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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心灰意冷

“既然淑妃身子不爽,还求到我的麟趾宫里来了,那皇上便去瞧瞧她吧。”娜木钟的话里带着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疏离刻薄,“也省得人家说我霸占了皇上。”

然而皇太极并不打算放开她。他复又握住了她的手:“一同去。”

娜木钟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是皇太极握得极紧,不容她离开。娜木钟突然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倒好像做错事情的是自己一样。左右不过是一个衍庆宫,便是去了又如何?更何况,上回的事情还没了呢。于是她不置可否地站起了身:“既如此,那就走吧。”

麟趾宫与衍庆宫离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中间只是隔了一个小花园罢了。若是乘坐辇车,极快可到达;若是走着去,时间也无需很久。皇太极瞧了一眼装束完毕、披了披风站在自己身侧的娜木钟,稍想了一想,便决定与娜木钟走着去。他想趁着在路上的时间和娜木钟好好说说话,顺便也弄清楚她究竟怎么了?若只是多尔衮和那青格尔的糟心事,她为何要对自己这般疏离?

不过他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娜木钟一路上铁了心不和他说话,看花、看草、看天、看前头打着灯笼的两个小宫女,就是不肯看他一眼。若说是敢不给皇太极面子的人,这满盛京之内除了阿敏、莽古尔泰、洪承畴和娜木钟之外,应该就再也没别人了。阿敏和莽古尔泰现在的下场可不好,虽说性命无虞、但这辈子也只能呆在自己的府邸里面了;而那洪承畴自招安后也过上了有年轻貌美老婆热炕头、每日承受岳丈兼顶头上司挑剔的“幸福”生活。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娜木钟敢与皇太极叫板,偏皇太极还不能拿她怎么样。疼她都来不及了,怎么舍得为难她、责罚她呢?

此时虽是夏初,然而夜里却开始起风。皇太极怜惜娜木钟昏迷初醒,身子弱,便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娜木钟本身也是披着一件象牙色银狐皮披风,但是皇太极的披风显然比她的大得多,披在她身上,她就像一个小孩子般,整个人都缩在了里面。周身全都是皇太极的气息,娜木钟生出了一丝安心的感觉。但是想到方才他身上其他人的味道,她的心又沉了下去。皇太极他,方才究竟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又做过些什么?

虽然知道此刻自己就像一个妒妇,娜木钟却无法克制自己。自己那么重视深爱皇太极,究竟他也是如此么?还是说,自己只是他后宫之中较为特别的一个后妃,等到更特别的人出现,自己也就泯然众人矣了?

就在娜木钟兀自思量中,她和皇太极来到了衍庆宫。

听到有人前来的动静后,一脸欢喜地迎出来的淑妃在看到娜木钟的时候表情怔忪:“贵妃怎么也来了?”她只是想试试看让珍珠去请皇太极,没想到对方真的来了。只是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

“怎么?淑妃这宫算是什么龙潭虎丨穴,我竟来不得么?”娜木钟扬了扬脸,略带不屑道。

皇太极暗暗握住了娜木钟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这些许动作怎会逃开一直热切地注视着皇太极的淑妃?她心里翻涌起一阵不平和醋意:皇太极他,可从来没这么对过自己!

场面有些尴尬,但是皇太极却神情自若地牵着娜木钟的手,坐到了衍庆宫正殿上首的主位,而本是主人的淑妃却只得坐在下首。

“淑妃不是身子不爽利么?为何不呆在寝殿休息,反倒生龙活虎地出来了?”娜木钟首先发话。她刚进衍庆宫,便问到了一股药味儿,与之前皇太极身上淡淡的那股药味极像。知道皇太极下午来过衍庆宫,娜木钟的心情很不好。方与自己欢*好完,便去找了其他的女人。皇太极还真是好本事!因此她现在说话也十分的不客气。

娜木钟心中有气,淑妃也是心气不平。自从娜木钟昏迷之后,皇太极便一直呆在麟趾宫。今日下午好不容易来衍庆宫看了自己一回,却是教训自己不可与娜木钟为难,那小产的事情便这么揭过去了。直到现在,皇太极的话犹在耳边:“你小产的事情,原因究竟为何你自己一清二楚。瞧在你死去长姐的份上,朕不会为难你,但是往后你若是再为难陷害贵妃,可别怪朕不念往昔的情谊。”

多么可笑!自己为了这个男人舍弃了林丹汗第二大福晋的地位,甚至还为他窃取了不少的军事情报,最终得来的却是一句“但是往后你若是再为难陷害贵妃,可别怪朕不念往昔的情谊”。就连把这件事掩盖过去,也不过是念了长姐的份上。难道这个男人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么?但是若是如此,为何他偏偏对娜木钟如此眷顾!?

淑妃心痛难当,心中的不甘犹如涨潮时的潮水,渐渐淹没了理智。因此当皇太极听了萨哈达的禀报匆匆从衍庆宫离开之后,她越想越不甘心。甚至不顾“上踪不得随意窥探”的禁忌,唤了珍珠前去悄悄打探,皇太极如此着急地离开,究竟是去了哪里?得到的消息却更让她难堪失望。皇太极竟然是去了麟趾宫!她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愤怒,比起娜木钟来,自己究竟差在哪里她比娜木钟更早认识皇太极,为皇太极做的事情也远比她多。当娜木钟仍旧享受着林丹汗第一大福晋带来的好处的时候,她甚至甘心成为皇太极放在林丹汗身边的棋子,为了他而背叛了自己的部族和丈夫。便是这样,也唤不起皇太极的一丝在意和怜惜么?

淑妃想要和皇太极理论一番。这世上断没有这样的道理,自己的一番真心竟被当成垃圾扔到了地上,甚至人人踩踏!因此她这才又让珍珠去麟趾宫请皇太极。

当守门的侍卫唱声说皇太极来了的时候,天知道她是多么的喜悦!她就知道,自己在皇太极的心中还是有一点地位的!

那一刻有多喜悦,她看见娜木钟的那瞬间就有多么的心灰意冷。皇太极竟然将娜木钟也带到衍庆宫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了十几年的那个男人旁若无人、甜甜蜜蜜地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坐在了本应属于自己的位子,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再也说不出来。即使是娜木钟刻薄挖苦的话也激不起她的怒气。最终...她还是败了。

不是败给其他的女人,而是败给了皇太极。他的心里面没有她,任是她做再多的事情又有什么用?

淑妃的眼角缓缓落下了一滴泪,划过脸颊,掉在了她交叠着放在腹部的手上。异常的灼热。然而下一刻就失去了温度。淑妃觉得这就好像是自己对皇太极的爱。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等了那么久,最终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看似轰轰烈烈,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倦怠之心忽生。

淑妃垂下了眼睛,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臣妾请皇上来,是想亲自向皇上知会一声,臣妾的身子不爽,想留在衍庆宫内好好休养。今后如无必要,不会再外出。”

皇太极和娜木钟闻言皆惊讶地看着淑妃,但是她的脸上不怒不喜,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和思绪。皇太极的眼里划过一丝挣扎和迟疑,快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更别提已经心灰意冷的淑妃。然而站在皇太极身侧的娜木钟却看到了。

原来如此。即使他口口声声说所爱之人是自己,但是仍然会为其他女子的喜悲而牵动心绪。

娜木钟的手从皇太极的手心里滑了出来:“淑妃是亲自知会皇上,却未必想要旁人在此。皇上也真是的,把臣妾也给带到这边来,倒让臣妾觉得不自在了。无论如何,请容臣妾先行告退。”这是她的真心话。娜木钟告诉自己不能哭。只要皇太极一日是皇帝,今后自己必然还要见到这样的场面。即使淑妃方才的话是真心的,那又如何?没了一个淑妃,多的是德妃、贤妃......

娜木钟说完这话,便带着宝音离开了衍庆宫。见娜木钟从正殿出来,早有两个机灵的小宫女打了灯笼,在前头领路。娜木钟穿上了宝音为她披上的披风,看了一眼仍在宝音手里头躺着的皇太极的披风,淡淡吩咐道:“将皇上的披风交给萨哈达吧。”

“主子?”宝音见娜木钟出来,但皇太极却没有出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娜木钟淡然的口吻让她觉得更加奇怪,似乎青格尔格格来了之后,主子便变了。虽然知道自己只是个下人,聪明的做法是不理会这一切,但是宝音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呢?”

看似漠然地站在一旁的萨哈达也忍不住去看娜木钟的反应。

第118章 好天良夜(大结局)

宝音当初是皇太极的暗卫,守则之一便是无论在任何时候执行任务时,都不能够有自己的意志,要以主子的命令为自己的思想。暗卫是如此,做奴婢又何尝不是?因此她方才的举动十分不妥,但是萨哈达却没有阻止她。原因很简单,他也想知道答案。

虽是皇太极的侍卫,然而他心中亦把皇太极当作自己的家人。冷眼旁观,从未有一个女子让皇太极如此挂心过。眼看着他们刚好了没几天,这贵妃的态度突然又变得奇怪起来。萨哈达在心中为皇太极默哀,同时又不禁好奇,是不是女人的脾气都是这么古怪?

娜木钟一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为自己整了整披风,一边瞥了宝音一眼,不过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淡淡道:“皇上此时应有许多话要与淑妃说,咱们先行一步吧。”说完便没有丝毫不舍地向前走去。

宝音虽是有些愣愣的,然而很快跟上了娜木钟。主仆一行人很快出了衍庆宫,行至花园。夜色之中看不大清花园之内的景色,然而前方粼粼的湖光尚在昏暗的路灯之下翻出些许银光。娜木钟突然停住了脚步。

宝音正疑惑间,娜木钟清冷的声音响起:“宝音,当初为何要故意把我带到湖心亭?”

娜木钟没有点明时间,然而宝音一下子清楚了她想要问什么。她是在问当初在湖心亭与皇太极的相遇究竟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宝音忍不住苦笑:皇上,对不住啦。

“是皇上传信让我将您带到湖心亭的。”

果然如此。当得知宝音是皇太极派在自己身边的暗卫之后,娜木钟回想起过去种种,皆忍不住产生怀疑,似乎宝音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提的每一个建议,都是皇太极的意思。她最不明白的就是当初自己刚出月子,宝音为什么要引自己到湖心亭。毕竟那个地方似乎是整个小花园内的死角,若不是有人引着,穿过假山石,根本无法到达。说起来宝音也不过刚跟着自己从草原上到盛京,如何能够得知那么偏僻的地方?更何况那晚皇太极偏偏也出现了。只是娜木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太极要让宝音带自己去那儿。

想到这儿,娜木钟扬起下巴:“今日咱们再过去坐坐如何?”她是主子,用的虽是商量的语气,然而又有谁敢反驳?

湖心亭的景致一如以往,平静宜人。娜木钟坐在小宫女们刚刚收拾过的湖心亭内,身边只宝音一人陪着,其余的宫女们都呆在亭外恭敬地站着。

娜木钟看着亭外正在盛放的木芙蓉,出声问道:“当初皇上为何要你引我到此?”

“奴婢不知。”宝音恭敬地低头回答,心里面仍在苦笑。想不到都快过了两年多了,主子竟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只是无论如何,有些事情她还是得瞒着她,不然到时候自己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了。毕竟那位的脾气......也就只有主子敢公然和他对着干。

不过娜木钟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愿说?”

“奴婢不懂主子在说些什么......”宝音仍旧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宝音,你要弄清楚,你现在的主子究竟是谁。”对方显然是在装糊涂,不过娜木钟并不心急,她慢条斯理地伸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簪子,“既然你现在没想起来,那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当初替我接生的那几个接生嬷嬷现今在哪儿?”

宝音这才反应过来,娜木钟并不是毫无根据地在问自己。她猛的跪了下来:“主子,那是皇上的意思!”

娜木钟冷笑一声:“终于想起来了?”

宝音跪在地上,整个人几乎都要伏在地面上:“主子......那时候皇上还...您不要怪他......”

“你想说什么?那时候皇太极还没有对我上心,所以他要除去娜木钟便是天经地义的?”娜木钟愤然。

虽然自己莫名其妙地地穿越了,然而娜木钟相信这一切并不是偶然。最起码,当初王婧是因为岳托福晋丧命于冬日湖水里,这才附到了她的身上。那么仔细想想,若是自己穿到了娜木钟的身上,是不是说明,对方也已经香消玉殒?

娜木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她最近去了一趟清宁宫。清宁宫仍旧如前,秩序井然、陈设雍容,只是它的主人已然异常虚弱,命不久矣。

娜木钟再见到哲哲,对方已经只能半靠半躺在寝殿的床上与她说话了。乌拉那拉氏给她下的毒已经耗尽了她大半的生机,皇太极的厌弃也夺了她继续活下去的盼头,之所以传话要见娜木钟,无非是为了自己唯一的那个小公主着想。

虽然恨对方夺去了皇太极的宠爱和本应属于皇后的荣宠权利,然而哲哲不得不有求于她。哲哲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她同样知道若是连一个名义上的皇额娘都没有了,那在这拜高踩低的宫里头,小公主的日子有多难过,因此她才不得不将小公主托付给娜木钟,让她照拂一二。

娜木钟并不是什么圣母,或者说,即使是一个善良天真的人,在这宫里呆上一两年,也会成长。但是哲哲却告诉了她一个秘密,作为交换。

当初娜木钟生阿布鼐难产之事,并非偶然。皇太极一早下了令,即使这个孩子能平安生下,其母却是留不得。

娜木钟这才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成为娜木钟。怕是自己醒来的那刻真正的娜木钟已然没了命,而宝音虽然说着安慰自己的话,让自己安心,但是心里面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已死之人。

但是没想到自己不但活了下来,还丝毫没有要死的迹象。皇太极定然是觉得哪里出了错,或者娜木钟本身就是个变数,这才让宝音把她带到湖心亭,想要试探一二。这么想来,恐怕皇太极那时如此谨慎,对自己说的那句诗起疑,是因为他本来就怀了试探的心。

至于娜木钟问宝音的那些接生嬷嬷的去向......她们一没有完成命令,二又知道了这等辛秘之事,自然已经不在人世了。

早就知道皇太极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娜木钟得知这真相的时候还是惊诧了许久。毕竟他本来要杀的那个人,便是现下自己顶了身份的这个人。而更加可笑的是皇太极竟然会对自己本欲除之而后快的这个女人这么宠爱。这一点,怕是哲哲也没有料想到。

“主子......”宝音跪在地上,打量着娜木钟的神情。她见对方先是一脸愤怒,继而脸上又浮现出了淡淡的嘲讽,不知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一时觉得非常头疼,一时又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难道主子今日态度突变,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想到这儿,她小心劝道,“主子...这事儿是皇上的不是...但是您看,现在您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您...”就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吧。

但是娜木钟介意的并不是这件事情。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纵使皇太极当初想要除掉娜木钟,但现在他对自己的喜爱和宠溺,也不是假的。不过这些还不够。她要的是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皇太极。而显然对方现在还做不到这份上。旁的不说,就说淑妃一事,他就多有偏颇。处死青黛,表面上是偏帮自己,事实上却是想要掩护真正的凶手。毕竟无论是娜木钟还是皇太极,心里面都清楚的很,这件事情跟娜木钟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此娜木钟并不接宝音的话茬,而是话锋一转,问道:“淑妃一事,你究竟查的怎么样了?昔日皇太极的暗卫,总该有些本事才是。”

宝音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本以为这新主子是只温柔无害的小白兔,但是她现在才发现,对方发起飙来,一样那么可怕。旁的不说,就是现在娜木钟似笑非笑、半眯着眼的样子,也和发怒的皇太极有三四分相象。宝音表示压力很大,她当初的顶头上司是萨哈达,可没什么能直接向皇太极回话、接受对方的威压的机会啊!

但是不替皇太极遮掩一二还是不行,宝音总觉得自己要是把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主子,再加上当初皇太极想要除去娜木钟一事,那主子这辈子可能都不想搭理皇上了。

为什么都不做暗卫了,日子还是这么艰难?

“我再提醒你一遍,你要弄清楚谁才是你现在真正的主子。”娜木钟看着满脸苦*逼的宝音,好整以暇地提醒道。

......平日里威风八面、进退有度的麟趾宫掌事姑姑此刻哪还有半分从容风范,她闭上了眼睛,一副豁出去了的壮烈表情:“是淑妃串通了青黛,想要陷害于您!”

果然如此。不过有一点娜木钟很好奇:“淑妃宁愿不要自己的孩子,也要诬陷我?还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不存在?”

“淑妃的底子本就因为皇后和乌拉那拉氏下的药坏了,因此即使怀孕,但是孩子也是有问题的。”

娜木钟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她看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宝音:“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为淑妃遮掩么?”

宝音心很累:“奴婢不知。”她是真的不知道,青黛被皇太极杖毙了,淑妃滑胎一事已经成了宫中的禁忌,即使她是麟趾宫的掌事姑姑,要查出事情始末还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还是听说太医院那位经常为淑妃诊脉的妇科圣手年纪轻轻、前途似锦之时突然辞官,她才觉得不对劲。这才顺藤摸瓜,查出了淑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本就有问题。

宝音回完话之后娜木钟一直没有说话,她心中疑问,便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却发现娜木钟扭过了头,看着亭子外。宝音也跟着看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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