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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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一个典型的代表,这些人,倒是帮她秦时月除去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了,这沈柔,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季如笙不知道秦时月在想些什么,看见她唇畔边阴冷的笑容,心里一寒,不敢懈怠。

“三姨娘受了杖责之刑晕死过去,按道理要是没有外力的影响,她并无性命之虞,但是三姨娘晕死过去,被人捂住了嘴鼻,喉咙血块上涌,堵住了呼吸道,从而死去。”

季如笙想起三姨娘死去的惨状,也知道是这大宅院里的女人争斗所导致的结果,心里一阵的厌恶。

秦时月把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

这个男人,不食人间烟火,把这世界想象得太美好,自然是难以接受三姨娘这事。

186.第186章 、狠毒女人。10

秦时月转头望一边脸色已经很难看的清歌:“三姨娘被杖责后,有谁靠近过三姨娘?”

靠近三姨娘的,都有嫌疑。

清歌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说:“当然是杖责的两个小厮最先靠近三姨娘的,然后,老夫人也来看过,当然她遣退了我们所有人,不知道和三姨娘说了什么!!”

“哦,人晕死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秦时月对这个感到很有兴趣,对这一个晕死的人说话,无疑就是白费力气。

难道老夫人不知道?这个就值得怀疑了。

清歌懵懂地摇摇头继续说:“这个奴婢站得远,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后来她蹲下来不知道轻声说了什么,就走了。”

秦时月的脸色更加凝重了几分,这些事情,还真是有趣呀。

一个小小的三姨娘,天生懦弱胆子小,能有什么值得别人费这么大的劲杀了她?

“然后,就是七小姐了,她一来,就扑在三姨娘的身上嚎啕痛哭,奴婢见她可怜,便没有管。”清歌有些懊悔。

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七小姐把三姨娘接到清婉居了,要是当时知道三姨娘死了,事情还好办一

现在三姨娘在清婉居死了,这秦如鸢,可要说不清楚了。

清歌未免觉得有些惆怅,这事情都怪她,本来可以薄三姨娘的命的,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呢?

她有些难过地开口:“最后便是搬动三姨娘回清婉居的两个小厮,是七小姐院里的打杂奴才。”

秦时月仔仔细细地听了,总共也就是这么几个人碰过三姨娘的尸身,那么,究竟是谁动的手,杀死了三姨娘?

她沉吟了半响,突然开口问季如笙:“人家都说尸体会说话,季先生医术如此高明,你觉得,这三姨娘临死的时候,知不知道是谁杀死她的?”

按道理说,人被掩住了鼻子和嘴巴,无法呼吸,胸口窒息,一定会感到痛苦非常,可能刺激人在晕死之中醒过来。

季如笙有些惊异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时月,那赞赏之情浓烈。

“大小姐真乃奇人也,连这个都能想到。”季如笙是一个有些腐朽的书生,对秦时月这样缜密的心思,很是佩服。

秦时月轻轻摇头,笑了。

她不是什么奇人,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她对人性的丑陋太过于了解,在利益,荣华富贵面前,所有的感情,都是浮云。

“按在下对三姨娘面部表情的观察,在下认为,三姨娘临死之前,是知道凶手是谁的。”季如笙说着,眉头轻蹙。

秦时月来了兴趣,身体前倾,脸上带笑地问:“季先生怎么会如此确定?”

“一般来说,人要是在晕死无意识之下被窒息而死,面部表情会扭曲狰狞,肌肉僵硬变形。”季如笙快速地分析着:“要是人死前知道凶手是谁,而且一心寻死,那么心情平和,脸部的表情便会释然平和,肌肉也会松弛。”

一心寻死吗?这句话有意思,秦时月的眸光落在虚空初,眼底波光流转,一双眸子,映着烛光的清辉,更加的明漾动人。

她忽然便哑然失笑。

187.第187章 、窥探天机。1

“妙哉妙哉,这护国公府的人,怎么一个个都如此奇妙?!”这话不是问题,而是一个肯定句。

这护国公府,还真是一个奇异的地方。

季如笙脸色凝重,沉吟了一阵子,忽然大胆地说:“三姨娘死后脸部表情平和,所以在下想,三姨娘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季如笙突然停了下来,把后面那一半的话,给咽了回去。

“用死来成全凶手吗?”秦时月说出了季如笙欲言又止的话,脸上虽然带着清浅的笑容,但是却让人觉得冰冷无比。

季如笙的脸色猛然一变,有些的惊悚,看了一眼秦时月,连忙低下头来。

有什么朦胧的秘密几乎要冲破那薄薄的喷雾而出,只是隔着一层谁都不愿意点破的窗纸。

秦时月突然觉得意兴阑珊,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心,冷声吩咐:“吩咐下去,准备三姨娘的葬礼,办得风光一点,死得憋屈了。”

青竹领了命下去给管家传话,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季如笙辞了秦时月离开,闻菊出去送他。

两人的背影在门帘后掩去,秦时月若有所思。

突然有些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是去而复返的闻菊,她的脸色很是难看,苍白无比,被这烛光一照,更加惨淡了。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清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时月沉郁的脸色,瞪了一眼闻菊说:“你这野丫头,有什么不快点说?”

闻菊被清歌呵斥了一声,这才稍微地冷静了下来哆嗦地说:“小姐,不好了,刚刚季先生的药童说,三小姐,三小姐被人杀死了,季先生已经赶去查看了。”

“嚯嚓。”

夜空之中忽然劈过一道闪电,接连而来的,便是雷声阵阵,秦时月的心头猛地跳了一下。

外面电闪雷鸣的,天空几乎要被这闪电给撕扯成为两半,风雨欲来,这天气,在初冬是很少见的。

看来,这天,也要天翻地覆了。

被这惊雷给惊吓到,心脏有些的惶恐不安。

她回过神来,第一件事便是说:“去,吩咐管家,派府里的护卫队严密看守柴房,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沈姨娘。”

闻菊不敢怠慢,拔腿就往外跑。

秦时月站起来,有些不安地在原地徘徊,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她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别人的阴谋之中。

都怪她,只顾了报仇,没想到别人借着她的狠辣,也正一步步地把她圈入了圈套之中。

成为了别人往上爬的一颗棋子。

清歌鲜少见秦时月这么焦虑过,有些着急地劝:“小姐,你要稳住呀,不能自乱阵脚,现在的事情还不明朗,你不要太担心。”

清歌琢磨不透秦时月的心思,不知道秦时月在焦虑什么,以为她是为三姨娘和三小姐被杀死之事着急。

秦时月倏然停止脚步,眼眸生冷,人一下子就镇定了下来,周身就像是弥漫上了一层来自地狱的阴冷气息。

“你说得对,他们不死,我又怎么能自乱阵脚?”秦时月挥了一下袖子,重新坐到了软榻上,神色冷静。

神色变化如此之大,让清歌有些乍舌。

188.第188章 、窥探天机。2

秦时月坐下来,眼前忽然闪过秦意青的脸。

她想起一些旧事来,上一世,秦时月和凤起云联姻,后来被秦意青设计嫁入东宫,后来夜锦华借她护国公府嫡女的权势,夺得了江山。

那个时候,秦时月早有听闻,秦意青爱慕凤起云,可是,后来她做主让凤起云娶了她。

秦意青拒绝了。

现在秦时月才觉得有些的玄机,既然秦意青爱慕的凤起云,没有嫁给她,而是和夜锦华达成了交易,杀死秦时月,成为后宫之主。

那么,凤起云这个人,始终不显山不露水的,在这场阴谋里,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秦时月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遍,有什么窜进心头,忽然从软榻上惊得站了起来,或许,凤起云和秦意青之间,也是一场交易。

她把巧儿送给凤起云当床~奴,想必也是一个交易。

而这场交易,夜锦华也是参与在其中的,秦时月猛然想起来,后来天下动荡,江山支离破碎的时候,凤起云,成为了九皇叔夜寂的御前大将军。

后来九皇叔兵败,凤起云作为招降的大将军,招抚了九皇叔麾下的几十万军兵,而不肯招抚的,被全数诛杀。

凤起云也算是立了战功,夜锦华后来君临天下,便给凤起云封王赐地,封中山王,成显赫一方的诸侯。

她突然觉得很恐怖,这凤起云,在夜锦华娶了她,和秦意青达成协议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知晓了这个阴谋。

而归入九皇叔夜寂的军中,也难怪九皇叔夜寂后来一战败退,这凤起云定是起了不小的作用了。

怪不得她退婚,凤起云不动声色,巧儿揭开凤起云玷污她之事,凤起云也不动声色,就算是秦意青被制成丨人彘,他还是不动。

这样看起来,这个人如此沉稳,心思一定深不可测。

能瞒得过九皇叔夜寂的人,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他是太子夜锦华的人,这一世,秦意青被杀,和他,是否有联系?

而他和这府里的这一切阴谋诡计,是否也有联系?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复杂了,秦时月一时半会也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只觉得心口突突地跳动。

前世的自己,真是太简单了,这一世,她一点点地揭开那些谜团,竟然走得步步惊心。

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都藏着惊天的阴谋。

秦时月端坐回软榻上闭着眼睛沉思了许久,清歌也不敢打扰,到了夜半的时候,秦时月突然张开眼。

“清歌,走,我们去探访一下深姨娘。”秦时月站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清歌连忙拿过衣架上的披风跟了出去,跟上秦时月给她披上:“小姐,外面风大,披上吧。”

秦时月的心里一暖,要说她还相信谁,就只能是清歌了。

清歌在门外提了一盏风灯,引着秦时月朝西院关押沈柔的柴房而去,冬日夜晚风利,吹得人脸皮发疼。

风灯在夜风的吹拂下影影绰绰地乱动,树枝被风吹得乱舞,在风灯上映出阴影来,像夜里的鬼魂乱舞。

烛光明明灭灭的,气氛很是压抑。

189.第189章 、窥探天机。3

越来越靠近柴房,清歌的心里有些的发寒,风雨欲来,天色暗沉,风声呜咽,让人胆寒。

清歌偷偷滴看了一眼秦时月。

却看走在旁边的秦时月,黑色的披风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她的脸色平静,清歌的心也平静了一些。

走到柴房前,已经有一队人马在守着柴房,秦时月下的命令,管家不敢不从。

领头的是一个大胡子粗矿的汉子,远远地看见有人过来,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是大小姐。”清歌提高了嗓子回话,声音在凄厉的风声里,转悠着,回音不绝。

“原来是大小姐,属下胡来冒昧了!!”府里的守卫队队长胡来单膝跪下来抱拳鞠躬。

听闻这大小姐心狠手辣,心肠歹毒,他也见识过她对三小姐的手段,多少有些的忌惮。

秦时月爽朗地笑了一声:“你这名字倒也很贴切。”

胡来冒犯了,秦时月要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就叫胡来,她还以为他这话是道歉的呢。

胡来胡来,哈哈,起得一个好名字。

那汉子胡来,很是憨厚,听见秦时月的调侃笑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声音粗噶:“俺娘不识字,俺小时候喜欢捣乱,她便给属下取了胡来这个名字。”

“看来,你娘还很纵容你。”秦时月不禁有些开怀地笑了,走得近了,挥挥手让胡来起来。

借着其他守卫举着的火把看胡来,粗壮大条的汉子有些不好意地挠着头发,竟然有些的可爱。

一看就没什么心机的人,秦时月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她缓缓地问:“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

“有,大少爷二少爷来来过,还有四姨娘七姨娘也来过。”胡来想了想,把来过的人,都说了一个遍。

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摆手说:“当然,都被在下给挡回去了,大小姐吩咐说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在下打发了他们回去了。”

秦时月赞许地点点头,心里却有另外的一番思量,秦千陌来,是为了母亲的旧怨,秦英来,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四姨娘和七姨娘来,或许是为了嘲讽,或许还有别的意思,秦时月还堪不破。

她稍微沉吟了一下,没有纠结这件事,让胡来打开柴房的门,让她进去了。

柴房里悬挂了一盏风灯,清歌抬高手里的风灯,便把柴房照得亮堂堂的了。

大姨娘沈柔倚在一旁的角落里,抬高一只膝盖,一只手搁在膝盖上,头发散乱,狼狈无比。

她闭着眼睛依靠在墙壁上坐着,眼睛有些的红肿,想是哭过一段时间了。

听见脚步声,也不睁开眼睛,口中冒出一句冰冷冷的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沈姨娘聪明睿智,月儿一向都很钦佩。”秦时月笑得风轻云淡。

沈柔心里很明白,秦时月这心狠手辣的丫头,要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是绝对不可能会为她求情的。

指不定还希望她能死得早一点,更好,更合她的心意呢。

190.第190章 、窥探天机。4

明白这一层,沈柔便知道了秦时月的来意。

沈柔轻轻开口:“你也不需要这么冷嘲热讽,秦时月,你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东西。”

说她聪明睿智,她现在落到了这个地步,这秦时月,不是在嘲讽她,挖苦她,那是什么?

秦时月在柴房里走了几步,笑着摇头说:“姨娘可真是冤枉月儿了,月儿可没有嘲讽你。”她顿了顿,忽然阴着嗓子说:“要是要怪,就只能怪姨娘遇人不淑,让一个贱丫头,给出卖了。”

的确,要不是春儿那么一着,又是作证又是告诉老夫人毒药藏在哪里,不管三姨娘和秦如鸢怎么说,沈柔今个,是不会在这里的。

沈柔听见秦时月的话,脸色僵硬了一下,很快地便尖着声怪笑:“你也别的意,我的今天,或许就是你的明天。”

她猛然睁开眼睛来,一双眸子里充满了怨恨,看着秦时月,那冰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秦时月却好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仰头便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的疯狂,那笑声纷纷扬扬飘得远了,连门外的胡来,听着虎躯一震。

她笑得欢了,看着沈柔阴测测地说:“姨娘,应该是我的昨天,是你的今天,你的今天,绝对不是我明天。”

上一世,沈柔成功地把她扳倒,这一世,她不管怎么样,都饶不了她。

沈柔见她笑得痴狂,又听她的意思有些的不明朗,抿着眉看她,有些惊疑不定地说:“你虽然聪明,看出了问题,求情留下了我,可是,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你回去吧。”

说完以后,沈柔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背靠着角落,一副等死的模样,无畏无惧。

秦时月缓步走到她的跟前,然后弯下一条膝盖,半蹲下来靠近沈柔,轻轻地吐出一句话:“若是拿秦英的命来换呢?!”

沈柔的脸色倏然一白,猛地睁开眼睛来,怒火中烧,眸子里几乎被点燃,瞪着秦时月说:“秦时月,你卑鄙。”

“我卑鄙?”秦时月站直了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头她,笑得皮跳肉不跳的,阴森地说:“姨娘,你是没有见过卑鄙的。”

沈柔被她这样风云不惊的语气惊骇到,瞪着一双眼睛,几乎要把瞳孔瞪得跳出来,充了血丝。

她许久都没有说得出一句话来。

秦时月转过身去,在柴房里慢慢地走着,悠悠地说:“我要是容不下秦英,他必然要死,但是,我要是想保他,轻而易举。”

没人敢在这个风头上触秦时月的霉头的,就算杀得了秦英,秦时月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凶手。

忌惮秦时月的凶狠,少有人敢这么张狂。

沈柔定定地看着秦时月,脸色煞白煞白的,警惕地看着她,冷冷地问:“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秦时月笑意嫣然地回过头来,半眯着眼睛看沈柔,那阴测测的眼波,让沈柔的心里泛寒。

这个女子,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以前那个听话乖巧,端庄到有些愚蠢的秦时月,已经完全没有了。

眼前的秦时月,是一个恶魔,是她沈柔,乃至整个护国公府,或者,整个天下的恶魔。

191.第191章 、窥探天机。5

秦时月看了沈柔一会才说:“当年我娘,为什么突然搬进流云居?你今天说,是奶奶把她困在流云居内,这是何意?”

沈柔的身体颤了颤,有些惊骇地看着秦时月,死死地咬着唇,瞪着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就像是突然刺到了她的一根神经,沈柔整个人都懵了,咬着唇不说。

她不敢再看秦时月,突然低下头来,盯着自己的手掌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整颗心都在颤抖了。

“你害怕了?”秦时月眯着眼睛看沈柔,刚才还那么冷漠的沈柔,在秦时月提出这个问题后,一下子就沉默了。

而这沉默之中,还透着一股子的怯懦。

她在害怕,看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了。

秦时月循循诱导:“既然都是将死之人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秦时月就不相信,难道还有什么比死亡还大?沈柔命在旦夕,死亡是迟早的事情,她还有什么理由瞒下去的?

为了秦英么?

沈柔还是没有说话,显然不为秦时月所动,秦时月也不强迫她,回过身去对着侯在门外的胡来说:“胡来,你让人去把二少爷带来,再去请大少爷也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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