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米诺丝躺在地上只有痛觉这一种感觉,仿佛身上别的器官都已经失效了,只有全身的痛疼,疼痛就像是一条无尽回旋的长廊,她走不出去的。
她的记忆停顿在自己双手被绑在柱子上,身后是火辣辣的刺痛。但她却感觉到疼痛第一次对她那么重要,至少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米诺丝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在不停的飘远,她似乎可以看到自己倒地狼狈不堪的样子,灵魂出窍一般的讽刺。
她还看到了一个黑发的男子背对着自己,冷冷的背影就和他的人一样冰冷。
“利……”半昏迷状态的米诺丝轻轻出声。
“什么?”
“米诺丝你说什么?”佩特拉正在上药的时候突然听到米诺丝呢喃着什么,但是却一下子没有听清,为了加快速度只能将这个当成是米诺丝昏迷中对于痛觉做出的反应。
利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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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比痛更痛
(佩特拉将药一点一点地涂在米诺丝的伤口上,不时地吹一点凉风,想减轻她的疼痛。 “米诺丝……还疼吗……“佩特拉含着泪问道,可忽然发现米诺丝似乎早已没有了知觉。
佩特拉心一紧,连忙将手指颤抖着伸到了米诺丝的鼻前。感觉到手指上弱弱的风时,这才松了口气。她看着她受尽苦楚免不了想起往日里的种种,已是心酸至极。
“喂,那个士兵!”看守走了进来催促到,“时间到了,赶快离开。”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兵长已经开完会了,如果被发现我也要受罚。” 佩特拉咬住嘴唇,转过头看了看昏迷中的米诺丝,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外套垫在米诺丝的头下。
佩特拉还曾记得第一场战争时米诺丝对于自己的渴盼,她也一样,希望佩特拉好好的活下去,不管是她受伤时还是烦恼时,陪在她身边的永远是这个有些唯唯诺诺但是浅色哞中充满光彩的少女,
她走出牢门又回首:
“好好休息……一定,一定要活下来……”
办公室内,不知道为何气氛压抑地像被一床厚厚的棉被给死死地盖住,闷得人喘不过起来。
利威尔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写着文件一边说道:“所以,我把她关进了地下室。”
“……”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埃尔文沉默着,蹙眉看着一脸问心无愧的利威尔,“但是你给了她五十鞭子,这可是犯了大错的士兵收到的待遇。”
“这惩罚有点过了。” 刚开完会的埃尔文就听见士兵们讨论今天被惩罚的一个女孩,不知是他们说得太严重还是事实本就是这样,说得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背有点疼。埃尔文并不想让士兵在心中觉得调查兵团凉薄,所幸他们不知道事件的真实情况,但是免不了一个其实没有任何过错的人来承担这些。
利威尔放下文件,不耐烦地说道:“如果不这样,她脑袋就保不了了。”
埃尔文微微一愣:“怎么说?”
“温迪戈虽然没有追究斯托克的意思,就算她是米诺丝的姐姐,但是腿骨骨折的修养时间可不止一个月,况且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你觉得宪兵团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吗?到时候直接给米诺丝判死刑,顺便再以个指使手下谋害宪兵团士兵的罪名把我们关进牢,那不就正如了壁之教团和宪兵团的愿吗?” 埃尔文蹙眉,虽然这些他也想过,可是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背了黑锅他实在是过意不去。
“还有,”利威尔继续说道,“佩特拉和她很要好,你觉得她会不想方设法地去照顾斯托克?” 轻轻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丨穴,最近的事让他忙碌得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米诺丝都失败了“斯托克出来后,我不会再用她。”
“除了再用她会让她有生命危险以外……”利威尔微微睁开双眼,眸中是无尽的冰冷,“她的性格实在是软得让我恶心。” 埃尔文一愣,无奈。他很奇怪因为利威尔以前对人不是这种态度,现在也未免过激了些:“那孩子对你的心意你知道的,你没有错,她也没有错,我觉得你这种脾气应该改改了。”
利威尔转过头,一脸“你是白痴吗”的表情看着他,沉默着,脸上依旧是寒冰一般的表情。
两天过去,利威尔意外地同意了佩特拉的恳求,将米诺丝放出来。虽然外人看起来利威尔是生了大气,罚得这么严重,其实只有对这件事了解的人才知道,这些惩罚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麻烦轻一点……轻一点谢谢!”佩特拉小心翼翼地将米诺丝扶到床上,即使想对这些毛手毛脚的士兵发飙,可是为了这个奄奄一息的人,她只好忍住自己的怒气。
送走士兵后,佩特拉赶紧跑到米诺丝身边:“米诺丝?感觉怎么样了?” 米诺丝皱了皱眉,吃力地睁开双眼,却只能眯成一条缝,眼神虚得让人心酸。
“疼……”
佩特拉心一紧,轻轻地握住了米诺丝冰冷的手,将她额上的发丝撩开,露出她惨白的脸:“已经上了药了,很快就不疼了……”
“别怕……” 佩特拉的声音穿入米诺丝的耳朵,米诺丝却只能本能地轻轻反握住她的手。也许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力气被抽离身体的感觉,在地下室的这两天里,米诺丝很难得有这么闲的时间,很难得有这么多睡觉的时间 。
如果问这两天是怎么熬过去的,也许米诺丝只会想起睡梦中的那个身影……
三天后,米诺丝渐渐恢复了神智,不过每次的记忆都是自己趴在床上让佩特拉换药,喂水,擦身子。
米诺丝知道自己的伤正在好转,但是每分每秒都如同置身地狱一般的火烧火燎,上药的时候更是疼痛难忍,这身上的每一寸伤口都是她自己造成的,疼痛的泪水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她曾经偷偷的爬起来在镜子中回望着自己曾经光滑的脊背,狰狞而又恐怖。但是现在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鞭伤,伤痕爬上了她的脊骨就犹如藤蔓,但是她拔不掉,也平不了。
她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利威尔兵长有没有来看过自己,虽然这种期盼好像是天方夜谭,可是……她觉得,利威尔兵长应该不是这么冰冷的人吧。
她有时觉得那是她的一种臆想。
米诺丝小心翼翼地立起腰下了床,将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出门。
她也不知道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只不过是受不了这夜晚的孤独,时常看着灯火摇曳的亮光到眼睛发干,就算是一个人在外面走走也好,总比永远躺在床上强。
走出宿舍,米诺丝缓缓抬起头,看着月光将这条走廊照得格外幽深,看着墙上的蜡烛逐渐燃烧成灰烬,她忽然想起那天初次到调查兵团的时候,利威尔兵长在厨房把她说的一文不值。她还记得那时利威尔叫一下她的姓氏都要想一下,或许这就是她的懦弱才让他记住的吧。 转过头看了看缠着纱布的背部,不禁莞尔。
其实……自己或许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轻轻拉了拉外套,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训练场,她小心翼翼地坐下,尽量不会扯到自己的伤口。
米诺丝眯起眼看了看远方,已经快一个月没来了,这里似乎改变了不少…… 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她从前最不爱来这里,场地上的草坪没有一丝生机,早上还有毒辣的太阳……晃眼间,她忽然看见一个人影站在训练场的中央,仰起头看了会儿星空,又趴下做起了俯卧撑。
“这么晚了,还有人训练吗?”米诺丝疑惑地看着那个的人影,啧啧嘴,“还真是勤奋呢。” 不算明亮的月光倾洒在这片大地上,却将两人的身影照得格外醒目,风轻轻吹动米诺丝的发丝,吹在她的脸颊上,弄得她痒痒的,似乎在提醒着她该回去了。
米诺丝揉了揉眼睛,想着是时候回去了,如果被佩特拉发现自己偷跑出来,估计又要被她训一顿。
想罢,米诺丝撑着墙面缓缓站起,却不想还是扯到了后背上的 ...
(伤疤,痛得她发出一声痛呼。
“谁在那。” 米诺丝汀,随着声音的来源转过头去。
这声音……是……
“兵长……” 那个人没有说话,似乎看见了米诺丝,弯下腰捡起自己的衣裳,向着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是兵长…… 米诺丝心跳忽然加速,莫名涌出一股让她追上去,让她留住那个人的勇气——
“兵长!”
“请问是利威尔兵长吗?”
“我是米诺丝!米诺丝。斯托克!” 米诺丝小跑着过去,手扶在肩上尽力不要又扯到伤口。
“利威尔兵长请等一下!”
“我,我有话想说!” 尽管米诺丝怎么请求他停下来,可前面的人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走。
不知怎么的,米诺丝更加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兵长!因为那个记忆中的人从来只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甚至于她的任何一句话都得不到回答,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忍住不去想,不去想那些得不到回答的问题和那双从不在自己面前卸下防备的冰冷双眸,但是她再也忍不住。
“兵长!” 米诺丝咬咬牙,不顾背上的伤口,拼命地向他跑去,伸出手拉住了他。她甚至怀疑自己的伤口又撕裂了,但是在触碰到他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值了。
面前的人停了下来,没有说话。良久,他转过头,眯起眼看着身后正拉着自己的女孩。
熟悉的黑发,熟悉的深蓝色的眼眸,熟悉的眼神让米诺丝屏住了呼吸,刚才脑海中想象出的所有的画面,可现在她却没有了勇气。
手掌心中传来的温度就像是假的一样。
月光似乎渐渐变亮,照明了训练场上的两人,照亮了利威尔眸中的冷漠和厌恶。 米诺丝微微顿了顿,对他的冷漠感到不解,小心翼翼地开口,“兵长……您……”
“滚。”
米诺丝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利威尔蹙眉,毫不留情的将手臂从米诺丝的手中挣脱出来,他的离去没有任何的停留,他从一开始似乎就把面前的所有当成了透明,就如同几年前他在夏夜也只留给少女一个背影,本以为自己看着的所有都已沧海桑田,但只有他还一直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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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忘记一切的宿醉
(米诺丝一直在训练场上站着,她被甩开的手就一直那么停在半空中,她愣怔着一直都到泪水差点被风吹干了,她才意识到原来那个自讨厌自己,最厌恶自己的人其实就是这个在自己眼中一直留有一个背影的黑发男人。
她看着他的背影在漆黑的夜晚,在明亮的星空下模糊并且渐行渐远。
她就这么挂着泪痕的坐在床沿整整坐了一整晚。
眼神放空,了无生气的盯着黑暗房间的某处,嘴唇微微张着,眼睛酸到不停的流眼泪,她想她估计有一天会因此变成一个瞎子。
她默默地想过,可能……自己对兵长的感情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呢?
不过现在她的心告诉了她真相……
泪水淌过她被鞭子伤过的脸颊,一阵一阵的刺痛。
米诺丝很想记住他给的伤痛,想给自己一点让人能够恨他的记忆。
她颤抖着手从床头那个柜子的抽屉深处拿出一张已经被捏的软了的画纸,她双手紧紧的捏着那一张几年前仲夏夜的回忆,坐在床上摇摇晃晃的抬头看那一角没有被白色窗帘遮住的景,月光将她的脸印成一张惨白纸。
好想……好想离开这个地方……
就算是只有一刻也好……
米诺丝的伤还没有好,她自然还能够休息到伤好位置,顺便将这个看成自己决定后团长给予的补偿。但是她除了佩特拉和瑟迪亚基本没有看见别的人来看望自己。
佩特拉每次来给她换药都是轻手轻脚,生怕伤了她,佩特拉掀开米诺丝的衣服看到狰狞的伤口都会叹气,但是又不想让米诺丝听见,有时候甚至会如同哄小孩子一般的哄米诺丝。
米诺丝看着她上药的神情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会摸着伤口喊疼,声音哽咽但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这一日的夜晚她上身穿上一件单薄的衬衫和那件快要积灰的披风就在一片夜深人静中走出了宿舍,她还带了攒下来的一袋子钱。
米诺丝有些战战兢兢的的压低身姿沿着黑暗的墙角走到了调查兵团的哨口,看守的人很松懈,眼睛也只是看着门口的那里,并没有注意到米诺丝这里的情况。
墨绿色的帽檐和碎发遮住了米诺丝的脸,她忍着撕裂伤口的万般痛苦爬上树枝,站在枝头跳到灰暗的墙上,这是她在训练无聊时看到的唯一一处没有设置尖刺的地方。
她的脚抖得很厉害,米诺丝或许会发誓这样的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不会再去到这样的高处再去冒险,怀里的钱袋在跳下围墙的那一刻叮当作响。笨重的落地让米诺丝觉得背部的伤口似乎有点渗血,让她疼得有些走不动路了。
她撑着墙,偷偷的离开了调查兵团。
米诺丝跌跌撞撞的行走在城镇的路上望着那沿途的灯火完全漫无目的,她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哪里欢迎她。
刺眼的灯光和路人异样的眼光都如同嘲讽,繁华的存在似乎就早已把她排除在外,格格不入的一个人。米诺丝拍了拍身上的灰,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她的双腿酸极了但是却又不愿意停下来。
米诺丝终于停在一间木制小屋的门前。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那块有些年代的铁质招牌在窗户透出来的暖橙色火光中发着有些耀眼的光,这是一家有些年头的酒馆,至少年纪比自己大得多。
她在外面踌躇了一下,夏夜的风吹得她打了个激灵,她走上那一层木质的台阶,推开那扇褐色的古朴木门。
门上的铃铛清脆的响了一下,但是在酒馆欢快的气氛里面似乎有些微不足道。
米诺丝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她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该干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那些穿着粗糙布料的壮汉在一旁喝着一大杯啤酒,他们干杯,他们欢呼,所有人的态度和氛围都将米诺丝当成了一个另外世界的小丑。
她就觉得那是在笑她。 米诺丝坐到一个有些偏僻的角落,木质的椅子和桌子让她感到有了些安全感。
一旁的服务生来到她的面前,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要点什么?”
她不懂酒,有些茫然的望着服务生。
年轻的服务生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他见过很多这样表情和这个少女一模一样的人。
“五号桌,朗姆酒。”
服务生自己做了决断,这些受了情伤的人,一般喝这个喝的最猛,回望到米诺丝不解的眼神,服务生很好心的说:“既然出来喝酒,而且看你这一脸颓然就一定要喝醉,士兵小姐。”
酒杯被很快的端了上来,液体不停地在杯子中摇晃,在暖光中有些迷离的液体足以麻痹人们的神经。米诺丝愣了愣,想伸出手又忽然汀,纠结在原地。她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味并不好但是却总觉得莫名的感觉很好,从喉间缓缓流淌下去,辛辣和让舌头发苦的味道并不好受,她呛得咳嗽着却突然会想起那双深蓝色,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双眼,她咳着咳着突然停了,一下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干二净。
米诺丝喘息着双手交叠趴在了有些冰冷的桌子上,旁边的服务生没有说什么又端来了一杯,她自己甚至没有开口,但是她确实需要酒精。
曾经听说喝这个可以疗伤,可以忘记一切想要忘记的东西,但是脑中却又开始重现那一幕幕让自己近乎崩溃的画面。
酒馆中央的舞台上放着一架简陋的钢琴,米诺丝突然听到有人在唱歌,她缓缓地抬头将脸枕在胳膊上,背后的伤口愈发的疼。
大家都在鼓掌,在欢迎台上那个看上去有些娇羞的少女唱歌。
琴声的节奏很低沉,少女的嗓音很清亮,整个酒馆霎时变得很安静。 米诺丝的双眼有些朦胧,她似乎可以再唱歌少女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是在父母还没有死的时候,她才只有十五岁。
听着听着,她似乎觉得在梦中听过这样一首歌,那个人就是这样的一首歌,听着都让人心碎。
米诺丝在朦胧中看到了幻影。 那个永远背对着她的背影,他冰凉刺骨的眼神,没有任何起伏语调的话语,那种对人表面冷漠的态度……她从来告诉自己只是时间的问题。
掌心中宛如残留着他臂膀上的温度,米诺丝在看着他甩开自己之后的几秒之后想忍住哭声但是她忍不住。
「你从来未对我微笑过……」
「我很好,我很好……」
米诺丝听到这一刻泪水就突然开始决堤,泪水不停地滴到了桌子上,她不停地且疯狂的灌酒,液体产生的影响开始逐渐让她不再清醒,她边哭边灌,以为能将所有的眼泪重新灌回肚子里,伤口和心都在隐隐作痛。
「我在月夜哭泣……」
「无依无靠,无依无靠……」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唔……”米诺丝呢喃出声,眼泪不停地留下滴进了酒杯里。
“我要怎么办……谁来告诉我怎么办…… ...
(”
酒精从她的嘴角流出来,她不停地向服务生要酒,因为她想忘记那个将她心脏不停的刺出血的男人。
米诺丝终于昏倒了,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在眼角还有泪水在不停的滑下,桌上都是酒杯,她就在这么一个寂静的角落,没有人注意到哭的惨烈的她,也没有人知道她所有的难过和近乎质问的倾诉。
昏暗的酒吧中,每个人都敞开嗓子地欢呼着,歌唱着,没人会注意到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不起眼的人,正在不起眼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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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被称作无聊的守候
(“兵长!”
米诺丝喘着粗气向着那个黑发男人的方向跑去,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他的衣袖上还带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温度和味道。利威尔汀脚步,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她,眼神中似乎没有如同往日的那般冰冷的神情。
米诺丝愣了好一会儿,忽</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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