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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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妾记下了。”

“贵妃也是,朕瞧着,你近来也瘦了一些。”胤禛的目光迅速的从皇后的脸上移到年贵妃的脸上,笑容不免温润了许多。

年倾欢缓慢的起身,笑意盎然:“多谢皇上关怀。”

在皇上面前,宋代柔说不上话,否则真想替年贵妃念叨几句。选秀事宜从头到尾,都是贵妃一个人操持,想不瘦都不行。

哪知道她正想的入神,倒是熹嫔起身一福,盈盈笑了。

“皇上所言极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抱恙,后宫诸事皆是由贵妃娘娘操持。不光如此,娘娘还亲手缝制了驱虫的药香包,让奴才送去了阿哥所,给弘历弘时。足可见贵妃娘娘的周到与关怀。”雁菡不紧不慢的说着这些话,眼底尽是笑意。“九阿哥年幼,娘娘宫里也有千头万绪的琐碎事,臣妾每每想到这些,总是担心娘娘太过疲倦。只是有了皇上这一番关怀,想必娘娘一定疲劳全消,心中宽慰。”

年倾欢不经意的看了熹嫔一眼,已明白她是想通了。低下头缓缓的坐了,才幽幽一笑。

“熹嫔说的不错,年贵妃只怕是这后宫里最操劳的了。也是本宫身子不好,才累你这样操心。”皇后虽不情愿,但也得顺着往下说。“皇上可要好好宽慰妹妹一番才是。”

“多谢皇上皇后关怀。”年倾欢笑不露齿,温然道:“臣妾没有什么疲倦的,都是分内事罢了。只要皇上皇后不嫌臣妾愚笨便是最好的了。”

皇上眼里唯有贵妃一人,这便是新进宫嫔所见的定论。后宫乃是一个大染缸,自己最终会被染成什么样色,尚且难说。安笑然冷眼旁观,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敬畏,要怎样,才能成为皇上最在意的宠妃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分门别户,各有打算

李怀萍撩开了白玉珠的帘子,只觉得玉质尚可,触着虽然凉,但并不冰手。“娘娘今日也瞧见了她,觉得可满意么?”开门见山的问,乃是因为她知道,皇后最不喜欢兜圈子。平日里费的心思心力是真的足够的多了,私底下说话,若是还这般累,只怕会增添烦闷,更是无趣。“臣妾以为,她为了接近皇上锋芒太露了,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

看一眼映蓉才端上来的凉碗子,心底禁不住生出一丝凉意。“本宫瞧着,安氏极好。不但懂得进退,也能揣摩皇上的心思。她若不是这样的出挑,又怎能在众多新秀之中脱引而出。大殿之上你也瞧见了,皇上虽然没有与她过话,但总是有意无意的会留心一些。

武氏性子轻浅了一些,言谈之间也对你这个远房表妹处处挑衅,她总算能沉得住气。且只看这些人有多妒怨,也就说明你这个表妹有多招皇上喜欢。否则,又哪里能碍着他们的眼?这不是很好么。”

听着皇后满意,李怀萍心里也宽慰了不少。“娘娘这么说,臣妾也就放心了。只是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臣妾害怕,早晚有人知道臣妾与安妹妹的关系。如此一来,那咱们要做的事情,岂不是太过明显了。”

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静徽只是淡然的笑尝了一口凉碗。随后才幽幽道:“都说了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她们查出来如何,查不出来如何,不熟识就是不熟识。折后宫里,原本就盘根错节,何况年贵妃自己看过花名册,她心里会有数的。”

如此,李怀萍稍微放下了心。“娘娘这么说,臣妾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今日瞧着武氏那样子,八成是要与娘娘翻脸了。不过她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身份,仗着苦肉计翻身,就以为皇上在意她了,哼,可笑。和娘娘您翻脸,她也得翻得起才行呐。”

说真的,静徽根本就没把武歆音放在眼里:“曾几何时,本宫教导她,栽培她,希望能扶持她成为皇上的宠妃,即便不可,也至少让她成为皇上能看得上眼的人。可惜,她自己不争气,只能让人当刀子使唤,捅出去了,惹得自己一身腥,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本宫何必理会她是否复位。”

眼眸忽然一亮,静徽的目光透出了一股忧心:“齐妃,到了咱们这个时候,许多事情本宫都不得不与你说清了。后宫可以有人与贵妃分宠,比如熹嫔,比如安氏,甚至是某个现在还没有显露端倪的新秀,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许再有如同贵妃一般,把持皇上恩宠的人出现了。本宫不管安氏与你是什么样的关系,也不管你对她寄以厚望与否,本宫只要后宫平稳安定,任何人都不足以成为本宫慑宫的绊脚石。你懂么?”

李怀萍的心不由一缩,登时明白了皇后的心意。“臣妾懂娘娘的意思。”

“你懂?”静徽狐疑不已:“用着,也防着,对她如是,对你自己亦如是。现在瞧着,安氏听你的话,处处为你尽心,但是来日,她若是诞下了阿哥,你猜会怎样?”

提及这一点,李怀萍的心竟然颤抖起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总是这样畏惧别人的阿哥。“娘娘,臣妾明白该怎么做。”

这一次,静徽从她紧张且阴沉的面庞,阴戾却又不失冷静的目光,看出她是真的明白了。“本宫膝下无子,弘时是皇上的长子,又是你的孩子。这么多年了,怀萍,你一直在本宫身边,也最懂得为本宫分忧。倘若将来,弘时能成为后继之君,本宫乃是母后皇太后,而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圣母皇太后。咱们两个,还能像现在这样吃着凉碗,说着体己话,欣赏新君的后宫春色。”

嘴角含笑,静徽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到时候,咱们就无关是非争斗了,该是多么的惬意恣意,本宫盼着这一天,已经许久许久了。所以啊,怀萍,心往一处使,劲儿往一处用,才是本宫和你最该做的事情。”

“多谢皇后娘娘抬爱,臣妾必然好好为娘娘分忧。”李怀萍是真的有些感动。但皇后的话,究竟有多少可信,仍然是个未知之谜。

“得了,你回去好好歇着吧。”又抚了抚自己的脸,静徽是真的有些乏了。“新人娇艳,看着这些嫩芽儿似的姑娘们,越发觉得自己老了,真是岁月如梭。”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艳冠群芳,岂是那些黄毛丫头能媲美的。娘娘好好歇着,臣妾告退了。”李怀萍心里有些不宁静,一边是新入宫但狼子野心的表妹,一边是深谋远虑,心如蛇蝎的皇后。她夹在两个人之中,进退都要瞻前顾后,更别说是为自己筹谋了。到底怎样,才能稳稳当当送弘时走上皇位?

这个难题,她是真的要好好想想才可以了。

“怎样,查清楚了么?”年倾欢走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如常的衣裳。

熹嫔和懋嫔对坐,而裕嫔则坐在了稍远一些的位置,几人见年贵妃进来,都是微微一笑。

“看的我眼睛都花了,这些本也没有。”宋代柔揉了揉眼睛。“这倒是奇怪了,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会没有这安氏的名字,难不成她是个狐仙么?从天而降的!”

听着懋嫔说话,就是逗乐子,年倾欢嗤嗤一笑,转而问熹嫔与裕嫔:“你们也都没有找见么?”

“是。”两人异口同声回道。

“好吧。”年倾欢眉心一凛,唤了一声胡来喜:“你去一趟总督衙门,说呈上来的花名册有缺失。三日之内,若不能找回遗失的花名册,本宫必然将此事禀明皇上,请皇上做主。”

“嗻。”胡来喜应声而退。

年倾欢这才慢慢的放下戒备:“本宫总觉得,这个安氏不是那么简单。”言外之意,其实就要扯到上一世了,安氏自入宫之后,可谓一帆风顺。顺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于是不久,就做到了嫔位。当时年倾欢也怀疑,是暗中有人给她出谋划策,为她指了一条明路。只是碍于自己心高气傲,不屑在意区区一个新秀,才屡次吃了暗亏,最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除掉。

没想到这一世能见到故人,再怎么,也不能重蹈覆辙是不是。

“妹妹,我有些不明白。”宋代柔放下了手里的花名册,认真道:“区区一个常在,又是新入宫的,能有什么翻天覆地的本事,让你对她这样‘另眼相看’?再说,她的父亲不过是六品的外官,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势力。长相虽然清秀,但也不及妹妹你万分之一,哪里能成为你的困扰?”

听了这话,年倾欢不由叹了一声:“没有不老的红颜,何况我和姐姐们,都是侍奉了皇上多年的旧人了。皇上一抬眉,一伸手,需要什么,会意什么,你我都一清二楚。早已经没有那种懵懵懂懂的心动与新鲜了。新人就不同了,她们个个活力四射,个个清秀伶俐,总是叫人惊喜的。”

“也是。”耿幼枝垂下头去,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皇上有多久没有翻过她的牌子了。可算了半天,连她自己也记不得了。“从前总是盼着皇上来,盼得自己心疼了,皇上也还是没有来。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也是盼着皇上来,可盼着盼着,就忘了自己是在盼什么。”

一句话逗得宋代柔前仰后合:“可不就是么,盼着盼着,连自己盼什么都忘了。后宫里的日子,从前是数着手指头过,如今是数着头发丝过,只看谁霜色的发丝多些,那就是谁劳心得多了。”

熹嫔淡然的微笑,并未有太多的话说。其实她不想碌碌无为的走下去,却也还是不愿意风头正劲的险中度日。

“你在想什么呢?熹嫔?”年倾欢瞧着她,不免有些诧异。“景仁宫正殿,你说话的时候,便是该想清楚往后的路了,不是么?”

“臣妾想清楚了。”雁菡仰起头:“臣妾只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一句话,让方才还满脸笑意的两个人,顿时表情僵硬起来。这无疑是一句非常现实的话,无论是谁,都将要面对这样一个难题,一个无解的难题。

“活着。”年倾欢只道这两个字。便不再多言什么了。

倒是宋代柔心里不太舒服:“你们三位,起码还有些盼头,个个膝下都有依靠。而我呢,年老色驰自然是不必说的,连个陪在身边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常常想,哪怕是个女儿呢!为何老天连个女儿都不愿意给我?”

“姐姐……”年倾欢有些不落忍。

“无妨的妹妹,这么多年,我早就看淡了。你甭劝我。”宋代柔敛去了悲伤之色,又是柔和一笑:“许是老天知道我是个怕麻烦的,不愿让**这份心吧。”

眉头一拧,宋代柔又道:“我总觉得,安氏十之**,是皇后的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石子惹祸,无妄之灾

踢一下脚边的石子儿,那石子骨碌碌的滚到一旁去了。张沛敏看着石子儿恣意滚动的样子,心里的烦闷更甚许多。于是再往前走,追上那石子儿又是一踢,似乎是想要将心里的不快,尽数的撒出来似的。

只是长年累月的生活在王府深宫,将她原是有棱角的性子,也磨的几乎光滑了。纵然是心里有苦闷,憋屈的厉害,面上也是那么淡淡的,连撒火也是那么淡淡的之中带着几分急躁。

云惠紧走几步上来,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皇后娘娘不是说了,今年的菊花开得早,御花园里新添置了不少。既然是来赏花的,妹妹便要宽了心。”

知道身后还有其余的宫嫔,也不乏新秀,张沛敏点了下头:“多谢姐姐提点,妹妹冒失了。”

“你我相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你有心事我会瞧不出来么?”云惠虽然看得出张氏有心事,但具体到何事,她却也弄不清楚。“妹妹,咱们这些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像画上的人一样。永远是温和的微笑,永远是端庄的举止,时时刻刻都是醒着神儿的。否则啊,叫旁人落进眼里,就不那么好看了。”

张沛敏轻哂一笑:“谢姐姐提醒。只可惜我若真是画,也是幅不知名的画。皇上看惯了历朝历代名家名作,哪里会有心思看一幅普普通通没有内涵的画呢。倒是白白可惜了这样好的衣裳。”

言罢,她有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烦闷的不知道该怎么宣泄。

云惠正想要再宽慰一些什么,却听见“哎呦”一声,少不得朝那声音瞧过去。“那是……”

张沛敏也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之间一个款款的身姿歪倒在侍婢身上,满脸痛楚之色,花容扭曲。纵然如此,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安常在。

糟了,心里低低叫一声不好,张沛敏赶紧大步走上前去:“安常在无妨吧?”

安笑然疼的厉害,听见这声音登时明白过来:“张贵人何苦来问臣妾?怎么不去问问那石子儿?”

云惠也赶紧快步走上前来:“安常在没事儿吧,无心之失,不想误伤了妹妹。这样,我叫人赶紧送你回宫去歇着,再向皇后娘娘请旨请御医过来瞧瞧。来人呐……”

“不必,多谢云贵人好意。”安笑然打断了云氏说话,对身边的侍婢道:“紫菱、紫晴扶我回宫。”

“是。”两名侍婢赶紧朝两位贵人一福身,匆匆的扶着安贵人往钟翠宫去。丝毫不理会身后的两位贵人有多么的诧异。

“这算什么?”心中原本就烦闷的张沛敏,只觉得安氏是毫不讲情面的给了她一记耳光。纵然没有打在她脸上,却是重重的抽在她的心上了。“真是欺人太甚了,不行,我必得找她说理去。”

“妹妹。”云惠拉住了她,面上微微的不畅快:“你怎么这样傻。她现在风头正劲,八成是故意找茬暂避锋芒的。你这样扑棱棱的追上去,不是给了她良机么?一方面,别人肯定会以为你是心生嫉妒才会与她为难。另一方面,她不用自己想法子,就能巧妙的避开旁人怨怼的目光,躲避祸事。到底吃亏的还是你。”

听云贵人这么一说,张沛敏也觉得的确是这样的道理。“那姐姐,我该怎么办?就算我不去招惹她,她也未必不会趁机发难。你也说了,她现在是站在浪尖上的人……”

云惠想了想,皱着眉道:“你宫里主位懋嫔,乃是热心肠之人。比我宫里那一位好说话得多。不如这样,咱们现在就去请她帮忙,向皇后娘娘禀明此事。先发制人,总比被动要好许多。”

“也只得如此了。”张沛敏觉得自己极为倒霉,做什么都不顺。而这一切,都源于一件事……皇上已经下旨,将和硕易安公主许配给林翰邈了。正是从哪一天开始,她才发觉自己的心里,深深的埋藏了他的影子。那一日在王府中的“巧遇”,他的样子,早已经深深的印在她心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份情,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会知道,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知道。究竟为什么老天要让她这么痛苦啊?

————

乐琴急匆匆的走进来,朝贵妃一福,便赶紧道:“娘娘,听说御花园里赏菊的时候,张贵人不慎弄伤了安常在。这会儿,懋嫔娘娘正领着张贵人在皇后娘娘宫里请罪,听说连皇上都过去了。您是否也过去瞧瞧?”

年倾欢正捧着《左传》看的津津有味,听她这么一说,不免沉下脸来。“新秀才入宫几日啊?连自己的行宫都尚且未赏赐,还挤在钟翠宫里度日,就这么悻悻的等不及了么?”

“娘娘您想,曾经那安氏可是风光了好一阵子。”乐琴记得前世的事情,心里越发不平静:“奴婢总得的,这一次许多事情都和从前不同了。万一,万一有什么不是咱们掌控之内,事情还是会按照从前的那种局势发展……”

“不会的。”年倾欢放下了手里的书册,扬眉笑道:“你瞧,福沛不是还好好的么?我拼尽全力,也要护他周全。只要福沛能活下来,事情就未必会按照从前的样子发展。再说,如果真的是那样,安氏也活不多久。”

有了年贵妃这一句话,乐琴心里就踏实许多。只要贵妃还肯筹谋,那自己的命数就一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娘娘,那您可要过去瞧瞧么?毕竟皇上已经过去了……”

如果是为着皇上,年倾欢还真的不想过去。但如果是为了懋嫔,她总得瞧瞧才安心。“罢了,让胡来喜去准备肩舆,为本宫更衣。”

“是。”乐琴知道年贵妃一定会去,早就已经让人备下了肩舆。替年贵妃换了一身紫色的旗装,又择了一对珍珠耳当,一支珠钗,乐琴对着镜子里花容月貌的贵妃甜美一笑:“珍珠因为娘娘的花容月貌而生辉不少。要奴婢说,放眼后宫那些莺莺燕燕,谁又堪与娘娘相较。不怪皇上一直在意娘娘,捧在心尖儿上疼惜都不为过。”

鲜少会说这样轻佻之语,年倾欢瞥了乐琴一眼,沉眉道:“若是君王只爱花容月貌,不衰之色,那这份情又能长久几时?就算本宫真的倾国倾城如何?天下之大,总有更娇艳的新人源源不断的送进宫来,到底爱惜的,也只是这一张脸皮罢了,有意思么?”

“奴婢多嘴了。”乐琴面色讪讪:“只是娘娘您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年贵妃听着她这话,只觉得揪心。从前的自己,怎么可以那么天真那么傻,以为他就是她的指望,她的全部。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想到,这其中的谋算,也有他一份。“活两世,若都是一份心,只怕死无葬身之地是必然的了。乐琴,你该明白,我早已不会去觊觎这些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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