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换衣服,吃饭了。”她边盛米饭边又熬上了玉米糊糊,回头瞥了一眼,见边上的人还是没动,用手肘捅了捅他,“傻了?快去换衣服了。”
陈锦言顺势拉住她的手肘,把她搂到怀里,闹腾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她,自己去了卧室换衣服。
很家常的饭菜,很家常的气氛。
一天下来,其实陈锦言特别累,可是他哪里舍得放程知予回去,洗完碗之后,就磨着她陪自己看部电影。
他家里有笔记本用线连在了电视上,随时都能上网找电影然后用电视屏幕播放出来。
洗了个碗的功夫,程知予就找出来了前一阵子在欧美热映的恐怖片,兴奋地关了灯,缩在沙发上等着陈锦言。
他笑着给两个人的杯子倒满水,往程知予的肩膀上一靠,沉沉地坐了下去。
电视屏幕上出现血红的几个字,滴滴答答地滴着血,程知予赞叹般地“哦”了一声,从边上摸了个抱枕捂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紧张兮兮地盯着屏幕。
“看得见吗?”黑暗之中,陈锦言瞥了边上的人一眼,好笑地问。
“眼睛在外面呢。”她草草地回了一句,“好好看别打岔。”便觉肩上一沉,温暖的怀抱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样的话,心理上会感觉更安全。”
电影已经进入高*潮部分,主角和飘忽的影子进行着殊死较量,在争夺着同样一具躯体。程知予看电影时很安静,即使是恐怖片,也时时刻刻不忘记捂着自己的嘴巴。
陈锦言说得对,因为靠在他的怀里,整个人又缩在沙发上,所以感觉上比任何一次看恐怖片都要安全。
而抱着她的人,因为太累,早就在电影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拥着她睡着了。他睡得浅,偶尔程知予被电影里的情节吓得浑身一哆嗦的时候,他就抬手拍拍她的肩,示意她自己还在这里。
...
(
一场电影结束,程知予打开沙发旁边的落地台灯,这才发现陈锦言已经睡着了。
她蹲在沙发边上,看了许久,陈锦言蓦地张开双眼。“看够了吗?”他声音微微发哑,听起来很是有气无力。
“我没跟你说过吧,你长得特别像我以前喜欢的一个演电视剧的。”程知予抬手摸了摸他的嘴角,绘声绘色地学起来:“我开的就是一言堂,做的就是霸王生意!”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陈锦言嗤笑着坐起身来,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示意程知予坐过来。
她一坐上来就被陈锦言搂在怀里,“你小时候是不是那种天天守着电视机的小姑娘啊?一到时间就守在电视机跟前,给各家电视台的收视率都贡献了不可磨灭的力量。”
“对啊对啊,小时候超级喜欢看武侠剧,最喜欢的还是古天乐那一版的神雕侠侣。”程知予靠在他的肩上,突然坐起身来,“你什么时候睡着的啊?”
陈锦言伸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刚睡着。”
“那你跟我说说,电影开始都演了什么。”程知予把手盘在胸前,一副要追问到底的模样。
“哎呀,我就是想多跟你待会儿嘛。”陈锦言往她这边蹭了蹭,头搁在她的肩上,气息扫过她的耳边。
程知予的心一下就软了,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想让我多陪你待会儿你就说嘛,非说看电影,还让我一个人看,你自己都睡着了,我觉得很没面子。”
“你就是面子太大了才会在我家还这么嚣张。”陈锦言闭着眼享受般地回了一句,又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知予,要不你搬过来住吧。”
客厅里是橘色的灯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暧昧得很。
程知予明显晃了神,半晌,讷讷地说:“咱们本来也住得那么近,没必要搬到一起吧……”
她生怕陈锦言会误会,吞吞吐吐地说完这句话,没想到陈锦言立马就脆生生地回了句“那好吧”,倒是让她有点摸不清他的想法了。
而此刻,在陈锦言腿已经彻底好了的情况下,他心里琢磨的不是怎么才能把程知予拐到自己床上,而是应该把程知予拐到什么样的床上。
思来想去,还是水里最浪漫。
陈锦言直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话题一下就转到了工作上,“之前你不是整理了一下绿意食品有限公司的专利收购案吗?到什么程度了?”
程知予一时没转换过来角色,懵懵地回想,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你不是说觉得澳洲的那家公司有点问题吗,我当时就先放了放那个案子。”
“嗯,知道了。”陈锦言手肘撑在沙发把手上,咂了咂嘴,“这个案子不亲自打听打听我实在不大放心,这样吧,下周一回事务所的时候你把手头所有有的没的案子都整理一下,有必要的话,可能要去趟澳大利亚。”
什么叫有的没的案子……程知予皱了皱眉,“现在办签证的话来得及吗?”
事关把程知予拐到水里的大计,就是来不及也得来得及。陈锦言捏着她的手心细细婆娑,“正好周末,明天我约一下澳大利亚大使馆的一个朋友一起吃顿饭,签证嘛,好说。”
怎么就有种落到阴谋里了的感觉呢,程知予又皱了皱眉,“那我先回家了,明天要是不一起吃午饭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
“你想什么呢。”她刚起身,就又落到了陈锦言的怀里,“签证要去哪儿?”
“澳大利亚呀。”
“去那儿干什么?”
“绿意的案子呀。”
“所以你作为我的助理,是不是应该跟我一起去跟大使馆的人吃饭呀。”陈锦言说着蹭了蹭她的头发,怎么办,一时片刻也离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水里呀~有期待的嘛~~
ps:开始构思薄晋洲和苏扬的故事了,名字叫《拾光》,等开了坑会在这边说一下~~
第五十章 欺负人能上瘾
(周末嘛,陈锦言怎么会放过这样独处的机会。ww
一大早,他手里拎着一大袋子吃的喝的杀去了南水园。
程知予迷迷糊糊地开了门,无语地看着门口精神焕发的陈锦言,“我说陈律师,今天礼拜六啊,你要不要这么扰民啊。”
“自己媳妇儿就是用来扰的。”他漫不经心地把东西往餐桌上一放,“快快快,去洗漱,几点了这都。”
程知予很郁闷,明明自己比他多休息了一天,怎么这人就跟不用睡觉似的那么大精神呢。也不对,昨天晚上困成那样呢。
她摇了摇头,看着镜子里睡眼惺忪的自己,瞬间就没了睡意。
“喂,陈锦言。”程知予从洗手间露了个头出来,边扎头发边找他,终于在厨房看到他的身影,心一下就变得软软的。
“陈锦言。”她的声音低了低,待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扯了个笑,“你真的是三十二岁吗?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年轻。”
“一大早的抽什么风。”他把粥和小菜端出来,“洗好了?去喝杯凉白开然后吃饭了。”
“我还想问你这一大早抽的什么疯呢。”她嘟嘟囔囔地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下一杯水,抹了抹嘴,“怎么?觉得你女朋友我实在是貌美如花冰清玉洁怕被别人抢了所以先把自己改造成新二十四孝男友?”
陈锦言冷哼了一声,这语言习得能力,才多久,就学自己学了个九成九,倒真不愧是学语言的。“唧唧歪歪有完没完,不吃我自己先吃了。”
“吃,吃。”程知予往桌面一坐,笑眯眯地把碗往自己这边拢了拢,“一会儿有什么安排吗?要去哪儿?”
“先吃饭。”他清清淡淡地回了一句,见她果然安安静静地吃饭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在诚品花园那儿看上一套房子,一会儿陪我。”
“看房子?”程知予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桌上的那一大包吃的一眼,“那你买这些东西来?”
“嗯,辛苦费。”他头都不抬地甩下这么一句,心里想着,还有从澳大利亚回来之后的房租。
诚品花园是在市区寸土寸金的地段建起来的别墅群,房价之高可以想象。
从车上下来,程知予咂了咂舌,“陈律师,你这么有钱,事务所的其他人知道吗?”
“说起这个……”陈锦言绕到车的另一边环住程知予的肩膀,“给你一年的时间好好准备一下,明年这个时候,把司法考试考下来。”
“司法考试?!”程知予瞪大眼睛,正要说什么,前面突然传来口哨声。
顺着陈锦言的目光看过去,吊儿郎当的人扯掉墨镜上前来打招呼,“陈大律师,好久不见啊,你上次说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买房来着?是什么时候来着?”他看向程知予的时候挑了挑眉,“还是上次那个?”
程知予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不等陈锦言出言反驳,就撇了撇嘴,拽了拽他的衣袖,“少白头,好可怜。”
陈锦言愣了愣,看了眼吴一染成银色的头发,清了清嗓子。
“喂,你什么意思。”吴一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他一纵横霖海市多年的……呃,混混,还从没有人这么当面给他难堪。
“知予,不许欺负人。”陈锦言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头,勾着唇角看向吴一,“小姑娘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走,去看房吧。”
“对不起。”程知予见他不动弹,诚恳地道歉,抿了抿唇。
吴一不好跟她一个小姑娘嚷嚷,骂骂咧咧地就往前走,也没听见程知予在他身后嘟囔着说的那句“我不应该欺负残障人士。”
想来陈锦言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对路况很不熟悉。一路上跟着吴一拐过来拐过去的,走到他们要看的那一栋,程知予回头看了看,才反应过来这吴一分明是带着他们多走了许多的冤枉路。
一个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她冷哼了一声,往陈锦言旁边凑了凑。
这种独门独栋的别墅,户型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陈锦言对吴一使了个眼色,就见吴一往门口的小花园里一蹲,嘴里叼着根烟,“你们快看快回,下午我还有事儿呢。”
陈锦言也不搭理他,拉着程知予的手进门,然后抬脚踢了踢门,两个人就与外界彻底隔绝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大片的客厅在日光笼罩下熠熠生辉。陈锦言指着那块儿地方说:“在那儿摆个大的真皮沙发,可以躺俩人的那种,对面墙上挂个最大的液晶屏,看起来舒服。”他自顾自地说着,拉着程知予往楼上走。
一模一样的格局,他轻轻一笑,“在这儿弄出一个玩具房来,漆成浅蓝色,小孩儿在里面待着心态比较平和,容易养成沉静一点的性子。”
“那边。”他指了指里面的房间,程知予跟着走过去,“这个房间够大的,又是北向,最适合做影音室了。”
然后是书房、育儿房,最后是主卧。
程知予边听他说边笑,听到育儿房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准备两个人的房子呢,当下便捶了他一拳,“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远了……”
“远吗?不远啊,我这都三十二了,再不做做准备,以后生孩子的质量都没那么高了。”
什么叫生孩子的质量……程知予佯装没听到,在主卧的卫生间里溜达一圈,指着卫生间外的一大片空地,“这儿是要做什么呀?”
“衣帽间呀。”陈锦言走到她身后把她抱到怀里,“不过主卧里面其实不能有第二道门,咱们这又是卫生间又是衣帽间的,退而求其次的话也都得做成玻璃的推拉门才行。”
“为什么不能有第二道门?”程知予完全搞错了重点,很有求知欲地顺着杆儿问道。
“风水上是这么讲的。”陈锦言一本正经地指了指主卧的门,“再多哪怕一道门,就不利于夫妻健康。”
程知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那为什么玻璃门就可以。”话说到这儿,才彻底反应过来,害羞地四下看了看,敲了他胸膛一下,却被他顺势抓住了手,一把被扯到他的怀里,“嘿嘿”两声,晃过来晃过去地摇着玩儿。
很久之前,程知予不知道从哪里看过一句话,这会儿这句话突然蹦了出来。说是两个不幼稚的人要是能心甘情愿地一起做幼稚的事情,其实是件顶幸福的事情。
她唇角上扬,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环上了陈锦言的腰,他就晃得更开心了。
吴一原本看着程知予很顺眼的,可是后来被说成了少白头,他就有点不那么喜欢她了。点菜的功夫,程知予去了洗手间,他摸着有点胡茬的下巴咧了咧嘴,“这回这个当真了?”
“当然。”陈锦言边指着菜单上的清蒸鱼边回了一句,又利索地点了两个肉菜一个青菜一个汤,把菜单递回给了服务员。“她胆子小,你别吓唬她。”
“我吓唬她?!”吴一夸张地拍了 ...
(拍椅子把手,“得了吧你,一见面就给了句少白头,我可怕了她了。”
陈锦言微微一笑,“谁让你先说她的。”
不就说了句“还是上次那个”吗,曾经换女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勤的敢情不是你陈锦言吗?当然这话吴一也不敢说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见程知予从远处走过来的身影,“微微见过了吗?”
“见过。”陈锦言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拉开自己身侧的椅子,示意程知予坐过来。
吴一坐在对面看着他所有的小动作,轻叹了一声。
他是在美国读建筑专业的时候认识了陈锦言和许微微,那时候他想追许微微,被陈锦言胖揍了一顿之后拉着去了酒馆,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喝成了哥们儿,他本来也没什么长性,渐渐地也绝了对许微微的心思。
后来混得多了,许微微反而会对他说心里话了。也就是那时候,他知道了许微微对陈锦言的心思。他不知道陈锦言知不知道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但是陈锦言对许微微真是没得说,从来都是宁可自己饿着,也得先攒齐许微微的学费给她交上。
他曾经通过自己家里的关系给陈锦言找过一些兼职,陈锦言也不推脱,每次都是尽力将工作做到最好,甚至到了后来,他替他找的那些公司主动找上他,点名要陈锦言过来做事情。回国以后,陈锦言明里什么也没说过,却是加倍地把那些他曾经给予他的恩惠不着痕迹地还了回来。
他这样的人,那么有原则,认真了就是认真了吧。
饭桌上一时没了什么声响,反应过来的时候,陈锦言正好夹了鱼眼睛那边的肉到程知予的碗里。
吴一清了清嗓子,“陈大律师,这房子你觉得怎么样?”话一出口,他就看向程知予,摆明了是让程知予回答。
她听见问话跟着抬起头,正好对上他不那么友善的目光,当下抿了抿唇,“我觉得房子太大了。”
吴一冷嗤了一声,眸子一转看向陈锦言。
“我觉得……”陈锦言在桌下拉了拉程知予的手,“哪儿大呀,不正好吗,反正以后有了小孩儿也得换这么大的,一次性到位不好吗?”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在吴一面前秀起了恩爱,他本来就看程知予不那么顺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那我赶明给你们找个一室一厅的。”
“那就不用找了。”程知予慢吞吞地抿了口柠檬水,“我现在住的就是一室一厅。”
谁要真的跟你讨论一室一厅的问题……
吴一闷头吃饭,对面的两个人正经讨论起了到底多大房子合适的问题,最后陈锦言盖棺定论,揉了揉程知予的头发,“我觉得这套就很好,别欺负他了。”
吴一抬头,迷茫地看了他俩一眼,见程知予低头憋笑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她居然是在欺负自己,当即摔了筷子,“欺负老子上瘾是吧!老子看着就这么好欺负!”
程知予惊了惊,抬手拿起茶壶给他倒满水,“少爷,喝杯水消消气。”
这称呼听着还顺耳一点,他的毛被捋顺了,也就好好说话了。“那什么,行的话就先给个定金,这房子还挺抢手的,我帮你先拿下来。”
少爷?看见陈锦言询问的眼神,程知予趴在他耳边悄悄说:“少白头老爷。”
第五十一章 初到海边时
(澳洲之行已经成行,周日一大早,程知予就赶到事务所,再三确认了所需材料,给陈锦言拨了个电话。
那边的人正准备请他大使馆的朋友吃饭,“嗯嗯啊啊”地回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反正也是来了事务所,程知予索性整理了一份项目跟进表。原本还觉得昌盛的案子千头万绪的,这么一整理才发现,其实案子已经做了一半了。
她美滋滋地把绿意食品有限公司的相关资料分别存了一份在邮箱和u盘,又确认了一下除了eog以外剩余的两个案子的进度,顺道把项目跟进表打印出来夹在了卷宗里。
回到家还不到十一点,程知予怕陈锦言正在跟别人谈事情,给他发过去一条短信,也没指望他立刻就回,手机扔到沙发上就开始忙活着做点午饭吃了。
没想到煮了一碗面的功夫,手机里就躺了三条短信和四个未接来电。她急忙回过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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