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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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公司的楼盘;晚上则成晚地由沈清源陪着看资料。

他的精力早已耗光,全凭一股意志支撑,嘴里起了一圈又一圈燎泡,黑眼圈和熊猫有得一拼,走起路来脚下打晃简直像在迈太空步。

饶是他这样卖力,销售成果依旧不佳。除了一家肯得鸡,和几个小商家,计划里的大户一家没签到。

失败和疲劳彻底把他打垮了。当他差点晕倒在会议室,被下属送回家的时候,贺成功看到的小儿子时,就是一副骨架披着一层皮外带几口气。

老头被吓坏了,忙把家庭医生叫来。

医生看了说他是劳累过度,睡眠严重不足。

望着昏睡的儿子,贺成功开始检讨,是不是自己望子成龙的心太过急切,把儿子逼得太紧。

贺景瑞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不管他爸有多纠结担心,他睡饱觉后招呼没打又消失了。

打不通他的电话,公司里也不见人影儿,可把他爸和他哥急坏了,生怕他受不了打击。

贺景辉打电话给沈清源,让他去找他弟。贺景瑞既不回“清瑞”也不开机,小鞋匠同样联系不上人,可贺景辉像是笃定了他们心有灵犀,小鞋匠一定会把贺景瑞从茫茫人海里揪出来。

小鞋匠果然不负期望,找都不用找就知道贺景瑞在何处。

当沈清源找到空旷的商业街时,贺景瑞正蹲在某座楼对面发呆玩深沉。

沈清源走过去按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道:“就知道你在这儿。”

“怎么就卖不出去呢?”贺景瑞一瞬不瞬地盯着楼房说。

“你爸你哥急坏了,到处找你呢。”

“……”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

“……”

沈清源在他身边蹲下,用肩膀撞了撞他,“跟你说话呢。”

“嘘。”贺景瑞用手指按在嘴唇上,神秘地说:“安静。”

“你看什么呢?”沈清源忙压低声音问。

“灵感。”贺景瑞很深沉地回答。

沈清源上下左右把对面的楼来回打量了好几遍,觉得楼还是楼,并没有什么不同,忍不住问:“哪里有灵感,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里,到处,都是灵感。”贺景瑞拿手指着面前的一排楼认真地说。

“……”

沈清源陪着头枯蹲了好半天,腿都酸了,忍不住又开口问:“你到底在干啥呢?”

“我在想怎么把楼卖出去。”

“这样蹲着就能想出来了?”

“嗯。人家乔布斯每次生产新产品前都要对着样品冥想,睁开眼看中的那个就是他的新产品。我现在也对着我的产品冥想,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灵感了。”

“哦。”沈清源被他弧了,不敢打扰他的冥想,静静地陪他继续蹲街 ...

(。

俩人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其间沈清源站起来无数次,贺景瑞则不动如山跟座山雕似的,只骨溜溜地转眼珠。

他满脑子全是“怎么把房子卖出去”,已经忘了身体的感觉。这条路不行,那条路也不行,再换一条……有灵光乍然闪现,待仔细去想时,它又傲娇地倏然而去,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贺景瑞恨不得扒/开自己的脑子,在大脑皮层凿出几个脑洞,再把每个脑洞都拎出来看看。可惜他不是汉尼拔,脑子什么的压根触碰不到。

头是越来越疼,视线是越来越暗,耳畔骤然传来“咕咚”一声,如一击响雷把他炸回来到现实。

他略显痴/呆地扭头问小鞋匠,“什么响?”

沈清源腼腆地抚了一下肚子,不好意思地问:“你饿吗?”

原来是小鞋匠的肚子叫。

贺景瑞咂咂嘴,惊觉自己已经要饿扁了——看来冥想对自己并没啥用,他无奈地说:“走吧,我们去吃东西。”

沈清源站起身,贺景瑞却蹲着不动。

“景瑞?”小鞋匠奇怪地凑头去看他。

“我的腿……僵了……拉我一把。”贺苦逼呲牙咧嘴表情痛苦地说。

拽着胳膊把人拉起来,贺苦逼倒在他身上,抱着小鞋匠双/腿打颤。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别再逼自己了。”沈清源心疼坏了,为了这条街贺景如今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太遭罪了。

贺景瑞没说话,靠着他休息了一会儿,牵起他的手边慢慢走,边问:“想去哪儿吃饭?”

“随你。”

“老杜在附近开了家餐馆,他打过好几次电话叫我去吃饭,我们今天去他那儿吃。”

第63章 〔六十三)成功2

(老杜是他们摆地摊时的摊友,跟贺景瑞关系比较好,如今由游击队转为正规军,小餐馆开得有声有色。

贺景瑞俩人跟他聊了十多分钟,餐馆里的顾客渐渐多起来,老杜不得不起身去帮忙。

再过一会儿,餐馆挤满了人,简直是人声鼎沸接踵摩肩。

沈清源奇道:“没想到他家的生意这样好。”

贺景瑞仔细观察了会儿,发现来吃饭的绝大部分是穿校服的中学生,点吃的时也挺大方。

等老杜终于歇下来时,他就问:“来你这儿吃饭的都是中学生吗?”

老杜笑道:“可不是,这附件中学生多,我当时选这里就是要做他们的生意。”

“中学生的购买力怎么样?”贺景瑞又问。

“别处我不知道,反正这边两所中学一所是重点中学,一所是富人学校,有些学生比我还有钱呢。”

“平时往这里过,街面上冷清的很,鬼都不见一个,我还以为大学生搬走了,这边就没市场了。”

“哪能呢?”老杜以为他在说自己的餐馆,便不以为然地笑起来:“白天学生都上课,你当然看不见。到放学时间这一带可热闹了,全是来赚学生的钱。我这里主要是买中餐,晚上人少些,这几天学生晚上要补课,所以晚餐也好卖。”

贺景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从老杜那里出来,沿街果然摆起各类小吃摊,有学生下了晚自习三三两两地在摊前吃东西。

“这里学生真是挺多的。你可以考虑下像老杜那样做中学生的生意。”沈清源对贺景瑞说。

贺景瑞摇头道:“商业街光靠中学生炒不起来。他们虽然有钱,但没时间,总不能整条街都开快餐店和小吃摊……”

说话间,有人在路旁发宣传单,沈清源接过一张。

贺景瑞的视线落到宣传单上,嘴里的话戛然而止。他抢过宣传单,那张普通的补习班广告仿似一道神光照亮了混沌的思维,将连日困扰他的阴翳一扫而空。

他抓/住小鞋匠的胳膊急急地问:“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跟我说过,张教授补习很赚钱。”

沈清源被他吓了一跳,挠着脑袋想了想,说:“好像是说过。”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如今上补习班的人很多?”

“……”沈清源的长睫毛扇了两扇,不是很确定地回答:“我是看找张教授补习的人多起来才那么说的。”

贺景瑞仰天大笑三声,随后抱起小鞋匠转圈,疯子似的兴奋大叫:“我想到了!我的楼这下可以卖出去了!哈哈哈,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因为这个项目最初是被贺景辉按商业街定位的,所以贺景瑞以他的销售团队无论是售房、招商,都是以这种定位为指针去寻找目标客户。

大概是贺景辉的形象太过高大睿智,即使是屡屡碰壁,他们也没怀疑过。以至于当贺苦逼看到招商招到不少文具店这个商机,想的也是中学生作为目标客户并不能为商业街带来多少利润。

他蹲街上冥想时那突现的灵光便是,要换思路,不能在商业街这条道儿上走到黑。

补习班的宣传单令豁然开朗,他可以不搞商业街搞别的嘛,比如说补习一条街。

第二天他风风火火地奔到公司,立刻召开会议宣布了自己的新构想,火速布置下市场调研的任务。

市场调研的结果竟然是,在他们这个项目半径三公里内,有具备初中部和高中部的中学两所(一所重点学校,一所私立学校),大学成/人教育部若干;半径五公里内还有两所小学。

这简直是个被忽略的巨大市场!

于是贺苦逼不再苦逼,迅速拍板,将原来的商业街全力打造为以培训班为主,辅助售卖各种文具、书籍资料的商铺,以及以学生为主要顾客群的餐厅、小吃等。

有了这个新目标,全公司开始了新一轮斗志昂扬的销售工作。

贺景瑞特意去外地联系了一家全国闻名、特别牛掰的补习机构。

然而这家机构并不打算到他所在城市开分点,贺氏在本市说话有份量,但换个地方也不好使了。于是贺景瑞把多年在家法棍下苦练的赖皮功夫发挥到极致,揣着可行性报告和意向书,接连几日在公司门口蹲完点儿,又堵在负责人家门口赔笑脸。终于说服该机构的董事会,最终于同意跟贺氏合作办学。

首战告捷,贺景瑞那叫一个志得意满,自信心呈几何数的增长。

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本市,跟着沈清源去见了张教授。

由张教授牵线和本市最有名的大学领导联系上,反复几轮磋商之后,敲定由贺氏出地方,学校出资金和人员,联合办一个英语补习学校,主要教授雅思、托福等留学语言课程,并为补习人员联系国外学校、办理出国留学的手续。

一所是有名望的大学,一个是实力雄厚的企业,强强联合比那些皮包公司靠谱多了。再加上强大的宣传攻势,甫一招生便被挤破了门槛。

有了这两家大培训机构做中流砥柱,原来门可罗雀的空旷街道被包装成本市第一个“学子一条街”,在各种营销宣的帮助下,变成了抢手货。

贺氏地产公司的销售业绩蒸蒸日上,现在董事会的老头子们再不批评贺景瑞了,见面都会和蔼客气地赞扬他两句。

这回小儿子给老子长脸了!

贺成功的高兴坏了,专门给贺景瑞办庆功宴,把家族里的人聚在一起,隆重推出贺景瑞。

酒席间,贺成功满脸的笑容一直没下去过,早戒酒的人那天是频频举杯。喝到后来,两个儿子都开始担心,拦住不让他再喝。

他搂着扶过来扶他的贺景瑞,欢畅地笑着,舌头有些打结:“小瑞,爸、爸说过什么,记、记得吗?爸是不是说过你、你能行?”

“对对,是爸给我这次机会,我也没给爸丢脸。”贺景瑞心情也好,说出的话都透着自豪。

“小瑞,不、不容易呐。”贺成功拍拍他的脸,说:“爸以为你已经废、废了,从、从没想过会有今天,我、我……”

他说不下去,咽下一口气,老泪纵横。

在场的宾客都怔住了。主要是老头的威严形象太深入人心,这种突如其来的软弱一时令人难以适应。

“爸、爸……”贺景瑞轻轻摇着老爸的肩膀,又感慨又惶恐,喉咙里古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我高兴呐。”贺成功摆摆手,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对小儿子换了副笑脸:“小瑞,爸是真高兴啊!爸为你们俩骄傲!”

搂着两个高大的儿子,贺成功爆发出一张豪迈爽朗的笑声,桌上的宾客纷纷附和。

贺景瑞比较感性,流了两滴猫尿,悄悄蹭他爸西装上了。贺景辉脸上的动容一闪而过,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十分从容。

兄弟俩不约而同地越过父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安。

第64章 〔六十四)乱成一锅粥1

(贺钟秀林又被打了。

都怪他没听沈清源的话,贪图夜总会的高工资不愿辞职,结果再次被酒醉的客人动手打了。这次比较严重,不但被扇耳光还被推倒在地,头给撞了条口子,足足缝了七针。

夜总会让他自己先付医药费,说是过后拿单子报账,他身上带的钱不够,只得向沈清源求助。贺

景瑞这段时间回他家去了,沈清源半夜独自去的医院。

到的时候,钟秀林已经缝完针,正在吊消炎针水。有个穿侍应生制服的小伙子陪着他,俩人你一句我一句骂有钱人骂得欢。

那小伙子尤其骂得厉害,各种难听的话滔滔不绝,好像和有钱人有深仇大恨似的。

见到沈清源时,他暂时汀口。钟秀林给他二人做了介绍,又说了不少感谢他送自己到医院、感谢他平日照顾自己的话。小伙子客气自谦一番,和沈清源聊了几句,又开始咬牙切齿地骂富人。骂起来还不会停,沈清源连插句话问一问小弟的机会都没有。

沈清源没见过这种人,几次想打断他又顾着小弟的面子忍下来。而钟秀林似乎并不嫌烦,不但耐心地听他发泄,还不时赞同地附和。

后来这仇富哥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沈清源一看表,好嘛,这位足骂了半个小时。

“你这同事,”沈清源他刚坐的地方扬了扬下颌,问:“也被客人欺负了?我看他比你更受打击?”

钟秀林扑哧笑道:“可不比我更受打击。他女朋友把他甩了,傍了个大款。”他压低声音说:“当二/奶……他没地方讲理,所以恨死有钱人了!不过有钱人都不是东西,都是王八蛋!”

沈清源嘴动了动,话还没出口,钟秀林就笑嘻嘻地补充:“贺哥除外。他是大好人。”

对小弟,沈清源也是没办法,想去揉他的头发,却发现那颗脑袋上已经没毛了。

“你感觉怎么样?头疼吗?”沈清源心疼地问。

钟秀林摇摇头,脸上终于现出委屈的神情。

“那工作别干了,明天就去辞职。”沈清源这回不是征求意见,而是拿出当哥的权威对小弟发话。

钟秀林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要想找兼职,让你贺哥再找一个。虽然钱少点儿,但至少不会受这种欺负!要说工作辛苦,我看这个工作才是真辛苦,你说对不对?”

钟秀林的眼眶红了。半晌才小声说:“哥,我知道你嫌我没出息,不争气。”

“我没这么想过。”沈清源斩钉截铁地否认。

“可你以前老骂我。”钟秀林才受了伤,心灵正脆弱呢,见到亲人后瞬间就退回到儿童状态,说出来的话也孩子气十足。

“我骂你是因为你眼高手低,另外我不喜欢你找贺景瑞要钱。”

钟秀林哽咽着对他哥撒娇:“你别再骂我了。你骂我,我就听不进你的话,老想和你反着来。”

“你还小吗?还跟我玩叛逆青春期?”沈清源无奈地笑道,之后拉起他的手柔声道:“以后我会注意态度。之前有急躁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哥……”钟秀林的眼眶又红了,默了好一会儿,才诚恳地说:“我以后都听你的。”

钟秀林和他哥说好,赶紧去把夜总会的工作辞了,休息一段时间,把落下的功课补一补,然后让贺景瑞给找个兼职。

谁知了不到一个月,小弟又给惹事了。

那天贺景瑞在准备和小鞋匠亲热,洗好澡,pose都摆好了,就等着小鞋匠送上门来,他的电话响了。

贺景瑞接起电话,满腔绮丽心思顿时烟消云散。他听到一个难以置信的消息——贺景辉让人捅了!

他惊惧交加地和小鞋匠对视了半秒,便赶忙穿好衣服奔医院去了。

贺景瑞前脚走了没多久,沈清源的电话又响了。是钟秀林打来的。

钟秀林在电话里抖着声音哭道:“哥、哥,快来救我!我、我、我被警察抓了!!!救命啊哥,呜呜……”

“你说什么?什么警察?你给我说清楚!喂!小弟!”沈清源抓狂地大叫。

估计是被吓傻了,钟秀林只顾着哭,连一句整话儿都说不出。

最后还是一位警察蜀黍接过电话,严肃地告诉他:“你弟涉嫌故意伤人,现在在xxx派出所等待处理,他要见你。”

“我弟怎么会故事伤人?警察同志……”警察已经把电话挂了。

沈清源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急得没主意,只得打电话向阿敏和程浩求助。那两口子不一会儿就匆匆赶过来。

“也许是打架伤了人,只要没打死打残,都可以想办法私了。无非是赔钱当孙子的事儿。”程浩有这方面的经验,在路上很沉稳地安慰他。

“我弟会不会坐牢?”沈清源觉得被抓进派出所是天大的事儿,自动跟坐牢联系在一起。

“没打死人,伤者又愿意私了,就不会。”

“那要是很严重呢?”沈清源不放心地问。

程浩回想了一下钟秀林的体格,小伙子就不像个好勇斗狠可以把人打死的货,“你弟,不至于吧。我看他挺乖的,你当打死个人那么容易?”

阿敏也宽慰他:“你上回把姓李的开瓢不被抓进去了吗?也没怎么样就被贺景瑞弄出来了。你忘了?当时姓李的没追究你那什么……刑事责任,你就出来了。”

阿敏的话提醒了他。上次把李邺开瓢,血哗哗地流了一地,也算故意伤人吧?自己仍旧囫囵个地出来了。

但愿小弟这回是虚惊一场。

在程浩和阿敏的陪同下,沈清源惶急地来到派出所。只见钟秀林糊了满脸的眼泪鼻涕,蹲在楼梯旁瑟瑟发抖。抬头看到他哥好像看到救星似的,就要站起身扑上来,可惜一只手腕上铐了手铐,他只能站在原地呜呜地哭。

沈清源走近他,闻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心霎时就凉了。要是普通打架,钟秀林肯定不至于把人伤得太重,可喝了酒的话……就不好说了。多少人都是喝酒误伤被判刑?!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钟秀林脸上,把他打了个趔趄。

“谁让你喝酒?谁让你打架的?你还要不要你的前程?还要不要命的?”沈清源气得全身发抖。

“我、我没打架……我喝酒了,可我没打架!哥,真的!”钟秀林捂着脸哭道。

“你没惹事警察为什么要抓你?!”

“我、我……我没想到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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