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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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说的有些不太对,又道,“这是你的解药,不是我的解药。”

祁皇眉头一蹙:“什么意思?”

“这种毒是有针对性的,他们准备的是给你的解药,想来是准备用解药胁迫于你,结果没想到这毒被我接手了。”褚妖儿右手紧握着自己的左手,并不伸手去接那个小玉瓶,“他们可能很熟悉你,就制作出了这种针对你的解药,但是没有制作我的,可能想不到是我会中毒吧。”

她说着,微笑起来,眼中异色璀璨如星,她嘴角也是有着乌黑的血液不断流淌下来,印得她下颚漆黑一片,直看得人眼疼:“要是可以的话,你帮我找一个神级灵丹师,我自己就能炼制出解药来。”

祁皇听着,微微沉默nad2(

这份解药不能用的话,那就只有两个选择了。

要么去参商遗宗立即让参商大帝制作解药,要么找神级灵丹师。

前者需要前往北区,后者需要在整个参商海范围之内寻找。

但,北区素来都是被称为虎狼之地,参商遗宗的人委实是太过丧心病狂,除了生活在北区的原住民,等闲人从来都是不敢去北区的,就怕会被参商遗宗的人给荼毒得连自己爹妈都不知道是谁了;至于神级灵丹师,古历以来,再没有听说过有出世的,便是古历以前就成名了的,也早已在天变之中,被参商大帝屠戮干净,就算是祁皇,也不知道哪里有着神级灵丹师。

不,神级的灵丹师,或许是有的,只是,并不在参商海里。

如古帝姬华,如墨主墨衍,祁皇知道,这两个便是灵丹师,尤其是墨衍,浸yin炼丹一途已然有着许多许多年的岁月,只要墨衍能来参商海,想要炼制出神丹来,完全是可行的。

可现在,墨衍分明身处东灵圣地,那里正是需要人守护维持着的地方,墨衍如何能来?

而想要通知墨衍来,也得需要他前往参商海……

七人不齐聚,没人能出得了东灵圣地!

祁皇难得面色如此肃重。

他皱着眉,权衡之下,决定走一遭北区。

东灵圣地现在他是去不了的,也不能去,只有去北区的参商遗宗了。

看着褚妖儿还在不停的吐出乌黑的毒血,他再俯了俯身,就扔了手中的玉瓶,伸手一把横抱起她,是要带她一起去了。

“还能坚持多久?”他问nad3(

褚妖儿右手本就扣在了左手腕上,闻言略略抚了一把自己的脉搏,计算了一会儿:“我刚才炼了几炉解药,小心一点的话,应该还能坚持一个时辰左右。”

一个时辰。

祁皇颔首,将她身上的外袍给裹好,抬脚便要往北区去。

事已至此,仅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再顾不得什么了。

等到了北区,就算是将北区给搅了个天翻地覆,也得让参商大帝炼出解药来!

否则,他不介意让北区尝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天变……

时间已然是刻不容缓,祁皇连半个命令都来不及吩咐祁詹,只认准了北区的方向,便要带褚妖儿过去。

便在这时——

祁皇正准备动作的身形陡然一滞,然后眼睛一眯,有着人所看不见的气流,瞬间直逼前方某处。

与此同时,他对着围聚在街头处的民众们道:“有危险,都快让开。”

民众们还正对褚妖儿中的毒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闻言都是吓了一跳,然后纷纷朝着周围让开去,将主街道的街头给空出来。

便在民众们都退离开了后,空荡荡的街头处,但听“砰”的一道声响,是祁皇的力量碰撞上了什么物什发出的声音。

循着一看,就见那空无一人的地方,陡然空间波动了一下,然后凭空里出现一个人来。

似是被祁皇的力量给伤到了哪里,来人“扑通”一下,摔倒在地,有着殷红的鲜血,瞬间从来人身体里流出,染红了空白的地面。

看着这被吾皇给打伤的人,民众们扬着脖子辨认着,这是他们东区的人,还是别区的人?

其实参商海被划分为东南西北四区,以及星殿所在的一个中境,这都是有讲究的。

便如祁氏所掌控着的东区,寻常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个缩小的玄银珠的标识,以证明自己是东区之人;寒宫西区,标识应该是冰凌或者雪花;妖宗南区,就比较奇特了,不管图案是什么,只要标识是红色就好;参商遗宗北区,是半朵曼珠沙华;至于星殿中境,就是星云、星空之类的标识。

而不在这五个区域之内的人,那就身上什么标识也没有。不过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为五区人所认可,类同于流民一样,是要被驱逐出参商海的。

但这样的人也只是极个别的罢了,数量并不多。

再说这个被祁皇打伤的人。

有民众眼尖的看到那人身上有着小半朵曼珠沙华,当即眼睛都是忍不住瞪圆了,声音也是变得有些尖锐。

“是北区的人!”

周围人听了,一边焦急的想要张望到隶属于北区的曼珠沙华,一边忙不迭的继续朝一旁退开:“哪呢哪呢?没看到花啊!啊,看到了看到了,真的是北区的人!大家快退,小心别被他劫持了,北区人可都是变态呢,快快快,老人女人和孩子站到后面去,小心点,不要靠他太近,不然死都没地方死去。”

一说是北区人,民众们立时如遇蛇蝎,“哗啦啦”一下退得老远。

甚至有实力较高的人,还自发站到了前头,眼睛紧盯着那个北区人,随时准备出手保护身后的人。

看到就算是皇城中人,对于北区人,竟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褚妖儿有些不解:“遗宗就这么不受待见啊,这是北区人,又不是遗宗人,居然这样防范。”

祁皇也正看着那个北区人,闻言便道:“遗宗人是个什么德行,这你是知道的。他们在大帝的影响下,崇尚地狱,崇尚黑暗,更多的则崇尚毁灭之道。你说,崇尚这些教义的,人能正常到哪里去?我以前去北区的时候,就见到即便是他们那里的三岁小孩,杀人也是完全不眨眼,杀了后还要鞭尸之类,挫骨扬灰那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褚妖儿听了,忍不住咂舌:“这样听起来,说他们是变态人渣,好像还真的没冤枉他们。”

回想起在无涯海和参商遗宗的人对上的时候,好像遗宗人杀害屠戮她这边来自大陆和云间天的人之时,的确是手段比较残忍的?

只是当时战斗进行得太过惨烈,也太过迅速,所以那个时候海下战斗具体如何,褚妖儿没下海,还是不太清楚的。

但看着后来出海的还活着的人,那样狼狈,甚至个个都完全虚脱了,想一想,也能大概想出个所以然来。

转眼看向那被打到重伤的北区人,祁皇和褚妖儿还没问话,祁詹也还未出现,就听那人“噗”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来,然后向着两人所在的方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声音微弱得似乎下一秒就会立即死去。

“祁,祁皇,解药,这是解药……大帝亲手炼制给褚姑娘的解药……”

他的手因重伤而剧烈的颤抖,但还是能让人看清他手中,似乎握了一个小小的玉瓶。

那玉瓶上应当封了禁制,但还是能感受到隐隐约约的波动,从禁制下传来,和祁皇之前找来的解药,有种细微的相似之感。

闻言,祁皇眼睛一眯,褚妖儿也是心中忍不住一个激荡,又咳了一口乌血出来。

她咳嗽着,皱眉和祁皇对视了一眼。

两人俱是十分怀疑地看向那个北区人。

参商大帝亲自炼制的解药?

怎么可能。

那个人,千方百计都想能够捉拿褚妖儿,将她禁锢着,终此一生都只看着他一人,永远也不要再去看别的人才好。

以他的性格,知道准备给祁皇的毒,被褚妖儿给揽了,那怎么着也是要凭借着褚妖儿中毒,来进行种种不可多说的计划,好仗着这么一种解药,来将褚妖儿从东区给撸到了他在的北区去。

可现在,他居然还亲自炼制了解药,特意遣人送过来?

简直扯淡!

谁都能给褚妖儿解药,可唯独参商大帝不可能!

别开玩笑了。

他是公认的性格怪异且偏激,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好心肠的事。

两人正极度怀疑着,就听那个北区人断断续续又道:“祁,祁皇,大帝还言,言……皇之心计,帝佩服耳。今日祸事,帝自万责,任皇海口。”

这句话翻译成白话,意思大概就是,祁皇的心计之深,让参商大帝感到十分的佩服。今日东区皇城发生了这样的祸事,是大帝没有考虑妥当,才会惨败祁皇之手,故而大帝自当万分责备自己,然而祁皇若是想要什么补偿的话,尽管夸下海口,不管什么要求条件,金钱,珠宝,美人,土地,凡此种种,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大帝都会答应。

任皇海口?

祁皇眯着眼睛,淡淡道:“若本皇要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日后去宰了他的脑袋,他也会照做?”

似是早知自己这个北区人来到东区,绝对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至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活着回到北区去的。那个北区人没说话,只又从身上取出一件东西来,赫然是一只海螺,人见了都知道它的名字,是叫传音海螺,专门用来传递一些讯息的。

那北区人将传音海螺呈上:“祁皇有什么话,海螺自当全部记录。”

说着,那人狠狠喘气,竟是弥留状态,眼看着要活不成了。

而看着那只五彩斑斓的海螺,祁皇眉宇之间,陡然有着一股戾气,飞快的一闪而过。

这戾气一出,祁皇整个人霎时变得极具危险感,皇城上方的天空,似也因为吾皇周身戾气,而变得有些阴沉。

整个皇城瞬间气压因此变得有些低,远远看着吾皇的神态,皇城中人不由都是觉得,吾皇果然是他们的天,他们的神,这等实力,他们就算是修炼个百八十年,也是绝对修炼不来的。

情绪稍稍波动,便能引得天地变化如斯,这等实力,永远都值得他们景仰膜拜!

祁皇难得冰冷着目光,看向那北区人手中的传音海螺。

知道参商大帝搞出这么一场来,根本是故意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自己对参商大帝的厌恶和痛恨,对着这么一只海螺说出来。

反正,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参商大帝要是胆敢不听,那就还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于是祁皇扯了扯嘴角,便道:“今日祸事,技高一筹为胜。帝言本皇心计颇深,奈何帝之心计又当如何?五十步笑百步,不过尔尔。”

今天皇城发生这样的事,谁技高一筹,谁就是胜利者,所以本皇技高一筹,是本皇胜了。然而你说本皇心计深,本皇还说你心计也是深到什么地步!别以为送个解药,送个海螺过来,就能洗刷你是个变态的事实,你对本皇也就只能这样五十步笑百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本事,划出个道道来,本皇同你好好比划比划!

祁皇说完,眸中银光一闪,那传音海螺便是卦一阵动荡,然后“咻”的一下,就飞出了那北区人的手掌,朝着北区在的方向,飞掠而去。

眨眼之间,海螺便消失在了天际,不见了踪影。

见祁皇连动动手指都不用,直接就能这样操控力量,那北区人心中大骇,在地上手足并用的爬了起来,却是才爬了两三步,就再也爬不动了,拿着解药的手掌往前伸出,便脸朝下的趴在地面上,死去了。

看北区人一动不动,有围观的人小声道:“是不是死了?”

“嗯,好像是死了,没感觉到他的气息了。”

“可别是假死,要是等会儿突然暴起杀人,那可就惨了。”

“不然我们再杀他一杀?鬼知道留着他的尸体在这里,万一诈尸了可怎么办?我听说北区那边有个特别变态的秘法,好像叫傀儡术什么的,能把活人给炼成傀儡,是专门的杀人机器,刀枪不入,不知疲惫,很难杀死。”

“嗯,那就把他尸体给赶紧处理了。不过这事是皇卫军该做的吧,他们肯定要比我们做得更好。”

皇城中人正讨论着,果然就见街头又是一阵空间波动,然后有身穿黑金的皇卫军凭空出现,悄无声息的就拖着地上的尸体,消失在了空气中。

另有皇卫军将尸体手中乘装着解药的玉瓶给取下,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后,方恭恭敬敬的呈给祁皇。

祁皇将褚妖儿放下来,因不知道参商大帝会不会在这解药里加上什么其余的东西,他直接递给了褚妖儿:“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对。”

褚妖儿扣在左手腕上的右手,终于松开来,接过那个玉瓶。

却是右手刚放开对左手的克制,她的整只左手臂,立即剧烈颤抖了起来,真真似痉挛一般,刚刚才裹紧的银色外袍的襟口,此刻又散开来,她的脖子和胸口,漆黑的皮肤下,肉眼可见有着什么东西,正在其下缓慢的游动着,活物一般,看得人心惊。

嘴角也还是不住的在流着乌血,她没去管,只看着手中的玉瓶,隔着透明的禁制看向瓶中。

就见瓶中赫然躺着总共两枚丹丸。

不消说,这只是丹丸而已,是专门的解药,并不是真正的灵丹,便也不能用灵丹固有的品级来讲明。

这两枚丹丸,一为红色,一为蓝色,安静的躺在瓶底,即便是隔着禁制,也能嗅到淡淡的带着刺激性的味道。

她看着,右手一挥,便是在周围设下了一道简单的禁制,然后手指一碰,瓶口的禁制就悄然散开,那刺激性的味道更加浓郁,有着什么东西,正在玉瓶内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褚妖儿正中着毒,有些看不太清,就让祁皇帮忙看:“你看看里面是什么字。”

祁皇一看。

玉瓶内部,赫然闪烁着几列金色小字。

“参与商,生与死,二选一,或往北。”

祁皇将这几行小字念出来,面色陡然变得不太好看了。

这还是参商大帝要褚妖儿去北区了。

两枚丹丸,一枚红色一枚蓝色,象征着相隔甚远的参商星宿,也便是生与死。

二选一,褚妖儿需要从这两枚丹丸之中,选出其中一枚来吞下,若是选得对了,那她就能解毒;若是选得错了,那就得去参商遗宗在的北区,她才能得以活命。

参商大帝……

祁皇眸中银光深邃。

这么多年了,果然还是老样子,还是这样阴险,就算是对妖儿,那也是本性丝毫没有改变。

褚妖儿听着,沉默了一瞬。

她没有说什么,只将玉瓶中的两枚丹丸倒出来,倒在掌心里,认真的观察着这两枚丹丸。

只是参商大帝似乎铁了心想逼她去北区,这两枚丹丸,虽然颜色各不相同,但除此之外,形状,大小,气味,重量,完全一模一样,若是寻常人,怕是怎么也选不出来哪个是解药,哪个是比褚妖儿身上毒素还要更加毒辣的毒药。

但褚妖儿毕竟也是对药毒这方面浸yin时日颇久,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参商大帝喜欢什么颜色?”

祁皇思索了一下:“黑色。或者是红色。”

褚妖儿听了,回想起之前在无涯海见到的大帝灵体,似乎还真的是黑色和红色较多。

尤其是大帝的眼睛,瞳色明明是黑色的,可偏生会产生让她极度厌恶的红,就好像大帝所喜欢的曼珠沙华一样,长在地狱黄泉路上,鲜红鲜红的开在那黑暗之中,诡异而妖娆。

妖娆得让她恨不得能亲手剜了那对眼珠子,免得他再用那样的一双眼睛看她。

“喜欢红色啊。那蓝色,他就不喜欢了?”

她低声说了句,看了半晌那红色的丹丸,终于确定了什么,转而一抬手,竟将两枚丹丸全给送进口中。

祁皇看得一愣:“两个都是解药?”

“不是。”

她咽下那带着刺激性的丹丸,嗓子立即火烧火燎的疼,两颗丹丸好似火球一样,沿着嗓子下去,烧得她食道都是疼痛。

等丹丸到了胃部,胃也是被烧得剧痛,她伸手抚上自己胃部在的位置,本就苍白的脸色,当即变得更加惨白,声音也是被灼烧得嘶哑了:“一个是生,一个是死,其实针对的并不是我中的毒。他故意说这两个丹丸是生与死,就是想要混淆视听,扰乱我的思绪。”

若是寻常人,看到那样几行字,恐怕真的会开始纠结,这两个丹丸,到底哪个吃了能活,哪个吃了会死。

可是,问题是,这是参商大帝派人送来的所谓“解药”。

说是要解褚妖儿身上的毒,但以他的脾性,他可能会那么好心?

他发疯了也会想着能不能利用解药来威胁褚妖儿去往北区。

所以这几行字所表达出来的寒意,褚妖儿完全不去想,只以自己的方法比较着这两种丹丸,试探着其中药性,好确定两种丹丸各自药性如何,才能区别出到底哪个毒性比较重——

这两种丹丸,她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没一个是解药,全是毒药。

但是,在解毒这方面上,一直都有着以毒攻毒之说,所以褚妖儿明白,这两种毒药,的确是有一种能够综合她体内毒素的,但只是综合而已,想要彻底逼毒,并不可能。

参商大帝,他绝对已经做好了根据她体内毒素所安排的一系列措施,张开大网,就等她落网了。

两种毒药,一个毒性较强,一个毒性较弱,她分辨完毕后,这才最终选择,两种毒药都吃下。

这样一来,她身体里就会有三种毒。

而这三种毒,互相牵制,互相攻克,虽然会给她的身体带来种种不良反应,但毒素彼此牵制纠缠,就不会让她生命体征消耗过快。只要这三种毒素不会暴起,她就完全有着足够的时间,找寻到别的神级灵丹师,或者自己慢慢成为神级灵丹师,方能将身体里的毒素,给全然的解决干净。

如此,便正是所谓参商大帝带给她的解药。

他不让她真的解毒,就以这样的方式,慢慢折磨着她,等折磨到了足够的时间,她忍受不住三种剧毒的侵袭,就一定会放下身段去北区求他,求他给她真正的解药。

这才是参商大帝的目的。

褚妖儿垂下眼睛,感受着两种丹丸在胃部化开所带来的那种毒性,好似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以胃部为中心,陡然朝着周围扩散开来,同身体里之前所中的第一种毒素飞快的融合,她裸露在外的脖子和胸口处的皮肤,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从乌黑变作原来的白皙。

颤抖着的左手臂,也是慢慢的停止了颤抖,看起来好像她已经解了毒,乌血也不再吐了。

她感受着身体内部的三种毒素,十分明确的保持着和彼此之间的距离,时不时的互相试探一下,就能给她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带来灼烧一样的疼痛。

但是这种疼痛,比起之前的疼,就不算得什么了。

眼看着褚妖儿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祁皇却是面色变得更不好看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指感受着她的脉搏,果然跳动十分激烈,再探了探她的鼻息,果然呼吸和脉搏完全相反,虚弱到近乎于无,寻常人可能三四秒就要呼吸一次,可他算着时间,却发现别人呼吸十次的时间里,她不过才呼吸了两次。

呼吸太过虚弱且绵长,他看向她眼睛深处,便见隐约也有着一丝丝别样的颜色在她眼底缓慢的升腾,让那原本一紫一白的双重眸色,变得有些杂乱了——

是毒素已经侵蚀到她的双眼了。

等那些颜色覆盖了她的眼睛,就是她被那三种毒给毒到双目失明的时候。

而且,不仅仅是她的眼睛,包括她的味觉,听觉,嗅觉,等等等等,她的所有感官,都将在那三种毒日复一日的侵蚀之下,慢慢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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