜巡的丫鬟走过,加快了速度,轻轻一跳就跃上了墙头,这才翻身出去。
街上万巷皆空,略带冷冽的风拂过了面颊,吹过了没有绑起来的发。
整个人黑漆漆的,唯独一双眼睛在星光的照耀下显得发亮,现在也没有什么梁上君子,许是因为大多数人刚睡,月亮还没有升到最高。
不过在这日子里,应该是没什么月亮了,快全黑了吧,月黑风高可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想到这里,尘如墨都不由得噗嗤一笑,脸上并没有带任何阻挡物,所以也不担心那个人看不出来,就是到现在他都没有找到一个人影的存在。
并不打算走回头路的尘如墨只能继续走在这条街上,又转向另一个姐。
忽然,一阵热闹的声音传来……
尘如墨看了过去,那是一条花街,外面的娘子们穿的不算太过暴露,许是因为天气冷了起了鸡皮疙瘩也不好看,脸上的脂粉画得很浓,也不是什么好货。
尘如墨是听说中这个地方的,不过他从来没有去过,对于这里面的女子嗤之以鼻,对于外面的男子更是觉得丢脸,家里的都是大家闺秀,不论长相、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为什么还要出来呢?
来得起花街的显然也是大佬们,看着他们凸出来的肚子撑起来的衣服就知道了。
那个人肯定不会来这里。
尘如墨头也不回一下的离开了,连踏都没有踏入有灯火的地方,黑色的影子也慢慢的走远了。
眼尖的姑娘们其实是看见了的,不过她们并没有必要招揽这样一个对她们提不起兴趣的男人,所以继续调笑着从外面而来的客人们,与他们共舞。
在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或许这一夜也是毫无收获的吧。
那就不要回到于府了,尘如墨继续走着,他时不时地看着人家屋顶,想要找到一抹身影的存在,尽管这样可能是徒劳。
公子身世
随着天上星愈加明亮,公子依旧漫步在街头,夜,已经很深了。
找不到,除了那一条花街,其他地方都没有人。
有一种被爽约了的感觉,不过在这样静谧的地方,总有会遇到鬼的错觉,冷冷清清。
房顶上忽然划过与天空、房瓦不符合的颜色,不过动作快得让人追不到踪迹,就连尘如墨这样的好眼神差点也以为是一个错觉。
如果不是那个人身上带着的熟悉的气场,尘如墨还不能肯定这是否有人经过,又是不是自己第一次走夜路遇上了鬼。
那个人的手下,竟然在晚上也出动,好死不死的又让尘如墨遇上了。
往后悄悄的退了几步,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追上去,而是把自己的下巴往衣领中不停地缩,至少不要让人看见自己脸的正面,尽管这样黑的晚上,还是有星光的,也幸亏这里是人住的地方,不然单单是几只萤火虫就可以把他暴露得彻底。
“尘如墨?”
阴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带着沧桑与掩饰不了的老态,乍一听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更何况就在自己的身后。
尘如墨惊恐的转头见到一张十分贴近自己的脸,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三步这才堪堪停下了。
那是一张算不上老的脸,他保养得很好,脸上只有一点浅浅的皱纹,眼角并没有鱼尾纹的存在,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严肃的人,年轻时也不常笑。
“跟我来吧。”
耳畔少许的白发却暴露了他的年龄,约莫五十岁左右的老人,不过单单凭借他的声线就可以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个年轻的人。
认出他的身份了?那么,这位老人就应该是那经常用麻雀写信的人吧,自己的身世……
想到这里,尘如墨收敛了心神,二话不说的就跟上了老者的脚步,快速的奔跑在大街上。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掠过,如果有人半夜起来上茅房,不小心看到了这一幕,必定以为有鬼出来了,因为他们只在转眼就消失在了街头。
“你是谁。”
老者在前方停了下来,见此,尘如墨也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定在了原地,只见周围是一个很普通的茅草屋,前面院子里种着一些大白菜,不过长势不大好。
尘如墨平静的面对着这位老人,这肯定跟他的母亲有关系了,父亲的身世他在清楚不过,实打实的官宦子弟,随便找一个道上有关系的人,就能够全部道来,私下里还真没什么隐秘的。
“你长得很像她。”
老者缓缓的说道,他并没有转身看着尘如墨,而是背过手来,并没有佝偻着的脊背,挺直了的腰板,还很是硬朗,此刻,他正向屋内走去。
尘如墨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位老者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而且老者本身并没有将气场放开,很显而易见的收敛着,不然自己现在也不可能完好的站在这里了吧,至少不喘气是不可能的。
走进了屋内,和屋外一样简单,只有一张榻,一张桌,几把椅子和一个柜子,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尘如墨这才注意到,老者已经坐在了桌子边上的椅子上,出于对老者的礼貌,自己并
没有坐下,反而是静静地站着,等着老者能够说些什么,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刚刚那句话,是“她”不是“他”。
半晌过后,老者终于不再晾着尘如墨了,那双沉静无波澜的眼睛看的尘如墨一阵发颤。
说到底,尘如墨也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已,更何况他可没有什么奇遇,也不是自小的武功高强、天资绝顶,连学堂都没有上过,正大光明的见夫子一面的次数都没有,平日里见过最威严的便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他的父亲更多时候对他也是和眉善目的。
一个外人也没胆子给他摆脸色看,毕竟家中有权有势,什么都只能放在心里,放在面上的只能是家中权势更大的,当然至今为止,尘如墨还没有遇见过。
无论是学文还是学武,尘如墨都是偷偷看着别人学的,说不上精通,也不可能精通,只能算半路出家的半吊子。
更何况他算不上这方面的天才,自然面对自己心中畏惧的对象表现十分明显了。
老者对于尘如墨这样大的反应却一定没有轻视,他也是知道尘如墨十几年来的生活,尘如墨只是颤抖而没有退步已经是一件极为让老者赞赏的事情了。
“我是你外公。”
沉稳的声音却不断的敲击着尘如墨的心房,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至少在他的印象里面从来没有,就连母亲的亲人他也不知道,最多只能在爹爹的画像上见见母亲的样子,她到底有什么身份,爹爹却是只字不提的。
突然出现一个自称是自己外公的人——还可能是一个久居高位的武林高手,尘如墨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自己的身世本来不应该这样扑朔迷离吧。
不过很快,尘如墨就镇静下来了,多年来他也是处事不惊的,为了这么亲人见面,而太过激动的反应或许会引起外公的反感吧。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书信给你却从来不用普通的笔墨写吗?”
尘如墨的外公面色依旧很是沉静,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无端的让人信服,就连尘如墨都这么觉得。
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再用闪亮的眼睛看着老者,站着的腿脚微不可闻的动作了一下,然后瞬间停下。
这样就有些心情失控了吗?他的孙子可不能是感性的人类,好在下一刻他停下来,而没有冲动的走到老者的面前提出自己的疑问,不然的话,下一秒钟,老者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房子里,而尘如墨,也不一定能够走得出去。
“我希望你自己发现,这玩意儿,是你娘当初发现的,自此以后,她就经常玩白色纸条,到后来,我才发现这上面是有字的,而不是她闹腾。”
说到这里,老者的脸上柔和了不少,还有点点笑意弥漫在他的眼中。
公子认亲
看得出来,老者很爱自己的女儿,或许陈氏是他的独生女也说不定,应该是一个很慈爱的父亲吧,隔代亲,也不见得一定都是,就像面前的老者,对于一个见过面却从来没有相认过的孙子,就是知道,态度也不冷不热,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
“我想看看你是否有你母亲那般聪明,知道四年前,你终于察觉了,虽然只是一个意外。”
老者苍老的声音缓缓地诉说着,口气中似乎略带着无奈,他有些浑浊的眼睛忽然看向了尘如墨。
“我一直都不同意她嫁给官人。”
只见老者叹了一口气。
在很多没有眼见的小市民中,无数人都想把女儿嫁给官人,却不希望她们去当个妾,因为贪慕虚荣才做的事情。
而更多只是小打小闹的官员们更希望把自己的女儿往上面送,无论是当妾还是当妻,只要收了,帮衬着自己便好,这已经不仅仅是贪慕虚荣了,而是黑心肝。
看得开一点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做,特别是江湖武林中的人,他们同样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习惯,这也算是一种没有口头说,更没有纸上写的规矩,不过大多数能够执行的人物是独行侠。
就和普通的老百姓一样,都过着的平凡的生活。
陈氏喜欢上一个并非江湖武林中的人物,当时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的,当然,现在的尘如墨还不知道。
“我也是放得开的,可是没想到那人……就是你爹爹,竟然早就有了通房丫鬟!”
语气忽然间激动了起来,上下起伏,就连尘如墨都看出了她的胸膛不断的波动,好一会儿,他面上的怒容才渐渐的消退下去,只有这个时候,尘如墨才认为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父亲!
“这还是在他娶了颜挽之后我们才知道的!”
现在就不知道老者说的是他和他的伴侣,</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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