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1 / 2）

响起。

蒋芸一看，是蒋语来的电话，急急接起。

“姐。”

“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我跟你说，蒋语，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姐，你别说了，快点过来。”

“过哪？”

蒋芸有些摸不着头脑。

“派出所。”

一听这三个字，蒋芸倒吸口气。

“你怎么在那？”

“没啥，在酒吧玩的时候遇到扫黄的了。”

蒋语说的云淡风轻，蒋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好啊，蒋语，你还学会嫖了，能耐了啊。”

“姐，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只不过玩玩。”

蒋语扫了眼在她面前来回晃悠的警察。

蒋语进去其实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别的人都被家属接走了，就她一个人还在。这会早过了民警们下班的时间，要不是那民警一副她再不打电话叫她家里人来领，他就要杀了她的表情，她还真不愿意给蒋芸打这电话。

“玩玩？玩到派出所去了？我告诉你蒋语，你姐我干的是黑社会的事，都没进去蹲过。”

“行，你出息，你来不来。”

“你……”

蒋芸语结，被蒋语给气的。这死不认错的态度，蒋芸都想冲过去揍她一顿。

“你等着。”

挂了恨恨地挂了电话，一抬眼，方怀民已经拿好了钥匙跟手机，就等着蒋芸了。

蒋芸张张嘴，要不怎么说这男人她爱呢。

“呆会见着面，你先别急着发火。”

在车里的时候，方怀民叮嘱蒋芸。

蒋芸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方怀民，你说，这世上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真正幸福的人？”

“有，我们不就是吗，现在是，以后也是。”

方怀民笃定的语气，令蒋芸好受了些，蒋芸之后再也没有说话，花了些时间来消化这句话。

一直等到了派出所门口，方怀民还是那句话，让她别急着发火。

蒋芸抓着方怀民的手臂，在派出所门口吸了好几口气才进去。

等见着了蒋语，倒真没发火，只是没好脸色的看着人，然后转身同方怀民一起去跟民警办保释手续去了。

蒋芸难得的没发火，蒋语觉得肯定是她姐身边的男人起到了作用，不由得偷偷地对着人偷偷说了句谢谢。

方怀民弯了弯嘴角，算是回应。

等到手续都办好之后，蒋芸领着人出了派出所，一出门，就看到杨帆开着车到了，看见他们出来，杨帆开了车门下车，向他们跑来。

见到杨帆蒋语一下子就炸毛了。

指着杨帆对着蒋芸就吼道。

“谁让他来的？谁让他来的？是不是你叫他来的？你想逼死我是不是，蒋芸，你想逼死我是不是？”

杨帆的脚叔被蒋语这么一叫，硬生生给停了。

蒋芸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青一阵白一阵的。

“发什么疯，谁叫他来了，你姐是这么拎不清的人么。”

这时候，下班的民警从派出所走出，见着还没走的他们。

“我打电话让你家属来的，你一直不打电话，我只好帮你打了。”

听见这话，蒋语都恨不得上前去撕了那多事的民警了，幸好蒋芸眼疾手快地把人给拉住了。

蒋芸制住她的手脚，半抱半推的把人往方怀民的车旁推，看见杨帆也当没看见似的。

方怀民冲着人点了点头，这男人涵养太好，见着谁他都能点头微笑。

“蒋语，跟我回去吧，别闹了。”

杨帆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本来被蒋芸摸顺了毛的蒋语，又炸了毛。

“闹你妹，回哪去？回去死吗？”

蒋语今天晚上的话，句句不离死，说的蒋芸心惊肉跳的，抱着蒋语的手又紧了紧。

蒋语的手也回抱住蒋芸，比蒋芸的还紧，蒋芸的胳膊都快被她掐青了。

杨帆一脸心痛地看着蒋语怒气涛天的脸，“蒋小帅天天喊着要妈妈，每天晚上都哭得累了才睡着，蒋语，你忍心吗？”

蒋语吸吸鼻子，硬是忍住没哭，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你那么有本事，给他找后妈去吧，老娘不要了。”

蒋语说到最后，尾音都开了岔。

“姐，我们回去吧。”

蒋芸也看出蒋语看撑不住了，连忙把人推进了车里，然后才转身对站在原地的杨帆说道。

“你说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说是以后，杨帆知道，哪里有什么以后再说。

打电话蒋语根本不接，人也找不到，要不是那民警给他打电话，他根本直到今天连蒋语的面都见不到。怎么说，找谁说去？

不过，杨帆想的这些不是蒋芸所想的，她现在只想把她妹给带回去。

“姐，你就忍心拆散我们？”

“拆散？”

蒋芸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般。

“你们用得着我拆散？不过，散了也好，各过各的吧，看着真让人闹心。”

说过蒋芸就钻进了车里，催促方怀民开着车子走了。

留下她那妹夫，站在黑夜中，蒋芸从后视镜里看了站在原地的人一眼。

唉，演什么苦情戏呢，整的跟杨白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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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蒋家家长

？

方怀民载着蒋芸与蒋语，三人一路沉默地回了他的住处。

蒋语的沉默是因为无话可说，蒋芸的沉默则是因为想到了自己与王世唯。

是不是在她与王世唯的这件事上，贺三也曾经也有像她现在这样的感受？有一股想要捏死她的冲动。

回到了方怀民的住处，蒋芸几次都想开口说点什么，都被方怀民的眼神给制止住。

蒋芸看蒋语也累了，摆摆手“小语，你先去休息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心想着，等她自己想说了，再来跟她说吧。

可蒋芸还没有等到蒋语开口说这件事，就先等到了蒋语的父母，她叔叔婶婶。

蒋芸的叔叔是个威严的人，她婶婶到是还好，就是一见着蒋语，一张口就先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孩子，受了委屈怎么也不回家，不跟妈妈说……”

蒋芸没忍住地眉毛跳了跳，叫了声叔然后看着在她婶婶怀中的那个“孩子”，用眼神示意她注意点分寸。

蒋语看了眼冲她“挤眉弄眼”的蒋芸后，也抱着她妈哭了起来。

蒋语在那跟她妈抱着哭成一团的时候，方怀民跟蒋芸一起招呼她叔叔坐了下来。

蒋叔叔看着哭作一团的娘俩，也没劝，叹口气，坐了下来。

“蒋芸，怎么这么些年也不回家看看？”

这个问题……

蒋芸摸摸鼻子，觉得还真是不好回答nad1（

“嗯，过段时间就回。”

估计蒋芸她叔也听出蒋芸这话中的敷衍之意，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把注意力转到了坐在蒋芸身边的方怀民身上。

“这位好像不是王家那孩子吧？”

蒋芸当初是因为王世唯离开的家，这么些年，蒋家的人一直以为她还跟王世唯纠缠着，可眼前的人分明不是。

虽然蒋叔叔只有蒋芸跟家里闹翻之前见过王世唯，到如今，也有近十来年的时间，可一个人总不可能改变那么多吧。蒋叔叔在认人方面，还是有些自信的。

“叔叔，您好，我叫方怀民，是蒋芸的朋友。”

为免蒋芸尴尬，方怀民先行做了自我介绍。

蒋叔叔点点头，对方怀民的印象还算不错，毕竟人家还收留了他女儿。

蒋语跟她妈在客厅里抱着哭了会，就回了房说悄悄话去了，估计还会继续哭，客厅中的另外三个人谁也没去打扰。

“认识很久了？”

蒋叔叔这次来其实不光是来接蒋语，也是来看看蒋芸，怎么说也是蒋家的孩子，要是过的好，总归是安心些。

这个问题蒋芸就更不好回答了，她与方怀民认识时间确实不算长，可这实话一说，她又怕她叔觉得他们这些年轻人太轻浮。

下意识的，蒋芸就是不想她叔这么看待方怀民。

“我认识她比较久，不过，她认识我时间不长。”

方怀民很巧妙地回答了蒋叔叔的问题，言下之意，他追的蒋芸，并且时间不短nad2（

蒋叔叔还是觉得不放心，继而再问。

“方先生做什么的？”

“叔叔叫我怀民就行了，我是医生，在人医，刚巧小语这两天过来，我就休了假，怕蒋芸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蒋叔叔与方怀民这一问一答，蒋芸完全插不上嘴，她也不想插，方怀民这家伙太厉害了，四两拔千金的，半真半假的就打消了蒋叔叔的所有疑虑。

“语儿给你们添麻烦了。”

“叔叔您千万别这么说，蒋语是蒋芸的妹妹，也就是我妹妹，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这话很讨蒋叔叔的喜，不出所料地蒋叔叔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是做医生的，医生好啊，正当职业，人医也不错，大医院，有前途。”

果然……

蒋芸的眉毛这下跳的更狠了，估计她叔是被她九年前那股一股脑往流氓混混里扎的蠢劲给吓着了。

“叔，蒋语的事是杨帆告诉你们的吗？”

虽然方怀民在回答问题上，表现出了他高人的智商，但为了避免蒋叔叔再问出什么让人难以招架的问题，蒋芸还是决定换个话题。

“哼，那小子才不说，是帅帅打电话过来找我们要妈妈，我们才知道他们出了事，一问，才知道蒋语在你这，知道在你这我跟你婶婶倒还放心了。”

放啥心哪，蒋芸知道，她婶婶肯定不会对她放心，怕她带坏她家蒋语还来不及呢，不过话说回来，蒋语这回要是学坏了，可真不是她带的。

她的本事在蒋语那都自叹拂如了，玩进了派出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nad3（

“你知道他们之间怎么回事吗？那小子也不肯多说，我们急着见蒋语，也没时间多问。”

“叔，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杨帆以前的女朋友回来了，但具体怎么回来我也不太清楚呢。”

“这样啊。”

蒋叔叔若有所思，手指在腿上弹了弹。

“他们在一起了？”

“不知道呢，蒋语也没说，应该不至于吧，杨帆那人做事应该还是有分寸的。”

昨天晚上蒋芸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看不惯杨帆一直忽略蒋语，故意给他难堪而已。

杨帆那个人要真背着蒋语与那女的干出什么，这不太可能。

“是啊，语儿那脾气我们也知道，蒋芸，回头你还是得劝劝她，毕竟都有孩子了。”

蒋芸这下傻眼了，她还以为她叔叔婶婶铁定会跳起脚来让蒋语离婚呢，所以她刚刚才把话说的模棱两可的。

“叔，您当初不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吗？”

考虑再三，蒋芸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啊，不同意，可不同意他们也结婚了，孩子都有了，当然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在一起。”

蒋叔叔叹息一声，略显沧桑。

蒋芸转过脸，与方怀民对望一眼，后才揽着她的肩轻拍了两下。

蒋芸觉得伤感，想起她爸爸妈妈，他们是不是也这么想。

良久之后，进了客房的蒋语与她妈出来，两个人眼睛都哭的红红肿肿的。

“姐，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跟我妈先回去了。”

蒋芸与方怀民连忙站起身，“要不，叔叔婶婶在这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们回家吃，语儿，妈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蒋婶婶又打算哭了，蒋芸暗骂自己嘴欠，多说多错。

人没留成，蒋语与方怀出一道，送他们离开。

蒋叔叔走到门口时，还回过头说了一句。

“得空了就回趟家，带上怀民一起，你妈想你都想出病来了。”

蒋叔叔他们走了，这下轮到蒋芸哭了。

门一关，蒋芸一脑袋就扎进方怀民怀里。

方怀民起初还不太明白蒋芸这举动是个什么意思，但很快胸前就感觉到了湿意。

“怎么了？”

方怀民的声音很轻，有种安抚人的作用。

“我妈想我都想出病来了。”

蒋芸重复着蒋叔叔临走时留下的话，眼泪鼻涕哭了一把。

“那我们他们？”

蒋芸搂着方怀民的腰，在他怀中摇摇头。

“我爸说了，让我永远都别回去，我不敢。”

“你爸说的那是气话，不怕，我陪你一起回去。”

蒋芸再没吱声，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方怀民也没再说，有些事，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晚上蒋芸靠在方怀民怀里看电视的时候，竟意外的看到了蒋离拍的广告。

“方怀民，快看快看，那是蒋离。”

蒋芸激动得就跟自己拍了广告似的，拉着方怀民的手臂，指着电视里的蒋离让方怀民看。

“嗯，我认识，那是蒋离，你别激动。”

方怀民好笑地看着跟打了鸡血似的蒋芸。

“怎么样，很帅吧。”

广告只有十几秒的时间，蒋芸都恨不得按重播，等这条广告播过之后才转过头自豪地对方怀民说。

“嗯，是挺帅的。”

方怀民点头承认，广告拍的不错，蒋离的形象也很好，很完美，蒋芸感到自豪也不无道理。

方怀民的回答让蒋芸很是满意，随即眉笑眼开地拍了拍方怀民的脸，夸道，“放心吧，你也很帅，只比我儿子差了那么一”

蒋芸那副，乖，姐姐给你买糖吃的表情弄得方怀民很是哭笑不得，拉下蒋芸的手放在口中重重一咬，假装生气。

“比他还差啊？”

“嗯，仔细看，还是不差的。”

蒋芸嘻嘻哈哈地改变口吻，因为方怀民的另一只手已经顺着衣服往里探了，蒋芸扭了扭，没扭开。

蒋离不光只是拍了广告，蒋芸很快在一本时尚杂志上看到了他的专访。

内容都是千篇一律的标准版采访稿，不过蒋芸还是有些好奇蒋离会怎么回答。

蒋芸看的时候，方怀民就在她身后，双手搂着蒋芸的腰，下巴靠在蒋芸的肩上。

所以当他看到后面的内容的时候，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家里都有什么人？

我妈。

最喜欢的人？

我妈。

最爱的人？

我妈。

最想说的一句话？

妈，我爱你。”

方怀民简直乐不可吱，觉得蒋芸那“儿子”太逗了。

“蒋芸，你家蒋离智商太高了，不知道那些人要是知道他口中的妈妈指的是你会怎么想。”

蒋芸黑着脸任由方怀民取笑，怎么着，嫉妒她儿子喜欢她啊。

你才智商高，你全家都智商高！

蒋芸把杂志合上拿在手中，转过头去黑着脸一直盯着方怀民看。

最后还是方怀民认输。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

方怀民收敛起笑容，说了一句，“我去给你倒水。”

然后迅速消失在蒋芸的视线了，只不过一背过蒋芸，方怀民立即换了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蒋离那几句话的意思他岂会不知。

早在他第一次在贺三的公寓里见到蒋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蒋离的心思。

都说医生与心理医生只有一墙之隔，心理医生通过反射弧去猜测别人想什么，而医生则是通过反射神经去观察别人得的什么病。

蒋离那小孩，典型的缺爱少年。

这天早上蒋芸很早地就起了床，自己起早还不算，还把方怀民给折腾醒了。

方怀民摸着手机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五点半，“你这么早就折腾我，太不贤惠了，你该好好看看《女诫》。”

方怀民抹了把脑门，一把把人压了下去，打算继续睡。

蒋芸被压在方怀民怀中使劲地拱了拱，“要不要顺便把《妇德》也看看？”

“很有必要。”

方怀民闭着眼睛回了一句。

“必要你个头啊，快点起来，今天我们去给蒋离探班。”

“探班也不需要这么早起吧，人家这会还没开班呢。”

怀中的人一直拱个不停，方怀民只好换个姿势，一个翻身，把蒋芸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这下蒋芸再也动弹不得了。

“我都打听好了，蒋离早近接了部偶像剧，今天要拍早上的戏。你重死了，快点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