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源快点!要迟到了!”
“袜子袜子~~哎呀错了!”
周建简直要晕倒了,现在才发现这位漂亮娃娃是个超级大麻烦。昨天晚上是他闹着玩牌玩到疯,早上已经快要上课了还赖着不肯起,起来了也是迷迷糊糊。这节课可是不能迟到的呀!
课堂里静悄悄的,老师还没来。大家静静的等着,偶尔有低低的交谈。刘小源连跑带跳的叼着炸糕冲进来,一眼看见周建冲他咬牙,做个鬼脸风似的坐到座位上。身边的刘娜赶紧递上纸巾给他擦手。刘小源给他一个标准的迷死你微笑,刘娜听见身后一片磨牙声。
这节是药理学。听说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博士任教,而且听高年级的学生说,这位教授,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一不高兴当你没商量!一阵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上讲台。顿时,几十个学生倒抽一口气,天哪!
讲台上的人并不介意,几乎每接一班新生都会有这个反映,他已经习惯了。手扶讲台,从容的看一眼众人:“大家好,我是莫言。”
刘小源咧着嘴,瞪着眼。死死盯着黑板前面那个一身黑色休闲西装的人。一个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帅成这个样子!天哪,这简直就是惨绝人寰那!这家伙不去走天桥拍广告真是浪费啊!
莫言从容不迫的开始讲课,大家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课堂究竟是课堂。枯燥的药理学让刘小源难过死了,于是他把眼光从帅酷的老师身上挪开,转移到手机上去了。画面上的摩托车手拉风的在赛道上飞着。他低着头玩的正高兴呢,忽然身边的刘娜猛捅他的肋骨。刘小源的游戏正到紧急关头,顾不上理他,身子渐渐往外歪。终于靠在一个人身上。刘小源总算还有点感觉,抬头一看,莫言站在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呢!
莫言俊朗的脸绷的紧紧的,虽然他才刚刚二十八岁,但是已经有了四年的任教历史。对于课堂上的各种状况他见怪不怪了。但是在医大这座以高精尖学术著称的高等学府里,在这些精中选精的高材生中,第一堂课就堂而皇之的开小差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以指节轻轻叩击讲台,以片刻的沉默表示谴责,在他把所有的提示手段用完以后,在所有的学生都理解了他的用意并把充满内容的目光在他和那个肇事学生之间游移的时候,莫言生气了。
看着这个一头栗色碎发的大男孩歪着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眼睛还舍不得离开手机的样子,莫言好气又好笑。这一届的学生素质怎么这样差?
“你在做什么?”声音不算大,在平和中透着师长的威严。
突然看见面前背着手正居高临下的审视自己的人,刘小源吓的一哆嗦。
“呼”的一下站起来,手机藏在身后,*索着关了机。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的超级无辜:“我在听老师讲课啊,可是我忽然有点肚子疼,为了不影响大家只好自己弯弯腰忍着喽!”
没想到他站起来还是挺高的,几乎快到自己的鼻尖了。微微的低了头,含娇带怯的从长长的睫毛上方看自己,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看见了他两手捧着手机,莫言简直就要觉得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冤枉好人了。
脸色开始不好看,莫言没有再说话,冷冷的看着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刘小源的幼稚心灵。目光如电,这是做老师的不怒自威的秘诀。在如此高强度的透视沉默不语的高压下看你还能狡辩?莫言胸有成竹。
刘小源心中暗笑,这点招式就想让我自己招供啊,有空领你到我妈她老人家跟前领教领教也让你知道什么叫目光如电的高人!当下抬起头来一片纯粹毫无心机的和莫老师对视,稍稍下撇的嘴角满含着委屈。戚,我从幼儿园就开始练这招了!心理战,谁怕谁啊?
课堂里静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周建费天远这些三一五的兄弟都替刘小源捏着把汗。那些女生们连自己替他认了的心都有。惊惊惶惶的看着对视着的两个人。
莫言恼了!这么目无尊长不服教化不思改悔死不认账的学生简直无可饶恕!
“你手里是什么?”没有多余的话,言语和目光同时直指重点。刘小源把手机往袖子里掖,莫言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来,手机已经关机,然而手机上晃动的手机链立刻吸引了莫言的目光。银色的链子上挂着一只做*型的*小猪!粉红色的猪小姐*肥臀,衣服撩着媚眼飞着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着,站在莫老师的手心里。
莫言的脸有点发青了,居然在上课的时候玩这个!不对,应该是在他这个年龄玩这个简直……冷冷的看着突然变了脸的刘小源:“看来我的课远远比不上她对你的吸引。”
刘小源觉得很丧气,一直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杀手锏今天在这个魔鬼教师跟前怎么不见效了?
“那个只是我拴着玩的,我没动她。”刘小源说的是实话,可是莫言并不相信他。把手中的猪小姐一举刚想说话,谁知道他的手指碰到了猪尾巴,于是莫老师语重心长的话被*的猪小姐打断,嗲嗲的眨眨眼睛:“帅哥~~~~来一发吗?”
坐得满满的课堂里顿时一片瞪的溜圆的眼睛,顿了一下,立刻响起一片悉悉娑娑的声音。大家都忙着咬领口捂手掌深呼吸,实在没辙忍不住的就把头尽量的往书桌里伸。周建脸都绿了,早就叫这小捣蛋把那东西摘下来他不听,这下捅到马蜂窝上了!
刘小源也没想到那猪这个时候说话,瞪着大眼呆住了。莫言脸憋的青紫,死死的攥着那只惹祸的猪:“你下课以后到我办公室来!”转身迈大步走开。
刘小源眼看自己的小猪成了俘虏,不甘心的“唉”了一声,莫言回过头瞪着他。刘小源张张嘴,想要回来又没理由,憋了半天冒出一句:“她在你那里,不会快乐的……”
临床二班的教室被无可抑制的爆笑差点掀了屋顶去。
***
几个兄弟挤在刘小源身边,周建用书本打了一下他的头:“臭小子,惹祸了吧你!刚才道个歉不就完了吗,干吗跟他顶啊!”
“就是就是!”小扑赶紧迎合,出于对老大的无限敬仰超级敬佩,对他来说老大的话加上皇帝昭曰就是圣旨。
“就是什么呀?边儿去!”气鼓鼓的刘小源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别看刘小源最小,平时撒娇耍赖的,真急了瞪眼的时候小扑他们还真怵他。小扑缩着脖子退到周建身后。
天远坐在刘小源身边,低声劝:“去给莫老师道个歉吧!再怎么说也是你不对,他那么矜持骄傲的人怎么受得了?你不为你的药理学成绩担心,也为你的宝贝猪小姐想想啊,你不想要啦?”天远吃吃的笑。
刘小源气的小脸通红,有心不去搭理那个黑口黑面的魔鬼老师,又着实舍不得那只小猪。那可是自己连蒙带骗的从网吧里赢来的舶来品,买都买不着的!
我已经尽量的表现天真可爱了,居然还有狠心到欺负我的人!哼!我可是那么好欺负的?刘小源抿紧了嘴。
教师办公室,莫言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怎么会遇到如此可恶的学生?模样乖乖巧巧,性情却顽劣不羁!看着手中那只骚包猪,想起今天在所有学生面前的尴尬难堪,莫言恨的直咬牙。
刘小源书包甩在肩上,低着头慢慢的蹭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可绝对不是因为怕他,只是想不好该采取哪种战略方针对付他。刘小源给自己打着气。深呼吸一次,刘小源抬头挺胸的敲门。
“请进!”
严肃的声音让刘小源心里一阵发紧,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完了,怎么屋子里就他一个人啊!其他的老师都躲那去了?想用装可怜的方式拉几个好心肠的老师求情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刘小源肚子里把那几个不讲义气的老师骂了个遍。
看着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低着头一步一蹭的走到自己面前,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像小鸟惊慌的翅膀。莫言气消了一半,还只是个贪玩的孩子,算了。
“莫老师,我来了。”淡淡的口气,刘小源眼睛都不看他。
这什么话?这哪像道歉,根本就是宣布我来了你可以随便欺负我了!莫言“呼”的转过头看着他:“很好!对你上午的所作所为我想听你的解释!”
“我已经解释过了,是你自己不相信。”不急不恼,不卑不亢。刘小源同学的拿手好戏就是一点一点的激对手的火直到那倒霉蛋忍无可忍的抓狂。
果然,莫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呼”的一下站起来怒吼了:“你根本就是在狡辩!我的课不能吸引你你可以不上,但是我不能允许我的学生可以如此的放肆!”一把抓起那只倒霉的猪,瞪着他:“这个才是真正吸引你的,你的兴趣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了!医大是高等学府,讲求的是真才实学。医大不会放一个不合格的医生去社会上招摇撞骗,我很疑心你是怎么考进医大的大门的,我更担心你将来怎么出去!”
刘小源恼了!倔强的抬起头:“这个不用你替我担心!我有本事进来,就有本事出去!倒是你该反思一下,你的课为什么不能吸引人?只会拿老师的架子压人是人就会!”
莫言气的脸都青了,刘小源若无其事的伸出手:“我的东西可以还给我了吧?”
莫言咬着牙:“不行!这种污秽的东西不能在校园里招摇,我要没收!”
说着“哗”的一下把猪小姐扔进了笔筒里。
刘小源瞪著他半天说不出话,从来没受过这份气的刘小源咬得嘴唇都发白:“好,我不要了!”猛地掉头摔门跑了。
跑出了办公楼刘小源站住了,回头狠狠的看著,莫言!我们走著瞧!
第二章
“懒猪!给我起来!”周建掀开刘小源的被子,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刘小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用港台调撒娇的叫起来:“嗯~星期天啊!人家要睡嘛!”
周建毫不客气一把揪起他:
“都九点了还睡!起来,把你的床给我收拾干净,看着就心乱。”刘小源嘟嘟囔囔的爬起来,胡乱穿了衣服,身子一歪就躺在周建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周建尖声叫起来:“你又糟蹋我的床!”
刘小源嘻嘻的笑:“老大,你哪都好,就这点不好。洁癖!属于精神障碍,建议你应该多向刘小源同学靠拢,有益身心健康。”
周建正在给他叠被,顺手抓起枕头砸过来。刘小源笑嘻嘻的接住。
“去去去,外边呆着去。有你在屋里永远干净不了。”
刘小源听话的往外走。
“站住!”周建从床底下踢出一大堆缠成一团的脏衣服:“我说你丫洗衣服动作怎么快的鬼影似的,敢情是给土地爷留着呢!立马给我拿盆洗衣服去!”
刘小源做个鬼脸:“老大,哥~你就别让我糟蹋伟大祖国的宝贵水资源了。你就代劳了吧,反正你也洗衣服,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
“滚!”
“诶!”刘小源乐不得的滚了。
躺在铺上看书的天远满脸不悦的斜了一眼周建:“你就这么惯着他,越惯越懒!”
周建把刘小源的脏衣服收进盆里,笑笑说:“他还小,今年还不到18呢!慢慢练吧。真要甩手不管他,他就得臭了!”
天远夹了他一眼:“累死你活该!”
周建笑着拍了他一下:“得,今儿也惯你一回。给我吧!”伸手把天远的一件球衣一条裤子拿了过来扔在盆里。
“诶我刚穿一天……”天远翻身坐起来的功夫周建已经朝外走了。天远又气又笑叫着:“你可真是劳动人民勤劳榜样啊!歇会儿你受不了是不是?”
“我本来就是劳动人民啊!”周建回头笑着说,那笑容灿烂的像夏日阳光。黑色的敞胸t恤露出宽阔厚实的胸膛,高高拉起的衣袖称着粗壮的手臂,显示着青年阳刚的体魄,充满朝气和力量。
天远忽然觉得阳光照着的他,有古希腊雕像般的光彩,有些眩目。低头一笑,跳下床来:“劳动人民都像你这样,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水房就在他们这层楼的尽头,一拉溜的水龙头,最里边放着台不知道什么年月留下的洗衣机。机身上被学生们用钥匙铁钉划出五花八门的印记。最显眼的位置上写着——弟兄们,顶住!
周建把衣服放进去,加上水。
天远跟进来:“我来吧!”
周建就说:“那我刷鞋去。”
天远还是第一次用学校的洗衣机,插好插销,放上洗衣粉拧开了计时器。洗衣机咳嗽了两声,慢慢的转起来了。轰隆轰隆的像开山。天远转身走到水池边上看周建刷他的运动鞋,这家伙闲不住,足球篮球羽毛球没他玩不转的。也搁着他刷的勤,再好的鞋也穿不了一个月。
“你悠着点吧,这耐吉鞋跟着你就得哭!你怎么就不知道累呢!”天远靠在水池边上,平时他不怎么爱说话,今天却有一种想和他好好聊聊的冲动。
“我体格好啊!”周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在家就是老大吧?你们家弟兄几个呀?”
周建抬起头看看他,突然大笑起来:“什么呀?还弟兄几个,咱们这么大的谁家有多余的孩子啊?我倒想有几个兄弟姐妹,谁给我呀!北京城里想生二胎,除非是老外!”
“可我看你这样不像独生子啊!倒象是在家操劳惯了的。”天远看着他认真的说。
“对,我就是操劳惯了。在家都是我侍候我爸我妈,我这一出来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周建低头使劲刷鞋,天远不敢问了。脑子里过电影似的闪出那些贫困家庭自立自强的孩子的身影。突然,天远眼角的余光看见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朝自己靠近,回头一看,洗衣机跟得了哮喘的老爷子似的咳着喘着一步三晃的靠过来了!天远吓的“呀”的叫出来,周建抬头看见就说:“顶住!顶住!”
“顶哪呀?”天远手忙脚乱不知道抓那好?
周建过来把洗衣机老人家推回原位又把身子顶在上边,笑着说:“你没看见这上边写着——弟兄们,顶住!”
天远笑的哈哈的:“我怎么知道这东西还动啊?不会漏电吧?”
“不会,拿身子靠着,还能震动肌肉,强身建体呢!”周建真事儿似的说。
天远半信半疑的靠在上面:“这行吗?”洗衣机的震动传导腰上,震的酥酥麻麻的。靠了一会儿,天远咬着嘴唇:“周建,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周建愣了,眨着眼睛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哈哈的笑了:“你想什么哪!我爸我妈结实着呢!你不知道,我爸我妈都是独生子,被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惯的特懒。在家的时候,我妈一下班就对着电脑两眼放光,我爸永久性的占据沙发,对着足球转播起急。我要不干活,家就能成猪圈!”
天远笑了:“我知道了,在我们老家有句老话:懒娘生个巧丫头,就是说你了。”
周建叹了口气:“我就这命。别人夸我懂事能干,我爸就得意洋洋的吹这叫磨难教育!我高考的那天都是我给他们做好早点才出来的。我不在家,他们俩就从来没吃过早点!”
天远难以置信的摇摇头。
周建看看他:“说说你吧!你家住哪啊?”
天远的笑容里闪过一丝苦涩:“我家在内地,石家庄,知道吗?”
“知道,没去过。你普通话说的够溜的呀,你要不说你是外地人,还真看不出来呢!”
天远冷笑一下:“敢不溜吗?稍微露出点外地口音,连公交车的售票员都能给你白眼看!北京人!”
天远郁闷的踢着脚下隆起的水泥块。
周建看着他一身的名牌时装,说:“你家挺有钱吧?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高干子弟呢!”
天远笑笑:“算是吧!我爸是我们那的水果大王,说起来也算有头有脸的。说了你别不信,我是老大,家里除了我,还有三个弟妹呢!”
周建瞪大眼睛:“真的?四个!天哪,你们那就可以随便生?”
天远冷笑一声:“我妈生了我和妹妹,我爸外边的女人生了两个儿子。我妈把那个女人打发跑了。可打发不了那两个孩子,所以,我们家……哼!”
周建只剩了眨眼的份了。
“我从高中就在北京读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没回过家。也许出身是没法选择的,但是前途是实实在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我告诉自己,要做就做到最好!我没服过谁,我眼里只有目标,没有偶像!”天远薄薄的嘴角倔强的抿着,低垂的睫毛里有一点光在闪动。
周建看着他,忽然有了一点感动。这个带点高傲的少言寡语的男生,此时显露的是同龄人所没有的韧性和坚强。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周建打开洗衣机的盖子准备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水早就漏没了,一大团衣服死命的纠结在一起,裤腿拉着袖管,领子缠着裤腰,还有刘小源几只臭袜子在里边瞎搅和,周建和天远苦笑不得的一块伸手给衣服们劝架。
***
阳光暖洋洋的照着,初秋的午后和春日的旭阳一样,勾引着人心想飞扬跳脱的冲动。优雅幽静的校园在周日的静逸里更显得迷人。如梦湖秋波涟滟,堤岸上绿草茵茵,桃柳成阵。石凳上点缀着几个苦读的学子。一个体态发福的老人在兴致勃勃的放风筝。满头的银丝在微风中飞动。
刘小源在网吧里玩够了,两手插在裤袋里一摇三晃的回来了。一眼看见放风筝的林校长,赶紧跑过去乖乖的叫声:“校长好!”
林校长笑眯眯的说:“你好你好,呵呵呵……”
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这位老校长,教授们尊敬他德高望重,学生们喜欢他平易近人,童心不泯。
刘小源仰着头看风筝:“校长,秋天也可以放风筝啊!”
“孩子,什么季节都可以放风筝的,只要你想飞。”林校长笑着牵动手中的线。
“你的风筝真漂亮!校长,总看见你玩风筝,你这么喜欢啊!”刘小源手搭在眼睛上看着蓝蓝的天空。
“是啊,我喜欢风筝。我都放了三十多年了!”林校长的笑容里有了一点感慨。
“三十多年?那你从三十岁才开始放风筝啊?小时候干吗去了?”刘小源就这毛病,给他点好脸就开始没大没小。
林校长呵呵的笑:“小时候家里不让玩。我们家是旧家,规矩大。从会走路就得规规矩矩,稻草人似的。直到我三十岁的那年,他……有人教会了我放风筝,我就再也放不下了。”
刘小源听的哈哈的笑:“校长,我替你放!我能放得更高呢!”
“好,让它飞吧!”林校长在草地上坐下来,看着兴高采烈的刘小源牵着细细的风筝线。线的那一端,美丽的蝴蝶在高高的蓝天上向牵着他的人遥望。微风吹过,如梦湖秋波荡漾,像美人含情的眼眸。
***
“墨墨,接客啦!”正在宿舍里洗头的陈墨一听见楼下1班的蓝天憋着笑的喊叫,挽着头发就冲出去了,靠在栏杆上冲着楼下就一嗓子:“啊呸!你丫才挂牌子呢!”
迎来楼上楼下女生们一阵爆笑。
刘小源同学就在爆笑声中羞羞答答得告别管理员上楼来了。
一进四三八的门,刘小源看见屋里没人,无赖像就出来了。往陈墨的*一躺,喊起来:“姐!有吃的吗?我还没吃中午饭呢!都把我饿成臭虫了。”
“你就吸我的血吧!”陈墨咬牙切齿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趣多多,也邪了门了,每次偷着买点好吃的总得先给他上贡,纯粹是闻着味来的!
刘小源一把夺过来,嘻嘻的笑:“既然你这么迫切的要求我就不客气了。”撕开包就吃。
正在隔壁寝室打牌的几个女生听见动静一窝蜂的杀了回来,看见刘小源都兴奋的眼放光:
“刘小源,你还没吃饭呢?这个给你。”“哎吃这个,这个好吃!”
“刘小源,我给你冲杯奶。”一屋子人围着刘小源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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