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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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还有个疑似不死心的前任近水楼台,贺总就不爽了。牵肠挂肚地过了一小段时间,他决定管他娘的,百忙之中挤出几天时间去看小鞋匠。

随即他马不停蹄地出差开会加班,硬将计划一周完成的工作用三天完成,剩下的时间说是去休假,其实是跑杨柳村看媳妇去了。

他先坐飞机,再坐汽车,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在迷宫似的村子里转了几圈,终于找到钟家,门都没进,又跟随岳母穿过半个村庄,来到小鞋匠的住处。

原想给小鞋匠一个惊喜,谁知进屋就看见沈清源在睡梦里泪流满面,手舞足蹈得好像鬼上身,把贺总裁急得,行礼一丢跳上床,抱住人又是摇又是亲,总算是叫醒了。

在确认了眼前人是朝思暮想的男票时,沈清源惊喜大发了,一头扎进贺景瑞怀里,以要把自己闷死的劲头抱着贺总的腰不放。

贺景瑞又冷又累,肚子空空如也,被小鞋匠这么一撞,胃都撞痛了。

他吸溜着嘴,笑道:“宝贝儿,你也不用这么想我吧。”

手抚在沈清源的背脊上,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颤。

小鞋匠在哭?

从沈母的三言两语、以及沈清源独自住那么个破房子,贺景瑞猜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做梦都能做哭了?

忍着身体的不适,贺景瑞哄孩子似的轻拍着他的背,嘴里不着边际地讲一些甜话,心里则充满了怨念——老爸干嘛要搞什么三年之约?把小鞋匠一个人支到这么远的地方,没自己在身边照顾,瞧这日子过的,跟只流浪的小狗似的。

不行,回去以后怎么都得想办法让老爷子跟老大和好,不说天天在一起,至少也要多花些时间来陪小鞋匠。

等沈清源伤心完了,贺景瑞去拿毛巾给他揩脸,结果没找到热水,只得拿湿巾来用。

“你这屋怎么一点儿热气都没有?跟个冰窟似的,怎么住人?”贺景瑞越看老屋越不顺眼,开始哔哔地唠叨:“屋顶/破个洞你不知道修吗?湿气那么重,你看被子都是湿的,你也不怕得风湿?”

他坐到床边一把扯过小鞋匠,杵着那颗有些凸凹的脑袋气道:“你这是过的什么日子?!你就不知道对自己好点儿吗?!让我怎么放心?”

沈清源一边听他埋怨,一边抿着嘴笑。贺景瑞好像忽然出现在茫茫野地里的一把火,耀眼而温暖,让他在随波逐流的颠簸里找到了主心骨。

“喂,你傻笑什么?我的话听到了么?!”贺景瑞板着脸质问。

“听到了听到了!”沈清源捧起他的脸使劲儿亲一口,笑道:“你怎么变得那么啰嗦?”

“咦?嫌我啰嗦,不想活了是不是?!”贺景瑞一个恶虎扑食扑倒小鞋匠,压在身下用手咯吱。

小鞋匠笑着躲,被霸道总裁镇压了双手。没得意两分钟,贺总裁乐极生悲,让沈清源一脚踹到地上。

贺总那么大个子摔到地上,声音可谓是惊天动地。沈清源在他着地的时候,只觉得耳边嘭地一声,全身都疼起来。

“你……摔到哪里了?”沈清源跳下地赶着去看他。

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动都不动,好像连呼吸都低下去了。

把沈清源吓得,手脚都冷了。

冷不防他伸长手臂将小鞋匠搂了个满怀。“我说你可真狠心呐,把我摔残了怎么办?嗯?”

沈清源在他怀里焦急地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

“反正死不了。嘘,别动,让我休息会儿。”说话间,他的眼皮真沉沉的往下掉,也不管地上又湿又冷。

“别睡地上,会生病的。”沈清源爬起来,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上床,帮他脱了外衣盖好被子。感觉被褥确实湿冷,又想去烧热水,被他拽住再次拉到怀中。

“你就别忙活了,陪我好好睡一会儿。”他翻了个身,用四肢裹住沈清源,轻声呓语道:“可想死我了。”

小鞋匠满怀爱意地亲了他好几下,心满意足地抱住他。

皮肤相触的热度温暖了漫长冰冷的夜晚。

一夜好眠。

沈清源睁眼时天已大亮。好久不见的阳光破云而出,在老屋里撒下一串金色的光斑,外面的鸟叫得欢快,更显得天光明媚而美好。

在阳光鸟语中,静静凝视着枕畔的爱人,他有些做梦般的飘忽感——当然,这次是个美梦。

他悄悄问自己,这么好的人是怎样来到自己身边的?自己是积了多少福气才会拥有这样的爱情?

他轻轻往贺景瑞身旁靠了靠,让自己清晰地闻到他的气息,触到他的鼻息。

唉,美/色果然消磨人心。平时比公鸡起得都早的小鞋匠,破天荒地赖了床,恨不得睡他个天长地久。

门外传来几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沈母低声问:“小源起了吗?”

“起了。”沈清源快脚快手爬起来,披着衣服跑去开门。

“小贺起了吗?”

“没有,还睡着呢。”

“哎,这孩子昨天累坏了。让他多睡会儿……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妈,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老太太不理他,转身径直做饭去了。

沈清源便不好意思再睡。匆匆收拾好,他要到厨房帮忙,却看见外屋放着两个包袱。

“妈,您这是……要出门?”他指着包袱问。

“嗯,”老太太头都不回地忙活,淡然地回答:“我搬过来跟你住。”

沈清源抓着头发,完全没理解老太太这句话的意思,呆呆地问:“和我住?那叔呢?”

“哼,我不跟他过了!”老太太拿着锅铲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我要离婚!”

“离婚?”

“对,离婚!”

花了三分钟,沈清源才领会了母亲大人这句话的精神,顿时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别说农村老人离婚是稀罕到不能再稀罕的事,就是沈母跟钟大富在一起也二十多年了,以前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如今日子算是风调雨顺的,怎么忽然就要离婚了?

“妈,您和叔在一起那么多年,昨天吵个架就要离婚?您是气糊涂了吧?”

“我清醒得很。我就是跟他过不下去了!”老太太态度坚决,说话的语气也确实很冷静。

“过不下去就离呗!”贺景瑞从屋里伸出鸡窝脑袋,振臂高呼似的喊了一嗓子,“妈,我支持您!”

“去去,你别添乱了!”沈清源把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塞回屋,转身继续做老妈的思想工作。

“您跟我说说,您对我叔到底哪儿不满,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他对你不好,我就不满!”

耶?这事竟 ...

(然是因自己而起?!

沈清源感到责任重大,把老太太按坐到板凳上,自己蹲在她脚边,劝道:“您要是因为我,那就太没必要了。我叔那个脾气我早习惯了,再说他对我也不算很差。”

“他对你不差,但也不好。”沈母摸着儿子的头叹道:“我没想过让他把你当亲生儿子,可他也不能一直把你当外人。跟村里人一样嫌你,我就受不了!儿子,你不知道每次看你受委屈,妈心里有多难过,是我没用呐,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老太太捶着胸口,脸上的皱纹难过得皱在了一起。

他何尝不明白母亲的心情?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体谅的,真心希望她跟钟大富好好过日子的。

“这么多年,我忍了又忍,现在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沈母擦了擦眼角,恢复了坚决的态度,“我想通了,反正我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一个人过也没什么,只要你跟小贺好好的,我就没牵挂了。”

“是啊,妈,您有我们孝顺呢。”贺景瑞顶着满头乱发,趿拉着鞋,很没形象地走进厨房,语调轻松地说:“这里条件不好,等隔段时间我接您进城,您到处去走走玩玩,然后享我们的福就行了,何必让自己不自在呢?”

沈清源回头瞪了他一眼。

他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撇着嘴说:“本来就是,在一起不开心干嘛非得栓在一起?”

不等沈清源开口,沈母已经表示赞同:“小贺说得对,就是这个理!”

看母亲的态度一时半会儿劝不过,沈清源只得暂时作罢,准备等以后再做工作。

他站起来把贺景瑞推出厨房,打发人去洗漱。然后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了顿热乎的早餐。

贺景瑞吃饱睡足,有精神了,开始绕着老屋来回巡视。指指点点地说:“哎呀,这屋旧成这样必须得修。屋顶要重新铺,窗户拆了重新做……这墙,发霉了都,得拆了重砌……”

眼看他恨不得把老屋全推倒盖新的,沈清源只得挽起他的胳膊说:“今天天气好,我领你出去转转。”

沈母怕村里人给贺景瑞难堪,忙在旁边提醒:“你们去山上,别往田里走。”

只要能同小鞋匠在一起,贺景瑞对于上山还是下田并不在乎,屁颠屁颠跟着沈清源出了门。

第106章 (一百零六)太后离婚2 令珑

(贺景瑞想到小鞋匠过得不好,没想到过得这么不好。

去爬山的路上只要是见到有人,沈清源都要拉着他绕道儿走。贺景瑞属螃蟹的,如此藏头露尾见不得光似的,他哪里受得了?!当时就不高兴了。

等再看到一个人,小鞋匠妄图拉他往草堆后绕时,他就炸毛了:“我说你怕什么呢?我这么见不得人么?干什么见人就躲?!”

沈清源无奈地解释:“不是你见不得人,我是怕人家给你难堪。”

“给我难堪?谁敢那么干,我抽死他!”贺景瑞的恶霸脾气露头,一脸的混不吝。

“我们村的人不接受我们这样的,村里人说话直接,你听了会生气……可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真闹出什么事肯定是你吃亏跟多,何苦呢!”说起这个事沈清源就心烦,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不小心就在贺景瑞面前露出郁色。

贺景瑞全身的雷达都对着小鞋匠,对方情绪一变化,他立马就能接收到。他轩了轩眉头,拉起小鞋匠向那人迎面走去——他今天倒要看看,他的小鞋匠在杨柳村到底受气到何种程度?!

沈清源看贺景瑞生气了,便没再吭气,让他拉着手就这么大模大样地走过去。

村民乍一见到俩男的状若情侣地桥手迎面而来,先愣了愣,随后无比嫌弃地往旁边走开几步,错身的时候噗地吐了吐沫,正好吐到贺景瑞的名牌西裤上。

贺景瑞还没做出反应,沈清源就受不了了。假如这口吐沫是吐到他身上,他兴许就忍了,但吐到贺景瑞身上,好比冲他无比珍重的珠宝上撒尿一样,无乱如何不能忍。

“你这人怎么乱吐口水?你什么意思啊?快给他道歉!”沈清源猛地一窜就拦住那村民的去路,非要为贺景瑞讨个公道。

“哼,我就吐你们这些兔子!不要脸!”村民的态度十分傲慢,说话的时候鼻孔都要扬到天上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快道歉!”别看沈清源平时是只忍者神龟,但他发起飚来是相当凶猛的。这些天受的窝囊气积在心里早成火山了,这会儿被沾在贺景瑞腿上的一口吐沫尽数点燃,他话都没说完,拳头就虎虎生风地挥了起来。

贺景瑞已经不是当年有勇无谋的恶霸,他知道在农村打架讲帮忙、抱团,像他们这种少数派真打起来绝对要吃亏。他刚才也就是想看看杨柳村人是个什么态度,并不想真惹事,要帮小鞋匠出气方法多的是,打架是最傻的一种。所以此刻,贺恶霸表现得非常冷静,紧紧抱住沈清源的腰,把他往旁边拖。

那村民估计是被沈清源霸气的拳头吓到了,色厉内荏地追了两步,骂了无数脏话,便不再追了。

倒是沈清源被拖了不短的一段路,仍旧没消气,气呼呼地说:“你拦我干嘛?我今天得教训教训这些孙子!”

贺景瑞帮他整了整衣领,笑着安抚道:“我是出来爬山的,打架多扫兴?我就是不想躲着人,不是想闹事。”

沈清源发狠地盯着他裤子上被弄脏的地方,眼睛红得像是要喷出火来。

晃了晃他的手,贺景瑞故作高兴地说:“别管了,大不了丢了不要∵吧走吧。”

之后的路上,他们都不避人了。贺景瑞大喇喇地搂着小鞋匠的肩膀,小鞋匠则自然地任他搂,就这么坦坦荡荡地走过杨柳村的小路。

这个季节山上草黄树枯,没什么风景可言,好在阳光明媚,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们坐在一块被风的大石头旁,眯着眼睛享受暖阳。但沈清源兴致并不高,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想什么呢?”贺景瑞亲昵地撞了撞他的肩。

“对不起,”沈清源揪着地上的苦草闷闷地说:“让你受这种气。”

“哎,多大的事儿,又不是少块肉掉层皮……倒是你,在这儿要住三年……”难道要一直过这样的日子么?后面的话他没说,心里揣了一堆担忧心疼。

他从后面抱住沈清源,喃喃细语:“你跟我回去吧?我重新买套房子,把你藏起来。”

“你想金屋藏娇呢?”沈清源揶揄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贺景瑞认真地说。

“让你爸知道,我就失信了。”

“失信就失信!本来他的要求就不合理。”

沈清源没接话,两只手继续揪着草,直到把前面的草全揪完了,才低声说:“那我们前面做的那些事不是都白做了?”

是啊,费那么大周章,不就是想求一个两全?不就是想保存小鞋匠的自尊心?

贺景瑞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沈清源忽然回头给了他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三年很快的,忍一忍也就过了。”他在他唇边说。

贺景瑞“嗯”了一声,手伸进他衣服里,光滑紧/致的皮肤撩出了一连串野火。

带着兴奋而急切的心情,小鞋匠解开了他的裤带俯下头去……

眼前的天空蓝得晃眼,贺景瑞眯着眼沉浸在上涌的阵阵眩晕里,在意识完全涣散前仍不忘提醒自己,要想法儿让小鞋匠过得轻松点儿,毕竟还有三年呐……

两人在荒山上浅尝辄止地亲热一阵,便暂时把种种麻烦抛诸脑后了。没轻没重地滚了几圈,滚得心情大好,两只又开始傻乐,光是互相看着,都感到甜蜜而满足。

他们嘻嘻哈哈地回到老屋,沈母已经做好饭菜。

刚吃完饭,钟大富就找上门来了。

他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来的,一条腿跨进来便看到院里的贺景瑞,另一条腿就迟疑地留在门槛外。犹犹豫豫地冲沈母叫了一声:“宝凤。”

沈母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转过身,拿背对着他。

“叔,您站在门口干什么?有话进来说。”沈清源主动把他迎进屋。

“小贺怎么来了?”他对着贺景瑞迟疑地点点头,说了一句不怎么亲切地问候语。

“小贺是小源的朋友,他怎么就不能来了?”沈母毫不客气地呛了他一句。

“唉,你这人真是的,我就随口问问。”钟大富尴尬地笑了笑,并没有找椅子坐,而是站着跟沈母说话。

“我就是这样的,没指望你满意!”沈母面对钟大富就成了火/药桶,对方说什么都能把火捻子点燃。

沈清源忙拉着贺景瑞避到里屋去。贺景瑞八卦之心旺盛,硬是想扒门缝偷听几耳朵。沈清源实在受不了,二话不说就把他才换的裤子扒了下来。

凉风嗖嗖地吹过,贺景瑞打了个冷噤,吃惊地瞪着他:“你干嘛……”

话没说完,下面就像浸入了温泉水一般,舒服得他都变了调:“喂,还来?”

小鞋匠跪在地上,挑起眼角瞟着他,眼眸波光潋滟,带着一丝挑衅一丝逗/弄,把贺景瑞看得半边身体都酥了,再说不出一句废话。

俩熊孩子在里面折腾当儿,外面的老人已经你来我往说 ...

(了半天,无非是一个要离婚一个不肯离。

贺景瑞抱着沈清源瘫坐在地上,呼呼踹着气低声说:“宝贝儿,你忒热情了!老公我都被你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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