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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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怕死,不妨让你多多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死亡……

“那好,”明谦站直,露出一抹残酷的微笑,“反正还剩下四个人,谁先谁后都无所谓了,今日破例,带你去看看真正的死亡现场如何,保证非常精彩。”

明谦刚说完,明陌便摁了一个按钮,瞬间房间变得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黑暗中孟冉婷知道明谦一直站在床边没有离开,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那双藏在玻璃镜片下的好看的眼睛正在不断盯着自己。

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她已无欲无求,在世间了无牵挂,还怕什么呢?

大约过了十分钟,房间的白炽灯再次亮起,而离她不远处的实验台上多了一个被绑束缚住的女人,正是那个得理不饶人一头金色短发的妓女。

她的嘴在动,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扭动着被死死固定住的身体,红肿的双眼又开始流出大量泪水。

自己生命的流逝与周围环境的静止再一次打击了她。

而不知什么时候,明陌已经换上一身白大褂,用各种装备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原本俊美的脸上只剩下黑色的眼睛。

他依次摆放好各种工具,手里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在女子身上比划,“哥,这次该拿什么东西比较好呢?”

孟冉婷好像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突然觉到有些可笑——是的,他们要她看他们杀人,看他们是怎样完成那病态的手术。

真是疯了,疯了。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下巴却,再一次被一根手指逼着抬起,恶魔低语慢慢回荡在她耳边:

“睁开眼,看着。”

她只得睁大双眼看着不远处的血腥。

明谦无法忽视她眼中的不屑与……无聊。

是的,那眼神确实和看一场“无聊的电影”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明谦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嘴唇靠近她的耳朵吹了口气,他感觉到女人的身体轻微一震,然后,他压抑着声音笑了起来。

明陌没有看到身后的波涛汹涌,自顾自地呢喃:“既然是个妓女……那就拿走你的子宫好了。”

然后,孟冉婷眼前刹那间银光掠过,带出一丝丝猩红。

明陌熟练地剖开女人下腹,锋利的刀刃游走,而女人只得惊恐地看着自己下腹被剖开,血液顺着导管流进旁边的容器里,快要爆炸的瞳孔、愈加苍白的脸色……

孟冉婷能想象到她现在到底有多痛苦。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明陌停下刀,从女人体内拿出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冲洗干净,然后放进早已准备好的福尔马林溶液里。

他的动作很快,甚至是在女人意识尚且清醒的情况下便取走了她的器官。

不久后女人就保持着探头往下腹看的姿势,睁大双眼不再动弹,嘴唇也不再张合。

她死了。

估计是被切断了动脉。

而她眼睁睁地看着,看她的腹部被剖开,看她的子宫被取出,看她流血而亡,而自己明明可以说话,明明可以嘶吼,却也只是看着,连反驳都没有。

良久,她在心里叹一口气,疲惫了一般背靠在墙上。“你们,真的是恶魔呢。”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羽毛一般,漂浮不定。

没有惊慌、没有畏惧,只是淡淡的一句评价,连是非对错都感觉不到。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多年都没有碰到过了,真的是,令人怀念……

计划已经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被打乱了,既然已经乱了,那让它再乱一点,也无所谓了。

当下,明谦有了新的安排。

(五)催眠

明谦掰过孟冉婷的脸,湿润的嘴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耳畔,

“是不是很漂亮?看那鲜血的颜色,涌出时所带走的生命,那才是世间最美好的……”

明陌的动作很利索,在两人对话之间,他已经清理干净的地面,换下了塑胶手套和白大衣,又恢复了刚才那个喜欢嘟嘴的可爱男孩的形象。

“哥,这次怎么样,比以前进步了不少吧,”像是在邀功,明陌明媚一笑。

明谦冷冷地“哼”了一声,再一次不加掩饰地嫌弃了自家弟弟。

孟冉婷趁着空隙,大脑飞快运转:她记得新闻报道说前六具女尸被取走的都是身体外部的东西,列如左右手脚、头部或者整只胳膊,而现在是身体内的各种器官……看来变态程度升级了。

“上次是肠子,又麻烦又脏,弄了好久才选出一段看起来比较漂亮的,有味道也是正常的嘛,”明陌自动忽略明谦鄙视的眼神,瞥了一眼自家大哥和有些呆滞的女人,瞬间明白了状况。

他贱贱地一笑,还冲明谦摆摆手,“你继续哦,这次我去处理。”

然后摁下了按钮关掉了所有的灯光,一蹦一跳地走了。

真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模式啊,孟冉婷感慨。

孟冉婷仰躺在手术床上眼前全是黑暗,而明谦的视线却好得不得了,他戴的并不是近视镜,而是带有夜视功能的平光镜,他的视力一向很好,就算再作也到不了配眼镜的地步,所以他能看到孟冉婷面部表情的一切变化。

从来没有变过的镇定平静,好像外界的一切与她无关。

这让明谦感到深深的挫败,像是在比赛时极力挑衅对手,而对手明明有实力却始终放弃抵抗甘愿被打败,这样的比赛,即使赢了,也像是施舍,根本体会不到胜利的乐趣。

营养液的瓶子空了,输液管里已经开始返血,他在黑暗中拔掉吊针,撕下粘在输液管上的胶布摁在她手背上,待血止住后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束缚她四肢的铁链,一把把她抱起摸黑往外走。

孟冉婷还未从针被拔掉的刺痛里缓过神来身体就被横空抱起,他的身体冰凉,肌肉却很结实,她惊得差点喊出声,却被头顶上男人低低的声音吓了回去:“别出声。”于是她强压住头脑的眩晕和身体的不适,像一具僵尸一样躺在他怀里不动弹。

来到他的房间,一切豁然开朗,房间是蓝色主色调,和海洋一样的墙壁,几个书柜,还有一张落地的大床。

明谦一只手抱着孟冉婷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把她放到自己的转椅上,再次用铁链固定住手脚,回身拉上窗帘。

拉上窗帘后明谦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包没有写任何字的东西,倒进一次性纸杯加入温水冲开,捏开孟冉婷的嘴全部灌了进去,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或许是在沉睡中他们给她喂过水,所以孟冉婷不算太渴,但此刻她无法抗拒,只能把掺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水喝下去。

那杯水就像是普通的水,看起来透明,喝下去时也没有什么味道,可孟冉婷却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思维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样。

想要睡觉却睡不过去,整个人仿佛被劈开变成了两个,一个清醒的站在后方无法上前也无法说话,而另一个站在前方掌握着自己所有的秘密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你是谁?”明谦绕道椅子后面,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悠悠地问。

“孟冉婷……”孟冉婷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在干什么,她很想停下来,可是另一个自己却不受控制一样脱口说出了对方想要的答案。

是催眠。

还是用药物主导的催眠。

纵使她有很强大的意识也抵不住这样的催眠,更何况,她早已处在身体崩溃的边缘,再这样下去,她的一切,好的坏的积极的不堪的暴露的想要隐藏的,都将由她亲口说出来。

“孟冉婷,告诉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

孟冉婷咬住嘴唇什么也不想说,可是恶魔低语却徘徊在她的意识里控制着另一个“她”。

钟表“滴滴答答”地响着,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那些黑暗的回忆一幕幕袭来,如沙如尘,掩盖住了她渺小的身影。

许久,她微微张嘴,声音却是颤抖。

“锐……宋晨锐……”

宋晨锐。

那个亲手把她送入地狱的男人。

(六)往事

孟冉婷暗恋宋晨锐暗恋了三年。

高中,他们都是出类拔萃的学生,聪明的头脑、别人望尘莫及的成绩。第一次月考,她虽然发挥失常却是班里亦是全校第一,而他以两分的差距紧追其后。

她的背后是强大的孟氏企业,有钱有权,他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穷学生,除了念书家务几乎什么都不会。第一次月考后,他们成了同位,即是残酷的竞争又是强迫性的合作,然后,她进入了万劫不复的开始。

每天他们都有写不完的作业,讨论不完的试题,或许这就是高中的残酷之处只要成绩足够优异,所有即使两人总是单独在一起也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渐渐地,她迷恋上了这种两人独特相处感觉,也渐渐地迷恋上了“宋晨锐”这个独特的存在个体。

宋晨锐总是在请教完她问题后放一句狠话:下一次,一定会超过你。

但是这句话,他一说就是三年。

孟冉婷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最大潜力,那两分的差距,已是他的极限。

所以,她永远是高傲的富家小姐,无论是成绩还是行为都完美地无可挑剔,而他紧随其后,不卑不亢,默默努力。

这种无比稳定的状态维持了三年。

如果这之中出现了什么波折,或者有人打破这种局面,那么宋晨锐,只会成为她人生中不起眼的过客一名。

从高一的青涩懵懂到高二文理分科后的继续同位,她暗恋了整整他三年。高考后他们进入同一所大学,开始了年轻时的锋芒毕露。

她把奖学金的机会让给他,把学生会主席的位置让给他,只要是她能让得,她全都让了出去。在大二期末考试后,她约他到学校的草场,正式跟他告白。

当时宋晨锐是怎么说的呢?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就是害怕你的背景和你的家庭,如果你不在乎我的身份,我一定对你好好地,不会让你受欺负。”

五年的追逐、两年的相恋。

那两年真的是她人生中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虽然平淡,虽然他没有那么多的金钱,但有自己所爱的人陪伴在身边,这样的生活,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大学毕业,他开始创业,发誓不会让她的家人看不起他,而她愿意给他时间,选择了父亲铺好的路,出国留学。

两年后她硕士毕业,他创业小有成绩,终于摆脱了曾经穷学生的寒酸,穿得仪表堂堂,很快得到了她父亲的认可,两个人订婚,约定美好的明天。

那时他的事业正在起步,每日繁忙,而她也为了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接替父亲的企业,从最底层做起,独身挤入美国金融市场。

她父亲的身体很不好,又是两年,她在美国风生水起,而她的父亲却因病去世,她母亲早已离世,而不得不放弃在美国的成就,回国继承孟氏企业。

所有的变化,都发生在她不在国内的两年。

他变了。

变得圆滑、世故、懂的应酬,完全不似当年的懵懂少年。他学会了对有权势的人弯腰,学会了假笑应付那些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他变得会玩弄女人,会经营企业,会在外面沾花惹草,会对对手斩尽杀绝。

她到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他的猎物,心甘情愿的走入他的圈套。

他是会做大事的人,就像高中时他信心满满的要考过她,那是她就应该明白,他会鄙视自己的身世,会努力摆脱穷人的世界,底层社会教会他要往上爬,爬到最高点,去折磨那些曾经让他饱受苦难的人们。

这些的这些,她都可以容忍。

其实,是她自己甘愿忽略那些事实。

她知道他经常流连混乱地带,知道他在外面给情人买了一套房子,知道他偷偷把公司的资金挪走,知道他在私底下胡作非为。可他还是她的未婚夫,那么多年的追逐和等待都挨过来了,只要不放在台面上,她都可以容忍,甚至是纵容。

没想到,他还是对她出手了。

孟氏企业在她的纵容下早已成为了空架子,所有的机密都被宋晨锐掌握,最后,她的未婚夫,轻轻动了几下手指,便毁了整个孟氏集团。

这之后,他架空了她的一切,她的房子,她的车,当初在订婚前为了做够门面,她父亲把房产过户到宋晨锐名下,不想他因为身世而受到牵绊,没想到当初老人的一片好心,养出了无穷后患。

那一天,他冷酷的从手上摘下订婚戒指,把她扫地出门,而她拿着那辆已经不属于她的汽车,来到酒吧买醉。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面目雍容,却是冷酷地笑着:“孟冉婷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你一直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仿佛一切都应该属于你,不管是高中、大学还是你父亲手底下的基业,你慷慨地‘施舍’给我,还美名其曰,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可知我们穷人也有尊严?

“你肆意地践踏着我引以为傲的过去,然后口上说着‘爱我’,到现在却还不敢越过爱人的界线,那我又何必惺惺作态,委曲求全?

“若说‘爱’,我想我曾经有过,而这段感情,消磨在你,荒废在我,我们的关系再也恢复不到从前,所以,也没有必要再强颜欢笑维持下去。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生活,现在的你对我而言,可有可无、并不重要。”

他说,错在于她,是她的骄傲,毁了他们之间。

原来人是可以这样的自私,与自以为是。

她曾经是那样的辉煌,如今毁于一旦,她有她的骄傲和自尊,她不会在对他俯首称臣。

但即使是这样,她依旧爱着他,似曾当年羞涩的表白,与艰苦地相守。只是这份甜蜜,徒留在她一个人的世界,再也不可复返。

(七)摧毁

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无声地滑下来,说到最后,孟冉婷的声音已经哽咽,她虽然在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可声音还是断断续续,哭声连绵不绝。

明谦伸出手指抹掉她脸颊上的泪水,把手指含尽自己嘴里,苦涩的味道融化在他的舌尖。

催眠临近结束,孟冉婷在明谦创造的梦境中拼命挣扎,不得不再次触碰她不愿想起的曾经。一番问话下来,她已近虚脱,药物的作用再次使她陷入昏睡。

无聊的故事,加上愚蠢的女人。

明谦有些恶趣味地想。

不过,现在的他们所需要的,正是这样的……

“同伴”。

他找到了能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有乐趣的点子。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他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后对方接起了电话:

“明陌,去帮我买些东西,当然你也可以一块玩,我们的玩法,是该变变了。”

“锐,宋晨锐……”孟冉婷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还在那间蓝色的房间里,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体由转椅移到了大床上,而她的四肢依旧被固定,脸颊微微的湿润干涩告诉她,她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看来是被全部问出来了呢。不管对方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都是自己的意志还不是足够的坚定。

真的是太丢人了……明明决定放下一切了,却还是因为那些往事悲伤哭泣,根本无法抑制自己。

现在是什么时候?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又有多少人死去?想起那个被剖开下腹的女人,孟冉婷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对鲜血的恶心,对尸体的恶心,对死亡的恶心,却始终没有畏惧,也没有同情。

原来真的是她薄情寡义,高傲到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不相关的人或悲或喜。

如果她死去,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没有完整的身体,没有完整的灵魂,只是睁着空洞的双眼仰视天花板,直至鲜血流尽。

想必也是一个恶心至极的画面。

明谦一边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材料,一边脑补该如何进行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那个女人已经醒过来了,并且一定是以极为平静的姿态。

公司的总裁啊……他记得她叫孟冉婷,二十八岁的年龄,不算小了,身材也好样貌也好放在人群里一定是极为出众的,还有她那因久不喝水而略带沙哑的声音。

真是样样性感到了极致。

明谦不得不承认,在抱起她听她说话的时候,他有些动心了,不,准确的说,是他的下体苏醒了。

该死的明陌,每次出去都这样磨蹭,明谦把玩着小巧精致的钻石尾戒,诽谤着自己的亲弟弟,年龄也就差了一岁,怎么处事效率上能差出这么多?!

孟冉婷感觉到喉咙火辣辣得疼,胃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折腾,一歪头,她看见明谦的背影,命令的话语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男人,如果不动手的话,给我杯糖水,要温的。”

即使声音沙哑,依旧是不容忽视的强硬。

明谦慢悠悠的转过来,因被称作“男人”而略有不爽,“我叫明谦,我弟弟叫明陌,当然我们并不算双胞胎,你不会认错。”

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搭在办公桌上,指尖上套着小巧精致的钻石尾戒,他故意让孟冉婷看清楚自己手上所持有的东西,意有所指,“这个东西挺漂亮的,嗯?”

一枚钻戒,打破了孟冉婷之前所有的平静,若不是被束缚,她一定会冲上前争夺,然而现实的限制只允许她大声嘶喊:

“把它还给我!”她的喉咙干涩,喊出来的声音不是太大,低哑中还破了音。蜷缩一下左手,小拇指上没有了被挤压的感觉。

她带了六年的戒指,从未摘下过。

看到那</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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