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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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飞,尘阿三乃还有米有rp了。。。还不快拿了你的锅盖爬走╰╯#

娘子合欢

大雪接连下了近半月;好似天地间都只剩下一色的白。即便是四季常青的金陵一带,也少见有一丝儿的绿。百姓们没了吃食,那能跑的便向温暖如春的东南边迁徙;跑不远的;也只得自往京城里躲去,偌大个淮梁城,除却不时巡逻的红衣卫队,几不见一条人影。

城外是条大江,蜿蜒隔开来两座相对的城。对面的安州已然被乱党所据,虽不过是些当地乡绅百姓集结起来的队伍,却打了近半月也不能将它拿下。

玄柯两道剑眉深凝成川,站在城墙上望着迷茫大雪中的江水不语。他近日瘦了许多,原本刚毅的五官在凛冽寒风中便越显得精致冷俊。

皇上此番让他来的目的如今已然十分明了;派元将军去漠北,变相卸掉他的军权,倘若平了乱党,他亦只能被掌控于京城;若是输了,那便成了作战不利,等待着他的便是越发随人作弄。

奈何强龙拧不过地头蛇,水中作战功夫如何抵得上土生土长的当地百姓

那些暴动的乱党,虽领头者居心叵测,底下跟着起哄的却尽是些平头百姓,原也就是被逼无奈才做了乱匪,倘若朝廷可招安发放些救济安抚,怕是根本用不着打战便能将那些做乱者分崩离析。

偏是当今圣上不仅风闻不动,更是连部队正常供需都不肯及时满足。别的不说,仅将士们每日喝的粥就稀得可见人影;再加派出的这三千人马,原就是些没受过正规管教的新兵疙瘩,打战不会,如今没了供给,更是越发疲软不肯卖力。

即便玄柯自己从漠北带回来几百亲兵,也终究是杯水车薪。粗嘎的将士们打惯了漠北天大地大的战,到了江南这山山水水的细腻地盘,水上的作战功夫不熟,该使的力气使不出来,打起战来自是吃力万分。

想到一月时限将至,连日而来的大争小战却不见丝毫攻城的起色,多年战无不胜的铁血将军一袭墨色披风在寒风中呼呼乱舞,神色十分凝重。

一场战打得将士们凉了心。

王粗鲁最是耿直火爆的性子,实在想不通大将军如何要这样隐忍,辣的烧酒往喉咙里一灌,破嘴骂道:“他妈的那色狗皇帝分明就是想整死咱将军,借势要了小青娘人家两万余人马,咱几千人如何打得过粮食不给吃饱,棉衣供应不上,还不如兄弟几个自己拉了旗子,里应外合端了那昏君自己当皇帝,反正咱将军也姓的是玄”

“咳咳”四周的将士连忙使劲儿咳起嗓子,大将军的身世可是朝廷里的一大忌讳,也就王粗鲁这厮,屡次不要命的提起来。

张大海赶紧使着眼色往他脑门上一戳:“闭上你这张烂嘴也不看看外头有多少人,听去了不把咱将军害喽”

张大海这话说的滑舌,并不骂王粗鲁的大逆不道,反倒怪他说话不重场合。其实王粗鲁说的何尝不是,朝廷不管边塞将士疾苦,将士们心头的愤怒早已不是一年两年,若然不是看着大将军的面子,兴许早就反了这个吃人的朝廷。

眼见得王粗鲁又要说,玄柯便冷冷截了话头:“不得胡言乱语。”声音虽涩哑低沉,却丝毫不影响惯常的冷咧威严,一众将士忙讪讪闭了口。

“报京中来信”

石阶上有士兵手捧一卷书帛急冲冲奔上来,玄柯深邃的眸子豁然一亮,一道魁梧身影大步将将走上前来接过。

却不过略略一扫,方才眉眼间的神采便一瞬冷却下来黄帛黑字,原不是那女人的回信。除却京城空虚,粮食紧缺,望爱卿体谅等冠冕堂皇的推诿之辞,那末了的一句竟道是近日难民四起,为免瘟灾人乱,决定三日后闭城,望众将士早日平乱归朝等决绝之言。

不提供兵马粮食,如今又要闭城,是明了要将自己阻隔在外麽

玄柯冷冷放下书帛,刚毅容颜上难得浮起来一抹凛冽黑沉。临行前,青娘那张似笑非笑的娇嗔模样再度在眼前浮现:“一个月后活着回来啊~~你这样大的府邸,我一个人可看不了家~~”

执拗着不肯看自己一眼,口中却分明说的是“家”那样一个别扭的女人,袅袅似若无骨,又长着一朵荒淫的孽欲之花,若皇上果然这般强硬下手,真不知她到底能撑得上几日

该死的玄柯一时心头甚乱。也不知京中形势到底如何,日日往府中去信,却不见女人丝毫回应,真恨不得即刻便将对面乱城攻下,好早早回去复了命。

王粗鲁胆儿最大,眼见得将军面色越发冷咧,闷下一口烧酒大着胆子将圣旨抢了过来。才不过一眼,也不管是不是杀头的干活,“啪嗒”一声便将黄帛扔在了地上:“他妈的不给吃不给穿,眼下还闭了城门我就说那狗皇帝是要扔咱们出来送死,凭什么让我们给他白白卖命”

一众将士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累赘人家,如何愿意眼睁睁凭白送死一时间一片唏嘘声四起,好不气愤

玄柯两道剑眉深深凝起,扭头看着城下茫茫江水,这样大的雪,鹅毛一般飘得连对面的城墙都看不清楚,倘若不早些平乱归朝,确然不是被饿死便是要被冻死了

狠狠握了握腰间的宝刀,冷咧发令道:“王石头听命派两名士兵在此守望,其余人等整装待命今夜江水结冰之时,便是我等渡江之日众位与我玄柯多年出生入死,若是信我为人,今夜便随我博命一战。”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让大家久等啦~~,这两天至少四更,一定把落下的章节补回来~~~

娘子合欢

临湖边的小屋内;青娘裹着毛毯在床上慵懒翻着旧书,一娓莞尔身段软趴趴伏着棉塌,你若不细看;倒似一条女蛇盘在红木之上,好生妖娆。

自前些日子不要命地与将军行了那放荡之姿,合欢得了男精滋养,如今几日不给它的功夫,那孽生的欲便愈发将人烧得酥骨失魂。密林下的暗径没日没夜的空虚潮热,巴不得那个人突然出现在身边狠狠地给她满足,日日将她折磨到要死

这感觉,比之从前更加要了人命。是谁说的合欢可锁男人之心倒更像是可锁女人之体呢

屋子里炉火烧得稀稀淡淡,烧着也和没烧一般;坐久了忽觉冷得不行。“哈嘁”,青娘忍不住打了个颤,裹着小袄站起来。身旁圆润小儿却依旧睡得喷香,如何也吵他不醒。

皇上下令闭了城门,外头营生的进不来,里头的人要吃要喝,自是什么都贵得不行。即便是赫赫大将军府,如今也减了用度,不是没有银子买,而是有银子人家也不肯卖,眼下又是天灾又是乱党,谁知道将要来的是怎样的日子谁都在囤积粮货。

小京穿着大红棉袄从外头大咧咧闯了进来,边跑边嚷嚷着:“夫人,夫人,我打听到了”

才进到屋里呢,眼见得桌上一叠零乱散开的信笺,又嘻嘻地挠头笑:“嘿,学了多少次也不见您把信给将军寄出去,凭白浪费了恁多的笔墨。”

自打将军出去打战后,每日傍晚必然遣鸽子往家中寄回一信。起先的时候她拿来给夫人,夫人看也不看便扔去了抽屉,还把她气得不行。

若不是某夜进来给小公子送水,偶然撞见夫人将一纸纸信笺藏在枕下,一边儿笑看着,一边儿还用指头描着那纸上的笔画,她还真真以为夫人是个没心没肺的角色呢。

早便习惯了这胆大丫头的取笑,青娘也不反驳,将散乱信笺叠好塞进书里。都说字如人性,这个男人的字依如他冷傲刚毅的个性,笔画间刚柔并施苍劲有力,哪儿是她这份软骨轻易能学得来的

她自小不是烧水便是裁衣,能识得几字都算是很好,那蚂蚁一样乱爬的字迹若然给他看去,不定要被他如何笑话也不知他那样冷傲的性子,如何也会生出这般心思,每日的寄回来一张纸笺,也不说想你或是念你,不过短短二三行汇报完今日做了些什么,一点儿情趣也不懂得。

心里头对他别扭,想他又不肯承认,口中却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方才说打听到了什么”

“吱吱”

有信鸽在窗外盘旋,小京抓了来,悄悄从书页里抽出一纸信笺塞进它嘴里,这才一本正经地转过来身子道:“哦,差点儿忘了说奴婢这几日四处打听,听说是城北那边的难民营有不少漠北来的逃荒之人。这会儿外头已经备了车马,夫人若是要去,我们便早早去了回来。”

街市上人影稀廖,但凡祠堂大棚下都挤满了各地逃难而来的灾民。怕乱民抢食,偌大个金陵城,如今除却正中的大街照常摆着各色摊子,其余的道上甚少有人出来营生。一向繁花似锦的热闹京城一时间也好不萧条。

青娘蜷着暖袖懒懒坐在马车里,一路只听闻车轮子“轱辘轱辘”声响,偶有卖炭的老翁挑着担子吆喝路过,也不过才短短一瞬。

转了几个圈,也不知走了多远的路,方才在一家祠堂前停下。

城北因有善人施济,故而聚集的难民最多。裹着凌乱破烂的衣裳,带着满身的疲病,有骂着的有哭着的,一片儿过去的乌七抹黑老弱病残,只看着都让人如临末世一般心生绝望。

“紫苏,你在哪里”

“大娘,可有看到一个穿红衣的女子,大约和我差不多高的身材”

漫天大雪过后,街道上被踩得坑坑洼洼,白的雪黑的印,肮脏个不行,青娘掂着裙裾在人堆里穿梭打问。

问的话,无人答,饿久了谁都是一张木木登登的脸,你说什么他都听不明白。反倒是不时有老人孩子向她伸手讨要口粮,先还在袋子里掏着碎银铜板送过去,到了后来口袋空了,看到了可怜的人家也只能装作不见。

杂乱人堆里似有黑影掠过,眨眼间便又没了踪影,总觉得有人在后面相随,可是回过头却又看不到什么小京这丫头也不知去了哪里,一到地儿就钻得没了影子。青娘心里头没来由便有些不适,转了一圈就要往人群外走。

也是啊,紫苏那样一个不肯亏待自己的女人,哪儿肯在这又杂又乱的人堆里委屈自己</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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