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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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阵前倒戈地跟出去看热闹,简直喧宾夺主。勉强等到骚动平息,于靖风才继续演唱。

“这大概是于靖风有始以来最失败的一次演唱会了!”旁白的记者严厉批评说:“演出走样,结束得又草率,一曲安可都不给,让很多歌迷失望了。姚天王的莅临,是否严重干扰了于天王的演出?于靖风不愿多谈,我们现在看看姚远那边的情形。”

镜头一转,只扫到背影,姚远巧妙地溜进了饭店。画面摄入醒目的招牌,简直是昭告天下他们在同一家饭店开房间!这下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正心烦着,电话响了。柜台小姐迟疑地以广东国语在那端问道:

“方小姐,有位姚先生来电,请问你要接听吗?”

“对不起!他打错了。我不认识什么姚先生!”方幼柔没好气地挂掉。

不过……姚远什么时候知道她名字的?

洗完澡,楼下只剩零零星星两三个记者,也许明早她就可以顺利离开了。

当电话再度响起,她以为又是姚远,正准备破口大骂,然而柜台小姐却说:

“方小姐,有位stephe先生来电,请问你要接听吗?”

stephe?啊!是靖风!

方幼柔狂喜地说:“请转进来,谢谢!”

一会儿,她日思夜念的声音终于传来。

“幼柔?真的是你?!什么时候来的?!”于靖风惊疑不定地问。

“昨天。”想起姚远惹的祸,方幼柔歉疚地说:“演唱会上……真的很对不起!想不到会闹成那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电视上看到你下榻的饭店招牌,打来一问,想不到你真的在,我吓了一跳……”于靖风顿了下才说,深吸口气又问:“你怎么会跟姚远一起?”

“我不认识他,是他一直跟着我!”方幼柔急促声明,然后大略解释了原委。

那端久久没有声音,她怯声催问,于靖风才说:“那就别理他!你现在可以过来吗?”

方幼柔惊喜万分。想不到惹出这么大风波,反而能见他一面,真是意外的收获。

约好地点,于靖风不忘叮嘱说:“小心点,不要让记者发现了。”

方幼柔顺服地答应。

☆        ☆        ☆

匆忙收拾完东西,她悄悄下楼办退房。瞥一眼门外,仍有两个记者懒懒驻守着。她想起于靖风的话,又退回内厅想办法。

“收拾好了,要逃难去?方幼柔小姐?”

很不幸的,那阴魂不散的姚远又出现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方幼柔扭头一瞪。“饭店泄露房客的资料,你们香港还有法治可言吗?!”

“香港人也不是不讲人情的嘛!我答应在这家饭店多驻唱两天,不收费,还签了二十多个名,附赠两个吻。”姚远以手指弹弹颊说:“你的名字可不便宜呢!可惜她们打死不肯说出你住哪间房,唉!”

“你很闲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戒慎又疑惑道。“这话我好像问了一整天了!”

“我问你名字也问了一整天,很公平啊!”他摊摊手。“难得我这一季有三天休假,耗在你身上一天,另外两天也为你赔上了。我闲?呵呵!”姚远不改油腔滑调。

方幼柔急着赴约,没去思索他的话意,焦虑的神色被他看穿。

“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一程?”见她犹豫,姚远又说:“我可以跟饭店商量,开安全门让我们出去,躲开记者。”方幼柔想了又想。系念于靖风的心胜过一切,她终于点头答应。

饭店为他们开了侧门,两人绕进停车场,方幼柔交给他地址说:

“麻烦你到这附近停下,只要指方向给我就好,不用太靠近。”

“哦?为什么?”姚远凝着纸片问。

“本来我是不想打扰朋友的,现在出了事,不得已只好去麻烦人家;我不想替朋友添更多麻烦……呃……我不是指你是麻烦,嗯……我想,你也不愿意让人发现我在你车上吧?”

“那可不一定!”姚远笑得玩味。“我又不是你的偶像stephen于,装模作样、故弄玄虚,载个女人还怕让人知道,我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

这话“碰”的敲她一记闷棍,方幼柔怔愕。

他怎么会扯上靖风?该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火红的法拉利“咻”的飞出,留给她一个无解的问题。

到了目的地,照她意思在十公尺外的地方停下,姚远亮起灯说:

“好了!这排数过去第三幢楼就是。独院独栋,看样子是个凯子,去吧!”

“凯子”这字眼令她皱眉。从头到尾她没说过对方是男的,姚远胡猜什么?方幼柔一脸不苟同,勉强道了声谢。

姚远却不想就这么收手,他一脸痞笑,再度以手指弹弹颊说:

“排除万难护送公主的骑士,应该可以得到一个吻吧?”

☆        ☆        ☆

二楼落地窗前,于靖风妒火中烧地瞪着车内亲吻的男女。

这就是姚远下的战书?他知道他与幼柔的关系?

演唱会一度被他扰乱,葛殷殷当时的一席话竟像预言般应验了!现在回想起来,于靖风心中一悸……

“带着马子来耀武扬威,抢光你风头,还下战书呢!是想跟你拼音乐金奖?还是香港金像奖?”葛殷殷在舞台上低声说,忽然像发现什么似地又道:“咦?那女人很像是方幼柔喔!她怎么也到香港来了?还跟姚远一起?难道姚远听说你在台湾的绯闻,以为是真的,所以要跟你抢女人?”

叙述得真精彩!

于靖风淡淡地问:

“这么远你也看得到?”

“呃……我视力好嘛!真的很像呢!”她打个哈哈,好奇地问:“靖风哥,你打算怎么办?”

于靖风避而不答。他很清楚葛殷殷的狡狯,她想套他话才是真的。

葛殷殷本名卓妙丽,和他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关系,这秘密圈内很少人知道。

他们的父亲即是“飞扬”唱片的大老板卓飞扬。其为人也,花心风流又不负责任,娶妻之前在香港就先有了女人,即是于靖风的母亲,那时于靖风已经十三岁了。

台湾的正妻得知之后,气得生下葛殷殷不久就一命呜呼。五年后,卓飞扬又娶进了另一名新加坡情妇杨君秋,还带着个一岁幼子进门。于母多年的期盼落空,伤心病逝,于靖风正式与父亲决裂。为此,于靖风对这个在台湾长大的妹妹总怀有一份疼惜。也因此他不肯认生父,宁愿从母姓。

失去母亲的葛殷殷在进入中学开始要叛逆。她三天两头打架闹事、混帮派,卓飞扬拿她没辙。当她开口要进歌坛,他忙不迭答应,还花了大把银子力捧,将叛逆女塑造成偶像歌手以满足她的表现欲。然而胡闹的葛殷殷却宁愿让人误以为她是老板的情妇,不余其力地破坏父亲的名誉。

这次卓飞扬肯让女儿跳槽“新意”,是因为葛殷殷答应说服于靖风回家。但于靖风很清楚这个妹妹的自私任性,她一向只为自己。天晓得她这次要求与他合作会有什么目的?

昨天他没收到方幼柔的生日祝贺,连留话也没有回音,手机又是关机状态,于靖风悬念这件事,演出受到影响。他怏怏下了舞台,连访问都无心应付,更无暇与葛殷殷周旋。

夜间的娱乐新闻才更震撼他。画面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容颜,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仍狠狠螫了他。一旁的何钰琳抓住机会,趁势说:

“看吧!你前脚才离开香港,她马上就跟过来。偷偷到你的演唱会就算了,还带着姚远来闹场;下一步,她是不是要公开你们之间的关系?真了不起!两大天王拱她一个,她肯定是今年的话题女王。你确定她真的是你要的?”

从告知这桩恋情开始,何钰琳就没赞成过,于靖风当然懂她的用意,他只烦闷地打发她走。

已有两个人肯定那是幼柔,连他自己也信了八成,他试着拨电话求证。

就他的认识,姚远确实是个率性胡闹的人,对男女关系尤其是。

但对他来说,感情一向排在工作之后,现在竟然史无前例地左右了他的工作情绪。姚远这帖战书下得够狠也够力!

直到方幼柔进门,他的妒意燃至沸点……

“靖风!”她喜极地叫。

行李砰的一声被摔到一旁,她人也狠狠地被掼进他宽大的怀里。

箍紧她的腰,他印上她的唇,辗转反复地吮吻,将所有的不安与思念,一次尽注入她口中……仿佛这么做,可以消去她刚才触碰另一个男人的痕迹。

姚远休想跟他抢!

他是深受幼柔的吸引,但还不至失控,感情才刚开始进入状况,他认为无须躁进,也有长期分隔两地的准备。

他一向是个有耐性的人,有耐性地寻见她,等她进入演艺界;有耐性地提携她,向她表白;有耐性地和她交往,盼望下次的会面……

去他的耐性!

姚远才刚在他的演唱会向他下战书,几个小时后,竟该死地垂涎他的女人垂涎到他家门口来了!

他舌挑逗她的,忽深忽浅地逗弄,两手也在她背上游走,摩挲她真实的躯体……拥她在怀中,喜悦是涨得满满地,但还不够满足他。

忽然他打横抱起她,沿途热情缠吻。一走进房间,他将她轻轻放置床上,动手为她褪下衣物。

已呈半裸程的方幼柔有些犹豫又有些惊慌,退缩了下。

他忽然醋味十足地问:“你亲他?为什么?”

“啊!你看见了?!”她有些心虚地说:“那是他……他说辛苦送我来,硬跟我讨的,不然他不放我下车——”

“那个土匪!下次不要坐他的车!”他忿然地说。

泛了红潮的欲望写在眼里,占有她的念头也在心口狂烧。他从不曾这么想要一个女人,从第一眼开始,他就对她存有这种渴望。

她欲迎还拒的娇羞姿态撩人发狂,他不再有耐性,热切地以吻和手抚触她的身体,手往她衣内探索,罩住他梦寐以求的饱满双峰。

她惊喘了下,胸口被他撩起一波波的欲浪狂潮……

混杂着兴奋与害怕不安,欲望最后得胜。她颤巍巍地卸去矜持,由他卸去最后一层屏障,放任他覆上身躯,闭眼感受那火烫灼热的入侵……

痛楚之后是圆融的相契,两具躯体毫无间隙地嵌合,共同唱出属于恋人的欢爱之歌……

第七章

她正要开溜与于靖风相会,却被一脸痞笑的姚远挡住去路。

“要去哪里呀?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吻哟!”他弹弹颊笑。

“哪、哪有!那是你自己决定的,我又没同意!”她虚张声势说。

“是吗?”姚远一步步逼近,吓得她直往后退。正当他快要偷袭成功,她的背靠上一堵硬墙。

回头一看,是于靖风!

她欢喜地正要叫,却被他泼冷水地质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我们没做什么……”

她忙乱地想解释,于靖风竟不等她说完,就将她一把推向姚远,随即冷漠地扭头离去。

“哈哈哈!他认输了!他把你让给我了!你是我的,认命吧……”姚远张狂地笑,扣紧她的腰,低头就要吻……

惊喘一声,方幼柔猛地坐起身,四周一片漆黑,原来是浑梦一场。

这是什么无聊透顶的怪梦!或是什么坏兆头?方幼柔揉揉额角。

窗缝透进微弱的月光,枕畔的冰冷一度教她以为仍在梦中;直到看见窗前挺拔的背影,她才安心地松了口气。

宛如梦一般的事实,他们真的有了亲密关系。想到这,她的脸刷地红了。

昨晚他越过禁线,激昂又突然。她想过拒绝,在这方面她算挺保守的;就是赵启平花费了四年也没得手,而他们才交往多久啊!

然而激丨情一点燃,就这么顺势发展下去,到现在她都不觉得后悔。自靖风的床上醒来,她胸口泛着一股充盈感,仿佛从飘忽的天际落下,终于踏上真实的土地。

没让赵启平越雷池一步,是因为少了点激丨情,赵启平有,但她没有。赵启平的要求她处处顺从,惟有这方面,他一厢情愿的热切反而得不到她首肯。但靖风让她有两情相悦的感动,身心皆是;不过,冲动也有导火线,他为什么会失控?

方幼柔悄悄起身,套上外衣,蹑手蹑脚地走近,不预警地从背后环上他的腰。倏地,小腹竟被他以肘一拐,疼得她抱肚唉叫,摔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于靖风回头,急忙扶起她。“对不起!你吓了我一跳!很痛吗?要不要紧?!”

他心疼地揉抚她的痛处,月色从窗缝斜洒进来,光影柔和地映绘出他的脸,他的存在真像是一场梦。

“你反射神经也太好了吧?”她苦笑,又问:“你一夜没睡?”

“刚醒来,一醒就睡不着了。”他说:“你呢?怎么也不睡?”

“舍不得睡啊!平常只能在电视上看你,趁现在多看你几眼嘛!”她顺势偎靠着他。

一时之间他沉默无语,搂着她走到窗边。

清晨四点,月淡星稀,一片暗蒙蒙地,令人期待的黎明仍未到来。

“你看看那边!”于靖风指指窗外某一处。

“好漂亮喔!”

“是吗?距离是会增加美感的。你如果置身当地,就不会这么说了。”他笑,忽然动念说:“趁天还没亮,我这个地头蛇带你去那看看!有没有兴趣?”

“现在?!”她虽惊喜,还是不敢相信。“万一被人看见……”

“改装一下就好了!而且,大清早那些狗仔队也还没醒,我们现在去刚好!”他兴冲冲地说。

☆        ☆        ☆

两人换了朴素的装束,于靖风甚至亲自替她绑了简单的辫子,尽量藏住明星的光芒。

“漂亮的乡下姑娘,来选港姐吧!冠军一定是你!”他上下打量她。

“你还是帅得不像话,一点都没土味!”她看看他说。

“相信吗?我可是在那里长大的!”他指指外头一角。面对她的惊讶,他又笑说:“这叫出淤泥而不染,你说是不是?”

她被逗得咯咯娇笑。

油麻地是个新旧交替的地方,靖风这幢洋房是欧式建筑,一条街外却是另一个世界。庙宇、玉市、鸟街、茶楼、传统的平房……时空像是在这儿划下一条界线,一新一旧泾渭分明。然而,在月色与距离的美化下,星火与灯光相辉映,竟像是披了层薄纱的贵妇人,神秘美丽。

两人一路手携着手,双手亲密交叠,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们是一对恋人。

大清早的,行人少之又少。于靖风熟练地领着她穿越一条条街巷,没引起旁人太多注意。

昨晚这儿是观光夜市,结束营业才不过几小时,除去了摊贩与人潮,一间间传统的旧房舍与粗糙的棚架,近看之下还真是有些残破又冷清的感觉。

走进了雀仔街,一户户铁门都拉下,地面上还散落着零落的羽毛,空气中隐隐飘着鸟粪味。幽静的清晨,还不到鸟儿们早起的时刻,听不见鸟鸣有此可惜。

“以前我和我妈住过的房子都拆了,想不到这家店还在!”于靖风一脸怀念又有些激动,指着一家大门深锁的鸟店说:“小时候为了家境,我妈晚上在通菜街摆摊子,白天就编鸟笼送到这家店来卖,我在课余的时候也会帮忙……有一次我还异想天开,模仿港督的签名签在笼子上,想卖个一千块港币诈财,结果狠狠挨了我妈一顿骂。”

“你现在不必模仿了,只要签你自己的名字就够啦!说不定还不只这个价钱!”方幼柔笑着提议。

“你说的跟她一样,只是口气不同。”他顿了顿。“她说,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就签自己的名字,开多高的价都还有人买,那才是真本事!”

“那你妈妈现在怎么说?是不是说你很了不起?”她笑问。

“没,她死了。”他淡淡地说。

“啊,对不起!”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靖风的过去向来是个谜,媒体只知道他以侨生身份到台湾读大学,课业余暇进入演艺圈发展,不料竟一鸣惊人地走红,毕业后又红回香港;至于更早之前的事就不清楚了。他肯让自己知道他贫寒的过去,足见对她的认真,方幼柔有些感动。

想不到他贵族般的优雅气质,言之有物的谈吐,居然是在市井中培养出来的,她的母亲一定相当了不起!哪像那个姚远,一样是天王,行事言语却那么流氓!

“那你父亲呢?”她换个话题问。

于靖风的脸色一沉,并未答话,她知道犯了禁忌,没敢再追问下去。直到又穿过几条街后,他才说:“香港、台湾、新加坡、马来西亚……天知道现在他在哪个情妇那里?到死我都不想再见他一面。”

他的口气冷淡,语意决绝,听得方幼柔打了个寒噤。

他若无其事地指着另一处说:“那里是庙街,人多的时候还好,可以去逛逛,人少的时候就别靠过去。那个地方龙蛇混杂,晚上聚集了跑单帮的外地小贩和观光客,也是飞仔帮派的大本营……姚远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那我们还是不要过去好了!”方幼柔马上说。

这话惹得于靖风发笑,仿佛很乐意听到她这么说。他笑着说:

“他唱的广东大戏可是一流的!想当初也骗了不少观光客的钱哩!可惜他在媒体上不会愿意表演这个。”

“哦?那他是为什么会进入演艺圈?”她好奇地问。

“他从小跟我是死对头,进了演艺界,也是冲着我打对台来的;只要是让我难堪,扯我后腿的事,他最有兴趣了!”他说到一半止住,低声问:“昨晚我那么激动,你还好吧?”

他没来由提到这点,两朵红云不自觉飘上她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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