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样式简洁,也很特别。”
“点子还可以,但是我不想扮女人!”林海城说着摇了摇头。
原来他在顾虑这个,我还怕他不同意突然改变方案呢,当下心里踏实了许多,忙说道:“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扮女人,日本武士,你扮演类似的角色!”
“听起来好像有点看头!”
“那你就是同意喽!”
“都上了你的贼船,我还能怎么办?”
“嘿嘿嘿嘿,好,我这就去借服装,你也回去吃点东西,咱们9点钟在这里会合。ww”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话果然不错,看着电视里那些韩国人行李似乎很简单,可是当我们自己来做的时候却发现并不那么简单,走路的姿态,手的摆放位置,还有行李时哪个膝盖先着地,叩拜时哪只手在上哪知在下,看似一个简单的动作后面却有非常多的细节要求,一个早上下来,我和林海城腰酸背痛,累得都不想动了。
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人一沾到床就睡着了。1点45分,闹铃响,我赶紧洗漱换了衣服去现场。场地比原来大了一倍,但人来人往,整个现场依旧混乱嘈杂。
我找了个地方先坐下来,照例拿出工具摆好,林海城打电话说起晚了,要等一会儿才能来,于是我拿出素描本,用色铅笔画图样,眼影,腮红,唇色,想起之前扮的小丑,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比赛开始了,我带着一顶幂篱(古时少数民族女子外出用来遮住容貌的帽饰)跟在林海城身后,虽然隔着纱巾看不清别人的表情,但是一路走过来,还是感觉有很多或好奇或藐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专心注视着台上的比赛。
相比于初赛的良莠不齐,决赛真的好太多,首先出场的是一个穿着华丽汉服的姑娘,黑底大红金线滚边,上绣大红元宝吉祥图案,头上是繁复华丽的钗环步摇,随着美人的步伐轻轻摇晃着,说不出的华丽威仪。只是脸上的妆容并无甚特别,好在皮肤水嫩,看起来也就格外的光彩照人了。
汉服美人退场时又微微低头,对着观众敛衽一礼,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子的优雅轻盈。台下的人顿时一阵欢呼,有几个更大喊着女神。
“这不是宫廷选美嘛!”一道爽朗的男声自身后响起,接着一个戏谑的声音道:“怎么样,太子殿下看上没?”
“我可不是你!”
“呵呵,我怎么啦?”
“你说呢?”
“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个汉朝美女?”是曾蓉的声音,她似乎很兴奋,“服饰倒是好看,可是妆化得不怎么样。”
接着曾蓉又和他男朋友讨论着其他的参赛选手,那个周嵩岩话不多,偶尔一两句还是很中肯。台上有个男的反串,身形修长,戴了假发,一袭长裙配上高跟鞋,背影真的是女神级的,但是他突然一回头,那浓浓的眉毛和嘴唇上方青青的胡渣立刻让人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好。只听不知是谁喊了声“如花”,台上那“姑娘”立刻“哎”,然后像电影慢镜头里的奔跑一样一顿一顿地退出场地,期间还不忘挖鼻孔!
“极品啊!”是周嵩岩的声音,似乎很是兴奋。
接着是一对姐妹花,大波浪长发,抹胸小礼服,浓淡得益的晚宴妆,很养眼的一对,这不,周围已经有不少男生吹起了口哨,连带着路边的人也被吸引过来。
接下来的几对乏善可陈,仍旧走得王子公主路线,不过,俊男美女的搭配还是让周围的观众尖叫连连。
缪阳上台时,有几个女生大喊着他的名字为他加油,他今天依然是以职场人士的形象亮相,妆容上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多了一个公文包,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穿白衬衫真的很好看,不同于少年的清澈瘦削,他过于西化的轮廓和高大的身材让他整个人充满了不可言说的神秘严谨气场,同时他的眉眼间有散发着一股捉摸不透的忧郁,在他走到红毯尽头转身时,突然对着后台入场这边一笑,我突然觉得心脏一紧,随即是一种置身于夏夜荷塘的清新惬意。
退场时,缪阳向我们这边走来,他向林海城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又在附近看了看,他是在找李媛吗?我听到他叹了口气,随后便向休息区去了。
来不及多想,只听周围一片欢呼尖叫声,我忙向红毯区看去。是曾蓉!她,她居然和她男朋友上台,而且相互反串!她一副江湖儿女打扮,嘴上还贴了两片小胡子,眉毛画得又粗又黑,加上那随意的一瞥,有一种扑面而来的俊美隽秀;再说她的男朋友王靖远,套了披散的假发,带着小雏菊和珍珠做的抹额,身着一袭月白色曲裾深衣款款而来,此时的他敛起了男性的硬气,将他阴柔的一面尽情展示了出来,那狭长的桃花眼当真是顾盼生辉,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周围的欢呼声尖叫声随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迎来一阵又一阵的高/潮,连评委也忍不住站起来替他们鼓掌。
也许因为前面的古装太多,等冯碧霞出场时,气氛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热烈,加上她的妆容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周围的掌声明显弱了很多。
后面的几对是现代装,妆容上没什么特别,倒是他们自己用报纸、碎布做的衣服相当另类,颇有国际大牌fashion秀的气场。至此,化妆比赛的主题已经完全跑偏,因为我听到周围有很多人说这个服装比赛实在太精彩了。
“下面出场的是19号,有请!”
再次听到这个号码,我心里仍是没来由地一阵紧张,但是随即便平静下来,这一次,我不想让那些人再有同样嘲笑我的机会。
第13章 化妆比赛(六)
上一场比赛我自己选背景音乐已经被说了,但是这一场没办法,我还得用自己选的,既然不能多说话,就只能通过音乐来传达,毕竟当一切都无声时,音乐是最后的语言。
我取下眼镜装好放在休息区,然后跟着林海城走,其实稍微离得远一点我就看不清楚人的脸,只能通过颜色来辨别,所以两场比赛我选的衣服都是大面积的纯色。
看到我和林海城上场,周围响起一阵嘁嘁喳喳的说话声,隐约捕捉到几个字词,无非是上次比赛我如何装傻扮丑、哗众取宠、博人眼球。有几个竟指着我大声说出来,生怕旁人听不到。
“你们看,她居然把脸遮起来来了!”
“是得有多丑才得这样上台来啊!”
“丑也就算了,脸皮得多厚,长城都得拐个弯弯儿啊!”
“你们没看到她上次扮的那个小丑,那样子,简直丑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丑人多作怪!你们不知道吗?”
……
也许此刻我得谢谢头上那顶幂篱,走得远了,被吹皱的心思得以抚平,便可以将那些你不想听到的话语都隔绝在纱巾之外,然后各个击破。
古朴的琴声让四周渐渐安静下来,我和林海城并排而出,昂首挺胸,步伐从容齐整。
行至中途,两人都停了下来,执手相看,故作深情状,他按照约定轻轻摘下我头上的幂篱,我害羞地抬眼看他,他愣了一会儿,眼里似乎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有点慌神,我赶紧瞪他一眼,他随即恢复神色,我俩彼此俯身一礼继续往前走。
周遭有片刻的安静,众人的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还有一丝不可捉摸的惊艳,我甚至听到有人点头啧啧称奇。
很好,比我预想的要好,我并没有用大长今的自然妆,而是改用日本艺妓的妆容,只是我用的底色更接近人的肤色。因我眉心有颗痣,所以我用大红色油彩在眉心画了三滴水样的椭圆,配合清淡远山眉,更显清丽绝俗。眼影则用了淡淡的金粉加水红、淡蓝、浅紫、熟褐薄晕渲染,再加赭石、生褐拉长眼尾的弧度,嘴唇涂的是水红色,不算很艳丽,但胜在娇媚。发髻部分我试着仿照之前看过的电视剧《黄真伊》里的造型,只可惜我头发不够长,勉强能在侧边高高绾个髻,顺带插上两支我用筷子做的簪子,米白色,正好可以中和提亮整体色调。其中一支筷子挂了一串珍珠,就当时步摇,这是从冯碧霞那儿借来的,还有发髻另一侧簪的一溜绢花,她爱收集这些小巧精致带点古韵味的东西。
林海城的衣服以黑为主色调,只在腰带、袖口、衣襟部分有红色云纹滚边做装饰,配上米白色同心结提亮色调,而在妆容部分并没有太多出格的地方,只是加了一顶程子冠衬托他的身份。我穿的是传统的朝鲜民服,上身月白色绣银线百合,下身是清浅的水红色,配合我的妆容和林海城的造型刚刚好。
这些造型是我自己闲暇时画着玩的,没有束缚,怎么惊艳怎么画,只是放在生活里觉得太张扬,和我的本性不符,也就搁在一边。而这一次,我却下狠心用了,而且是那么千方百计,我不禁问自己,我到底想证明什么?
走到红毯尽头,我将贴于腹部的双手自下而上,至与肩同高处停住,右脚向后退一步,缓缓下蹲,右膝着地,上身保持笔直,左膝着地,与右膝并拢,紧接着俯伏叩首,额头与手背保持一定的距离,最后头磕在双手背上,礼成,右脚微曲抬起,缓缓起身,双手缓缓收于腹前,继续重复上述礼仪两次。
礼毕,我和林海城相互鞠躬行礼,各自向一侧退出几步,他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舞起来,动作虽有些生涩,倒也像模像样;我抽出别在腰间的折扇,“啪”的打开,挡住脸,然后犹似延请半遮面,和着琴声跳起扇子舞来,倒扣、旋转、抛扔,这几个动作完成地都很顺利。
突然,琴声如裂帛般急转直下,我忙快速旋转着进入红毯中央,同时由上而下、由下而上地舞动扇子。周围的一切也开始跟着我旋转起来,各式各样的颜色交错纵横,胡乱旋转着,终于一片混沌。
琴声继续急转直下,珍珠甩打在我的额头、脸上,生疼生疼的,我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了,我似乎听到周围的嘲笑声,还有一张张扭曲的面孔,我告诉自己,绝不能停下,绝不能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得逞,绝不!
可是,怎么办,我感觉我的腿在发抖,身子在不停地往下坠,整个人都翻转过来,天地倒置,好像走入了混沌的洪荒时代。我越来越疲惫,小腿似乎失去了支撑,整个人摇摇欲坠,脑中似有千千万万根绳索在收紧,一阵紧似一阵,我眼前一片灰白,再后来就是一片漆黑,我听到心里有个声音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醒来时已经坐在后台休息区,结果也出来了,我居然得了第一名,曾蓉和工业设计系的一对位列第二,缪阳和另外三个组合并列第三。
冯碧霞和缪阳纷纷过来向我道贺,面对他们的激赏,我只有不停地点头说谢谢谢谢。
我该高兴吗?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好累,我到底在做什么,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去出头,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这些赞赏拥戴?我感觉自己的心里空空的,有一种难言的虚脱和无力。我好想一个人静一静。
于是,我借口说自己有点中暑先回去,把剩下的事都交给林海城。
找到最近的卫生间,三下五除二换了衣服,卸了妆,镜子里的仍旧是那个平凡地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女孩。
我摸着眉心的痣,它还在。我记得曾有人说过我的眉眼生得好,眉毛浓,眼睛是双眼皮,又大又明亮,可是此刻戴上500度的眼镜,无所谓大小,全都变了形,刚才的明艳动人仿佛只是一场梦。
还了衣服,我一个人去狗洞买了份凉面吃,旁边有人在谈论刚才化妆比赛的事,提到那个穿着规规矩矩的韩服却化着妖艳妆容的女孩,众说纷纭,褒贬不一,但也只有一分钟左右,她们的话题又换到了新出的电视剧八卦上了。
众星捧月又怎么样,戏演完了,也就散了,可唱戏的人还要面对那张卸了妆惨淡的脸,那样巨大的落差怎不叫人失望落寞。此刻我清醒地意识到,这样登顶的荣宠和落寞我实在无福消受,还是安安心心地做个平凡的女子,坦坦荡荡也就是了。这样才是最适合我的。而且许旸说过,他不喜欢太功利的人,如果他知道我这样做,会更不喜欢我的吧……
第14章 中秋(上)
(中秋将近,n城的上空却仍延续着盛夏的闷热,人行道上穿梭的人群变成了凝滞的液体,一点一点向远处扩散开去,。ww
因着国庆节,学校放了8天假,省内的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学长学姐们都和自己相熟的朋友出去聚会,就留下我们这些大一的,生不生熟不熟,干干地耗在宿舍里蒸着。本来我们几个女生是准备搞个活动的,可后来马依然被老乡拉出去聚会,韩晓和冯碧霞也被他们班的同学叫过去,我过去307找李媛她们,结果是连宿舍门都锁了。
宿舍里空荡荡的,我坐了一会儿,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这会儿正在煮毛豆。每年中秋,妈妈都会从田里摘很多毛豆回来,生毛豆很硬,剥起来也费劲,等煮熟后,两手各捏住毛豆的一角,对着嘴巴一挤,浅绿色的毛豆立刻蹦跳着进了口腔。毛豆上的白膜与口腔上壁轻轻摩擦,一种很温柔的触感,然后舌头一卷,慢慢咀嚼,一种淡淡的甜香立刻侵袭了所有的触觉,似有若无,怎么也抓不拢,只能等待下一颗毛豆的共振。电话那端有水开的咕噜咕噜声,一定是毛豆煮好了。
妈妈说爸爸厂里今年效益好,发了很多月饼和水果,还问我吃了月饼没。
我说我不喜欢吃月饼,总是那几种馅料,不如面条好吃。其实压根就没买,月饼太贵,一个要十几块, 够我好几顿的饭钱。
妈妈和爸爸又说了很多让我好好照顾自己的话,弟弟也说等我回来再也不跟我吵架。
我笑着说我好想吃毛豆,还想吃妈妈做的面条。
妈妈说毛豆可能没了,不过等我回来一定做一大碗面给我吃。
挂了电话,宿舍又回复到之前的空,我的心也空落落的,我决定去图书馆,有我喜欢的书陪我,这个中秋也算完整一些了。
路上人很少,连狗洞一带的小吃街也冷冷清清,店门半开半阖,灯光稀稀拉拉地投出来,小小的格子铺真的像一个个小小的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难道是因为这样才叫狗洞的吗?正想着,一只猫从狗洞走出来,我学着喵了几声,这猫立刻惊吓过度地跑开了,唉,怎么连猫都不待见?
到了图书馆,只有一楼开着,里边两三个人,我进去的时候,那个保安大哥愣是看了我好几眼。在这样团圆的节日,一个人出没总是太扎眼。
桌子上放着一些报纸,我挑着看了一些,让我惊喜的是上面居然有一首波兰女诗人辛波斯卡的诗——《一见钟情》,它也在电影《向左走,向右走》里出现过,我很喜欢这部电影,当时专门省钱买了碟片回家看,一遍又一遍,里面的台词我都可以倒背了。更重要的是,他曾在语文朗读课上读过这首诗。许旸,许旸,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他的名字,暗暗祈祷,希望他一切都好,毕竟他是那么美好的人。
“他们彼此深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这样的确定是美丽的/但变幻无常更为美丽……”
我一边默念一边摘抄在记事本上,今晚能遇见这首诗,也算美事一桩了。
“嘟……嘟……嘟……”
是谁的手机震动,声音这么大。我摇摇头,继续抄写,可是那个手机震动声仍在继续,而且似乎越响越大,我的诗情画意立刻被击溃了。
谁啊,真是的!我抬头一看,天!方圆10米之内,只有我一个人,是我的手机在响!
我看也没看立刻恩掉手机,可是等等,我分明记得刚才来的时候还有两个人的。不做多想,我立刻收拾东西出了图书馆,没想到我刚出门,人保安大哥立刻就关了灯准备锁门,我看他松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准备下班了。想想也是,人家也赶着回去和家人团聚啊。
这时我想起刚才的电话,拿出手机一看,是班长缪阳打过来的,怎么会是他?我小心地拨了回去,不到三秒就接通了,只听那边噼里啪啦就炸开了:“夏俊,你怎么回事儿啊你?!今天班里搞活动,说好了晚上在图书馆后面集合的,发你qq也不回,手机也打不通,我还特意让李媛通知你,你倒好,整个人间蒸发啊?!”
我一下懵了,半晌才说了句:“对不起……”
“不要说这些了,你现在赶紧过来图书馆后面,大家都在等你呢!”
“好好好,我马上来!”
李媛有来通知我吗?我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但随即又压下去了。同学们还在等我呢,我得快点!
图书馆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湖,湖边是成片的草地,四周种着各种各样的树木,这会儿树上挂了一些小小的灯笼,上面画着嫦娥奔月的图案,不远处一群人围着一个大灯笼坐着,有说有笑的,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正朝我这边招手,是缪阳,“夏俊,这边!”他喊道。
我刚走过去,华君林的声音就飘过来了:“夏大妈,你可够磨蹭的,咱们班女生本来就少,蓉姐又不在,这会儿就差你了!”
“是啊,你怎么才来,班长说非要等人齐才能开动,我都饿扁了!”胖哥说道。
我心里一阵惭愧,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让大家等这么久,实在很抱歉……胖哥,等会儿我那份给你吃——”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啊,可以吃下一头猪了!”胖哥拍拍肚皮道。
“胖哥,我咋记得你前几天还说要减肥来着!”蒙古人奥敦格日乐说道。
“胖哥,少吃点,你也该减减肥了。”王逸民笑道。
“谁说要减肥了?!谁说的,谁说的?!谁说的谁不许吃肉!”
“是——吗?”王逸民边说边拿走胖哥面前的香蕉,笑道:“那你去吃肉,这些香蕉就留给我们了。哈哈哈……”说着,就将香蕉掰散了扔给其他同学。
胖哥急得跳了起来,叫道:“谁说吃肉就不吃香蕉啦!给我留点儿!”说着跑过去抢了。
看着灯光里的笑脸,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欢愉,也许这才是节日里该有的氛围吧。
胖哥最终抢到了一根香蕉,我看着他一脸不甘的样子,又把缪阳刚才给我的橘子拿给他,他开始不肯要,我说我今天胃不舒服,不能吃太酸的,他立刻就全拿过去了。后来我拿了两个梨,他又眼巴巴地看过来,没办法,我只好把梨给他了。
“你不吃吗?”缪阳站在我旁边问道。
“我吃过了。”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觉得他真的很高,我163,站在他旁边,只到他肩膀而已。他比许</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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