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提前与皇上说明。若是皇上一早就知道奴婢的心思,只怕不会由着奴婢胡来。”
“你就这么肯定,朕会饶恕你的妄为?”胤禛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是被人用刀子抵在要害,哪怕贵为一国之君,也由不得自己做主。“要知道,普天之下,没有人敢忤逆朕的心意。即便有,也断然不会如你这样明目张胆。”
更衣之前,胤禛秘密见过宋青,宋青已经将尔雅姑娘身怀武艺之事禀明。以至于胤禛可以肯定,面前的女子看上去再娇弱都好,也无法遮掩她如同猛兽一般猖獗的野心。“你到底想怎样?”
“当年的事情,奴婢知道皇上必然知情。既然奴婢与皇上有缘,就请皇上念在一夜欢好的情分上,将真相告诉奴婢。究竟是何人诬告奴婢的阿玛,究竟是何人将奴婢一家送上了黄泉路。奴婢这么多年,所受的种种辛苦,皆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父报仇,要仇人血债血偿。”尔雅再度落泪,双眼尤为红肿。“奴婢知道,天下之大,许多事情都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即便先帝天纵英明,也难以避免被小人蒙蔽双眼。奴婢不敢怨怼,更不敢心存不敬。奴婢的阿玛向先帝效忠,奴婢向皇上尽忠,都是为臣子的本分。这些道理奴婢都懂,可皇上实在没有必要维护一个从中作梗,混淆黑白的小人。哪怕他是大清股肱之臣,哪怕他权倾朝野,奴婢也必然要他赔上性命。此仇不报,奴婢宁可死在宫里,也绝不苟且偷安。”
“你想方设法的接近朕,令朕对你倾心于你。想方设法接你入宫,欲意一亲芳泽。但实际上,这些都是你为了复仇而设下的诡计。从头到尾,你对朕何曾有过半分真心,不过是利用朕对你的倾慕而达到自己入宫、复仇的目的。”胤禛正是因为愤怒,才令她迁居静阁。没想到短短几日,就闹出这些是非。“你宁可以身犯险,落入皇后、贵妃手中,也要逼着朕将你从静阁里放出来……”
尔雅笑了,笑容里颇有几分尴尬。“皇上到底是奴婢的知心人。奴婢所想所做,皇上尽数了然,既然如此,皇上何不成全了奴婢?”
“倘若你的仇人就是朕呢?”胤禛挑眉,目光骇人。“倘若是朕容不下你阿玛,要他于朝中消失,借此良机巩固自己的势力,扳倒劲敌,又当如何?”
有些不敢相信,尔雅蹙眉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皇帝:“不可能,即便皇上容不下我阿玛,尔雅也不信皇上会使出这样阴毒的招数,要尔雅一家老小魂断京郊。这绝不可能。”
“哼。”胤禛不悦,威慑力渐渐透了出来:“朕若不如此,如何能换来大清的安稳。斩草必除根,永绝后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原以为你若心静,朕还能念及昔日情分,留你在宫里侍奉。可惜,你根本无法忘却仇恨,无福消受朕的好意。既然如此,朕也只能如实对你讲明实情,不是要报仇么?还等什么?”
胤禛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仍在尔雅脚边。
彼时,养心殿里,一个侍奉的宫人都瞧不见。只有面对面神情均凝重如霜的两个人。
尔雅的双眼噙满了泪,视线模糊不清,她还是连连摇头,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皇上,不可能是这样,奴婢不信。皇上,求您了,不要欺瞒奴婢,奴婢一定要为阿玛报仇,为母家数十口亡魂报仇,尔雅必得手刃仇人,才不枉费这世上走一遭,皇上……”
略微不耐烦,胤禛轻咳一声,口气更为严肃。“匕首不是已经扔在你脚边了么!你要复仇,仇人就在你眼前,还等什么?究竟是你话说的太满,没有这个胆量,还是你觉得朕至于用自己的性命来和你赌这一局?”
颤抖着俯下身,捡起那把已经没有刀鞘的匕首,尔雅只觉得寒铁的冰凉,顺着指尖将血液凝固,一直到心间。“皇上如何不继续瞒着奴婢,这样的实情……还不如瞒着奴婢。”说话的同时,尔雅将匕首直直的指向了高高在上的天子。“皇上,你害的奴婢好苦,你害的奴婢一生都在痛苦里挣扎,永远得不到解脱。皇上,您为何啊……”
胤禛依旧不疾不徐,波澜不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朕给了你机会收手,是你自己不情愿。”
“尔雅什么都没有了,还能如何?”一步一步的向着皇帝走过去,尔雅只觉得双腿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皇上,尔雅也不想成为大清的千古罪人,了断了您之后,尔雅必定追随九泉之下。”
泪水顺着她苍白的脸庞,缓缓的往下落:“您可知道,要尔雅手刃仇人,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情。尔雅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盼着这一天。可您又是否知道,要尔雅亲手了断自己……心仪之人,有多么的残忍,简直和拿着刀剖开自己的心没有两样。皇上,您为何要这么残忍,您为何……”
说话的同时,刀子已经抵在皇帝的心口。尔雅站住了脚步,略微仰视,看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痛不欲生的男子:“您怪尔雅,从一开始遇见您,便动机不良。您恨尔雅,乃是仇人之女,入宫也只为一己私欲。可是皇上,您一定也有在意过尔雅的时候,您也一定会因此而心痛是不是?”
“是。”胤禛从容以待。“怨念深重,你已经不愿意摒弃仇怨了,朕唯有以命相抵,但愿能化解你心中的戾气。朕与你之间,有情,却不敌宿怨,有意,却终究难逃厄运,既然你心意已决,便早些动手,好过僵持到底,更令彼此难受。”
尔雅缩回了握着匕首的手,用力的攥紧再攥紧,她当真不知道这样刺下去,她会不会跟着一并痛死。“皇上,您为何要让尔雅生不如死……”
说话的同时,匕首猛得朝着皇帝的胸口刺出去。
横梁上的黑影为之一动,袖口里藏的毒箭蓄势待发。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听见咣当一声脆响。
尔雅手里的匕首,干脆的掉在地上,在匕首锋利的尖端已经触及意料的那一瞬间,她松开了手。
胤禛只觉得后脊梁一冷,心便慢慢的沉下来。目光飞快的与梁上的黑影对视,示意他收回毒箭。随即凝视面前的女子:“你不是要报仇么?”
双膝一软,尔雅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尔雅注定是无用之人,即便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挨过来,却终究无法手刃仇人。皇上,您还未曾死在尔雅刀下,尔雅已经剜出了自己的心。心都死了,何来的力气复仇?”
胤禛俯下身,欲意扶她起来。却觉得她身子冰凉,是真的瘫软的没有一点力气。“你这又是何苦?”
“尔雅没有面目留在宫里,面对皇上。原是该一死了之,可尔雅同样没有面目,见九泉之下的阿玛和我的家人。”泪水带着绝望与无奈,汨汨的往下落,尔雅看不清面前男子的容貌。“皇上,求您让尔雅出宫吧!天大地大,总有个能容身的去处。”
胤禛坚持着扶了她起来于红木靠椅上做好,才幽然叹息:“朕便是要看看,究竟你对朕是否有真情实意。如此,便是得到最为理想的答案,稍后,朕会传旨六宫,册封你为嫔。”
“不。”尔雅连忙拒绝:“奴婢不会为嫔的,求皇上收回成命。奴婢不能……”
“朕说过了,朕方才是要看看你究竟对朕如何。若真有情,即便朕为你仇人,你也终究会念及情分而真心待朕。事实证明,朕值得一搏。”胤禛想着给她个什么封号,一时间有些难以权衡。
“皇上这么说,莫非……”尔雅抹了把泪,尽量仔细的看清楚皇上的表情。
“不错,你阿玛并非朕所害,你母家数十口性命也并非朕所害。”胤禛正色道:“许你三番两次在朕身上下功夫,就不许朕试探你的真心么?”
尔雅又急又气,别过脸去:“皇上从未信任过尔雅,只是……倘若尔雅当真一时糊涂,错杀了皇上,又当如何?”
胤禛反而是轻哂一笑:“那便是朕咎由自取了。”
“皇上怎能以此玩笑?”尔雅气得直掉眼泪。“方才,尔雅的确动了杀你之心。”
“你不是也说了,若朕死在你的手上,你也必不苟活。有美相伴,黄泉之路也必然快活。”胤禛摸去她脸上的泪水。“生怜瘦减一分花,我见犹怜,就怜嫔吧。好好的留在紫禁城里,好好陪着朕,尔雅,这才是你最应当做的事。”!!
第二百七十四章:美艳之下,污秽丑陋
“可是皇上,奴婢……”尔雅不肯依从:“奴婢岂能只顾得自己,奴婢不能忘却……”
胤禛将自己的食指,贴在她的唇边:“无论是谁谋害了你的父亲,无论是谁残杀了你的族人,普天之下,唯有朕能为你一族平反昭雪,手刃仇人。尔雅,你这般聪慧,怎么会不知道留在宫里才是最好的打算?何况,你除了能仰仗朕的庇护,又还能指望谁?”
似乎皇上的话当真无懈可击,纵然尔雅心里并非没有打算,但也无从辩驳。
“欢喜的糊涂了么?都不晓得谢恩了?”胤禛打趣的笑道。
凝眉冷叹,尔雅缓缓的站起来,恭谨的福道:“奴婢多谢皇上恩典。”
“不是奴婢,是臣妾。”胤禛扶了她起来,温然笑道:“你也累了,朕会让人将承乾宫打扫出来,给你一个人住。今儿便是委屈你了,暂且回静阁好好歇着。”
“多谢皇上。”尔雅满心矛盾,声音也是越发的轻。
胤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苏培盛,送怜嫔回去歇着。”
门外候着多时的苏培盛,听见这一句“怜嫔”,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推门进来,他赶紧恭谨应“嗻”。“怜嫔娘娘请。”
尔雅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跟着苏培盛慢慢的退了下去。
待人走远了,梁上的黑影才轻巧的跳下来。“皇上。”
胤禛看他一眼,扬眉道:“朕要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蒙着面的黑衣人并非旁人,正是皇上最为信任的血滴子宋青。“奴才仔细查过此事,御膳房上下人等均无可以,相信并非宫中妃嫔指使。且偏紫已经伏法,想来没有人能再危及怜嫔娘娘安危。”
“好。”胤禛爽脆道。“今日之事,你瞧着贵妃是有心宽恕怜嫔,亦或者另有所图?”
宋青略思,怔忪道:“回皇上的话,奴才觉得贵妃娘娘无意为难怜嫔娘娘,只不过碍于皇后娘娘威严,才难以抉择。”
这也是胤禛希望听到的答案。“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嗻。”宋青又是行礼,趁着无人注意,匆匆离开了养心殿。其实说真的,他根本看不明白皇帝的真心。倘若真的在意怜嫔,又何必让自己袖中藏箭,伏在暗处?果然在意一个人,即便死在她的手上,也绝非什么憾事。可皇上的疑心太重太重。
这么想着,宋青赶紧走捷径出宫,紫禁城里多待一会儿,都浑身不自在。这些全天下最显赫之人,究竟他们心里藏着怎么样的阴谋与杀戮。只怕说出来,非但不会令人敬畏,反而必然遭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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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没事就好。”关上了房门,晴蓝赶紧握住尔雅的手:“今日铤而走险,当真是吓坏奴婢了。”
尔雅揉了揉红肿的双眼,脸上的笑意逐渐的绽放,竟然明媚无比。“你别怕,怕也没有用。路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尤其是这紫禁城里。虽然步步为营,可只要挨过来了,前途就无限光明。昨晚上,我还是生死未卜的阶下囚,这会儿,俨然成了紫禁城里能呼风唤雨的小主,足可见咱们的功夫没有白费。”
“是啊。”晴蓝点头:“是偏紫那丫头自以为是,以为主子的话就是真理。哼,殊不知入了宫,就是小姐您自己说了算了。主子的手再长,也只怕难以伸到宫里来。”
尔雅一边松开自己的发辫,一边缓缓的坐下,看着镜子里面容略微憔悴,却如花似玉的自己,她只是慢慢的笑起来。“若不是主子用毒药控制咱们这些人,咱们又怎么会听命于他?他知道,这么多年来,支撑我活下去的就是母家的血海深仇,却利用我复仇心切,要我做下一件又一件根本不情愿的事。好在这一回,他也是真的良心发现,终于可以让我入宫了,我又怎么会错失这样的好机会,一朝飞上枝头。到我能成为皇上身边最为得宠的妃子,势力稳固之时,害怕不能让主子交出解药么!”
眉心一拧,尔雅脸上的表情登时狰狞起来:“偏紫那丫头不识好歹,明知道我不愿意听命于主子,却还处处以主子的话压我。她当她是谁,真的能牵制我做事么?哼,今日有这样的下场就是她的报应。只是辛苦了你,要这样演一出戏。”
晴蓝欢喜不已:“奴婢不辛苦,能为小姐办事乃是奴婢的福分。何况小姐的主意这么好,偏紫不想死也不行。她是可以不嚼舌自尽,那她好容易嫁了普通人家的好妹妹,就免不了遭厄运了。主子是不会允许咱们这些人,有亲眷安享太平的。”
“是啊。”尔雅微微一笑:“咱们这样的人,孑然一身反而好。一旦有被人发觉了软肋,性命就难保了。只能怪她自己做事不当心,且自不量力。也罢,不提这个无用之人了。”
看着小姐高兴的样子,晴蓝又道:“小姐是为着复仇而来的,可如今咱们并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小姐的仇人,往后的路或许不那么好走,小姐是否还有其他打算?加之咱们还要定期将宫里的异动传出宫外,交给主子,往后的每一步,只怕都走得不会轻松了。”
尔雅不免有些心烦,凝重颔首:“你说的不错,我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我阿玛是被何人陷害。而咱们也弄不明白,主子要宫里的风声做什么……”
沉思片刻,尔雅看着晴蓝紧张的神色,不免一笑:“你可知,我今儿是如何对皇上表忠心的?”
晴蓝摇了摇头。
“早起在翊坤宫,年贵妃让御医替我请脉,我心里便存了个疑影。宫里头的人藏龙卧虎,若果然遇到高手,此人必然知道我身负武艺。倘若贵妃知道此事了,皇上就必然会知道。于是,去养心殿的时候,就多留了个心眼儿。进殿之初我就仔细观察了殿中的情形,果然不出我所料,梁上有黑影藏身,想必此人一定是皇上的密使。”尔雅说得得意,眼底却是轻薄之色:“若非皇上授意,谁敢胆大包天到藏身于养心殿。如此说来,皇上必然是为了试探我,才故意叫我前往候着。”
“那么,养心殿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晴蓝听着就觉得不简单,毕竟小姐的本事,她也是见识过不少。
“皇上诓我,说他便是我的杀父仇人,还给了我一把匕首,叫我替阿玛复仇。”尔雅抿唇,眼底充满讥讽之意:“于是我便借机做了场好戏,让皇上以为我是真的心仪他,不舍得下手。其实我知道,梁上之人,必然用涂抹了毒药的暗器提防着我,倘若我的匕首刺穿了皇上的衣料,那么我一定不可能活着走出养心殿。”
“幸亏小姐早就已经弄清了此事。”晴蓝少不得捏了一把汗:“皇上为了试探小姐,竟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哼,堂堂天子,也不过如此。”
“无毒不丈夫,世间上的男子不都是这样么?”尔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不管皇上信不信我都好,我现在已经是嫔位了。有了这个身份做保障,咱们也就不会被人恣意凌辱。承乾宫,哼,往后就是本宫的寝宫了。晴蓝,你说用多久,我能为妃,用多久我能为贵妃?”
“小姐天资聪颖,不过是早晚的事儿。”晴蓝乖巧一笑:“且奴婢觉得,这一天一定不会晚。”
“是啊。”尔雅只觉得心潮澎湃:“我就是要那些害过我的人,伏在我脚下认命。”
雪菱的声音甜美的响彻门外:“娘娘,景阳宫的冷玉姑姑来了,说是齐妃娘娘择了一对玉如意,贺娘娘晋封之喜。人就等在静阁之外。”
“这齐妃娘娘动作可真是快,皇上那边才有了旨意,她就让人送礼道贺了。”晴蓝不免有些惊讶:“竟然抢在了皇后与贵妃前头。”
“齐妃,很好啊。她就是想拉拢本宫,让本宫对她心存感激。”尔雅想起芋粉之事,脸上的笑意便冷峻起来:“许多人觉得,难得遇到对自己好的人,但凡遇到,便会倾心以报对方之恩。可本宫却觉得,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但凡有人对你伸出援手,就必然妄图从你身上获取更多的好。齐妃,不过是诸如此类的小人而已。”
脸色微微转晴,尔雅恢复了往日柔和的样子:“雪菱,快去请冷玉进来,本宫也正好有几句话,想请她转告齐妃呢。”!!
第二百七十五章:添新添堵,各为其主
“宁嫔这是干什么呢?”李怀萍从远处走来,见武氏边走边摇头,鬓边的流苏噼里啪啦的乱飞,耳坠子也是晃的眼花缭乱。
“齐妃娘娘吉祥。”武歆音有气无力的问了安。“也没什么,总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乏力,跟做梦似的。索性啊,就看看臣妾到底是睡着是醒着,还是半梦半醒之间。”
表面上瞧着,似乎真的是武氏精气神儿不好,但李怀萍甚为了解她的心思,这般说话,还不就是为了皇上会然册封的那一位怜嫔么。“妹妹身子不适,只管在自己宫里歇着也就是了。差奴婢来景仁宫说一声,皇后娘娘必然不会怪罪。”
“那怎么行?”武歆音笑里藏刀:“今儿可是某一位的大日子,晋封为嫔,首一次侍寝后向皇后娘娘行大礼。咱们这些做姐姐的,总得前来观礼提点一二吧。否则旁人还当是咱们不在意呢,那可以就罪过了。”
李怀萍看着她拈酸吃醋的样子,只是清冷的笑了笑。“从那位一入宫,咱们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儿这局面。早不提防,现下自然是说什么都吃了。妹妹是聪明人,何必在这时候让自己不痛快呢。只从皇上册的封号‘怜’上,就能瞧出轻重了。”
这话武歆音更加不爱听了:“她之所以能入皇上的眼,多半是是沾姐姐的光。当初宫里皆是姐姐与她的流言,可能谁也没有想到,最终姐姐竟然还是放过了她。”
“不然又能如何?”李怀萍倒是没有生气:“旁人皆道我与她不是她沾光就是我沾光。现下皇上是真的待她好,却也没有因为有了她而冷落我,还不够么!知足常乐。”
武歆音微微一笑,冷色冷清的厉害:“齐妃姐姐自然是知足常乐,我们这些连边儿都不沾的,只有眼红的份儿了。”言罢,她就着宫女的手快走了几步:“发髻都晃歪了,先去景仁宫耳房,替本宫重新梳妆吧。”
冷玉嗤鼻:“娘娘,宁嫔这是要做什么?还当旁人都欠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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