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毛麟角。
年轮这次随安吉拉来华夏、接手这边的盗墓组织之前,安吉拉的义父就曾特别交待过他:组织最下层的几个小喽啰可以放弃,但每个区域的头目与师爷却一定要保全。这些人都是当年苦心招罗进来的,他们不但“业务”娴熟,而且人脉极广,嗅觉非常灵敏,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可以避开许多危机。瓦伦丁家族虽然财大气粗,在美帝影响至深,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华夏人的地盘上,还得靠华夏人来做事。
年轮一直谨记他的叮嘱,所以在组织溃散时,果断抛出弃子,并费心保住了最要紧的头目与师爷。如果不是安吉拉让他再去盗一回玉、以便讨好她的义父,这两个人现在肯定已经安全出境了。
但年轮是不会去责怪他的安吉拉小姐的,他只会恨林紫苏竟然是道门中人,更和黑麒麟搭上了关系。如果不是黑麒麟插手,那两人也不会被捕。如今华南这边的组织全部覆灭,他该拿什么去向上头交待?
只有杀了林紫苏,才能将功折罪,弥补万一!
想到这里,年轮正了正脸色,缓缓露出一个阴沉之至的微笑:“林紫苏,你有道门背景,我或许收拾不了你。但你们华夏有句老话,叫做民不与官斗。如果让官方出面收拾你,那你还跑得掉么?”
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安排,年轮笑得更愉快了,之前的挫败感也减淡了一些。
干下杯中残余的威士忌,他按照国外的习惯打开电脑,下意识地用盗墓做为关键字搜索着。照以前的经验,他知道肯定是搜不出消息,这么做不过是习惯动作而已。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他竟真的搜出了结果!
【主题:今天加班好累】
【内容:今天看来又要通宵了,不过挺值的,抓到了一个主要嫌犯。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去挖土盗墓,啧啧。】
这帖子被发在一个简陋的论坛子版块上。如今华夏电脑尚未普及,有能力上网的人主要聚在几个大型全国性网站上,像这种地方论坛,浏览量几乎等于零。
换而言之,这不可能做假!
将这条简略的帖子看了几遍,年轮又喜又怒。喜的是林紫苏终于被他弄进去了,怒的是因为这么个小丫头,他竟一时大意,没能保住想保的人。
恼怒像无数虫子,密密麻麻侵蚀着他的内心,让他急切地想做点什么,好打消掉这种感觉。
——对了,不如趁着还没人发现他的手段,让这小丫头的罪再重一点吧。对,就这么办!
想 ...
(到这里,年轮放下刚刚拿起的酒瓶,转身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黑瓶,将瓶身在自己的印堂、百会轻轻按压片刻,同时口中默念起一长串拗口的咒语。
随着他嘴唇不断张合,黑瓶上开始渗出丝丝缕缕的灰色淡雾,悄然灌进了他的耳鼻。等咒语停止,淡雾也随之消失。
“我不懂法术,否则可以直接把她做掉。不过有这手傀儡控,也足够了。”
年轮在心中默默想着,意识随着特殊炼宝材料化成的淡雾构筑起的连接,轻而易举就潜入了数千里外、y省省会警署拘留室里那三名囚犯的识海,有如傀儡偶师操纵玩偶一般,操控了他们的神智。
这时,林紫苏正和小邓等人在拘留室旁边的一间办公室推敲着已有的资料。小邓虽然对林紫苏说的办法不以为然,觉得这种守株待兔的法子太笨,多半没有结果,但还是决定给她个面子,至少等到明天再说。
所以,当拘留室传出有如野兽嘶吼一般的异样动静时,他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果然来了!”林紫苏却是眼前一亮,马上向里跑去。西陵和朱焰紧紧跟在她身后。反应过来的小邓带着满肚子的疑惑,也跟了上去。
室内,铁栅之后,隔开关押的三名嫌犯正痛苦地挣扎着,有人像蛇一样在地上蠕动,拼命地用脑袋去撞水泥地;有人死死扣住墙壁,不断地把身子往墙上撞……他们体内的痛苦竟是如此巨大,大到他们要用另一种巨痛来减轻这份疼痛!
见有人进来,一名犯人爬进几步,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林紫苏……是林紫苏下毒……害我们……死……”
“下毒?这三人中了毒?莫非和王文治的一样?”林紫苏脑中急速转着各种推测,急忙说道:“西陵,有没有办法救他们?”
“我尽力!”
西陵打开蕞近的一处牢房,冲进去按住了仍在不停自残的犯人。恰好这时警署的医生赶了过来,他便让他们先给犯人打止痛剂,再换上拘束服,免得犯人把伤情弄得更严重。
“西陵法医,止痛剂似乎不管用。”打针的是个初出茅庐的小护士,说这话时急得差点没哭出来。
西陵推了下眼镜,眉头皱得更深,立即做出决定:“那先给他换拘束服!”
他隐隐猜出这是法术造成的,为免引起犯人其他反应,不敢加大止痛剂的份量。
片刻的功夫,三个犯人便穿上了拘束服。但不能借活动来分散注意力,让他们感觉更加痛苦,面孔比刚才更加扭曲不堪,活像但丁笔下在地狱里挣扎的恶鬼。
西陵为他们粗略检查了一下,却仍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一咬牙,他清了场,请走了无关之人,又用法术探查了一遍。这一看,果然发现了端倪:“林小姐,他们鼻孔里有异样的淡灰雾体,是法术造成的!”
“果然如此。”林紫苏问小帝:“你有办法么?”
小帝点点头,一语不发地走进去,施展起一种祛除恶咒、清心聚神的法术。充满活力的淡青光芒随着他玄奥变幻的手势不断波动,三名犯人的痛苦渐渐减轻。而受法术的余波感染,在场之人均觉得精神一振,通宵熬夜的疲倦无力感一扫而空。
西陵与朱焰都惊讶地看着小帝,没想到这个漂亮又贪吃、平时除林紫苏之外傲傲的不大理睬其他人的少年,竟会如此厉害。
法诀施展到最后一步,小帝驱使灵力,将那片淡灰雾体赶在了一起,眼中掠过一抹狠意:“敢算计我们,就得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一股强悍劲霸的力量以雾体为媒介,瞬间还击回去。
正在帝都施法的年轮猝不及防,顿时痛得嚎叫起来,从沙发滚到地上翻滚不休,撞翻了茶几带倒了落地灯。许久许久,才从巨痛中缓过劲儿来。这个时候,他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了,像一条被捞起来丢在案板上掏了腮去了内脏的鱼,再无动弹之力。
y省警署。
“现在可以肯定,那名幕后人得到我被捕的消息后,又对这三名犯人下手,并让他们说出我的名字,声称是我暗算了他们,想让我罪加一等。”
目睹了小帝出手经过的局长与小邓在惊讶之余,却是后怕不已。小邓说道:“这种手段可谓是杀人于无形,难怪我们之前根本找不出半点蛛丝蚂迹!经过尸检,王文治死前也有剧烈挣扎过的痕迹。本来以为那是毒性发作所对待,现在看来,也是这幕后人下的手!真是可恶!”
小帝说道:“这家伙现在应该也尝到了同样的滋味。他居然敢暗算紫苏,哼,若他在我面前,我一定要让他再尝尝更厉害的手段。”
那三名犯人虽然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但之前他们那副鼻涕眼泪齐出,仿佛被痛感侵蚀了身体每个细胞的惨烈模样,却仍是让众人心有余悸。见小帝浅笑之中带着狼戾,用清脆的少年音说这种话,不禁都生生打了个寒颤,心道这原来是个小恶魔,以后可不能随便招惹。
这时,林紫苏收到了一条新短信,看了一眼,她浮起一抹笑意:“卓影帮我追踪到这人现在的位置了。小邓警官,麻烦你帮我查一查,这个地址的公寓,业主是谁?”
“马上!”一听说定位了幕后主使的位置,小邓精神一振,接过地址立即通知了帝都的同事。不到一刻钟,就有了答案:“这房产属于一个外国人,但一直闲置着,直到这个月初才有人搬进去。据小区物业处登记显示,这人是个中德混血儿,有个特别的中文名字,叫年轮。”
“年,轮。”林紫苏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玩味地一笑:“他纵然不是幕后主使,也绝对是个重要人物。看来我们得盯紧这个人,最好能弄明白他的来历以及背景。”
这话却是说给警署的人听的。黑麒麟已经知道这次行动的幕后主使是瓦伦丁,但却不知道这个年轮是个怎样的人物,这些细务交给警方去查,一定能得出最详尽的结果。
小邓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容易。刚才他不是受到这位小弟弟的法术反噬,和这三个犯人一样凄惨么。我这就让值班民警去关心关心他,就说邻居听到他的惨叫报了警,把他送到医院去。到时保准趁机把他查个底掉!”
“那就麻烦你了。”见他主动请缨,林紫苏眼中掠过一抹笑意。
紧接着,警署调查林紫苏自证内容的证据,也逐一回传。有力的不在场证据,加上刚才亲眼目睹的一切,已然确定了她的清白。当下,局长立即保证,明天马上给y大发公函,澄清这件事给林紫苏带来的负面影响。
见一切顺利,林紫苏也没多说什么,又处理了几件琐事后,便与黑麒麟的人一起离开了。
最近天天往外跑,林紫苏只对母亲说是学业繁忙,暂时在学校宿舍住一阵子。离开警署时已经是四点多钟,这个点她不可能回去,便接受了朱焰的邀请,到她租的公寓去歇息。
洗完澡后,她刚准备养会儿精神,却见小帝一脸严肃地在沙发上等她,明显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两人之间已经熟 ...
(悉得像亲人一样,林紫苏也不和他客套,直接就问是怎么回事。
小帝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被动地等人来欺负不是我的风格,我决定主动出击。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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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小晏的母亲 紫白飞星
(帝都,某特区医院。
多数时间都很安静的办公室里,今天却很热闹,或者说是吵闹。激烈的斥责声从三楼一直传到一楼,甚至连经过楼前空地的人都能听到。
“祈先生,特护病房不允许有太多人进入。当初是你说想承担一点看护工作,我才撤了一个护士的班,让你顶上。结果你就是这么看护的!病人身上的医疗设备全被拔下,甚至连氧气瓶也没接上,你究竟是来看护的还是来谋杀的?!”
一名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的护士,面色铁青地训斥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她不敢想象,自己只是去休个年假,竟然就出了这种事!如果不是那天换了飞机提前回来,心血来潮到病房来检视,及时发现问题,那位病人是不是会就此出事。
普通的护士不知道那位的身份,她可是一清二楚。如果病人在她手上出了问题,那她这辈子——不,她全家这辈子就完了!
想到这里,她额冒冷汗之余,嗓门更大,训斥的话语也越来越严厉,浑然不顾面前这男子也是名门之后。
年轻漂亮的女护士们站在门外探头探脑,心里十分同情那位惹到铁血护士长的帅哥。但同情归同情,她们可没胆子进去求情,否则,一定也会被连坐。
处于暴风雨中心的祈临却没想那么多。他是那种对别人严格要求三分,就会对自己要求有十分的人。虽然心里清楚事情的真相并非护士长所说、是自己玩忽职守,但一来他不能解释,二来没及时给回来的少主接上外接医疗设备确实是他的过失,便一语不发,默默听着斥责。
滔滔不绝说了半天,见祈临始终没有一句辩解,护士长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颇为悻然:“总之,祈先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病人已经卧床五年,一度脑功能衰竭,现在正是情况有所好转的关键时期,我们更不能有半点马虎大意。否则,就算你父亲是要员,也承担不起后果。”
“我知道。”祈临见护士长已无话可说,淡淡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甩下兀自生着闷气的护士长,与一堆花痴的小护士。
小护士们看着帅哥笔挺宽厚、让人很有安全感的背影,觉得自己对帅哥又有了新的认识:“他看着冷冰冰的不好亲近,实际上脾气却不错呢。被护士长这么一顿骂,都没有发火。”
“这说明他很有责任感啊!这年头长得又帅身材又好责任心又强的男人,简直比大熊猫还稀少。我一定要把他追到手!”
“得了吧,我听说他可是某某人的儿子,前阵子和他在一起的那一男一女也都是名门之后。人家要挑女朋友,肯定在同个圈子里挑,绝对轮不到我们。别发灰姑娘的梦了——就算是灰姑娘,她也只是一时落难,论身份还是贵族。”
“唉,好可惜,这么极品的好男人……”
……
小护士们遗憾的声音零星飘到祈临耳边,他却置若未闻,眼丝波动也无,径自向特护病房走去。远远看到在病房前徘徊的两名护士,他的表情终于微微一变:“怎么回事?”
特护病房以八小时为一班,每班两人,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守,这就保证了病床前随时都有人。通常情况下,绝不会有两名护士一起出来的情况!
所以祈临第一反应是有了什么变故——难道说,少主的病又有了起色,医生正为他诊断?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却听护士怯怯地说道:“祈先生,刚才有个人,自称是病人的母亲,说要与儿子单独待一会儿,就把我们都赶出来了。ww”
旁边另一名护士接道:“可不是,她好凶的。”
祈临不由顿住了脚步,脸上破天荒现出惑色:少主的母亲?但据他所知,景夫人为斩断情缘专注修行,已经消失十几年了,就连少主出事,也没回来看过他。现在怎么又出现了?会不会是有人冒充?如果是的话,那少主岂非有危险!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凛,蹑手蹑脚悄悄开了房门,闪身进去。
充斥着消毒药剂与医院特有冰冷味道的雪白房间里,一名长发盘髻,穿着深蓝唐装,露出一段天鹅般修长优美脖颈的女子,正背对房门,坐在病床边。
看那姿势,她正凝视着床上的青年。祈临看不到她的神情,也无从判断她心里在想什么,但却敏锐地感觉到空气里有几丝茫然,飘忽不定,却令人怅然伤神。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事,有种撞破别人隐秘的尴尬感,刚想退出去,却被叫住:“你就是祈家的小儿子吧?”
那声音如珠溅玉盘,琅琅华美,却没有分毫感情。祈临先点了点头,才想到对方看不见,刚要说话,却听对方像背后生了眼睛似地说道:“连你都长这么大了。”
这时,她终于转过头来。她的容貌端美大气,看不出年纪,一双女子少有的浓郁长眉让她更添几分冷冽凛然。却偏偏没有分毫表情,甚至连那双淡色眼眸里,也只是冷冷地反射出周围的人与物,不带一丝情绪。
她整个人美得没有分毫烟火气,却并非岫云清雾一类的出尘之美,而是如星辰皓月般的孤洁之美。美则美矣,却鲜少有人类情感。或者说,情感是她追求大道的负累,早已被她摒弃。
但仅凭与病人那张至少有八成相像的脸,祈临便不会怀疑她的身份。
想到关于这女子的种种传闻,祈临少有地迟疑起来,不知是该称她为景夫人,还是别的什么。
女子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淡淡道:“我早已不用俗家姓名,你叫我的道号流尘便是。”
“流尘前辈,您是来看望少主的吗?”祈临问道。
流尘点了点头:“他现在是我在俗世的唯一羁绊。(ww〃 target=〃_bnk〃》ww 只是,当年据我师傅用紫微斗数推算,他还需要三年时间才会醒来,而且还需要我出手帮忙。但我最近看他的命盘,他似乎已曾清醒过?”
紫微斗数?精通这项法门的道门,在古代都是为帝王服务的,一般修士根本无法接触。这位流尘前辈到底是什么来历……
祈临心中越发讶异,却没有忘记回答:“是的,前辈。少主昨晚曾醒过一次,并动用法术离开过。事发突然,不过我已经抹去了目击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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