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雁菡并没有从内侍监手里接过香囊,相反的,她往后退了一步。“皇后娘娘明鉴,此物看着甚是眼熟。倘若臣妾偶然猜中,这香囊里的东西,就请皇后娘娘恩准臣妾传召一人,或许此人能解开今日的谜团。”
“哦?”熹妃忽然改口,让静徽多少有些愕然。“这倒是有趣了,熹妃是要和本宫打哑谜么?”
“并非如此。”雁菡正色道:“只是臣妾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正好和此事有关。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臣妾也觉得有趣,既然熹妃想起了什么,只管说便是。”年倾欢看不得皇后那种样子,径直道:“倘若你猜得对,猜得准,本宫便命人为你传召你想见之人。左右今儿功夫也是耽误在这阿哥所了。若是事情再闹不明白,岂非叫人笑话。还当是咱们三宫皆无能,由着小人背后作祟,冤枉咱们清清白白的四阿哥呢。”
雁菡的脸色微微转喜,随即道:“若是臣妾没有猜错,这香囊里只有三样东西,白芷,白术,白珍珠。”
“打开瞧瞧。”年倾欢有些迫不及待。“本宫倒是想知道,究竟熹妃能否猜得中呢。”
奴才不敢怠慢,按照吩咐将将囊打开,一股脑的倒出里面的东西。红木托盘里,果然只有这三样东西,分毫不差。
“哎呦,皇后娘娘您瞧瞧,熹妃当真是神了。”年倾欢喜出望外,她知道,要救四阿哥,这是唯一的机会。“熹妃啊,你是怎么猜中的,本宫当真想知道。”也不理会皇后是何表情,年倾欢爽脆道。
“回贵妃娘娘,此物臣妾觉得眼熟。方才弘历说,是从御花园拾到的。臣妾便想起,日前齐妃做过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送给臣妾,还说这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值钱,可磨碎制成粉,敷在脸上,竟有美白奇效。臣妾以为,这东西既然是一样的,必然就是齐妃娘娘遗失。若果然是齐妃娘娘遗失,那弘历便不是贴身收藏女子物件儿之人,并不曾动歪心思。”
静徽叹了口气,并不赞同熹妃的说法:“即便证明这物件儿是齐妃不甚遗失,与此事也并没有半点联系。齐妃又不在阿哥所,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熹妃还是多为弘历打算。”
“诶!”年倾欢不依不饶:“方才臣妾已经允诺,若是熹妃所言不错,便传召她想见之人来阿哥所相见。皇后娘娘该不会不恩准吧?出尔反尔,等同于让臣妾自己掌自己的嘴。这样难为情的事儿,臣妾还当真是做不来。”
雁菡连忙凑趣儿:“皇后娘娘,臣妾并不是要为弘历辩驳。实际上,弘历不是品行不端之流,那他必然干不出这样的事情。齐妃久在宫中侍奉,想必目光明澈。且她到底是妃位,关乎皇嗣之事,臣妾以为齐妃也必得要知情才好。”
“四阿哥捡到齐妃的香囊,也许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年倾欢拢了拢耳边的流苏,饶有兴味:“皇后娘娘姑且一听,说不定齐妃还真的就能拨乱反正,还四阿哥一个公道呢。这才是咱们最喜闻乐见的。”
“传吧。”静徽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理由阻挠。只是齐妃这香囊来的蹊跷,万一要是坏了自己的大事,必然饶不了她。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静徽也是自信的。她不信区区一个齐妃,她的手下败将,真能搅了她的好事儿。“汪泉,你快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汪泉就领着齐妃去而复返。
年倾欢大为诧异:“齐妃怎么来的这样快,犹如一阵及时雨。”
李怀萍不温不火的笑了笑,如实道:“听闻皇后懿旨,锁闭了阿哥所,臣妾以为此处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过来瞧瞧。哪知道一来就觉着不妥,总觉得是哪里不对了。就不敢走了,只好留在阿哥所外等着消息。果然,臣妾还是有些用处的,皇后娘娘这不就传召臣妾前来了么!”
静徽懒得理她,实际上,从她解了禁足,便没有与她说过话。“齐妃长话短说,是否认得那香囊?”
李怀萍顺着皇后的目光瞧过去:“臣妾认得,这是臣妾缝制的香囊,里面尽是美白的药材!这有何不妥么?莫不是臣妾的香囊闯了大祸?还望皇后娘娘明示。”!!
第二百三十五章:逼死飘香,齐妃示威
“好了,既然已经证明这个香囊乃是齐妃之物,那此事便也就作罢了。”静徽不愿意齐妃多逗留在这里惹人嫌,且今日之事,她也不愿意齐妃搀和其中,遂道:“汪泉,送齐妃回宫。”
雁菡当然不希望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她赶紧上前一步,挡在汪泉身前,凝眉道:“皇后娘娘,方才臣妾已经说过了,齐妃到底也是妃主,膝下也有三阿哥。今日之事,虽是发生在四阿哥身上,但终究是关乎皇嗣之事。同样是为额娘之人,臣妾也想请齐妃姐姐帮着出出主意。到底这宫里头是谁如此容不下臣妾母子,竟然这样陷害臣妾的四阿哥!”
李怀萍更为愕然,比之熹妃的哀痛与怨恨,她则是不解:“到底发生了何事?熹妃,难不成有人用本宫的香囊诬陷四阿哥么?你快把话说清楚。”
“香囊只是巧合!”雁菡紧咬贝齿,慢慢沉了口气,才道:“香囊是从四阿哥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这一点臣妾也问过弘历,不过是他偶然在御花园捡到的。刚好这个香囊与姐姐送给我的一模一样,于是我猜测可能姐姐是这东西的主人,便请皇后娘娘允准姐姐前来验证。”
“哦!”李怀萍恍然大悟:“没事就好,这的确是我不慎遗失的。原是想送给安妹妹的。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过是打发晨光才做的。”
一转念,李怀萍又觉着不对:“好端端的,为何要搜四阿哥的厢房?”只怕这才是事情的关键吧。对上熹妃的眸子,李怀萍不难看出她心里的痛。转首与皇后对视,她恭谨福身:“臣妾斗胆敢问皇后娘娘一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弘历自幼聪慧知书识礼,又是先帝爷亲自抚育在宫中的,于众皇子之中出类拔萃,深的皇上疼爱。他怎么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臣妾是看着四阿哥长大的,敢为四阿哥担保,这孩子品性绝不至于如此。”
“多谢齐妃姐姐。”雁菡垂泪,虽然心里明白,齐妃这样待自己另有所图,但已然是感激至深了。毕竟她是真的在帮四阿哥,这也就足够了。
“偷鸡摸狗不过是寻常小事,还不至于搜房封了阿哥所。”年倾欢漫不经心道:“是有人哭着喊着叫冤枉,又是悬梁又是上吊的,说咱们四阿哥轻薄了她。”
“什么!”李怀萍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哪个奴婢敢这样红口白牙的诋毁皇子!简直是胆大包天。漫说四阿哥才十二岁,即便四阿哥真的喜欢谁,只消禀明熹妃,赏赐做个暖床侍婢也就罢了。来日有了府邸,再册封侍妾亦或者是格格也不为过。放着好选的不选,怎么回去做那些事情!”
“臣妾也是这么觉得。”雁菡噙满泪的双眼,透着希望的光彩。“可飘香那丫头死咬着不松嘴,偏偏就是要诬陷弘历。且嬷嬷已经验明正身,她真的是已经……”
李怀萍低头不语,只是片刻,忽然又抬起头:“若是皇后娘娘不在意,臣妾想见见这个飘香。她既然连死都不怕,想必是真的有冤屈。一方面,臣妾当真相信四阿哥,一方面臣妾也不想让谁蒙冤。既然臣妾不该来也已经来了,就请皇后娘娘给臣妾一个恕罪的机会。”
年倾欢不大喜欢李怀萍,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虽然她现在在帮熹妃与四阿哥,可她这种人,眼里只有利益。为了利益能为皇后效命,为了利益能与皇后反目,如此数来,只要为了利益,她就什么也能做得出来。即便今日帮熹妃,来日也能害熹妃,这样人的好,还真是无以回报。殊不知你给她个好脸色,她明日就敢在你背后捅刀子。
然而大局为重,年倾欢无谓在这个时候让熹妃难做,故而顺着齐妃的话往下说:“皇后娘娘以为如何,臣妾倒是觉得不错。齐妃既然来了,且有是旁观者清,倒不如让她好好问问飘香那丫头,指不定就能问出些什么。”
“映蓉,把飘香带来。本宫还真想知道,齐妃能有什么法子,撬开那侍婢的嘴。”静徽一语双关,已经是在警告齐妃了。她知道齐妃是聪明人,这么说话,对方一定听得懂。
“多谢皇后娘娘允准。”李怀萍却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再看见飘香,她还是一副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
雁菡索性转过脸不去看她,说真的,她从来没想逼死过谁。哪怕是后宫里争的死去活来的这些宫嫔,哪怕是皇后。她都只想在夹缝中偷生,有安慰日子过就是好的。可现下,雁菡真恨不得亲手捅死面前这个侍婢,怎么能这样去诬陷自己的孩子,她的良心让狗吃了?
“你说四阿哥对你做了什么,本宫怎么觉着未必呢?”李怀萍走上近前,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飘香:“看你眼生,应该是才入阿哥所侍奉不久的吧?别让本宫猜对了,安排你进阿哥所,原本就另有所图是么!”
“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入宫侍奉不久,内务府就安排奴婢来阿哥所侍奉,这也并非奴婢能挑选的。何况奴婢侍奉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失,若非发生了今日之事,奴婢也不会……”飘香仰起头,对上齐妃一双锋利的眸子,好半天不敢出声。
“方才的话,你对着皇后、贵妃、熹妃以及四阿哥都说的很清楚了。虽然本宫没有听见,但本宫也不想听你赘述浪费旁人的功夫。本宫只问你一句,你为何要诬陷四阿哥,为何宁愿做下这株连九族的错事,也要诬陷四阿哥。”李怀萍的声调很冷,冷的让人发颤。
漫说是飘香听着惶恐,就连旁人听着,也举得后脊梁发冷。
“娘娘,奴婢真的没有……”飘香的声音明显没有底气。
“你没有!”李怀萍蹲下身子,一把擒住飘香的右手。“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言罢,她唤了一声近旁的映蓉:“检查一下这个奴婢的指缝里,是不是有血迹。倘若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处,那这血渍从何而来,就不用本宫解释了吧!”
“娘娘,娘娘……”飘香唬的脸色发青,瑟缩着身子往后退:“不要啊娘娘……”
李怀萍冷哼一声,揪着她的手越发的用力:“你还不说实话是么?”
“奴婢,奴婢没有什么可说的……奴婢说的都是实情……”飘香的声音越来越轻,轻的连她自己都快要听不见了。
“很好。”年倾欢拍了拍手掌:“本宫真是不如齐妃目光锐利,连这么细微之处的不妥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并非臣妾目光锐利,只是娘娘一向宽厚,不懂得这些狗奴才肮脏的伎俩。为了诬陷旁人,什么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来。飘香,本宫最后问你一次,你若还不说,就别怪本宫不客气。”李怀萍再度沉下脸子,声音威严颇有震慑力:“到底是谁指使你诬陷四阿哥,你又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
“娘娘……奴婢……”飘香很明白,摆在自己面前的,唯有一条死路。这么想,她也别无选择,只能是咬断自己的舌头。
李怀萍恨恨的甩开她的手,对映蓉道:“还不按我说的去检查她的指缝,这该死的侍婢,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宫要用一口大锅,将她活活的蒸熟喂狗,以儆效尤。”
“不要。”飘香忽然发疯,一把推开身旁的映蓉:“是奴婢冤枉四阿哥,是奴婢想借着此事飞上枝头,与旁人无关,与奴婢的家人都无关,皇后娘娘,求您开恩,饶了奴婢的亲族。”直挺挺的朝着红漆柱子撞了过去,飘香当场撞碎了天灵气绝而亡。
那短短的一瞬间,从生到死,许多人还未曾反应过来。但那浓郁的血腥气,却弥漫了整个内殿,叫人作呕。
“死了?”李怀萍大为惊讶:“还真是个有血性的。”
“便宜她了!”雁菡闭上眼睛,慢慢的深呼吸几回:“清者自清,弘历,今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深宫之中,总有这样那样的残害与争斗,这不过就是一场噩梦,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儿子明白。”弘历愤愤的睨了一眼那侍婢的尸首,嚼着不满:“儿子行的端做得正,问心无愧。”
年倾欢连续击掌三次,赞不绝口:“齐妃真是有本事,方才本宫如何逼问,那侍婢就是宁死也不松口。没想到齐妃三两下发问,就让她能说出实情,畏罪自尽了。可见这后宫之中,还真是藏龙卧虎,到处都是有本事的。”
当然,年倾欢也也觉出,自从齐妃来了,皇后就不大说话,这也是这两人的心病。“皇后娘娘,臣妾说的可对么?”
“贵妃睿智,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静徽眼眸一紧,对汪泉冷喝道:“还不拖出去,扔到乱葬岗子。本宫倒是要看看,往后还有谁有如此之大的胆子,诬陷皇嗣!”心里气急了,皇后自然不会给齐妃好脸色看:“汪泉,还不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欲壑难填,争执不休
“嗻。”纵然知道皇后不是冲着自己发火,汪泉也不敢怠慢。遂赶紧召唤人抬出尸首去,自己也要跟着退下。
“汪泉,慢着。”年倾欢不解恨,执意道:“方才四阿哥提及,有个鬼鬼祟祟拿着包袱的侍婢曾经出现,你去把这个人揪出来,不管她说不说为何如此,也同样拖去乱葬岗活埋。本宫却不相信了,这宫里头这样污浊不堪的事情真还能纠缠不休。命尚且保不住,贪图金银又有何用!”
汪泉见皇后没有做声,只得恭敬道一声是。
其实年倾欢心里明白,自己这样做,也算是为皇后斩草除根,她当然要感谢自己。“好了,熹妃,此事既然那贱婢已经吐露实情了,你就宽心好好安慰四阿哥吧。弘历,你也要记住,这件事情过去便是过去了,不要搁在心里。”
“多谢贵妃娘娘。”母子二人齐声应道。
“皇后娘娘若没有别的吩咐,臣妾告退了。”年倾欢只觉得有些疲倦,这些戏码翻来覆去的演,当真叫人吃力。何况皇上才出宫,后宫就闹出这样的风波,这往后还指不定有什么不好。懋嫔那里还病着。
静徽略微颔首,并未显露不耐烦的样子。
李怀萍也很是坦然:“皇后娘娘如若不弃,不如就让臣妾陪同娘娘回宫吧。自从臣妾解了禁足,还不曾向皇后娘娘请安呢。”
“好。”静徽就着映蓉的手起身,也不多看一眼殿上的其余人,只是幽幽道:“后宫里风波不断,皇上也必然心烦。本宫抱恙体力不支,难为贵妃与熹妃、齐妃好好担待着。”
雁菡紧紧的攥着弘历的手,于皇后走后才低低道:“弘历啊,你瞧见了吧,这便是深宫之中的明争暗斗,这才刚刚开始。往后但凡有事,都要多长一个心眼儿,除了额娘,这宫里头的人,不会有真心待你好的。”
“额娘放心,弘历明白。”
“那就好!”雁菡没打算多做逗留,虽然年贵妃恩准她留下陪安慰四阿哥。“今日之事,也是额娘未曾替你设想周到才会如此。弘历,也许往后,额娘不能随时都在你身边,要置身危机之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你自己。好好回去歇着,别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你,额娘还有要紧的事做,过些日子,再来瞧你。”
“儿子恭送额娘。”弘历虽然也舍不得,但他总算是明白了熹妃的身不由己。
一路之上,皇后都没有与跟着肩舆的齐妃说话,直到回宫落座,热茶端在了手上,她才幽幽一笑:“齐妃也坐吧,本宫当真是小觑你了。”
“皇后娘娘见笑了。”李怀萍没有客套,皇后话音落,她便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
“那香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静徽饶有兴致的问:“看来不是随随便便落到四阿哥与熹妃的手中的吧!齐妃还真是未雨绸缪,部署一件事,怎么也需要一些时候。齐妃你还真懂本宫的心思!”
言外之意,皇后几个月前,其实就开始部署这件事情了。从挑选宫婢,到暗中安排,前前后后做了不少功夫。而自己才解了禁足,此事肯定不是最近才部署。李怀萍知道皇后聪慧,这一点功夫是瞒不住的。“不瞒皇后娘娘,从娘娘挑选侍婢送去内务府教导着,臣妾就心中有数了。那会儿,臣妾虽然还未曾被禁足,可正是娘娘要臣妾揭穿年贵妃罪行之时。”
略微思忖,静徽想着却是是从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开始预备这些。“就当是你熟知本宫的脾性与手段,那香囊却叫人不明白了。同样的两枚,怎么就正好给了四阿哥与熹妃。当时本宫都不知晓究竟会用何种方法,偏偏是你知情!”
说真的,静徽怀疑自己身边有齐妃安插的人。否则诬陷四阿哥此事,齐妃不可能洞悉。起初,不过是想让人留在四阿哥身边慢慢的下药,慢慢的毒害。如今改用这个立竿见影的法子,也是因为皇上忽然出宫。就算齐妃真的聪慧至极,也不可能如此有把握,事先就将两个香囊分别赠予了四阿哥、熹妃,化解今日之事。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的确没说实话。其实当日那个香囊,是臣妾亲手交给四阿哥的。还特意叮嘱四阿哥千万不要提及,若有人问,只说是自己于御花园拾到,因为看着精美,才带回了自己处。”李怀萍不想孙院判的身份暴露,故而谨慎的应答。毕竟若是没有孙院判,往后很多事情都不好办了。
“当日,娘娘要臣妾与贵妃撕破脸,臣妾心知未必是贵妃的对手。而一旦失手,能帮臣妾的可能就只剩下四阿哥母子。只可惜,臣妾想送给熹妃</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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