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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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那组戏改成夜班,他们在等我。」他终于说。

「是我的错,我完全不知道。」她惊叫。「我耽误你那么多时间,该死。」

疲倦变成一抹温馨,一抹暖意。「我愿意陪你,我们是朋友。」他拍拍她,吉普车飞驶而去。

盛着那种温馨和暖意上楼,看见立奥安静地坐在灯下看书,「我在等你。」

「啊——对不起。」她有着莫名的不安,也不知道谁对不起谁。「我不知道。」

「我应该提早告诉你,」他微笑。「我也刚回来半小时。」

他们互相都不问去了哪里,彷佛是默契,都在避免这问题。「想不想吃东西?我弄。」她说。

「不,你过来,我们好久没时间这么坐着聊聊,大家都忙碍莫名其炒。」

她很柔顺的坐过去。感情上她温柔。两人互相凝视良久,竟然都想不出该说什么。以前心灵的交通有了阻隔。

「你是不是怪我太投入工作,忽略了你?」

「怎么会?」他摇头。「我也忙。」

「觉不觉得我们陌生了些?」她天真的。

「我想——或者不是这问题。」他吸一口气。「我们的生活圈子太小,朋友太少,就是我和你,是不是太单调沉寂些?」

「是吗?」她震惊。黄昏时她也想过这问题,还跟方令刚谈过。

「下午开完会,跟唐碧江去喝杯酒,她也有这种感叹,好朋友难求。」他很自然的说。

「唐碧江背景那么好,又是皇亲国戚,怎么也会没有朋友?」

「她很骄傲,眼角很高,很挑剔。」他说:「她不随便交朋友。」

「她很看得起你。」

「是。她当我如弟。」他说得颇坦然。「她是个很有教养,很高尚的女人。」

「能有她这样的朋友或姐姐也很不错。」她由衷的。「他们说她很照顾你。」

「我工作是靠实力,不需要人照顾。」

「别小心眼儿。」她笑起来。

「你工作累吗?想不想休息?」他望着她。

「你有什么好提议?」

「旅行,」他长长吸一口气,「我想拿个假期去旅行,随便去哪里。」

「我恐怕不行,工作堆积如山。」她立刻反应。「这是小公司的难处,我们不能拒绝生意,接了又来不及做,真痛苦。」

「那就算了。」他有点失望。

「你可以自己去或找同事去,不必等我,工作太疲累是要放松,否则神经就会断。」

「我——考虑。」他仿佛有困扰。「可若,有时你单独在家,会不会觉寂寞?」

「有时也会,不过太累,很快睡着就忘了。有时我找爱咪陪去喝杯酒,有时——」她好像想起什么,说不下去。

「有时什么?」他问。

「没有。我没试过一个人去喝酒,」她笑。「不知是什么滋味。」

「单身女人喝酒不好,人家以为你有目的。」

「可能是。我见一些单身喝酒的女人,都带着点邪气。」

「正气的你最好连酒都少喝,不配你的形象。」

「又不是明星哪儿有形象。」她笑。

「见过方令刚吗?」他突然问。

「见过。他有空总会给我电话。」她完全不想提今夜和令刚的事,因为根本什么也没有。

「早些——休息吧。我去洗澡。」他不再说什么,迳自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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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他坦然无惧的望着她,眼光温柔,像一团流转着的深情,是那么深,那么不见底。

三天后,可若在床头柜上看见立奥的字条「今天赴泰国旅行,四五天回,勿念。我会给你电话。立奥。」

简单的几个字,显然写得匆忙。

大概临时找到同伴,一起赶着上路。可若不以为意,她工作实在忙,在公司的时间脑子没有一秒钟能停止,不可能想其他,等工作完了,她也没有力气想其他。

令刚上午来过电话,她没时间听,正在开会,直到回家才想到回话。

「令刚正在拍戏,」我是他的经理人。「哪位?找他什么事?」

「林可若。是他找我,我回电而已。」可若不喜欢听他盛气凌人的语气。

她收线。

喝一怀咖啡也挡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睡意,她斜斜的在安乐椅上睡熟。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铃惊人的响起,把她吓得跳起来。

「喂,谁?谁?」她胡乱说。

「你没事吧?可若。」方令刚的声音。

「怎么是你?清晨四点?你还没睡?」她叫。「你吓死我。」

「对不起。我还没拍完戏。」他歉然说:「现正在打灯光,我趁休息打给你。」

「也没事。我覆你电话而已。」

「明天有没有空?」

「不行不行,明天极忙碌。」

「下班以后呢?」

「如果你不怕见一个筋疲力尽的战士的话。」

「下班后我来接你。」

「有事吗?」

「本来没有。刚才我提前看了今天早报。」

「那又怎样?」

「你不知道?于立奥呢?」

「他去了泰国——有什么事?」她不笨。

「有人在泰国机场看见他和唐碧江。」他直率地说出来。

「啊!」她震惊。「他说他们情如姐弟。」

「但愿所有看报的人都相信。」

回到公司,可若觉得听有的人眼光都怪异,即使在忙碌中也不忘望她一眼。她看了那份报上的消息,写得颇有骨头,但是,结伴旅行能代表什么吗?

唉。她忍不住想,孤男寡女结伴旅行能不代表什么吗?

她很烦恼。都是她没时间陪立奥才搞出这种事,人家都以为她情变,她失恋,其实什么都没有,是不是?是不是?

下午,她觉得压力越来越大,不停的见人,不停的听电话,不停的讲讲讲,她真的就快受不了。送走一个客户,她举起双手狂叫一声,咦,是好些,舒服些。有人说这是舒缓神经的好办法,有道理。

爱咪闻声而入,疑惑不安的望着她。

「想哭就大声哭一场吧!」爱咪说。

「我没有时间哭,只能怪叫一声!」她*一把疲倦的脸。「还要开一个会?」

「可若,」爱咪只叹一声,「不要强撑,认个输,心里会舒服好多。」

「为什么认输?我输了什么?」

「像你这样的女人最可怜,争强好胜,死不认输。男朋友跟人走了还强自镇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还在这边用工作麻醉自己。我忍了一个上午不出声,再不开导你,我看你就变疯子。」

「你说什么?」可若皱眉。「我是太忙了,忙得心都要爆炸,什么男朋友跟人跑了?你知不知道是我叫他去的?」

爱咪意外又不能置信,哪有可若这么大量的女人呢?看来可若又不像假装。

「不是受了刺激?」她问。

「感情的事刺激不了我,我看得好淡。」可若笑起来,「有缘就在一起,没缘就拉倒。这个世界只有努力工作才实际。」

爱咪凝视她半晌。

「我完全不懂你,完全不懂。」

「不懂就算了,什么时候开会?」

可若提起精神走进会议室。

她嘴里讲得轻松,心中仍不是味儿。至少,对,至少立奥该告诉她那旅行伴儿是唐碧江。再大方的女人,看报上那么写,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的确是个不重要的会,该让阿迪代她。正不耐烦,爱咪敲门进来。

「方令刚来了,在你办公室。」她耳语。

可若点点头说「我就来」。她并没有立刻离席,还是勉强开完会才回办公室。

「今天别再跟我提工作,我会发疯,」对着令刚,她的心情开朗起来。「若你有空,我们可以出去狂欢。」

他定定的审视她的脸,沉默着。

「我不强迫你,没时间就算。」她挥挥手。

「真受了刺激?」他沉声问。

「不知多刺激。」她夸张的说。「今天做了两倍于平日的工作,简直是冲锋陷阵横扫千军。现在我只想去狂欢一阵。」

「我不是狂欢型的人。」他视线不移。

「不是狂欢型也要陪我。」她笑。「你是自投罗网。」

「好。」他也笑起来,笑得真诚。「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不需要舍命。」她拍拍他,像男孩子的动作。「只需要付出最大的忍耐。」

他俩在众人的视线下,离开公司。

可若不介意公司的人怎么看待她,怎么讲,她从来都是这样光明磊落,大大方方。

天空下着微雨,天巨阴黯得很。

「我竟不知道外面下雨。」她感叹。

「你太投入工作,永远关在办公室,外面世界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事。」

「是吗?」她惊奇。「我以为我做广告已经够消息灵通,知道得够多,够八。」

「你只看一个角度,一个层面,太狭窄。」

「你这么以为?」

「是。女人不需要太拼命工作,除非她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她问。

「譬如地感情失意,譬如她太热爱金钱,譬如她——」他眼中隐有笑意。「她心理变态。」

「你才心理变态,胡说八道。」她笑。

「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热衷工作。」

「除了工作,我没有嗜好。」

「工作是工作,不是嗜好。」

「我不习惯无所事事,不习惯空闲。」

「你精神没有寄托,没有依归。」

可若呆怔一下,摇摇头。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想一想,然后告诉我结果。」

她果真想一想,但她摇头:

「没有结果。」她皱眉。

她再想一想,还是摇头。

「当然不是证明自己的价值,也非要比男人强,更不是野心,我只是工作狂,不想令自己静下来,不想令空闲太多——」

「焉什么?」他逼视她。

她答不出话,好半天才疑惑的。

「真是精神没有寄托,没有依归。」

「感情上也如此。」他认真地说。

她沉默了半晌,脸色有点改变。

「停车。」她叫。「停车,不不,我现在需要一点酒,我要冷静的想想。」

他带她到附近一家很不错的酒廊。

她拿起酒怀一口就吞下,脸颊上涌起淡淡红晕,眼神却迷惘。方令刚完全不打扰她,只静静地陪伴着。

她再喝一怀酒,眼中迷惘一扫而尽。

「我想跳舞,你能陪我吗?」她要求。

「一定陪。虽然我不会跳舞。」

他送她回家,她刻意打扮,再出现时完全变了一个人,艳光四射,女人味十足。

「我从来没试过如此打扮。」她有点窘惑。「我只想试试。」

「比明星更漂亮。」

「不和明星比。唐碧江如何?」她笑。

令刚眉心微蹙,讲不出话,

「比不上她,是不是?」她挥一挥手。「学做一个很女人的女人还真不容易。」

「女人就是女人,你是女人,做真正的自己最重要。」

「你没有品味,不跟你讲。」她情绪高昂。「我们去哪里?」

「说实话,一点也不懂该去哪里。」他咬着唇。「闯闯兰桂坊如何?」

「刀山油锅,阴曹地府都跟你闯。」她挽着他的手,大方地随他离开。

她的行动有点反常,他保持冷静沉默,这个时候不能两人一起闹,否则一定麻烦。车过海底隧道,她逐渐冷静下来,那一丝酒意也随风而逝。她也沉默。到兰桂坊,把车交给代客泊车,他们随便选了一家可跳舞可喝酒的地方。令刚很机警,坐下来就四下打量。

「有。」三个圈中人。」他说。

「你介意吗?影响你吗?我们可以换一家。」她又变回正常,若无其事。

他微微牵扯嘴角,有点不屑的说:「我并不拥有很好的名声。传言很多。」

她盯着他看,好半天才眨眨眼。「刚才你那种牵动嘴角似笑非笑的神情,是不是影迷口中能『杀死人』那种?」

「我最杀死人的是眼神,要不要试试?」他故意用眼睛瞄着她。

「饶命啊,我还不想死。」她笑。

两个人要了酒,对坐了很久,谁也没提起要跳舞。

「我不习惯今夜你的样子,好像面对的是另一个人。」他望着她笑。「感觉很怪。」

「不是美艳动人吗?」她眨眨眼。

「这感觉——很像在拍戏,」他坦率的说:「对着你,我完全不想做戏。」

「要我怎样?」她指着自己。「我们跳舞。」

他真带她入舞池。可若敏感的觉得真有人在注视他们,是所谓的圈中人吗?偷看一眼令刚,他全然不理,非常自在。

他轻轻拥住她。

很慢很柔的音乐,没有明显的拍子节奏,他们只随着音乐随心所欲的跳着。他怎么跳她就怎么跟,没有章法的舞居然跳得很好、很合拍。跳着跳着,她有点累把头枕在他肩上,他自然的拥紧了些。转着转着,越是沉醉,越是投入,越是沉默了。

不知道跳了多久,可若的感觉是昏昏沉沉,渐有睡意,步子也浮起来。音乐节奏突变,惊醒了带醉意的他们。

她抬头望他,他眸子的凝肃沉深令她的心颤抖一下,猛跳一下。她立刻站直。

「我几乎睡着了。」她强打精神。

他握着她的手,带她回坐。他什么都不说,只深深凝注。

她莫名的不安,又要了酒。

刚才的震动,心颤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未试过,立奥也不会。难道就是他的迷哥迷姐说的杀死人眼神。

想说些什么,又我不出话题,只能一口又一口的喝酒,两三下子又尽一杯。

「别再喝,我送你回家。」他召来侍者。

她无意回家却也没有反对,沉默的随他离开,随他上车。今夜的气氛颇怪异,她不习惯,或者是那种场合,那种情调,她不知道。早些离开是对的。

车向隧道驶去,谁也没说话,有默契的保持沉默。沉默的车厢中只闻彼此呼吸声,有着莫名的温馨。

这温馨一直轻轻地敲动她的心,一下又一下,喜悦又不安,想拒绝却又出不了手。

车停下来,就在她家大厦门前。

「谢谢你陪我整晚——」她说。

一股大力量拉扯得她失去重心,跌进他怀里,无头无脑的吻像雨点般洒下来,淋得她失去意识与方向。发生了什么事?喜悦变大,不安变大,他他他——猛烈推开他,整个人呆了般的坐在那里。

他坦然无惧的望着她,眼光温柔,像一团流转着的深情,是那么深,那么不见底。

「原谅我的冒昧,我不想再控制自己。」

她要深深,深深,深深吸气才能令自己平静,令意识清醒,令心跳缓慢。

「晚安,再见。」她转身欲下车,喜悦不安又加上莫名的羞怯,使她不敢再面对他,她绝对想逃开这儿。

他捉住她的右手硬是不放。

「你不能这样就走。」他涨红了脸。那丝稚气和不甘心,令他涨红了脸。

她再深深吸一口气,勉强把所有情绪压下去,她用平常一贯的语气声音说:

「太晚了,我们都好累,改天再谈。」

「你不能把发生的事一笔勾销。」他急起来不顾一切。「你不能否认一切。」

「我想——我们都有点醉。明天,明天我答应一定见你。」

「我要现在讲清楚。」

「方令刚。」她看他一眼,那张俊脸又急又恼,令她决绝的话说不出口。「不要无赖,今夜我太累,明天再谈,好不好?」

「不好,明天你一定否认一切。」

「我们绝对不适合,还是个误会,不要再让误会扩大或继续,我们重做好朋友。」她急切地想摆脱一切。

「你心里面真这样想?」他逼问。

她呆怔一下,她心里真这样想?不不,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这事是她前一秒钟无法想象的,她根本不看重男女感情。和令刚之间只是朋友,一清。」楚的朋友,她什么都没想过,真的,没想过。只是——刚才那莫名的喜悦和不安却那么真切!

「令刚,我不想制造绯闻,不想让人看笑话,尤其这么敏感的时间里。」

「我不逼你答应任何事,但刚才——刚才的一切,你不能否认。」他说。

「我不否认我曾感到喜悦,但也不安,因为这一切根本不可能,而且太荒谬,想想我们的身分,各人的环境。」

「撇开身分,环境和一切外在因素,只是你林可若和方令刚,你回答我。」他紧握她手。

「你——要我说什么?」她摇头。

「你故意为难我,」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好可恶,林可若。」

「我不能告诉你我爱你,因为我没这感觉。」可若硬起心肠,「或者——不讨厌你。」

「可是我要说,我爱你,我喜欢你。这么久了,你不要假装不知道。」

她震惊。爱?从何说起?她身边一直有立奥,她发梦也没想过爱第。」个人。从未想过。

「公平点,我们只是好朋友。」

「随便你怎么说怎么想。」他开始生气。「我已经表明了一切立场,我已开始行动,而且永不放弃。」

「是谁为难谁了?」她故作轻松的笑。「令刚,你把一切会弄得尴尬,我们以后还见不见面?」

「我不会放过你。」他放开她的右手。「这一辈子第一次决定做我想做的事。」

「令刚,」她跳下车。「再见,好好休息。」

一转身,她跑进大厦,带着砰然心跳,直奔家中。

家中寂然,她仿佛听到「砰砰砰」,啊!心跳真有声音的。

她为自己倒了大杯冰水,一口气吞下去。还是不是令心情平静,实在意外得太不能想象,方令刚怎么——怎么?

她用力摔摔头,想摔淡刚才的一切记忆。她没有玩火,火却烧到她身上。

她不爱令刚,完全不爱,一点也不爱,他们只是好朋友而已。今夜——今夜只是失态,只是她的一丝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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