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1 / 2）

，对不起一清还有如今的一洁，可她没有对不起陈家！

白氏双手撑着身体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哭着说道：“我知道你怨我，可是儿，难道你忘了小时候你出了豆，高烧了那么多日差点没了时，是谁赶着三天不睡带回神医来治好你的病的？你还记得是谁送给你第一匹小马的？老侯爷跟着圣人到处征战生死未明时那些族人全都踏上们来，说你父亲死了要赶我们出去时是谁挡在前面？全都是你舅舅啊？儿，你怎么就忘了你舅舅对你的好呢？”

陈长明听到母亲这话，想起已经去世的舅舅心中大痛，他小时候父亲在家的时间极少，可以说舅舅在他童年时期代替了父亲的位置。陈长明一屁股坐在白氏身边的脚踏上捂着脸哽噎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当年舅舅遭难时没能救他。”

白氏揽着陈长明摇头哭道：“不，娘亲不怪你，当年你父亲刚没，你年纪轻轻接任爵位，内要压住那些反弹的族人，外要理顺朝中事物，你舅舅犯的错你也是没法子，当年的事情我们就不多说了，可如今你舅舅只留下你兄弟一人，他一个五品官要养活一大家子这日子过的艰难，你的侄儿你是见过的，虽然他腿不行了，可性子好，以后就算不能走仕途也能打理家中庶务，等他们有了孩子一浅不也有披上凤冠霞帔的时候么？”

陈长明苦着脸摇头说道：“没影的事情娘亲就别说了吧，弟媳的性子我清楚，她的遗憾除了儿子就是诰命，要把一浅嫁给大侄子不绝了她的念想么？再说弟媳是有钱，可这正经人家哪里有盯着媳妇嫁妆的道理？娘亲，现在一洁的事情无可避免我自会去给二弟赔礼道歉，可一浅的事情就算了吧，他们要找什么人当女婿就让二弟他们自己做主，如果实在是没人我手底下还有几位不错的年轻将领。”说道这里陈长明顿了顿抬起头看着白氏：“娘亲，别在伤害二弟了，你别看他整天乐呵呵的可有什么事情他都埋在心里，一浅是他唯一的嫡女，平日里经常在我面前说起一浅小时候有多可爱，人有多聪明，他有多喜爱一浅那孩子我能看得出来，你这么算计他女儿就不怕寒了他的心么？”

说完陈长明起身揉了揉脸：“娘亲，如果舅舅家有困难我会帮，家里的男人想做事的我都能给他们安排，以后不管大侄子娶了谁家的女儿都别在有打媳妇嫁妆的念头了，丢人。”说完也不看脸色刷白的白氏，一转身离开了荣寿堂。

白氏抖着手指着他喊：“回来，给我回来。”

白喜家的连忙扶着白氏劝道：“老太太当心，小心身子。”

白氏锤着炕哭道：“我是养了什么好儿子啊！”

一四三 相见

？

沈氏直到掌灯时分才看见满脸疲惫的陈长明回到后院，他脱下外衣立刻就躺在罗汉塌上，不仅带着酒味甚至有种从内而外的疲惫感。

沈氏还是第一次看见陈长明这种模样，以前就算再累他也不会让别人看出来，什么时候都挺得笔直的腰杆如今也弯了不少，看着头上隐隐的白发沈氏叹声说：“老爷回来了，先喝完解酒汤，如果饿了妾身让人给老爷上点东西垫垫？”

陈长明捂着脸摇摇头：“我刚刚从二弟那里回来。”接着他放下手看着一旁的烛光神色有些游离的说道：“今早钟粹宫的李总管来了，是给一洁说亲的。我答应了。”

“。。。。。二房那里是什么反应？”

陈长明起身撑着身体露出一个苦笑：“二弟说等忙完一浅的亲事他想外放，去补南闽个缺。”

沈氏听到这话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二弟尽然是有这种打算？记得他年轻时就是因为不想离开京城这才一直升不上去，如今怎么敢了主意了？”

陈长明闭着眼摇了摇头，想到刚刚二弟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心中不由的烦闷。沈氏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陈长明说道：“二弟说如今生意都在南方，况且弟媳娘家也在那边，外放到那边也便于行事。”

看着他皱着的眉头沈氏在心中冷笑了一下，这白氏明天要是知道自己把二儿子逼走会是种什么感觉呢？接着陈长明又开口说：“一浅的亲事你在帮着想看？”

沈氏点点头说：“是的，可你也知道京城大些的世家想看媳妇没有半年怕是定不下来？想要赶在圣旨前找到人家必定比不得前一位了，昨日妾身已经拜托一些老友帮忙，也陆陆续续收到回话，可人实在是。”沈氏摇了摇头：“出生稍微高些的原意答应都是对方家世本身就有问题，不是盯着一浅那点嫁妆，就是本身人有问题，我在想这么匆忙定下里是否真的对一浅那孩子好。”

陈长明盘坐在塌上，手无意识的敲打着自己的膝盖，听到沈氏这话后沉默了一会说：“文人世家的弟子我并不了解，你知道武官最忌讳的就是结交文人大臣，但如果实在是没有好的，我手底下也有几个青年俊才，到时候你可以让弟妹亲自看看。”

见他这么说沈氏有些诧异的问：“白家。。。”

“。。。你知道？”

沈氏点点头：“老太太那点子心思猜也能猜的出来，妾身还以为有得闹呢，没成想老爷竟然没同意老太太的意见。”

陈长明侧头看着低头刺绣的妻子愣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种愚孝的人么？连自己的亲弟弟，亲侄女都不顾的人？”

此话一出沈氏嗤的一下抬起了手，看着指尖上冒出的血珠子，挥开陈长明伸过来的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说：“老爷也不能怪妾身这么想，必定那么大的事情要是老太太一个人拿主意这也太。。。太寒二房人的心了。”

陈长明看着烛光中脸色有些朦胧的妻子突然觉得有许多话堵在胸口，他刚想张嘴就听见外面一个婆子开口说：“老爷太太，雁茴姑娘浑身发热，恐怕要请大夫才行。”

陈长明听后脸一跨，大步走到门口一撩帘子盯着在门外传话的婆子吼道：“咱们家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那些阴私的手段也敢拿出来？你回去告诉她，看什么大夫？让她熬着，熬不下去一床竹帘卷了埋出去，省得脏了侯府的地。”

回话的婆子此时已经吓的跪在地上，全身发抖得说道：“老爷，老爷不关老奴的事情啊，是太太派老奴去伺候雁茴姑娘的，原本雁茴姑娘今早都还好好的，到了下午就开始发热，现在人都已经烧糊涂了，老奴看已经掌灯没有太太手牌是出不去府的，老奴想着太太让老奴伺候好雁茴姑娘老奴不敢大意，这才来找太太想拿了手令去找大夫。老爷，老奴冤枉啊。”

这时沈氏才走到陈长明身边，看着他气得大口喘气有些好笑道：“老爷干嘛生那么大得气？这雁茴是赵王送于你的，就算看在赵王面子上我们也不能苛待了她，如今她既然病着是该去请大夫。”说外让黛儿把出府的手令拿给婆子。

“手令给你了，你去请大夫吧。”

婆子抬头看了看二人，发现太太出面后老爷除了一脸烦躁外并没有什么话，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是撞枪口上了，连忙起身接过黛儿递给她的手令就离开了和玺堂。

沈氏看着扭头进屋的陈长明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刚刚这是怎么了？把那个婆子吓成那样。”

陈长明靠在垫子上脸色阴沉开口：“有些烦。”

沈氏看着他的表情反应过来他为何那么生气了，不禁有些好笑，心想雁茴那些小动作哪里算得上使手段，跟小白氏比起来雁茴简直纯洁得像婴儿一般。

夫妻二人心中都有事儿，也没多少心思聊天梳洗过后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一洁就被一辆马车送回了侯府，刚进院子没多久一洁就看见满脸煞白，模样几乎是几日都没睡好的一浅走进了院子。

一洁张了张嘴从喉咙里面挤出话说道：“三姐姐来了？”

一浅冷笑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丫头仰着头说：“你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说么？”

一洁咬了咬牙只留下玉珠，刚刚还闹腾腾的屋子里除了三人之外已经走光了，一浅瞄了眼站在一洁背后的玉珠嘲讽的说道：“怎么？妹妹还要留下个丫头？怕我这当姐姐的找你麻烦？”

玉珠刚想说话就被一洁挡了，她侧头说：“你出去吧。”

玉珠担心的看了眼一洁与一浅，咬咬牙离开了屋子与桂枝一起站在外面守着大门。

“姐姐，人都已经出去了，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

一浅见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头火苗高串，想着这个在嫡母手底下讨生活的庶女，如果不是自己她能过的这么舒服？心中越想越气，手就跟不听使唤一样一巴掌挥了上去。

看着侧头捂着自己脸的一洁，感受着发麻的右手，从没打过人的一浅一下子有些慌张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一洁捂着自己的脸转头看着一浅冷静的说：“这一巴掌能让姐姐出口气也是好的。”

一四四 动手

？

听到一洁这话让原本已经有些慌张的一浅怒火立马烧得更旺，她用气得发抖的手指着对面得一浅涨红着脸吼道：“你跟你那个姨娘一样不要脸，明明是我的婚事怎么你一进宫就变成你的了？以前你在大伯母手底下过的什么日子？不是我去哪里都带着你那些贵女们谁知道陈家有位四姑娘，当时我还觉得大伯母做事太过苛刻，没成想她才是看得最清楚的。亏我还挂念着姐妹情谊一直维护着你，我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分你一些，可你呢？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跟着老太太来算计我？”

一洁捂着发麻的脸平静的看着对面仿佛像个炸毛的猫一样的一浅，三姐的怒火她能想到，看着以前就算生气都埋在心里的三姐第一次怒火高涨的模样一洁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你笑什么？”一浅看着一洁的表情心中的火气更旺了，可她从小就没学过什么骂人的话，贱人是最出格的了。

“三姐，这件事我的确对不起你，可。。可老太太说起后我犹豫了许久，还记得那日我提醒过你么？”

“怎么？你不就说雷家夫人不是大少爷的亲娘么？”一浅简直气笑了，这算什么提醒？

一洁仿佛没看见一浅眼中的鄙夷与恨意，她微微低下头平静的说道：“当日老太太找到雷家夫人时她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那时候贵妃都还没影呢，雷家夫人一方面怕大少爷娶一位娘家太强势的媳妇另一方面又怕给继子说的亲事太差过不了侯爷那一关。当面对老太太保证只要能请动贵妃说亲静安侯那边她就会去说服，一对于静安侯好交代，二就可以把责任全推脱到贵妃头上。我当时提醒你就是因为这事情，一个继母怎么会为继子好呢？”

一浅猛的挥开一洁伸过来的手狠狠的说：“不管雷夫人如何，也不是你这么做的借口。”

一洁听后微微抬起嘴角点点头：“是，这件事情上是我不对，使了手段抢了三姐的因缘，可我也是没办法，如果我能选择出生，就算没福气不能从母亲肚子里爬出来也不要生为白姨娘的孩子，可这不归我选择，我从记事起就知道母亲不喜欢我，周围伺候我的人从没掩盖过以前白姨娘做的事情，我就在这种目光下长大的。”说道这里一洁苦笑了一声，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贵妃送给她的小玩意说：“三姐你看，这是贵妃送我的东西，我最喜欢玉兰花可她送我的却是紫藤模样，就连布匹也是从送给宫女们的布匹中选来充数。在这家里我存在的目的就是像个牌位似的立在一边以显示母亲的大度就行了。”

一浅忍不住插嘴说道：“你还有老太太。”对于那位偏心偏到天边的祖母一浅心中也恨得要死。

一洁听后笑了笑，不过扯到嘴角一阵发疼使得她的笑容显得有些怪异，“三姐如果真这么认为那就错了，老太太在意的不是我，是三哥，她这么做的确有为我考虑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为了白家，我承了白家的一份情总有要还的时候。”

一浅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拉过一洁气愤的说道：“你别装出一幅你不愿意的模样，你要不愿意我就不相信老太太真能逼迫你，你为了自己的亲事却害了我一辈子，陈一洁我告诉你，我一辈子不会放过你。”

一洁微微垂下眼睛并不与她对视：“我的确想得到这门亲事，当时老太太找我时我高兴得快晕过去了，因为我知道如果不凭着这手段我根本嫁不进雷家。你要恨就恨吧。”

看着一洁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浅简直就要气疯了，她完全失去了冷静用力把一洁往外一推，想也没想就拿起桌子上的木盒往一洁身上砸去，一洁努力蜷缩着身子可腰部的一阵剧痛，一声惨叫立马响了起来。

守在外面的桂枝与玉珠神情慌张的推开房门跑了进来，两人一进门就看见三姑娘气得全身发抖的立在一边，恶狠狠的看在摔倒在地上的四姑娘。玉珠赶忙跑过去扶起跌坐在地上的一洁，一边哭一边问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一浅见玉珠哭啼啼的模样心中的烦躁更甚，她指着坐在地上的主仆二人说道：“真是仆随主性啊，你们一个一个都做这种表情出来干嘛？被抢了亲事的是我，被算计的是我，怎么？今日都怪起我来了？”

一旁的桂枝看到气得几乎快要爆炸的一浅，也知道继续留在这里没什么好结果，两人因为情绪激动并没有压低声音，吵闹声已经把外面的人吸引过来，如果些不好的传闻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于是桂枝硬拉死拽的把一浅给劝了回去，玉珠看着腰都直不起来的一洁有些心疼的说：“三姑娘这手也太重了，姑娘好好躺着等奴婢给你拿药酒来擦一下。”

一洁摆了摆手说道面色痛苦的说道：“别传出去。”

玉珠看着脸色苍白的姑娘，压下脱口而出的话咬着唇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等玉珠出去后一洁呼出一口气全身瘫软般的躺倒在垫子上，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枝桠闭上酸涩的眼睛。

“你啊你啊，我说你什么好？你跑去找一洁那丫头闹有什么用？你还不知道这次咱们吃亏就吃在与雷家的亲事没有公开，一没文书二没证人，就算闹出去也是自己难堪。”钱氏坐在一浅床边好没气的说道。

一浅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眼，接过桂枝递给自己的帕子搽干脸上的眼泪气愤的说：“当时要不是桂枝拉住我，我真想上去掐死她，一命抵一命谁也别想好。反正我都要被送去和亲，不如死了算了。”

钱氏听着女儿这般赌气的话一巴掌拍到一浅的腰部好没气的说：“乱说什么瞎话呢？她一个妾所出的庶女怎么能跟你比？你傻不傻？”

一浅听到这话冷笑道：“庶女？呵呵，没几年她就要当上侯府夫人了！”

钱氏看着这几天明显瘦了一圈的女儿心疼得揽着她说道：“放心，娘亲不会放过她的。她想当上夫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一浅听到钱氏这么说心中一喜，连忙爬起来抱着钱氏的胳膊说：“娘亲有办法？难道是让雷夫人所出的四少爷袭爵？可我也不喜欢雷夫人，刚才一洁都说了老太太找到雷夫人，两人话都还没说两句她立马改了主意，这么长时间她都在伺我们玩呢，这么帮她我不舒服。”

钱氏看着傻兮兮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傻姑娘，那雷家又不是只有他们二人。”

揉着额头一浅皱着眉说：“不是他，之前你跟我说过，雷家嫡出的只有三位，难道是二少爷？不过你上次不是说了么，二少爷从小就不服从管教，不爱看书偏爱舞刀弄棍，如今已经倒北边从军了，他可能回来么？其他人又不是嫡子袭爵肯定没戏啊。”

钱氏看自己女儿还没傻到家，欣慰的笑了笑：“你就放心吧，雷家这么算计我，我可不会放过他们。”接着她起身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刚刚你大伯母说有几个人选让我们定，你也过来看看。”

见是自己的事情一浅到也不发脾气了，让桂枝帮自己穿好鞋子后跟着钱氏离开了卧房。

一四五 往事

？

一浅一把挥开面前的帖子好没气的说道：“这都什么人啊？要么家里穷得要死，要么就是一些内里全空了的，我一进门这不明摆着想拿我嫁妆填府里的窟窿么？不去！”一浅小姐脾气一上来扭头就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面前的帖子了。

钱氏此时到也没多说什么，这些人家别说一浅这涉世未深的女儿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她光是听两句都能想到里面的这些弯弯道道了。

钱氏能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除了她有良好的商业头脑之外就是她看人目光很准，本来她想着等一浅嫁进去，就算雷太太想做什么小动作她都能帮着他们小夫妻，大少爷妥妥的长房嫡子只要不出乱子爵位肯定跑不了，外面有她把着在让一浅劝着些女婿，等老侯爷没了后这侯府夫人的头衔就能带到自己闺女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