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1 / 2)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带着鸟笼蟋蟀罐子来议政处,而大部分时间干脆不出现。廉郡王、雍穆公等见他今日抱着手札、奏章正正经经地出现,都纳闷,就暗里问他:“十四爷,莫非你转性了?”

翼王呵呵笑道:“内亲王身体还没全好,我做未婚夫的,怎么能不帮她分担些?”

廉郡王苦着脸低声道:“唉,分担?依我看,最适合你宝贝未婚妻的养生之道就是你赶快把她娶回府去,然后好好振一振你的夫纲,别再让她出来抛头露面搀和朝政nad1(她才进议政处个把月,已经鸡飞狗跳,长此以往,我们都没有活路了。”

翼王还之以苦笑:“二位看我像是个能振夫纲的人么?若我敢在内亲王面前振夫纲,没有活路的恐怕是我吧?”说罢,摊了摊手,回到面如寒霜的玉旒云身边。

人到齐了,就开始议事。议题一项一项地进行。屈恒的事本来没有大到要惊动议政处,不过因大家讨论黎右均的主审人选,推了雍穆公,翼王就“顺带”把屈恒□民女这桩人间惨剧也托付给雍穆公来主持公道。不过他这一“顺带”,顺带出了他在虎脊山发掘冤情的来龙去脉,那苦主如何可怜,往事如何悲惨,他直说得口沫横飞。

众人皆想:翼王这是打算在玉旒云面前表现一番呢?不过看玉旒云的表情,冷漠如常,显见着马屁没拍对。终于,赵王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道:“贤侄,既然你如此任侠仗义,你也和雍穆公一同去主审好了。今天这议政处里还有许多别的事要商议呢!”

听他这样说,翼王才抓抓脑袋,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玉旒云,道:“内亲王,莫非我耽误大家了?抱歉抱歉,回头我请大家到我府里来听戏……”

后面的话被玉旒云一眼瞪了回去。“赵王爷看来是有要事。”冷冷地,这是她进了议政处的门之后说的第一句话,“那就请王爷先说吧。”

赵王瞥了她一眼:“老夫要说的也跟内亲王有关——之前因为假银事件,你那些前往甘州赈灾的挖河的部众都暂时驻扎在了宛城。如今鼎兴银号捐了白银四十万两,应该下令让士兵们继续前进了吧?”

玉旒云淡淡的:“果然应该如此。不过我听说刘子飞将军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赵王几乎冷笑出声,“老夫怎么没有听说?莫非刘将军和内亲王还有书信往来么?你们二位何时私交这般好?”

玉旒云道:“我和他当然没有什么私交nad2(这是我今天来议政处之前在兵部听说的,王爷不信,大可以去问问。”

赵王瞪着她:既然敢叫自己去问,肯定是胸有成竹的。心中暗一盘算,道:“内亲王从兵部得来的消息,想是假不了。不过,此去是挖河,又不是打仗,刘将军暂时留在原地休息,也不至于让河工无法进行——相信内亲王带出来的几个督尉对河工之事胜任有余。”

玉旒云“哼”了一声:“本来自然是胜任有余,只不过,他们都病了。”

“岂有此理!”赵王听这话竟有和自己抬杠的意味,不禁怒道,“哪有全都病了的道理?内亲王不要同我说是因为你先前病了,所以你的好部下们也都跟着你一起病?”

“王爷这话才叫岂有此理!”玉旒云尖刻地,“你岂不知道有疫病么?不知刘子飞这厮是怎么带的兵,居然搞得军中疫病流行——哼,要是只他一个人病了,犯得着我去担心?他竟然弄得全军病了一半的人,我迟早要找他算帐!”

赵王将信将疑:不错,假如是刘子飞病了,不消惊动兵部,应该是因为军中出现瘟疫才对——若真疫病流行那这些人也无力阻击悦敏,当不足为惧。只不过,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多半是玉旒云的花样!得要暗中查清楚才行。

怕打草惊蛇,就暂时不露声色:“若如此,等兵部把疫情报上来,大家商议了再决断吧。甘州的旱灾和河工也拖得太久了。”

议程这才继续下去。后来并无什么争执,主要是并没有玉旒云关心的话题,而赵王的心思又全在查证刘子飞军中疫病之上。风平浪静地,这一日的公事就办完了。大家相互道别,出了门口,翼王笑嘻嘻地粘到玉旒云身后:“你倒也算神机妙算嘛!”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玉旒云不耐烦地。

翼王笑道:“我是真心赞你呢!这猎狐狸的计划——除了利用小愉这招臭棋以外,其他的都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连时间也卡得刚刚好——这头派兵出门,美其名曰赈灾挖河,那头你就查出假银两,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不偏不倚地掐住了从北疆南下进京的要道nad3(同时你叫鼎兴银号帮你筹集银两,而国库一充盈,你又料到赵王会调走你的军队,所以弄出个军中瘟疫事件——厉害,真是厉害。我们两个联手,天下还不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玉旒云不理会他——这些如何是自己的安排呢?都是郭罡的所为啊!这个人虽然不在京中,但是竟好像有千里眼顺风耳一般,局势的每一点变化都脱离不了他的应变之策。不,他并不是靠分析时局来思考应对,而是早在离京之前就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他仿佛早已看透,每一个人,每一点心思,每一步行动,没有他料不到的。当事情按照郭罡的设计发展时,玉旒云会有不自觉地欣喜,是那种可以超然物外,掌控一切的快感。但同时她又有深切的担忧:这个如此有能耐的人,究竟有何居心?如果他想要摆人一刀,谁能防的了?

正是因为这样复杂的心绪,郭罡临行锦囊中的一条交代,玉旒云到现在还没有做——他要她一纸手令,交托军队的全权指挥。“务必在九月底之前送到,切切。”

这手令要是发出去,岂不就是将一切都交在这个人的手中了么?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呢?或者,最终并不需要动用那些人马,就可以将赵王解决。反正现在禁宫、九门和东台大营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念到东台大营,自然就念到了石梦泉——靖杨之时为了黎民百姓而起争执,她认了,是她的错。如今竟然为了愉郡主而闹得不开心,这算什么?真是越想越不平。

“内亲王?”翼王见她出神,唤了一声。

“做什么?”玉旒云没好气。

“我是想说,当日刑部大牢里那出好戏虽然我没有亲见,但是也猜了个大差不离。”翼王道,“你那么紧张你的谋士——叫郭罡么?现在他是在刘子飞的身边吧?”

“如何?”玉旒云皱着眉头。

翼王摇摇头:“这人很有些本事嘛,不知这一次猎狐的计划有多少是出自他的手笔?他是什么来头、可不可信,内亲王你都查清楚了么?”

正说中了玉旒云的心事,然而她不能叫翼王知道自己的担忧。因而假装欣赏步道边装饰着的菊花,掐了一朵下来,闻着,道:“郭罡是我的人,不需要你操心。”

“我们是盟友,怎么不需要我操心?”翼王道,“不知底细的人最好尽快处理掉,否则将来必是后患无穷。”

“自以为知道底细的人有时才应该尽快处理掉。”玉旒云冷笑,“我该去提醒一下皇上才对。”

她的话绕了几个弯儿,翼王愣了愣,才反应出是骂自己:“你这样阴险地笑,真是迷死人了。不过你方才那句话,还是留着提醒你自己好了。”

哼,玉旒云想,不错,我要是早知道你并非草包一个,早些把你处理掉,现在也不至于被你恶心。“你的废话都说完了么?”她道,“说完了就快去做你的正经事——你的石头人也该出场了吧?光是站在这里惹我讨厌,难道你是如意算盘就能打成了?”

“我很讨厌吗?”翼王笑看着玉旒云,突然把手向她的脸颊上探了过来。玉旒云惊怒无比,可翼王出手极快,她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不过翼王的手只是在她的面前一晃,接着便夺过了她手中的菊花。她还未反应过来呢,菊花已簪在了她的发间。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又是我重要的盟友,应该尽量发现我的好处才是。”他盯着她,然后笑了笑,仿佛发觉这句劝告实在徒然,就摆摆手转身离去。

玉旒云看着那背影,真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匕首可以掷出去,直插入这人的后心。然而,她既没有匕首,也清楚自己并非翼王的对手。所以只能拔下了头上的那朵菊花来,狠狠地砸了出去。

赵王这天一出宫,立刻就立刻派人去打探刘子飞那里的消息。他派的人是姜白,这其中的用意自然是:假如真的疫病流行,自然很好,假如是弄虚作假的,以姜白的本领让他们真的病起来也非难事。

姜白去后三天还未有消息。这期间西京之中已经有翻天的架势——黎右均三司会审,自然还是一口咬定幕后主使乃赵王和悦敏,因为假银事件街知巷闻,老百姓无有不在茶余饭后讨论这桩公案的。而愉郡主畅音阁轻生一幕,一方面赵王授意人可以宣扬,一方面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也就尽人皆知。这两件事被联系在一起,一切就变得扑朔迷离:赵王真的有所图谋?有人污蔑这位开国功臣?酒肆茶寮,到处都可听到各执一词的争论。还有那“肖家娘子树下走”的诗,更为这迷局添上了一抹传奇的色彩。

又过了两天,赵王开始有些焦虑,不知姜白出了什么状况。偏偏这时候,翼王运到钦天监的石头人开始显出其麻烦来了——本来钦天监的官员心里都明镜似的:来自皇陵重地,又有此等诗句,对着这种东西,谁要说错了一句话,必然人头落地,是以大家都支支吾吾,推说占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消息偏偏就在宫里传了开,从石人会发光,到石人会说话,甚至石人到夜里就活过来,越传越有鼻子有眼。显见着背后有心人在做文章,赵王的名讳,以及大家不敢出口只敢用眼神表示的“谋反”二字,越来越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不用说,看来老十四一直也在装傻充愣。”赵王道,“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连手段都差不多!”

“就不知翼王和皇帝是一伙,还是自为一派?”

“这有何好深究的?”赵王道,“总之非友即敌,但凡敌人,就一定要铲除,无非先后罢了。”

诸门客听他的意思,晓得现在不是专门对付翼王的时候。有更迫切的问题需要解决。“玉旒云虽然夺回了禁军、护军的兵权,又让石梦泉掌管了东台大营,但应该也没那么快把我们的人揪出来。”有人道,“至于刘将军那边的部队,反正离京城还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夺取大权,谅他们也救不及。”

“虽是这样,”赵王道,“可是,要有个由头才好起事。本来是想用黎右均把假银的事推到玉旒云身上,说她狗急跳墙要造反。但现在黎右均也用不上了……玉旒云这个可恶的黄毛丫头!”

“既是黄毛丫头,自然算计不过王爷。”发话的是康申亭。

赵王不喜欢这个马屁精,算来,玉旒云和石梦泉同自己的第一次交锋就是在南方七郡,在康申亭的治下!如果不是怕别人说自己是个无情无义的主子,他才不会把康申亭保下来!便皱了皱眉头,不答话。

“小人正替王爷想了个由头呢!”康申亭接着道,“王爷请想,现在朝中除了王爷以玉旒云的势力最大,她一直和王爷作对,又借着跟翼王定婚成了内亲王。王爷手里不是掌握着她身世的秘密么?何不趁次机会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世,说玉旒云连同翼王企图造反,那石头人和两句歪诗都是玉旒云捏造出来污蔑王爷的……”

“你懂什么?”赵王道,“玉旒云和玉朝雾是楚国公主这事,我们并没有证据——只要皇帝和皇太后抵死不认,外间岂有人相信?就算真的有证据,玉旒云对樾国比楚国不知好多少倍——每次攻打楚国的时候,玉旒云最积极不过。她之前不管是真病还是装病,京城内外甚至全国上下都当她是操劳国事鞠躬尽瘁呢!你说她为了一个差点儿把她送上死路的楚国公主身份而要造反,除非傻瓜,否则没人会信。”

左也行不通,右也行不通,众门客挠头起来,有些在心中暗暗埋怨:之前有许多的机会都因为赵王的犹豫而白白错过,如果大青河的时候就举事,现在不是早就坐上王位了吗?就算现在硬碰硬,凭着江湖高手硬闯进宫去把皇帝太子玉旒云等等全都杀了,到时木已成舟,就算戚县的兵队来勤王还能怎样?说不定别无选择也就直接投诚了呢!就应该先分出高下,再计较民心向背和史官之言。

当然,这是牢骚,大家也都清楚越是接近决战的时刻越是要小心计划,不能行错半步。于是都埋头想对策。从中午到黄昏,多少计划被提出来,又被推翻,毫无进展。眼见着这一天就要过尽了,突然听到有人在敲密室的门。暗号没错,因放他进来,原是宫里博西勒处的太监。

“娘娘有东西要奴才带给王爷。”太监掏出一个上了锁的匣子来——这是赵王让博西勒传递消息用的,钥匙在博西勒处和赵王府各有一把。博西勒初初进宫得宠时,这匣子经常往来禁宫与王府。但是自从她被识破了身份,已经很久没有传回过任何有用的消息了。赵王甚至想过,这女人再无用处,又把悦敏迷得神魂颠倒,也许除掉了更好。这时她能有什么机密带来?便狐疑地取钥匙打开看看,见里面是一些烧残的纸片。

“娘娘没有交代你什么话么?”他问。

太监道:“这些是容妃娘娘从奉先殿里得来的。从重阳起,皇后娘娘就在奉先殿里斋戒抄经,今天是最后一天。她走了之后容妃娘娘就在香炉里发现这些。因为上面写的好像不是经文,所以娘娘觉得奇怪,就拿来给王爷看。”

赵王拧着眉头:玉朝雾这个女人像一段木头似的笨。她到奉先殿里焚香念经,就算烧了点纸,能有什么要紧的?随便拿手指在碎片中拨了拨,所能看见的无非“皇天后土”“列祖列宗”之类的只言片语罢了。

“罢了,你去吧!”他挥手想打发那太监。但这时却忽然看到有一张碎纸上画着飞鸟一般的图案。惊了惊,拈起那张纸片来仔细端详。

众门客注意到他的神色,都问:“王爷,这鸟儿有什么特殊?”

赵王没有立刻回答,只又问了那太监一次:“容妃娘娘确定这些是皇后烧的?”

太监点头:“一定没错。这七天来只有皇后娘娘带着凤藻宫的太监宫女在奉先殿,这些纸片是在大殿的香炉里发现的。大殿只有皇后娘娘才能进。”

“好!”赵王道,“你去领赏。回去告诉容妃娘娘,这件事暂时不要和任何人说。”

那太监欢欢喜喜地出去,赵王才指着那纸片上的图案对门客们道:“这个不是普通的鸟儿,这是一只老鹰。”

那又有何特别之处?门客委实不明。

赵王道:“你们不是当年从龙的老臣,自然不认的这个。这只鹰是我大樾太祖皇帝的结拜兄弟舒鹰的标识——”当下就把樾太祖如何跟舒鹰一同起兵,又如何兄弟反目,最后在金台城将舒鹰打败,又下令诛杀舒鹰全族的事简略地说了。“太祖十分忌讳别人提起他跟结义兄弟手足相残,一切跟舒鹰有关的人、物,统统都是大忌。如今宫里竟然出现舒鹰的标识,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

“莫非皇后跟舒鹰有关系?”康申亭道,“也就是说,玉旒云跟舒鹰有关系?”

“不可能!”赵王道,“玉朝雾姐妹俩来自楚国,这是确凿无疑的。就算她们并非真正楚国的金枝玉叶,但总也是贵族之后。看玉旒云的年岁,和金台城之役差不了多久,但玉朝雾出生时显然太祖皇帝还没有和舒鹰分道扬镳,说不定那时太祖皇帝连我大樾的国号都还没有定出来——楚国自认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一向称我们是蛮人,他们的贵族之家怎么也不可能接受和蛮人联姻生下子女的吧?更加不可能让蛮人做了他们的高官。”

众人一想,也是——况且若那时舒鹰还是樾太祖的好兄弟,他那一派的人前途不可限量,谁会逃到楚国去?

赵王将匣内的纸片倒在案上:“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门客们只有一齐凑上来研究。不时,大家就将无法辨认的残片都挑到了一旁,又把那些“皇天后土”“列祖列宗”分了出来。剩下的除了画了老鹰图案的,只有四张,其中一张上是清晰完整的“贺城”两个字,另一片则写着“丰州”的,余下的分别是一个“林”字和一个“石”字。

“贺城县——”康申亭道,“石梦泉不是刚刚从那里回来么?如果‘贺城’和‘石’是这样解释,那么‘林’和‘丰州’又是什么意思?”

“舒鹰那个流落在外的小媳妇就姓林,”赵王道,“是丰州人氏。”

“这岂不就都连上了?”康申亭道,“石梦泉一家跟舒鹰肯定有些什么关系。他娘和姑妈就在皇后身边。她们到奉先殿里秘密祭奠舒鹰……”

他这样一联系,别的门客也都有了灵感,各抒己见地猜测道:也许舒鹰小媳妇儿就藏在贺城县,石梦泉一家本都是舒鹰党的,这次终于寻访到了舒家的人——说不定舒鹰还有个遗腹子,现在他一党的人准备联络旧部,夺回政权……又有可能……石梦泉自己就是舒鹰的后人?

想到这一种可能性时,大家几乎拍案叫绝:一个流着舒家血液的人,就等于脑门上刻着“造反”两个字。玉旒云同他是一伙的,两人握有兵权,还不是有所图谋么?只要把这事公布出来,变乱在所难免,赵王即可渔翁得利!

苦闷了一天终于看到胜利之光,众人都兴奋地望向赵王。岂料,后者的眉头竟锁得更紧了。“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吗?”他道,“除了一些废话,唯一能辨认的就是舒家标记和这两个地名两个姓氏,好像是故意要把人的思路朝那个方向领似的,一定要叫我们把石梦泉和舒鹰联系起来。”

“也许是天意?”康申亭道,“这是老天要帮王爷——玉旒云刚把东台大营交到石梦泉的手上,老天就把他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最新通知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