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
明傑厘扬衣跪下,“臣明傑厘接旨。”
一旁的顾清还在兴奋中,见明傑厘跪下,她愣了愣,跟着明傑厘跪下。
周围的百姓也都跟着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太子太傅明傑厘,清正廉明,文武双全,智勇兼备,襟怀坦白,尽心教导太子,寡人深感其心,特着其为右相,赐免死金牌一枚,良田百亩,钦此!”欧阳空将圣旨递给明傑厘,“恭喜老师,不,应该是左相大人。”
明傑厘轻轻一笑,结果圣旨,又看了眼圣旨,福身道:“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
欧阳空伸手将明傑厘扶起,“老师,您辛苦了。”
明傑厘拱手,“太子,臣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太傅了。您不必再叫我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欧阳空说道。
顾清还没缓过神来,怎么出了一趟海回来,状元大人成了右相大人了?良田百亩啊……顾清在脑中不停地计算,这以后状元府每月的收入至少要增加一倍啊,如果算上开矿的……不,得让状元大人给自己涨工资。
明傑厘干咳了两声,一把将顾清拉起来,顾清冲着欧阳空尴尬地笑了笑,“太子好哇。”
欧阳空在顾清身上扫了扫,“老师,顾清姑娘怎么跟着您出海了?”
“一言难尽。太子,我先随你进宫回禀皇上。”明傑厘摇头,然后转头对顾清说道:“你一个人能回状元府把。”
顾清使劲点头,“状元大人,您先去忙您的吧,我自个儿回去。”
第四十四章 放弃挣扎了!
?明傑厘进宫述职,顾清先去千芝堂看了眼,欧阳澈和李茵都不在。顾清摇摇头,看来自己不在,他们都松懈了。她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本想去匿水楼看看,想想有宁文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她便坐上状元府的马车回状元府。简单梳洗后,她便扑进想念已久柔软的被窝,不时便进入了梦乡。
李茵在将军府里,无聊地坐在书房内,在纸上胡乱涂写。近侍诗画敲门走了进来,“小姐,听说明大人他们回来了。”
李茵放下笔,挑眉,“真的?”
诗画肯定地点头,“太子在渡口宣旨,明大人现在是右相了呢,晋城都传遍了。”
李茵从椅子上跳起来,将脚上的鞋踢掉,一边脱掉外衫,“快,帮我梳妆,我要出府。”
李茵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吩咐道:“诗画,你去叫管家给我备马,我要去清妹妹骑马出城去,这几天真把我憋坏了,我爹也知道怎么想的,让我学诗词歌赋……”
诗画噗嗤笑了,“小姐,你这般模样被将军看到了,铁定要被骂的。”
李茵尴尬地咳了咳,“诗画……”
“小姐,诗画闭嘴,诗画什么都没说过。”诗画低笑,手指灵活地将李茵的头发束好,“小姐不是要去骑马么,诗画给你弄个辫子怎么样?”
李茵点头,“行,你快点啊!”
李茵飞也似的跑离了沉闷的将军府,子啊将军府门口,看着管家准备好的两匹马,她敛神想了想,“管家,你将马牵到城门,我一会就过来,我先去状元府找清妹妹。”说着踏上将军府的马车,示意车夫可以出发了。
顾清正梦着自己枕着金块,大口吃着烤全羊,忽然身上一凉。她嘴砸吧砸吧着,不忘伸手擦了擦嘴角。眼见着有人端着叫花鸡走过来,顾清正伸手呢,就被突来的力道给弄醒了。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谁啊,干……茵姐姐?”顾清揉了揉眼睛,“茵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李茵一把将她拉起来,“你个没良心的,回来了也不知道来找我!”
顾清被她摇得有点头晕,“那个……茵姐姐,你别摇了,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李茵不好气地说道:“这全晋城都知道明大人出海归来后,被陛下擢升为右相了。明大人在哪儿。你自然在哪儿啊。”
顾清迷糊地点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对了,茵姐姐,你找我什么事啊?”
李茵拿过屏风上的顾清的衣裳,为她穿戴好,“走,我们出城骑马去,我这几天可憋坏了,你得陪我。”
“就不能换个时间么?我刚出海回来啊,我们遇上了风暴,还遇到了海盗,还差点被杀了,我这刚睡下呢。”顾清拉着李茵的手,“茵姐姐,你容我休息两天可好?”
李茵摇头,“正好我们去的路上你跟我好好讲讲你们的经历,我好生羡慕呢。”
顾清欲哭无泪,在李茵的拉拽下,勉强爬上了将军府的马车,窝在软榻上,有气无力地敷衍着李茵的好奇心。
“咚咚”,车夫轻轻敲了敲车身,轻声说道:“小姐,前方是二皇子。”
李茵掀开车帘,探出头:“坷哥哥。”
欧阳坷展颜一笑,“茵妹妹怎么也在?你要出城?”
李茵点头,一把将顾清拉过,“清妹妹这不是回来了嘛,想着说跟清妹妹出城骑马去。”
顾清冲着欧阳坷干笑两声,看见罗子明,笑容僵在脸上,“二皇子……左相……大人……”
“我们也正要出城,不如同行吧。”欧阳坷说道,“茵妹妹,你真是胡闹,若将军知道了,肯定要罚你的。”
李茵瘪嘴,“坷哥哥,你可不能告诉我爹。我一个人待在将军府着实无聊啊。”
欧阳坷宠溺地笑了笑,李茵放下车帘,见顾清一脸凝重,“清妹妹,想什么呢?”
顾清难看地一笑,“茵姐姐,我真的很累呢,我能不能不去骑马了啊,我这小身骨都要散架了。”
李茵瞪了她一眼,“好啦好啦,都出来了,你就当陪陪我。”
顾清心里苦水泛滥啊,外面这两个人,都想要自己的小命啊,要怎么应付啊……
他们很快出了城,出了城,李茵就像放了缰绳的马儿,她翻身跃上马儿,对着顾清莞尔一笑,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大家闺秀模样,多了分英气。
顾清站着摇头,“茵姐姐,你骑吧,我实在没力气。”李茵点头,握着缰绳,腿夹马肚,马儿吃痛跑了起来。
郊外风景秀丽,空气清新。罗子明走到顾清身侧,看着渐渐远去的李茵和欧阳坷,“听闻你跟着明大人一起出海的?”
顾清不动声色地向前慢慢走去,抬头看着天空,说道:“这里的天空没有海上的蓝,罗相知道为什么吗?”
罗子明摇头,“还请姑娘明示。”
“因为啊,海很蓝很纯净,没有纷争,没有陷害,很纯粹。这里啊,靠近晋城,却有很多污染,再燃比不过海上。”顾清缓缓说道。
罗子明一愣,他垂下眼睑,思量着,顾清继续说道:“罗相可知,我们这次出海,经历生死。其实今日看到你我就像在,如果我和状元大人就此回不来了,是不是高兴地人多过伤心的人呢。”
顾清蹲下身,摘了朵野花,“想必罗相还记得海棠吧。月孤庭风,春寒未了怯园公。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深院细雨中。”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罗子明惊诧,急问道。
顾清将野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左相大人那么激动干嘛,你不是早已经猜到了吗?”
罗子明一把掐住顾清的喉,“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顾清冷笑,咧嘴笑了笑,“左相大人,我知道什么并不重要,可是你要的东西却没在我身上。”
“怎么可能,那么重要的东西海棠除了给你还会给谁?”罗子明有点惊慌,手掌用力,顾清已经感觉到呼吸有点困难,“赶紧将玉佩交出来!”
“你即使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顾清吃力地说道,“只是可惜了,你……支持二皇子,陛下却属意太子……状元大人是……太子太傅……”
罗子明一把将她放开,“右相?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咳咳咳……”顾清不停地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罗子明扭曲的脸,“我只是可怜我娘……”
罗子明面上一僵,脸上慢慢柔和,“我是真心待海棠的……”
“真心?”顾清冷哼,“哈哈哈,左相大人居然跟我讲真心?你不觉得很讽刺?我娘求你带她入府的时候你的真心呢?我们食不饱腹的时候你的真心呢?我娘被人侮辱丧命的时候你的真心又在哪儿?”
罗子明惊慌地向后退了两步。顾清长得很像海棠,让他一瞬间闪了神。顾清这般质问自己,他却无从反驳。他与海棠第一次见面是在街上,海棠微笑着在街边看胭脂,罗子明那个时候还只是个侍郎,怀才不遇让他一度很颓废。见到海棠,让他又有了希望。虽然第二次见面他强要了海棠,海棠在怀里哭得梨花带泪,让他心疼,允诺她一生。并将自己最为重要的玉佩交给她做定情信物。
可是谁知,皇上的赐婚,仕途的如意让他不得不接受别人塞给他的宦官小姐,用来权衡各自彼此的力量。渐渐也对海棠冷淡起来,只是想不到她居然会惨死,这让他一度很是自责和愧疚。
罗子明质问过李玉儿。李玉儿是陛下赐婚,身为大将军的胞妹,确实为罗子明的仕途带来了更多。可是她蛮横自私,自命清高,从未把罗子明放在眼里,对于李玉儿,罗子明没有丝毫的夫妻之情。罗子明还清晰地记得李玉儿嘲讽的表情,“怎么就一个低贱的丫头你那么心疼舍不得,如果事情传到了我兄长那儿,你认为我兄长会放过你?!”
自己虽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可是却处处受制于人,就因为自己的出身。罗子明怒极一耳光扇过去,李玉儿冷嗤,“别忘了,一朝损俱损,你和我兄长那档子事,如果真被泄露出去,我们谁都跑不了。”
罗子明这才醒悟,那个关系到自己仕途、小命的玉佩还在海棠身上,他一把拉过李玉儿的胳膊,“快说,海棠你们怎么处置的,人呢,现在在哪儿?”
“死了!扔乱葬岗了!”李玉儿冷声说道。
罗子明一把将她扔在地上,“你做的好事,可能我们真的要俱损了……”
“清儿……”罗子明试探地叫了声。
顾清浑身鸡皮疙瘩起,“别这样叫我,我担不起啊……”
“清……顾清……你愿不愿意回左相府,让我做补偿……”罗子明说道。
顾清冷笑,“左相大人,你此时叫我回府,不怕丞相夫人发难?我娘已经不在了,你现在说补偿有用?”
第四十五章 皇后娘娘来了!
?顾清借口头痛便回城了,回道状元府,候远一眼便瞧出了顾清的反常,只见顾清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脸晚饭都没出来吃。
今日在出宫之前,见罗子明神色匆匆进宫,明傑厘特意在宫里多待了点时间。不就欧阳空神色凝重地从御书房走出来,见立在凭栏处的明傑厘先是一愣,随机有点犹豫地上前,“老师……”
“罗相进宫所谓何事啊?”明傑厘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师,罗相……罗相说……这事,罗相说顾清是他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想请父皇颁旨将顾清领回左相府。老师……这……这可是真的?”欧阳空迟疑地说道。
明傑厘将视线投向这层叠起伏的宫廷别院,叹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欧阳空大惊,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心,他看着一脸肃然的明傑厘,“老师打算怎么做?”
明傑厘像没听见般,看着远方,半晌才整理衣衫,“太子,臣先出宫了。”
欧阳空点点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明傑厘离开。
明傑厘回府后,候远一边为他宽衣,一边说道:“今日李茵小姐来了,将顾清带出去了,顾清回来面色很不好,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明傑厘眸光一沉,微微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顾清和衣躺在床上,四肢冰凉,从未有过的彷徨。今日算是跟罗子明摊牌了,只是那块玉佩,去哪儿了,必须要找到。今日如果不是他来招惹自己,她也不会沉不住气。脑中又闪过海棠被两个壮汉压在地上,嘶喊声……顾清使劲摇头,伸手抱住头,眼前不停闪过海棠最后绝望的眼神,她坐起身,紧咬着嘴唇,不,怎么可以放过他们!
夜很凉,明傑厘负手站在莲池边,池水深处傲然的孤峰,千万年寂静,倒影里唯有一色揪人心肠的清冷,默默无语的独在天地间。他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请求,所有的一切都隐在自己心底,无声亦无息。
顾清被梦惊醒,睁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己床边的明傑厘,“状元大人……”
明傑厘缓缓抬眼,就着微弱的月光,顾清看到他脸冷若冰霜,明傑厘看着她没说话。顾清掀开被子,起身倒了杯水,待喉咙的干涩减缓后,她重新坐到床上,“状元大人,你怎么在我房间啊,这大半夜的……啊……”
明傑厘突然将她揽入怀里,沉重的气息打在脖颈间,顾清有点惊慌,“怎么啦这是……”
“告诉我,”明傑厘手掌压着她的头,在她耳边沉声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清一愣,稍微挣扎了下,“状元大人……”
“为什么要把一切挑明,为什么还要回到那个漩涡……如果你回到左相府,那样我就真的保护不了你了……”明傑厘叹道,顾清安静地听着,眼泪止不住涌出眼眶,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明傑厘的肩上。
“对不起,我不能太自私,我不能过得太安逸……我娘她死得很惨……我经常梦到她,梦到她死前那一幕……我努力过,但是我忘不了……我不能让那个女人逍遥地活着……我要报仇……状元大人,我要报仇,你知道吗?!”顾清越说越激动,哽咽着。
明傑厘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其实,我可以……”
顾清摇头,“这是我的事,不能依靠别人,状元大人,你为我做了够多了……”
“你可知道,罗相今日已经禀明陛下,说你是他女儿,明日圣旨将会下来,你就要回到左相府,左相夫人是李大将军的胞妹,是李茵的姑姑,也是诰命的一品夫人。你一个丨乳丨臭未干的孩子怎么对付她。罗相共有无名姬妾,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明傑厘不知哪儿来的怒气,
顾清点点头,“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要回去?”明傑厘蹭地站起身,“你不知道罗相是二皇子阵营的?你不知道我是太子党的?你不知道陛下一直盯着我们这些大臣,你这不是正好送给他一个牵制我们的借口?!”
“我,没想那么多的,状元大人,我……”顾清忽然有点惊慌,她看着明傑厘,昏暗中,明傑厘却越来越模糊,仿佛伸手都抓不住,“状元大人,对不起……”
明傑厘叹了口气,上前重新将她拥住,顾清哭得像个小孩,“状元大人,对不起……”
“好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何曾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是可惜你还太小了。”明傑厘眼睛闪烁着,他很怕顾清卷入皇位争斗中会受伤害,还有,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愿意跟着自己离开。
左相府的马车第二日一大早便停在了状元府门口。一些好奇的百姓纷纷站在街对面,小声议论着。候远打开门将罗子明迎了进去。
明傑厘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前厅,见罗子明进来,他赶紧起身,拱手,“左相大人。”
罗子明拱手还礼,“右相大人,打扰了。”
明傑厘做了个请的姿势,“左相大人言重了,请坐。”
罗子明落座,抬眼瞥见明傑厘眼下的青色,浅笑道:“右相大人昨夜没睡好?今日气色不佳啊。”
明傑厘揉了揉眼角,“这不刚回晋城,承蒙陛下厚爱,擢升为右相,这接下来的日子怕也没有做太子太傅的时候闲适了吧。”
“右相大人说的是啊。”罗子明点点头,朝四下看了看,“清儿……还未起?”
明傑厘无奈地笑了笑,“顾清她随性惯了,好在她能按时完成工作,不然,我可饶不了她。”
“说来惭愧,都是我这个当爹的没尽到当爹的责任。好在现在找到了,今后我定好好补偿她,教她学习诗书礼仪,以后可不能在陛下或者皇子面前失了礼仪才是啊。”罗子明笑道。
明傑厘敛神,沉声道:“左相大人这是准备送顾清进宫?”
罗子明一愣,没意识到自己居然这么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眼珠一转,说道:“嘿嘿,怎么会呢,陛下知晓我寻回了女儿,定会让我带进宫面圣的,顾清这么随性,也难免会冲撞了圣颜不是。”
“陛下已经见过顾清了,皇后还很喜欢呢,这不,皇后下了懿旨,让我带顾清进宫呢,顾清今日怕是不能回左相府了。”明傑厘笑道。
顾清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明傑厘这样说,她闪身,躲在门后。罗子明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我昨日从宫中回来怎么没听说……”
明傑厘啜了口茶,“罗相,你这是在质疑皇后?”
“不敢,只是……”罗子明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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