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香开始无比地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尽办法把若悠然带出来,“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春花吗”
“她会经常在这条马路上出现的”,女人吐了口烟就走了。书包 网 87book。 想看书来
春花何在,悠然已去
“等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谢香尽管对若悠然充满了自责和怜悯,但是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她总不愿轻易去相信别人,即便她骨子里已经相信了,但还要再确认一下那是不是事实,或许,她根本就不想相信那是真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希望她比我幸运”,女人笑了,笑得十分幽雅,她穿着旗袍的身体一个侧转又是那么别有风情。
“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谢香被眼前的一切感染了,“我想我可以为你设计一款香水。”
女人又笑了,“难道叫那些龌龊的男人闻到了增强他们的占有欲我没有春花那么幸福,有男人愿意为她定做一款适合她的香水。我走了,祝你好运。”
谢香在那里傻傻地站了很久,“阿扬,我是不是做错了要不是我暗中使坏,或许若悠然早就进了谢家,要是我那天把她救出来,她今天就不会沦落成现在的样子。是我毁了她的一生。”
“你没有错,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上海滩始终是适者生存的地方,洋人军阀帮派势力,哪个不是过往云烟,唯一不变的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商人,我想还是把此事告诉少爷吧,他有权利知道这一切”,阿扬跟了谢展飞那么多年,恐怕有些事情上更了解谢展飞的做法。
“目前香港的分店已逐步地稳定下来,阿扬,那你给我爹打电报叫他回来”,谢香说完便沉默了。而接下来的日子,谢香每天会偷偷地跑到那条马路上寻找若悠然的踪迹。可是若悠然再也没有出现在那条马路上,有人说她真的走了,从此在上海滩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但固执的谢香还是找到了那个吐眼圈的女人,“若悠然真的走了吗”
“事事的冷漠让她早已淡漠了男女之情,不想再去重复那漂浮在金钱表面的爱情”,女人有些惋惜,“她就是想不开啊,她不知道有一个多好的人在等着她。哎,女人一旦踏入风尘,不是孤老一生,就是给人做妾的命,难得有几个命好的。上海第一名妓若悠然不在了,人们最多叹息一段日子,但终究是要过自己的生活的,上海还会有下一届,再下一届的花国大总统,只是渐渐地不再成为报上要闻。现在流行什么电影明星。以后再找代言人要找大明星了。”
谢香笑了,“确实如此,时代在变,人也在变。我想你也不是一般人,相信还会见面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春花走的时候,她带了一瓶一生有你花露水”,女人定定地望着谢香,“相信这是她心底最难忘的记忆。你爹他还吗”
“你,认识我爹”,谢香在惊奇之余近而转向平静,“对,我爹是有名气的香痴,整个上海滩都知道,何况,若悠然的故事里怎么会没我爹呢。他应该很好,整天在香港忙于研制香水,管理店面。可他在感情上最终做的还是一个懦夫,他害怕面对现实。就算我把若姨追回来又能如何呢”
“也许春花早就明白,所以,她走了”,女人狠狠地抽着烟。
旗袍装下的智谋
“一生有你”的故事终于告一段落,可是枇杷花露水的主人公到底一生拥有了谁恐怕有的只是回忆。就这样,谢展飞一直在香港没有回来,谢光远的身体更是一天不如一天,而十年 后的谢香俨然成了能够独档一面的花季节少女。
“林潇,我们的新款香水一定要请上海最红的女星来代言,当然,她必须要有倾城的风韵”,谢香用右手拄着头,她确实有点累了。
林潇打开了文件夹拿出了一份报纸,“有部新片的女主角她并不漂亮,可是据说演技非常的精湛,她不是最红的,但是位非常有潜质的演员,连大导演肖红都力捧她,相信片子公映必然大卖,这期报纸上有她的照片。”
“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部片子砸了,不是我们粘她的光,而是她要靠浊世飘香走红,损失可就大了”,谢香接过报纸,但并没有看。
“上海滩穿旗袍的女子很多,但真正穿出味道和高贵气质的少之又少,况且,这个人你还很早就认识”,林潇带有深意地笑了。
谢香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很早认识的人成了电影明星,“啊是若水”
“不错”,林潇指着照片说,“她已经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近十年的时间,谢香无时不刻不在思念若水,而时间的渐渐流失,她以为若水早就离开了上海,她是那么期盼着见到若水,可又害怕见她,因为她始终觉得在若悠然的悲剧中自己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她感到痛苦却有极力地掩饰着,“我会考虑的,但毕竟她离开谢家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口信,回上海了也不来看我们,相信她对我们”
“十年了,还有过不去的坎吗”,林潇道。
“对了,华北地区的市场进展的如何”,谢香有意把话题岔开。
林潇有些皱眉头,“华北市场,目前还是日本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当地人对我们上海货的印象不深,局面很难打开。小泉香料厂永胜公司等北方的公司都在采用放款记帐和供应现货的手段予以垄断。我们很难打进去。”
“本地货的经营状况怎么样”,谢香试图找出关键点以进军华北。
“在天津国人的公司有十几家,以生产香皂和雪花膏为主,市面上比较多的是一种椭圆形的白色香皂,俗称白玉霜,它和进口货abbolicsoap十分相似,用的香料也正是日本人配的兰木香”,林潇的话让谢香增加了几分忧虑。
“日货泛滥,我们一定要为国货争取一部分市场。我了解过,东北的情况也不甚乐观,工厂使用的多数是日本香料的比较多”,谢香道。
“国内形式极为动荡,有国人同列强的斗争,特别是与英日法三国的冲突,还有军阀混战,工厂里也不安生,经常会发生劳资纠纷的事情。在势力上,一方是英日法,一方是工人和学生。工人和学生经历了几次风潮,很明显的是有人在后面指挥着,表面上合作后的国共两党,实际上就是共产党在操心这些事。世界大战是结束了,那些列强卷土重来,沪商刚刚有所发展,洋人又来抢地盘,生意难做啊”,林潇显得没无奈。
“工人和学生压压洋人的势气是对的,让那些洋人别那么嚣张,工部局至今没有给我们华董的位置,只是有个顾问的行头,有名无份”,谢香对洋人很不满,她看不惯洋人在中国人自己的地盘上趾高气昂。
“日本商会联合会邀请众多中国商人组团去日本考察的事情,孙小姐如何看待”,林潇边说边拿着咖啡壶给谢香加咖啡。
“日本人此次邀请名目是为了增进两国人民敦睦亲密之感情,并顺便考察各个地区和各个行业,其实,不过是想拉拢中国人,国人日益增长的抵制日货的情绪是日本人不愿意看到的,现在主动权在我们的手里,此次之行成功与否,干系不大。多了解下他们的现状对我们是有好处的,我们只需要说点客气话,外交辞令就好了”,谢香道。
乱世沪商,时政当先
“孙小姐,不早了,您要到公所开会了”,林潇的时间观念一向很强,有她来做谢香的秘书,谢香非常的放心。
“好,至于请明星广告代言的事,我需要再慎重考虑一下”,谢香打心底里觉得这次广告可能是她和若水相见的一个理由,但又不知道是否合适,她该如何面对若水,如何去解释若悠然的事情,在事情平息后,若水为什么没有回来,甚至连个音讯都没有。刚刚有所平静的日子似乎再次起了波澜。而在她去往商会的路上,忐忑不安的心更加不知所措,因为透过车窗,她看见露西正挽着凌冲的胳膊有说有笑地走着。
谢香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一样痛,可她却迅速地把身子往后仰,她不想让露西和凌冲发现她的存在,她是那么的骄傲,那么自负,她哪里能够忍受自己从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被至交好友夺走了。
“小姐,香妆品总会到了”,阿扬已经为她打开了车门。
“哦”,谢香失神地从车里迈出一步,而那开岔开到大腿部的旗袍,那美丽的玉腿一览无余,展现出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女别有风情的身姿。
这一切被另外一个男人尽收眼底,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谢香称为楚叔叔的楚潇宜,“香儿,我们恐怕十年没见了,你都成了大姑娘。”
“哦,是楚叔叔啊,在周游各国的日子应该不错吧”,出于礼貌谢香无精打采地问候了一下。
“香儿,你怎么了”,楚潇宜道。
谢香牵强地笑了笑说,“没什么,有点累了,我们赶紧进去,会议就要开始了。”
“香儿,楚潇宜就差你们两个了,呵呵,好了可以开会了”,时任会长张敬楠精神抖擞,对谢香更是疼爱有佳。
“让大家久等了,会后我请客,大三元酒家”,楚潇宜相对于十年前在谢家开会的毛头小子显然成熟了很多。
钱林满面春风地说,“好啊。潇宜,这十多年在外面见识了不少吧,跟洋人打交道就是要知己知彼,老夫是深有体会啊。十多年前,为了一块地我把官司一层层地打到伦敦,当时在诉状递到伦敦三个月后都没有个信,有人劝我洋人总归帮着洋人,最后的裁决仍然跟英国总领事馆一样的,那会我心理也没底了,心想不行就回家种地。”
“恩,最后大理院的判决书到了,您赢了”,楚潇宜回应道。
“你怎么知道”,钱林说起过去的事情仍然津津乐道。
“我的钱叔,不赢您还能坐在这里吗不早就颐养天年了”,楚潇宜笑着吃了口茶。
凌佐卿也笑了,“我说钱老板,这事我们听了也十年多了,耳朵要起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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