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电话,可接下来听见的内容却让她仿佛噎住了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寅成说。
——翩翩,俞亭的确有问题。
——我派去调查她的私家侦探,这几日查到了她曾经用过的几个私密号码,弄到了通话记录,其中大部分的通话对象,是沈远。
——对,就是季绍霆的那个心腹沈远,还有一些号码是太空号,其余的,还有沈远下面的一些小角色。
——我们得出合理推断,俞亭背后替她撑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季绍霆。
——翩翩,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在完全调查清楚之前,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这个消息。
翩翩挂断电话。
小手颤抖,手机“吧嗒”一声掉落在地。
俞亭,沈远……季绍霆?
所以,俞亭之所以敢胡作非为,甚至试图蚕食顾氏,都是因为有季绍霆在她背后撑腰?
抑或是,俞亭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出自季绍霆的授意……
翩翩小腿发软,跌坐在床上。
眼睛发直,怔怔地盯着空空荡荡的墙壁。
宋寅成的行事作风非常严谨,如果不是有十成把握的怀疑,他根本不会和她提起。
所以,季绍霆真的联合了俞亭,做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比如,迫.害她的爸爸,逼得顾氏濒临清盘,再顺水推舟,逼得她嫁给他?
有一回她同俞亭撕破脸吵了起来。
那次俞亭极怒失言——
她说:顾翩翩,你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你不过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对,这个人就是我!你以为季绍霆为什么娶你?呵呵,用你那没用的脑子,一辈子都想不明白!你有多厉害?还不是被季绍霆白玩白睡的贱命!
这一番话她从未细想,或者说,是因为没有思
tang路可以细想。
但是现在起,这思路竟然渐渐浮出水面,变得已有几分清晰。
你不过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你以为季绍霆为什么娶你。
翩翩心里渐渐有了某些猜测,可不愿细想。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挺笨的,没有办法勉强自己去思考太复杂超越她思维能力的问题。
这种猜测实在是太痛苦了。
可既然她怀疑的对象是自己的丈夫……甚至他的人此时此刻很可能就在她楼上的书房。
她为什么不能直接去问个清楚?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渴望得知真相。
即便这真相可怕到她难以承受,她仍然想知道。
……
从主卧到三楼的书房这并不遥远的距离,翩翩却觉得怎么也走不完这一段路。
这一路上她不断地思考自己冲动地跑去质问季绍霆,可能产生的后果。
也许她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或者她的心情最终得以平复。
也许季绍霆会勃然大怒,这场貌合神离的婚姻因为这一导火索最终走向土崩瓦解。
也或许,季绍霆会像往常一样,逗她,避而不答。
心中种种揣测渐渐将她的冲动和内心对真相极度的渴望渐渐熄灭……
当她小手一伸用力推开书房门时,她在一瞬间里失去了说话的功能。
她直愣愣地盯着那个坐在大书桌前的男人。
男人很明显地蹙了蹙眉。
顾翩翩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毫无礼貌甚至是不尊重人的推门闯入了。
季绍霆没有发作,而是压抑着内心的不悦,神情淡淡地等着她自己开口。
可翩翩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一直盯着,看了许久,却久久都没有出声。
翩翩心里打着小鼓,七上八下的。
刚刚宋寅成在电话里还说了……千万别在事情完全调查清楚之前向任何人走漏风声。
这口,她究竟能不能开,这问题,究竟能不能问。
……
季绍霆的脸色却在她的注视下一分一分沉了下去。
男人低低地冷笑了一声,“顾翩翩,你若是专门来和我提离婚的也不用这么害怕,到我面前了反而不敢开口。”
翩翩心头仿佛被敲了一击,小脸泛白。
他沉郁顿挫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色彩,“我可以答应你,毕竟婚姻关系这事儿,勉强不得。”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未开口就被季绍霆曲解成这样。
更没有预料到不准她提离婚两个字的男人现在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答应了离婚这件事。
可季绍霆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她听起来怎么这么……毛骨悚然?
男人唇角微翘,似笑非笑,“我现在正好有空,打算和晋城那几个向来对顾氏集团虎视眈眈的财阀开个视频会议,问问他们谁有兴趣,价高者得。”
他不长不短的一句话。
翩翩的小脸从震惊不解到惊恐万状,再到现在的……悲愤和绝望。
两行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转身,“砰”的一声重重摔关上书房门,小跑回到自己房间,翻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日默瓦行李箱,打开大箱子往地板上一丢。
接着她跑进衣帽间胡乱拽了几件衣服,统统丢进箱子,又用两分钟随便翻出些似乎会用得上的东西将行李箱完全塞满,大力将箱子合上拉好立了起来——
季绍霆站在她房门口时,一脸泪痕的小女孩已经将她随身的小包斜背在身上,一手抱着她心爱的小可,另一只手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艰难地往外走——
男人大步上前劈手夺下她手中的箱子,在她惊恐的眼神中将大箱子甩出去几米远——
箱子落地时“嘭”的一声巨响。
“顾翩翩,你他妈抽什么风!”---题外话---今天应该还是三更哈~2更半小时后,3更会晚点~~
130 从前是我太宠你,你该尝尝暗无天日的滋味 虐ing
?翩翩被他的暴力行径吓坏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像要吃人似的。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默默走到被他丢出去好远摔在地上的行李箱边上,弯腰将被他摔过的箱子又扶了起来。
她避开他冒着火的可怕目光,小手艰难地推着大箱子,径直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季绍霆长臂一伸拦住她的去路,一把夺过她手下的箱子,再一次将这庞然大物摔了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令翩翩心跳都停了两秒。
这一回他似乎怒不可遏,明显用了很大的力气,坚硬的镁铝合金材质都被生生砸成凹凸不平屋。
而且那么昂贵的行李箱竟然被他砸坏了,锁扣的位置断了。
翩翩抑制不住地眼泪直淌。
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讨厌、憎恨季绍霆。
箱子里的衣服乱糟糟地暴露出来,她将小可放在沙发上,快步走进衣帽间又取出另一只箱子,跪下.身子,认认真真地沉默着将衣服重新塞进这只空箱子里。
她不反抗,更不想与他爆发争吵,可男人却一点也不肯谦让。
这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的男人抬起一脚便将未合上的箱子踢飞——
翩翩本能地往后一避,后脑勺不轻不重地磕在身后的椅子上。
这一下疼得厉害,女孩的眼泪如决了堤一般——
男人有力的手臂摁着她两边肩膀将她直接从地上扶起,一只手掌落在她脑袋后面,看似温柔地帮她揉着痛处。
可说出的话却叫人胆战心惊——
“撞疼了?囡囡真可怜,还有更疼的,想不想试试?”
他威胁的语气以及唇边残酷的笑意都让翩翩毛骨悚然,可她听见了那两个字。
大脑自动屏蔽了其他信息。
她哭着大喊,“你别这么叫我!别这么叫我!我觉得恶心!太恶心了!”
季绍霆已经将她摁在沙发上,揉着她后脑勺的手掌渐渐滑向她纤细白皙的脖颈……
他竟用手扼住了她的呼吸,“恶心?再怎么恶心,你也没办法反抗,你以为这么闹有用么?你做梦!我会用铁链把你锁起来,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插翅难逃……”
翩翩吓得嚎啕大哭。
她两只小手并用,死命地将他的手掌从自己脖子上扯下来。
他虽然没有真的用那种可以掐死她的力气,可她已经被他吓得快死了。
她拼命挣扎着躲避他的触碰,可他却刻意用手挑战她的心理极限,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女孩的心情糟糕到极限,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崩溃,她怎么抓他挠他都没用,也不知怎么了,脑子一抽,竟抬起小手扇了他一耳光。
男人的脸色阴沉可怕。
翩翩后悔自己动了手,可是又没有反悔的机会,只能一边哭一边往后面躲。
季绍霆……
季绍霆的眼神太可怕了,比他往常任何一次生气发脾气的时候都更可怕。
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好像可以杀人,好像来自可怕的地狱。
她后悔极了,季绍霆再怎么动怒,但也还没动手打她,她怎么能在他气到极点的时候先动了手,这岂非刺激了他的神经——
女孩伸长两只小胳膊抵在他胸前,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小心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对不起……”
可是无论怎么道歉都没有用,季绍霆整张脸都是僵硬的,眼神里的暴戾和肃杀之气让她知道自己今天真的完蛋了。
她肯定要挨打了……
而且不会是像之前那样象征性的在屁.股上挨两下不轻不重的。
她现在已经了解了这男人以前玩了多年的游戏。
她不再是猜测,而是脑补。
五楼那个巨大的房间里挂着的那些可怕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或许会死吧。
翩翩已经不敢说话了,极度的恐惧让她甚至忘记了哭。
她千不该万不该动手的。
明明知道季绍霆这个男人……是变.态的,他是那样的……连对他最喜欢的阮妙彤都可以做那种事,何况是对她。
如果男人伟岸的身躯没有完全挡住她的去路,她一定会拔腿逃跑。
可是现在……
她被他拧住了一只胳膊,再也没有逃跑的可能。
季绍霆漂亮的唇边带着一抹说奈12Γ负跏且a狼谐荩棒骠妫绻皇且蛭阆衷谏硖宀缓茫憬裉欤娴幕岜晃页樗馈!?br />
翩翩捂着嘴失声痛哭。
女孩除了害怕,更复杂的情绪是难过和崩溃。
之前她被他吓到过,所以问过他,他说过不会打她的。
可是现在他好像完全不记得曾经承诺过的事情。
男人的长指捏
tang了捏她的下巴,“顾翩翩,我发现你真的吃硬不吃软,你真当我好脾气任你胡闹?”
翩翩心里已经怕得快要死了,可是她不能不解释。
她咬着唇,弱弱的声音细弱蚊吟,“我不是跟你闹,我是认真的,我就是想回家,回我自己家,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小女孩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可能是觉得季绍霆即使再狠毒再变.态,也不能真动手打一个刚刚小产过的女人吧。
何况他真要动手何必忍到现在,她应该早就被打死了。
她把自己的粉唇都快咬破了,倔强地仰着小脸,“你总是觉得我在和你闹,可是我自己知道我不是闹!你是人,我也是人,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独立的人格了?你可以发脾气威胁我,我就不能离开你回家住一阵么?你这样总是欺负女人的性子,换了谁能和你过得下去?你嫌弃我脾气不好,不够温柔贤惠?那么阮小姐够不够温柔够不够体贴?她也没能忍你忍到今天不是么!”
翩翩被他逼急了,心里决定破釜沉舟,虽然怕他怕得要命,可是想说话的话实在憋不住了。
她总不能被他用顾氏的所有权威胁一辈子吧?!
“季绍霆,既然你也同意离婚,那我们就尽快办手续,你要卖掉顾氏?报复我?你卖吧,随便你,反正你卖给谁,我就去找谁,我去求别的男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薄我爸爸的公司。”
既然他一再用顾氏威胁她,她就故意假装自己没有这个软肋。
他可以卖掉顾氏,那又如何?她可以再想办法买回来!
男人的脸色由阴沉逐渐变得铁青……
他显然没料到顾翩翩在这么害怕的情况下还敢顶嘴。
他修长的手指松了她的下巴,似笑非笑,一字一句落在她耳边——
“顾翩翩,你以为除了用顾氏捏住你的七寸,我就没辙对付你了?傻孩子,你未免太小看了你老公了……”
季绍霆的声音越来越低迷,脸却越靠越近,甚至低下头咬住她的唇瓣,轻轻研磨。
“既然你敢和我撕破脸,我也懒得再哄你,离婚这事儿——你做梦!要是再敢让我从你嘴里听见这两个字,我会让你见识到你老公真正动怒的后果。”
翩翩扭着小脸避开他的唇。
忐忑的心早已被他的字字句句刺出洞来。
鲜血淋漓。
季绍霆总是简单粗暴地镇.压她,或者哄小孩似的糊弄她。
她本以为自己不吃他那一套,假装自己不那么害怕他,或许就会换来和他真正平等沟通的机会。
然而她真的太天真了。
无论她怎么反抗,怎么与他对着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都会被他用更残酷的方式镇.压。
她侧着小脸,季绍霆便顺势咬住她雪白的小脖子。
忽轻忽重。
“翩翩,既然嫁了我,就安生点乖乖过日子。你若是偏不想好好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难受。”
翩翩终于又一次被他吓哭了。
男人动作温柔耐心地亲着她的脸颊,可说出的话却叫她瑟瑟发抖。
“从前是我不好,我太顺着你,太宠你了,把你这个本来就矫情的脾气惯得作天作地。翩翩,以后老公不会那么好说话了,明白么?你再挑衅我一次试试,老公让你尝尝暗无天日的滋味……”
女孩已经彻底崩溃了,觉得正在亲吻自己的男人就是一个危险的大变.态,她手脚并用地推拒着,挣扎着,抵抗着。
然而都是徒劳。---题外话---不写三更了……好累,而且我万更了一周,周五还是一万八,居然也没人送个红包冒个泡啥的,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读者妹纸如此残忍啊……唉,我也懒得说了
131 狠狠扇她红扑扑的小嫩脸,把她扇醒 冷战中
?本来还有些骨气的小女孩此时完全被他吓成了包子状。
季绍霆却很满意现在的状况,大手揉捏着她的小脸,缓缓起身,大步走向门口,叫佣人取来这个房间的钥匙,冷声命令,“把房门锁上。”
那佣人也怔住了,看着满脸泪痕的太太……手上的动作有点僵住。
翩翩彻底被他吓得破了胆子,生怕自己从今往后真的会被他剥夺人身自由。
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季绍霆口中的“用铁链锁起来”,“插翅难逃”,“暗无天日”之类的词句…屋…
她挺着小身子竭力往门外挤去——
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添。
女孩小声恳求着,“别关我,别关我,求你了,你别把我关起来……”
男人毫不犹疑,大手摁住她的肩膀便将她往里房间里推,“不是想跑么?想跑回娘家,我倒看看你怎么跑。”
翩翩这回哭得快虚脱了,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会永远被囚.禁在房间里,再也见不到外面的太阳。
她哪里会料到自己这次真的触碰到季绍霆的底线。
男人的眉心渐渐蹙起。
他本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给这个任性到过火的小女人一点教训,让她知道即使对自己老公也不能那么任性胡来。
可她对着他哭的小模样,竟让他心口湿软。
有点……舍不得让她哭得这么惨。
翩翩两只小爪子都扒在门边,固执地不让人锁门,小哭脸上那表情仿佛……这门一关,她是真的再也见不到天日了。
本不该心软,可却忍不住心软了一点点,他声线低沉,冷然命令,“把门看好,不准太太踏出房门一步。”
……
季先生的心情烦躁到了极
修长的手指将一沓文件反复翻看,最终轻摔在桌面上,端起茶杯送至唇边却发现没水了。
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立在一旁的陈伯不情不愿地上前,给他添水。
男人再度端起来,喝下一口,脸色复杂。
“啪”的一声,陶瓷茶杯被他摔在桌上,“这什么茶?剩的?”
陈伯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惊不惧。
“哦,这茶喝光了,就剩这一泡了,先生凑合喝吧。”
凑合喝?!
季绍霆唇角抽了抽,抬眼睨了他一眼。
这凌厉的眼神也没让陈伯打怵。
陈伯仍是那个不卑不亢的姿势站着,片刻,轻描淡写地开口,“我觉得,喝什么茶这事儿在这个家里不算什么要紧事,所以没太上心。”
季绍霆听着他明显的话里有话,不耐道,“有话就直说。”
陈伯笑笑,仍是轻描淡写的口吻,“我心里想着吧,在这个家里,最要紧的是太太。因为太太年纪小,又可怜见儿的,我更上心她的事情,太太那儿要是缺什么少什么,我一准立刻给她补上。”
眼见着先生眉头紧锁,陈伯继续道,“太太这么天真无邪的一个小姑娘,只可惜命不好,没嫁对人。”
端坐于桌前的男人,俊脸又沉下去几分。
陈伯却一点也不怵似的继续说,“先生先是强娶了人家小姑娘,又不肯好好待她,呵……再是乖巧听话的孩子,早晚也要跑掉的。”
季绍霆脸色阴沉到极致。
这老男人是在暗讽——顾翩翩拖着行李抱着熊想要跑回娘家是他的错?!
“老陈,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想回家吃自己?很好,明天起你就不用出现了。”
陈伯面无表情,毫无拿人工资的自觉,“噢,好的,正好我老家有人办喜事,我得回去待两周。”
季绍霆:“……”(╯‵□′╯︵┻━┻
……
顾翩翩被关在了房间里,虽然最终没锁门,可季绍霆字字句句说得非常清楚。
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他这么说了,季宅上下哪有一个人敢忤逆他。
姜姨给她送晚餐上来时,小女孩没有在哭。
她正呆呆地缩在床角,开着电视不怎么走心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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