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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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林皱了皱眉头,“根据英国法律规定,伦敦大理院的裁决才是最后的裁定。要是真的走上到伦敦打官司的路,这个也是个无底洞哦。”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我建议你还是坚持打下去,那些洋人让人信不过,说不定你一腿软,连个几百两的地皮钱都没了”,谢光远说得不无道理。

“把案子弄的轰轰烈烈,我想一涉及到国际视听,英国人定会顾及几分的。况且理在我们的手里”,刚才一语不发的香儿突然冒出来一句,尽管她对所处的浊世有太多的不满,但她知道必须好好活下去,因为她要象爷爷那样做一个以强我中华,必先振兴实业为责任的爱国商人。

“恩,现在我已向北京公使递了诉状,希望早日有回音”,钱林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会如何。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洋人的司法是独立的,是依法裁决的,并不受行政方面的干扰,当然,商会不会袖手旁观,你先诉到北京公使。我们也会多方奔走,制造些舆论,让洋人知道我们的厉害,以后就不敢这么欺负人了”,凌佐卿凝望着钱林,似乎在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有着千千万万的华商在支持他。

“说实话,工部局的布朗前面来找过我,我就跟他说要是不动迁,我也就不向你们索取赔偿,要是动迁,必须在市中心再给我块地,盖好两层的大楼。他说他很遗憾,无法满足我的要求,他奉劝我就此收手,否则将来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官司打到这地步了,我必须要奉陪到底啊”,钱林实在是很无奈,“哎,以前对洋人我是四分惧怕,六分尊敬,经过长时间跟他们打交道,我发觉这洋人是吃硬不吃软的,越怕越不行。”

“钱林兄说得有道理啊”,凌佐卿笑道。

几个人正说着,池之意外地来了,这着实叫人有点惊讶,因为自从他与谢家公开翻脸以后,他就再也没单独来过。他开始有点不好意思,后来突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谢会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一次您要帮我啊。”

“哼,求到人的时候知道找谢会长了,也不知是谁先前要让会长退位的”,凌佐卿幸灾乐祸的说。

谢光远的病还没好,商会里接二连三的有人找他帮忙,他也确实为难,闭门谢客吧,他怕谁真的有难言之隐,不忍心不帮,若是接待吧,他有时候真生气,而身体又叫他力不从心,”说把,什么事情”

“谢会长,您也知道我一向与张敬楠合作,前面和您闹的不愉快,敬楠兄也因此不再跟我合作,后来,我就一个人直接找到洋人定香料,谁想到的货与最初我定的原来的样品是不相符的,这一次我赔大了。我可是把我的老本都压上去了”,池之十分后悔。

“香料这东西全凭借嗅觉,无法在契约里注明,再说也不会有封存的实物作为存样”,谢光远对这事其实也无能为力。

“难道就这么算了”,池之怎么也不愿意最后的答案是这样。

“不算了又如何,跟洋人做生意要多留个心眼”,凌佐卿道。

池之几乎要绝望了,可他的余光在瞥到谢香的时候,他眼前一亮,“谢香是个天才,她一定能帮助我用这些香料研制出畅销的香水。”

“好的香水也要有好的原料,何苦要为难一个孩子,亏你还是长辈”,凌佐卿不屑地看了一眼池之。

此时的谢香并没有十分认真地听他们说话,而是失神地想若悠然的命运会如何,她很想告诉爷爷,叫爷爷帮着救出悠然,可是爷爷的烦恼已经够多了,何况病情不很乐观。

“如果你能帮我从巡捕房里救出若悠然,我一定会叫这批香料物有所值”,谢香最后还是压抑不住说出来,她想既然池之面临的是生死关头,何不让也他赌一把,双方都有一个机会,但就怕这个赌局太大了。

谢光远,池之,凌佐卿三人都异常惊讶。

“我和巡捕房很熟悉,这个忙我帮定了”,池之拍着胸脯说。

“没那么简单,此事已惊动工部局和总领事馆了,连莱布克都做不到”,凌佐卿道。

“死马当活马医”,池之愤身离去。

生意危机,疑团重重

谢香又何尝不是与池之一样死马当活马医,不过,这基本上是她压的最后的宝了,一个几率并不高的宝,因为凌佐卿的社交圈是远远在池之之上的,倘若凌佐卿都办不到,那池之更办不到了,除非凌佐卿并不真心的想帮若悠然,池之的关系又正好在关键人物身上,这样若悠然才能得救。可凌佐卿是个爱国人士,众所周知,就算他和某人有什么过结,但对外上,他的胳膊永远往里拐,最后还是会出手相助和那些跟洋人周旋,何况这次救的是谢展飞喜欢的人。

而若悠然的罪真的那么重吗或许在很多外人看来,她应该只是让古先生风流快活的书寓女子,巡捕房那么多人不去继续寻找线索,只是一味的在逼问一个弱女子,他们抓了谢香,又说要叫谢香看着他们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论常理来说,若悠然是妓女出身,谢香再聪明也还是个孩子,在一个孩子面前去强奸一个妓女,以这种方式来逼供未免说出去令人耻笑,有几个人会相信妓女为了感情把自己都赔的遍体鳞伤,他们只会认为若悠然确实不知道,同时,巡捕房也说要抓谢光远,其实稍微注意一下报纸,就不难知道谢光远在医院,可他们根本就没去抓,这令谢香不得其解。难道真的是有人故意为之他的目的何在说实话,这办法实在是龌龊透顶,想到这里谢香就觉得那人不是无耻,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突然,谢香在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片段,她记得她的这三位爷爷说要拆散她的爹和若悠然的,可以他们在商界的地位威信和作风,他们绝对不可能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但一向坚若磐石的香港分店为什么爆出卷款事件以谢香对谢光远的了解,谢光远是绝对不会为了拆散儿子的感情,去破坏自己的香粉局,做出有损浊世飘香百年基业的事。而张敬楠与凌佐卿两位爷爷对谢香恩重如山,她怎么也不愿意怀疑是他们指使的,可疑点重重,难道一切真的是巧合

“若悠然,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谢光远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总领事馆不是好热惹的,老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凌佐卿用惊讶的目光注视了一下谢光远。

谢香的身体也抖了一下,因为事情只是刚刚发生的,谢光远的眼线再长也不会如此之快,况且,巡捕房他们对外宣传的是国民政府的要员被刺事件,他们只是经过上头协商后替华界抓人的,没有迹象说此事直接与总领事馆有关系,谢光远就直接说与总领事馆有关,一般想到租界的纠葛处理可都是在说工部局。再换个角度,从商业的方面考虑谢光远,他是只老狐狸,要抓他的尾巴比登天还难,他哪里会这么容易露出破绽是生病的缘故,还是低估了一个孩子的逻辑思维。

“爷爷,您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谢香没精打采地说,她规劝自己说那只是爷爷的一种猜测。

“恩,有劳佐卿兄送香儿回去了”,谢光远寒暄道。

谢香走出去又突然跑回谢光远身边,抱住谢光远,“爷爷”

谢光远拍了拍谢香的背,“香儿,凡事都往好里想。”

回到家的谢香十分苦恼,她想把情况告诉自己的丫鬟若水,可又担心若水承受不了打击,不说又怕若水胡思乱想,最后,谢香决定报喜不报忧。

“孙小姐,您回来了啊”,张管家迎上去。

“叫若水到我房里来”,谢香疲惫地道。

“孙小姐,若水自从小姐被抓后就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张管家道。

谢香更没有料到若水会失踪,可反过来一想巡捕房当时也说要抓若水,可能她现在就在某个角落里躲着,要是见到谢香平安无事,那么她也应该会回来的。

“浊世飘香的营业顺利吗”,谢香无心地问了一句,她认为香粉铺有那么多优秀而尽职尽责的营业员是不会有事的。

张管家却叹了口气,“巡捕房一来就说要抓老爷,少爷和孙小姐,虽然只抓了孙小姐,可风声就好象在瞬间传开了,我寻思着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你刚走,接着,定我们货的百货公司店家,还有我们定原料的地方纷纷过来要与我们解约,店内的顾客都吓跑了。还有几个报社的记者来现场拍照,恐怕明天就成了报纸的头条。林秘书没办法只能先叫人硬是把店门先关了。老爷病的严重,怕急坏了身子,只能先叫凌佐卿来帮忙。”

“这么说没有告诉老爷我被巡捕房抓了”,谢香道。

“ 凌先生说他能解决,还特意叮嘱别告诉老爷的”,张管家道。

“今天谁一直陪在老爷身边”,谢香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

“阿明”,张管家道。

“哦”,谢香说完便回屋了。

到底是谁制造了这一切,却总是不按照常理出牌谢香想不明白,或许那个人不是在怀疑她的智商,而是故意打乱很多东西,叫人无法去理清头绪,让她感觉有人故意为之,却也猜不出到底是谁但综合一下谢家的现状就是谢光远重病在床,香港分店危机,谢展飞去处理,若悠然被抓,牵连谢香有牢狱之灾,最后导致众多客户不安,纷纷要求与谢家解约。

一切似乎来的都太突然了。明天会怎么样难道店门一直关着,不让顾客进来,也不叫店家或者原料厂的人找到谢家那这样下去不是把谢家给毁了。若僵持个几天,相信谢家工厂和各个店的员工都要反了。谢香想来想觉得唯今之计只有敞开大门,接受别人的毁约,或许损失是惨重的,可总比留下个恶名,对不起谢家要好的多。倘若谢光远真的眼线长的话,也不会做事不理,张敬楠和凌佐卿也会给予资助,谢家总会有人帮的。

大开香堂,拜楚为师

谢香的脑子确实很乱,她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会与自己的三位爷爷中的任何一位有什么关联,可如果上天所给她的答案真的是她胡思乱想的那样,她不知道后果会如何,因为三位都是能够把香妆品行业翻了天的人物。为了安全起见,她必须要找三个人以外的,再说谢家和凌家张家的关系已经是上海滩众所周知的了,要请凌家和张家公开帮忙或者公开造势,信服力并不高,而她又想起了父亲的一句,所以她决定找父亲的好友楚潇宜来帮助谢家度过难关。于是,她拿起了电话。

“喂”,楚潇宜昨天和朋友在赌场玩了一夜,要不是这个电话如此执着,他肯定不会接的。”

“楚叔叔,我是谢香,有一件事情我想麻烦你”,谢香的计划并不高明,可那已经是她不到十岁的孩子经商的极限了。

楚潇宜突然饶有兴趣起来,因为这是谢香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而且,在花园里,他曾经戏称谢展飞为未来岳父,当然,他爱玩爱闹的个性也不会放过调侃谢香,“亲爱的,想我了”

楚潇宜这么一说使谢香也想起花园里的一幕,她的脸顿时红了,可她仍然装作没听到,“楚伯伯,我想请你帮谢家度过难关。”

“不是吧谢家也有过不去的坎”,楚潇宜最近一直花天酒地,根本没有注意到上海的胭脂水粉大亨家出了什么事,不过他想谢家一定出了大事,不然,不会是谢香来给他打这个电话,“香儿,你慢慢说。”

谢香在电话里一五一十地说了。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楚潇宜尽管油嘴华舌,但本质里还是个很义气的人。

“明天肯定会有些店家来与我们解约的,我希望你当场表示有多少定单,你照单全收”,谢香无法想象明天到底有多少的定单要解约,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十分幼稚,尽管楚家势力很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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