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1 / 2）

还摸了下耳朵，有点不好意思的神态

“男主角？？！”语娴一口水喷出来，正喷到对面的痘痘男一身

“那，那就配角吧′配角也行”痘痘男不在意被喷水，任小淑一边道歉一边跑过来给他擦身上，好像他更在意的是语娴的反应，赶紧语无伦次的降低要求

“您到底是想试镜哪个角色？”在沙发边猫着腰拍坐着的痘痘男的家明无奈了，估计是这个状态比较累，忍不住催了一句

“群众演员，群众演员也行怎么都行”痘痘男没有主见的样子让我想起来赵青那个笨蛋，这样我对他稍微心态宽容一点，“我服从组织安排，服从安排”他好脾气的说

“别怕想什么就是什么≡镜男主角是吧？请来这边来”我非常好心的把他扯回男主角的高度，然后带他站起来，到了休息室空着的一角，是语娴和小淑整理好的，这片地方，窗户下只有一把椅子，三角架的摄像机也立在旁边

“现在，请你面对摄像机和我们我们进行试镜”我有礼貌的请他站在小空地中间，然后家明跟上来，拍他的近景

“好，好的”痘痘男在两台摄像机前面变的更加拘谨，站立的笔直笔直的

“扑哧”，语娴忍不住又偷笑了，“你放轻松嘛”她对痘痘男说

“恩要不你先坐着吧”我看他实在是太紧张，只好让他先坐下家明赶紧跑过去，稍微调整一下三角架云台的角度

痘痘男依言乖乖的坐下

“呵呵，不要紧张，首先我们是一些简单的项目你只需要依次做出喜怒哀乐的表情就可以了，可以随意使用手势或者发出叹息之类的声音，但是不许有台词”

“哦我想想”他若有所思的低头思考一会，然后说，“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好的♀样吧你还是站起来吧，先转过身去，然后你每当转过来面对我们，就做一个表情，完毕以后你就自己转回去面对窗户，再转过来面对我们的时候，就再做一个表情”我适时调整了面试的办法，这样给他一个自我调整的间歇----我看他实在是太紧张了

“好的”他很乖的听话站起来，面对窗户，背对我们

稍微调整后，他开始转身向我们，身子还是笔直的，匆匆的对我们傻笑了一分钟，然后慌乱的转回去又背对我们

“扑哧”，又是语娴在偷笑了，这小妞很喜欢笑哎，不过，看着那痘痘男笑的那么心虚那么僵硬那么弱势的感觉，俺也好想笑我拼命忍住

一分钟的调整，他慢慢的又转回身子，板着脸看了我们三十秒，然后忽然一脚把身前的椅子踹翻那个气势，当真几分“怒气”我们四个傻眼了，他却又慌乱的转头回去面壁了

“靠踢坏了还得赔呢”我小声嘟囔一句，不过心里却是对他赞赏有加，我小声指使小淑：“小淑，把椅子扶起来去”

我话音刚落，那厢痘痘男又转身回来了，手里捏着他的小眼镜，双眼含着泪花，一声轻轻的，“唉--”还作势擦了擦眼泪，一副民国时期忧国忧民革命家的样子

那边家明对我打了个k的手势，表示赞赏

痘痘男最后一次转身，面对我们，“嘿嘿，嘿嘿，嘿嘿---”又傻笑了一分钟然后转回去面壁

“咳咳，鼠头蛇尾，豹子肚”我小声嘟囔一声，“好了，您转回来吧”

痘痘男转回身面对我们，又站的笔直笔直了我在心里给他打78分虽然他的怒和哀都非常好，可是可是，其实喜和乐才是我们最常有的表情嘛，喜和乐才是我们的生活他这两项都表现的非常不知所措，也许是紧张的缘故

“下面是试演，就是两场剧中的场景，一场是你的孩子对你哭着说，爸爸，我害怕妈妈你心里五味陈杂的安慰他说，别怕一场是半夜你妻子梦游，吃掉了你的耳朵，你惊恐万分的醒来，凄厉的大喊大叫”

“小淑，你先演小孩”我指派小淑给他配戏

给痘痘五分钟的调整时间后，我们进入了试演

“爸爸，我害怕”小淑哽咽着说，嗨，别说，这小小妞还真有点演员的天赋

“你，你害怕什么？”痘痘男说♀句本来要求他自己说的惊恐而惶然的，因为，男主角显然明白孩子在害怕什么，却自己都不敢承认痘痘男说的有点过于发抖，显得有些演过头---做作

“我，我害怕妈妈呜呜--”小淑哭泣起来我开始对这个小丫头瞬间刮目相看

“不怕不怕有有爸爸在”痘痘男把小淑揽在怀里，轻轻安慰安慰的倒是很入戏，估计是看到眼前那么可爱的小姑娘在哭，真的产生怜香惜玉之感了，但是，抱歉，五味陈杂呢？五味陈杂呢？

“好”我不满意的叫了停语娴第一时间冲上去，把小淑从痘痘男怀里拉出来

“下面，语娴演咬人的妻子，从咬了你以后，你开始大叫，妻子也惊醒追问你怎么了，你却害怕的连连后退”我拿了早就准备好的凉席铺在地上，语娴和痘痘男脱掉鞋子坐到了凉席上

“啊---”当我说开始之后，痘痘男开始抱着自己的耳朵鬼哭狼嚎

“老老公？？！”一脸木然的语娴忽然惊醒似的，看到痛苦的痘痘男，想上去抚慰他，但是痘痘男吓的在凉席上连连后退，语娴的表情由茫然变得害怕心痛愧疚和焦急---她明白了自己做了什么了，却感到无能为力

靠语娴这小妞儿也好棒啊我心里暗自赞叹家明举着dv，在旁边一丝不苟的记录

试镜完毕，痘痘男又是一阵客套，开始宣言自己多么多么喜欢拍戏，一定愿意全力配合我告诉他回头如果试镜成功会电话通知，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这个时候，门外又有了几位等候者了面试流程几乎一样的，除了来面试女主角的人，试演的桥段会有所不同接着我们又面试了两位男生和一个女生，两位男生是小区保安，但是非常年轻，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相貌都还算清秀，可惜都太过强壮的感觉第一个来试镜女主角的是一个超市收银员，她镜头感不错哦，在镜头面前非吃然，就是有一点，长相比较平凡，不太符合我们对女主角的美丽的定位

接着我们面试了一个四十岁的大叔，他自称是一个电影爱好者，职业是出租车司机他从一进门，就开始大侃特侃，拉着我们几个，从美国的哮柯克一直侃到法国的卡拉克斯看他那么热情，我实在没好意思说出我们这次不需要年龄那么大的演员----当然，听到聊起卡拉克斯这么小众的导演，使我有种为他单独加点戏份的冲动但是当他试镜完毕，我这种冲动已经烟消云散了---这位大叔的表情适合演歌剧，忒夸张了，对电影好像有点那么不太适合电影是很生活化的嘛其实

接着我们接待了一位高中的大男孩和两位初中的小妹妹，特别是这两位小妹妹，纯粹看了街头贴的广告来凑热闹的，试镜都懒得表演，填完表告诉我们试镜不用了吧，她们就想当群众演员，这还得如果我们拍的时候打电话给她们，她们恰巧没有课也不用上辅导班的时候

后来我们又面试了一个女大学生，居然是艺术学院表演系的学生，我们非常激动的给她试镜完当即就拍板让她演女主角，可是人家不干，说是不想演那么阴暗的角色，于是最后协商的结果，她出演邻家养猫的女人，这个角色在戏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接着又面试了两个结伴来的女生，说是一个小公司的职员，两个人是同事，漂亮的来面试女主角，长相平凡的那个说愿意当群众演员的结果年，漂亮的那个实力实在太差，倒是长相平凡的那个，我们一致认为，她演女警察倒是不错

两位女生离开后，天已经昏黑了，我们等了一会儿，没有人来，一帮人打算收摊吃饭，这时候秦瑞却领进来了最后一个试镜者----那个游乐场的小伙子

“导演好，导演好”他一进屋就热情的握着我的手，跟我套近乎我强的对他笑了一笑，头脑里马上有两个意象在碰撞，一个声音让我把这个匪我两百块钱的混蛋马上踢出门去，一个声音告诉我要热情的对待这个道具所有人，以免他又在道具的事情上进行勒索

“开始，开始试镜吧”我僵硬的笑着，心里的不爽大大的有

语娴叽里咕噜的把试镜的要求和流程对他讲述了一遍，小淑把已经收起来的椅子又放回窗前

家明拿着摄像机站我身边，一边拍，一边说，“这小子，不错嘛”

喜那小子转回身来，一只手一边揉搓着下巴，摇头晃脑的奸笑着，最后大拇指还抹了下鼻子活脱脱一副奸商骗钱成功以后的喜形于色的样子“妈妈的，罚老子两百高兴成这样”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怒【摆了一个李小龙的姿势，横眉怒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呼吸声很大很急促，胸部起伏不平，右手伸着一只手指，非常有力度的指着我的鼻子靠，我更不舒服了，虽然他没有说话，只是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但我仿佛听见他说，你敢不赔？你赔不赔？！

哀他攥紧了小手，脸上愁眉紧蹙，大嘴微咧，眼睛鼻子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半晌居然还慢慢的落泪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难过伤心委屈的样子难道他老板扣了他两个月工资？

乐他没有出声的笑着，只是鼻子发出一点声音，后来嘴巴也发出一阵气流的声音，后来他笑的手掌在胸前拍着，但是还是抑制着没笑出声音，最后他笑倒在了地上，才最终发出一声“哈哈”“笑也是偷笑，果然是小人”我心里小声的说

后来的试演，也进行的相当精彩☆后家明拍着他的肩膀送他出门，告诉他等消息吧我却粉不爽№饭过后的总结会议，他们一直认为他很适合演男主角，我虽然是导演，却难以抵抗民主制度，默默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试镜原计划是三天，但是明天我就需要上工了，所以，我们商定，明天由家明继续主持试镜，语娴姐妹和秦瑞在旁边协助，到晚上等着我和赵青下班以后，大家再集体看录像，挑选演员

就这样，忙碌的一天总算结束

第九节 泡了黑社会老大的妞

如女主管所说，三天后，朱恒导演回来了一大早，我到了片超发现导演已经在指挥工作人员摆放机位了

“导导演早！”我特别激动的给他打招呼，不知为何，现在对他倒是很有好感更重要的是，如果导演撒手不干了，也意味着，我这个私人摄影工面临下岗所以，不论如何，我还是很高兴看到导演回来的

“…”他铁青着脸，对我点点头，沉默的和我擦肩而过，到那边去查看布景，看起来比平时更阴郁了一股寒气从他身上逼过来，使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助导好！”我对导演身后的人点头哈腰的继续打招呼虽然是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拿着一沓资料形影不离的跟在导演后面的，肯定是助导就是了

“恩你好”这个瘦瘦高高的年轻助导非常礼貌的回应我，然后匆匆跟上了导演不知道为何，我感觉他是有一种气度的，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在公司里一定是有一定地位的，而不仅仅是个小助导而已

“嗨，小白早”道具师远远的跟我打招呼，抱着一大堆油纸伞铜镜仕女扇之类的东西

“云姐早”我笑嘻嘻的回应“好古典的东西啊”我看着她怀里的东西

“是艾一大早运来的，一小卡车呢，都是这种风格的”她示意我看那边，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抬一些大型道具，比如屏风太师椅纺织车等等

“白飞”剧务主任远远的招呼我，“史密斯先生来片场了，你快点去拍照”

我一边小跑着一边低头稍微检查下相机，向湖边的导演和史密斯先生跑去别墅前的空地正在搭建一些非常江南的房屋和街道，而且是很古老的那种

我暗暗的想，助导换了神秘人物，道具大规模换血，布景也转换风格，那么，这一切只有一个答案：导演妥协了♀样想我不禁一阵莫名的惆怅，不过，也没办法，都签了合约的♀个社会其实很鞋已经被各种规则塞满，小的连缝隙都没有，小的容不得谁的任性和坚持

“你真的觉得这样就好吗？”刚刚走到导演身后，我就听到他熟悉的阴阳怪气充满嘲讽的口气，但是这次听起来却没有那么讨厌

“这不就是，中国吗？”史密斯用蹩脚的中文反问，虽然说的不顺畅，但语气却是自信和满意的

“中国不止有江南！中国也不仅是一个简单的典雅华美符号的堆砌…”导演的口气不单单是嘲讽了，而是露骨的鄙夷

“我们要的就是这样的中国你那些以城市为背景的风格很不行，就算是在这边片场拍的湖边亭榭，也不够”史密斯以掌握一切的决裁者的口气说

“时装，本身就是一种时尚感和现代感，当然是融古韵和现代城市为一体，融人文时尚和自然的湖水绿树为一体，那才是丰富的我只觉得你们的想法很浅显”导演冷哼了一声，依然固执的反驳史密斯

“我们要纯粹的中国”史密斯先生傲然的说，显然一副我是老板我做主的感觉

“哼纯粹”导演阴着脸不再说话

我拿着相机默然的站在一边，这样的对话，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不和善，让我怎么拍？

中国就是江南吗？中国就是仕女摇扇和华丽屏风吗？中国就是精美瓷瓶和繁复衣裳吗？我在心里也默默的反问自己其实，平时倒真这么觉得，大家都这么觉得，但是经导演几句阴阳怪气的嘲讽和争辩，我倒是很有感慨，也感觉这种简单的定位有点单薄不过，先不论这个，已经很中国风的衣服，放到那么一堆中国风的道具里面，当真没觉得有什么特色了我还是喜欢导演先前在天台上拍的一些片段，在城市的繁华和脉动中，那些衣服显得如此的恬静美丽和耀眼

“嗨，史密斯，朱导演，你们好早呢”那边是女主管过来了，巧笑倩兮的跟两位大人物打招呼，依旧是平时的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衫，梳着干净利落的发髻，素然的脸上只是些许的淡妆

“嗨，安娜小姐，我对贵公司的效率非常满意”史密斯非匙切热情的和安娜握手

“先告辞了”导演冷着脸，礼貌性对史密斯示意告退，然后向别墅旁的布景走去

新一轮的新风格的广告拍摄开始了，朱恒导演依旧是那个执导筒的人，只是每个人都能感觉的到，导演变的更冷淡了，几乎从来不笑，训人也懒得，不满意的地方只是简单的下几个指令，然后一遍遍重拍就是

我很快从消息灵通的化妆师那里得到消息，新任助导居然是未德尔公司的一个设计监督，虽然不如总监的官儿大，但是分公司里，一共才3个监督，可见公司对这单广告也是非常重视的

然而，其实这桩大型广告的拍摄，根本与我这个临时工无关，我的工作依旧是跟在导演屁股后面拍导演的一举一动，没有丝毫改变我开始觉得这个工作有点单调，一边心不在焉的工作，一边满脑子想着全是我们的新电影，那个恐怖片的各种安排嘿嘿，这就素典型的身在公司心在德森还好，导演自己也懒洋洋的很颓废，所以也没注意到我明显的怠工情绪

一下班，我就直奔德森酒吧，和赵青家明他们会合，看录像挑演员‖续两天都是在德森和大家讨论到很晚，回到家，老池都已经睡了不过还好，所有的演员又两天的试镜下来基本都定下来，我们一共面试了三十多个人，但是，女主角还是没有找到

又一天片场的上工中，我愁眉苦脸的跟在导演后面，看着那些漂亮模特，都恨不得冲上去问人家愿意不愿意拍电影玩

“可以了吗？导演？”助导好脾气的在导演后面询问♀条已经ng十次了№着华服的模特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可怜的她保持这个唇角上扬的姿势已经一个小时了

“不行重拍”导演面无表情的说

“您看，到底是哪儿不行？”助导看来真的很有耐心，倒也不在乎导演这么着拍，浪费的时间等于多少银子----光模特，就得不少钱吧？家明做摄影工作室的时候，请的模特还一个小时600块钱，何况这些顶级模特？

“恩我累了，大家都歇歇吧”导演没有理会助导，而是忽然懒洋洋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就自顾的站起来，朝别墅走去

“我……”我傻眼了，不知道要不要跟去因为有时候，也会拍导演一些生活照的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放弃了跟着导演的想法，快步走到花园后面接电话

“喂，老婆，你在哪儿呢？”手机里马上传来刘家明这个贱人的声音但是一瞬间我还是迟疑了，老婆？？

“喂？家明？？”这，这是他吗？听着也没喝酒艾发什么疯

“老婆，你在哪儿丫？是不是在公司？还是在片场哦？”家明用非常甜蜜的声音对我说我鸡皮疙瘩马上泛滥全身，寒毛一个个耸立起来我由于过度恶心打了个冷颤

“我，我是在片晨你丫想干嘛？”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蒙泽湖边上和佳小区的那个别墅哦？是吗亲爱的？”家明依旧甜甜蜜蜜的说

“是艾你上次不是还来过”我上次让家明帮我把胶卷给小狗仔男，就是导演第一天旷工的那天，我也不敢擅自离开，就让家明过来帮我取了去约好的地方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