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宿哥哥盛怒下的杀气杀的我毫无招架之力,脑子被他吼的嗡嗡直响,我根本无法思考的只能凭他狂轰乱炸。
“你这猪脑子还能知道些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皇室和禹家势不两立的仇恨”
“我,我知道”虽然只有一点点而已。
“难道你忘记了被掳之恨,又被他肆意狎玩的耻辱了”
“没没忘记”那个想忘也忘不掉啊,55555。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又为何如此无知的毁坏了我的心血”他从喉间挤出一声冷笑,像是在竭力压抑着胸中的怒气,深邃幽暗的冰冷眸子如恶鬼般令我不住的战栗。
咸咸的泪水流进我因委屈和惧怕而张大了嘴里,我无辜的眨着眼,抽泣着小小声反驳道:
“好不公平也不都全能都怨我啊啊,从来没有人告诫我这些事情”
“这还用明说么断绝和禹家的亲善关系,打击消灭禹家的势力,维护皇朝的安定,是每个皇室成员心照不宣的义务吧”
“呜呜呜我又不是神仙,你不和我说,我怎会提前洞悉哥哥是如何谋划的”
“废话你能乖乖的尽好笨蛋公主的本分便是万幸,勾心斗角的事你只会添乱。我能和你说什么幼稚”
他极度不屑的白了我一眼,放开我的饱受虐待的小脸,神态倨傲的弹了弹衣衫上看不见的灰尘。复又看到我大口喘气,不住抹泪的模样。两道剑眉又鄙夷的拧了起来。
“注意仪容居然还流鼻涕。”
“55555对对不起”我慌忙掏出帕子搽搽,眼泪又不争气的滚落出来,哗哗的泪水如决堤般汹涌,却是因为害羞。讨厌,怎么会有鼻涕
好容易止住泪,清理干净后,我吸吸鼻子,从帕子后偷眼望向宿哥哥,只见他面无表情远望筑外碧波粼粼的水面,风姿摇曳的荷花,似是平息了火气,紧绷的情绪也跟着稍稍放松了些。
只是有一件事压在我心头好久,沉甸甸的,一直想找机会和宿哥哥说,如果不痛快的说出来,罪恶感一天天愈发压的我喘不过气。但是说出来,可能又会惹他生气,怎么办我咬着唇,思度半响,还是忍不住的细声嗫嚅道:
“其实其实他们很可怜呢”
“谁”宿哥哥挑眉斜瞥向我。
我鼓足勇气的说道:“同禹苍一起出征的将士们。让十万无辜的人白白送死,未免太过分了些,你们怎么忍心”
“哼,天真。”宿哥哥打断我,冷嗤道:“那十万将士俱是禹家忠党,对禹家是誓死效忠的。如果适当的牺牲能换来长久的稳定,我何乐而不为而且白白送死这种事,禹苍可从不会做。哪怕是被斩断了头颅,他也能跳起来咬死一个陪葬。比如他临行前冒险去见你的那次便是,真是精于算计,敢于赌博人也好,事也罢,你这笨蛋都将他们看的太过简单了。”
犀利无情的话让我有些怔忡。是这样么我看到的只是表象一切只是因为我过于天真的想象
我莫名的感到失落。睡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的,那漫天飘落的粉色桃花怎么落也落不尽,堆积在脚下汇集成蜿蜒的红色茫路。即使是清醒时,脑海里也总时不时的闪现那帧绯色的景象。坐立不安的情绪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单纯的怜悯。总之,这些日子,我难以安眠。
十万人呢,他们不是独立的生存在世界上,他们都有妻室老小,高朋知己;禹苍也是,他也有疼爱他的父亲和兄弟我在外面受了委屈,亲人们立刻就想方设法的为我报仇,讨回公道。将心比心,每个人都有爱他的人在怜惜他支持他。即使一切的根由只是因为权利和仇恨,争斗和残杀,即使前方是一条无法回头的死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履行着自己所效忠的誓言:忠于主人,忠于知己,忠于亲人,执着又纯粹。那种慷慨绝然的大无畏气节,怎不令人动容每思及此,心情愈加的难过起来。
我沉浸在思绪里,久久不语,心中失衡的天平频繁摇晃无法安定
突然脸颊蓦地一痛,我哎呦一声惨叫。可怜的小脑袋又骤然被宿哥哥粗暴的强迫拔起。我紧紧的拽住宿哥哥的袖子,拼命的踮起脚儿,呲牙咧嘴的连连讨饶。
“疼疼疼疼宿哥哥,轻点轻点”不要毫无预兆的就发飙啊555555我的细脖子我的小脸
他眯着眼,从眼缝儿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两只大手捏起我的两腮,上下左右使劲的堆起拉平,鼻子眼睛统统错位的被他挤压出无数个变形的鬼怪模样。
“这张脸是怎么回事啊”他冷冷的质问道。
我的脸又那里惹到你了我莫名憋屈的望向他,万分不理解。
“像死了人一样。你在黯然什么伤心了难过了”他停了下,低首猛然逼近我,冰冷犀利的双眼似乎隐隐旋着冰暴。又咬牙道:“因为禹苍”
“闹蛹哪有”我口齿不清的从牙缝里挤出辩解。不要瞎猜好么自顾自的乱想,根本还没求证就开始刑讯于我知道哥哥你讨厌禹苍,但也不要随便发泄在我的身上啊,妹妹的这张如花小脸禁不住您这般垂爱呢。
“才说到禹苍,你就马上垂头丧气了。不是为他难过还能为谁”
摧残我的大手放松了些,宿哥哥非常不相信我的辩词,依旧满是怀疑的盯着我。突然似有所顿悟般,又猛地靠近过来,如明察秋毫的刑官般上下审视我的表情,妄图看出些什么,冷酷的审问道:
“莫不是你又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在桃园里你们借机云雨了一番”
哎哎我闻言脸儿顿时红的快滴出血来。宿哥哥真会乱联想这什么跟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前言也能搭上诡谲离奇的后语牡丹和倭瓜也能天南地北的扯到一起来而且他怎么好意思不避讳的问我这般羞人的话我羞恼的捶掉宿哥哥的钳制,佯怒不语。
他不耐的横了我眼,掐起我滚热红透的脸蛋,哼道:“脸红什么有什么害羞的已为人妻这么长时间,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扭捏快说,到底有没有”
“宿哥哥不管有没有这不是你该问的话题好不好你不羞我还羞哩。”我板起脸孔正色的道。神啊,就算你是我哥哥,但好歹也是个男人麻烦你理智点,不要再追问这种敏感的问题。
但他却根本不理解我的羞涩和局促,继续不要脸的不依不饶催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只要答案,你们到底有没有做过苟且之事”
5555,不要一不遂心就开始用眼睛发射冰刀啊这大热天的,好冷屈从在他乖戾的淫威之下,我耷拉下双肩,认输投降,没出息的绞着手帕,无声的啜泣道:
“没有”
“真的”
“不敢骗哥哥”我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着头,生怕他不信。
“哦。”他了解的点点头,又道:“那可有摸过”
“也没有”
“真的”
“真的不敢骗哥哥”我脖子都要点断了。就饶了我吧宿哥哥
“没做过也没摸过那一定是亲过了”
“没有没有没有”要崩溃了请要擅自武断的使用肯定语气啊啊我双手高举做投降状,被逼的对天赌誓道:
“我向哥哥发誓,真的没有全都没有一点也没有请相信我真的,就相信一次吧”
“嗯,很好。”他满意的昂起了下巴,冰冷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呼
我松口气,也跟着谄媚的堆起笑脸。终于过关了,恐怖啊。就算下地狱和阎王对簿公堂也不过如此吧。
正暗自庆幸自己又渡过一劫时,就听耳旁哥蓦地怒哼一声。攥起我的衣领大力的向上一提,头晕目眩中我一个没稳住的扎进他的胸膛里,连呼痛哀鸣还未来及,铺天盖地的暴风雪便呼啸着将我冻结。
“这些又是什么”他无比轻柔的抚摸着我胸前裸露的锁骨,又无比冷峻的问道。
我战抖着低头看去,原来围在脖子上的白貂不知何时已然滑开,露出了脖颈上一圈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内里乾坤,那是小十二的罪证吻痕。
啊我一击掌心。乍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来。
我是来告状的啊
怎么状还没来及告成,反倒先被人从头到尾的审讯了一顿惊吓到忘记了初衷。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小十二的错,我一定要告状让他彻底忏悔自己的愚蠢行为。
我打定主意正要开口控诉自己所遭受的非常事件,宿哥哥却收回了手,扬袍坐回凳子上,冰眸若有似无的扫着我松散开的前襟,似有所悟的自顾自冷嘲道:
“我怎么忘了,禹苍已走月余,这痕迹应该不是他的那么便是夏侯尚的了哼,他倒是心急,校场的工作还未完结,便猴急的偷偷跑回家了。那个莽夫他对你素来如此粗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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