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芸想过各种理由与借口。
或许,只是因为爱的不够认真不够完全吧。
挡在王世唯面前的东西太多。
她单方面的舍弃并不能真的就能成全爱。
不,她或许也没舍弃。
就像当初王老太太要她跟王世唯结婚以后就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不也被她一口回绝掉了吗,或许这就是王世唯他妈不待见她的一个理由。因为她能为王世唯做到完完全全。
她妈需要一个足以听话,可以替王家传宗接待的传统女人,而她并不是。
所以她们之间有冲突。
王世唯他妈肯定是不会为这种冲突牺牲,至于蒋芸……她也拒绝了这样的机会nad1(
所以才有了后面更大的矛盾冲突。
解决矛盾,贺三向来是个中好手,但她蒋芸,从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她只能由着矛盾一天一天的激化,将她对王世唯的那点爱也一点一点的拖死。
直至消失殆尽。
这一次,蒋芸不想放过任何可以让自己中爱的人在一起的机会。
就算现在方怀民忽然有个妈跳出来,要她放下手中所有的一切,乖乖的回去替方怀民生个孩子,从此走上老姑婆的道路。她也是愿意的。
“明白。”
黄涛疲备地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两个字,对于蒋芸的心迹像是早已了然,可是听到蒋芸亲口这样说的时候,胸口还是疼到无以复加。
呵,也许,是因为枪伤也说不定。
“涛子,我跟干爹说了,你这次回来,就放你自由。”
黄涛沉默片刻,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两个字≡不自由,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谢谢。”
方怀民洗了筷子回来,蒋芸却再没有要吃的心思了。
黄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蒋芸也不知道他是睡了没睡,只好在一旁站着。方怀民把筷子递给蒋芸,她又给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也就方怀民好脾气,如果换成了一般人,早就摔碗了,说饿要吃东西的人是她,这会粥也买回来了,筷子也给她洗了,说不吃就不吃了nad2(
“芸姐,方医生,要不你们都先回去吧。这个点我也困了,先睡会。”
黄涛到达羊城时已经是晚上凌晨两点多钟,六个小时的手术出来,这会已经是早上七八点了。
黄涛说困,也不是推拖,确实有些倦了。
加之用过药之后,疲惫之感更甚。
黄伟对他确实还是保留了几分情意,凌晨两点多钟,要是进一般的医院哪里还有医生候着,别说医生了,恐怕是连个换药的护士都找不到。
“可是你一个人在这……”
蒋芸不肯走,她总觉得亏欠黄涛,心理上怎么也过不去。
蒋芸进北堂之前北堂是黄伟说了算,黄涛是黄伟的养子,再怎么做不了主那也是二当家的,出去外面,人家也知道那是北堂的少东家。礼面上,情面上,都得对他礼让三分。
可蒋芸一进北堂,直接就把黄涛从二把手的位置给顶了下来,让他这个少东家一下子就成了她的私人保镖。
试问,对于一个私人保镖,他们又有什么好礼让的?
再说后来黄涛跟她的那几年,为了她,没少挨过黄伟的鞭子,甚至为了蒋离也挨过黄伟的不少鞭子。
在黄伟眼中,只要蒋芸跟蒋离掉了一根头发,他都算到黄涛身上,好像非得从他身上讨回去不成,每次都把人打的皮开肉绽的。
好多次蒋芸都不忍心看了。
蒋芸刚来北堂那会,替黄伟去场子里,其他各帮派的人欺生,不光是别的帮派,就连本帮派的那些元老,见着蒋芸这么个小女娃,都当她是软柿子,虽忌惮北堂的势力,可蒋芸一个刚满二十的小姑娘,言语行为上,自然免不了轻薄之意nad3(
黄涛其实替她挡了不少,可总有挡不了的时候。
挡不了的时候,回去黄涛就有得受了。
黄伟把人关在书房里打,蒋芸进不去,一方面是确实进不去,另一方面是不敢进。
黄伟发火的时候十分吓人,不怕费力气的把人往死里抽,每回黄涛身上的伤都要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后来蒋芸渐渐有了一些自己的势力,就找了一些理由把身边的人都清了一遍。
她原以为,这下黄伟总不至于知道她每天每时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跟人说了什么话……
可哪天要是有人说了什么冒犯的话,而黄涛没有当场讨回去,回到北堂黄伟照例会把人叫到书房,接着又是一顿鞭子。
那时候她跟王老太太闹的正狠的时候,蒋芸再狠,也到底只吃了二十多年的米,哪里比得过人家吃了五六十年米的王老太太。
加之她又不想跟那老太太起正面冲突,每每忍让之后,黄涛就得回去挨鞭子。
如果是帮派中的事,黄涛还好解决一点,可这是蒋芸的私事,对方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虽然强势了点,沷辣了点,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跟一老太太过不去。
但黄伟从来不管这些,他看到的只是结果。
蒋芸好长一段时间都十分纳闷,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黄伟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
后来在她的追问下她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黄涛自己告诉黄伟的。
蒋芸被气到无力,他没事告诉她干爹这些做什么,这不是找打吗?
黄涛唯一好过的一阵子,大概是蒋离跟他跟得紧,而蒋芸又十分不喜欢蒋离跟他跟得紧,所以故意不让他出现在她跟蒋离面前的那阵子吧。
总的来说,黄涛与她之间,好像一直是拖人下水与被拖下水的关系。
就连上次那次也是,明明是蒋芸喝醉了把人给办了,可到头来黄涛还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好好的,招来一笔横祸,把s市的监狱里呆了好些天才出来。
虽然对这件事,黄涛事后一直没有说什么,也表明自己不怪蒋离,可蒋芸心里还是过不去☆重要的事,这种过不去,蒋芸还是基于怕黄涛会对蒋离不利的过不去。
所以蒋芸仔细想想,还真是对不起人家黄涛。
黄涛这往病床上一躺,此话一说,蒋芸哪里还挪得动脚。
从前就算是黄涛把他的再狠,她再见到他时,他也是站得笔直的黄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地躺着。
方怀民静静地看着病房里的两人,心里默默叹息一声。摊上这么个事儿多的女朋友,他也只能跟着她事多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蒋芸,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我是医生,有什么事也方便一你不是说还要去看蒋离拍戏吗?”
黄涛听到蒋离的名字,身体似乎僵了一下,只一小下,但蒋芸还是感觉到了。
蒋芸心下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上次黄涛说不计较,但到底还是计较的。
“没事,蒋芸都这么大了,他涛叔受了伤,他能理解的。”
蒋芸故意把黄涛与蒋离二人的关系说的亲近。
真是奇怪,以前蒋芸十分不喜欢蒋离与黄涛亲近,两人凑到一块时,她都恨不得动手去把两人给拉开。
可现在……
唉,人哪,这么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黄涛跟了蒋芸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蒋芸的意思。
也正因为明白,所以才觉得枪伤的那处,更疼了。
疼,不止是疼,还很冷,感觉全身都如坠冰窑般。
冰天雪地!
像那年,他还没有来羊城那年。
那年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与天下间所有的初中生一样,每天都在家与学校之前徘徊。接触的人也莫过于父母,老师,还有同学。
韩天星是他的同学之一。
那时候黄涛的父亲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手上有一些钱,黄涛的日子过的也算不错,不能说公子少爷,那绝对也是小富之家。
说不大,是因为权力不大,做不了太大的主,因为更大的在上面压着。
说不小,是因为责任不小,不管出多大点的事,都有他的份。屁大点的事,追究起责任来,他第一个跑不了。
韩天星的父亲也是官,只不过比黄涛他爸的官大了好些。岂码在权力上,那是绝对的大官。
他们两家人的家其实只隔了几家家属大院,在同一所小学上的学,接着又进了同一家中学,还是一个班。
黄涛以前个性很开朗,很爱交朋友,加上韩天星也是放的开的人,两个人年纪一样,在同一个班上,家又住得近,一来二去的,两个就成了好朋友。
韩天星还有个妹妹,叫韩新月,那时候他们黄涛跟韩天星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干坏事,偶尔会带上韩新月,不过不经常,因为韩新月总是会坏他们的好事。
黄涛的母亲是个很会生活的人,人长的漂亮,还能烧得一手好菜,那时候黄涛经常会带着韩天星甚至是韩新月回家吃饭,黄涛他家就他一个,对于多了两个孩子,黄涛的母亲也很乐意,也是打心眼里把韩天星跟韩新月当成是半个儿子与女儿疼。
黄涛的父亲出事那会,黄涛快要中考了,如果不是他爸爸出事,他大概能考个很好的高中,然后再是大学,也许会像方怀民一样去国外留两年学,也许也会像贺三那样当两年兵。
跟韩新月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说不定两人以后还会有什么别的发展也说不定。
那时候韩天星就开过他玩笑,让黄涛对他好点,他可是他的未来大舅子。
可惜,黄涛的父亲落马的太快,快到黄涛还来不及做任何的事情,来不及好好读书,来不及好好长大,来不及好好娶媳发。
黄涛的父亲落马之快,甚至快到他家还来不及做任何的动作。
其实刚开始情况还不算太糟,黄涛的父亲只是被双规,那时候保密工作做的好,人们对这个名词还没有多大的概念。
其实只要他父亲能咬一咬牙,挺一挺,再找个人在上面疏通疏通,或许很快他爸的事就会过去,就算后面当不成官了,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坐几年牢。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跟滚雪球似的,一个接一个的,被请进去的人越来越多。被扯出来的事也越来越多,黄涛的母亲被天都拖人进去探消息,可每天探出来的消息都会让黄涛的母样的心越来越沉。
更糟糕的是就在黄涛的父亲被抓进去后不久,他妈也出事了。
黄涛的母亲被爆出为了他父亲的仕图与某个高官有染。
那个年代计算机还是新鲜玩意,数码相机这东西也是个科学玩意,但是有人把洗好的照片寄到了纪检局,不止是纪检局,报社也一张不落地收到了一副,那么大张的,不堪入目的照片。在当时绝对是个掀起了场轩然大波。
黄涛的母亲在照片登出的当天就跳楼自杀了,他妈跳楼那天他刚放学回家,刚路过家门前的那幢大楼,准备拐过去回家时,忽然有个人砰的一声就砸到了他面前,他当时就蒙了。
地上的那个人正以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还有从那个身体里不停渗出来的血。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等到警察来的时候黄涛还是像刚才那样呆呆地站着,有警察来把他拉来一边,问他是死者的什么人。
黄涛愣愣地看着警察,又扭过头地上那个摔的面目全非的人,最后说了一句,“那是我妈。”
早上他去上学的时候他妈还好好的,可这会,他妈已经没有了一丝气息,并且以奇异的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
那警察把他拉到一边,安慰了他几句,然后指挥手下把他妈拉走了。
黄涛还是愣愣的,一句话不说,任由那些人把他妈给拉走了,只留下地上一摊,大大的血迹。
除了黄涛,他妈的死并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影响。
他爸在监狱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那时候黄涛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他看了报纸,又想起他妈死时的惨状,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爸的错,他拿着报纸去监狱里找了他爸,把报纸摔到了他爸面前,再把法医给他妈死时拍的那些照片扔到了他爸脸上。
黄涛那时候是真正的恨,恨他爸。恨不昨他爸去死,把他妈给换回来。
所以他后来承受再大的磨难时,他都觉得自己不恨了,因为他所有的恨都在他年少时给了他爸,后来他想恨都恨不出来了。
再后来,黄涛就听说他爸在监狱里吞了刀片,黄涛不知道刀片是谁给他的,当时他还是个孩子,也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甚至在监狱里的人来通知他去领尸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是被动的跟在别人身后。
他爸真死了,可也没能把他妈给换回来。
而黄涛,彻底成了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唯一值的庆幸的是黄涛平时不是个爱显摆的人,学校里除了老师跟韩天星,没有人知道轰动全场的落马之官就是他爸,而老师基于对学生的保护,也全都对这件事保持沉默。
老师们都希望黄涛能好好地平静心态,把试考完,毕竟中考在那个时候来说,再重要不过。人生的第一个分水岭,就在于此了。
只是后来黄涛去见了一个人,听那人说了一些事情,接着黄涛就再也没有去上过课了。不光没去上课,整个北京城都再也找不着他了。
就连韩天星都不知道,韩天星去黄涛家找他时,他家早已人去楼空。
大门上还贴着封条,韩天星扒在门缝里往里瞧了瞧,可惜,家具摆设这些东西,还跟从前一样,该在哪就在哪。
可他要找的人不在。
好好的一个三口之家,就这样没有了。
韩天得曾经问过他爸这件事,他爸在抽了一口烟之后对他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官场,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非常不幸的,黄涛的父母,被人吃了。
最先发现黄涛不对劲的那个人是方怀民。
他是医生,病人身体只要有一点点不对劲他都能看的出来。
所以当黄涛开始出现冒冷汗,还伴着间接性抽搐动作的时候,就算黄涛不是医生,他也能看的出来。
“蒋芸,快去叫医生。”
方怀民一个箭步,扑到黄涛的病床前,先是按了紧急呼叫器,又怕值班室这会没人听到,转头对蒋芸说了一遍,让她去叫医生。
接着拍了拍黄涛的脸,喊了两声。“黄涛,黄涛……”
可惜,黄涛整个人已经陷入巨大的颠狂中,除了不停地冒冷汗与抽搐之外,没有给方怀民任何的回应。
本来已经缝合好止了血的伤口,这时候又开始往外渗血,并且已经透过纱布渗透了病号服。
蒋芸快步地跑到门口,拉开病房的门就开始大喊,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到。
“医生,医生,快来人啊,医生,医生……”
好在私立医院就是服务好,蒋芸这一喊,立马就有人跑了过来。
“怎么了?”
“病人出事了。”
事实上出了什么事,蒋芸也不知道。
黄涛很快又被推进了手术室,蒋芸跟着众医生护士往手术室门口跑,跑在蒋芸前面的那个护士就是给黄涛换药的那个,这时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蒋芸一眼,那眼神,绝对是责怪。
蒋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不自觉地,脚步就慢慢地停了下来。
她紧紧地抓着方怀民的手臂。
“方怀民,涛子是不是被我给气的?”
方怀民拍拍她的肩,吻了吻她的眼角。
“别想太多,有什么事等他出来再说。”
再一次的,蒋芸与方怀民两个人又坐回了走廊的椅子上。
只不过,这次是坐在手术室门口。
方怀民把蒋芸揽在怀中坐着,而蒋芸,两只手放在身前,不停地用左手抠右手,抠了一会,又用右手抠左手,如此反复,直到两只手都被她自己抠的红红的,方怀民才把她的手解救出来,紧紧地握在自己手中。
“方怀民,跟我在一起会不会感觉很累?”
蒋芸喜欢在说话时,连名带姓地叫方怀民,每叫一次,她都能感觉到方怀民就在他身边,一直在。
方怀民似乎能感受到蒋芸的这种心里,所以每次蒋芸一叫,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回应她,给她所需要的安全感。
“不会,这种累不叫累。
如果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不让我参与,然后我每天都要去猜你在想什么,去猜你要干什么,那样才累。”
“你休息会吧,等人出来了我叫你。”
方怀民把人拥紧了些,挪了挪身体,好让怀中的人靠的更舒服些。
蒋芸闭上眼睛,尽管觉得累,但也没睡着。
心里哭笑不得。
唉,她果然就不是个适合走温情路线的人,好好的来医生看黄涛,还把人又给重新看回了手术室。
黄涛进手术室后,医生对他的伤口进行了第二次缝合,在拆第一次缝的线时,黄涛身子都发抖了,医生以为是麻醉药剂量少了,命令护士又补了一针。
又一针麻醉药下去了,可黄涛还是在抖。
这下连医生也开始冒汗了,刚刚那一针的麻药剂量,弄晕一头牛都不成问题啊。
于是医生只好让在场的所有医生护士都帮忙按人,好让他抖得不那么历害,他才能稳稳当当的替人拆了线,又把伤口重新给缝起来。
在众医生与护士小姐的强力压制下,黄涛终于不抖了,替他缝合的医生松了口气。
但这口并没有完全松完,他只希望他的这位病人能够合作点,不要再把伤口给绷开了。
就像缝衣服一样,你老是在同一个地方下针脚,再好的布料,它也有缝烂的时候,到时像就缝不起来了啊。
他们私立医院收费是贵,可要赚点钱也不容易啊。
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大名鼎鼎的大医师,连个伤口都缝合不了,他以后还怎么在医界混?他以后还想不想要那巨额的奖金了?
医生缝好伤口之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谁知一抬眼,却撞进黄涛抬抬的眸里。
差点没把这医生给吓哭,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
不过,只要他不抖就好。
医生一挥手,让护士小姐推人出去,在推出去之前很严重地警告了护士一番。
“不要让他再把伤口给弄绷了,否则地话我让你们全都回家吃自己。”
看吧,这就是私立医院与公立医院的好,公立医院的医生与护士那是同事关系,医生哪里有权跟护士说这样的话。
可这私立医院,医生与护士,其实就上下级关系,谁上认下,一目了然。
护士姐姐们黑着脸推着人出了手术室。
一见人出来,蒋芸立马就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
“医生,怎么样了?”
刚刚替黄涛缝合的那个医生一改刚才在手述室内警告护士们的样子,立刻笑容可掬地朝蒋芸与方怀民点了点头。
“已经没事了,只是千万不要再让他把伤口给绷开了,会影响伤口愈合,患者本身也会多受些罪。”
绷一次他们就得重新缝一次,绷一次他们就得重新缝一次,就算患者受得了,他们这些医生也缝的烦啊。
方怀民谢过医生,揽着蒋芸跟在护士小姐身后。
只不过护士姐姐在把人推进病房之后,顺势砰的一声,把门给甩上了,还落了锁。
要不是方怀民拉的快,蒋芸的鼻子可就糟殃了。
蒋芸愣愣地看着门,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天才指着门道。
“信不信我投诉你!”
私立医院,拼的就是服务。
蒋芸这样一说,病房门果然就被打开了。
护士姐姐的脸色还不是很好,不过,开门这件事是患者要求的,她一做护士的,也只能照办。
黄涛从手术室再次推进病房之后,透过窗看着窗外的天空,忽然想起他还是小小少年时看的那本书。
天很蓝,仿佛多年前!
可一切,都不是从前!
对于方怀民蒋芸有说不出来的感激,这个时候,却也只能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涛子,你睡会吧。”
蒋芸怕自己再说错什么话来惹得他把伤口又给绷开,只好劝人休息。
“嗯,的确是有些累,我这就休息了,芸姐,方医生,你们回去吧。”
“可是……”
“芸姐,你跟方医生都回去吧,麻烦芸姐给小马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就成。”
蒋芸还想再说些什么,黄涛</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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