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修为,我在他面前走不过三招,而看此人的神魂念头,强大无比,几乎是跨进了人仙,幸亏他并没为难我们,否则的话,今日凶险难测!”
“你看他与凌霄宗是否有关?”世子脸色变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不可能,凌霄宗若有如此人物,早就横扫幽州,将势力范围朝出云国其他八州扩张,何必龟缩此地!”
烈将军看了世子一眼,见他神色有些震惊,不由笑道:“世子何必心惊,不要忘了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只要世子顺利迎娶了萧若虚之女,迫他以当年萧清风的秘录手札为定礼,王爷凭借其中体悟,定能如虎添翼,立地成仙。”
他又看了锦衣青年一眼,叹道:“世子是‘杂灵根’的资质,若是肯去修行,凭借王爷的后盾,也许能开拓出另一步天地也不一定!”
世子冷笑一声,平静道:“我这‘杂灵根’在修仙门派顶多算得上中上,没有筑基丹可能连筑基期都不能进入,何必去做一个平庸的修仙者,只要得了萧清风的手札,爷爷难道会对我藏私么,领悟了其中奥秘,莫说定神武圣,就算是入寂灭境,成为人仙也大有可为!”
烈将军浑身一震,朗笑道:“不错,烈某只是一个粗人,不及世子深谋远虑,若是世子成就人仙,到时一门双仙,莫说出云国了,就算是周边七国修仙界也只能俯。”
“当年萧清风以一人之力威慑八方,横扫无极,那种气派,那种风采,才是我辈所愿啊!”
锦衣青年微微闭上眼睛,默默在心头念了几句,接着睁开了眼睛道:“据说萧若虚之女曾经与人指腹为婚,这倒是个麻烦!”
锦儿嗤笑一声,不屑道:“这算什么麻烦,兄长放心,我早就查清楚了,那萧晨指腹为婚的对象是个傻子……萧若虚见哥哥迎娶萧晨,只怕喜都还来不及呢,哼,就算他顾忌名声,最多除了那个傻子就是了,一个傻子,谁会注意。”
锦儿说到这里,脸容带笑,打趣道:“那萧晨可是幽州赫赫有名的美人,哥哥这次可是宝物,美人双收哦。”
世子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小妹何必打趣,哼,我见过的红颜绝色何尝少了。就算那萧晨有几分颜色,我又岂会放在眼里。”
烈将军笑了一声,缓缓道:“世子放心,八百年之约即将来临,世子此时迎娶萧晨,那是给凌霄宗送去了一个绝佳的后盾,萧若虚恐怕是求之不得。”
他放缓了声音,淡笑道:“不过嘛,为了防止麻烦,那个傻子还是尽早除去好了,也算是为萧若虚解决了顾虑,免得以后有人说王府仗势欺人。”
“正是如此!”一对年轻兄妹对视一眼,都有了几分狠辣之意。
第十一回 杀人如剪草,心停手不停
(瞧着烈将军与那对年轻兄妹离去,谢玄眼神闪烁,右手捋着低垂鬓角的丝,微微叹了口气,转过了一条甬道,朝锦湘河对岸行去。
方才他并没有离去太远,他毕竟曾将无名功诀练到第四层,半只脚踏进了虚室生电,差点就成就6地真仙的绝代人物,即使现在实力大降,但光凭一介武圣还吓不住他。
“光是一个武圣,我虽然奈何不得,但要想脱身并不难,但如果是人仙或者是6地神仙呢?”
想到此,谢玄心中就生起一丝强烈的压迫感,他自问若是对上了人仙,纵然是施尽浑身解数,恐怕也难逃一死的下场,至于6地神仙就更不用提了,达到了那种境界的绝世强者,只需一个眼神就能令他心神崩溃。
“北冥神功后患无穷,否则的话倒不失精进修为的绝妙法门……。”
谢玄暗暗惋惜,以他的眼力,自是能够看出北冥神功实在是门禁忌法诀,特别是对于他这种跃升6地真仙前都无瓶颈的修士,只要吸纳了足够的真元法力甚至能在短暂时间内跨越数个等级,莫说恢复前世一身修为,纵然是在此基础上,再做突破也大有可为。
只要跨进虚室生电的层次,一举成就6地真仙,就算不能纵横无敌,但要想自保那是绰绰有余了。
“若是一个武圣束手就缚的在面前,我是否能忍住不动用北冥神功?”
谢玄摇了摇头,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当务之急是要找出云蕾的下落,方才他与烈将军一番交手虽然是电光火石,又有幽深夜色,绵绵阴雨掩饰,但那种剧烈,不加遮掩的灵气波动却是瞒不过人的,若是韩风真在附近,则定是第一时间就有所察觉。
将目光再度投射到锦湘河中的画舫,谢玄却并没有继续搜寻下去,他倒并不是怕再度激出了画舫中其他强者,武圣不是大白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若是他还能在其他画舫上遇上另外一位武圣级别的强者,那只能说他流年不利。
“临湖居,对了,我怎么忘了临湖居!”
谢玄心中一动,身形一闪进入了临湖居,作为幽州数一数二的名楼酒肆,五重阁楼上灯火通明,底层两楼喧嚣热闹,酒客络绎不绝,越往上则越显得冷清,想要住进后三楼,不是简单的靠钱财就能解决,往往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站在临湖居第五重阁楼上,能阅尽整个锦湘河的风光秀色。
落脚到第三层阁楼上,谢玄想了想,脸上浮现出从容自若,不紧不慢的朝上面走去,丝毫没有出半点声音,他凝聚起定神巅峰的神魂意念来控制蜕凡六重天的修为,自然是驾轻就熟,圆转无隙,就连同样进入了定神层次的武圣,将灵觉提升到极限,十丈之内都未必能察觉。
“这个女子你好生看护住了,稍有差池,我便拿你是问,你可记清楚了!”
“属下遵命!”
就在谢玄即将踏上第五重阁楼时,双耳一动,听到这样一个阴柔、沉郁的声音吩咐道,正是韩风的声音,而后面回答的声音也有几分熟悉,却是那莫先生。
“以我的神魂念力,百丈范围内,只要心念一动就能洞察秋毫,这韩风如何逃过神念搜寻?”
谢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刚才他虽然没有直接以神念搜寻临湖居,但也以念力接引天地,感应其中景况,但在感应中却没有韩风的影迹。他不做多想,冷哼一声,身形一闪而逝。
第五重阁楼上,一间宽敞豪华的厢房内。
“嗯,这就好,若你将此事办妥了,待常九龄卸下职务,这南华派掌门之位便由你继任吧。”
韩风淡淡的说了一句,莫先生面上当即流露出狂喜的神色,俯身就要拜倒。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低吟自韩风袍袖中出,宛若蚊虫震动翅膀产生的颤音。
“不好!”
对面一直安如泰山,面容冷静的靠坐在太师椅上的韩风脸色大变,眼中露出一丝惊惶,身形一晃就朝里间直掠而去,度快若光火,整个厢房一瞬间就像是刮起了一阵狂风,带动窗帷桌椅都开始摇晃起来。
莫先生心生骇然,被那阵狂风带动,连他都觉得身体一颤,心中刚升起一丝惊疑,就听到一声冷笑响起,紧接着韩风惨叫一声,身体从空中萎顿下来。
细微的轻啸,震颤着空气,倏然朝莫先生冲射过来,瞳孔蓦然睁大,莫先生刚刚抬起右手作出抵挡的姿势,身体随之一颤,喉咙上溅出一点血花栽倒在地,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在下南华宗韩风,不知何处得罪了前辈,竟突施辣手偷袭晚辈?”
韩风瘫倒在地,浑身微微颤抖着,一张俊逸,沉郁的脸容扭曲着,一滴滴冷汗不住从额头滑落,方才对手一下就止住了他,顺手送进了一道真元进入体内,肆意破坏着肺腑内脏,在筋脉内流窜暴走,这样的痛苦令他只觉得生不如死,强忍住那股子钻心的疼痛,颤声说道。
谢玄轻轻一笑,并不答话,朝里间走了进去,不一会儿,抱着云蕾走了出来,漠然地看着韩风,方才他已经检查过了,云蕾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韩风见此情况,心中苦,他行事素来谨慎,在掳走云蕾之前就做了一番调查,知道云蕾不过是凌霄宗一名普通弟子,并没有什么大的来头。谁知道先是跟踪那位八品赛区的武者,无意间现了对手对云蕾十分关心,现在更是招惹出了这样一位强者。
“前辈,在下今日外出现一人鬼鬼祟祟击晕了云姑娘,并将她置于树间。这才悄悄将她救了回来,对云姑娘并无冒犯之意,请前辈见谅!”韩风努力稳定了心神,冷静道。
谢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这韩风果然是诡计多端,到了这种时候依然是巧舌如簧,而且所说却是九分事实,除了一分的目的例外。
眼神一闪,谢玄摸了摸鼻子,冷然道:“哼,你敢欺诈慕某,那人实力远胜于你,凭你跟在后面,他轻易就能察觉到你,岂不是自寻死路。”
韩风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看来果然是赌对了,这个中年儒生虽然认识那个武者,但听他的口气,却没有什么好感,他想到了此处,神态愈加恭敬:“前辈有所不知,这是因为在下暗藏着一枚‘敛息符’的缘故。”
“敛息符?”谢玄神色动了动,光听名字,就知道这件符箓的功用了。
“正是!此符乃是我南华宗两件镇派异宝之一,拥有着固摄精气,收敛元息的功效,一旦催动起来,人与周遭浑然一体,难分彼此,除非是人仙级别的修士,否则的话,谁也难以察觉。”
韩风为了保命,老老实实说道。
谢玄沉默了一下,忽然道:“你方才能够事先察觉慕某,难道也是此符的缘故?”
韩风神色一紧,抬头看着谢玄,见对方神态似笑非笑,不由咬了咬牙,苦笑道:“前辈果然高明,那却是南华宗另一件异宝‘测气铃’,顾名思义,这枚小玲对修士有一种奇妙的监测反应,不过修士越强,若是存心隐藏的话,此铃挥的作用越弱,比如前辈, ...
(近到了在下十丈范围,才有了微弱感应。”
谢玄听了轻轻一笑,紧盯着韩风,语声陡然一沉:“你说得如此详尽,就不怕老夫见宝起意么?”
“在下本就有意将敛息符和测气铃赠给前辈,只望前辈能不计较在下的冒失。”
韩风狠狠咬了咬牙,神色苦道,这两样宝物本是为了交换筑基丹,但他也知道今日若是不留下点什么东西的话,只怕性命难保,见对方脸色丝毫不变,他惟有硬着头皮道:“不过在此之前,希望前辈能以自己的神魂起誓,否则的话,纵然是魂飞魄散,晚辈也势必严守异宝的操控法诀。”
谢玄轻轻一笑,脸容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沉静的目光落在韩风身上,瞧了半晌,忽的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真的宁愿魂飞魄散,也要保守操控法诀么?”
“前辈!”
韩风脸色一变,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觉。
“前辈,呵呵,你看我究竟是谁?”谢玄冷笑一声,运起‘易筋锻骨’法门,肉身,脸容迅变化着,在韩风瞠目结舌中,面前这位‘前辈’儒雅,清俊的脸庞飞变得沉郁,阴冷起来,特别是狭长的双眼,透着森森寒气,从飘逸的气质瞬息就转化成煞气凛然,寒意陡升的模样。
“你,竟然是你……。”韩风顿时惊恐起来,本来沉静下来的眼神露出惊惶骇然,对方既然暴露了本来面目,自然是想要杀人灭口了。当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现在这副样子也并不是谢玄的本相。
谢玄并不理他,冷哼一声,食中二指并拢起来,弹了弹指甲,一缕劲风呼啸着穿透檀木桌上的酒壶,这个制作精美,价值不菲的酒壶顿时就碎裂开来,酒水全都溅射出去,纷纷扬扬泼洒向天际。
谢玄挥了挥手,袍袖一扬,将所有酒水卷进了袖袍中,体内漩涡星云自动凝聚起来,朝那些酒水一催,顿时化成了一层层晶莹雪白的冰渣。
“你有敛息符,我恰好也有生死符!”看着满脸疑惑,惶然的韩风,谢玄轻笑了笑。
……
嗖!
一柄油伞撑了开来,挡住了绵绵不绝降落的阴雨,夜色渐深,雨越下越大,没过一会儿就将整个伞面淋得湿透。
伞檐下,透过一层层薄薄的水幕,谢玄看了看身后的临湖居,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这趟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最终他得到的收获更是丰厚,修为从蜕凡三重天跃升至五重天,凭空激增两层,还得到了八颗明珠,五张各类符箓,两件异宝以及一册《南华控火诀》。
瞧了瞧蜷缩在怀中的云蕾,见她神色舒缓,眉宇间却微微皱着,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谢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身形飞掠而起,在锦湘河面浮光掠影一点,转瞬就将跃马桥抛到了身后,走进了从云楼。
从云楼底层拥挤着好些低阶,中阶武者,虽是时近深夜,但却依然兴致勃勃的喧哗饮酒,此刻乍见一个阴冷青年怀抱一个清秀少女从雨夜中走来,都不禁脸露暧i之色。
不过等这些喝得头昏脑胀的武者目光迷离的打量了几眼后,眼神都不禁清明了一分,露出凝重的神色,转过身去继续饮酒,再也不敢乱瞟乱看了。这个阴冷青年怀抱一人从这般密集的雨势中走来,浑身上下竟然没有沾上半点雨水,这种深厚修为登时震慑了在场的武者。
从云楼掌柜眼睛闪了闪走了过来,此人约莫五十余岁,身材有些福,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谢玄随意打量了一眼,此人竟是全场武者中修为最高者,已经具有了七品修为。他也并不觉得意外,幽州被五派掌控,从云楼,临湖居这些本地声名鹊起的名楼自然也应在五派控制中。
掌柜对云蕾还有记忆,谢玄没有废话,带着云蕾进了她所预定厢房,将云蕾轻巧地放在带着一缕檀香的金纹大床上,盖上锦帐。
看了看云蕾熟睡的神态,谢玄深吸了一口气,陡然粉碎了体内漩涡星云,化作无量星光点点朝从云楼各个角落延伸,将所有信息全都反馈进心神中,过了好一会儿,谢玄舒展了身形,成千上万道化作游丝的神念如潮水汇聚回归神魂。
等忙完了这一切,谢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虽然他将韩风,莫先生等人都杀了,但留着南华派在就始终是个祸害,他已经下定了斩草除根,将南华派连根拔去的决意。
只是为了不再重蹈覆辙,这才用神识将整个从云楼都搜寻了一遍,以他定神巅峰的神魂意念,莫说普通武者,就连武圣也无法完全掩盖心神波动,只要稍微有一丝不轨之意,立刻就能被察知,简直是洞若观火。
将神魂恢复到最佳状态,谢玄控制着脸容化为中年儒生模样,冷笑一声,翻身出了窗户,直朝朱雀大街南华派总坛而去。
……
整个幽州都沸腾起来了。
仅仅一夜之间,盘踞幽州数百年之久,五大门派之一的南华派,上至掌门常九龄,五大长老,十二刑使,执事堂莫先生,下至内门六成以上核心弟子被清洗一空,这还是因为剩下四成核心弟子外出主持事物,方才逃过一劫。
莫先生被人杀死在临湖居,五大长老死于临江大街的甬道中,剩下的南华派门人包括掌门常九龄在内共计两百余人被斩杀于朱雀总坛内。
整个朱雀总坛变成了人间地狱,尸山血海。
这就是幽州其他四派宗主齐聚而至后,见到的情形,绕是四人见惯了杀戮,甚至本身就是杀人如麻的人物,但见到了这样的场面也不禁面色大变。
五大势力立足幽州,多少年来为了稳固自身势力,打压新生的帮派,经年累月下来每一任宗主在任期间都不知要诛灭多少中小门派势力。他们当然不是因凶手的血腥手段而失色。
他们所虑者,却是目中所及,无论是进入了先天境界,蜕凡期的强者,还是后天武者,这些人都是被一击斩杀,浑身或是心脏,或是眉心,或是咽喉……反正总在致命部位能找到劲力穿透的痕迹。
四人都是争斗厮杀经验丰富,凭此已能想出当时的场景,深夜时分,凶手击碎了朱雀总坛大门,这一下立刻惊醒了南华派门人,这些凶悍的武者张牙舞爪,每个人都悍厉凶狠如狼,但很快他们就现实际上对方才是真正的狼。
凶手面对这一群凶悍的武者,闲庭散步一般闯了进来,仅仅在刀剑夹击的瞬息,轻描淡写,从从容容的屈指弹射,锐风呼啸中,一缕缕劲风比任何神兵利器还要可怕……
第十二回 只要掌握了方法,升级很简单
(这样恐怖的实力令人惊悚,除了萧若虚外,其他三派宗主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深沉的相继离去,而萧若虚也是脸色数变,想到尽夜未归的萧晨等人,他心中着实有些担心,匆忙赶回了凌霄宗。
但当脸色疲倦,负伤而归的萧晨带着其他四位弟子被杀的消息后,萧若虚彻底呆住了。
经此一役,南华派门中核心势力几乎完全身死,势力急剧下降,彻底沦落成幽州三流帮会,虽然南华派还没什么反响,但所有人都知道它已经没有参与武会的资格。
旧有势力衰减,其他新生势力则迅崛起,一番清扫洗牌后,以各种形势联合起来,瞄准了那空缺的席位,整个幽州顿时陷入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境地。
这样的形势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形成了。
从云楼,厢房之内。
“师弟,怎么样了,还没弄好么?”云蕾脸色带着一丝绯红,微微闭着眼睛,坐在梳妆镜前,双手揉捏着衣角,不自然地摆弄着。
谢玄轻轻一笑,将凤头玲珑玉钗轻巧地插在她柔软的丝间,退后几步细看了看,缓缓点了点头:“可以了!”
云蕾睁开眼睛,惊呼了一声,脸上红晕未散,偷瞧着镜中圆脸,秀气的少女,一支晶莹剔透的钗子在如绸缎的丝间轻轻插着,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饰物的点缀,但却带着一股素雅,娴静的风韵,令她本不十分出色的容颜顷刻间秀丽了几分。
“师弟,这是我么?”云蕾怔怔看了半晌,轻轻低语了一句。
谢玄嘴角勾勒出一丝浅笑,柔声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云蕾绽放出笑容来,站起身来,轻盈地一旋,整个人就似一朵寂夜里悠然盛放的幽兰,有一种出尘清丽的韵味。她一双带笑的眼睛瞧着谢玄,嘴角一翘:“算你啦,昨日让我白等了半晌,不过既然你送了玉钗赔礼道歉,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谢玄微微苦笑:“那还要多谢师姐了。”
云蕾得意的瞟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调皮地将玉钗从柔间取下,欢喜的把玩着。
谢玄心里轻轻一笑,到底还是女孩心性,对美丽精致的饰物没有半点抵抗性,正要借口出门,云蕾却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玉钗重新以锦帕包裹起来,一双亮的眼睛盯着谢玄:“师弟,你将这玉钗还回去?”
“嗯?”
云蕾郑重道:“你有这份心思,师姐很喜欢,只是我们出门在外,盘缠本就不多,那里还有多余的钱来买这些饰物,你将这根钗子退了。”
谢玄捋了捋低垂双肩的丝,怔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师姐,你这是在为难我了,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
雨过天青,一缕缕阳光透过密集的树梢,映在花窗上,放佛一朵朵珠花点缀。
谢玄轻轻拉上房门,眼神微眯,凝视着天际柔和的艳阳。在其照射下,锦湘河面也泛起了金色的柔波,一艘艘画舫就像是行驶在金碧辉煌的彩带上,名湖风物顿然显露无疑。
轻轻一笑,谢玄缓缓下了楼,在锦湘河面招来了一艘小船,不一会儿,一帆轻舟推开了柔波,轻巧地朝遍布画舫的锦湘河中心驶去,在一艘精致,璀璨的画舫前停下。
谢玄上了画舫,身形一下子没入了舫间阴暗角落,将容貌化为中年儒生模样后,迅改换衣装,身形一闪来到整艘画舫上端,眼神扫过,进入了其中一间装饰奢华的厢房内。
这间厢房里面装饰得就像一间会议室,除了一张长檀木大桌,几张座椅外,没有摆放任何东西,显得空空旷旷。
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紫衣青年正坐立难安,不住翘望向门外,好像在期盼着什么,待看见谢玄走进来后,身体顿时颤抖了一下,赶紧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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