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昭昭的话,辛桐不由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笑,”林昭昭戳了戳辛桐的小脸蛋,“今天你提早下班,把新送来的杂志样刊给季老送去。友情提示,季老生病期间格外暴躁,脏话数目支线增长,有个心理准备啊。”
“他没去医院?”辛桐道。
“没,他不高兴去医院,反正也有家庭医生。”林昭昭说。“可能他对医院有什么陰影?……谁知道。”
工作在身,无可奈何。辛桐消息给程易修后,再次乘车出去季文然在市郊的别墅。
她摁了好一会儿对讲机,才有人接通。对面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季文然,倒像是——当她走进别墅,看到傅云洲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时,不由感叹自己耳朵灵敏。
“傅总。”辛桐面若冰霜,毕恭毕敬。
“你怎么来了?”傅云洲道。
“来送杂志样刊。”
傅云洲细细打量着她,眼神意味深长。“去吧,文然在三楼的卧室。”
辛桐不敢和他多待,抱着杂志一路小跑着到季文然的卧室。他套着棉t,正靠着枕头看书。脸色惨白,鼻子却红彤彤的,平曰炸着毛凶人的那张狐狸脸此时孱弱得似是易碎的琉璃,或是一只被冻傻的白毛狐狸。
“你脖子上怎么回事?”季文然问。
辛桐困惑地歪头,不解其意。
“脖子上,”季文然伸手指向自己的脖颈,“这里很红。”
辛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仅如此,她还知道为什么傅云洲方才的眼神为何那样奇怪了。
她撇过脸道:“啊,我最近过敏了。”
季文然没有丝毫怀疑,反倒是一脸认真地点头说:“的确,最近很容易生病。”
他说着,随意翻动几下送来的杂志,指挥辛桐:“你去放二楼的工作间,我过会儿再看。”
辛桐依言下楼,恰好撞上了傅云洲,还手贱地摸了下脖子上的吻痕。幸好他没说什么,就是眼神格外——“慈爱”?
神经病!辛桐怂包地在心里嘀嘀咕咕,带着杂志跑到季文然的工作室。
一开门,就是地上七零八乱的书、杂志、打印好的照片、画稿。房间除了黑白别无他色,黑的家俱,白的墙壁,拿透明胶带贴在各个地方的线稿,画上的人没有五官,只有粗糙勾勒出的面部轮廓,窈窕的身姿斜斜地倚靠在栏杆,双腿笔直。这种画出现过不止一次,甚至可以说贴在墙上的画稿十之有八都是这样的形象,纤细又优雅的女子轮廓。
辛桐对这些过于艺术流的画稿并无兴致,倒是桌面上的一瓶香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稍稍犹豫后,明知不礼貌却还是摁出少许抹在手心,去感知这种气味。
起初是清淡的香,像是在清晨吸入的第一口空气,有一丝丝的甜,还有薄荷味。随后凌冽散去,变成木香,是在冰天雪地兀自观望的树,和记忆中残存的味道不大一样。她记得是浓郁深沉的木香,而非……但确实有些相似。
遍休生寒。
季文然虽然脾气古怪,还总是骂人,但——转念再想,连她最信任的江鹤轩都有嫌疑,季文然再好人又算的了什么?
辛桐双手颤抖地打开手机拍照,想确定这是不是通用的男士香水,如果是,它还有没有别的衍生系列。留下照片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香水瓶放回原位,悄悄拐去二楼的厨房洗手。
做完这一切,辛桐装作若无其事地上楼,想询问季文然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他正与傅云洲说些什么,那双狐狸眼周围泛出病态的红,嗓音沙哑,时不时还会咳嗽。见辛桐来了,便问辛桐怎么了,辛桐礼貌地笑着问他有什么吩咐,他摆摆手让辛桐早些回家。
坐在一旁的傅云洲突然开口,叫住将走的辛桐。“辛桐,易修来不来这里接你?要是来的话你就先别走,晚上回家一起吃顿饭。”
辛桐万万没想到傅云洲竟云淡风轻地当着季文然的面,说出这句话来。
季文然听闻,随即沉下脸。
“怎么不说话?”傅云洲言笑晏晏,“我这个当大哥的,也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接下来的情节可能会开始有点三观不正,毕竟是np文,女主不可能跟一个谈完恋爱再和下一个开始恋情……譬如傅总背着程弟弟胁迫女主,再譬如江同学这个白切黑使诈。因为这些事都是在辛姐和程弟弟默认恋爱的时段里,我觉得可能会有人触雷bia)</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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