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2 / 2）

一清见着这个立了大功救了自己母亲的舅舅也很有好感，沈时行从外表看来来并没有一般武将都有的煞气，他更像一个文人，留着长须，面若银盘，年轻时必是一个翩翩美男子的模样。

沈时行在狄氏坐了很久，除了给母亲请安外也想多和这个外甥女多多接触。

一清这次除了沈氏带来的礼物她自己也准备了一些，给舅舅的就是自家酿的酒。

沈时行知道后当即就让下人打开自己先喝了一口，随即对着一清哈哈笑道：“没想到我外甥女如此能干，好好好！”接着自己也不客气叫人上了两样下酒菜后自个儿喝了起来。

看着喝得满脸通红的舅舅一清也挺开心，陪着他干了两杯，沈时行看一清还能喝酒自己也乐了，一激动后抬上来的一小坛酒很快就见底了。

狄氏在一旁看得直乐，而贺氏也挺无奈的劝又劝不动，一直到沈时行喝高了后才命人抬下去休息。

一清虽然只喝了几杯但脸已经红得藏不住了，狄氏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对着惊蛰挥挥手说：“快带你们姑娘下去休息，记得喝醒酒汤免得明天头疼。”

惊蛰点点头扶着一清跟着带路的小丫头往外走去。

等一切都收拾完后贺氏才过来回禀老太太。

“王爷睡了？”

贺氏点点头：“王爷高兴，刚刚一直在笑呢，说妹妹好命有如此可爱的女儿。”

狄氏笑着点点头：“今天你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这几天清儿住在咱们府上你多操心一些。”

贺氏听后连忙笑道：“母亲这真是折煞我了，清儿也是我的外甥女，她来咱们家住几天我这做舅妈的能不高兴么？”

狄氏听后笑着点点头，挥手让她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一清照例起床去打拳，她昨天已经叫惊蛰问过了，王爷因为以前带兵的关系王府里面也有校场，前院的一清不适合去，只有后院小的那个适合一清了。

带着惊蛰静悄悄的走出狄氏的院子就直奔校场。

后院的校场地方不大，也就专门僻处一块地方给沈时行自己用，所以一清到时那里一个人都没有，让惊蛰自己找个地方坐好后她便开始。

这套拳法是肖海明教给她的，全部正正规规打一遍需要的时间不短，而且每次自己都能出汗，一清也把这套拳当做锻炼身体了。

刚收拳一清就听见右后方传出叭叭叭的掌声，回头一看只见舅舅穿着一身同样的练武衣服站在一旁鼓掌呢。

一清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对着他道：“舅舅也来打拳？”

沈时行笑着回答：“你舅舅我以前是带兵打仗的，现在虽然没有带兵了可习惯还在。”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奇怪的说：“看你的套路我怎么觉得有些像当年的肖彦军的套路。”

一清听着这几乎无意中的一句话心里猛的一震，连忙埋下头努力平复刚刚剧烈跳动心脏，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装作无意识的问沈时行：“舅舅，肖彦军很有名么？”

沈时行点点头有些感慨的说：“战神之军，国之砥柱。”

“这么有名？那现在怎么没听人提起过？”

沈时行听到一清这么问叹口气：“哎，肖彦军以是过眼云烟了，如果现在还在哪有西北那些人的位置。”

一清很想问他知道不知道肖彦这人，可又怕问太多惹得沈时行警觉，脑子里面转了半天后决定先问一个比较没那么扎眼的问题：“肖彦军、、、肖彦、、、这名字好怪啊。”

沈时行听她这么说好笑的接话：“哪里怪了？肖彦就是战神的名字。”

一清紧紧握着双手努力让她的表情别那么僵硬，“那这个肖彦现在在哪？舅舅认识他么？”

沈时行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转头看向慢慢变亮的天色接着拍了拍一清的头：“小丫头问这么多干嘛？朝堂上的事情和你没多少关系，你还没回答舅舅你这套拳法是谁教给你的。”

一清表情有些愤愤的嘟着嘴：“舅舅你就说嘛，你告诉我了我就回答。”

沈时行无奈的摇摇头：“那我只回答你这一个问题，其他的你可别在问了，免得惹祸。”

一清点头

“你舅舅没和他共识过，当我还在读书时他就已经是名震朝野的战将了，等我能领兵时他。。。他已经辞官还乡去了。好了舅舅说完了，该你说了，你这套拳法是谁交给你的？”

听到这答案一清有些泄气，这些东西和自己的猜想差不太多，还想问时看着沈时行的眼睛一清知道他今天不会在跟自己多说任何事了，也只能老实跟他说是养父教给自己的。

沈时行听后抬了抬眉毛，到也没多问就让一清赶紧回去梳洗后给老太太请安。

一清看他这么容易放过自己也不多待，拉着惊蛰哧溜一声就跑回狄氏院子去了。

此时沈时行一个人站在校场中摸着胡子轻声念道：“肖海明。。肖海明。。。。”

六十五 严侧妃

？

一进狄氏的屋子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女人站在老太太前请安。

狄氏对着一清挥挥手揽着她介绍道：“这是严侧妃，昨日她身体不好就不便前来打扰，今日好多了后就带着你表姐一块来给我请安。”

严侧妃有着一双上挑的凤眼，眼尾一扫给人含情目目的感觉。

她朝着一清笑了笑说：“这就是王爷的亲外甥女吧？长得和老王妃真真像。”

狄氏笑着点点头，招手让一旁站着的少女走到跟前。

“这是你表姐，她比你大了快两岁。”

一清一扭头就看见一张有着和严侧妃同样的丹凤眼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仔细看看发现她虽然眼睛像严侧妃，但脸比她瘦了些，再加上一双和舅舅相似的浓眉给这张脸带来了些许硬朗。

一清因为是妹妹她先给表姐行了一礼，接着狄氏开口说：“你这表姐闺名妙兰，她还有个弟弟，今年和你一样14岁，现在还在宫里读书，还有几天就回来了吧？”

严侧妃听到老太太的问话赶忙点点头说：“宫里是十日放二，还有三天他就回来了。”

狄氏听后点点头：“等他回来你就能见到你三表哥了。”

“那大表哥和二表哥多久我能见到？”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串脚步声从外屋走了进来，同时贺氏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你的两位哥哥要过几个月才回来，二表哥早些年底就看见了，世子上次给王爷来了信说是尽量在年前到家。”

“母亲，昨夜您睡得可好？”接着贺氏在老太太面前行了个礼。

狄氏笑着摆摆手说：“快起来，有一清陪着我老婆子睡的可香了，世子说是年前就能回家？”

贺氏点点头：“他说了那边事情都以办完，圣人的调令也下了。”

狄氏一听后就双手合十念了两句才开口：“世子他们都出去快两年了吧？不知道我的小曾孙长得什么模样，从出生我就没见过。”

想起自己的孙子贺氏脸越发柔和：“世子妃写信中提了许多，说是已经被人扶着走两步了，原本他们入秋就能回来，可王爷说孩子太小不适合长途跋涉的，就让他们多待了几个月，把他的身子养的大了些在回来。”

狄氏听后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如果孩子不舒服就别走，就算不能回来过年也无所谓孩子最要紧，那老二呢？老二家的媳妇有了么？”

贺氏摇摇头，狄氏拍了拍她的手说：“不着急，他们小两口才成亲一年。”

贺氏捂着嘴笑道：“怎么会呢？我是怕那孩子着急。”

接着她看向坐在右侧的严侧妃说：“侧妃身体可好？前几日听说瞧了几日太医，如果有需要的话跟我说。”

严侧妃放下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擦了一下嘴角后对贺氏说道：“多些王妃挂念，我已经大好了，想到前几日都没能来给老王妃请安心中不免有些不安，所以今日一大早就带着妙兰来了。”

贺氏看着一旁坐着的妙兰笑了笑：“妙兰这孩子真真孝顺，母亲你可知道，侧妃生病那几日都是妙兰这孩子衣不懈怠的照顾在一旁，府里的丫鬟婆子都夸好。”

“孝顺好，你也记得多陪陪你母亲。”

严侧妃听到这话手上的帕子一紧，而妙兰则是立马起身对着贺氏行礼：“这几日女儿没有侍奉在母亲跟前是女儿的不是，请母亲别往心里去。”贺氏笑着扶起她：“你虽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但你从小就懂事，照顾弟弟体贴两位哥哥可人疼的很。”

说完贺氏看向严侧妃说道：“侧妃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就短短的几日你看妙兰几乎瘦了一圈。”

严侧妃低头说了声是，狄氏坐在上座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到也有趣，她一手揽着一清问：“清儿昨儿睡得好么？”

一清点点头回答：“睡的好，早上还到校场打了套拳。”

狄氏似乎已经知道一清这习惯倒听到后也不吃惊，只是吩咐下面的要注意她别着凉。

之后她有些疲乏就挥手让她们下去了，走之前特地对妙兰说道：“清儿是客，你平时多关照关照。”

妙兰态度恭敬的答应后就跟着严侧妃离开了狄氏的院子，她们离开后贺氏也告辞，家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一清自己就在狄氏的后堂悠闲的翻看一些狄氏的藏书。

严侧妃走入了自己的院子，坐到屋里后才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妙兰一看她这模样赶紧跟下人使了个眼色，等屋里人都走光了后坐在严侧妃身边劝道：“母亲别生气了。”

严侧妃撤了撤嘴角冷笑道：“我可当不了你的母亲，你母亲在正屋里面住着呢。”

妙兰一听这话眼眶立马红了，她拽着严侧妃的衣袖委屈的说：“母亲干嘛说这种戳我心窝子的话？是不是在你心中只有三弟，没有我？”

严侧妃看女儿这样也觉得刚刚这话实在是太重了，可要她道歉又觉得拉不下脸，顿了一会儿后她才开口说：“我病得连床都下不了，王爷除了让婆子来看我一回外问过我一句么？我都多久没见你父亲的面了？每次都说忙忙忙，可那外甥女一回来他就不忙了？就能回家吃饭了？”

妙兰一听吓的用帕子捂着严侧妃的嘴小时劝：“母亲你就少说些吧，如果要让下人告到王妃那里可了不得了。”

严侧妃一把拨开妙兰的手愤愤的低吼：“那女人算什么？我一个严家嫡女比她差多少？凭什么我就要矮她一头，老王妃偏心她也就算了，就连王爷也偏心，当年我怀你的时候如果不是老太医肯定是个女胎，你根本生不下来，他们。。。他们不过是怕你生日挨世子太近威胁到他嫡长子的位置而已。”

妙兰听到这话心里也是酸得不行，自己母亲是侧妃，王妃没有女儿，她算是府里女孩中的第一人了，可就因为怀孕的事情弄得亲爹不待见，王妃就不说了，就连最该疼自己的祖母也拿她和那些侍妾所出的庶女一般看待，想起刚刚祖母对待一清的情景妙兰心中就是一股暗火，如果没见过老太太看一清的眼神，她会一直认为老太太对女孩都是这态度，可今日见到她那模样后妙兰就觉得她以前根本只是不在乎而已，王府内加她共三个庶女，老太太虽然慈爱但对任何人都很公平从没有表现出更看中哪一个，直到今天见到一清，妙兰注意到她从进门起老太太的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想到自己这个亲孙女尽然比不了一个外孙女妙兰就觉得憋的慌。

但看着严侧妃这样妙兰也只能生生压下心中的不满劝道：“母亲说这么多也于事无补，现在三弟在宫里入学，周围全是皇子皇孙们，只要他以后好好努力仕途必定不愁的。”

严侧妃听后心里好受了些，点点头对着妙兰说道：“以后你少来我这里，今年你也16了，婚事。。。我。。看着样子也没我说话的地方，但你放心，如果他们找的人不合心意，我拼死也要拦着的。”

妙兰看着母亲含着泪点点头。

六十五 妙兰

？

“惊蛰，你和这里的丫头们混了那么久问出什么没有？”一清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翻看着手中的书。

惊蛰坐在一起下手低声说：“刚刚奴婢正和老太妃府里的一个嬷嬷说话呢，她的一个姐妹现在在太太身边。”

“哦？她说什么了？”

惊蛰左右看了看发现没多少人后小声的跟一清咬起了耳朵。

“那嬷嬷跟我说，一般王府里都是嫡女受封郡主爵位，如果没有嫡女那才轮到长女，可今儿早上姑娘见的那位府上却一点请封的念头也没有。”

听到这话一清放下手中的书本看向惊蛰，摸了摸下巴后问：“也许舅舅是想等她出嫁时才向圣上请封呢？”

惊蛰摇摇头：“姑娘你是不知道大齐的规矩，太祖开国时为了防止以后宗室太过繁杂沉坠，所以规定的异常严格，除了正妻所出的子女有受封的资格外，庶出的只有立功之后才能酌情封赏，对于像府里大姑娘的这种情况，如果王爷不自己主动替她请封，宫里是绝对想不起来的。”

一清听后皱了皱眉头问：“舅妈没有女儿，看样子也不会在有嫡出的女儿了，那为什么不能是妙兰？”

“问题就在这里，我听说这严侧妃是圣上钦点的，可进门没几日就冲撞了怀有四个月身孕的王妃，导致王妃在床上躺到快生产，当时以为孩子是薄了，可没成想还是死了一个。”

“死了一个？”一清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惊蛰点点头解释道：“当初王妃怀的是双胎，活的那位就是姑娘的二表哥，还有一个是个女孩，生下来就断气了，王妃不知道多难受，可还没等她缓过来时严侧妃就生下了大姑娘。”

听到这里一清了然的抬抬眉头，自己的女儿死了，死对头的女儿却活的好好的，怪不得贺氏对妙兰如此冷淡了，可作为祖母的狄氏似乎也并没有特别看重妙兰，虽然她算是府里出生最好的女孩子了。这么一想就觉得她的出生真不是时候，如果换到其他人家嫡母这口气说忍也就忍了，但成郡王府不同，不管是狄氏还是舅舅，他们的出生都是正妻嫡子，而且以前还吃过庶子的亏，他们的位置和遭遇就天然的站到了贺氏的身后，要说严侧妃和妙兰可怜，不如怪这种残酷的制度。

“你除了探听到严侧妃和妙兰的事情之外，就没其他消息了？”

惊蛰摇摇头：“没有，就连三公子的事那婆子知道的也不多。”

一清心想看来那婆子是知道谁轻谁重，用府里并不重要的严侧妃和妙兰的消息卖一清一个人情，而对于真正的主子却绝口不提，想到这里一清对惊蛰嘱咐道：“以后你不用特意去打探，不管如何我们在这里只是客，到处探听消息传出去不好。”

惊蛰看着一清严肃的表情抿嘴点点头：“知道了姑娘，以后除非她们主动透露给奴婢，除此之外奴婢绝不多问。”

话音刚落一清就瞄到雕花的门外站着一个人，一皱眉：“谁？”

门外的人听到一清的声音赶忙推开进来：“姑娘是奴婢，刚刚老王妃让人送了碗杏仁奶过来。”

一清看她手上捧着托盘上放着一个白瓷小碗就挥手让她进来，起身接过惊蛰递给自己的小碗，舀了一口试试发现味道非常好，没一会后一清就吃光了，她漱完口才对站在一旁有些紧张的秋月说：“以后如果看见我房里门关上了就先敲门，等回话后在进屋。”

秋月表情有些紧张的点点头回答道：“刚刚是奴婢不好，多些姑娘体贴。”

一清看着小姑娘紧张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露出一个笑容安抚她说：“你们跟着我的时间不长，以后慢慢就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了。”

秋月看到姑娘并不准备责备自己，感激的点点头：“奴婢知道了，姑娘，刚才送东西来的婆子说府里的三位女孩子都再到园子里，问姑娘也一起去么？”

本来一清对这些小女生的聚会没多少兴趣，刚想拒绝时转念一想觉得那婆子传达的应该是狄氏的意思随即问道：“这是外祖母的想法？”

“老太妃的意思是随姑娘您的意思。”

一清听后想了想说：“你们给我换衣服吧。”

秋月惊蛰听后同声答是。

等一清带着两个丫鬟走到园子时三人已经在了。

除了早上见的妙兰外还有眼生的两位，三人看见一清能来都表现出异常的开心，特别是妙兰，一清还有些诧异这位的性子和上午给她的感觉差异有点大。

“表妹，这是我们府里的二姑娘，她比你小一岁，闺名妙雪。”

一清对有着一双圆圆眼睛的小姑娘笑了笑喊了声：“表妹。”

接着妙兰又指着旁边更小些的女孩子说：“她是最小的一个，脾气也最淘，妙琴快给表姐问好。”

看着这个小学都还没毕业的小姑娘一脸笑容的朝自己</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