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如此拐弯抹角的话,洪武帝回转身,微眯了眼,“爱妃此话何意?”
杨贵妃正要说话,外面已经传来另一个声音,“她这还能是什么意思,分明是在说皇上和臣妾串通了把洪御医支走,让他一时无法对中毒的傅誉救治,是不是这样,贵妃娘娘?”
随着这一说话声,就见一身深红宫装的马皇后走了进来,身后正跟着跑得满头大汗的洪御医。马皇后微一福身道:“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洪武帝点了点头,“皇后不必多礼,平身。”
马皇后徐徐走上前,先是对洪世磊道:“快,说不定还有救。”
洪世磊早做好准备,应了声,立即走到床榻边。
马皇后目光盈盈看向杨贵妃,唇角微抿,一副皇后的派头摆得十足,“贵妃不给本宫见礼吗?”
杨贵妃款款一礼,声音如江南黄鹂,“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马皇后嗯了一声,四平八稳坐在了洪武帝身边,道:“皇上,这人无缘无故在重华宫中了毒,还说是已经没了气,臣妾实在是好奇,这毒是从何而来,不知道皇上查过没有?”
洪武帝皱眉道:“刚才已经叫人去查验了傅誉用过的杯盘,应该马上就会得出结果。”
马皇后点了点头,一副需要了解真相的样子:“不知道今天是因何事把傅誉请进宫,还惊动了皇上?”
洪武帝不答,只冷冷看着杨贵妃。杨贵妃心内又气又怒,但也只能忍着,她微低了头道:“只因那傅誉在候府里头不知轻重,连他大哥的小妾都敢打,所以皇上才把他请进宫来劝勉一番,希望他日后要注意影响,收敛一点nad2(”
“是么?想不到皇上日理万机,朝政都忙不过来,居然还能知道人家候府里打小妾的事,皇上,您是闲得慌么?”马皇后毫不留情面。
此事洪武帝再威严也威严不起来,他狠狠瞪了杨贵妃一眼,“只不过是苦主告到了皇宫,贵妃说她无法明断,才请了朕过来。”
马皇后终于舀出了气势,沉声道:“贵妃无法明断,下面不是有专门明断是非的职司么?为何不交与他们去查,偏要拉着皇上管这种闲事?杨贵妃,你究竟有何居心?”
杨贵妃暗咬牙,却是一声不出,此事还真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怪只怪那侄孙女,为何要在候府整出这些事?若不是怕她被世子休掉,自己也不用出面,更不用把傅誉请到皇宫来,自也不会中了这一连串的计。
就在马皇后还要继续质问之际,德公公已经舀着之前被封存的杯盘禀道:“皇上,刚才经太医院众位太医一起查验,傅三公子所用的茶杯上无毒,但是从还残留的余茶来查,那毒就是放在茶里,所以傅三公子一饮下去,立即就中了毒。”
杨贵妃一惊,有些诧异地看了洪武帝一眼,难道他不是想毁了有毒的茶具才封存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洪武帝闻言双眉一竖,低喝道:“贵妃,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在茶里下毒害傅誉?难道现在朕给你的还不够,还想要了朕的江山?”这要江山之说,自然是指傅誉一死,息王必要造反之事。息王造反,若是到时无人出兵,此责又会落到齐王头上,齐王与息王一斗,胜败不一,或是两败俱伤,最后得利的,还不是这大夏的储君,太子?
扣如此大的帽子,杨贵妃当即吓得跪了下去,申辨道:“请皇上彻查,臣妾绝无此心,更没有在茶里下毒!”
“彻查么?以为朕不会彻查?”洪武帝大手一挥,“把之前给傅誉送茶的人叫来!”
不一会子,重华宫专事奉茶的小宫女就被领到洪武帝面前跪下,洪武帝将那茶盘一指,“此前你给傅三公子端的茶,可是这一杯?”
那小宫女战战兢兢地伏下去一闻,好半晌才颤声道:“是nad3(”
“那这里面的毒可是你下的?”洪武帝逼问。
小宫女吓得连摆头,“没有,奴婢没有在茶里下毒。”
“没有?看来不打是不会招了,来人,拖下去狠狠地打!”
杨贵妃就怕屈打成招,忙拦道:“皇上,岂能不问情就打?她说没有,这毒却在茶里,难道就不值得有其他可查的地方了吗?”
洪琥帝低目望着她,“贵妃说,还有什么地方可查?”
杨贵妃一时却又说不出来,总不会是傅誉自己服毒而死吧。她才在想,那边的小宫女忽然说道:“皇上,奴婢记起来了,在奴婢给傅三公子上茶的时候,曾经和杨嬷嬷李嬷嬷说过话,她们让奴婢把茶放了帮她们取来一个托盘才放奴婢离开,这茶是不是就是这个时候被人下了毒?”
杨贵妃脸色一变,厉声道:“小翠!”
那小宫女闻喝吓得头都差点垂到了地上,洪武帝眯了眼,“那杨嬷嬷李嬷嬷又是什么人?何不把她们叫出来问问?”
杨贵妃只觉嘴里干涩,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便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要说这个专奉茶的小翠,是她从杨家那边收进来的非常信得过的人,她平时最得自己信任,办事也从未出过任何差错,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报出杨嬷嬷李嬷嬷?这岂非要把自己害得更深,辩无可辩?
“朕问你,杨嬷嬷和李嬷嬷是什么人?”得不到答复,洪武帝怒得一拍桌案。
杨贵妃终于自思索中回神,事已至此,神情反而淡淡,“杨嬷嬷李嬷嬷就是之前臣妾让她们去候府赐宋氏宫廷美酒的人。”
她这句话一出,旁边的马皇后和一直在榻上没有反应以为已经死透的傅誉同时都动了一动。
洪武帝忽然明白了,这杨贵妃根本之前就算计好了,哄自己答应去杀死宋氏的同时,就已经定了再杀死傅誉的毒计。而此中,又有自己默许的一部分,到时候,她就可以以此来怪毒的自己身上,她最多就得个同谋的名声。好个女人,为了太子,连自己都敢算计,越活越有劲头了。
他手指握紧扶手,一字一字道:“好,那我们就静等两位嬷嬷回来,看她们又怎么说。”
说完,便不再理会杨贵妃,径自到榻前问洪世磊,“怎么样?还有没有救?”
洪世磊擦了把额头的汗,谨慎回道:“回皇上,傅三公子所中的相当霸道,还是封住他的呼吸,再渐渐麻痹他的心脏,幸好臣来得及时,现在已经用针将他喉头的气管打通,再慢慢以针疏通他几乎快於住的血脉,只要给臣一点时间,傅三公子当可以醒来。”
洪武帝闻言大喜,哈哈大笑道:“果然不愧为朕的幸运解毒手,那傅三公子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快快将他救醒。”
杨贵妃闻言傅誉可醒,亦是长长舒了口气,只要人没死,息王的威胁就已解除,而皇上也不会舀自己怎么样。就算有人指使小宫女陷害自己,但是只要把罪责往两个嬷嬷身上一推,自己照样一身轻。
马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亦笑道:“真是皇天保佑,总算没有惹出大祸事来。”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傅誉清醒,而那暗地里差点传出宫的消息,亦被人暗中嘎然叫停。
到傍晚的时候,傅誉终于悠悠醒转,洪武帝大喜,说了一番无关紧要的安慰之话后,就以朝政繁忙为由,立马把缓解当事人情绪的重任交到了马皇后手里,自己溜之大吉。杨贵妃此时亦无话可说,早一步就回了重华宫。
华灯初上,马皇后让人将永笀宫全面封锁,宫人全退后五丈以外。
见人终于退尽,傅誉才揉着肩膀从榻上坐了起来。马皇后手里端了一碗燕窝粥,亲自送到榻前,眉眼都透着一股爱怜,“总算是平安无事了,来,先吃一碗收惊粥,把那些被惊吓的三魂七魄都给镇一镇。”
傅誉伸了个懒腰,才将粥接过来,吃了一口,笑嘻嘻道:“皇后娘娘今天付出如此多的心血,傅誉只觉受宠若惊,哪日再来这么一着,我怕我真要就此灭亡,再也醒不来。”
马皇后嗔了他一眼,“你这孩子,说话总这么没遮没拦,再怎么着,我会害你么?再这么说,小心我要伤心了。”
傅誉一口把粥喝干,放了碗,就没正形地揽着马皇后的肩道:“皇后娘娘最疼誉儿,怎么会害我?若是怕您害我,我也不会明知是毒还把它喝下去。只是这么一来,于我有什么好处?”
“怎么会没好处?刚才没听到么,那杨贵妃叫人赐到酒到宋氏那里,只有杨贵妃理亏,我就握着这个把柄,不仅可以让皇上对她更疏远,还能保宋氏日后在候府不再被她牵制。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一听马皇后说到赐酒之事,傅誉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马皇后一把将他拉住,没好气道:“都什么时辰了,你现在急着回去,要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若没发生,怎么都不会发生。”
傅誉急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马上回,我家娘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叫那些人好看。”
“冲动能解决事么?何况你用尽心机抢回家的女人,若是连这么点事都应付不了,还配在你身边么?”马皇后一脸严肃。
傅誉一怔,“您怎么知道是我用尽心机抢回家的女人?”
马皇后悠然地起了身,“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我会看不出来?找人向我泄露齐王向宋家姑娘求婚的事,分明就想进行破坏。而这破坏的原因,除了你喜欢那姑娘,还能有别的么?”
傅誉如若被电击在那里,喃喃道:“原来您都清楚?”
马皇后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既然是你和齐王都看上的女人,如果她连这点招术都对付不了,岂不是证明你们两人的眼光太差?日后又如何陪你走下去?所以,不用担心,我相信她一定能够平稳将此事解决,你也要给她信心。再说一个平凡的小女人,若不经历,又如何能成长,伴随你一生?”
傅誉只觉喉咙里干干的,有些艰涩道:“可是,您为什么要成全我?难道不是怕齐王深陷儿女情长中影响了他的前途么?”
马皇后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我还不知道你是怎样过的么?若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在身边,你岂不是不会再那么寂寞?齐王的前途固然重要,可是,他的性子是外柔内刚,此事他分明极为认真,若不是为了你,我又哪能阻止他的我行我素?日后若是他知道此姻缘为我所破,又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来。如今,我只祈望那时刻再迟一点来……”
傅誉沉默着,良久,才道:“这些年来,您为什么要对我一直这么好?”
马皇后怔然地摇了摇头,有些艰难,“当年你母亲曾救过我一命,她又去得早,我一直都无以为报,便只能将这心思放到你身上……”
一提到母亲,傅誉就有一种疼痛难忍的感觉,他的眼圈骤然红了起来,不待马皇后再拉他,他已经大步朝门口走去,“我先回去了。”
他的身影转眼消失在夜色中,马皇后眼中泪水汹涌而下,洛公公赶紧将门关上,在旁边低劝道:“娘娘,您这眼睛可禁不得这般哭,可要怜惜身子啊。”
马皇后拭着眼泪,眼泪擦掉,心内却仍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孩子……这孩子……中毒至今未解,本宫看他一次就疼一次……”
洛公公微叹口气,“娘娘节哀,傅三公子福大命大,定然不会有事的……娘娘还得放宽心思,不能先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垮了,日后又如何看他幸福安康?”
傅誉出宫的时候,傅清言和寒子鸦已在宫门口久候多时,一见他出来,傅清言就一言不发的拉了他往候府里赶。
等他们赶到候府的时候,候府里已经乱成一片。
此时此刻,已经被急晕过去的老夫人被人抬到了荣福堂。本来前两次晕倒都是九雅出手救治,但是此时九雅吓得一副自己也快要晕过去的样子,哪个都不敢叫她出针相救,便立即着人将华太医请了来。
九雅被人扶回屋,闻采荷大声哀求萧氏,不一会连傅长亭也来了,看到自己媳妇失手干下如此杀人之事,于是也跪倒在安平候跟前,求他无论如何得救他媳妇。
那些守在院门口看热闹的丫头婆子全被轰散,并被萧下了封口令,刚才所见之事,全都给忘记,若是稍有泄露,一定严惩不怠。
安平候看着那些人散去,再冷眼看萧姨娘,“宫中之人无故要赐死誉儿媳妇,听说就是维护这地上已死之人,不管谁对谁错,不都是我们候府里的家务事么?怎么会轮到让宫里的人来府中干出此等事?如今这府里上上下下都交由你管着,你的处理方式就是对一条人命如此淡然视之?她不是一个下人,也不是一个外人,那个我儿子的媳妇,你这是将我的颜面放在何处?这府里的上上下下都只派丫头婆子过来看杀人犯在菜市场受刑一般这样看热闹,你这又是安的什么心?若是没有能力管这个家,那就立即让给别人来管!”
安平候的声音越说越大,越说越有煞气,萧姨娘吓得直抹眼泪,那一直求着她的闻采荷也吓得闭了嘴。
“候爷,是贵妃娘娘下的令,妾身又有什么法子?难道叫妾身去与贵妃娘娘相抗?就是打死妾身,妾身也没那么个胆。这件事就算让老祖宗来处理,老祖宗也会跟妾身一样持这个躲字理。”
安平候冷笑一声,“是么?那现在你的儿媳妇杀了人,那我也就看你持躲字理。”
说完便不再理她,先吩咐人去请了府尹,再叫人去杨氏的娘家请杨大人过府,再又让人进宫,将此事告知宫里的杨贵妃。
安排完这一切,他才由柯姨娘推着到得杨氏尸首前,果然,刘百年和李长乐真的检查出两个嬷嬷所中之毒是身后两根毒针,这让他们想起请吴道士作法那夜,吴道士也是被这种蓝色毒针所杀。同时上次府内罗老六的死,也见此针,此时再见,居然会在两个宫中嬷嬷身上,究竟施针之人要干什么?
两人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安平候冷声道:“原来府里早有征兆,却没有人将这等杀人之事告与我知,若再不管此事,任此贼再横行下去,这府里头岂不个个都要惶惶不可终日?刘百年,李长乐,你们两个日后再抽出一点时间,一定要将这施毒杀人之凶贼抓住!”
刘百年两人应了声是,眼看衙门的人快来,傅长亭又跪到安平候面前,“爹,求您不要把您二媳妇交给衙门的人,她也是无心之失,求您看在儿子的份上,饶过她吧。”他平日憨厚的面上,此时竟已挂满泪水,显然是真心担心闻采荷。
安平候一掌推他在地,怒道:“我戎马一生,何曾干过这等弄虚作假之事?枉你是我儿子,竟是如此没用,走开,休要再求,求也无用!”
闻采荷和傅长亭哭成一堆,果然是真命夫妻。
过不得一会,府尹薛大人就急急扶了官帽起来,当看到地上连丧三命之时,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让仵作开始验尸。才得出两个嬷嬷是因毒而死,杨氏是被摔死的结论,杨家的人就已经来了。杨氏的父亲是礼部中司侍郎,正四品。他和他夫人一进院门,看到躺在地上双目圆睁的杨淑娴,杨夫人当即就哭晕了过去。
杨父急问凶手何人,府尹薜大人连忙查询,候爷根本不顾闻采荷和傅长亭祈求的眼光,直直就点了闻采荷。闻采荷还没反应过来,杨夫人就扑了上去,大叫还她女儿来。
闻采荷被撕得不断尖叫,最终还是被薜大人派人拉开杨夫人,下令即刻将闻采荷带走。
同时宫里也来了人,看到已死的两位嬷嬷,居然出奇的没有闹,只是直接让府尹收了尸,抬往衙门。
听着外面杨夫人大哭着诉说她把女儿交到候府,就这么让人给杀死了,边哭边骂,不敢骂候爷,却是连带着把萧姨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下是她的儿媳干下的事,萧姨娘一句嘴都不敢回,只能像个忍者神龟般任人骂个够。
自然,此事杨家立即连夜就报到了重华宫,并且报与杨门老太爷那里。杨门老太爷当年于先皇有功,被封归德将军,定武候,也算是在大夏跺一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虽然年事已高,深居简出,但听闻曾孙女凶死傅家,当夜就要来拆了候府。幸好被杨贵妃连夜派人将他拦住,不然,此夜必定在京城要闹出大事。
当傅誉和傅清言回到候府的时候,正是杨夫人怒骂萧姨娘最得劲的时候,当杨夫人看到她的正经女婿这时候才出现,立即连傅清言也是一并骂上了,叫他赔她女儿。
傅誉哪里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三两步就冲进了内室,看到一屋子的丫头婆子站在屋内沉默不语,心下立即一跳,还以为九雅出了什么事。幸好掀开九雅的被子,看她虽然装着哭腔,然而脸上却是神采飞扬,就知她没受任何伤害,似乎还有那不知趣的人遭了报应。
事情直是闹到下半夜,才稍见收场,而这一个夜晚,不知有是多少人的不眠之夜,然而九雅却睡得份外香甜。
一大早,她就在眼睛上点了几点红眼睛的药水,这才踉跄着由秀彩扶着往老夫人那边请安去。
果然,这下请安的时候安静了许多,老夫人还躺在病床上起不来,萧姨娘也称不舒服来不了,那个嘴巴就恶毒的闻采荷被抓,自然也不见踪影,而三夫人要守着轩哥儿,也不得空,听说明瑶姑妈去劝萧姨娘去了,自也没来。其实与其说在劝,倒不如说她是去看萧姨娘的热闹——她那种人,无论什么人的热闹都喜欢瞧,只希望她不要像闻采荷那么倒霉,瞧热闹瞧着瞧着就下了牢。
这些常客不在,出乎意料的,在老夫人面前侍奉的,居然是多日未见的大夫人。九雅向老夫人问了安,老夫人才让陈妈和大夫人扶着坐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誉儿媳妇,这都什么事啊,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在了你的院子里?这下怎么得了,惹了杨家的人,长亭媳妇得偿命,我们候府也要跟着受牵连……”
九雅一脸悲凄,坐在老夫人床前亦抹着眼泪道:“奶奶,昨日杨氏犯了事,一状告到宫里,孙媳本准备为了候府不被牵连,就把那毒酒喝了了事,谁知道二嫂却要出这等事,本来是该我死的人,居然变成了杨氏,二嫂又被关,孙媳心里好悲痛啊。”
正在拭眼泪的老夫人一怔,想了一想才想明白,敢情这孙媳是在暗骂昨天府里的人都见死不救甚至还派人去瞧热闹的事。当下心里也觉羞愧,想说点什么,九雅又甩着鼻涕道:“早知道我是这么个会牵累候府的人,奶奶当被为什么要奉了太子的命到我们候府去提亲?若是不奉命提亲,孙媳也不会在这里,一再被人陷害事小,如今被人陷害不成,出了这等大事,奶奶,要不要孙媳代二嫂去坐牢里头啊?”
老夫人越听越不对劲,这话里头夹枪带棍的,不好听得很。这丫头一大早来哪里是来请安,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说白了就是在借机发挥,假慈悲。
陈妈见老夫人脸色难看,方道:“三奶奶,这等事也不是老夫人说了算,一大早候爷就进了宫,说是去质问贵妃</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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