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2 / 2）

尘如墨看着那姑娘眼睛里不断变化的色彩，也不屑去了解她在想什么，善书的话，要放手，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就是你的新主子？我把你买了下来吧。”

二话不说，就这么动手吧。

善书也确实是很想直接跟着尘如墨走了，可是如今她的卖身契，还在那家人的手里呢，就这样走了，难免会有些不妥，虽说为了一个小丫鬟什么的大动干戈没意思，但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他们还能白费了钱不成？

不是所有人都想尘如墨那样有钱，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尘如墨那样什么都已经不在乎了。

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小姐，刚想要开口，只见那姑娘脸色一变，立马就阻止了她，“想得美，这可是我的丫鬟，凭什么你说带走就带走！”

话本里面都是这么写的，这位公子……还是要留下来就好了，只要有这么一个小丫鬟在里面牵扯，就不信这个人不留下来。

尘如墨这辈子也没怎么见过几个人，就是这样胡搅蛮缠的，行为又显得有些诡异的人，他确实没有看到过，至少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他也不恼，只是将手中的书递给了那掌柜的，顺便把那姑娘看的话本也给卖了，花的钱却不见得有多么便宜，跟京城比也就还差了点而已了。

不过也是，就单单是纸，产量再高原料再便宜也是要钱的不是么，老百姓赚得钱也就那样不停地在一些人手里换，还能有多余的么。

“善书，可否跟我走？”

“公子，奴婢自然是随了你走得，可这……”

善书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姐，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这个小姐也是和先前的那些人一样，蛮不讲理，本身没有多大的本事，却天天等着飞上枝头做凤凰。

虽然从来不打骂下人，但是谁说了不打骂下人的主人就是好主子了？又是谁说打骂下人就是为了泄愤？终归是个没理的，也是当自己好欺负了去了吧。

“无妨，去这小姐府上一趟，我自是得了来。”

这个地方的人在富裕能富裕到哪里去？再不济，一个小丫鬟换个白来银两也是够了的，既然他们不亏还赚了点儿，自然是会把卖身契拿出来的，也就那些傻子，不对这点小利益心动吧。

尘如墨也并不担心那些人开的价钱高了，毕竟，自己不是任人拿捏，到时候完全可以让他们一家都消失，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等等，你可以将她赎了回去，不过，你必须在我府上住三日！”

那姑娘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她立刻想到了自己家人的选择，能不出钱就不出钱，浪费点时间算什么？她本人认为每个人都会这样想才对。

虽然很显然面前这个人不差钱，但是钱这种东西就是多多益善不是么，就连那些人，不也是喜欢的紧么，也会为了这个不顾自己的丝毫感受的吧。

公子再遇（6

尘如墨的眼睛眯了眯，旁边的善书差点没有气愤的往前一步，要不是她向来不是趾高气扬的人，或许就真的一巴掌上手了，仗势欺人这种事情就算没做过看着别人也是自然就会了。

又是一个垂涎公子美色的，这如意算盘打的就是好，还真以为自己的姿色能够入得了丞相府？瞎了那眼吧。

忽然，善书神情恍惚了一下，她似乎想到了半年前她被贱卖的时候，丞相府，早没有昔日的荣华富贵了，但是，既然丞相府没有被满门抄斩，自然他的钱财也不会上缴，还是不缺钱的。

身份上面，京城的丫鬟远比这里的小姐高档的多，地方有差别，就算是不一样的身份，也是有不同的高低的。

“善书。”

善书一听尘如墨的声音，立刻就回过了神来，并没有很规矩的领命，就这样快速的走了出去，还是知道尘如墨到底要做什么的。

那姑娘本想拦着善书，可是她哪里有善书的腿脚利索？让善书一闪就过了去了，急得她直跳脚，却又贪婪的恨恨的剜了两眼尘如墨，哪里像是在看一个人啊，分明就是在看一块肥肉。

尘如墨也不恼，就这样径直走了过去，跟上了善书的脚步。

那姑娘本来想要再拉一拉尘如墨的袖子，却压根就没有让她碰到一点儿衣角，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看什么！”

骄横的哼了一声，这还是她头一次如此窘迫，所以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以前的她的性格可不是如此蛮不讲理的，可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吧。

嫡出的小姐都是有脾气的，那姑娘自然也是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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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并没有守卫，所以善书就直接带着尘如墨进去了，虽然这显然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这个时候，最好甩掉那个小姐，想到这里，善书就不由自主的又加快了脚步，却又想到了往日公子那并不快的速度，猛地慢了一下，感到身后的脚步声，这才松了一口气。

“公子，你是去管家那儿还是家主那儿？”

显然这两个人都有权利决定这样一个小丫鬟的去处，如果那小姐上来了的话，就是怕又往上一层，不过尘如墨也从那姑娘的神情中注意到了，这里的主子们，可不见得会像是为了一个小姐而不要那么一点利益的人。

虫子再小也是肉，不咬下来，难掩心中的失落啊。

“怎么快怎么来吧。”

尘如墨还想问问善书凌风的事情，不过现在的时机并不适合讲这些，所以他也没有过多的开口了。善书立刻就调转了一个方向，怎么简单，肯定就是去管家那里简单了，家主那边……这件事可能就会这么容易的升级了。

“哎哎哎，小心着点，怎么做事的呢你……”

“那边那个，放过去点，对，就是这样……”

还没到管家的住处，就听见一声声令人不大愉快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还很年轻。

公子买人（1

“嗯，好了，就那样吧，办个事情都不利索，拿的钱都做什么去了！”

那女人说完话，就扭着不是很纤细的腰肢走了出来，许是因为人老珠黄的缘故，面上的皮肤松弛了不少，没有好的保养品，只能网上面铺了一层又一层的白粉，看上去十分吓人。

“那是管家的婆子。”

善书是看不起那个女人的，所以也就称她为婆子，这么多年来的观念也不是说改就改的，毕竟她也是大家里面出来的，免不了俗，自然尘如墨本身，那是更看不起人了，他可是从来没有平等意识的。

无论是男尊女卑还是权利、实力至上，尘如墨都认同，至于人人平等的思想，如果从小耳濡目染，那还可以接受，但是环境总能决定一个人的。

至于女子身份，他现在还是一个男子就是！若是真的有女子能够独揽大权，尘如墨也不见得会换回自己的身份来。

“这小骚蹄子才出去一趟就勾搭了一个人回来，呸，不要脸！”

管家婆子走出来就看见了善书还有尘如墨，她还是认的善书的，当初还嘲笑过跟个京城落魄小姐逃到乡下来一样，也很嫉妒善书丝毫不比贵家小姐差的容貌，还有青春。

听了这话，尘如墨却是罕见的有一丝恼怒，自家的丫鬟被她说成如此，那么这个主人，又算什么？小骚蹄子这个词尘如墨也是略有耳闻，自是厌恶得不得了。

“叫那管家的出来，善书的卖身契何在？”

尘如墨也是不想和这管家婆子废话的，直接问她身后陆陆续续走出来的仆人，有一个机灵一点的看见尘如墨身上分明就是富贵人家的穿着，眼睛一亮，打算撒丫子跑去跟管家说道，不料却被管家婆子给逮住了。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没看见这贱人都把外面的野男人带来买她了么？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下作的地方，随便一个人都能买了去我们一个丫鬟！”

虽然知道能捞到不少油水，但管家婆子还是想趁一下口头之快，她早就觉得善书那模样不是个正常的小姑娘了，现在被她抓住了吧！眼中瞬间就冒出狠毒的光芒。

废话连篇的女人。

“着，小的……”

那人眼睛滴溜溜的转，最后狠心的咬了咬牙，趁着那婆娘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得意洋洋的时候，快速的溜了出去，说不定还能得到些赏银呢，一个女人家的主什么事儿啊，这些事儿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吧？

“贱奴！”

那管家婆娘手脚不快，自然没能唤住。

后面的人也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阻挡，却是默默的小心低头驼背，怕是被当做了出气包。

“公子，我。”

善书看着那跑出去的仆人，眼中闪过喜悦，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家公子，消瘦下来了的面庞微红，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公子了，也不知他竟然有如此强势冷漠的一面，让小丫头都不由自主的心动。

公子买人（2

要说从前的公子，温润而没有生气，虽然长得不错，但也确实是实打实的无用之人，生性又有些倔强，身带重病也是想要去的。

但是现在，公子无疑是有了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骄傲，看上去更加耀眼了，可能和公子多月不着家有关系吧，一定是这途中受了诸多事。

善书并不知道，尘如墨从外面回到丞相府没多久，就被充入军营，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兵，然后在第一天就冲上了战场，从浑浑噩噩中挺了过来。

这些事情这种偏远的地方是不会知道的，自然，善书也仅仅知道她离开以前的事情，心中却不由自主的对公子产生了崇拜，或许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爱慕。

但就算如此，也不可能越距。

主仆。

“善书，无需多言。”

尘如墨有怎么不知道这个小丫鬟的心思，索性也没有什么野心，不然的话，他也不介意亲手将她……不过等到她有这个心有这个胆子再说吧。

只有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尘如墨又何尝不能培养一个毒物出来？若是没那心思，也是早早的歇了吧。

一会儿，那管家就来了，身后随着那仆人。

管家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黑影，身边跟着的人无疑就是善书那个丫头，他自然是知道善书这来头也不算小了，若不是她前任主子家里犯了大错，她过得可是比这里的小姐还要富贵的生活。

“这位公子，您是来……”

不好判断面前的人的穿着，暗暗抑制住了自家闹腾的婆娘，露出了一个稍带谄媚的笑容，然后微微底下身姿，摆出低人一等的模样，也没有直视尘如墨的眼睛。

“善书的卖身契何在？”

尘如墨也不管这些礼节，直接开口了当的说着，显然是不留情面的表现，惹得那个管家的面容都不由自主的僵了僵。

“不知你是……”

管家额头冒汗，这个主绝对不好惹，虽然身上没有半点外露的气息，除一身服饰外，看不出其特别之处，但是以他多年阅人经验来看，显然是一个情绪把握的很好的老手。

“何在。”

尘如墨这句话已然三遍过去，管家若是再不回答，免不了的掉脑袋，自然也是有可能……死无全尸。

“这，在下只是一个管家，善书的卖身契在小姐那儿，不如在下给公子拿来？”

竟然一个下人也能任意做主，这个小姐，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受宠啊，难怪刚刚如此表情，也难怪，明明那小姐病不是看着会欺负下人的，而善书却是消瘦了这么多，成了一个略带憔悴的美人。

“无妨，付了银子了事即可。”

管家擦擦额头已经不存在的虚汗，连忙走了。

说实在的，善书这个小丫头买回来，多半是看中她在京城当过丫鬟，京城的丫鬟也都是给小姐出谋划策的好手，比这里的小姐，也不知道聪明了多少，本来是打算当着陪嫁丫鬟，等小姐出嫁以后，给府上多加点利益的。

有这样京城里的人来，还怕不受宠？这里的一群女人也绝对比不上京城的一个女人狠毒，就算是一个丫鬟。

公子买人（3

快速的走到了自家小姐的闺房，旁边的丫鬟看见管家都不由自主的噤了声，却听那管家高声喝道，“把小姐放卖身契的盒子拿出来！”

小姐房卖身契的盒子谁都知道，可是没有钥匙，所以没有人能够将里面的卖身契拿出来，再加上那盒子是铁做的，一班的高温根本融不化。这里的丫鬟几乎是不允许出去的，出去是要搜身，还有那一系列的程序要走。

“管家的，这儿呢。”

管家是随身带着那大大小小的锁钥匙的，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够记得清清楚楚每个钥匙配哪个锁，要知道这里的每个锁都是不同的，但配的钥匙基本就一个模样，不仔细看，就会认错，仔细看了，挑花了眼也说不定。

“快点给我拿过来！”

管家高声叫道，然后就将丫鬟手中拿着的铁盒子一把夺过来，从腰间一探，就把所有的钥匙拿了过来，从中准确的跳出一根，然后就插入了盒子外面的锁。

等他打开，就听见小姐大声叫嚷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她所应该有的气质。

管家气愤的转头，却在自家小姐的闺房外面看见了站立着的尘如墨还有他身后喘着气儿的善书，顿时像泼了一头的凉水一样，气儿瞬间就散了。

远远的声音，也没看见人，可想而知小姐是在跑过来的途中了，至于小姐在想些什么，管家也是知道的，估计就是不要买了这个丫环吧，就只不知道着善书有什么好的。

想着，却是利索的将盒子打开，然后从里面快速的找出了善书的卖身契，“公子，您看这……”

不言而喻的，是要钱了。

尘如墨面不改色的就拿出一百两的银票来，一百两，买几十个丫鬟都绰绰有余了，虽然管家胃口还是想要在大一点，但是看到了尘如墨的面色以后，就立刻不吭声了，谁知到他会不会临时就把他……

从尘如墨的手中小心翼翼的拿过了钱，仔仔细细的看着手中的银票，确认是真的以后，才将手中的卖身契要递出去。

不了一只手横空出来，将管家手中的卖身契就这么夺了过去，尘如墨也是感觉到这个姑娘的到来的，但是没有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大胆放肆，要知道，付了钱，不给东西，是什么下场。

“小姐！”

管家怒斥一声，没想到这紧要关头了，小姐就突然冲了出来，不过他也隐隐有些期待，这个小姐能够配合着他多得一些银两，这个人看着就觉得有钱。

但是姑娘的脑袋还真没有精明到一步一步都算计的地步，她反而冲着那管家吼道，“你还知道我是小姐啊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别忘了，我是主人你是仆！擅闯我闺房，胆子还真是大！”

管家被震得往后退了两步。

尘如墨可不想看这场闹剧，直接手指一动，将那小姐的身子控制住了，顺手就将那小姐手中的卖身契拿了过来，然后直接用内力震了个粉碎。

公子买人（4

柔软的纸瞬间就变成了黑黑白白的粉末，随着尘如墨的手松开之后，迎风消散。

“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姑娘的身影颤了颤，却又露出了丝丝嚣张的气焰，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这么大胆的发火呢，这个感觉还是不错的，看吧，管家都被她给威慑住了！

“走吧，善书。”

因为善书不会武功，走的也不见得有那么快，所以尘如墨还是照顾着她一点，慢慢地走了出去，就好像游了一趟花园一样，轻松悠闲，善书看见尘如墨将卖身契给弄成粉末了，心中不由的吃惊，然后直接表现在脸上的各种崇拜。

管家看见自家不懂分寸的小姐，心中呸了一口，长得没有二小姐好看，才艺没有三小姐多，整日里就痴心妄想，还不是个男的，有什么用！还学会发脾气了，没有联姻作用的废物！

但是看见她现在这幅德性，也担心老爷把事情全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就这样匆匆的跑走了，去叫老爷了。

却不想，他刚刚跑了没几步，就看到刚刚的那个大金主和老爷正在对视。

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却是不着痕迹的就迎面迎了上去，然后笑着说，“奴才见过老爷。”

“此是何人，竟擅闯我府。”

老爷凌厉的眼神就甩了过来，这个人并没有像京城里的富甲一样，肥的流油，却也说不上好到哪里去，身上还沾染着铜臭的气息。

“这是善书带进来的……”

“谁是善书，竟随意将人带进来，当我这个家主是当摆设的不成！”

他是个商人，唯利是图，但是也是不允许败坏家风的，他还等着他的子孙后代去做个官回来呢，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也是好的。

如今竟然有男子闯入府上，还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带进来的，成何体统？！

“他旁边站着的，就是。”

管家只好硬着头皮上，但是却担心自家老爷丢了面子，后面又补上了一句，“这位公子已经用一百两银子将善书买了去。”

一百两，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这里是他</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