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2 / 2）

“什么叫‘也许’，”利威尔有些不满地看着她，“没准备好就是没准备好，别说‘也许’‘可能’这些词。”

米诺丝顿住，迷茫地点了点头。

兵长是在……关心她吗？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她的脑海中，羞得她脸开始一阵又一阵地发烫，连忙端起红茶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可是她没注意到，在她喝下红茶的时候，利威尔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

米诺丝放下茶杯，继续做着班长交代的事，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目光转移到身旁的人。

两人都没说话，食堂又恢复了寂静。

米诺丝忽然皱了皱眉，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丨穴，但是困意却依旧不断地向她袭来。

她放下笔，使劲地揉着她的双眼，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是周围的场景似乎越来越模糊。

为什么……会这么困……

“如果困就去睡觉，别逞强。”利威尔忽然说道。

米诺丝甩了甩头，困意却还是源源不断地占据着她的整个大脑，只能迷迷糊糊地回答道：“唔……好……”

米诺丝扶着餐桌慢慢站起，勉强地往宿舍走去，可眼皮却一直打着架，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利威尔轻啧一声，站起身来强硬地扶着她，一脸的不屑：“真是没用。”

米诺丝一愣，呆滞地被他扶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感受着来自他的温度。强烈的困意也抵挡不住她此刻的惊讶和喜悦，她缓缓闭上眼，什么也没想，只希望能够让此刻永恒……

即使是用生命来交换。

“谢谢……兵长……”

米诺丝缓缓睁开双眼，呆呆地看着这片天空，大脑一片空白。

不想动，不想说。

她忽然间想起了发生的一切，想起了昨晚的那杯红茶，想起了那阵不知来源的困意，想起了今天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昏迷，想起了那个明明可以得救却死在巨人口中的人……

就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泼下，冷得她停止呼吸，也不敢呼吸。

真的……是他吗……？

佩特拉发现她醒了过来，连忙握住她的的手：“米诺丝？你没事吧？”

米诺丝躺在草地上，身上盖着佩特拉的披风。因为她的昏迷，兵长下令再往前一千米处休息，奥路欧和艾鲁多负责观察巨人的出没，佩特拉和瑟迪亚负责照顾米诺丝。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见米诺丝不说话，佩特拉担心地问着。

米诺丝眼神一闪，微微转 ...

（过头看着她，嗓子沙哑地说道：“佩特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

佩特拉一愣，咬着嘴唇垂下头不敢看她。

米诺丝压抑住自己心中的痛苦：“真的是……兵长的命令吗……”

佩特拉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瞒不过米诺丝，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意料之外，米诺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草地上，任凭一滴泪珠从她的眼眶缓缓流出，落在一棵幼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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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佩特拉咬着嘴唇，伸出手将她的眼泪擦掉，抱歉地看着她，“对不起……”

“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如果不这么做，受到伤害的就是整个调查兵团。”

米诺丝将头侧过，轻声抽泣着，忍耐着想要大哭出来的欲望。

即使是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勇气让他知道她的痛苦……

米诺丝死死地咬住嘴唇，第一次固执地不去听佩特拉的任何解释，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听。身上佩特拉的披风带着些许鲜血，但是她不敢去猜测这些血来自哪里，她害怕……害怕去回忆。

佩特拉难过地握住米诺丝冰冷地手，虽然所有人除了米诺丝接到这次任务的时候都担心她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恨他们，也想了很久该怎么向她解释。

可是当佩特拉看到米诺丝的眼泪后，所有的解释似乎都没了意义……

“米诺丝……”佩特拉轻轻叫了她一声，可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的回复，心中越发苦涩：“温迪戈的尸体没有收回……”

米诺丝将手死死地握成拳，指甲插入她的手心，却没办法去理会疼痛。身体和心理都痛到了一种无可附加的程度。

姐姐……

米诺丝忽然想到了那个身体已经变得狼狈不堪的人，深吸一口气，撑着虚弱的身子立了起来。她多想再看温迪戈一眼，她多想为自己的愚蠢而赎罪，她多想洗去一身的罪恶翻转结局，但是却无力回天。

“诶？！”佩特拉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她：“别起来！你还需要再休息一会儿！药力还没……”

话刚说出一半佩特拉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

米诺丝浑身一凛，心头从没有这么冰冷，她闭上眼，将眼泪咽回心里，强撑着站了起来，可是脑袋中的眩晕却让她差点摔倒，还好佩特拉扶住了她。米诺丝甩开佩特拉的手，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即使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我要去找她……”

“唔……我要去找她！……”

米诺丝有些虚弱的哭喊哽在了喉咙里，声音沙哑但是声嘶力竭的吼着。

佩特拉着急地看着她，想要扶住她颤颤巍巍的身体，可是都被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

米诺丝感觉到又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固执地挣扎，却发现这个人的力气大得让她无法甩开他的手，忍着眼泪转过头去，愣住。

“兵……”

身后，一个熟悉的人沉漠地看着她，深蓝色的眼眸中却不见一点歉意……就好像，利用她，是本所应当的事。

利威尔死死地抓住她，好像快要捏碎她的骨头，冷冷开口：“佩特拉，你去韩吉那里帮她写报告。”

“诶？”佩特拉一愣，有些不太放心地看了看米诺丝，“可是……”

“这是命令。”利威尔转过头斜眼看着她，不带一丝温度。

佩特拉无可奈何，做了一个心脏礼后边离开。

利威尔转过头，看着面前包着眼泪的人，轻啧一声：“想去哪。”

米诺丝心头一震，难受地看着他，想要抱怨却没有勇气，任由眼泪一颗又一颗地滴落，落到利威尔抓住米诺丝的手上。

米诺丝咬了咬牙，紧紧地皱着眉头，转身悄声的质问着：“兵长你……只把我当工具吗？”手腕传来的痛感根本微不足道“就仅仅……仅仅是利用我么？”

他眼中的一切感情，难道就是在欺骗和利用上建立起来的么？

她听见自己这么说着，但是话一说完自己便后悔了——她会不会……让兵长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

利威尔半阖着眼，眼神根本就没有再看她，似乎是对于米诺丝的问题熟视无睹，并没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很早以前，我就说了她必须死。”

米诺丝顿住，心中又是一阵苦涩。真是个傻瓜，干嘛还这么期待他能够安慰自己，能够向自己说一句“对不起”……

他是兵长啊……

怎么可能把一个没用的士兵放在眼里……

两人又再次沉默，就像昨晚一样的寂静，寂静得让米诺丝觉得喘不过气来，手臂被利威尔抓得发麻，却没有力气挣脱。

果然自己就是个累赘，克死了父母，害死了战友，又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姐姐……

也许这次利用自己杀死了温迪戈后，就会不再搭理她了吧。

就是说啊……

在一个人有用的时候才会看他几眼，当他只是一个棋子，让他心服口服的臣服，让他以为所有的所有不是因为那种可笑的利用价值，而是他自己本身的感情，到最后感受到绝望的一直会是自己。

“她在那棵树下。”

米诺丝愣住，睁开眼有丝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利威尔没有说话，深邃的蓝眸中依旧不带一点感情，也不准备再多解释什么，松开她的手便离去。

米诺丝呆滞地看着那个可望不可即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

也许以后米诺丝回想起从前的事，最难忘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却无能为力……

米诺丝在回城的路上想了很多，她记起了自己在鬼迷心窍想要杀掉温迪戈之后自己与瑟迪亚的一段对话，就忍不住的想要落泪——

“温迪戈她最近好像老是和你作对啊？”

瑟迪亚将餐盘放在桌上，坐在米诺丝旁边，他喜欢黏着米诺丝，同她做一切事情。

米诺丝愣了愣，她当然知道里面的缘由，但是绝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太多人，只好掩饰性地端起浓汤抿了一口。

瑟迪亚疑惑地看着她，转过头自顾自地吃着。

不知怎么的，温迪亚赖上他后，他就经常无意间地向旁人说起她……即使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也控制不住提起自己与温迪戈相处时的点点细节。

“她上次发神经把我拉到屋顶上给我讲故事，”瑟迪亚咬了口面包，想起那天他顶着冷风听她讲故事就不禁翻了个白眼：“她说什么被自己唯一的亲人背叛真的是很惨。”

米诺丝一震，听到“背叛”这两个字时不自觉地把头压得很低很低，脸上火辣辣的，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不自在……

她似乎的确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瑟迪亚没注意到某人的异常，自顾自地说着：“不过那女人不是孤儿吗，什么时候有亲人了？诶，米诺丝你说呢？”往嘴巴里塞了口面包。

他转过头去看向默不作声的人，瑟迪亚有些诧异的看着米诺丝有些苍白的脸，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问：“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瑟迪亚抬手准备试探米诺丝额头的温度，但是刚刚触碰到就被一下子拍掉。

“不……这和我没关系！”

米诺丝有些激动地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被她的动作推开了很远，她 ...

（的额头已经冒汗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种不能言喻的慌张和难过。

瑟迪亚愣了一下很快的拉住了米诺丝的手，将她轻轻地带回座位上递给她一杯水：“抱歉，米诺丝，我知道你的父母已经双亡了，但是我也并没有说温迪戈和你有关系对不对？”瑟迪亚揉了揉米诺丝的头发。

“有时候我只是觉得啊，你们两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们的眼神很相似，但是温迪戈的眼睛里面总是多了一种东西……我总是在想那是什么东西，现在想起来那只不过是在王都里生活了久了，变得有些污浊而已吧……”

“我知道你推温迪戈下楼那件事情，虽然利威尔兵长的对外声明是你自己蓄意的，但是我很清楚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瑟迪亚温柔的掰了一点面包递到米诺丝的嘴边，米诺丝抬眼看了看他张嘴吞了下去。

瑟迪亚轻笑。

“她说她不怪你。”

米诺丝一怔，嚼面包的动作一下子就停止了。

为什么不会……

为什么要这样宽恕……

温迪戈的所作所为都让米诺丝良心不安，她越是原谅自己，米诺丝就越是感到惭愧，她没有什么资格寻求她的原谅，也没有什么资格让她来原谅自己，只能够在自己一声声心中的忏悔中为自己的过往赎罪——

“我不要你的原谅……”

“温迪戈……不要原谅我……回来好不好？”

米诺丝将温迪戈残缺的尸体枕在自己的膝盖上，颠簸的马车里，她帮温迪戈缓缓地梳理着那一头染满血污的头发，她的泪水不停地流在温迪戈那张仍旧挂着微笑的脸上，与鲜血混合起来。

她拿出手帕轻轻地擦着温迪戈的脸，与自己相似的眼睛，相似的鼻子，相似的唇，这全部都证明了她们之间不能分离的血缘关系，但是就连这一层关系，也抵不过死亡的威胁。

“姐姐你知道么，其实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一个亲人，最起码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我好后悔，我不应该做出那样伤害你的事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姐……”米诺丝不停的抽泣着，双手颤抖着整理着温迪戈染血的衣襟。

“我真的想要你回来……我会好好地补偿你，我会和你一起去为母亲报仇……我还想看着你在战争结束后穿上嫁衣……快回来，快回来好不好……”

她哭的就如同一个小孩子，在窄小无光的帐篷里面对着一具冰凉冰凉的尸体哭诉衷肠。

她没有注意到远处利威尔看她的眼神。

利威尔骑在马上看到这一幕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这的确是为了兵团，就算温迪戈在怎么看重和米诺丝的亲情，也不可能会以为这个而不服从宪兵团的命令。

他其实一早就看出来温迪戈其实对米诺丝非常看重，不管是米诺丝推她下楼没有计较，还是现在宁愿舍弃生命都要保护米诺丝和瑟迪亚无虞。

她对瑟迪亚的感情也不一般。

当初自己在设计这场计划的时候曾经叫瑟迪亚去过办公室谈过。

先在米诺丝的红茶中下药，然后在壁外调查中让他们跟随特别作战班分成的一路进入巨木森林，遇上一早就被吸引过来的巨人，拖延米诺丝昏迷的时间，直到她在基本固定的位置晕倒，瑟迪亚冲上去保护她……最后让温迪戈命丧巨人之口，这一切全部都是精心策划好的一出戏码。

没有任何的误差，而这一出戏唯一的不足就是让当事人知道了缘由。

利威尔其实不想利用米诺丝，但是她却是这样的一个关键人物他不得不……

“喂，韩吉。”利威尔叫了一声身边的韩吉。

“恩？怎么了？”

“回去准备一下去王都的行程，她毕竟是中央宪兵团的人，在壁外调查时候死了毕竟还是要去说一下才算是走个过场的。”他闭了一下眼，有些疲惫的样子。

“早就已经全部都准备好了，在你准备这场戏之前就已经把所有的后事都准备好了。”

“啊啊……这样啊。”利威尔抬头看了看头上遮天蔽日的树枝，太阳还未有完全落下依旧有些刺眼“回去之后，就把她的遗书给她看看吧。”

“……我明白。”韩吉难得的不嬉皮笑脸，她也确实觉得这一次对于米诺丝的伤害有点太大了“从人性和道德方面来讲，你做的真是过分啊利威尔。”

利威尔眯着眼睛看了看前方马车中哭泣的米诺丝：“这些东西，早就在自由和生存面前跟随着战争化成飞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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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最亲爱的妹妹

（亲爱的米诺丝：

我想，除了你应该不会有谁再打开我这一封诀别书了吧。

其实我很不想让你看到这一封遗书的，因为我很想一直保护你，我以前竟然会说那样子的话，我很愧疚我那么晚才找到了你，让你在地下街辗转了很长的时间，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和你告别了，我真想看着你穿上嫁衣，然后一生幸福。

可惜了，我看不到了。

我啊，来这里的初衷虽然是对调查兵团不利，但是有一刻让我的思想动摇了。我不知道你的五十鞭子是否还疼痛，但是我想我很疼痛，或许就是天台上我知道了你就是我妹妹所以我才动摇的吧。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来指责你去做什么，去爱谁，因为我没有尽到一天作为姐姐的责任，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很爱那个叫利威尔的男人。

我可以很确定的说，你如果想和他在一起的话必须要吃很多的苦头，除了皮肉之苦身心还要备受煎熬，我不忍心看着你对着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做着一些他根本毫不在乎的事情。

生于此世，感情唯有三种可能，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你并不爱或者是你们两情相悦，生逢乱世，不可能拥有真正美满的东西，不管是什么。

我希望你的这份感情不要持续太久，我不想在天上看着你同他苦苦周旋。

我知道你曾因为守护些什么东西不惜撕碎画布。

我知道你曾因为他的话来做一些不情不愿的事情。

我也知道你曾因为心中不舒服去酒馆一个人睡到天明。

米诺丝，请你相信，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恨过你一分一毫，因为你是我的骨肉至亲，我很爱你，我恨不得代替你去接受那五十鞭的鞭刑。

米诺丝，我亲爱的妹妹，马上就要上战场了，我是在煤油灯下悄悄写下这封遗书，不管你是否准备好了，也不管你是否彻夜难眠，我都希望你回来之后能够好好地活着，我不希望最后看到遗书的那个人是我。

如果你看到了我战场上的身影，请记住，我希望你能够快速的成长，因为我也不可能真的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一辈子，当我看到你那副有些懦弱的样子的时候，其实心中隐隐作痛，是什么东西造就了你这样的性格？

我需要嘱托的当然不止这些。

米诺丝，我发现你似乎对于温度这样一种东西似乎并不感兴趣，致使你尽管是夏天有时候还是感冒了，有可能是我猜错了，你晚上可能喜欢踢被子。有时候多加一件衣服，不要冻着自己。

我上次从瑟迪亚那里听说你总说自己喜欢吃东西，但是和别人一比，饭量还是少了四分之一，以后不要再饿着自己了，而且你绝对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吃那么一点点，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不许挑食。

下次画画不要太投入了，如果是忘记了集合和训练的时间又会受罚了。秋天马上就到了，天也会冷，到了冬天画画的时候就带一双手套，别冻着自己。

米诺丝，尽量勇敢的去运用自己的才能，恐惧永远是你最大的敌人，你战胜不了它也就战胜不了自己，我希望你可以更加勇敢，没有我的日子有可能会让你感觉到轻松，因为少了一个人和你作对，但是请不要放弃危机感，这就会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

说了挺多，我多想为你将人生都安排好，但是之后的路还需要你自己去走。

对了……如果说还要嘱咐一些什么，就帮我转告瑟迪亚吧。

我要他好好照顾你，纵然我的确……的确很喜欢他，虽说还不能达到爱的程度。

我曾经嫉妒过他对你的喜欢，那种喜欢是无法言喻的，从眼睛里就可以看出，他看你的目光是宠溺的，而每次我看向他的侧脸，他目光追随的方向永远都是你的方向，这也曾有一刻让我妒火中烧，让我想他为什么喜欢上的会是我的妹妹？

很抱歉有这样的想法。

有真心喜欢你的人，这让我很高兴。

我绝对不可能让他喜欢上我，如果我壁外调查后还活着那么我就必须立刻回到王都的宪兵团境内，报告关于你们的一切情况，以后再想相见只怕是天方夜谭。

我想自私一下，在前几晚将他拉来仰望星空，讲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故事，让他能有足够的视线能够停留在我的身上。

让我的身心告诉他……我爱他……

壁外调查后，你看到了这封信，我的尸体有可能已经被火化了，我不敢想象自己被巨人折磨致死的样子，你知道我这个人很注重个人形象的吧……如果说我的尸体还没有火化，那么帮我打扮的好看一点再送进火葬场吧。

米诺丝你知道么，虽然我们的父</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