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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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如此城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太后、皇上,臣妾绝对没想过要当皇后,臣妾能够为皇上生儿育女,臣妾已经觉得是天大的福分了。”良妃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低头,欲下跪澄清。

没等太后安抚良妃,上官谦便接了话:“朕也这么觉得,朕的皇后必要母仪天下,知分寸△为朕唯一承认的妻子,她还要深受朕的宠爱才行。”

言下之意——你,还不够格。

太后刚伸手拦住良妃下跪的身子,良妃听了上官谦这话,脸『色』便在瞬间有了些苍白,

其他众妃便在心中暗喜,没想到皇上平时看来一副温和的模样,到了这关键时刻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本来就是的,皇上如此风度翩翩,哪儿能是一个良妃能够匹配的?

“皇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后再是喜悦过了头,此刻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上官谦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母后见谅,儿臣从来不以为小小一个嫔妃,凭借这种手段便能够登上皇后宝座nad1(儿臣的皇后,儿臣自己选。‘母凭子贵’的事,父皇在位时没有发生,儿臣在位时也绝对不会发生。”

“皇儿!”太后动怒了,她断然没想过,皇嗣在自己儿子眼中竟如此不值一提。殊知她已年满六十,而很快……她不知自己还有多久可以活,所以能够抱上皇孙,是她最大的心愿。

“来人,将良妃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上官谦沉声下令,惊得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太后自是被惊得站起中的头一人,她颤着声音厉声道:“哀家在这里,哀家倒要看看谁敢!”

因皇帝命令而冲入德寿宫的大内侍卫,在太后如此凌厉的气势下,瑟缩了。他们很为难——得罪皇上是死罪,得罪太后更是死罪,莫非他们今日非死不可?

“如果母后觉得良妃比朕重要,那么朕现在立刻就走。”上官谦头一次在太后面前『露』出了如此强硬的态度,不仅仅是因为凌婉容的事情让他心中烦闷,更是因为良妃之事让他愤怒,也是因为他不想再‘君权旁落’。

看见上官谦眼里的强硬及决然,太后怔然。儿子长大了……不愿被她管着了……

“既然如此,朕就先离开了。”上官谦说完,也不再看太后和良妃一眼,转身大步朝德寿宫外走去。

一身冷汗的良妃,在此刻松了口气。皇上如果不是知道了真相,就是疯了……

眼睁睁看着上官谦即将迈出德寿宫大门,太后忍不住就唤了声:“谦儿。”她的皇儿,好像是越来越高了,比他父皇年轻的时候还要高,连背影也那么挺拔。

此时太后才在即将失去儿子的微惧中,恢复了平素的精明。她突然想到——儿子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准确地说他不会在人前如此残暴,而今日儿子这么做,是否有什么特殊的、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

上官谦因着这一声儿时的呼唤,硬生生止住了脚步nad2(唉,母后为何就不能放心的将大安江山交给他呢?母后可知,这五年来因她在朝中的威信,阻碍了他多少次安排?

虽然母后摆明了不『插』手朝中之事,然而政局中这种‘退避’是没有太大作用的,臣子们都知道他这个皇帝若做了出格之事,母后必然会私下过问私下管教。所以这五年来,他收服众臣的过程既缓慢,也不轻松。

“母后还有何吩咐?”上官谦吸了口气,转身看向太后,脸上的表情不温不火。

太后看了他一会儿,心中百般挣扎,终是作出了让步:“哀家想问问哀家的谦儿:是不是非惩良妃、以儆效尤不可?”

良妃闻言,顿时簌簌发抖起来,太后不保她了吗?太后怎么会这样决定?难道太后不要皇孙了吗?怎么会这样……

“母后若不允,谦儿自然也不敢。”上官谦自嘲地扬起一丝微笑,虽然很快消逝,但还是刺痛了太后的心。

太后一声长叹,慢慢坐了下去。凌婉容一事已是导火索,她不想因良妃事情使得母子关系降至冰点,何况谦儿对良妃的态度有些疑点,那并非像谦儿口中所说的‘皇后’一事那么简单。

沉默着忖了许久,太后终于摆摆手,颓然地道:“罢了,哀家老了,也管不了这许多了。良妃的事情,皇帝自己看着处理吧。”

说完,太后以手托额,似乎是因头疼而不准备再说话了。

“太后,太后,臣妾没有错啊,臣妾冤枉……”良妃吓到了,当即跪下来苦苦哀求太后。对她而言,太后可是唯一的保命符了。

上官谦一声厉喝打断了良妃的楚楚可怜:“闭嘴!你还敢自称‘冤枉’?朕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能怀上朕的龙嗣!”

良妃顿时脸如死灰,皇上这话……什么意思?

上官谦冷笑:“朕两个多月之前,的确去找过你,也的确因多喝了几杯而醉宿你寝殿nad3(只不过,朕随身所带的香囊,具有使女子不孕的『药』效。所以除非你买通朕身边之人,让人制出了解此香囊之『药』,否则你绝不可能怀孕!”

一席话了,良妃瘫软在地上。原来皇上一直没有子嗣……是因为皇上根本没想过让后宫嫔妃怀孕……

“朕一直说的很清楚,不管你们这些女人如何斗,千万不要算计到朕的身上来,否则朕绝不宽贷。既然你胆敢算计朕,那么朕似乎也不用对你客气,不然……”上官谦环视众人一圈,冷冷地道:“不然这宫里的人,都当朕是纸老虎,以为朕永远也不会惩治人!”

顿时,众嫔妃都低下了头。

的确,皇上一直待她们温和有礼,谦谦君子风度翩翩,所以她们很少真正对皇上存有敬畏之心。虽然前不久皇上将辰妃和丽妃打入冷宫,让她们吃了一惊,但她们听说只是三个月之后,就又没当回事儿了。

对于她们来说,皇上一直都是令她们心动的对象,是她们梦寐以求的良人。而如今皇上头一回因后宫之事而震怒,她们才明白这个男人并非她们可以诱.『惑』的良人——他是真正的君王,他手中握有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刚刚的命令,需要朕再重复第二遍吗?”上官谦凌厉的视线剜向犹自怔神的大内侍卫,眼神阴鸷、表情冷冽。

“奴才遵旨!”两名大内侍卫幡然醒悟,回过神后便立刻应声,各自伸手将瘫软在地上的良妃拖住往外走。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凄厉的叫声,但很显然良妃被堵住了嘴,无法喊出些什么来,只能因痛苦而尖叫。

殿内,上官谦神情冷冽地扫视众妃,见众妃都低着头,冷笑一声便道:“都给朕记住:安安分分地,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众妃心中一凛,急忙一同福身一同应声:“臣妾谨遵皇上圣旨。”

上官谦看了看太后,心中颇觉歉疚,但眼下情形他也只能晚上再来请罪,于是便微一躬身:“母后请早些歇息,儿臣先行告退。”

“恭送皇上……”

上官谦转身离开,众妃齐齐福身恭送,待到上官谦的身影远去,众妃起身对望——才发现各自都已是香汗淋漓。

太后似乎很久没有动过一下了,她以手撑着额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桂嬷嬷轻轻挥了挥手,无声以唇语及眼『色』,示意众妃速速离去。于是众妃也顾不得行礼了,连忙就纷纷退了出去。

“娘娘,是否要歇息一会儿?”桂嬷嬷将一旁的茶杯往内移,怕待会儿太后起身时会碰到茶杯。

太后却突然在此时抬了头,目光如炬:“桂嬷嬷,你说这良妃肚里的孩子,会不会根本不是皇帝的?”

‘砰’的一声,桂嬷嬷惊得——自己把茶杯给摔去了地上。

皇室,最注重的就是血脉。可以说,混淆皇室血脉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最为上位者所无法容忍。更何况是妃子红杏出墙,直接给皇帝扣上了一顶绿帽!

如果皇帝所说‘香囊能致女子不孕’一事是真的,那么他气愤就不仅仅是因为被良妃设计着怀了皇家血脉,而是震怒于被良妃所背叛!

桂嬷嬷一边在心中想着,一边慢慢地扇着小火炉。火炉让房里的寒冷褪去不少,但桂嬷嬷仍然觉得通体冰凉。

这是多大的事儿啊,大到可以让良妃被满门抄斩了。只是宫闱丑闻可不能传扬出去,皇上也只能先这么惩治良妃,而后再寻机会将良妃一家给铲除掉。

唉,出了这么个逆女,还真是家门不幸……

第84章:良妃私通

?“桂嬷嬷,这件事你说哀家查还是不查?”太后躺在床上,却并没有真的入睡,此刻便隔着床幔向桂嬷嬷问话,惊醒了桂嬷嬷的沉思。

桂嬷嬷手一抖,连忙就答道:“娘娘,这件事情奴婢真不好说,不过皇上既然选择隐瞒,说明皇上对此事非常震怒,娘娘还是……”还是不要去『插』手了吧。

桂嬷嬷早就看明白了,如今的皇上可不是当年那个蹒跚学步的小四皇子了,他已可以顶起整片大安江山。这一次良妃的事情必然让他脸上无光,而他必然也不想为任何人知道,否则就不会当众打良妃的板子了。

以良妃目前的状况,五十板子直接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呵……”太后苦笑两声,自嘲地道:“哀家也是这么觉得,皇儿翅膀硬了,真的不需要哀家再事事『插』手了。”

桂嬷嬷正待安抚,却听外头传来脚步声,随后便是沉沉的男声。

“儿臣对母后的尊敬,从未变过,只是儿臣坐在这个位置上,难免有些身不由己。”

上官谦掀开门帘便大步走到了太后床边,在床沿坐下后冲太后微微一笑。桂嬷嬷则早已将床幔升了起来,以方便母子谈话。

“皇儿……”太后有些讷讷地,她并不是想事事干涉他妨碍他,她只是怕他走错一步——便满盘皆输。

“母后,儿臣今日让母后为难了,所以儿臣是专程来向母后请罪的。”上官谦语气有些低沉,目光则渐渐复杂起来,而话锋也为之一转:“不过母后,良妃肚中那孩子,不是儿臣的。母后应当了解儿臣,儿臣绝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对于良妃一事,他倒没有多大痛心,只不过觉得皇威被挑战了而已。既然这个女人胆敢背着他与其他男人私通,那么她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

莫说她一介小小的嫔妃必须得身不由己,就是他这堂堂君王,又何尝能够为所欲为?他甚至因为她的背叛,而担上了‘暴戾’的骂名,而她却成了无辜的枉死者nad1(

“果然……”太后的眼神立刻变凌厉了,“这良妃,实在是罪无可恕!依哀家看,当诛她九族以儆效尤才是。”

上官谦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良妃背后的家族势力并不大,诛她九族不过是出气而已,但为此动摇朝局未免有些不划算。何况儿臣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个胆敢与良妃私通的男人,到底是谁。”

这一提,太后的眼神就更厉了:“没错!一定要将这『乱』臣贼子揪出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桂嬷嬷在一旁擦汗,唉,娘娘还说皇上变了——其实皇上是越变越像娘娘了呀!那份处事的果断、以及对付敌人的狠厉,完全就跟娘娘年轻时一模一样啊……

“母后爱护儿臣之心,儿臣十分感激。不过儿臣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望母后不要『插』手,儿臣会自行查个清楚。至于处理的方式,也请母后莫要过问,不知母后可能答应儿臣?”上官谦一边说,一边看着太后的脸『色』。

“哀家方才和桂嬷嬷谈了,皇儿也应该听到哀家的答案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太后有点不高兴,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问道:“良妃现在情况如何了?”

上官谦因太后的话而心中一松,听她问话便答道:“郑觉禀告说是已经不行了,应该熬不过今晚。伺候良妃的宫女太监都被儿臣调开了,以防她泄『露』什么给身边人。”

事实上他还留了一个,那就是辰妃身边的彩凤。上回在小酒馆听了彩凤和那灰衣人陈聪的对话,他觉得这宫女不错,于是这回就派她去了。

既然彩凤是个聪明人,那就应该知道,她若将从良妃那儿听见的事情传出去半个字,她的『性』命就会不保。再说这彩凤既然对辰妃忠心,那就不会给辰妃惹麻烦,想来也不敢透『露』出去nad2(

太后一听觉着有些解气,又轻哼了一声:“哀家还以为她真怀了皇儿的骨肉,高兴得差点就下懿旨擢升她了,幸好哀家想着先与皇儿商量商量,才没有铸成大错。”

“母后息怒。”上官谦见目的已达到,便起身道:“儿臣今晚还有奏折要批,母后先行歇着,儿臣要去处理政务了。”

太后点了点头,又关心地叮嘱道:“国事虽然重要,皇儿的身体也同样重要,皇儿一定要注意身体才行,不要像先皇那样……”

话到这里就止住了,大概太后觉得不妥也不吉利,便改口道:“皇儿若是早些立后就好了,皇后好歹可以帮着照顾照顾哀家的皇儿,哀家老了,是有些力不从心了的。”

上官谦眼中流光划过,语气却十分平静地问道:“不知母后心中的后位人选,是哪家女子呢?”

“这个……”太后蹙了蹙眉,半晌答不出,只得笑道:“哀家还真没仔细挑过,不然找个时间将各家好姑娘的画卷挑来看看,看有没有配得上皇儿的。”

太后突然心中一凛,顿时领悟到上官谦这番话中的深意了。

她立刻补充道:“哀家丑话放在前头——皇儿选谁都行,就是凌婉容不行!别说皇后,就是普通妃嫔,哀家也不准!皇儿若实在放不下她,那就等哀家哪天死了,再与她共结连理不迟!”

上官谦面『色』如常,只是眼中的热切冷了下去:“儿臣告退。”

说完,上官谦大步离开了德寿宫,心中的愠怒却不知该向谁发。只不过——容儿他是一定要娶的!这个即将发生的事实,谁都改变不了!

上官谦走后,太后连连咳嗽了几声,还微微有些喘气,看来是之前说那番话的时候过于激动了。

桂嬷嬷一边替太后顺气,一边叹道:“娘娘这又是何苦呢?皇上心高气傲,也难得遇上自己喜欢的……”

太后不赞同地看了桂嬷嬷一样,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谦儿他是大安朝皇帝,焉能被一女子绊住脚步?那凌婉容若只是聪明便也罢了,可她不仅仅是聪明而已nad3(她心机重,城府深,手中握有免死免罪金牌,更是大安朝龙脉守护一族的凌家人,这些都是危及大安江山的信号,咳……咳……”

微顿,太后又道:“谦儿和他父皇一样,不轻易动情,可一旦动情就是一生不渝。万一这凌婉容存有歹心,只怕谦儿甘愿为了她死!试问这种情况下,哀家怎能够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哀家宁愿让他恨,也不要他成为上官家的罪人!”

桂嬷嬷不敢作声了,只是不断地替太后顺气。唉,只盼娘娘和皇上,最终不会闹得个母子失和吧……

刚刚入二更,上官谦在寝殿内心烦意『乱』的批着奏折,御案上不断响起奏折被扔得‘啪啪啪’的声音。张庭和郑觉分别站在殿门口,谁也没敢推门进去找骂。

上官洪煜狼子野心!星辰追查灵妃死因!良妃闹出宫闱丑事!母后发难!容儿也不来!!!

这个皇帝,当的可真够窝囊!

上官谦在等得不耐烦之后,终于霍地站起,内劲一发便冲垮了‘奏折山’。然而就在奏折纷纷落地之时,他听见了极细极细的轻叩声,顿时怒气稍减。

张庭在外头被吓得吃紧,连忙出声询问:“皇上、皇上可要老奴服侍?”

“不必!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违令者斩!”上官谦沉声斥喝,遂转身走向寝殿内室。

“老奴遵旨,老奴遵旨……”外头,传来张庭忙不迭的应话声。

上官谦在进去之前,眉峰稍稍动了一下,对某种异样似有所觉。他汀脚步,蹙了蹙眉后吩咐道:“郑觉,你良妃的情况,待良妃断气后,即刻回来向朕禀告。”

“奴才遵旨。”郑觉很快应了声,紧接着脚步声远去。

张庭没有武功,上官谦并不担心张庭发觉殿内无人,因此将有武功的郑觉给调走了。防人之心,他从来就不缺。

上官谦一如往常悄无声息没入密室之中,很轻易的就看见了那个神情冷凝的女子。

不悦地掀袍在她面前坐下,他刻意表现了自己的不悦:“四天前就收到了密信,却四天后才来赴约——你,不想见我?”

上官谦正愠怒,其实凌婉容也并不高兴。

“我在闭关。”凌婉容紧了紧五指,四个字解释了一切。他还没有重要到——让她放弃一切,只为前来见他一面的地步。

“为什么闭关?”上官谦的愠怒略有好转,他甚至发觉,其实在看到她那双美眸的时候,他已经不生气了,何况他本来就不是因为这么点小事而生气。

凌婉容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自认为很了解我吗?我为何闭关这点小事,应该难不住你吧?”

她体内寒气过重的事情,只有『药』王谷几个人知道,上官洪煜知道了也不会对他人透『露』。上官谦……绝对打听不到此事吧?

事实上的确是,因为上官谦不会动用夜鹰去探查这种事情。夜鹰是为反贼而存在的,一般人根本不配成为夜鹰的敌人,而凌婉容不是不配——她并非上官谦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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