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在荆棘丛生的多年没人走过的山路上小心地走着。
到了中午的时候她已经越走越高上了一条山脊。
若是按照下山最近的道路应该是往行宫的方向走然后再从那里的盘山道直接上了官道。
岳西是反其道而行之的。
她根本不用去看也能猜到行宫的上下左右都会被人守了。就算赢素和赢绯不在那里安排人手,被自己搅了婚事的韩二小姐必定也咽不下这口气,虽然自己明面上是个死人,可奈何她有死而复生的前科,因此她这个‘死’能被多少人认可还真不好说。
山脊上的道看着应该挺宽,多年没有人行走道路两边已经长满了一人多高的山草,岳西盘腿坐在驴车上让驴宝气顺着山草中的小道一路直行倒是不怕迷路。
这些日子在山上住着她没少出来四处逛游,高文也对她讲过,山上能走的路基本都是过去兵士们修的,就是为了一些突然发生的事情,因此这些路大多是可以走马车的。
岳西并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通到哪里,看着太阳辨别着方向,她估摸着走过的距离,只要离慈县不要太远就行。
从天色微明一直走到日落西山,岳西看看左右的大山似乎还没有马上出去的可能,于是她便在一处很小的仅能供她容身的山洞里歇了下来nad1(
从附近就手划拉了不少山草树杈生了一堆火,把出门时带的干粮拿出来用剥了皮的小树枝插着在火上烤的焦黄,岳西凑过去闻了闻觉着挺香,咬了一口竟没有看见肉馅!
“喜来说的没错,云画做饭的手艺实在不咋地,这什么包子啊,和馒头差不多,皮太厚……”
烤了两个包子,岳西先吃了一个,剩下的那个被她吃了包子馅而包子皮则喂了驴。
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一切都是凑合,包子下了肚又喝了几口皮囊里的水就算打发了自己的肚子,岳西往火堆里又添了几根大些的树枝,她披着棉斗篷闭了眼养神。
山洞口的火堆烧的很旺,这样既可以取暖也可以防着附近野兽的袭击。
驴宝气也怕火,因此它是屁股朝着火堆站着睡着了。
半梦半醒地睡到后半夜,岳西打了个机灵醒了。
看着身前的火堆已经燃尽,她又懒得再去捡柴火,索性给驴宝气套上车,她在路边撅了根又粗又长的荆条拿在手里扒拉了那堆灰烬一番,在确定没有火星之后,岳西拿起车上一柄带着木头把的大铲子在地上铲了土盖上了那些处烧黑的痕迹。
大铲子是原来住在石头房子里的兵士扔下的。原本应该是用煮菜做饭的家伙,岳西出门没有合手的兵器,而它又兼具多种用途,她在院子里试了试手,觉得拿着这么个东西倒是比挎着把刀强,就让高公公给换了个长木头把,她自认为这东西颇有些像修行的头陀携带的方便铲。
收拾好了随身带的东西,又回身仔细检查了一番,在确定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之后,岳西侧身上了驴车,顺着山路开始了行进。
高处不胜寒nad2(五月,已是初夏时节,山上的夜晚仍是清冷。
‘吱嘎吱嘎’的车轮声能传出去老远,不时地惊起道路两边树上还在熟睡的不知名的鸟儿,它们扑棱棱的一飞冲天,在夜空中稍作盘旋便又急急的落下,再没了影子。
岳西裹着棉斗篷,心情平静的看着鸟儿飞起又落下,她抬头望了天。
头上的天空繁星点点,与半圆的月亮很随意的洒在宝石蓝缎子似的夜空里,明明是很高远的星月,刹那的错觉里竟让人觉得它们是触手可及的。
岳西伸出了手去才发现那些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耳畔清风拂过,掠起她额角散下的发丝飘起落下,惹得她的脸颊痒痒的。
驴车走的很慢,岳西定定的仰视着星空,两旁的各种树木才挂了新绿即便是在这空山的夜里也并不显得阴森。
高出星月交相辉映,耳中不时地传进一两声虫鸣,身畔绿树堪堪成荫,车轮下碧草萋萋,如此的自然使人沉醉,如同融入了这份静怡中,岳西浅浅的吸了口带着露水味道的空气,内外清明,竟有种要顿悟的感觉。
他如天上皎皎明月,我如这山中自由自在的清风,清风明月原本都是如画的美景,若真勉强捆在一起怕是在世人眼中只剩了‘虫二’吧……
驴车猛的颠了一下,将车上坐着的岳西也颠得老高,再一落下,她才揉着抬久了的脖子知道应该多看着的路。
“老子真是太有学问了……”自觉这深更半夜经历了‘明月清风’洗礼之后自己的境界又提高了几个层次,岳西很想有个人能在身边与之好好谈一谈‘人生理想’,奈何身前能喘气的只有宝气驴一头,她也只好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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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驴一头,她也只好期期艾艾地打消了这个念头nad3(
一人一驴为伴走的不慌不忙,岳西时不时地停下来校对一下方向,在第二天天黑的时候,她出了华盖山。
顺着山边的小道她朝着远处有灯光的地方又走了几里路终于见到了喘气的活人。
这是她在石头房子里躲了几个月后头一次见到外人,为此她不动声色的在心里雀跃了一番。
毕竟,她还活着!
找了一户里面传出说话声音的人家敲了门,岳西装作投奔亲戚的过路客和颜悦色地询问了一下此处的地名。
一问之下得知这是仁孝县境内的一处小山村,而仁孝县正是慈县毗邻的一个县,几个月前太平局筹建的时候岳西还来过这里探过路。
客客气气的和人家道了谢,岳西略一思索,决定还是先到慈县去找叶县令打探打探再说。
不到二十里的路并不算远,岳西没用多少时间便悄没声息地进了慈县。
她不敢大摇大摆的到县衙去找人,谨慎起见,岳西先赶着驴车围着镇子附近转了一圈,根据她的判断,这里似乎并未有形迹可疑的人物。
进了镇子之后,岳西仍旧没有去县衙,而是到了与太平局隔着几条街一处铺子前住了脚。
这是一间不大的酒肆。已经开了很多年,生意不好不坏的,倒是也能养活一家子老小。
岳西走到门口往里扫了一眼,就看见了迎门摆着的一张陈旧的方桌两边坐着的两个汉子正是太平局的车把式。
从帝都到慈县的一趟车回来就是天黑的时候,在骡车上晃悠了一天的车把式喜欢在收了车之后到这间铺子里喝上几盅水酒解解乏,这个是岳西早就知道的。
“劳驾,请问明早去城西的车是什么时辰走?”看看左右连行人都没了之后,岳西对着铺子里的两个人轻声问道。
“是寅时半……”其中一个汉子低头继续用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菜,头也不抬的说道。
“哦,听说带的包袱大了是要另交车钱的?”岳西再次问道,说话的声音依旧不大。
这声音……
两个汉子同时扭了头望向门外,昏暗的光影里,一名清瘦的黑衣少年负手而立,面上似笑非笑的对着他们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两个汉子先是猛的瞪大了眼睛,继而二人对视了一眼,倒是很快平静下来,又吃了几口酒菜才付了银子不慌不忙的除了铺子。
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他们先往左右踅摸了一番,很快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巷子口看见了岳西的身影,两个人随即快步走了过去。
“东家。”二人才开口,岳西便摆了手止住了他们要行礼的动作,开门见山地问道:“铺子里怎么样?”
“没事儿啊,前段楚哥去了西厢村的铺子,这边就是叶师爷盯着,一切都挺好。就是那个做饭的胖娘们已经好几天没来铺子了,大伙儿吃饭太不方便了!”
这两个人都是叫花子出身,早先楚应知的手下,也在行宫里待过,自然知道岳西的身份。
都听说行宫里着了把大火烧死了人,他们虽然很为东家担心,可碍于她的身份,这些人却不敢随意去打听,如今见岳西全须全尾地冒了出来,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惊喜,却还是很懂事地不多话,对于这段日子东家的行踪是不闻不问。
“胖娘们儿?”岳西皱了眉:“杜三娘到这边铺子做饭了?”
离开前岳西还与她提过让她回慈县的铺子的事,但杜三娘为了照顾马上就要生产的狗子娘并未答应。
难不成是铺子里新请了人回来?
“就是她。”一个车把式点了头,并嘿嘿笑道:“楚哥和阿静现在是分不开了,楚哥到西厢村铺子盯着,阿静头一个就跟了过去,是胖娘们跟阿静对调了。不过,杜家妹子的手艺不赖,煮饭比阿静不差!”
“嗯。”岳西点了头,又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可有人过来到铺子里生事?”
------题外话------
所谓‘虫二’,是个典故,是清代才子刘廷桂题字在泰山上的碑文,因繁体字‘風月’二字去了外面多余的笔画就成了‘虫二’隐喻凤月无边……
用在这里是想说,落在世俗的眼中,岳西与赢素也许并非彼此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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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不在的时候可有人过来到铺子里生事?”
这话里的意思很多,那两个车把式互相看了看,又同时摇了头:“倒是没见什么人来铺子生事,倒是我们几个都遇到过打听东家您的。”
“哦?”岳西不动声色地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在打听我么?”
这回两个人同时摇了头:“说不好,都是坐车上闲聊的。当家的不是早就嘱咐过我们几个,因此咱们的人没人多说话。”
岳西点了点头,继而对着两个人抱了拳:“仗义!”
说完她赶了驴车要走,却被两个车把式异口同声地拦住了:“当家的,这么晚了您不回铺子怎么还要走?我们哥几个都替您担心呢。大个儿和王婶子他们都好吧?”
“我先不回去呢,还有些事情要做。大个儿他们都好,这次我探探风声,若是没什么事我才能让他们回来。”
岳西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最后特意嘱咐道:“看见我的事,暂时还是不要说,省的找麻烦!”
“知道了!”岳西是太平局的主心骨,有她在的时候众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又底气的。
如今太平局虽然运转如初,但大家总觉得它缺了些过去的气势,如同人被被抽了筋骨,看着虽然还是那副皮囊可内里早就没了东西支撑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现在大当家的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站在了他们面前,说话还是从前那样的从容不迫,只要她在,那众人的心里便会觉得踏实。
挥手与两个人道了别,岳西没再耽搁时间,赶着驴车直奔了慈县县衙。到了县衙没走前面,直接转到了后院,那里是县衙的后堂,往日住着叶勉程也叶秋。为了不被众人打搅,叶县令早就发了话:没有本官的命令,你们没事儿别往后堂跑!
县衙的后堂是两个姓叶的天下nad1(
没用多少力气敲了后院的院门,岳西等了片刻之后没听见里面又动静,只好抬手又敲了一遍。
正捉摸着里面若是还没有人出来开门,她就翻墙进去看看呢,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声音洪亮的咳嗽声。
岳西对着门板一撇嘴,低声说道:“叶大人好大的官威!”
“哎呀,真让师爷说着了,确实有人敲门!”
急急地脚步声几乎是小跑着到了门前,里面门闩滑动的声音过后院门被从里面打开,叶勉程穿戴整齐地立在门里,瞪着一双大眼上一下一眼地在岳西身上看个没完,连话都忘了说!
“赶紧让开,我把驴车赶紧来。”岳西抬手用手里的木头棍子在叶勉程的胸口上戳了戳,示意他让开道儿。
没想到岳西会在此时出现的叶勉程吃惊不小。
被岳西的棍子戳醒,他忙不迭地打开了两扇院门,让她把驴车赶了进去。
“把缰绳给我。”叶勉程顾不上说话,先从岳西的手中接过缰绳桥去了马棚。
来了几次,岳西对这个后院熟悉的很,因此她轻车熟路的绕到了房子的前面直接上了右边那间屋子的台阶,想着这里住着姓叶的两口子,岳西到了门口还是伸手拍了拍门板。
“谁来了?”知道叶勉程进出自己的屋子是从来不会敲门的,屋里的叶秋轻声问道。
“自己出来看。”
正坐在书案前替县令大人润色公文的叶秋猛一抬头,随即把毛笔架在砚台上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东家?是您么?”
虚掩的房门打开,他一眼就看见了立在门口的一身黑衣的岳西!
“真好!”叶秋又是一愣,随即唇瓣轻颤了几下眼睛也跟着红了:“真好啊!东家您没事就好……”
“我没事nad2(”看得出对方见到自己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岳西心里也是感动的,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笑道:“这段日子,你受累了!”
“屋里说去。”不等叶秋回话,叶勉程已经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与才见面时的表情不同,他现在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什么事?”单看他的表情岳西便意识到县令大人说出的准不是好事,因此便分外用心的倾听。
“杜家妹子在我这里。”叶勉程关了房门很小声的说道。
“杜三娘?”叶秋与岳西一起出声问道,显见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
“是她。”叶勉程点了头。
“你把她抓来的?”想着方才车把式说的,杜三娘已经多日不曾到铺子里去上工,岳西越想越觉得不对。
“不是,是她自己来求的我。”叶勉程顿了顿接着说道:“四五天前,她受了极重的伤,大半夜爬到了县衙……”
“我怎么不知道?”叶秋压低了声音追问:“我们两个天天住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哪天你半夜出去过?”
“不是半夜出去过,那日是回来的晚。”叶勉程不敢大声说话,他只得往岳西身前走了两步才说道:“我不是有一天都半夜了才回来,你第二天一早醒了还问我为何回来的晚?”
“啊,是有这么回事。”这么一说,叶秋也记了起来:“我还说你一身的腥气,袍子该换洗了nad3(”
“她怎么样了?”不理二人的一问一答,岳西的直觉告诉自己,杜三娘身上的事因该是和她有关联的:“我能见见她么?”
“我就是想请您过去看看她……”叶县令欲言又止,最后转身开了屋门率先走了出去:“岳公子,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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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岳公子,跟我来吧。”
慈县的大牢里并没有几个犯人,岳西跟在叶勉程的身后沿着昏暗的过道拐进大牢的时候随意的往里面看了一眼,见里面只管着两个头发斑白的老者。
两个人正凑到牢房门口的灯笼下光着膀子摘狮子,听见外面的牢门一响,两个人忙垂首站好,像两根木头桩子似的。
“你怎么老抓了两个老头进来?”直到离了那牢房挺远之后,岳西才低声问道。
“两个老头儿?”叶勉程愣了下,随即醒悟过来,他不经意的往把头的那间牢房瞥了一眼才说道:“那两个人是岳公子您送进来的,忘了?就是那个坐车不给车钱的杨虎威的父亲和兄长,那岁数大的还做过里正。”
“哦……”早就把那个杂碎忘掉的岳西这才想了起来,一算日子,她不禁笑道:“一转眼,这父子两个已经吃了大半年牢饭了!”
叶勉程叹了口气,在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前停了步,他回头对岳西说道:“岳公子,您自己进去吧,有什么话赶紧说,她没多少时日了……”
“!”岳西的心悠地揪到了嗓子眼儿,她闭了嘴,怔怔地看了叶勉程一眼,伸手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屋门。
叶秋跟在岳西的身后也要进去,却被叶勉程一把拉住:“别去了……”
屋内一灯如豆,只有一扇极小的窗户还建的老高,几乎快到了房顶。
在满室飘着的腐败的酸臭气息里,岳西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屋子中间木板床上的人。
单从那个人的外貌来看,她并不能一眼便认出那个人谁。
左手按在胸口,岳西闭了眼静默了极端的时间而后提步走向了木板床。
床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并没有盖被子,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大多碎掉,一条一条地盖在她的身上……
岳西缓缓的弯了腰,略微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便住了手,那是浑身的烧伤,并且已经感染溃烂!
伸手拨开黏在她脸上的糊成一团的黑乎乎的东西,那团东西马上沾到了岳西的手上,她送到鼻尖一闻,是毛发烧焦后的味道。
那人的一头长发已经完全烧光,只剩了些许的灰烬黏在血肉模糊的头皮和额头上……
那张肿胀的脸比过去还要大,岳西凝视着那张几乎没有一小片完整的皮肤的脸,竟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堪堪叫出她的名字:“三娘啊……”
那具几乎已经没了生气的躯体在听到这声轻唤后,竟是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而后岳西就看见那曾经是眼皮的部分下面两只眼球也动了动。
“胖妹妹,我是岳西。”她弯了腰,伏在杜三娘烧的血肉模糊的脸颊旁边轻声说道。
杜三娘有了知觉,她极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可烧伤过后的皮肤已经烂在一处,不管她费多大的力气都没有办法将眼睛睁开一条线。
“赶车的……”她的喉间溢出几个字,嗓音粗噶飘忽如同厉鬼。
“嗳。”岳西点点头,又怕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忙又补了一句:“是我。”
“咳咳……”杜三娘面部的肌肉抽搐的咳嗽着,身上的腐肉中顿时渗出了鲜血。
也难怪叶勉程就这样让她躺着,此时的她身上确实是不能盖任何东西的。
“疼吗?”岳西伸手从袖笼里掏出帕子来想给她擦擦血迹,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她身上的皮肤除了乌黑里透着鲜红就是灰白的一片,那是已经烂掉的肌肤,此时用任何东西去触碰她,都会带下那一片腐肉……
“我给你去请大夫。”岳西的身体已经冰冷,她只觉得满腔的怒火充盈在自己的胸腔间,随时都能将自己爆发出来!
“不……没用……不疼……”杜三娘脸已经不能有任何表情,岳西只能从她气若游丝的话语里感知她的情绪。
她知道杜三娘说的是实话,她已经疼到了极致,便已经麻木,疼痛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现在的她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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