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节（1 / 2）

白娇媚的脸上挂满笑容，可刘柳觉得她并不开心。

白一帆跟在她们身后，依旧在默默注视着刘柳的背影……

“夏梦，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你和吴清没什么吧？”刘柳挽着她的手臂，关切地望着她。

夏梦了解刘柳，同样，刘柳也非常了解她。高中时代就缔结的友谊，是从纯真年代一步步走来的。

夏梦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大笑或者故意逗大家开心。这其实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她怕被人看穿，故意在身上涂抹了保护色。

她的不寻常，其实全部被好友看着眼里。

步行街上人头攒动，刘柳和她挽着手慢慢走着，若有所思的白一帆不吱声，依旧体贴地走在她们后面。他礼貌地和两位女孩保持一定的距离，刻意地疏远一些，可以让她们有更多的空间交谈。

这段路似乎很漫长一般，因为要穿过步行街才是大马路，这样才可以打的。

夏梦偌大幽黑的眸子在夜光中闪耀着，刘柳从她的眼底看到的是忧伤。

“刘柳，我觉得我和吴清快要走不下去了……”夏梦淡淡的苦笑，奇怪吧！现在房子解决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时，夏梦反而觉得吴清离她越来越远了。

刘柳不敢相信这么灰心泄气的话是夏梦说的。要知道，就算全世界都不看好这段感情时，夏梦从未失去过希望。她是那么憧憬自己和吴清的未来，如今却说走不下去了？

“是吵架了么？”刘柳关心地望着她，好友虽然美丽，可嘻嘻哈哈下面其实也有着一颗脆弱的心。

夏梦摇摇头，“比争吵更可怕，冷战过后是冷漠，冷漠以后是疏离，疏离后面就是陌生了。”

她最近也变得多愁善感了许多，虽说过日子大多平淡，但这样的平淡却异常吓人。夏梦觉得，和一个陌生人生活在一起，这才是最让人恐惧灰心的。

“你们是不是缺乏交流？也许现在大家的压力大了，沟通少了才会这样吧。”刘柳安慰她，毕竟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感，倾注了夏梦全部的心血，八年的青春和等待，马上就要实现了，现在放弃，太可惜了。

两个人默默走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夏梦自己知道，她和吴清之间的问题。

她何尝不是珍惜自己八年的情感，才和吴清走到了今天。刘柳不知道，她和吴清已经有过了太多的争吵，可也许争吵还代表着彼此还在乎，冷漠才让她心寒。

“走一步算一步吧！”夏梦叹气，这太不像她了，她是一个那么有朝气，那么乐观的人。

刘柳握着她的手，也许此时好友的支持才是她最大的安慰吧！

终于走到了的士的上客点，夏梦的话让刘柳很惆怅，以前的他们是那么地相爱，可现在也难敌社会环境的变化。

爱情真的不能长久么？为什么她的内心却对郑昊宇有着不同寻常的期盼呢？

他会永远爱我么？我和他又能长久么？

刘柳有点触景生情，她站在夏梦和白一帆中间，幽幽地说：“白一帆，你先送夏梦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要我陪你么？”白一帆望着路上的人流，今天虽然很热闹，但她一个人，他却不放心。

白一帆的异常让夏梦更加确定了内心的猜想，他是对刘柳有意思。但刘柳的情况已经太复杂了，何况她和郑昊宇已经有谈婚论嫁的打算。

刘柳忧伤地摇摇头，她没有心情去猜想白一帆的心思，她的脑子里全是郑昊宇的影子。在这个浪漫节日里，她的心里全是他。

夏梦明白好友的意思，她马上帮刘柳解围，“哎呀，白一帆，你也不要这么厚此薄彼吧！大家都是同学，我也需要护花使者的，好吧！”边说边拉着白一帆的手臂，“来吧，还是送我吧！刘柳没事的，她自会有人保护哒！”

好友边说边朝刘柳眨巴一下眼睛，大家心知肚明，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白一帆没办法，只好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在临上车的最后一瞬，他还不舍得刘柳一个人站在街头。

“刘柳，你一个人真的没事么？”不知不觉中的他已经陷落了，眼神中的关切和爱慕，溢于言表。

刘柳微微一笑，“走吧，我没事的。”而后朝他们挥手。

在出租车中的白一帆，回头望着越来越小的身影，唉！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刘柳不会有事吧！

夏梦在车内观察着白一帆的反应，她知道眼神和表情骗不了人。可如今的刘柳已经把心全部交给了郑昊宇，白一帆的突然出现，万一搅乱了好友的内心，那就更让人揪心了。

关键时刻她还是要挺身而出一下！

“哎，白一帆，刘柳的男朋友你还没见过吧？”夏梦故意问道。

白一帆听了，马上就明白夏梦的意思了。他是什么人，一点就通透。这时，他恢复镇定自若的神态，带了他那一贯的礼貌和优雅，笑着说：“听刘柳提起过，以后会有机会见面吧！”

其实，他的心里早就好奇了。加上夏梦的不言自明，他真的很想见见刘柳的男友。

男人是没有一个愿意服输的。何况是大众情人，天之骄子的白一帆！

“那以后让刘柳约大伙吃个饭。也好熟悉熟悉呀！”夏梦口气轻松，其实在不经意间提醒他，刘柳已经是“名花有主”了，他最好管控好自己的内心，不要轻易放任了。

白一帆自信地微笑着，眼神中的光芒依旧耀眼。“这个提议不错，找机会我和刘柳说一下。”

****

辉煌集团总部年会现场。

许朵朵和方飞、吴清坐在一起，台上的许映山在乌压压的人海中压根没有发现女儿。

辉煌企业的发展势头一直很迅猛，在集团内部有一个能够容纳上千人的大会场。

年会一是领导总结，而是重奖鼓励优秀员工。辉煌集团是一个效率高，办事透明的企业。完善的企业制度，积极向上的企业文化，给这个集团带来了活力和成绩。

方飞和吴清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些工作生活中的事情。一旁的许朵朵，眼神有些游离，痴痴地望着舞台中央。抽奖、互动等等一切丝毫提不起她的兴趣。

方飞的眼神偶尔在她身上游走了一下，心间有些疑惑：今天的许朵朵是怎么了？话不多，整个人怏怏不乐的，一脸的落寞。

许朵朵感觉自己的精神都抽离了会场，她还在反复琢磨吴清的话“他可能从小就一直喜欢一个女孩子，没有表白，但他的感情我们都知道。”那个女孩是刘柳！

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善良，温柔，阳光，美丽。和她短暂的接触中，许朵朵发现了自己和她的差距。

怪不得方飞哥哥一直和她保持距离，心中有一个这么美好的女孩，他的心怎么会轻易转赠他人？

想得到方飞哥哥的真心真的这么难吗？

我是不是应该放弃？许朵朵的思绪纷繁凌乱，眼神呆滞都没发觉年会结束了。

“许朵朵？人都快走光了！”吴清推推她，今天她的反常他也发觉了。

“哦！”匆忙站起身，她的表情有一丝慌乱。

方飞站在一旁，“我来送你们吧！”

吴清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主动提出自行回家。

“方飞，谢谢你的好意了。我还有些别的事情，你送许朵朵回家吧！”

“哦，那行，以后有空再聚！”方飞点点头，吴清穿好大衣便先走了。

许朵朵木木地站在那，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走吧！”方飞绅士地替她拿包，没有掺杂别的情愫，礼貌而又客气。

“嗯！”沉默而后低头，许朵朵的心里难受极了。

车子启动后两人还是无语。方飞的心思没有过多放在许朵朵身上，他边开车边看手机，发现刘柳到现在也没有给他发一条圣诞短信。

唉！方飞苦笑，看来他还是要很久才能适应没有刘柳的生活。如果是以前，除了圣诞大餐，电话祝福估计早就到了吧！

许朵朵偷偷望着他，沉稳、体贴、优秀、正派、方飞就是一个绝世的好男人。她想了想，看了又看，心里还是不愿放弃。

这样的好男人就是应该收藏，我许朵朵，怎么能这么快就认输呢？

不甘心，不放弃！绝不！

不去尝试，永远不会有机会。如果真的不合适，那我再主动走！

坐在副驾驶上的许朵朵转身抓住方飞，“方飞哥哥，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吧！”

“噌！”方飞一脚急刹车，一脸的疑惑和不解：“你说什么？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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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如梦如幻

方飞匆忙急刹车，使许朵朵整个人因为惯性往前一撞。方飞拉了她一把，关心地问：“没事吧？”

许朵朵这时露出她那招牌式的微笑，“没事，方飞哥哥好体贴哦！”这个女孩就是有这样的优点，只要一点阳光，她就立马灿烂无比。

“以后这样的玩笑不要开。”方飞马上严肃起来，他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后认真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她可爱的小脸因为紧张而有些微红，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黑葡萄一样的眼珠，灵动而又晶亮。

“我和你说过，只能是普通朋友。”方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知道你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刘柳么？”她不服气地反问。

一下子被许朵朵说到了心眼里，方飞的眸子愈发深沉了。

“你从小就喜欢她，可她已经有男友了。你这样的爱，她是没办法接受了。”许朵朵有些激动，言语也犀利了许多。

方飞不想与她多争执，启动车子正欲开动。

“你等等！先别开，好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朵朵抓住方飞紧握方向盘的手，不想让他重新发动车子。

“还有什么好说的？喜欢她，我承认！而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方飞的语气很生冷，一说到刘柳，他就会变得不冷静。

“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和她表白？现在她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友，你还在痴痴等待什么？有一句话叫做，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了。你想过么？你现在应该珍惜眼前人！”许朵朵的话何尝没有道理，刘柳是方飞心中永远的痛。他明白，只是现在仍旧不愿面对而已。

车内的气氛让他压抑，方飞痛苦地皱着眉头，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砰！”车门重重地关上了。

他站在路边，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心里一阵荒凉。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唯一熟悉的女孩，现在也已经走远了。

许朵朵在车内看着他，她知道刚才的话太直接太直白了。刺痛了方飞，也刺痛了自己。

北风还不留情地吹着，寒冷，冻骨。

方飞被许朵朵的话深深触动了，连她都看得明白的事情，难道他会看不清楚么？

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没机会了？心中那仅存的一丝幻想，就像这冬日里点燃的一根小火柴，转眼间就熄灭了。

“方飞哥哥，你也可以找一个女朋友了。”

“如果……，如果你早点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子，那，那我会……很开心的。”

方飞的耳边又反复回响起刘柳的话，她也希望我早些放手，难道不是么？

无声的叹息，沧海桑田，往事永远回不去了……

他的脸上写满落寞，转身看了看车内一脸茫然的女孩，些许无奈开了车门又坐了进去。

方飞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目视前方，一言不发像个石头一样。

冷峻的脸没有一点表情，实则内心纠结挣扎了很久。一旁的许朵朵再也没有了声响，默默注视着他那双冷然的眼睛。

转瞬似有千年，他缓缓地转过头来，“如果你不怕伤害，我可以试着和你交往！”

许朵朵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方飞哥哥同意了么？

“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我不能保证我的心会完全给你。”他的语气很淡漠，可他还是愿意改变的。

一下子，女孩的眼中噙满了热泪“我愿意，只要你的心里有一个角落留给我，我都愿意！只要你愿意尝试，乐意把你的心扉敞开，不管将来的结果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四目相接，方飞的眼底似乎蔓延着一潭秋水，深不可测的，这个女孩怎么会这么傻？

“唉！”方飞长叹一声，“我送你回去吧！”

“那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许朵朵的眸子中，晶亮的泪花涌动在幽黑的葡萄上，像一颗黑珍珠，忽闪着，美丽极了。

犹豫，而后确定自己是愿意的。“嗯，但不是明天，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他也许被女孩的执着感动了，也许是为了刘柳的那份宁静。方飞的心开始转变，不管前景如何，至少他还是努力过吧！

“哇！方飞哥哥，你太好了。”许朵朵又哭又笑的，她一下子歪过身去抱住了他，“我太幸福了，我太幸福了！”

只有方飞的目光依然深邃，他的身体有些僵硬，耳边不断传来许朵朵的叫声。

“从明天起，我送你去上班。”这一刻，许朵朵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幸福。

****

刘柳一个人在街头游走着，路灯下的狭长身影，投射出她难言的寂寞……

“叮铃铃！”手机响了，刘柳欣喜地发现，原来是郑昊宇。

“你在哪？”完全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磁性的声音依旧透着性感和优雅。

刘柳不想让他担心，随口撒了一个谎，“我在和夏梦一起吃晚饭，一会儿就回去了。”

“是么？怎么那么吵呢？”郑昊宇听到了嘈杂的汽车声，路边的店铺正在不遗余力地用高音喇叭呐喊，今天是疯狂促销的日子。

“哦，可能是隔壁的店铺太吵了吧！”刘柳快步走远，他还在忙碌，自己不该让他挂心的。

“我说过不许骗我！你明明在马路上一个人游荡，怎么会和夏梦一起？”他的语气依旧随和，但是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

惊讶，简直不敢置信！难道郑昊宇有千里眼？

刘柳没吭声，急切地望了望周围。深吸一口气，在背后看到了扶着汽车，深情凝望的郑昊宇。

“啊！”她惊奇地捂住嘴，“昊宇！”奔向他，一直奔向他！

女孩激动地跳入他的怀中，“你怎么来了？难道你一直跟在我后面？”

郑昊宇笑笑，眼睛游弋在刘柳的脸上。看到她圣诞节孤寂的背影，他的心酸楚极了。他所钟爱的女孩，在这样一个热闹的节日，居然是如此落寞的一个人！

“你觉得呢？”他用手捧起她的小脸，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温柔地舔啄了一下。冰冷的，但是却包含着刘柳独特的香味和甜美。

“你找人跟踪我？”刘柳又开始一阵紧张。

郑昊宇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先上车，我可没有那么无聊！”

坐进车内，郑昊宇发动车子，自然的动作一气呵成。

刘柳这才开始观察他，身上的深紫色西服好像不是出门时的那件，蓝色条纹领带，再配上一条深灰色长裤。虽然只是很普通的装束，但低调中依然透着奢华和优雅。这也难怪，他今天不是有一个公开场合要出席么？

“宴会结束了？”刘柳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还没有，我是中途出来的。”他语气淡定。

“为了我？”她一愣。

“那还为了谁？”他转头眉头轻轻挑起，淡淡地一笑，路边的霓虹灯光反射在他的脸上。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很熟悉了，但刘柳仍然像看不够一样。

在这个特殊节日里，郑昊宇的俊颜更加美轮美奂了。他让刘柳依恋，他让刘柳痴迷。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找到我的？”刘柳还是止不住好奇。他也未免太神通广大了吧！

郑昊宇的嘴角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容。“手机！”

这下刘柳更惊讶了，“手机？我没有打电话啊？”

“呵呵。还真是反应迟钝啊？你不知道有定位系统么？你在哪里，我都一清二楚。”

原来，郑昊宇一直关注着刘柳的行踪。晚宴开始后他就一直在用定位系统留意她。先前是在商业街的中心，估计她那个时候在用餐。后来，晚宴进行了一半，他发现刘柳一直在马路上定住不动。担心还有害怕，让他丢下了所有的宾客和同仁，匆忙开车就来寻找她。

沿着马路一路仔细探寻，终于发现了那抹孤寂单薄的身影。

刘柳甜甜地望着他，这才发现穿过市区，车子已经驶上了绕城高速。

“我们这是要去哪？”她看了看方向，似乎和南山别墅相反。

“上海！”郑昊宇低头看了一眼车子的显示屏，“嗯，时间还来得及！”

“要到上海去干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如果觉得累，你就先睡会儿。”他略微神秘地朝她笑笑，骨子里的优雅，此刻又像一种混合的香水，让他的周身充满谜一样的气息。

“不，我不想睡，我要看着你！”刘柳小嘴一噘，杏眸睨视着他。在这个浪漫的节日里，她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能够注视着他的一呼一吸，能够感受到他的温暖，这就满足了。

郑昊宇知道刘柳在望着他，此刻他的心里，多日的纠结似乎已经冲淡了。虽然他知道他们的路很长很艰难，可能够拥有现在的美好，那也足够了。

一个多小时过后，车子进入了上海地界。

车子驶入了繁华的上海市区，大都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还要去哪？”刘柳望着车外霓虹绿景，好久没来了，记得上次还是和父母一起来度假。

郑昊宇没有出声，脸上浅浅一笑，刘柳更加狐疑地望着他，什么事情要这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