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无力的问道:“告诉我为什么。”
“你喜欢韩花朝?”岳西开口问道。
“……”赢素吃惊的望着她,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我和花朝……我们之间……”他试着解释他与韩相家二小姐的过往,可似乎怎么说最后的结果都不会令她满意。
“我与她之间的亲事是不可避免的。”当着一个女人,却在说着和另一个女人的婚事,赢素苦笑了一下。
“那就不要说喜欢我。”岳西正视着他很慢很慢地说道:“有些东西我永远不会与他人分享。”
“比如……夫君。”
感情是排他的,若你在说喜欢我的同时还在与别的女人谈婚论嫁,那么这份感情便已经不再纯粹!
“我宁可不要nad2(”她说话的语气很轻,但赢素却知道她是认真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沉了脸。
“当然。”岳西点头。
赢素扭过头去不再看她,揽着她的手臂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所以你要想好招惹我的后果。”岳西用肩膀顶了下他:“换个话题,如此良辰美景,咱们却在说这么煞风景的话,真是太没有情调了!”
“说什么?”方才那个话题确实沉重,赢素心里堵得厉害,哪里还想的到什么有情调的话。
“再过两天就是七月十五了。”岳西又仰了头望向月亮:“七月十五是鬼节吧,我们说说鬼吧……”
“……”这就是有情调的话?赢素一阵头疼,越发觉得这个女人麻烦的让人心烦意乱。
“回去睡觉!”伸臂将她拦腰抱起,纵身下了屋顶,赢素把她放在了床上,岳西才要起身,脚已经被他握住,两只鞋子很快被脱下放在地上。
“七月十五,是盂兰盆节,兴国寺有法会,早些睡吧……”赢素才要上床,却被岳西踹了一脚,她对着桌上的油灯努努嘴:“吹灯去!”
“宫里和府里夜里的灯都是长明的,总要留一盏。”被她指使着吹了灯,赢素这才上了床,躺在她的身边,很自然地将她捞在了怀里抱着:“也就是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热。”岳西扭动了一下身子,想往床里活动活动。
“你要习惯和我在一起安寝。”旧话重提,怀里那个女人的身子马上变得橡根棍子似的邦邦硬,赢素立时住了嘴。
“以后,别去消金馆了nad3(”过了片刻,听着她的呼吸声逐渐安静了,他才开口说道:“若是缺了银子就和我说。”
“和你说?”岳西翻了身与他面对面躺着:“你是要养着我吗?”
“总还是养得起的。”赢素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才说道:“那里是搏命的所在,我不许你去!”
“这个不要脸的!”岳西笑嘻嘻的伸出两只手去揪住了他的脸颊:“让哥哥看看你这脸皮可有多厚,这是
这脸皮可有多厚,这是要倒贴小白脸儿吗?”
“只要你好好的不要再与我闹气,我便是倒贴又如何……”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心地把她抱紧,赢素才觉得踏实了些。
岳西闭了眼,安稳地躺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那些使人心烦的问题一件不少的摆在两个人面前,岳西和赢素却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
先放放吧……
无谓的争执并不能解决问题,那还争执什么呢?
……
“这么早,要出去?”
岳西尽量轻手轻脚地起了身,赢素马上便睁了眼轻声问道。
“外面下雨了,我洗的衣服还晾在外面,要赶紧收回来。”
见他已经被吵醒,岳西干脆直接从他身上爬了过去,想要穿鞋下地。
“你躺着。”伸手拉住她,赢素起身出了屋,很快他又拿着岳西的衣服闪了进来:“都湿了,怕是要再洗过。”
岳西还是起身下了地,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摸了摸,倒是没有觉得有多湿,便展开搭在了椅背上。
“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不像皇帝呢。”再次躺下,岳西对着闭目养神的赢素小声说道。
“你什么时候把朕当过皇帝?”赢素没有睁眼,唇角倒是翘了起来带了笑:“也就只有你敢如此对朕。”
朕……呃……
岳西撇了撇嘴,在灰暗的光线里盯着他看。
“我好看吗?”赢素扭了头对着她问道。
“切!”岳西的嘴撇的更厉害:“皇帝只臭美不要上早朝吗?”
赢素亮晶晶的眼睛暗淡了下来,他瞥了岳西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朕有病,在养病。”
想起好早以前郑宝才说过的话,如今朝政被太后和丞相大人把持着,岳西也觉出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你的病是中了毒么?”一直知道他发病的时候是全身的疼,岳西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病。
“是蛊毒。”赢素把她又抱进了怀中,无可奈何的说道:“我生下来便身带蛊毒,但是直到十三岁才毒发,随着朕年岁的长大,毒发时也越发的难捱,直到遇到了你……我才好过些。”
“所以,岳西,别离开我……”他收紧了手臂。
岳西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却没有回话。
“赢素,你多大了?”思索了片刻,身体里韩月夕的那部分思维却是死透了一般的没有任何反应,她只好问道。
“那,你先说你几岁了?”赢素才要说出自己的年岁,又怕说了倒比她还小,遂问了岳西。
“我……十九了。”记起楚应知说的自己‘墓碑’上刻着的生卒年月,岳西不确定的说道。
“我大你一岁!”赢素心里一松,很怕自己真多了个‘大哥哥’。
只是,他的笑容还没有绽开怀里那个人就很讨厌的说道:“媳妇儿一点都不像二十岁的女人,看着还很嫩啊……”
赢素伸手捏住了她两片还在说话的唇瓣问道:“你十九了,可曾许了人家?”
猛然记起开春的时候在山上遇到她似乎身边还带着个不大的孩子,赢素蹭的坐了起来急急的问道:“你嫁人了?”
“我……”岳西才一张嘴,两片唇瓣再次被他捏住,赢素白着一张俏脸半晌沉默不语。
“别在朕的面前提起他……也别提起你的那个孩子……”
松了手,气哼哼的转身背对着她,赢素心里呕得几乎要吐出酸水!
那个女人都十九岁了,怎么可能不嫁人生子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赢素便在床上再也躺不住,带着气起了身,他穿上外袍便出了屋。
“你晚上回来吗?”岳西支起身子对着他的背影问道。
赢素的身影几乎是一出门便不见了踪影,她支愣着耳朵听了会动静,又倒在了枕头上。
“活该你吃错!看你还当着老子的面提别的女人么!”岳西小声嘟嚷了一句,翻了身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朕不吃醋,朕要吃你……”
身后似有微风吹过,去而复返的赢素带着一身寒气站在床前幽幽地说道。
岳西翻过身子看着他,呲牙一笑:“不用客气,来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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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旧识来找
?赢素俯身看着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女子,岳西对着他嬉皮笑脸的,他本想绷着脸给她点颜色看看,可是没绷住,自己也笑了。
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赢素摇着头说道:“哪有你这样的女子……真是……唉!”
“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做女子了?”岳西斜睨着他,眼睛在赢素的身上贼兮兮的看着,倒是一副很想把他吞下肚子的模样。
赢素被她看得俏脸一红,水样的眼神躲闪了下又移了回来望着她说道:“今儿我事情很多,外面天闷的厉害,你若无甚紧要的事情就不要出去,当心淋了雨。”
“晚上回来吗?”岳西揪着他的衣襟不松手,固执的问着一个问题。
“嗯。”赢素红着脸点了头,伸手拉过被子来给她盖在身上:“再睡吧,你要多吃多睡,这样才能丰盈些。”
说着话,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在她平坦的胸上扫了一眼。
“快滚吧!”岳西收回了手,整个人都蜷进了被子,闷声闷气的说道:“晚上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嗯。”赢素俯下身子,纤纤玉手自被子边上探入很轻的在她身上抓了一把!
“你!”岳西气结,猛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不等说话赢素已经附在她的耳边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道:“医书上确实有记载,要多揉揉的……”
说完不等披头撒发的岳西扑过来他已经风一样的飘出门去,只留一声轻笑在她的耳边,气得岳西趴在床上抓起一只鞋子朝着门口就丢了出去:“臭不要脸!”
屋外一声闷雷响过,赢素这次没有去而复返。
岳西在床上支愣着耳朵听了半天外面在没有旁的动静经崩掉脸才臊眉耷眼地垮了下来:“揉什么揉,分明就是占老子的便宜!”
身边没了那个讨厌的东西,屋里也安静下来,她在床上翻滚了几下反而睡不着了nad1(
翻身下地低头寻了一番,岳西才想起自己的鞋子还在门外,越是只好穿着一只鞋蹦着出去捡了回来。
收拾了床铺,她把两只枕头端端正正地压在叠好的被子上轻笑一声:“你们两个真是般配啊……”
“神经病!”傻兮兮的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无聊,竟连枕头也给配上了对儿!
为了不使这种不正常的现象无限延伸下去,岳西出了屋子,洗漱之后有锻炼了一番,抬头看着头上顶着的灰蒙蒙的天空,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铺子上还得去看看。”郑家娘子最近病的要死要活,郑宝才什么心思都没了,见天的窝在家里伺候病娘子,连带着伺候自己的儿子和老父亲,已经多日没有在西厢村的门面露面。
铺子虽然有个新雇的书生做账房,但每个主事的人盯着总是不好。
因此岳西便基本留宿在了那里,连行宫都很少回去了。
夏天的雨说下就下,岳西才走到西城门雨水便稀稀拉拉的落了下来。她赶紧跑进一间杂货铺子买了几把桐油伞,让伙计把不用的几把用麻绳捆了背在肩上,她手里撑着一把出了城。
下了雨,城门外的小摊子少了很多,可还有撑着大伞支着顶帐篷做生意的。岳西走了过去,挨家看了看,挑着几样瞅着不错的吃食买了几大包。手里提着往西厢村走去。
临进村子的道边一个卷着裤腿踩着草鞋的老汉正蹲在一棵大杨树下避雨,岳西随意往他的车里一看,中间摆着几个半车才下来的梨子。
挑着个大漂亮的又买了一篮子梨,岳西两手都提着东西到了车马店的门口,远远地就看见门楼下站着个膀大腰圆的穿红挂绿的女子,手里还提着个不大的包袱nad2(
岳西一见她就笑了,还不等张嘴,杜三娘就一堵墙似的紧跑几步扎进了她的伞下:“赶车的,我和我兄弟媳妇打架了,我把她脑袋开了瓢儿,现在可是连兄弟都不待见我了!”
“嚯!厉害啊!在家里你是一霸了!”岳西很想对着她挑起大拇指来赞叹几句,奈何两手都提着东西腾不出手来,她满眼带笑的对着满怀期待望着自己的杜三娘说道:“你兄弟不待见你,哥哥待见你,不就是避难吗,我这里你愿意住几天都成啊!”
“我就说你有良心!”一句暖心的话让杜三娘忐忑的心立时归于平静,她把手里的小包袱往臂弯上一挎,一手接过岳西手里的油纸包,一手抢过了她提着的水果篮子,大刀阔斧地朝着车马铺子里面走去:“刚才谁不开眼不许姑奶奶进来的?我不是说了吗,我和赶车的是旧相识啦!”
岳西笑着跟在她的身后,眼见她又圆又大的屁股几乎就要把她身上那件桃红色的褙子撑破,她心里也羡慕起来:我怎么就长不了点肉呢……
屋里穿戴干净的小账房和一个专门喂牲口的伙计正从屋里迎了出来,见了岳西俱都行了礼打了招呼:“公子,头趟车马一早就上路了,把式说今儿下雨路上不好走,咱们的车估摸着回来的要晚。”
“嗯。”岳西点点头,径直进了屋子:“郑兄今日还没有来么?”
“没有。”小账房接了她递过来的雨伞看了看,没敢解开捆着的绳子。
“这几把就留在铺子里给你们用。”打着的雨伞被伙计接过去甩了雨水撑开晾在门口,杜三娘则两手提着东西在屋里东张西望,岳西好久没见她,如今见了也觉得亲切,不禁多看了她几
亲切,不禁多看了她几眼:“东西放下吧,提着不沉么?”
“哎,我可没想住几天就走!”把手里提着的东西一概地堆在了摆着算盘账册的桌子上,杜三娘瞪着一对儿水泡眼剜着小账房大声说道:“我要在这里长住!”
小账房抬头看了看笑模笑样的东家,知道身前站着的这位彪悍的女子是惹不起的,于是低头闷声坐下,又两耳不闻窗外事地抄起账册来,完全无视了杜三娘的挑衅nad3(
“呦!瞅着你挺厉害的,怎么这一架打成这样啊?”岳西接过伙计递过的热茶,转手递给了杜三娘,自己则端起了桌上的茶壶又倒了一杯:“不是把你弟妹都打趴下了?如今怎么倒是你从家里出来啦?”
杜三娘接过茶杯猜想喝,听了岳西的话颇为幽怨的瞪了她一眼,瞪得岳西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为什么来你还不懂吗?现在家里是兄弟说了算,可我兄弟就是个软骨头,耳根子软鸟蛋子硬,什么话都听他媳妇的,你说,这家我还怎么待?”
“呵呵!”她的一番话听得岳西忍俊不禁,别过头去抿嘴笑了笑才说道:“成,家里待不下去了就在哥哥这里待着吧,我养着你。”
“谁用你养!”杜三娘几个月没见岳西,如今见了她利利落落瘦瘦溜溜地那么一站,就觉得怎么看怎么稀罕。
她眼睛在岳西的身上狗皮膏药似的粘的舍不得错开,虽然春心萌动到还不至于被美色迷了眼,听了岳西的话她先是不以为然地撇了嘴,随即说道:“我有手有脚的能养活自己,你这里缺人手吗?我给你干吧?”
呃……这话说的……
岳西抬眼望了天,心道:老子也干不动啊……
“说正经的……”想了想,岳西开了口,才说了半句话便被她接了过去:“谁跟你说不正经的啊!”
“……”岳西扭头看看闷头聋子似的抄抄写写的小账房,颇为尴尬的干咳了几声才说道:“我这里正缺个做饭的,就给这铺子的伙计账房还有赶车的把式们做三顿饭,没几个人,一顿饭有菜有肉管饱就成,你愿意做吗?”
“这个我成!”杜三娘一听岳西说的话几乎马上就应承下来:“今儿我就上工,给我安排个住处,我换身衣裳就能干活儿!”
“工钱……”
“你说多少是多少,我信得过你!”岳西的工钱还没有报数,杜三娘便打断了她,眉开眼笑地催着她快点给自己找个住处。
岳西也不在多话,从柜上拿了后院的钥匙亲自带着她去安排。
“哎?”看着岳西和杜三娘撑着一把伞去了后院,打杂的伙计赶紧凑到小账房桌前低声说道:“你说这胖娘们能成了咱们的当家主母啊?瞅着他们可是挺熟……”
小账房挑眉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答道:“你成了咱们掌柜娘子,她也成不了……”
“嘿!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打杂的伙计听了这话也觉得好笑,不由得又往前凑了凑,却被小账房挥着毛笔赶开:“躲开些,门口那点光亮都被你遮住了……”
西厢村这个院子买的时候有一点岳西很喜欢,就是大!
从前院到后院,分花拂柳的走了几步道才到了二进院子。
开了最靠里的一间屋子,岳西站在门口并不进去:“床,衣柜都有,却什么就和柜上说。后院团车马,车把式回来晚了也会宿在那里,你不要往后面乱跑。”
“知道。”杜三娘提步进了屋子,觉得归置的虽然简单倒是干净,她看着很是满意:“绣坊的活儿我可还得做。”她对着门口的岳西说道。
“一天三顿饭,你给大伙儿安排好了,余下的时间你自己安排。”岳西点了头,有看了天色,她把雨伞给杜三娘放在门口,自己则快步朝着前院跑去。
“哎,都没说个话呢,你急赤白脸的干嘛去啊?”杜三娘从屋里追了出来,站在门口喊道。
“去郑兄家看看,他娘子病的厉害,家里都乱了套。”岳西回头用手搭在头上回道。
“哎呦,我也跟你去!”顾不上换衣服,杜三娘抄起檐下的雨伞朝着岳西走去:“狗子娘人好,我们姐俩对脾气着呢,她病了我那哪能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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