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头脑中,虾子送到县城,批发给二道贩子就是了,何必费钱费力跑那么远推销。
“当然!这基围虾批发价,汉中市场是近15块钱一斤,县城有几个吃得起?其实就算汉中地区,也没多少人吃得起,我们直接与大酒店、大宾馆联系,他们才是最大的买家!”
陆大富自忖自己已经跟不上儿子的思想,和谢凤英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喜。
一拍大腿,陆大富道:“儿子,就按你说的办。”
“嗯,运输、销售的事,包给我。你和张婶、胡叔叔看住虾场,千万不要出事。”
几人郑重地点头。
“至于哪天捕捞,等见了李扬叔叔再说。”
十二 汉中行(1)
汉中市离平州市有120公里。其实实际路程还要近点,只是山路弯弯,又没有高速公路,所以等两人下了车,已经快中午12点了。
陆南知道,汉中市上档次的酒店,至少有十家。基围虾一年两产,由于经验不足,自己家的虾产量大约是一亩2000斤,30亩就是6万斤。
李扬拟定捕捞方法是轮捕法。这样的好处是可以随捕随放苗,而且轮捕法可以长期供应市场,在销售上可以保持稳定、有序,利于与买家建立长期供求关系。通过测算,虾墉每天可出产130斤以上活虾。
陆南心里有主意,直接领着父亲出了车站,招了辆出租。
“去汉中大酒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心里虽有怀疑,倒也没说什么废话。农民也要去大酒店?
汉中大酒店,位于汉府路,是汉中市,也是整个汉中地区唯一的五星级大酒店。同时是汉中市委、市政府的定点接待饭店。
金碧辉煌的汉中大酒店,一看就令人生畏。陆大富下了车,看着闪闪发光的酒店招牌和门前停着和一辆辆高档豪华轿车,以及穿着笔挺制服的门僮,腿就开始发软。
“爸,别怕。咱们是谈生意,何况咱们还有钱呢!”
陆南牵着陆大富的大手,稳稳走向酒店大门。
门僮扫了陆大富一眼,廉价的西装,土气的发型,再配上一张憨厚、拘谨的脸,只用一秒钟就给他打了个“农民”的鉴定章。
礼貌地上前,微微躬身,道:“对不起,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门僮仿若无意挡住了大门,话说的彬彬有礼,但陆大富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他眼中深藏的鄙夷,甚至厌恶。
张了张嘴,头脑里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要找你们后勤采购部负责人。”陆南扬起头,晶亮的眼睛望着门僮,不卑不亢地应答。
“你们?”门僮飞快地扫了陆南一眼,微笑起来:“对不起,他不在,请问有什么事可以效劳?”
“我们,要卖虾子的。”陆大富突然说了一句,脸一下子红了。因为他看到了儿子眼中的一抹寒意,虽然不是看他,但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说话。
“对不起,我们酒店有固定供货商……”门僮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职业性礼貌,挺直了身子,手伸的笔直,明显的就是要赶他们走。
陆大富虽然对城里人有种习惯性的仰视,但这不代表他没脾气。见门僮来推自己,一张脸涨得赤红,大声嚷道:“干什么?我们是来卖虾子的!”
“请不要干扰我们正常营业,谢谢!”门僮伸手拦住陆大富,将他往台阶下推,根本无视陆大富的话。
陆大富不敢动粗,但是他力气大,扯住门僮的胳膊反推,一时之间两人闹成一团。
“停!”陆南看两人都快要打起来,心想火候也差不多了,站在边上猛地喊了一嗓子。
陆大富极信服儿子,立即松手,门僮仍然抓着他的胳膊,但已经不再往外推,看着陆南,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在渎职!”陆南冷着脸,努力让自己显得成熟一些,但这样的努力明显失败了。门僮楞了一下,像看见神迹一样望着还没有自己胸口高的陆南,下意识问道:“什么?”
“你在渎职!”陆南声音加大,指着门僮一板一眼道:“你 滔天小说5200只是一名服务生,没权利,也没资格处理酒店其他业务。你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立即联系酒店办公室,或者是直接与后勤采购部负责人联系,进行情况通报,由他们决定是否和我们谈。”
门僮一下子迷糊起来。这孩子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意思也没有歧义,但是他怎么也不也相信,这些道理竟然出自这个奶都没断的孩子之口。
正在这时,酒店的旋转门里走出一名身着浅灰色职业装的年青女人,淡淡看了陆大富父子几眼,面沉如水,娥眉微蹙,低声向门僮问道:“怎么回事?”
门僮吓得魂都要飞了,立即立正道:“肖总,这两人要见后勤采购部经理……说是要卖虾。”
肖总眼波流转,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陆南,一张精致秀气的脸渐渐露出惊讶之色:“小朋友,刚才的话,是你说的吗?”
陆南差点要丢给她一个白眼,心道刚才你不一直在门内听得清清楚楚吗?
“是,阿姨。”
肖总“咯咯”一笑,正要说话,这时正好有两张奥迪驶近。
“嘀,嘀!”司机按响喇叭,停了下来。前一张车上跳下一名年青人,夹着公文包,飞快走到后一张车,拉开车门。
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钻出车,抬头看见肖总,笑了起来:“小青,有进步啊,知道在门口迎我了。”
“去,我才不是迎你!”肖总小声吩咐门僮:“把他们带到我办公室,先等我。”
笑着迎上去,一把挽住男子胳膊,亲昵地低声道:“哥,你来怎么没打电话?”
“临时有个饭局。”男子揉了揉肖总的脑袋,极其疼爱地细看了几眼:“晚上我没事,你来吃个饭,陪陪你嫂子,她也想你了。”
“嗯。”
陆南默默地看了眼车牌,5号车。
门僮毕恭毕敬地将两人引到位于酒店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秘书接手后,泡了两杯茶后礼貌地退出。
总经理办公室有近200平米,装潢得高雅中透着豪华,一股富豪之气逼面而来。陆南什么场子没见过?自然安之若素。陆大富却如坐针毡,踩着厚厚的地毯,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室内虽然冷气充足,却感到背心已经开始出汗。
“爸,放松点。我们又不比别人低,这只是谈一笔生意而已,以后还有更大更多的生意要谈呢。”陆南拉住父亲的手,认真地说道:“爸,人与人是平等的。以后你也会有这样的办公室,甚至还要大!”
儿子的话,神奇般的让陆大富的心静了下来。他感受着掌中小手传来的温度和力量,一时之间,竟然有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我的儿子,太好了,太好了!
门轻轻推开,肖总闪身进来,面露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阿姨。”
肖总不太习惯和这样的小孩子打交道,只是陆大富一直昏头昏脑的样子,让她不得不一再在心里确认,面前这个孩子才是谈生意的主导者。
互通姓名后,陆大富在儿子的提示下,从包里掏出介绍信和十几张虾场环境、以及成年活虾照片。
肖总叫肖虹青,是汉中大酒店总经理。她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听陆南介绍虾场的经营和养殖情况,不时轻声提问。陆大富坐在一边,看儿子和一名明显是高等人士的大美女正儿八经地说话,心里高兴得要冒泡。
十三 汉中行(2)【敬请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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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介绍,肖虹青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不动声色地对陆大富道:“陆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们酒店有固定供货商,每天都有两家公司来送基围虾。你们的虾不是不好,只是现在……”
肖虹青适时止住话,歉然望着两人。
陆大富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有可怜巴巴地看着儿子。
陆南心里暗骂一声,狐狸精!和老子谈判,你还得再修行三千年!
其实肖虹青根本就不是不想谈,而是要掌握谈判主动权。让对方主动报价是第一步,然后主动降价是第二步。这样说,无非是从心理上给谈判对手心理压力,这只是谈判中极简单的一个小手段。
只是她压根不可能知道,她面对的对手,是一名在谈判桌上的常胜将军,是一名经历了无数国际级商战、在血腥的战场中屡战屡胜的货真价实的金领。
“阿姨,既然你不愿意买我们的虾,为什么还要见我们呢?我看电视上说,高级管理人员的时间都是很紧张的。”
肖虹青脸色微变。这样算不上漏洞的小失误,竟然能被这个孩子敏锐地抓住,简直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楞了半天,肖虹青才回过神,银牙暗咬,勉强笑道:“小朋友,阿姨是见你可爱,想和你说说话啊!”
信你的话,虾一斤要少卖几块钱!陆南不屑地皱了皱鼻子,没理这茬,装出一幅纯真儿童模样,哭兮兮地道:“阿姨,我家好穷的。我爸为了养虾把房子卖了,我妈把猪也卖了,还在村里借了好多钱。要是这次虾子卖不掉,我们家就没钱了。”
一听这话,肖虹青差点当场笑翻。哼,哼,还真以为是个小精怪!现在露底了吧?
陆大富自然不明白双方交锋的关键,但是肖虹青知道,陆南主动示弱,犯了谈判中的大忌,到时候她趁机降价,简直易如反掌。
正要说话,陆南却没给她机会。
“阿姨,指导我们家养虾的叔叔是汉中大学水产养殖专家。他对我爸说,现在汉中全市的基围虾都是从外面空运过来的,成本高,死虾率高,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冻虾。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不过他还对我爸说,我家的虾一定可以卖掉,按产量算,供应几家大酒店都足够。要是一家不要,那就找下一家。”
陆南说的半真半假。虾产量确实够供应好几家,但是能为汉中大酒店供货,不仅是一桩生意,更是一个打入汉中高档餐饮业的标志。同时,汉中的基围虾,也确实存有上述问题。这个情况,陆南根本没有查,只是凭记忆中的一些印象,加以分析判断,很容易就可以推出结论。
肖虹青目瞪口呆,望着陆南的表情,和见了活鬼根本没两样。
这样小的孩子,拥有如此心智,而且思维敏捷,口齿清晰,说话有条有理,言辞温和却无隙可乘。恐怕公司里……就算在整个汉中,如此老道的谈判专家也没几个吧?
肖虹青直到此时,才端正了心态,把陆大富父子从心理上放到对等地位,正式谈起了生意。只是她仍然小瞧了陆南,他对市场的敏锐把握,对谈判节奏的控制炉火纯青,更对十余类基围虾品种的物价了如指掌。
“阿姨,据我所知,汉中地区活基围虾价格分为两种。一是按运前量计价,一是按到站量计价。运前量计价,大约是每市斤9――11元,而到站量计价,每市斤是14元左右。至于冻虾,应该你们这样档次 争宋燃文的酒店不会进。”
“你们酒店日进货量在50斤左右吧?我们可以全货提供,而且可以签一份协议,明确写明断供的补偿。价格方面,按每市斤13元,怎么样?”
谈判的结果,是每天供应50斤,若有加量,提前一天打招呼,货款一月一结。价格暂定为每市斤12.5元。先签一年的合同。
肖虹青打电话叫来后勤采购部经理,开始商谈起合同起草。
这种最简单的商业合同,陆南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可能有什么漏洞、陷阱。随便看了看,递给父亲。
“阿姨,还有一条,写不写上都可以,但是需要你点头。”
“哦?”肖虹青见后勤采购部经理望着陆南、张着大嘴的样子,心里爽得不得了。转而又想,我有什么好爽的,毛病!
陆南颇有童趣地笑道:“阿姨,我家没有车子。你能不能派你们酒店的采购车,每天去一次,我们提前把活虾准备好,到时就上货,好不好?”
“嗬,这点便宜都要占阿姨的!”肖虹青揉揉陆南的小脑袋,笑着答应了。
“另外,我们家的货还能供几家酒店……”
肖虹青一下子楞住了,她知道陆南的意思,无非是借酒店的车顺道一齐送了。
揪着陆南的耳朵,肖虹青似笑非笑:“小陆南,你可真会算计啊!天呐,你究竟是7岁,还是37岁?”素手抚额,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要不答应,人家会告我欺负儿童的。”
鼻端闻到肖虹青身上淡雅的香水味,眼前是一片波涛汹涌,陆南只恨自己还没长毛,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e,爱的密码。”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炸在肖虹青耳中,她又一次感到面前的男孩实在是深不可测。急急问道:“陆南,你会英语?你知道兰蔻,还知道我用的是爱的密码?”
这世界疯了!一个住在山里的七岁孩子,竟然懂得这么多。若说是自学,她绝对不信若说不是自学,那又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我不知道啊,阿姨。”陆南狡辩道,跳起来跑到墙边的生态鱼缸前,大呼小叫起来:“好漂亮的鱼啊!”
临走前,陆南代表父亲邀请肖虹青去虾场考察,肖虹青笑着答应了,又说有机会一定会去。送陆大富父子出门,感慨道:“陆先生,真不知道你儿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我要和别人说我今天刚刚和一个七岁孩子谈成了一笔生意,他们一定认为我疯了!”
陆大富揉着脑袋,嘿嘿直笑。
陆南冲着肖虹青愉快地眨了眨眼:“阿姨,我是村里的神童呢,我爸说要把我培养成农民企业家!”
晚上,肖虹青开着酒店配的桑塔纳,到了位于汉中市的洪山别墅区。
别墅区前站岗的警卫看到车前窗贴着的特别通行证,敬礼后开栏放车。
“哥,我今天遇见一个神童!”
席间,肖虹青兴致勃勃地介绍了下午谈判的全过程。肖虹青的大哥,汉中市常务副市长肖汉青始终微笑聆听,不予置评。倒是夫人张幸月和肖虹青交头接耳,聊得热火潮天。
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孩儿坐在肖汉青身边,见自己没人搭理,小嘴一瘪:“爸,我都会弹钢琴,我还会跳舞,我也是神童!”
三人楞了一下,一起笑出声来。女孩儿气得要哭,肖汉青一把将女儿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大声赞道:“谁敢说我家肖静不是神童?我家宝贝丫头当然是神童,神的不能再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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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第一次出货【欢迎推荐、收藏】
离开汉中大酒店,陆南和父亲又按计划拜访了另外几家汉中地区的大型酒店,谈妥了四家,每家日供应量都在10斤到30斤不等,价格在一市斤13元左右。这样一来,虾场每天的虾产量正好能被市场完全消化。
回到家里,陆大富立即找来陆大元和陆启胜,按照陆南的交待,详细说了捕捞的事。有虾子拿,村民还能挣到钱,两位村级最高长官哪里会有异议?
陆大富两口子又在晚上分别拜访了两人,先给了陆启胜1000元的红包,并且保证每年都有这个数,陆启胜想要拒绝,想到刚念大学的儿子花钱厉害,便没吭声。
给陆大元的红包是500元。陆大富决定从明天开始就把田交给村部,由村部找人来种,而且每年还会返还给陆大富家不少钱,这样一来,陆大富自然占了便宜,所以掏红包也特别爽快。
为报答陆大富的红包,陆启胜一大早就到了村广播站,说了陆大富的事,大力表扬。
“大富同志,是陆家沟村的人,但是他的心也向着咱们村。昨天大富同志找了我,说要给村里5家条件最差、生活最苦的村民,每家2斤虾,50块钱,还要雇咱们村的人做活。他带头致富,没忘了咱们,上坝村的爷们,可别给咱们村丢脸!”
类似的广播,在陆家沟村也不约而同的响起。不到半天,两村的人都知道了陆大富家致富了,人却没变,极仗义!
经过筛选,两村共10个壮劳力心花怒放地来到虾塘,听候吩咐。
其实虾塘实行轮捕,用的人手就不需要那么多。陆大富想要辞了几个,陆南拦住了。
“爸,用几天短工,花不了多少钱。另外,我们还真要雇几个人,这虾塘太困人,总不能你们和张婶、胡叔叔成天挪不了窝。这样吧,我有主意,你别管了。”
陆南拨出四人给胡开山,由他领着准备捕虾,此外还要清淤、修堤,补围子,还要捕捉吃虾的野鱼。事情不少,活也重。
另外六人,陆南竟然把他们全部支上了青弋山,两人一组,带着镢头、大锹。
陆大富想来想去,似乎这事与虾塘沾不上边,想要问儿子,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倒是在一边做饭的张秀云问了出来。
“张婶,他们是上山挖树苗。”
“挖树苗?”
远近三四双耳朵竖了起来。
“是啊,这虾塘四周,种点树,不仅好看,对虾子也有好处。”
儿子这样说,就一定有道理!陆大富和谢凤英这一年来,看惯了儿子的翻云覆雨,心态愈发平和,均不觉得陆南在糟蹋钱。
其实,陆南心中的蓝图远远是陆大富不敢想像,也想像不出的。而他对虾场的绿化美化改造,仅仅是一个开端。
第二天晚上十点,陆大富、胡开山带着几名工人,用虾网和筒网捕了半夜,挑出成年健壮的虾,过称后分装在虾箱中,放入打氧棒,又细心地盖上网盖,等全部准备妥当,已经快四点了。
陆南早上要去看一眼供货流程,晚上睡在虾棚。陆大富光着身子站在虾塘前洗了个澡,精神反而更健旺了,索性点上一根烟,蹲在虾塘边。
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月亮隐入了云层,虾塘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此起彼伏的蛙鸣中,供氧机欢快地嗡嗡作响,偶尔还可以听到虾子在水面跳动的声音。
面对虾棚一面的塘埂,稀稀疏疏立着几十株树苗,也有不少已经成型的树。那是儿子找人从山上挖来植下的,有槐树、杨树、柳树。听儿子说,以后至少还要种枫树、香樟,成千上万株的。
那是种树啊,还是养虾?陆大富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的小脑袋瓜子成天想的是什么。一想起儿子那毛茸茸的脑袋,陆大富就快活地笑了几声――管他呢!只要儿子说的,做就是了!
“大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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