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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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将映蓉擒来的缘由?”静徽凛眉:“想从本宫奴婢的口中,贪得本宫所谓的‘罪证’,以为这样就能降的住本宫了?贵妃你好歹也在府中宫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怎的就越发的幼稚可笑了?这一套,做起来奏效?”

“皇后娘娘眼明心亮,岂是臣妾可以揣测。”年倾欢没有多余的表情:“何况皇上心里有数,皇后再怎么多思,也是无用。”

“你不必动不动就拿皇上来压本宫!”静徽听了生气:“延辉阁里,那氏是你叫人勒死的!她那么不甘心,怎么可能就死?”

“延辉阁的事情,皇后不问臣妾,臣妾也打算如实禀明。那氏心比天高,可惜命比纸薄,的确是臣妾勒死的。但臣妾可没叫她藏匿五阿哥,还吊在井中。皇后应该心知肚明。”年倾欢反唇相讥。“您不满臣妾也就罢了,可熹妃、裕嫔何处又得罪您了?为何这宫里有皇嗣的妃嫔,您一个都不打算放过?身为正妻,连些许的容人之量都没有,暂且不说,您将来要怎么向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交代!眼下,如何向您的夫君交代,皇后可想过么?”

冷哼一声,静徽不以为然的笑了。“本宫如何交代且轮不到你管。你心里就没有暗藏这样的心思么?”

“皇后娘娘是自己不能有,也不想旁人得到。”年倾欢的话有几分刻毒,但她丝毫不觉得过分。“可他们到底也是您的孩子,都会恭恭敬敬的向您请安,会敬服您是嫡母。何况皇上若是膝下太过单薄,您就不怕外戚亦或者是同宗动摇国本么?”

“少在这里佯装高尚了。”静徽怒目凝视着她:“现在是真的有人忤逆篡权,且还真如你所言,就是外戚之功。这人还不是旁人,你哥哥年羹尧好大的胆子啊!”

以为这样就能堵住自己的的嘴么?年倾欢连连笑道:“若论及对臣妾兄妹的关心,皇后娘娘当属第一。但凡是臣妾与哥哥有什么举动,都难逃娘娘一双慧眼。可臣妾要问了,此番之事,难道不是你撺掇那芮,引诱哥哥犯错么?这其中您的功劳也不少。”

刺心的话,年倾欢想说的更重几分:“昔年,臣妾一直以为皇后娘娘您是真的爱重皇上。并不因为皇上是一国之君,手握天下。而是,他就是您的夫君,您的枕边人。没想到这些都是臣妾自以为的。您既容不下夫君的孩子,又不想夫君坐稳天下,几次三番的背后捅刀子,一次一次搅得皇上无心理会朝政,徒添困扰。难道这是为人qi应当的本分?皇后您只怕是自欺欺人,把皇上当成三岁的孩子了。”

静徽猛的站起身子,伸出去的手指颤抖不已:“你竟敢含血喷人,污蔑本宫。轻践本宫对皇上的一片情深。”

“一片情深臣妾倒是没有看见。”年倾欢语调徐徐:“看见的唯有皇后您的恨毒与阴险。想必皇上与臣妾看见的如出一辙。怪不得这么多年,无论您熬多少碗汤,做多少碟点心,都无法打动皇上的心。对于背后捅刀子的小人,皇上没有断其手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皇上之所以要本宫协理六宫,就是杜绝你这奸妃谋朝篡政。你就以为你真的得到了皇上的心么?”静徽声音发颤:“还当你真的就是宠妃么?”

“或许是,或许不是。”年倾欢不置可否:“臣妾与皇上交心却是事实。即便臣妾现在就死,得到的也远比皇后多得多。您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后位而已。而臣妾所有的,只怕你一辈子也得不到半分。”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年贵妃,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我之间,谁能笑到最后!”静徽虚着眼,恶毒的剜着病床上的贵妃:“即便你今天揶揄我的话说的这样干脆,也未必你明日就还能这样猖狂,贵妃,有时候争一口气是没用的,惜福惜命才要紧。”

“臣妾只怕能活一日,也足以了。”年倾欢缓缓的勾起唇角:“好过有些人一辈子无所不用其极,去争抢,也不过是徒劳!娘娘,您才应该惜福惜命,否则怎么能看着臣妾如何夺走皇上的心!”!!

第四百七十二章:掉转风向,执念不讳

“拖上这个贱婢,回景仁宫。”威严的声音道出静徽心中的绝恨,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她只怪自己没有及早除掉年倾欢这毒妇。迈出门槛的时候,她忽然转过头,冷冷的剜了病榻上的贵妃一眼:“你别以为凭你的本事,真就能夺走皇上的心。身为君王,最舍不下的从来都不是美人!”

“皇上如何取舍,且轮不到臣妾与皇后在这里争执。”年倾欢安之若素的表情,看上去历经沧桑,早已经与昔年初入王府不同。唯独容颜不衰,似乎没有变更。

静徽自讨没趣一般的转过身子,眸子里噙满了恨:“是么!那就走着瞧吧。看是你县樨命,还是本宫!”

“娘娘,请上肩舆。”汪泉毕恭毕敬的走上前,亲自扶了皇后。

静徽看了一眼映蓉那个贱婢,心恨难平:“本宫最恨就是吃里扒外的奴才。这么多年来,本宫待她不薄,也几次三番的给她机会。没想到有人从旁煽风点火,她就真的敢忤逆本宫。”

汪泉额头上的冷汗直冒,颤颤道:“是这奴婢该死,不懂体念主子的恩情。”

“无妨,有她好受的。”静徽微微一笑:“你将她带回去,找个稳妥的厢房关起来。吃穿照给,别亏待她。她对不住本宫,本宫也要以德报怨,总之别叫她死。告诉她若是敢自己了断了,就别怪本宫了断她全族。”

“奴才遵旨。”汪泉背过身的时候,才敢拭了拭额头。“皇后娘娘起驾——”

安安稳稳的坐上了肩舆,静徽根本就没打算回宫:“走最近的宫道,本宫要去永寿宫。”

“嗻。”汪泉谨慎的吩咐奴才们抄近路,一旁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跟着走。皇后的脾气,他是真的知道,倘若在时候有所得罪,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轻轻阖眼,阳光竟有几分耀眼。紫禁城里的秋日,何时也变得这样漫长了?静徽很想能忽然就到隆冬。也许只有在极为恶劣的环境下,她才能觉得心并没有这么冷。

磨溪低眉进来,轻盈的福了福身。“皇后娘娘的凤驾向着咱们永寿宫来了。”

彼时,雁菡正在解棋局,正是那一日在贵妃宫中所见的困局。手里的棋子搁回棋篓之中,她轻轻搓了搓指尖。“你随我正殿迎驾,这里不必收拾。”

“是。”磨溪瞧得出来,熹妃没有半点意外。“皇后娘娘此番前来,仿佛早在娘娘您的意料之中,故而心中有数。”

“这你也瞧得出来么?”雁菡不以为意的轻轻一笑。

“奴婢侍奉娘娘多时,察言观色久了,也许能领会一些。”磨溪的声音轻柔,可心思却重。“奴婢还能猜到,皇后娘娘此次为何前来。”

“哦?”雁菡轻巧一笑。“你说说看。”

磨溪凛眉,半蹲下身子为贵妃整理了腰间的玉佩,方才低声:“娘娘您的心思,到了如今,只怕皇后也看明白了。奴婢心想,皇后必然以此作为要挟,连同四阿哥的安慰一并胁迫娘娘您,做些她以为正确的事。”

雁菡笑得有些恍惚:“是了,连你都能轻易察觉的事情,如何能瞒骗两宫。眼看着宫里就要变天了,咱们如何取舍,当然是皇后在意的事情。行了,你先去吧。我自去会会皇后。今日这正殿之中所有的话,说完也就算了,做不得数。”

“奴婢告退。”虽然有些迟疑,可磨溪还是从命退下。

“臣妾恭迎皇后娘娘大驾光临。娘娘里面请。”雁菡孤身一人,立在正殿前,静候不一会儿,皇后就到了。看着她余怒未消的脸庞,雁菡便猜到,皇后在翊坤宫一定灰头土脸的,没得半点好处。

“熹妃好整以暇,看样子是猜到本宫会来。”静徽恨透了年贵妃的凌厉,也厌恶极了熹妃这样不温不火的性子。

雁菡倒是见惯了皇后这副颐指气使的威严之态。即便不说话,目光所到之处,都能讲枯草烧成灰烬。“皇后娘娘里面请,臣妾着人备下了茶点。今儿这永寿宫静谧,最适合说话。臣妾也有许久,未曾与皇后娘娘好好畅谈。”

静徽转过身,自顾自的走上阶梯。

慢慢的随在身后,雁菡并没有多余的心思。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正殿,静徽果然发现熹妃的用心。“茶点当真是准备了不少,且还都是本宫成日里喜欢的。熹妃当真用心。”

“臣妾侍奉皇上皇后多年,不敢说有半分功劳,但的确事事尽心。这也是皇后娘娘从前教导的好。”雁菡想起自己入府的时候,皇后曾经提点过一番话,少不得恭维两句。“娘娘当初有言在先,说入府伺候的格格即便不能领会王爷的心思,也必然要尽心尽力的侍奉在册。这就是本分。多年来,臣妾也是按照当年所授,仔细的做了。”

“好了。”静徽懒得听下去:“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再多,也无非是废话。”

颔首一笑,雁菡不再多言。

“本宫有些好奇,你与裕嫔多年的姐妹,弘昼又是弘历嫡亲的骨肉兄弟,你怎么下得去手?”静徽有些茫然的表情,看上去参杂了些许难以置信的成分。“策反本宫身边的近婢也就罢了,潜伏在贵妃身边许久,伺机而动也算合情合理。但是本宫就是看不明白,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半点姐妹情深?裕嫔待你不错,怎么一向标榜淡泊的你,竟然要作孽呢做的这么绝?”

“皇后娘娘只怕是太过抬举臣妾了!”雁菡微微动了动唇,端起了茶盏朝皇后敬道:“臣妾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住年贵妃、裕嫔的事情。不过是将许多潜伏的隐患发掘出来,叫她们来得及应对罢了。再有,娘娘您宫里的近婢也并非是臣妾策反的。到底您这些你那是怎么待她的,您心中必然有数。臣妾能做的,不过是点名一些真相,由着她自己去抉择。从头到尾,臣妾的刀都没有逼近过她的脖颈,相反,是皇后娘娘您抵在她背后的匕首,使得她一步一步走向臣妾,从而造成今天的局面。”

静徽禁不住啧啧:“说的好。”

“娘娘谬赞了。”雁菡抿了口茶,柔柔的笑。

“本宫早就知道你不是泛泛之辈,也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所以这么多年来,本宫都想出掉你。偏偏皇上明着冷落,对你爱答不理的,实则维护。几次三番暗中出手相助,甚至令你暗中观察后宫局势,面圣独奏。凡此种种,本宫并非心中没数。你也极聪慧,知道本宫始终容不下你,便想方设法的去讨好贵妃。”

似乎想起了什么,静徽抿了一口热茶,眉心一蹙:“只怕当年你救裕嫔,也是为了今日吧。若是不救裕嫔,又怎么能与她一同投奔贵妃。你们两个皆是有皇子的妃嫔,独你一人去贵妃身边,巴结的成分也太明显不说,动机就更明显了。有了裕嫔就不同了。

虽则她不是皇上的宠妃,但毕竟是五阿哥的生母。五阿哥与四阿哥年龄又相仿,有这对母子替你们母子挡煞,倒是省了不少力气,也安全许多。”

“皇后娘娘未免高估臣妾了。当年裕嫔敬奉贵妃的汤羹里,竟然有鼠崽为患,臣妾出手相助,也是不希望有人白白蒙冤。”雁菡凉凉的抿唇,笑容里沁出苦涩:“皇后娘娘实在无需为这些小事费心思,臣妾之所以做,也无非是为后宫和睦计。事实证明,这么多年来,贵妃的确没有谋算臣妾与裕嫔的心思,更加不会伸毒手向弘历与弘昼。”

轻巧的抿唇,雁菡的笑里淡淡带了些知足:“身为额娘的,能为自己的孩儿策万全,再没有更好的夙愿了。且人人都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臣妾不过是凭自己的能力,为自己择了一一棵乘凉的树,说到底也没有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娘娘的话,臣妾实不敢当。”

“听听啊。”静徽阖眼而笑:“本宫知道贵妃一向唇枪舌剑,不好对付。你与她相较,虽然柔婉不少,可处处绵里藏针,句句都带着刺儿呢!她若是猛虎,你便是笑面虎,你二人当真是不相伯仲。”

“皇后娘娘谬赞。”雁菡知道,皇后口中的话越是好听,心里的恨就越是浓重。“有些事情,臣妾身为熹妃不得不做。有些事情,臣妾身为人母,不得不为。可还有些事情,臣妾自以为是个有血性有良心的人,不堪为的事情,故而抵死都不会去做。所以在这里奉劝皇后娘娘一声,不要在臣妾身上浪费力气,臣妾是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去争权夺利的。”

“同样的情形,本宫这一世见得多了。”静徽不愠不怒,只是徐徐的开口:“昔年的懋妃,便是如你今日这般认死理。本宫三番两次的劝说,她都不肯听从。可最后如何了?何况你也说了,你是熹妃,是弘历的额娘,随后才是个有良心的人。倘若你不是熹妃,你没了弘历,只让你做个有良心的人,你可愿意么?”!!

第四百七十三章:福宜之死,另有内情

“到了这个时候,皇后娘娘莫非还想利用弘历的安危来威胁臣妾?”雁菡不卑不亢:“娘娘您当真还以为,这后宫就指望着您说的算了?妃嫔们就当真不能有半点心思?”

“哦?”静徽疑惑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如你所言,你应当是还有心思的那一类!本宫却不知道,何为你的‘半点心思’?”

雁菡默不作声,只是良久的垂首凝视自己的指尖。

静徽瞧着她娴静温婉,与世无争的样子,轻轻讥笑。“真的以为什么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么?本宫又何须以弘历的安危威胁与你。单凭你对贵妃做的那些事,她就不会饶了你。你的所谓姐妹情深,不过是做做戏码,贵妃睿智必然容不下你。”

“臣妾所为,不劳皇后娘娘操心。贵妃那里,臣妾自然会去交代清楚。”雁菡捏了捏鼻梁,抬起头时满目疲倦之态:“皇后娘娘与臣妾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想必皆以明白彼此心意。臣妾困乏,就不耽误娘娘回宫安歇,就此恭送娘娘回宫。”

慢慢的起身,静徽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反而是由着熹妃的性子,顺从的离开了永寿宫。

汪泉迎上前的时候,依旧是颤颤巍巍的:“娘娘……您瞧……”

“弘历?”静徽远远看见一个身影立在殿前,虽然只是侧影,却也看清了是谁。“他怎么来了?”

“四阿哥说是来给熹妃娘娘请安。”汪泉皱着眉回禀。“未免搅扰娘娘与熹妃说话,就候在了殿外。”

“这个时候来请安……”意味深长的看了汪泉一眼。

“奴才明白。”汪泉赶紧低首缓缓走上近前,唤了一声:“四阿哥。”

弘历这才转过身来,恭敬的朝皇后行礼:“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来瞧你额娘之前,可曾去过弘昼宫里看他么?”静徽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来,就着个小丫头的手。“皇额娘听闻,你五弟自从延辉阁中受惊,精神一直不大好。”

弘历审慎道:“皇额娘宽心,儿臣去瞧过五弟,不过是虚惊一场,这会儿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便最好。”静徽柔然一笑:“否则你额娘心里必然过意不去。”

“额娘她……”弘历听着这话奇怪,少不得追问一句。但又心知皇后素来的性子,也不敢深究。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吞咽下去:“儿臣会好好照顾五弟,还请皇额娘宽心。”

和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就好。静徽温然颔首:“你与弘时皆是年长的阿哥,堪为众阿哥的表率。你能这么说,本宫自然宽心。好了,去瞧你额娘吧,好好陪她说说话。”

“是。”弘历又是行礼:“儿臣恭送皇额娘。”

汪泉目送四阿哥进殿,低声叹道:“四阿哥心思敏捷,倒是比三阿哥主意多。”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静徽浅笑:“你没听百姓家都是这么说的么!熹妃如此的精明,数十年隐藏至深,也难怪他的儿子这样敏感细腻,事事都能上心。咱们走吧,别妨碍她们母子好好说话。等会儿回了景仁宫,你别忘了着人去一趟五阿哥处,送些东西过去。”

“嗻。”汪泉自然是知道皇后的用意。可似乎皇后多有不放心。

“记着,该说的话,一定要传到裕嫔耳中才可。”静徽倒是要看看,这个熹妃怎么能应对娘贵妃与裕嫔的责怪。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雁菡看着面前昂藏七尺的弘历,禁不住慈蔼而笑。“额娘总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可每每见了你,都觉得你又长高不少,一点孩子气都没了。”

“额娘说的不错,儿子……的确是长大了。”弘历微微扬眉,道:“额娘不必将儿子当成孩子看。”

知道他一准儿遇见了皇后,雁菡轻轻的笑着说:“你皇额娘挂心弘昼的身子,必然会对你多加询问。等得空,额娘也会去瞧他。这些日子,倒是难为他了。”

“额娘有心了。”弘历寡淡的口吻,听不出温存。“儿子替五弟谢额娘关怀。”

“弘历你……”雁菡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面前的孩子。他却故意偏过头去,丝毫不领情。“额娘给你做了一套衣裳,既然来了,正好试试看合不合穿。”

“额娘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弘历没有那份心思:“即便不合身,儿子也会好好珍藏起来。毕竟一针一线都是额娘的心意。”

惋惜的垂下头去,雁菡心里很不舒服。“旁人说什么,额娘全然不会理会,可弘历你是额娘的儿子。难道你都不了解额娘的心思么?”

“儿子只怕是太过了解额娘的心思了。”弘历收回了疑惑的目光,慢慢的沉下心。“儿子总对自己说,额娘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所以无论如何,儿子都要站在额娘身边,支持您的决定,赞同您的举措。甚至埋没自己的真心,也要认同您的做法。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越发的觉得,面前的弘历很陌生。雁菡迟疑的皱眉,想问清楚,却不从何问起。“弘历,这儿没有别人,只有你与额娘,你能否告诉额娘,到底你心里憋着什么劲儿。为何你就是要刻意与额娘这么疏远。还是说当年额娘与侍卫的事情,让你心里生了怨?为何额娘每次伸手想要抚摸你的脸庞鬓边,你总是多得那么远?”

弘历心里也觉得堵得慌,正好借这个机会,他也想问清楚这额娘的心思。“额娘,当年皇祖父要儿臣入宫学习课业,您为何没有婉拒,反而是一力赞同?”

“难得康熙爷喜欢你,额娘虽然不舍得你入宫,可这事对你只有益处没有害处。”雁菡说的是实话。府中原本就很多是非,弘历既然得康熙爷的看中,能入宫就是天大的福分。“对你有利的事情,额娘支持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何况你皇阿玛也希望你能有出息。”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您就觉得江山大业,迟早有一日要交到儿臣手上,于是您便开始严苛以待!恨不得能成就儿臣钢筋铁骨般的心智?”弘历同样用</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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