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道:“要测试,去那边排队!”
“我没有排队的习惯!”
阴冷青年捋着丝,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这个家伙敢对莫先生这样猖狂,简直是不知死活!”几个排队的青年心中冷笑,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凭这个家伙的气势,就能看出是个劲敌,他们可没有怜悯或者同情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将这信符拿着!”
听到这样狂语,那中年儒生眼神一冷,盯着阴冷青年看了看,将头缓缓一点,直接递出了八品赛区的信符。
“这……这怎么可能?”旁边的几名青年彻底呆住了,冷笑凝固在脸上,就像石化了一般,这样的结果完全是他们无法想象的,“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嘛,差别太大了!难道这家伙是莫先生的私生子!”
那高大青年蹭地冲了过来,砰!双手按在桌子上,怒视着莫先生,大声道:“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没经过测试,却领到了信符!我不服,你这是作弊!”
阴冷青年淡淡看了他一眼,一手接过莫先生递来的信符,一手将檀木桌上的玄铁拿了过来,轻轻一握!喀嚓,一声脆响!
“是这样么?”咚!阴冷青年将玄铁丢在桌上,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高大青年登时面如死灰,眼中满是不信的神色,整块坚硬的玄铁随着这一握之力竟是凹陷了下去 ...
(,就像是戳出了一个窟窿。不止是他,包括莫先生在内,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不是普通的精铁啊,而是玄铁啊,只要在普通的金铁中加入一点就能打造出一把上乘的宝剑来,乃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铸造材料,可在这阴冷青年手上却是随手就戳破了。
“这个青年太可怕了,必须得派主报告,否则的话,这次武会难保不出乱子!”莫先生略略一沉思,将已经受损的玄铁放入怀中,朝旁边一个低辈弟子招了招手:“小高,你来看着这里,我有急事出去一趟!”
“是,莫先生!”低辈弟子被门中长辈叫道,赶紧应下,神色兴奋。
莫先生出了临湖居,上了一辆马车,驰向城南朱雀大街方向。
“嗯,原来这莫先生是南华派的。”谢玄从街角走了出来,看着莫先生绝尘而去,露出玩味的神色,幽州五大势力,凌霄宗设置在落霞峰上,其他四派倒有三派的总坛是直接安置在幽州城内,朱雀街正是由南华派掌控着。
谢玄这次故意在莫先生面前显露高深的修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一些强大的对手前来。他也不愁莫先生在见识过自己的实力后不将情况上报,虽然武会现在已不止面向五派,甚或是全幽州,乃至整个出云国的青年高手,但是,这个武会对于五派来说是什么作用?就是用来排定名次,划分势力而已,试想,若是被其他高手一举夺魁,这利益纠葛该怎么清算?
所以,若是遇到了那种青年一代对付不了的武者,肯定是要老将出马剪除后患了,恐怕这武会登记的最大作用,就是用来防范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年轻但实力强横的武者。
“管他什么门派,只要来了,我便一律吸了他们真元,定能突破至玄功第四转了!”
谢玄修行的‘九转生死玄功’进入了第三转巅峰,迟迟不见突破,但却并不是所谓的瓶颈,因为他是转世重修,境界仍在,而是修炼时间尚短,积蓄的真元尚不足以进入第四转,到了这种时候对于一般人来说若想突破,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持续凝练真气,积蓄力量,待到真元足够时再做突破,这种方式水到渠成,但却耗费时间,二是服用天材地宝,灵丹妙药,炼化灵药的灵气,蓄积力量,但这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对于现在的谢玄来说,并不现实。
可是,他有最简单也最实用的办法!
北冥神功!
……
朱雀大街,南华派驻地!
“能凭肉掌轻轻一握,就将玄铁握出一个窟窿来,这是肉体返还先天,化尽了杂质,蜕凡的境界!”
常九龄双眼微微眯着,他一只手拿着那块受损的玄铁,轻轻一握,似是在感受着那股蕴含的力量,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细细品味了一会,朝莫先生道:“蜕凡境界的高手,的确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掌门,这个人,你要如何处理?”
常九龄沉吟了一会,挥了挥手,说道:“你先下去,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遇到这种高手,第一时间就来汇报,这件事你做得很对,不能不奖赏。嗯!这样吧,你的修为已经进入了九品,等这次武会过后,我便传你炼气法诀。”
“多谢掌门!”莫先生大喜,朝常九龄一拜,恭敬的退了出去。
“有趣,有趣,想不到这幽州之地,竟也是藏龙卧虎。”待那莫先生退出去后,从阴影角落中走出来一个锦衣青年,儒雅俊秀,洒脱不凡。
常九龄亮出玄铁:“少主!请看!”
锦衣青年扫了一眼,淡淡笑道:“玄铁上只留下五道指痕,并不伤害其他地方,这个人对于真元的掌控已经到了极为可怕的层次,至少是蜕凡两重天的武者,单凭你们的话,恐怕就算斩杀了此人,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常九龄脸色登时有些难看。
“不过,既然本少爷在此,这件事也就顺手处理了,毕竟,这南华派是宗门扶植的外堂,这些年来为宗门出了不少力,不能就怎么折损了。”
常九龄神色一喜,对方虽然至少是蜕凡两重天的实力,但修仙者相比起武修而言,攻击的手段要诡异,强大许多,最关键的是,炼气期的修仙者就具有了驾驭风势,临虚御空的本事,光是这一点,就足可保万无一失。
锦衣青年揉了揉眉心,继续说:“等这次武会后,你便卸下外堂的职务,进入内堂吧。”
听见锦衣青年的话,常九龄那丝喜意顿时凝滞在脸上,以自己的实力在外堂那是呼风唤雨,独霸一方,没有谁敢不从,可是一旦进入了内堂,就一切要从头开始,成为一个最最普通的弟子,这样巨大的反差谁能够接受?
“多谢少主!”常九龄心中微微苦笑,涩声道。
“哼!”看他这样不情不愿的样子,锦衣青年那里不明白他心里所想,冷笑道:“进入炼气宗门,修行仙门妙诀,成仙了道,追寻长生久视之道,这是多少帝皇都求之不得的事情,你能有这机会,可别不知好歹。”
“属下不敢!”常九龄身体一颤,惶恐道。
第六回 灵根之说!
(锦衣少年脸色稍缓,淡淡道:“世俗间再大的权势,荣耀,财富在我等修士眼中皆是浮云粪土,就连王朝更替,世间动荡也尽是过眼云烟,惟有仙道一心,追寻长生不死的滋味才最是动人。”
“少主教训得是。”常九龄不敢不从,拜倒在地,脸上却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嗯,你有什么话要说?”
锦衣青年看了他一眼,常九龄迟疑了一下:“少主,其实属下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以宗门的实力只要出几位二代弟子就能清扫幽州一切反对势力,可是为何……。”
“为何要与凌霄宗,古剑院,铸剑堂还有药王谷这些门派并存幽州?”锦衣青年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反问,“你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常九龄点了点头。
“蠢材!”锦衣青年冷笑了一声,轻轻吐出两个字来,闭上眼睛:“我等修士上体天心,世俗芜杂,六欲迷尘,因果之间重重纠缠,躲都还来不及,怎会轻易插手世俗,坏了自己的道心修为,这不是自寻死路么?这外堂不过是方便搜集散落世俗的优良材器,用的也都是世俗武者。”
锦衣青年睁开眼来,来来回回踱着方步,常九龄胆战心惊,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吃饱了撑得问这问题干嘛?
“况且,南华派背后能够站着我南华宗,其他四派就真的是表面上看来哪么简单么?”锦衣青年倏然站定,眼中光芒一闪,盯住常九龄。
常九龄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身形颤抖了一下,心头豁然:“难道,其他四派背后也站着修仙门派!”
锦衣青年坐到方桌前,拧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捻起酒杯送到嘴边,浅浅品尝了一口,这才看着常九龄,摇摇头:“背后都站着修仙门派倒未必,不过也差不多,只除了凌霄宗。”
“既是如此,四派为何能容得下凌霄宗?”常九龄心中有些震撼,他知道今日之所以能知道这些,是因为即将进入内堂的缘故,但心中却是疑虑更甚,四派既都有修仙宗门撑腰,凌霄宗凭什么能保全下去?
“凌霄宗,凌霄宗……。”
锦衣青年闭上眼睛,喃喃念了几句,淡淡道:“凌霄宗是武修炼体的法门,这个门派数百年前奇才辈出,当真是盛极一时,不过武修宗派就是如此,兴盛非常困难,没有机缘造化那是想都不要去想,但没落起来却是非常之快,也许是当初锋芒太盛,掏空了后辈气运,后来凌霄宗继位者一代不如一代,庸庸碌碌,到了现在竟是沦落成了江湖门派。”
锦衣青年摇摇头,嗤笑一声。
“这,这……这当真是想不到。”常九龄叹息道,却仍是有些疑惑:“数百年光阴对于修士而言并非太长,照理来说,一个修炼宗门就算没落,怎会沦落到混迹江湖的地步?”
“蠢货,你难道忘了我说它是武修宗派。”
锦衣青年瞪了他一眼,叹道:“罢了,既是我引你入道,你便仔细听着。仙路飘渺,步步荆棘,稍不留意便是万劫不复,世间修士谁不想举霞飞升,成仙了道,做那长生久视,万劫不磨的存在,只是若想寻求长生,最先就要与时光争竞,若是不能在大限来临之前突破境界束缚,延长寿算,仍是如何强大的修士也逃不了身陨之局。”
“寿限,这是仙道最大的考验,比什么凶悍心魔,可怕劲敌都要来得厉害。修仙者还算好的,只要突破了境界就能延寿。可是武修者炼体不炼神,岂能长久?一个蜕凡顶峰的武修寿元一般一百五十年,若是百岁后就不再动手,保养精血元气也未必不能活到两百岁,可即管达到了6地神仙的武修,寿算也顶多三百载,神魂就会因承受不住肉身而身陨,与筑基期修士相当。”
“修仙者与武修寿元相距如此之大,这样,谁还愿意修行武修法门?”常九龄疑惑不解。
锦衣青年一瞪眼:“你当修仙者是谁都能当的么?修仙者中以身具灵根者最为得天独厚,这类修士灵根内蕴,灵气充盈周身,从未被后天浊气污染,一经修炼便是炼气期修士,而且取得的成就也将远胜寻常修士。”
“次一等级是杂灵根,伪灵根,须从引气期开始修行,引天地灵气淬炼肉身,炼化杂质浊气,方能进入炼气期,不过这个过程也比寻常修者快。”
说到这里,锦衣青年眼中射出妒火:“可恶,为什么我不过是伪灵根,而三弟那个草包却是火灵根。”
灵根十万人中未必能有一位,本来以锦衣青年伪灵根的天赋足以担当南华宗未来大位,谁知道那个比他晚出生十年的三弟却是身具火灵根,虽然这个三弟除了灵根外一无是处,但仙道就是如此,不管品性智略如何,最看重的就是资质,锦衣青年虽是潜心苦修,甚至不惜以处子为鼎炉加修行,仍是被这三弟后来居上,先一步跨进了炼气三层。
凭此一点已经令整个南华宗上下侧目,甚至就连门中长老也对他进行单独教授。
这样的态度,几乎就是确认他是南华宗下一任宗主的继任了!
锦衣青年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筑基丹,筑基丹……这次仙门坊市大开,我好不容易争取到机会,一定要得到筑基丹。”
“哼,门中那些老不死简直疯了,居然想让我拍下筑基丹后留给三弟,这是想将我逼上绝路,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了,只要夺得筑基丹,我便躲上二十年,等到突破了筑基期,大势已成,谁也奈何不得我。”
锦衣青年脸上一抹冷笑,整个南华宗中惟有他那身居宗主之职的父亲乃是炼气九层,触摸到了筑基的层次,只是不具灵根,故迟迟不敢尝试筑基。
“不过,我特意冲着筑基丹而来,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锦衣青年脸色倏然沉静下来,瞧着常九龄,这家伙竟然也是伪灵根,凭这样的资质不知是怎么修炼的,一大把年纪了,竟然才进入蜕凡的层次,不过毕竟是身返先天了,只要加入宗门凭借伪灵根资质修炼到炼气五,六层还是可以的,到时也好充作内应。
“少主!”常九龄心中惴惴,被锦衣青年看得浑身毛。
锦衣青年回过神来,眼神一清,继续道:“最末等是无灵根,但纵然是这些修士也尽皆是资质非凡,万中无一之辈,这类修士惟有靠机缘才能进入筑基期,所以很多都走了武修的路,毕竟,凭借他们远寻常的资质修行武道,进步是非常快的。但武道越是后期,资质越是被淡化,靠的是悟性!”
锦衣青年叹道:“数百年前,凌霄宗鼎盛之时的武修几乎全是这种资质过人,且悟性上佳的人选,那时的凌霄宗几乎能在出云国横着走,门中九大长老几乎全是定神级别的武圣,宗主萧清风更是入了寂灭境,成了人仙。”
“当初秦太苍能在扫清三十六路诸侯的同时,力抗周边七国的压力创下‘出云国’大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凌霄宗在后面助威,三十六路诸侯麾下武圣几乎全是被萧清风所灭。七国武修被萧清风彻底打残,一些挡不住七国灵宝诱惑的灵寂期修士也是砍瓜切菜一样 ...
(就被斩杀了,最终虽然逃脱了两位,但却在那一战身受重伤,大限将至。那时的萧清风啊,当真是神威如狱,横扫八方。”
锦衣青年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像是在品味着那强悍到无以言语的力量与威势。
“武修也能强到这种地步?”常九龄只觉得浑身沸腾,难以相信道。
“当然,武修者只要入了定神,成为武圣,能凭借肉体御空,度比普通的飞剑还快,而且武修肉体淬炼得坚硬无比,一旦展开近身战,就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同一等级下的武修与修仙者对决,最终获胜的定是武修者。”
锦衣青年哼了一声:“不过武修虽强,寿元却远不及修仙者,自萧清风及凌霄九大长老相继身死后,后辈中又没有什么出类拔萃,惊才绝艳的人物,形成了实力断层,现在的凌霄宗与萧清风时代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若不是当年秦太苍感念萧清风的功劳,许下保凌霄宗八百年之约,就算我等四派不灭它,它也早被当年被萧清风灭杀之人的后辈血洗了。哼,我等不动它凌霄宗,也是顾忌此点,不过八百年之期转瞬将至,凌霄宗帮毁人亡之日不远。”
顾忌一个皇朝八百年的誓约?常九龄怔住了,修仙者不是高高在上么,怎么还顾忌世俗朝廷?
“蠢货,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锦衣青年看他这样子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骂道:“跟你说了如此之多,难道你还不清楚么?高明的武修若欲精进,资质,悟性,战斗缺一不可,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悟性与战斗,就是惟有绝境才能激潜力,突破境界束缚,杀戮,戾气充斥的铁血战场最是适合。中土神州千万年来兵戈不止,乱战不休,其罪魁祸的最大根源说不得便是这些武修。”
他冷哼一声,道:“若是八百年之约未过,谁敢去做毁灭凌霄宗的事情,出云国十大武圣,谁不是身经百战,战功赫赫,那是从沙场中杀出来的武力,只要随便一人就足以血洗我幽州所有修仙者。”
常九龄终于震撼,他这才感觉到一个皇朝的力量,想到平时不将幽州刺史府放在眼中,不禁心中惴惴,不知道那看似和善,软弱可欺的刺史府隐藏了多少武力,锦衣青年的一番话,令他感到头疼无比。
谢玄并未急着去与云蕾汇合,他故意在人前显露高明的身手,已经足以引起对手的重视,若是贸然行事,很可能就将云蕾卷进危机中,光只是他一人,他不惧怕任何挑战,纵然是对手实力胜过自己,他也有安然脱身的策略。
离开了临湖居,谢玄就在幽州城各处红楼楚馆,名园林苑闲逛起来。很快地,他就感应到了监视的目光,这些探子都有着各种各样的隐藏,或是小贩,妓女,杂役,商人,流浪武士……
很明显这些探子都经过了南华派的潜心培养,个个训练有素,从外表看很难看出破绽。
这些精锐探子,一旦混入人群中,就连遍察秋毫,神念通明无碍的定神期武圣碰上了,若是未加防范的话,照样分辨不出来。
不过谢玄却是决然不同,他早就知道南华派定会监视,又混迹世间两百余年,神魂意念一动,这点手段简直与冰雪曝于艳阳之下无异。
虽然现了探子的窥探,谢玄依然是不动声色的赏玩着,这些人都只是小角色,并没有出手的价值,唯有吸纳了肉身返还先天,蜕凡期武者的真元才有价值。
可是令谢玄感到失望的是,对方虽然丝毫不放松监视,却迟迟不出手,就连他故意出入一些人烟疏散的地段都没令那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心动。
暮色渐渐低沉,华灯初上时分,天上下起了零星小雨。雨夜下,整个幽州城都似笼罩在一层薄雾中,透着几丝空灵虚幻的韵味。
“这幕后之人如此沉得住气,是个难缠的人物。”
谢玄举着一把油伞,心中颇是无趣,从朱雀大街上了跃马桥,品味着幽州城的雨夜下的景色。
阴雨绵绵下,街上行人走马渐渐稀疏起来,许多小贩,行脚商人都收起了摊子,街道两旁的客栈酒肆相继打烊,唯有几所消费昂贵的名楼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喧嚣热闹。
谢玄站在跃马桥上,清楚得看到喧哗的从云楼外,云蕾撑着一把油伞,不住张望着,秀气的脸蛋上难以掩饰焦急的神色。
“罢了,看来是我小觑了这幕后者的耐心,今日就暂且如此吧。”
见云蕾焦急的神情,谢玄心头一热,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来,将油伞压低下去遮住了容貌,漠漠夜雨下,整个人都似溶进暗夜中的幽灵,走进了旁边的一间金玉饰店,挑拣了一根凤头玲珑玉钗。
“公子,这根玉钗可是最上乘的货色,你看它通体流光,浑若天成……。”玉店老板满脸堆笑,努力想做好这最后一单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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