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离婚证。”
他笑起来,像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沾沾自喜的样子,看着却让人觉得心碎。
“我若是死了,你就去担任权亚的执行总裁,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的……”
他每说一个字,就感觉身体在少一份力量,话说完了,力量也都消散了。
最后,一下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景惜激动扑过去抱住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松手,让我去叫医生,权湛野,我不希望你死,我不要你死,你松手啊!”
见他紧紧的抓着自己不放,她使劲的去掰他的手,可怎么都掰不开,她没办法了,又对着病房外大叫,“来人,快来人啊,医生……”
她撕裂的嗓音让他安心的闭上了双眼,可唇角边,竟然还洋溢着一抹惊艳的笑容。
口中依稀呢喃着,“我们没有离婚,所以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的,惜惜,我若是真死了,你不要愧疚,因为……我不怪你。”
“我……不怪……你!”
虚弱又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景惜发现他的手突然就松了。
她的心咯噔一下,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俊容苍白,浑身是血。
下一秒,景惜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冲向病房外,发了疯的大喊,“医生,医生……”
刚好,医生在隔壁的病房查房,听到这喊声,赶紧走过来询问,“怎么了?”
景惜抓着他,丧失了理智,连话都堵在胸口里,难受得吐不出来。
医生见她如此心急,赶紧跟着她到病房。
看到权湛野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医生也吓坏了,赶紧按呼叫按钮,迅速安排将权湛野送去了抢救室。
听闻权湛野被送去了抢救室,徐少白冲过来抓着景惜就问,“怎么回事?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红颜祸水,你一来他就受伤,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景惜哪还有精力说话,整个身子一软,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徐少白看她满手是血,不由得蹙眉问,“你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这都是阿湛的?”
她还是不发一语,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呆坐在那儿,麻木不仁。
同样身处这家医院的慕司绝,也无意间听到了权湛野在这里住院的消息,稍微一打听,方才zhidao他进了抢救室。
他脱了身上的白大褂,赶过来想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就看见抢救室的门外,徐少白瞪着景惜,恨不得抬手打她一样。
他大步走过来,一下子拉起景惜,“怎么了?”
徐少白跟慕司绝不认识,所以此刻见到慕司绝,徐少白又以为她是景惜的谁,更觉得心里窝火了,瞪着景惜就骂:“你这个下贱的女人,阿湛最好别youshi,否则,我一定让你跟着去陪葬。”
听到徐少白辱骂景惜,慕司绝垮了脸,对他也是一句奉告,“先生,这里是医院,请文明用语。”
徐少白冷哼一声,“你谁啊?她的爱慕者?男朋友?还是……奸夫?”
慕司绝沉了眼眸,拳头紧握,有种想要动手的冲动,却被景惜给拉住了。
她对慕司绝说:“这是阿湛的好朋友!”
而后又看着徐少白说:“徐少爷,你侮辱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他是我的朋友,也是阿湛的兄弟。”
这一听,徐少白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慕司绝,那男人也盯着他,怒眉横眼。
俩人都没再说话,各自站一边。
见景惜惊魂未定,脸色也很苍白,慕司绝扶她坐下,好声询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涌了出来,看着慕司绝,视眼模糊,头脑浑浊。
“我杀了阿湛,我用刀刺进了他的胸口,流了好多血,我是个杀人凶手,我是个杀人凶手……”
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一下子抓着慕司绝,满目苍茫,“慕司绝,你快点报警吧,把我抓起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人是你杀的,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旁边的徐少白瞪着她,气得双目赤红,“景惜,他要是好不起来,我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他的疾言厉色,彻底刺激到她了,她失控般的起身,抓着徐少白哭着哀求,“你杀了我吧,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你杀了我吧!”
“你这个疯女人,别以为我不敢。”
徐少白用力推开她,景惜措不及防,一下子朝地面倒去……
慕司绝眼疾手快,一下子又抱住她,他没有放开,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慰,“好了好了,阿湛不会youshi的,事情错了就错了,不要自责,我们等阿湛出来,嗯?”
“他万一要真死了怎么办?”她也无力推开他了,虚弱的躺在他怀里,沙哑着嗓子哭喊,“他要是死了怎么办?我虽然恨他,可我真的不想让他死,他就是个大坏蛋,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145:黄泉路上一起走
如果可以选择,景惜希望从一开始就不要跟这个叫权湛野的男人有任何交集。
他带给自己的,除了微博的爱情,那就是永无止境的伤痛。
现在的他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她站在外面,连撞墙自杀的心都有了。
她在幻想着,万一他真的死了,她该怎么办?跟着去陪葬,还是蹲一辈子的监狱?
她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被惊吓过度了,神经麻痹了,她躺在慕司绝怀里,竟然莫名的就晕了。
慕司绝伸手揽在她的腰处,担心的喊,“景惜,景惜?”
喊了两声她没应,看似真的晕过去了。
他立马将她公主式的抱起,对徐少白丢下一句话,“你看着阿湛,我先送她过。”
徐少白没应,但还是目送他冲忙的抱着景惜离开。
景惜觉得,要是她这一晕倒,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了,那该有多好啊?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她会昏迷多久,久到仿佛历经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昏迷中,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梦见权湛野了,梦见他背驰着光,宛如神抵一般降临,朝她微笑着伸手,“老婆,我带你去一个没有寒冷,没有痛苦,没有伤害的世界里去,快来,跟我走!”
她坐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伸出长臂去拉她。
她不愿意跟他走,她摇着头,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阿湛,你死了吗?你是要带我去天堂吗?”
他微笑着,好看极了,看着她,目光里尽是温柔,“傻瓜,你就那么想我死啊?”
她咬唇,摇头,“没有,我虽然恨你,可我不想你死。”
“那不就结了,走吧,我带你去另外一个美丽的世界。”
她还是不愿意伸手给他,他蹙起眉问她,“怎么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她摇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景惜,我们没有离婚,你还是我老婆,听清楚了吗?你还是我老婆!”
她是听清楚了,可还是不想跟他走。
他有些失落,缩回了手,“你既然不想跟我在一起,那我自己走了!”
她坐着不动,他的身子在后退,在慢慢的远离她!
“阿湛……”她突然慌了,扑过去抓他,可什么都没抓到,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气,他像是会隐身一样,一下子又远离了她几米远。
“不……”她急了,爬过去想要拉住他,“阿湛,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她又没抓到他,他又一下子远离她很远,笑着对她说:“你回去吧,我不怪你,因为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惜惜,如果有来生,你还会做我老婆吗?”
“不……”看着他渐渐远离自己,消散在光阴里的身体,她激动的站起身,扑过去抱他,可什么都没抱到,周围还是一团空气。
他人没了,她心慌的对着空气中喊,“权湛野,你不要走,你出来啊,你不要走!”
“惜惜,回答我,如果有来生,你还会做我老婆吗?”她看不到他,只听见空气中响着他沧桑的嗓音。
她不知道他在哪儿,身子一软,又跌坐在了地上,哭着喊,“我会,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用刀刺你了,阿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是太冲动了,阿湛,对不起,你回来好不好,阿湛……”
“我走了,你要保重!”
“不,阿湛,阿湛……”
撕裂的声音划破整个宁静的空间,景惜一梦惊醒,满头大汗。
旁边就坐着慕司绝,他抽了纸巾帮她擦汗,瞧她如此,他心疼的蹙起了眉。
刚惊醒过来的景惜有些头痛欲裂,目光茫然,呆滞,怔了一会儿,才扭头看着旁边的慕司绝。
她问他,“我怎么会在这里?”
慕司绝低沉着嗓音,淡然开口,“你昏迷了!”
她无力的眨了眨眼睛,盯着他又问,“阿湛呢?他怎么样了?”
他的脸沉得很暗很暗,看着她的那双眼睛,也变得出奇的宁静,空洞。
景惜心里咯噔一下,张着嘴巴问,“快告诉我,他怎么了?”
沉默许时,慕司绝才淡淡的说:“你昏迷了两天两夜,而就在这两天里,阿湛一直在抢救,直到……”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渴望他赶紧告诉自己,权湛野他到底怎么了?
深吸了口气,慕司绝挺着胸口说:“景惜,你不要害怕,你没了阿湛,还有我们呢?”
她没了阿湛?
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惜突然疯了般抓着他问,“慕司绝,我求求你快告诉我,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他死了,就在前两个小时前,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又是特殊血型,没来得及供血,所以……走了!”
走了?
去哪儿了?
景惜突然就放开了慕司绝,笑了,边笑边流泪,“嗯,我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在梦里梦到他了,他说,他要带我去一个没有寒冷,没有痛苦,没有伤害的世界里去。”
“嗯!他一定是去那里了,没关系,我去找他!”她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徒步走向窗户边。
慕司绝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直到看见她翻窗户了,他吓得一下子过去抱住她,“景惜,你想干什么?跳楼吗?”
她的脸色很苍白,却淡然,浅浅的还带着一丝笑意,笑着笑着,眼泪疯狂的飙下脸颊。
她似乎这才消化完刚才慕司绝说的话,颤抖着身子,抽泣着哭喊道:“你不要拦着我,我要去见他,他不可能就这么走了,不可能!”
“你要去见他我带你去,但是你别妄想伤害你自己,我带你去好吗?”
她以为他说的是真的,赶紧乖巧的笑着点头,“嗯,快带我去,他说,我之前办的那个离婚证是假的,他说我们没有离婚,慕司绝,我求求你快点带我去见他,我要见他!”
看到这么精神失常的景惜,慕司绝心里犹如万剑穿刺,那种帮着别人拿刀刺自己的感觉,真他妈的不好受极了。
权湛野是他的兄弟,他开口了,他竟然就答应他了。
如今,还得帮着他一起欺瞒她,看到她这么撕心裂肺的哭泣,他心里能好受吗?
他带着景惜离开了病房,去了权湛野的病房。
权湛野的病房里,站着徐少白,徐少白神色黯然,眼眸腥红,看似像哭过了,站在权湛野的床前,笔直挺拔,浑身僵硬。
而床上的权湛野,身体上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从头盖到脚,看不到他身体的任何部分。
景惜走进来,抬头就看见了那个被白布盖着的人,她的脑海里立即闪过一个可怕的画面。
那只有死人才会盖的白布,为什么盖在了他的身上?
她不相信,不相信他真的死了,一下子推开慕司绝扑过来,掀开白布一看……
床上躺着的人,确确实实是权湛野,他像座雕塑,躺在那儿宁静得纹丝不动。
她扑通一声跪在他的床前,眼泪夺眶。
死了吗?真的就这么死了?
她为什么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她为什么不愿意去接受?
她隐忍着不要让自己哭出声来,伸手去拉他,去抱他,俯身依偎在他冰凉的胸膛,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阿湛,这里冷冰冰的,不是睡觉的地方,你起来,我们回家好不好?阿湛……”
她伸手去拽他,可他身体好沉重,她拉都拉不起来,边抽泣着边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们回家,阿湛你起来啊!”
他真的就像具死尸,冷冰冰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拉不起他,景惜急了,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我错了,阿湛,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阿湛……”
“你不是说我们没离婚吗?你就这么走了,叫我以后怎么办嘛?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阿湛,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阿湛……”
她的声音沙哑得开始变得无力起来,连说话都觉得浑身在抽搐的痛。
第一次觉得,身边的人死了是件这么可怕的事。
她可以允许他对自己做很多过分的事,可以允许他瞒着她贝儿是他的女儿的事实,但是,她不要他死,不要他就这么冷冰冰的离开。
他要是回不来了,她也不要活了。
原来现在才知道,她的生命里,是缺他不可的,原来,她不是不爱他了,只是恨意搁浅了那段爱而已。
如今恨意都消散了,只留下了那么点微薄的爱意,她是宁愿自己离开,都不要让他比自己先离开。
她无力的跪在他的床边,哭得声嘶力竭,“阿湛,阿湛,带我一起走,带我一起走……”
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鲜血从唇角溢了出来。
好像,咬舌可以自尽,那么,就让她跟着他一起去吧!
阿湛,黄泉路上,等我!我们一起走……
146:阴差阳错,六年的痴恋
看到景惜唇角溢出来的鲜血,慕司绝眸光一凌,上前拉起她,“你在干什么?”
她身子一软,眯着眼睛又要晕倒,慕司绝抱住她,气得对床上的人吼,“你还装,她都咬舌了。”
咬舌了?
一听这话,床上身负重伤的权湛野按住胸前起身,忍着痛拉着景惜的手喊,“景惜,景惜。”
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景惜强制性的压抑头脑的昏迷,努力睁开双眼……ww ”“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当看见权湛野坐起来了,还满脸焦急的看着她时,她愣了,整个人也精神了。
“阿湛?”她伸手去握他的手,整个人一下子坐在他旁边,两只手到处去摸他,摸他的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当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了他胸口的热度时,她猛地缩回手,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你……你没死?”
权湛野靠在床头,握紧她的手,微微一笑,“你这么舍不得我,我怎么会死呢?”
她喉咙一涩,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没死?他在耍她?
景惜顿感火冒三丈,生气的抬手就去打他,“混蛋,你竟然骗我!”
“啊?”
她一拳打过来,刚好落在他受伤的胸口,他吃痛的吟了一声,皱眉瞧她,“再打下去,真的会死的。”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她该死的竟然心疼了,赶紧伸手解开他的衣服,看看有没有伤到。
她一挨过来,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搂在了怀里,恰好也错开了他受伤的那个位置。
“傻瓜,你怎么想到要咬舌呢?”他伸手捏着她的嘴唇,眉头轻皱,“张嘴我看看,严重吗?”
她闭着嘴不张,看着他突然生灵活现的出现在她眼前,她又不争气的哭了,一下子伸手抱住他,像个刚走出迷雾森林的孩子。
“阿湛,你真的没死吗?你真的还活着?”她实在有点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前一刻,慕司绝说他死了,她跪在他的尸体前哭得肝肠寸断,竟然丝毫没发觉他是装的?
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坏啊?haode时候欺负她,生病了还在欺负她,实在太讨厌了。
“我若死了,怎么还zhidao痛啊?你轻点儿,我受不了你这么热情。”虽然没死,不过他也去鬼门关走一朝了,那感觉,说不出的晦气。
景惜一听他说痛,赶紧放开他,小心翼翼的触摸着他的伤口,“对不起,我下回再也不干这种傻事了。”
话音落下,眼泪也跟着无声的滑落下脸颊。
权湛野伸手抹掉她脸颊上的泪,淡然一笑,轻声询问,“那……不要离开了,嗯?”
她含泪点头,“嗯!你没死就好,但是以后不要再这么吓我了,我以为你真的走了,所以……”
“所以你想跟我一起走?”
她不想再说了,靠在他一边的肩膀上,挽着他的胳膊,这行为,足矣证明,她不离开了,要守到他好为止。
然而
见他们俩又和好如初了,慕司绝不zhidao心里是什么滋味,转身,静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刚出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掏起来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慕司晨欢快的嗓音,“哥,我又过来喽!妈咪让我带一样东西给嫂子,你们什么时候下班啊?”
嫂子?
想到现在的景惜又回到权湛野身边去了,慕司绝心情说不出的烦躁,突然就冷了声音,对着电话里说:“我跟你嫂子分手了,你以后也别提这事了!”
“啊?分手了?喂,你们怎么就……”
“晨晨,大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告诉妈咪跟爹地,我会在今年找到一个适合我的结婚对象的。”
“不是,哥,怎么就分手了,你都不zhidao爸妈有多激动,你这……”
慕司绝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挂了电话,手机捏在手心了,心里是说出的郁闷。
最后,他甩手离开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要再见到那个叫景惜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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