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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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就不能让娘们儿坐’是什么意思?”

“要不说你是乡下来的没见识呢!”郑宝才笑着挖苦岳西道:“一看就知道你天天吃饱了就知道想娘们儿,哥哥说了那么多话你都不往心里去,唯独这句说了娘们儿你上了心!”

“嘿嘿!”岳西装傻充愣,笑的傻乎乎的。

“其实这事儿和咱老百姓还真没多大关系。”郑宝才低声说道:“别看咱当今的皇上早就登了基,可谁不知道现在的朝政被太后和韩丞相把持着?要不怎么丞相家的嫡小姐才薨了,听说过了这丧期,陛下就要迎娶咱大昭的第一美人,韩家的二小姐呢!总之,这皇后的位子都是他韩家的!”

“第一美人?”岳西冷哼了一声,生生吞下了后半句话:她也配!

“成了,甭管第一美人还是第二美人,还是太后那个老娘们儿都和咱哥俩没关系!”郑宝才抬手照着驴宝气的屁股上一拍挤眉弄眼地说道:“赶紧回去看你的那个胖娘们儿去吧!”

说着他两只手勾起,爪子似的在自己胸脯上比划了个向上托起的姿势,‘哈哈’大笑着往奶奶庙走去nad3(

“这人怎么那么猥琐呢!”岳西面无表情地抖了下缰绳,朝着郑家驶去。

……

到了郑家,拿了绣活又接了杜三娘,岳西与郑父道了别后匆匆离去。

和郑宝才说好了要买楚家老宅的事情,岳西不敢再多耽搁时间,一路朝着慈县赶。

耳边是杜三娘嘁嘁喳喳说个不停的闲言碎语,都是这两天她和郑家娘子聊天听来的新鲜事,无外乎‘东加长西家短谁家的耗子三只眼’之类的,岳西摆出一副聆听的姿态,眼睛却在官道上不断打量着。

她发现随着天气转暖,来往于这条东西官道上的行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走不多远驴车就会被人拦下,都是要搭顺路车的。

甚至大多路人都会提前打招呼:“赶车的小哥儿,捎一段吧,我给车钱!”

如此走到了一半的路程,路上的要搭驴车的行人才没了踪影。

岳西急着赶路,又心疼驴宝气,不肯让它太累,因此便是有人出了很高的车钱,她还是拱手回绝了。

“它就是一头驴!你干嘛对它那么好?”杜三娘见赶车的有银子不挣,让车上还空了那么一大块地方,不禁替岳西心疼起钱来:“多拉一个人你就多挣一份钱,回去多给它喂点好草料,还能把它累死了?”

“银子是挣不完的。”岳西看了急赤白脸的杜三娘一眼,轻声说道:“若是真把我的宝气累死了,别说那些银子挣不到,咱们两个今儿晚上都回不了家啦!”

苏三娘盘腿坐在岳西的身后,盯着她挺拔利落的身影张了张嘴,话还没说脸却意外地红了起来……

赶车的有良心,他是怕我在路上多受颠簸呢,宁愿自己受了损失少挣些钱也要让我早点回家去……杜三娘美滋滋地想道。

这么一想,杜三娘看着岳西便越发的顺眼,柔肠百转的思前想后,又觉得自己和赶车的有缘无分,徒增了惆怅……

就这样美一阵,惆怅一阵的,二人在云雾镇分了手,这次岳西没有和她约好下次去帝都的事情,这让杜三娘颇有些怅然若失。

但她又不好追着人家刨根问底的,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独自离去。

既然动了要买楚家旧宅的心思,岳西知道这段日子自己少往帝都跑不了,因此不好和杜三娘相约,只留了活话:到了下次交绣活的时候,若是过了辰时正她没有来,就让杜三娘还到官道上去搭过往的车辆进城,不要等。

回到行宫的时候天已经是半夜,岳西的驴车还未停稳,就见一团黑乎乎的人影儿朝着自己大呼小叫的扑了过来:“爹爹!”

“主子,您可回来了……”

在一片咋咋呼呼里岳西才惊觉今日确实回来的比往次迟了很多!

“都没睡呢?”凭着声音就能判断出行宫里的人几乎已经到齐,岳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儿事儿多,耽搁了……”

“收了东西,都回去赶紧歇着!”她对着围在身边的众人呲牙一笑:“以后我再回来晚了不要等,你们也不要着急,左不过这里是家,我总要回来的。”

“你说的轻巧!”江岚在车上摸索了一阵,摸出包着绣品的那个包袱抱着往回走:“一行宫的人都指着你,万一你要是被狼叼了去,我们可怎么办?”

“呵呵!”这样的埋怨让岳西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她牵起喜来的小手用力握了下说道:“瞅见没有?这是讹上我了〖备吃我一辈子呢……”

“爹爹,下次再出去带上我吧,有我和爹爹做伴儿,狼就不敢来叼爹爹了!”喜来的小手冰凉,显见是在外面等的太久,小家伙儿已经被夜风吹透。连说话时的声音都带着轻颤。

“你等了多久了?”岳西弯腰伸手在他的衣服上抓了一把:“怎么穿的这么少?”

“没多久……”喜来仰着头看她。沉沉的夜色里,岳西只能看见他一张小脸白白的,眼神闪烁:“吃了晚饭就在门口坐着了……”

“真是!唉……”伸臂抱起了他,岳西提步小心的上了台阶:“去浴房烧水,多烧点儿……”

“是。”云画在她的身后应了。

“爹爹?”喜来两只手圈住岳西的脖子,头枕在她的肩上,细声细气的求道:“喜来很乖,不会给爹爹找麻烦,带上我吧?”

“好。带着你。”岳西侧头在他细腻的皮肤上蹭了蹭,轻声应了:“只是啊,以后你就是等我回来也要多穿些衣服,真生了病还怎么和我出门?”

“嗯。”喜来忙点头应了。

自己不过是晚回来了些,眼瞅着一行宫的人都乱了方寸,岳西既感动又感慨。想着有家的人应该就是这般模样吧?

不管回来的多晚,也不管走的多远,家里的人都会惦记着自己……

“主子。”岳西心里正胡思乱想着,高公公提着一盏灯笼追了过来叫住了她:“您看!”

黑漆漆的夜色里只有这一盏灯笼亮着,岳西先瞅了那破灯笼一眼才抬了头,心里咯噔一下,觉着在那莹莹微弱的光线中头发半长不短被风吹得凌乱的高公公像个特务!

“看什么?”岳西盯着不像好人的高公公问道。

高公公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形象狼狈,仍旧微微低着头眼睛瞟向听涛殿的门口:“那位姓叶的公子已然来了两天了,说是找您来的。”

“嗯?”岳西顺着高文的视线一起望向听涛殿,果然见那里站了个人。

及至她走过去看清那个人的容貌之后更是吃了一惊:“师爷?”

先前听到高公公说到‘叶公子’岳西直接就想到了叶勉程身上去。还琢磨着高公公不是见过那个县令大人吗,怎么还叫他‘叶公子’?

直到见了‘叶公子’之后,岳西才想起似乎是听叶勉程叫过师爷的名字:叶秋。

“娘娘?”叶秋见了岳西先是眼神木呆呆的看了她半晌,随即直直地跪在了地上:“草民求娘娘给草民做主……”

声音颤抖着说了一句话之后不等岳西询问,叶师爷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叶秋已经到了行宫两天了。

岳西不在行宫,谁也不敢放他进来。

叶秋就在行宫的大门外候着,站累了便坐在行宫门口的台阶上,高公公出来几次想劝他离开都被叶秋拉住不松手,只求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一面。

皇后娘娘不在行宫他就是想通报也不成啊,又不能把岳西的去处说出,高公公犯了难。

拉拉扯扯间,高公公那顶破旧的宦官帽子也掉在了地上,被叶秋一脚踢下了山,气得披头撒发的高文也不再理他,任他赖在门外。

方才岳西从山下回来,众人都往外跑去迎她,唯独叶秋趁着乱往里面跑,他是又累又饿又困的,神智不清中几乎要昏迷,因此见了大半夜从外面回来的皇后娘娘只说了一句话之后便睡了过去!

“苏谨言,你再给他看看。”望着躺在大炕上脸色颇为难看双目紧闭的叶师爷,岳西还是有几分担心:“你确定他是睡着了?不是晕过去?”

“回娘娘的话,微臣担保这位叶公子并无大碍!”

大炕上躺着的那个男子的脉象苏谨言已经细细地诊了几遍,并且也脱了他的衣衫检查了他的身上,除了发现这人一身斑驳的深浅不一的红痕之外,并没有发现骨折以及足以致命的伤痕,因此苏谨言才和岳西说让叶秋睡上一觉起来在吃点东西就好。

“那就好。”

岳西走了过去,在大炕前停了步,凝神听了听叶秋的呼吸声,倒还真是绵长平稳,估摸着他不会死在山上之后,她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哈欠连天的朝着门外走去:“都回去睡觉,困死老子了!”

把身后的事情都丢给旁人,岳西摇晃着身子往回走,走了几步之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屋子里喊道:“苏谨言。”

“微臣在。”苏谨言快步而出,规规矩矩地行礼道。

“看好了他,别让他再乱跑了!这个人是县令大人的……”夜风吹过,岳西打了个寒颤,昏沉沉的脑子也清醒了很多,她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你屋里躺着的那个姓叶的,是县令大人的师爷。”

这两个姓叶的事儿说出来也算是个惊人的消息了,岳西不是长舌妇,自然不会多说。只要叶师爷别在山上出了事就好。

嘱咐了苏御医几句便自离去。

苏谨言察言观色的,再想想躺在自己屋里大炕上的叶公子的一身红痕,心里已然明白了八九分。

哆嗦了下,苏谨言夹着腿往回走去……

岳西安安稳稳地睡到了日上三竿,起床洗漱了,厨房门口的云板已经敲响。

“主子,厨房人多,要不,我把饭给您端过来吧?”云画一边给她挽着头发一边问道。

“不用麻烦,我自己过去吃。”岳西起身说道。

过去的韩月夕好安静,云画和霞染说话的声音大些都会遭到她的呵斥。

岳西就细化热闹!尤其是吃饭的时候,一大堆人围着桌子一坐,在打仗似的伸着筷子抢菜吃,是岳西最喜欢的看到的!

一静一动,娘娘的前后的变化太大,这让云画有些失神。

“吃饭都不积极,发什么呆啊?”自己穿好的袍子的岳西推了推她:“别愣着了!去晚了,汤都喝不上!”

说着挑了帘子先出了门。而云画则是抿嘴一笑:“娘娘自己吃不了多少东西,往厨房跑倒是比谁都快!”

偌大的厨房里挤满了人,四周飘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让挺大的空间显得有些拥挤。

岳西站在众人的身后笑模笑样地负手而立,并不急着向前,她自己的身子还在调理的时候,虽然吃不了多少东西,可不妨碍她看着别人吃!

每每瞅着行宫里的一大家子人吃得满面红光满嘴是油,她会分外的满足。

能让这么多人吃饱穿暖,岳西觉得自己很能干!

“再……再盛些……”

“吃完再来添!我们当家的不心疼人吃喝,但叶公子你一下子就盛了这么多,吃得了吗?”

“我来。”岳西走了过去,从杨静姝手里接过饭勺子,给叶秋的木碗里又添了些菜:“师爷过来和我坐吧。”

自打岳西对山上的清凉将军们痛下杀手之后,高公公也开了窍。跟着主子身后大杀四方,也砍了不少树,只要一闲下来就做桌椅板凳!

这样才砍的木材没有经过处理虽然做的家具很容易变形也不美观,但大家总算是不用蹲在地上捧着碗吃饭了,因此都觉得这样四条腿一个桌面的方桌很实用,没人觉得它寒颤。

厨房里最早的那张木桌就成了娘娘才能用的摆设。

叶秋两手端着木碗走到那张桌子旁边,四下看看,见众人也都向他看来,他嗫嚅着说道:“要不……我去他们那里坐吧……”

“都吃饭,再瞪着老子不动筷子,以后吃饭的时候,静静也不用做了,你们过来看看我就成了!”

岳西对着众人一使眼色,拉着叶秋坐了下来:“快吃吧,你是客人……”

……

少顷之后,众人吃饱后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厨房,叶秋还在吃,这已经是他撑的第三碗饭了!

岳西愁眉苦脸的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偷偷地揉着,只觉得自己光看着他吃饭都快撑死了……

“草民吃饱了。”将碗中最后的一粒米也吃干净之后,叶秋起了身,岳西的眼睛已经往他的身上望去,想看看他是不是也吃大了肚子!

“草民告退。”叶秋对着岳西行了礼,身子微微弯着,看着挺痛苦。

岳西托着下巴看着他,半晌过后她拍了怕桌子:“坐下吧,你来行宫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叶秋的头垂得更低,岳西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娘娘,现在草民想明白了,也不求您为草民做主了……”叶秋说着话跪在了地上:“叶秋只求娘娘您能收留我,让我留在行宫就成!只有在您这里……”

叶秋张了嘴,没有说出话来却打了个嗝!

他确实吃的太多了……

“叶勉程欺负你了?”岳西问得开门见山。

叶秋的脸先是一红,随即变了惨白。

他跪在地上不说话,紧咬着嘴唇,眼里含着一圈泪水。

岳西看着他,先是非常想笑,二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之后,岳西看着他那含在眼中的一圈泪水忽然心就疼了起来……

“起来吧。”起身扶起了似乎受了天大委屈的叶秋,岳西说道:“你愿意在行宫里住下就住下吧。”

叶秋抬了眼看她。

“你愿意在这里静静心也好。”岳西轻声说道:“只是不管你们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你都要想明白。”

“然后,也要给山下姓叶的一句痛快话。”

“姓叶的不是人……”叶秋终于张了嘴,声音小小的,两颗豆大的泪珠儿也顺着他清瘦的脸颊滚落下来。

岳西从袖笼里摸出一条帕子来,还没递过去,叶秋就兔子一样的往后一跳躲出去老远!

“嗯?”岳西把帕子拿到眼前来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姓叶的在帕子上熏了迷香,他把我困了几天了……娘娘,他做了什么事您是知道的,我都说了不和他过了,他还那样对我,我……”

那日岳西走后,叶勉程将被迷香熏晕了师爷抱上床。

先是端了盆热水回屋,想着将风尘仆仆的师爷收拾干净。心是好心,事也是好事,只是知县大人快两个月没见师爷的面,跟别说沾师爷的身了,因此擦着擦着就擦出了事儿。

待到师爷醒过来之后,头疼欲裂还屁股也疼的要裂开,他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叶县令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往叶秋的伤口上又撒了把盐,这下是真把叶秋惹恼了,当下收拾了东西就要会原郡!

叶县令知道这事从任何方面讲都是自己的不对,因此放下了架子,好言好语地相劝,奈何师爷这次是铁了心的要走,叶勉程求了他一天得到的话还是:“不过了,就不跟你过了!”

叶勉程也急了,一把火烧了师爷的行礼,让叶秋变成了一无所有,以为这样就能留住人。

哪知道叶秋就在身后的一片燃着的大火里依旧是往外走!

叶勉程心慌意乱的没了一点主意,只好又追了上去用帕子将师爷熏晕扛了回来……

以后的几天,师爷便没了机会下地,连饭都只能在床上吃,叶勉程倒觉得是找到了条捷径:只要师爷不听话就给他闻闻帕子!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师爷讲的哭哭啼啼,岳西却听得哭笑不得,虽然也觉得山下那个姓叶的不是个东西,可这两口子之间的事儿还真不好说。

“那日,他醒的比我晚,我从他身上找到了那帕子也给他闻了闻,然后还揍了他一顿才逃出来的!”

“……”岳西半晌无语,心里对叶县令的遭遇只蹦出两个字来:活该!

“叶秋。”想了想,岳西还是开口说道:“行宫是个是非之地,你能有地方去,不如……”

“娘娘,草民无处可去了……那日草民吓唬他说要会原郡去,其实……其实……”叶秋咬着下唇,似乎在想这番话该不该说,随即他咬牙说道:“其实草民已经和父母说了实情,也告诉了爹娘,给家里盖房子的银两都是他给的……”

“草民是被打出来的……我无处可去!”

“住着吧……”岳西点了头并对着外面喊道:“喜来,看看你师父在哪里呢?”

“主子?”高公公的声音立时在厨房外响起:“老奴就在外面。”

“咱山上又来了个入伙的,你给安排安排,甭管巡夜还是种菜都给他找点事情做。再给安排个住处。”岳西出了厨房,对蹲在院子里修椅子的高文说道:“再让王婶子给他做几件衣衫。”

“是。”高文起了身,看着叶秋说道:“跟我来吧。”

安排了叶秋,岳西回了听涛殿,里外转了一圈之后,见一个人没有。看看时辰,喜来应该正跟着楚应知学识字,岳西打开了柜子,想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

“主子您还要出去?”云画端着才煮的汤药走了进来,见岳西半个身子钻进衣柜里正在翻腾便开口问道。

“这次我要出去几天,所以得带几件衣裳。天热了,在山上穿着棉袍还不觉得,在山下穿着,我都觉得自己和别人格格不入了。”

柜子里的东西被她都刨了出来也没有几件,换洗的里衣就两身,而棉袍子脱了她穿什么啊?

“主子您等着!”云画放下汤药疾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急急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件簇新的长衫:“这个还是主子您自己买的那匹黑布裁剪的,是霞染和我做的,针线没有锦主子活儿好,您就将就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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