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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潜自诩平日里肆无忌惮口味不轻,在鱼水之欢的事情上更是无所顾忌,但饶就是这样一个风流人物,在听到这种离奇之事吼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什么?这人和鸟?!这,这如何能,呃,产生后代?”
姑且不提在场的所有人都未曾能见过真颜的朱雀神兽,光就是灵禽目中记载的仙兽丹凤,身型就足有百十个人类那般巨大。
这人禽之间光是交-配就是个大问题,更何况是诞下后代?
阿凰见众人眼中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后更是恼羞成怒。
原本在听到云鹤长老提到鸾凰族的起源之时阿凰就已经有些坐如针毡了,后来又看大家听了这离奇之事后不是摔了水杯就是瞪出眼珠子来的古怪模样,心理更不是滋味。若不是有安齐远在那镇着,阿凰怕是早就要翻脸掀桌了。
可如今这桌子是掀不了了,阿凰又见阻止不了云鹤长老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能来个眼不见为净直接跑了。
大家都还有些整不明白为何阿凰对这个话题的反应这般大,况且这鸾凰族元祖之事早就不知是多少万年之前的事情了,即便传到现在有些离奇,但无论是虚是实,其实都跟阿凰没有太大干系,他也实在犯不着如此敏感。
可就在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云鹤长老看着被阿凰摔得还在嘎吱直响的门扉,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众位不必惊讶。”
“其实,包括我们鸾凰族在内的所有妖修,都与上古的四大神兽有着血缘关系,否则妖修修士也无法使用灵力操纵兽类了。”
“而且,除了我鸾凰以朱雀为尊一族之外,其他的青龙、白虎和玄武三脉的妖修也均是人类修士与上古神□□-配之后诞下的后代。所以,各位不必怀疑上古志异中记载的真伪。”
云鹤长老不顾众人吃惊的表情,叹气道:“只是众位也知道,自从仙人二界分离之后,轩辕大陆上绝大部分的灵气都被带到了天界,这也使得下界的仙兽、灵兽数量锐减。实不相瞒,我族已有好几百年无法找到丹凤的踪迹了。”
云鹤长老又道:“如今,既然在天道的安排之下让我族遇上诸位贵人,也算是有缘。”
“若朱雀赤巢能助苏宗主一臂之力的话,老朽也希望能凭借诸位之力,替我族找到丹凤的踪迹。”
云鹤长老自然是老谋深算。
既然鸾凰族的结界之所在已经被安齐远一行人发现,已经没有了继续隐藏的本钱。ww而且除了安齐远一人之外,又还有龙潜、法正等一众高阶修士,若这几人联合起来,实力之强大根本就不是他们鸾凰一族所能抵抗的。再加上安齐远等人求借赤巢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苏澈恢复修为,并无为祸人间之意,这也极大地打消了云鹤的顾虑。
如此这般,还不如顺水推舟地将赤巢外借,然后以此为功对安齐远他们提出合理的要求,这对于鸾凰一族来说绝对是有利无弊的好事。
安齐远闻言不置可否,只是笑道:“我等前来求借贵族圣物,自然已将一切事情坦诚相告。如今鸾凰族既然希望我等为你族寻找仙兽丹凤,是否也该将你族寻找丹凤的前因后果都一一言明才对?”
在场知道内情的众人闻言都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眼光看着安齐远。
亏得这魔头大言不惭。
其实使用赤巢哪里有安齐远说的那么简单,为苏澈恢复修为固然只是目的之一,但那背后与五灵根相关的事才是关键好吗?
这么关键的部分没有和盘托出,安齐远明显就是有所保留,可现下他竟然好意思说要云鹤长老坦诚以待,脸皮之厚可见一斑。
可其他人作为安齐远的队友,除了将满腹吐槽的欲望强自压下之外也别无他法——毕竟他们现在才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说也应该一致对外才是。
云鹤长老见安齐远这般一说,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光。
这无赦谷的安齐远果真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形势比人强,这赤巢他们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反而是他方才顺水推舟提出的这个请求是他左思右想之下才抛出的一个能让他们鸾凰族利益最大化的条件。
只是对于安齐远来说,遵守之前的承诺固然是君子之风,可这却并不代表鸾凰族可以仗着自己控制着赤巢就理所当然地对他们狮子大开口。
寻找丹凤这种事情听起来是挺简单,可若这仙兽丹凤既然对鸾凰族这么重要,鸾凰族不可能一直按兵不动,反而等到他们闯入结界来之后才意图借助外力去寻找。
这么说来,就只有剩下两个可能——一是这丹凤着实太难找,鸾凰族即便倾尽全力了也没能找到;二是这丹凤极有可能在非常危险的地方,鸾凰族族人实力不够,不足以到那样危险的地方去寻找丹凤。
如此这般,若是就这样冒然答应了云鹤长老的请托,岂不是相当于自己挖坑给自己跳?
况且,也并非只有鸾凰族会担心别人是否为非作歹,他安齐远不也要为天下苍生福祉考虑考虑吗?若鸾凰族寻到了丹凤,下一步就是要毁天灭地那还了得?
所以,如果云鹤长老不把寻找丹凤的缘由都交待清楚,安齐远断然不会点头答应帮这个忙。
云鹤长老思忖了片刻,最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正色道:“今日老朽与众位说的,还请众位发下毒誓,不再为外人所道才是。”
众人互看一眼,觉得对云鹤长老的提议无不可,便纷纷举手立誓。
待轮到安齐远之时,安齐远却说:“这可有些难为,我总得告诉法正宗主不是?”
众人这才想起法正直到现在都还没能赶过来,足见他在鸾凰族受欢迎的程度了。
待一通扯皮之后终于把内情的知悉范围扩大到了法正,然后云鹤长老才清了清嗓音道:“此事真有些说来话长。”
原来,鸾凰族自元祖继承了一半的神兽朱雀血统之后,为了将这一血脉延续下去,便也十分讲究开枝散叶,又寻了许多人类修士做配偶,诞下了十几支分支。
这些分支的修士又再接再厉努力造人,便也使得妖修在仙人二界尚未分离的时候盛极一时。
可血缘这种东西,只要与外族之人联姻,就注定了会有稀释效应。
若是这样一直稀释下去,原本就只有一半的朱雀血脉总有一天会被稀释殆尽。
可事实证明,鸾凰族并没有因此而消亡。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鸾凰族的族长。
也不知是不是祖先为了让子孙后代继续保持住这点血脉,在众多的子孙后裔中,每隔几代就会有一个新出生的孩子拥有一种天生的异能,这种异能使得这个孩子拥能有与仙禽交-配且诞下子嗣的能力。
而拥有这种异能,决定了鸾凰族生死存亡的孩子,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一族之长。
故 ...
(而,鸾凰族每隔几代都会将自己抚养成年、具有生育能力的族长以祭祀之命奉给朱雀,而在“祭祀”结束之后,鸾凰族的族长就会孕育出一个拥有一半朱雀血脉的后代,将血脉传承下去。
也就是靠着这样离奇的延续方式,鸾凰一族才能在修真史上大放异彩。
可惜天道的规律是盛极必衰,鸾凰族的悲剧也从仙人二界截然分离,朱雀飞升上界开始了。
没有了朱雀,鸾凰一族的血脉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中逐渐丧失。
随着血脉的丧失,鸾凰族新生儿的修真天赋也变得越来越差,操纵灵兽的能力就更不用提了。
于是在一片恐慌之下,鸾凰族的长老们集思广益,最终确定了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用下界尚存的仙兽丹凤来代替朱雀进行祭祀。
丹凤作为与飞升的上古神兽朱雀只有一步之遥的高阶仙兽,体内的血脉更与朱雀一脉相承。若是能继承丹凤的血脉,即便纯度不如朱雀的高,但怎么说也能让鸾凰族继续存在下去。
可自鸾凰族退缩到结界中来之后,势力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丹凤是一种热爱自由的灵禽,无论是鸾凰族还是这个结界都无法控制住丹凤,这也就使得鸾凰族的祭祀出了很大的问题。
云鹤长老满脸愁容地道:“上一次族里举行祭祀,已经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鸾凰族已经传承了五代人,族长也早就过了生育之龄″人们对此都忧心忡忡,若再不赶紧找到丹凤举行祭祀,鸾凰族的血脉真就岌岌可危了。”
云鹤长老说到情动之处,竟然朝苏澈等人跪了下来。
“各位贵客,我鸾凰族向来偏守一隅,从不与人为恶,不该遭到灭绝的噩运。可我族现今还有驭兽能力的族人却已不过百人。”
“还请诸位不吝出手相助,助我族渡过危厄,我族日后定会唯众位马首是瞻!”
云鹤长老这一番言语也算是下足血本了。
在鸾凰族式微的情况下,若是这点肉都不舍得割,比狐狸还奸滑的安齐远和龙潜自是不会应允的。
安齐远闻言不禁摸了摸下巴。
“这样的奇事,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苏澈上前两步将云鹤长老扶起:“长老言重了,若是我等能有此等机缘找到丹凤,自会如实告知。”
可即便如此,苏澈还是不禁皱眉道:“可依长老之言,寻到丹凤之后,最重要的还是,呃,举行祭祀……”
苏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直言道:“虽说鸾凰族拥有朱雀的血脉,可……是不是每一个被选为族长的人,都愿意被送去祭祀?”
毕竟人兽有别,自幼便在人类社会被养大的孩子,还能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个从一出生起就安排在自己头上的“命运”?
即便与兽类再亲近,可人毕竟是人,又如何能将兽类当做伴侣,为其孕育后代?
这在常人眼里本就匪夷所思,从方才恼怒出走的阿凰的态度来看,他应该也十分抵触这件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费了点篇幅写鸾凰族的设定,这个设定对后文进展很重要,也有点重口,大家别介意哈~
第97章
(97
阿凰摔了门出来,僵在原地呆呆地愣了片刻,也不知道脑袋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门外站着鸾凰族的侍卫,见自家族长出来,便立刻恭敬地单膝下跪行礼。
即便那些侍卫低眉顺目地让人看不清面部表情,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由衷的崇敬之意让阿凰感觉自己像是被掐着脖子按到了水中一般,有种完全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如芒在背的感觉让阿凰不由得脸色一凛,不管不顾地拔腿就往外冲去。
“族长!”
跪在地上的侍卫们不由得讶异地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和着急。
“都别跟过来!”
阿凰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只留给侍卫们一个行色匆匆的背影。
阿凰一路跑着,心下除了懊恼和愤懑,更多的是数不尽的不甘和屈辱。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为了借助安齐远等人的力量寻找丹凤,云鹤长老现在应该是将鸾凰族的秘辛和他之所以能成为鸾凰族组长的原因对苏澈一行人和盘托出了。
脑海中不断地闪过方才的发生的一幕幕场景——众人惊讶得瞪大了的双眼,不由自主提高了半度的语气,甚至是那个因为苏澈没有拿稳而摔碎在地的茶杯……
所有的一切都不断地切割着他的心肺,让他痛得想要大吼大叫,烦躁得恨不能将眼前看到的东西都砸碎了才好!
自出生之日起,他就注定了一辈子都只能呆在这个结界之内。
他背负了所有族人的希望,在众人的呵护和爱戴中成长。
从小,他就被不断地灌输着这样一个观念——他是鸾凰族延续下去的最后希望,他是如此的高贵和神圣,如此的独一无二,族人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喜欢他的族人,就像是喜爱自己的亲人一样眷恋着他们给他带来的温暖。
这种温暖是简单而不带一丝杂质的,在他幼小的心灵里,这种情感就跟水晶一样清澈透明,没有夹杂任何的功利因素在内。
待他在长大一些,长到已经跟长老的肩头差不多高了,他便开始发现身边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开始在偷偷摸摸地谈论女孩。
听到同龄的孩子不断地用并不十分丰富的形容词在描述那些相识相处时怦然心动的感觉,他很好奇,心中就像是被羽毛尖尖拂过一样,身体中的某一扇大门在他茫然懵懂的年纪悄悄打开了。
于是,他在某一天终于按捺不住,悄悄地想去牵那个族里最美丽的姑娘的手,试着体会一下有没有可能会产生那种美好的悸动。
可就在他刚碰到那姑娘的指尖的时候,就被狠狠的甩开了。
时至今日,那个姑娘的面容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那双带着惊讶和恐惧的眸子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不去。『』
之后,他就被长老关到了玉环楼的主殿里。
他被迫跪在朱雀的神像前,所有的长老都声色俱厉地斥责他的越轨行为,并一再强调他的身心都是要毫无保留地奉献给朱雀大神的。
也就是在这天,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之于族人的意义。
他那一次足足被关了一年,美其名曰面壁思过。
一年之后,他终于得到了出关的允许。
他不敢去再去找那个姑娘,就是想都不敢再想。
可有一天,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每年例行的朝拜里,不惜耗尽所有的修为打倒了侍卫,才得以冲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是杀人凶手。
只是还没等那个男子说完话,就被云鹤长老抛出的咒术打了个灰飞烟灭,朝拜也在一片混乱中匆匆结束。
他不知道那个年轻的男子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声泪俱下地对他横加指责。
但那男子眼中的怨恨又是那么的真实,他嘴里喊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尖锥一样扎进他的身体里。
那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在噩梦中,那个年轻的男子的脸孔和那美丽姑娘的面孔重合了起来。
他在一身冷汗中惊醒,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
那个美丽的姑娘正是因为他懵懂得甚至谈不上是喜欢的单纯模仿而香消玉殒,而姑娘的兄长愤恨难当,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让他认识到他杀了人的事实。
从那一刻起,他开始憎恨所谓的命运。
他恨他身上背负的那个将朱雀血脉延续下去的使命。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他的祖先要如此贪婪,贪婪到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与禽兽丨交-配,为的只是要获得控制兽类的能力。
一想起这个,即便他身为将朱雀视为无尚神祗的鸾凰一族的族长,他也始终无法认同这种获得能力的方法。
直到很久之后,他又似乎想明白了。
鸾凰一族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雌伏于禽兽身下的,至少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们就不需要。
他们只需要牺牲一个人,然后就能得到种族延续下去的希望,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即便这种希望是如此的狭隘,即便这种希望只不过是以为修仙名,让鸾凰族的族人世世代代心甘情愿地困守一隅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了。
族人的爱戴和崇拜再也不能让他产生丝毫的快意,他甚至能从这种膜拜中看出了同情和怜悯。
在那一刻,他彻底地失去了所谓的归属感。
他曾有无数次想要拼死冲出结界去,即便只有一线希望,他也想看一看这结界之外的天有多高,水有多蓝。
可自从长老们发现他的不对劲之后,就不惜损耗数百年的修为,为的只是要将他彻底地禁锢住他的脚步,在寻到丹凤完成祭祀之前都不会让他有机会踏出结界一步。
他为此曾经大闹过,动静大到甚至削下了玉环楼里供奉着的朱雀雕像的脑袋,可换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惩罚和禁锢。
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被关了多久,直到他终于“明白”他个人的意愿已经不重要了,与他一人比起来,鸾凰族的延续和未来更重要之后,长老们才将他放出来。
可他还是不甘心。
既然他没有办法出去,那就想办法让外面的人进来。
可惜他不知道,鸾凰族自深藏于结界千百年来,结界之外已经成了人迹罕至的危险丛林,若不是苏澈一行人为了朱雀赤巢特意前来,根本就不会触动那个已经设下了许久的机关。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他不过是想找个人来告诉他外界的信息,可却没能未卜先知地将苏澈背后的安齐远等人一并考虑进去。
身为魔修一脉的宗主,那魔头不仅拥有化神巅峰的骇人修为,更有能找到丹凤的实力和运气。况且,拥有化神修为的修士还不止安 ...
(齐远一人。
从安齐远看苏澈的那种眼神,他就已经能预料到,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借用到赤巢,安齐远一定会答应云鹤长老的请托,为鸾凰族找到仙兽丹凤!
将苏澈带进结界,进而引了能够找到丹凤的修士进来,这简直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阿凰从来都没这么恨过自己。
待他无意识地止住了奔跑的脚步,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之后,发现自己跑到了村口的山坡上。
那里地势较高,几乎能将大半个村子的景象尽收眼底。
平日里他最爱来这个山坡上躲懒,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结界外的蓝天和白云,想象着外面世界的模样。
可今日在这山坡上,却看到村子里正有一大群人围着什么,有说有笑的十分热闹。
阿凰十分好奇,便动用了修为让自己的双目更为清明,十分轻易就看到了下头的情况。
只见一个男孩着急忙慌地抱着一只小羊羔,挤开了人群拼命往人群中心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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