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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迷惑怜嫔,皇后用心

在翊坤宫那里受得起,静徽咽不下去,必然是要在承乾宫找回来。以至于她一听说怜嫔醒转过来,便兴冲冲的赶了过去。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孙院判在廊下行了礼,恭谨道:“今儿外头风大,娘娘出行也该披件帛衣,当心扑了风伤了凤体。”

“孙院判有心。”静徽的脸色一直不好,走上近前来才道:“皇上可曾过来瞧过怜嫔?”

“并没有。”孙院判的声音很轻:“只是早起传召微臣去养心殿问过话。”

这么说,倒是让静徽有些不安心了。皇上下朝也有一两个时辰了,这会儿还未曾来看怜嫔,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莫非……莫名的有些害怕,静徽很是担心皇上发觉怜嫔中毒的事情有蹊跷。“给怜嫔请过脉的御医,除了孙院判,可曾还传召过谁去养心殿问话?”

起先孙院判摇了摇头,随后又猛得想了起来:“对,昨个儿不是宋青替皇上请国脉么。在此之前,宋青也来过承乾宫为怜嫔请脉。”

这么一提醒,静徽倒是想起来了。“不错,本宫也在养心殿见过他。哼,难怪皇上连怜嫔都不顾了,想必是宋青和盘托出,为贵妃的前程计,向皇上禀明怜嫔所中之毒与晴蓝不同。如此,皇上只怕也对本宫和你生了疑心。你是知情不报刻意隐瞒,而本宫……”

不光是后脊梁凉透了,静徽只觉得心也凉透了。皇上如此的不信任,正是要做给自己瞧。“怜嫔不要紧了,本宫却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孙院判你是聪明人,得赶紧想个法子保全自己才好。倘若皇上相信了宋青的话,势必会疑心你与本宫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也在宫里侍奉了这么多年,冷眼旁观,皇上是什么样的性子,只怕你心里也一定有数。”

“这……皇后娘娘,老臣如何能改变这一处境,还望皇后娘娘周全。”孙院判联想起早起时面见皇上时,皇上眼底的深邃,心中更是惶恐万分:“娘娘,老臣……老臣……”

静徽轻咳了一声,示意他收起多余的焦虑:“事已至此,小心应付着吧。本宫如今泥菩萨过河,渡不渡的了自己尚且难说,哪里还能顾得上旁人。只是本宫也不得不提醒你,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什么话当怎么说,你心里可要有数。有些事情,要死了不松口就不算是欺君了,就怕一开始说的是一个样,经过一些坎坷就变成另一个样子了。你知道的,皇上最讨厌朝三暮四之徒。”

“多谢皇后娘娘教诲,老臣心里有数了。”孙院判拭了拭脑门儿上的冷汗,恭谨的退开了。

映梦这才扶着皇后的手,款款的走进了承乾宫的正殿。

穿过正殿,经由一条鹅暖石铺就的小径,走进后厢。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儿便扑鼻而来,呛人的苦涩。

“自己下的毒,难道自己会不知道分量?”静徽少不得愠怒:“指定毒不死自己,何苦还要做这些样子给人瞧。”

“皇后娘娘请恕奴婢多嘴。怜嫔这哪里是给旁人瞧的,分明就是做给皇上看的。”映梦撇了撇嘴,很是不悦道:“那种腌臜地方待久了,自然是最懂得怎么笼络男人的心了。哼,还说什么是旗人之后,当真是丢尽了旗下人的脸面。”

听映梦骂了这么几句,静徽心里微微舒畅了些。“好了,别再废话了,本宫今日必得问清楚这怜嫔到底要做什么。”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尔雅见皇后进来,随即做起了身子,在床上颔首。“臣妾卑贱之躯,劳动皇后娘娘亲自过来,当真是心中有愧。娘娘越是待臣妾好,臣妾心里越是惶惶不安,只怕臣妾未能为皇后娘娘效劳,没能帮娘娘达成心愿,始终是臣妾的不是。”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面色依旧如常,静徽不禁啧啧一笑:“要不怎么说孙御医的医术高明呢,这才短短的一日功夫,怜嫔说话也不喘了,毒也解了。若是皇上此时前来探望,必然要赏孙院判些什么!”

“臣妾的毒原本就不重,皇后娘娘最是清楚。”尔雅心里紧紧的攥着恨:“说来也是凑巧,这些日子臣妾服药太多,原本是真的口苦的厉害。御膳房送了好些甜点过来,可臣妾没有胃口也吃不下。雪菱从内务府取了一些蜜饯,偏偏又不是臣妾喜欢的。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让翊坤宫送了嘉应子过来。臣妾听闻皇上都赞不绝口,更想着赶紧品尝一下。

却忘了臣妾的侍婢晴蓝贪嘴,什么都是都要偷偷尝尝,结果端着嘉应子进来,东西还没送到臣妾手边,她就一口黑血喷出来,登时倒在了臣妾眼前。这种情况下,那嘉应子自然也掉了一地。不过纵然没有掉在地上,臣妾也不可能吃被喷上毒血的嘉应子不是么。”

“所以你就自作聪明,服用另一种毒药代替?”静徽心里发恨,脸色很是难看。“你可知道,这御医都不是吃素的,他们怎么会瞧不出来这两种毒性截然不同?”

“臣妾虽然愚笨,却也知道御医一定能分辩。”尔雅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否则皇后娘娘您也不会怒气冲冲的前来承乾宫问罪。可能分辩又如何,孙院判对皇上与娘娘忠心耿耿,自然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也是这个时候,静徽才发现,原来一贯温顺的怜嫔,骨子里却如同猛兽一般凶残狠戾。那娇娇滴滴的外表,根本就是骗人的把戏。“就算孙院判不说,那旁人能不说么?难道你不知道宋青是年贵妃的人?还是你没听说,皇上让人挑了最好的贡品,十六抬送去了翊坤宫?”

这事,尔雅自然是听说了。她也不喜欢年贵妃,可比起年贵妃,眼下更让她痛恨的人则是皇后。“那是皇上心里还惦记着贵妃,自然要给贵妃最好的。何况此事,皇上必然明白是贵妃遭了冤枉,这么做,无非就是要咱们看看清楚,即便担负着谋害皇上,戕害妃嫔的罪名,年贵妃还是年贵妃,始终都是皇上的宠妃!”

“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静徽面色如霜,声音威严而愤怒。

“皇后娘娘表面上是要同臣妾联手,铲除年贵妃。实则连臣妾的性命都算计在内了。”尔雅低下头,看着桃红色的锦缎被面儿上,一朵淡粉的并蒂莲绣得极好,禁不住卷翘了唇角。虽然是在病中,可唇瓣依旧柔软,看上去很有光泽。“您连臣妾的性命都不顾了,难道臣妾还要顾着娘娘您的颜面,说些连您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么?臣妾的的确确是为了复仇而入宫,也的的确确不清楚当年是谁陷害了臣妾的母家。只是怎么就这么凑巧,宫里马上就传出了关于年氏如何陷害忠良的谣言,听起来有板有眼,似模似样!可是皇后娘娘,在您眼里,是否人人都这么蠢钝不堪呢?”

尔雅脸色一僵,眼眸一紧:“臣妾心里却明镜似的,后宫里越是看似无懈可击的事情,就越是有人费劲了心思去安排好的。臣妾命贱,但未复仇之前,也绝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除掉。”

静徽忽然仰头大笑起来:“要本宫说你什么好呢?怜嫔,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那年贵妃是何许人也,她早就料到你的来意了。怎么就不能先抹黑自己,在宫中散播谣言,再让人以为是本宫故意要一箭双雕,除去你。实则,她就是为了从中挑拨,让咱们倒戈相向,黄雀在后的坐收渔人之利。那嘉应子再怎么说,也是翊坤宫的东西,你怎么糊涂到认为是本宫的心思?本宫来之前,还当是你受了她的鼓惑,故意要与本宫为敌才服下另一种毒药。实际上,你的侍婢已经暴毙,你完全可以躲过这一劫,又何须多此一举?”

皇后的话,也许旁人听来是真假难辨。但尔雅心里有数,年贵妃即便再恨自己争宠,也绝不会在自己敬奉皇上的东西里下毒。而皇后却是勃勃野心,必然要了断所有围在皇上身边女子的性命放才能高枕无忧。

“臣妾是故意多此一举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让害臣妾的人自食其果。”尔雅毫不避讳皇后锋利的目光,诚然道:“臣妾为能自保,不得不这样做。还望皇后娘娘见谅。”

“糊涂。”静徽怎么可能不生气,但口吻却是充满了慈惠与怜悯:“你这样做,表面上看着,的确是能置本宫于死地。实际上,却也让皇上恼了你。你想想看,明知道嘉应子有毒,却中了另外一种毒,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巧用心思,说明你善于谋算。皇上身边,怎么能有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子侍奉在侧?何况,本宫可从来都没有害你之心,你难道忘了本宫的话么,唯有咱们联手才能除去贵妃。”

哀哀的叹了口气,静徽担忧之色更甚:“尔雅,你才入宫,你还摸不透皇上的心思。只怕此番,你已经得罪了皇上还浑然不知。只看皇上到此时还没有来承乾宫瞧你,便知深浅了。本宫若是你,与其花费时间听从旁人的怂恿,倒不如好好的想想自己该怎么挽回圣心才是!你是个聪明人,对么?”!!

第三百零四章:笼络下人,怜嫔施恩

惴惴不安的等到晚膳时分,皇上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在承乾宫,尔雅是真的不安了。“雪菱,你快去打听打听,皇上有没有翻哪位宫嫔的牌子。”

雪菱缩着肩点了下头,眼底满是惊慌。

尔雅隐约觉得她有些不大对劲,却说不上是哪儿不妥,便没有做声。回想着皇后的话,她又不禁犯嘀咕了。难道皇上真的会因为此事而动怒么!她是攻于心计,她是在算计,可身在深宫之中,哪里又能不算计?一旦不算计,只怕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更别说是复仇。

有些不是滋味儿,尔雅在想,到底皇上对她有没有半分真心。倘若有,如何会不护着她呢?

“娘娘。”雪菱去而复返,恭敬的行了礼。“奴婢还没有走出宫门,钱顺就已经打探清楚了。说皇上虽然没有翻哪位宫嫔小主的绿头牌,却已经摆驾翊坤宫了。”

心里有点气,尔雅顺手将金丝软枕扔在了地上。皇上当真只在意那个年贵妃,却根本就不在意与自己的情分,简直太叫人心寒了。

“娘娘恕罪,娘你恕罪,娘娘恕罪……”雪菱扑通一声跪下,捣蒜似的叩头:“娘娘,奴婢知错了,娘娘饶命……”

她的反常将尔雅弄得有些错愕:“你这是怎么了?我几时要治罪于你,何时说过要取你的性命?”

“都是奴婢不好,请娘娘饶命。”雪菱瑟瑟发抖,一张小脸唬的发青。她怎么能不怕呢?偏紫与晴蓝一个个就死在自己眼前,她们可都是一直伺候怜嫔的人。连自己近身的侍婢,都这样不姑息不手软,难道还会对自己跟雪莹手下留情么?

尔雅从掀开了桃红色的锦缎薄被,穿上了床边的绣鞋,缓缓走到雪菱身前,俯身扶了她一把。

雪菱吓得缩着身子却不敢躲,秉着呼吸不敢出声。

“本宫知道你为何这么恐惧,想来那一日,在窗外,你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吧。”尔雅俯下身子,轻轻的托起雪菱的脸颊。“那一日有毒的嘉应子,是本宫捏着晴蓝的下颌,硬塞进她嘴里的。”

“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奴婢绝不会对人提起一个字,娘娘,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的家人还等着奴婢能回家……”雪菱泪落如雨,声音颤抖的厉害。“娘娘,求您相信奴婢,奴婢当真不会说出去,奴婢不会……”

松开了捏着她下颌的手,尔雅把她扶了起来。“不瞒你说,偏紫与晴蓝都是本宫故意除掉的。她们的的确确是侍奉本宫多年的人,却也是旁人的眼线,故意留在本宫身边的棋子。”

“娘娘……”雪菱不敢听,她怕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安全。

“你听我说下去。”尔雅叹了口气,这才继续道:“本宫的出身不好,这些年都在那污秽肮脏的地方生存。本宫的确身负血海深仇,入宫就是为了报仇。可安排本宫入宫的人,不许本宫就这么风风光光的走进来,他要设法控制本宫,以获得他这些年精心栽培本宫的回报。而对本宫来说,拜托他是必须的。唯有拜托了他,本宫才不用受制于人,不用听人指使,本宫体质寒,身子一直不好,又有哮症,可谓有今天没有明天……”

“娘娘……”说到这里,雪菱已经有些不忍心了。毕竟怜嫔的命途不济,当真不是她的错,也的确是个可怜人。“奴婢……”

“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好。可雪菱,自本宫入宫,当奴婢,当女官,当宫嫔,都是你和雪莹在身边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们对本宫好,效忠于本宫,都被本宫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放心,无论本宫是否能扶摇直上,为母家复仇,本宫都会设法保全你们。”尔雅的语调满是诚恳,手心也是捏着一股温热攥住了雪菱的手。“那一日,无论你是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也无需对旁人提及。漫说这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算皇上知道是本宫故意毒死了晴蓝,终也会明白本宫的苦衷。”

“奴婢明白了。”雪菱虽然仍然不放心,但从怜嫔的眼中,她只看见深深的苦涩。“娘娘放心,奴婢既然是承乾宫的侍婢,就必然尽心竭力的侍奉娘娘。只要娘娘不嫌弃奴婢愚笨就好。”

“唉……”尔雅禁不住低低叹息:“你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和你们相比,本宫劣迹斑斑,早就不成样子了。我又如何会嫌弃你们。”

“娘娘,奴婢虽然读书不多,不懂什么大道理,却听过一句话‘英雄不问出处’,从前皆是梦,不值一提,眼下,只要皇上在意娘娘,那娘娘便是这宫里最尊贵之人。任是谁也不敢轻视您半分。”雪菱依旧不放心,她很害怕怜嫔说一套做一套,早晚要了她的性命。但脸上是不敢再显露半分畏惧之色,生怕叫怜嫔看出来,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点一点头,尔雅心里更加难过了。“本宫中毒,皇上连承乾宫都不愿意来,可想而知心里根本就没有本宫。罢了,慢慢来吧,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都过来了,还怕这宫里的日子熬不出头么。”

“娘娘还是回床上歇着,奴婢去准备汤药给您浸泡双足生暖。”雪菱恭敬道。

“也好,御医叮嘱,每一日都要这么做,久而久之,本宫的身子就会好起来。”尔雅从前不是这样的体质,只不过常年的服用一些药物,才让她变得这么弱。“宫里有最好的御医,最好的药材,本宫的身子也有指望了。只是雪菱,什么人能相信,本宫却不甚明了。”

雪菱低下头道:“别的奴婢也不知道,只不过皇后娘娘信任院判孙大人,每每都是由孙大人照顾景仁宫以及皇后娘娘器重的妃嫔。而年贵妃从前是不挑御医侍奉的,近来却只相信宋御医。”

点一点头,尔雅的笑容生出暖意来:“你瞧,这便是有你们的好处了。本宫有什么不懂,都能详加询问。”转首走到梳妆镜前,尔雅打开了一个红木首饰盒,拿了一对极好的玉簪子。“雪菱,本宫入宫时间尚且短,不知道太医院何人能相信。这对玉簪子就交给你,提本宫物色个可信的人选。往后本宫的身子调养好了,还有重赏。”

又从梳妆台上拿了个鼓鼓的荷包:“这里面是皇上赏赐本宫的金瓜子,你拿去和雪莹、钱顺他们分一分吧。就当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了。总之往后,有本宫的好,自然有你们的好。”

雪菱迟疑的接过来,赶紧跪下谢恩。

“好了,本宫是真的倦了,你下去吧。”尔雅心里堵得慌,都这个时候了,皇上去了翊坤宫,想必要在那里歇下。如此说来,皇上是真的觉得年贵妃受了大委屈,必然要好好宽慰。那么先前,皇上又何必做出在意自己,而不理会贵妃的样子?

究竟在皇上心中,谁才是最要紧的?而自己终究会不会成为那个让他紧张的人?

心绪不宁,尔雅走到窗前,推开窗棂,看夕阳余辉,只觉得点点的金碎刺得眼睛生疼生疼。

————

然而这时候,翊坤宫却很是热闹。许是因为皇上许久不来的缘故,翊坤宫的宫人们个个都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每个都是喜气洋洋的。

胤禛也是难得的好兴致,陪着倾欢用了晚膳,又忽然想去后院看看倾欢养的花了。

“皇上,请……”胡来喜弓着身子带路,提前打点好了一切。

“朕还记得,去年七月的时候,这藤架上的凌霄花绽放之美。这时节还早,竟然也枝叶繁茂了。”胤禛瞧着这个别致的小花园,无处不是用心,心里禁不住高兴。“你总是这样巧手,再平常的花儿,经你的手,也变得格外艳丽,比御花园那些好看多了。”

年倾欢喜滋滋的笑着:“皇上今儿是有兴致,自然看什么都是好的。臣妾倒觉得这些话不及西暖阁里的清雅。终究还是皇上有心思,喜欢的花都是别具格调的。”

胤禛轻轻的托起她的手,有些不忍:“前些日子,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皇上,臣妾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年倾欢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臣妾只是知道,皇上总还是会来这小园子,陪臣妾赏花,记着这一点,臣妾就很安心了。”

“朕会的。”胤禛忽然想福沛了:“好些日子也没见福沛了,抱起来一定又沉了不少吧。”

“快,乐凝,让丨乳丨母把福沛抱来。”年倾欢笑容可掬:“福沛已经会叫额娘了。”

胤禛唤住了乐凝:“晚来风凉,福沛还小,不必陪着咱们在这里吹风。朕还是进去瞧他,你陪朕一并去。”旁若无人的握住倾欢的手,胤禛的眼底只有笑意。

乐凝与胡来喜对了颜色,均是甜融融的笑着。任是谁都能感觉到皇上对贵妃的那番情意。

“要我说,怜嫔这毒是真的中的极好,把咱们翊坤宫的好运都带回来了。”胡来喜偷偷的附耳对乐凝道。

“要我说,还是希望花青能熬住,毕竟现在她们还关在慎刑司呢。”乐凝笑里带着忧虑:“我最怕就是皇后乱用‘私刑’,那她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第三百零五章:熹妃多事,自取其祸

“花青姑姑,您还是不说么?”冯月泰的声音略微有些高:“虽然贵妃吩咐了,不许对您用刑,可这里到底是慎刑司,您不交代些真东西出来,只怕是很难走出去。”

仰着脸看他一眼,花青眼底只有笑意:“没做过就是真东西,我已经重复了无数遍,只是公公公不肯相信。倘若要我说出你所谓的真相,只怕用刑不成,得弄死我。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些,奴婢可不会。”

眸子里酿出冷意,冯月泰很不经意的撇了撇嘴。“姑姑是否糊涂了,这里可是慎刑司啊。还当是翊坤宫的后院么?”

“公公这么说,奴婢如何担待得起。”花青也不甘示弱:“奴婢从来没想过在这里做主公公的主,也不敢僭越,何来的当成翊坤宫后院。再者,奴婢不是已经被你们困在木桩上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打、罚本公公可是没有这个胆量,谁敢违拗年贵妃的懿旨。但是慎刑司的手段,多不胜数,只怕也是姑姑你想象不到的。”冯月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内侍监,眉目里蕴藏了一些锋芒:“这会儿,只怕玫儿已经受不住了,姑姑要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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